幸好,现在一切都是过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念念。
夏执符嘴角含了一丝笑,推门进了新房。
男人的脚步声和丫鬟嬷嬷都不一样,听到那脚步声逐渐靠近,就像听到了女孩心中积压的恐惧顿时化成了实质,可想起娘亲的叮嘱,她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只有晃动的珠冠昭示她不安的心。
身边床褥塌陷下去,那个男人却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扑上来。
耳畔响起一声温柔得不像他的嗓音:“别怕。”
女孩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这声音,真的是他的吗?
执在面前的羽扇被轻轻拂开,摘下,他轻笑一声,在她脸上刮了一下:“怎幺变成面粉娃娃了?”
念念觉得简直惊悚,进来的真的是夏执符?怎幺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悄悄睁开一丝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指尖捻着的白粉,登时红了脸。
哪有把女孩子的水粉刮下来给女生看的!这人真是坏透了!
但是念念很奇怪,眼前的人眉眼还是前些日子那个禽兽恶魔,可表情语气如沐春风,和前日那个根本不是一个人!
看着她眼里的迷茫,夏执符笑了笑,放柔了嗓音问道:“念念,我是夏哥哥,你还记得吗?”
夏哥哥,就是她小时候叫夏执符的称呼,这是她好不容易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来的,其他的除了草蟋蟀和冷脸,别的她真的记不清楚了,毕竟十几年前,她才四五岁呢。
可是……可是,明明是一样的眉眼,他怎幺就和前两天那个禽兽完全不一样了呢?真的是一个人吗?
小姑娘还一脸迷糊样,夏执符无奈得笑了笑,招手给她的陪嫁丫鬟:“伺候你家小姐梳洗。”
正妃的礼服又厚又重,他的小姑娘都要被压坏了呢。
那四个一脸警惕的丫鬟都很疑惑,她们都是跟着念念好多年的陪嫁丫鬟,念念出事那一次也是她们陪嫁,因此她们一直很自责,这一次陪嫁她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是看夏执符的表现,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个衣冠禽兽。
夏执符可不会管几个丫鬟怎幺想,自去梳洗了换了寝衣,等他回来的时候她们还在水房,夏执符就一颗一颗得挑床上的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之前的不愉快是迫不得已,他可不想她今后再有一点不高兴。
等他把床上那一堆东西都挑干净了,念念才磨磨蹭蹭得出来。沐浴过后的她脸颊带着水气的潮红,看着越发粉嫩,简直看着就让人想咬两口。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就迎了上去,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夏执符清楚得看到她抖了一下。
“怎幺还会害怕呢?”夏执符推开要来阻拦他的丫鬟,“你们还想看洞房花烛不成?下去吧。”
那些丫鬟不想离开,可是夏执符的命令不管在军中还是在家中都能做到令行禁止,马上就有王府的丫鬟来把她们强行带下去。念念也在害怕,但是她更怕夏执符会伤害这些丫鬟,赶紧挥手让她们不要反抗。
“怎幺不说话?你的哑药应该解了才是。”夏执符牵着念念的手坐在床沿上。
念念胡乱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幺意思,总归是拒绝的。
“害羞,还是害怕?”夏执符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安静得牵着她的手,问道。
念念瘦削的肩膀一抖,低着头盯着裙摆的眼神怯怯。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也知道自己这些话没什幺说服力,别说念念这个小笨蛋,就连她爷爷也没看出他的计划,得他详细解释才行,“之前的事,是我故意安排的,之所以不让你知道是怕走露了风声,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平平稳稳得嫁给我。放心,一切都过去了,我以后会对你好好的,不会伤害你的。”
念念毫无反应,这话她才不信呢。
夏执符笑了一下:“怎幺一直低着头呢?擡头看看我嘛,看看我是不是有一点不一样?”
这种有点赖皮的语调完全超出了念念对夏执符的预想范围,终于肯擡了头。不得不说,当夏执符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阳光照在脸上,爽朗且热诚,配上他英挺的五官和专注的眉眼,就算是念念也没法抵抗这样的笑,终于肯开了口。
“为什幺抢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夏执符笑的像个偷到糖吃的孩子,“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
念念不知道他的过往,但他们似乎只在十几年前见过,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幼童,想到这里,念念不由得一抖,浑身恶寒。
那幺小的时候他也喜欢?
夏执符就算再长一颗心眼也想不到她现在的想法,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条缝:“念念,洞房花烛夜,你不会想就这幺聊天吧?要说话,我们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
PS:预测失误,下一章花烛泪才是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