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ppy love(2)

(男主角度叙事)(从头开始,重复的)

俞奚身后跟着两个小姐妹,亦步亦趋地追着她,“奚姐,你不是说把他给哄五迷三道的?他怎幺还敢冲你发火啊?”

俞奚很早就夸下海口,“男人都是舔狗没我拿不下的。”她咬着嘴唇,在脑海中把线索都过一遍,试图寻找其他的突破口。

那天在taxt,俞奚照例满场乱窜,一杯酒喝一晚,然后她就注意到了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宋庭许。虽然开了卡,但他一个人坐在那儿不招呼人身边也没女伴,估计是没钱,她惋惜地想。

俞奚知道,只有脸当然不行,她可不想跟穷的帅男人交往。她端着酒杯,靠在吧台上打量了他半天,灯光交错打在他脸上,雕塑般的侧脸冰冷而艳丽,勾得俞奚下腹一阵火热,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已经湿了。她舔了舔嘴唇,越发觉得会是场艳遇,而且外表越禁欲斯文床上越野,当小狼狗包养估计不错。

俞奚朝他走过去,宋庭许也刚好站起来。虽然灯光迷人眼,但俞奚凭着多年的专业素养还是很艰难地辨认出他穿在身上的牌子,她停在那里,心想这个估计包不起啊,不过可以当个男朋友交往。

她凹出一副仪态万千,倾倒众生的姿态朝他走过去。

俞奚本来以为他身上穿那套已经够牛逼了,直到她看到他擡起胳膊露出手腕上的表,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这个男人必须拿下,抱着这种想法跑过去抢着给人买单。

宋庭许愣了三秒钟后,把账单给她,他其实是在愣神这是谁带了个姑娘出来?还抢着买单的。

俞奚一看到账面的数字就有些绷不住了,甚至有种打退堂鼓的冲动,她又擡头看看了他的脸,一咬牙,拿出卡连同账单一起递给服务员,看着服务员熟练地刷好了卡,她瞬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保持着微笑签了名,低头撩头发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以确保对方能清楚地看到她挺直微翘的鼻尖和忽闪的嫁接睫毛。

俞奚想,不过他也没拒绝不是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只是拿不准他喜欢哪一种,是单纯无害小白花,还是见多识广骚情大姐姐,表现得柔柔弱弱准没错,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天聊了几句,俞奚端出了最庄重的姿态,双腿交叠,手腕搭在膝盖,手掌的下垂的弧度都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女性的柔和之美,她说:“我上周末打飞的去法国,跟朋友在Les   Ombres用了晚餐,那里可以看得到巴黎地标La   Tour   Eiffel,可惜市政府太小气,搞什幺限电,不然夜景一定超美的。“

那天他多喝了几杯,但还算清醒,刚好在那条刻度上,只是脑袋晕乎乎,看东西也看不太真切。不过这女孩儿也太浅薄,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做什幺来的,宋庭许笑了笑说:”周围都暗下来才能看到最亮的地方不是幺?我觉得那样更好。”

俞奚想,最亮的地方?他是在说我吧?她感到自己那颗平静无波的心被撩动了一下,一直奉行钱才是通向心灵的钥匙的她一时间竟也有些心动。

“你喜欢Place   Vendme吗?我和同伴在26号......,”她对各种奢侈品牌如数家珍,“一个外国男人一直试图用韩语跟我搭讪,我当然没有理他。直到我用中文跟朋友交谈,他才用蹩脚的中文跟我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韩国人。我当时真的感到被冒犯,于是很严肃地纠正了他,告诉他我是华裔。”

这套词儿都听腻了,也不更新一下课程。宋庭许就那幺看着她,也不说话。

好烦啊这女孩儿,他在想,要不然问问她刷了多少钱我现在还给她吧?

俞奚有点慌,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她迅速抛出另一个话题,“我一哥哥送了我个小别墅,也不贵就二三百万,在怀柔,空气是真的好,你想去看看吗?”

一句话既点出了我不图你钱,又点出了我有人追,如果是一般男人一定会急于展示自己的能力,方方面面,一定要盖过上一个男人,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俞奚运用得炉火纯青。

但宋庭许说:“山里太冷了我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山里,而是不喜欢面前的这个人,目的性那幺强还想把人当傻子玩,谁要跟你玩啊。

“有壁炉,我觉得两个人在屋里一起取暖特别浪漫,你觉得呢?”

“懒得开。”

俞奚暗自跳脚,怎幺就把天给聊死了,不过她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只当宋庭许故作矜持,于是很体贴地说:“我一会儿还要跟姐妹续摊,有机会再带你一起,先不聊了。”

于是俞奚改变策略,这次见面就打扮成了说句话都要脸红的清纯初恋脸。颇有成效,至少愿意给她花钱了。

她转念一想,几杯奶茶才多少钱啊?她恨恨地咬牙,“我砸进去快六万了怎幺也得捞回本来!”

一想到自己花了那幺多钱连手都没牵上,俞奚觉得自己跟平常讨好自己的那帮老男人位置互换了,她真的哭了,这次不是装的。

哭可以,但一定要当着男人的面哭,她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小姐妹,说:“给我拍个照片。“

俞奚遥遥望着天空,把一缕发丝撩至耳后,她脸上还挂着泪痕,清澈的泪珠在阳光下莹莹生辉。

”哦。”咔嚓一声,照片拍好,她把手机递给去,“奚姐您看。”

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宋庭许拿出来,一条新信息横在屏幕上。

「你都不哄我」

他迟疑地回了个「?」过去。

又收到新信息,「图片」

他单手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发送过去。

对方又回信息:「你等着」

他擡头看看天空,碧蓝无垠,广阔而美丽,再想想自己,遇上的都是些什幺事啊。

“听说你女朋友来了?”祁昱从身后拍了下他的肩,宋庭许回头,见是同寝室的同学,于是冲他亮亮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位玉溪姐姐,“你指的是这位?”

祁昱看着屏幕上刚刚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对不起,照片和本人相差太大了我刚没认出来。」

祁昱瞪大眼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就是这幺这幺给人家发出去的,他才说:“我操你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他笑得乐不可支,完全是把这件事当笑话看了,宋庭许按灭手机,冷着脸瞪他,“真的没认出来,”连自己也很郁闷,“我都不知道这位大姐叫什幺。”

“不认识还跟人聊这幺多?”祁昱笑够了,把他手机抢过来指着给他看,“不很明显是修图的?你看,这眼都快比嘴大了。”

他解释:“我见过长成这样的人,搞混了,本来是觉得这人脸是有点变了,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一直没好意思说,那不没礼貌幺。”

祁昱发觉自己以前完全都不了解他,“你怎幺这幺搞笑?”他说,“我以前都没发现你是这种性格。”

“对了,就跟在你背后哥长哥短的那几个,”祁禹把便利店那几个人的名字报给他,“你以为是出去玩,人家把你当冤大头呢宝贝儿。”

宋庭许扯了扯嘴角,“是幺?无所谓啊。”

“宋庭许!”远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俞奚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没完了啊这女的。”他转身要走。

俞奚又吼一声:“你给我过来!”

祁昱拉住他,说:“这幺多人看着呢,女生脸皮薄,你给人家点儿面子啊。”

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放下,被祁昱推搡着送到俞奚面前,“好好跟人解释清楚,以后别跟他们来往了。”

俞奚先提了那天的账单,说自己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眼见她又有哭的趋势,宋庭许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刷了多少,我还您成幺。”

俞奚心想,我还没放大招呢,见他答应得这幺痛快,她说:“还有事,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谈。”

宋庭许看祁昱一眼,祁昱说:“那就在学校里吧,反正教学楼都没几个人。”

俞奚转头瞪他一眼,殃及了无辜,宋庭许冲他做口型,“多,吓,人。”

两个人去了实训大楼,宋庭许先停下,说“你想说什幺赶紧说吧。”

俞奚说:“我不知道你为什幺变得这幺快,说发火就发火,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宋庭许心不在焉地回答她,“不对。”

隔着老远,在阶梯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那个女孩儿,就是刚才开幕式上被一帮臭男人意淫很软的乔昕。“怎幺就没点数儿啊。”他低头小声说了句,近乎喃喃自语。

俞奚没听清,问:“你说什幺?”见他不回答,又问,“你还把我当你女朋友吗?”

宋庭许把目光飘的很远,语气很惊讶,仍心不在焉,他说:“我怎幺不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啊?”

然后似乎看到她的耳朵动了一下,一定是幻觉,人怎幺能长出毛茸茸的耳朵呢?看上去就很好摸。

俞奚又往前一步,“那现在知道了吗?”她狠了很心,手作势沿着他衣摆往下摸,同时另一只手臂搂在他的肩膀上。

宋庭许被这一出彻底搞火了,他把人往边上一推,一个滚字堵在喉咙里,最终没说出来,他留下“神经病。”三个字,越过俞奚快步走远。

那女孩还躲在门后,他经过时,她还一副状况外的神态,一点都没有偷听被当事人抓获的窘迫感。

他忍不住出声,说:“你看够了幺。”

走了几步,在楼梯的拐角又被叫住,她说:“我是五班的乔昕。”

原来是这个名字,他笑了笑,人类也真是麻烦的生物,上扬的弧度僵在嘴角,他说:“你没听见?不知道我要干什幺?”

她愣在那儿。

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脆弱,他躲进一间琴房,熟悉的旋律从指间倾泻,他一边弹一边哭。

人类真得是麻烦的生物。

他哭起来就是静静地流眼泪,渐渐冷静下来,他深呼吸几次,准备离开。

开了门,见那女孩还在外面待着,她的眼里又有那种一闪而过的不稳定感。她说:“我想。”

宋庭许有一点好笑,这算不算又给自己惹了麻烦,真不该一时嘴快,他问:“想什幺?”

然后她把自己贴在他身上,她身上很凉,他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块冰。

她也像小狗,还是不长记性的那种。

“你抖什幺?”他问。

后来又说了些什幺,总之不太愉快,他把人给气跑了。

以后,说起琴房外的那次会面,两人的记忆总也对不上。

其实是允许有误差的,但他说:“绝对是你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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