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知了沉沉睡过去,只隐约记得迟殷后来抱她去浴室洗了澡。
等再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幸好毕业后甄知了暂时没有进家里的公司上班,只偶尔画些插画写些文章赚点小钱,日子倒自由得很,睡到自然醒简直不能太好。
“醒了,“迟殷推门进来,白衬衫整洁无褶,虽然甄知了只想到了‘衣冠禽兽’四个字,“睡饱了吗?”
“嗯…”她移开视线,不紧不慢系好睡衣的纽扣。
“我不能在?”他语气淡着,到窗边把窗帘拉得更开一些。
甄知了眯了眯眼,轻哼一声,拉开身上的被子擡腿离床。
却没有地板冰冷的触感,甄知了看见整齐摆在床边的绒毛拖鞋。
“饭已经好了”,他走近拍拍她的头,“去洗漱。”
餐桌前,甄知了喝着一杯温牛奶。
迟殷就坐在她对面,好像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甄知了觉得有些憋屈。
可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甄知了也装作若无其事吃完了早餐。
“吃好了吗?”他抱着臂看她。
“嗯。”
“那我们聊一聊。”迟殷的语调都没有变化,但却突然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气氛随之压抑下去。
“好啊,”甄知了点点头,“聊什幺?”
“关于杨如珊的事,我向你道歉。”
他说得不卑不亢。
甄知了静静地坐在原处,看着他,没有说半个字。
“你取消了订婚宴,”他又开口,“可有很多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样你都没消气呢?”
毕竟杨如珊那事闹得沸沸扬扬。
各种猜测都不会少。
甄知了想,有议论迟殷的,自然也少不了议论她的。
可是她根本被打算计较这个。
“我听说杨如珊好多了。”
“你管她干什幺?”他拧眉。
“不如你劝她早日去外国接受治疗吧,这样也许好得更彻底一些。”
“你在在意些什幺?”
“那你呢?你会在意我在意什幺吗?”她站起来,推开椅子,绕着餐桌走向他。
她毫不扭捏坐他腿上,白皙纤细的臂环在他颈上。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双手已经揽住她的腰。
“听我的,好不好?”她的气息洒在他耳边。
靠得他那幺近。
“好。”
迟殷知道她在用美人计诱惑他,甄知了也毫不掩饰她的意图。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有什幺不可以。
那之后,之前的那些事就仿佛翻了篇,甄知了和迟殷都没有再提起,仿佛又像以前一样亲密,亲密了很长一段时间。
仿佛。
好几个月后,他们的婚礼当天,一个爆炸性新闻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无法相信。
新娘消失,婚礼无法进行,最后取消。
这真是一个很大很有热度的话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适宜的谈资。
婚礼被丢下的新郎迟殷并没有任何发声表示,倒是有人曾看见杨如珊频繁出入迟家。
而那场夭折的婚礼的新娘甄知了仿佛真的人间消失掉,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个在圈子里轰动一时的事件的热度慢慢沉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