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更大了,北风呼啸着卷起冰凉的雪花,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大氅落在了陌云殿,薄薄的单衣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冷。刚刚白衍那一招不仅让右手酸软使不上力,内力也流动不畅,云涵伏在马背上瑟瑟发抖,拉着缰绳的左手已经冻得毫无知觉,只得放任马匹随意走。云涵又冷又饿,一恍神便倒头栽进了雪地里。
身上渐渐暖和了,四肢恢复了知觉,云涵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淡淡清冷的檀香,却让人倍感安心,白衍右手虚虚护着她,左手抵着她的背,源源不断地输着内力。云涵太贪恋此刻的温暖,虽然醒了却不愿睁眼,闭目假寐。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白衍将她缓缓扶起。
“师父,我还是冷。”云涵不由分说便又钻进了白衍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还不忘假装冷得打颤。
白衍低头,看见她眉眼弯弯正笑得狡黠,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收敛了笑,偷偷擡头,冷不丁与他对视,却再也移不开眼。
怀中的少女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犹似一泓清水,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红唇如蔷薇花一般娇艳欲滴,白衍突然很想知道它的触感。
燃烧的火堆发出“噼啪”一声惊醒了两人,云涵脸颊发烫,慌乱地移开目光,却被白衍耳廓上的血痕所吸引,已经结了一条细细的红褐色痂,她一下子懊悔又心疼:“痛吗?”
“不碍事。”白衍下意识地擡手摸了下,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顾榕喝醉了,在小辈们面前失了态,我才……”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鼓足了勇气的吻里,白衍怔住,微冷的唇一如他想象中的柔软娇嫩,灼热的呼吸轻抚过他的脸。少女生涩而紧张,浅尝辄止,攀住他肩膀的手微微颤抖。下一秒她就惊异地睁大双眼,白衍温润炽热的舌轻轻扣开她的牙关,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白衍紧紧抱着云涵,似要将她揉入胸膛,云涵全身发麻,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天地偌大,他们却只有彼此。
积雪从树枝上簇簇落下,衬得山中更加静谧。
“师父,你是怎幺找到我的?”
“你的马。”
“咦,马呢?”
“又跑了。”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嗯?”
“我就叫叫你。”
“我的碎雪呢?”
“在山上,你该换把剑了,碎雪轻巧,适合护身却不利于战斗……”
“不要,我只要碎雪,”云涵抱紧了白衍,下巴搁在他的的肩窝,嘟囔着:“那是你的第一把剑,我是你的第一个徒弟。”
也要做你第一个女人。
她听见内心有个声音说。
白衍:说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