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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曾请了先生来教他们他们读书,阮青枝和阮荆竹坐不住,压根儿不是那块料。还经常给先生捣乱把他气得不轻撂挑子不教了,走之前看杏绾乖巧又喜爱看书,便送了她几本书。

渡生会写的字不多,他比划别人也看不懂,杏绾便寻思着教他认字。

雕花镂空的香炉炉烟袅袅,他却只闻得见身边穿嫩黄小袄的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也说不上是什幺味道,像是花果的香炉烟甜味儿又像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味道,总之说不出具体的。

顺着她皓玉般的细腕子看向纤细白嫩的小手,握住他做惯了粗活的手,一笔一划纠正他的字体。布满冻疮的手背感知她滑嫩手心的温度,连带手指的老茧都紧张起来。

小巧的耳垂如同一颗精致可爱的红豆子,让人忍不住想伸了舌头一口含进嘴里去。

他不该产生这样的想法,云泥之别的身份,自己怎幺配得上她呢?

她教的尽心,自是不知道渡生在想些什幺。擡头看去,他正注视着她,倏然把目光转向别处。那眼神太过闪耀惹得她心猛的一跳松开了他的手。

“虽说你会写字,不过这府里也不是人人都认得字的,你还是要练习手语才是,毕竟也免不了跟他们打交道。”

“嗯”

他人勤快有眼力见,在府里的这一年和下人们相处的着实不错。阿福叔曾悄悄地告诉杏绾说他十分机灵,若不是命不好将来必是能成大事的。

这年冬天祖母身体每况愈下,按大夫的话怕是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她找人问了些治病的土方子,其实没多大作用,都是以滋补身体为主。

屋里生着火炉子,三脚架底座雕花白铜撑盆。寥寥几簇火苗显得有些可怜。冬儿冷得跺脚搓手,嘴里忿忿不平:“他们就是看老太太身子不好故意欺负咱们。”

杏绾坐在桌子前叹了口气咬断布料上的线头说道:“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看开些。渡生”

他正在院子里扫昨晚上下的雪,有一尺深。人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一个个脚印子连成了串。听见喊他的名字,把扫帚靠在墙边进了房间,关门的一刹那还有雪伴着寒风吹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双崭新的棉鞋,“天太冷了,我看你没有替换的鞋子就帮你做了一双,你试试看合不合脚。”

怪不得她前几天问他穿多大的鞋码,想到这儿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我都没有穿过您做的鞋子呢。”冬儿佯装嫉妒,惹得他脸也红了起来,感觉脑子的血都冲到一处去了。

杏绾嗔怪道:“你不是会嘛,大不了我改天再给你做一双。”

听着奶奶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她实在是心难安,只能干着急。在炉子上放了熬药的瓷锅又在外面捧了些干净的雪化成水,按大夫叮嘱的把药熬好喂奶奶喝下,之后咳嗽便不似先前频繁。

她坐在奶奶床边听奶奶说着:“我老了,不能陪你多久了。就怕我走之后秀云她们娘几个找为难你,你爹又从来是个不管这些事儿的。你以后受了委屈可怎幺办啊?”

杏绾抿了抿唇把眼泪忍回去,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您说什幺呢,您会长命百岁的。您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您还要看着我出嫁呢。”

老人家乐呵呵的笑了笑:“是啊,我还没看到我的绾儿出嫁呢”

接下来可能会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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