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5描写请注意
闻霖路过会客室,又倒回去,透过门缝凝视那个座钟。
上面刻着繁复的金色的装饰,可能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它是父亲在时的藏品。闻霖小时候,它就已经不会响了,但是谁都没有想过要修复。
对于完美主义的闻渊来说,实在是不太正常。
古董并不会像食品包装一样把成分和产地贴上去。
她的肚子叫了。
与此同时,能听到有人毫不遮掩地难听的嗤笑。
这种笑声闻霖非常熟悉。
云熙从另一侧慢慢地晃过来。
他听到了闻霖发出的怪声,正不迭地取笑他。
家里是高干的云熙,青春期开始就是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举手投足都没一点正经。夸他“风流倜傥”倒也没有问题,贬他“吊儿郎当”更是贴切。
对于认真过头的闻渊而言,云熙是为数不多的朋友。因为十足信任他,还委托他教闻霖写作业。
比起闻渊,云熙是真的招架不住这个妹妹。
十六岁的闻霖他是第一次见,不禁多看了两眼。
闻霖是浓眉、窄双眼皮,嘴角下垂,从小没有变过。
这和她的薄唇矛盾,离奇地使她焕发英气,状似凛然不可侵犯的女骑士。
云熙是觉得闻霖很特别的。
本人对着他皮笑肉不笑:“死基佬。”
云熙对闻渊一见钟情的事情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为了闻渊,甚至不想参军,辗转闻老爷子手下做事,又被他守株待兔的老父亲喜提。用老爷子的话讲,就是“荒唐!”
虽然是追不到人,不过对闻渊也算是非同一般的挚友了。
云熙露出两排牙齿,整齐地吐出三个字:
“恋兄癖。”
闻霖瞪了他一眼:“死基佬快去看眼科找闻渊报销我概不负责。”
一口气说完以后,她就捂着肚子跑去找食物了。
闻霖的头发飘了起来,上面沾着面包屑。云熙没有告诉她。
这还是个孩子啊,稍微有点成熟,但还是个孩子啊。
云熙不禁想道。
和她哥哥初遇的日子,是个夏天。
那所学校是知名私立,奉行小班精英教学。
高中分了学科后,云熙的班级重新洗牌,寥寥几个人,这下全部变成了男生。
因为过分讲究阶级,还有学长学姐的制度,校内自然存在着不能够被公之于众的黑暗面。
说真的,他喜欢不上这个地方。
“下午六点,图书馆,老地方等你。”
有人对他这幺说。
云熙点点头。
他不认识对方,但想必是学生会的马仔。
他们要举办的是每周一次的活动。
云熙出了教学楼,向着建筑群的后方行走。
夏日的蝉鸣聒噪得不得了,压在他身上。
图书馆是一栋老楼,除了藏书,还有许多空置的办公室,空调等设备一应俱全。
学生会现在征用这里,门口有专人看管。
“云学长,您来了!”
面生的学弟对他问好。
云熙和学生会里的任何人都不熟。那个机构的高层基本全是本地的有钱人,他便理所当然被请进去挂名了。
上到二楼后,他被告示板引进了一条朝阴的走廊,常年不得阳光照射。
尽头的大活动室前立着一块黑板。
云熙还是停下来读了一遍。他从来没有习惯过。
“图书馆的下午茶。”
粉笔字下面的注音是“淫妇”。
“啊……啊!不、不要……”“会长!会长!我要去了……”
数人痛苦又放荡的叫声交叠在一起。
与之相对的是,施加侵犯的人却几乎是安静无声的。
门突然被从内侧打开,里面走出一名正在系皮带的学长。
看来差不多完事了,云熙开始感激班主任拖堂了。
学长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有好吃的饼干,不去尝尝吗?”
云熙知道他,是外联部部长,市长的小儿子,母亲是情妇。
他说的“饼干”是黑话,指的是好看的学妹。
简直就像地下妓院——不,性质是一样的。
学生会招揽有些姿色的新入生,一般家里没有什幺背景,犯事了也不敢说。因为男生不会怀孕,大约有三分之二的淫行是肛交,能吃到“饼干”是很不容易的。
云熙不想得罪人,含混地说“好啊”。
他随之走进去,看到了一群衣冠楚楚的禽兽围着一名少女。
她脸上、身上都糊满精液,此刻正卖力地大叫着,前后耸动着吞吐性器。
胸前的赘肉上下跳动。
可惜她的恩客们都相当沉默。有的用她的手自慰,有的哄她用舌头舔前端,抓住揉弄她的乳房,而正在使用她阴道的正是学生会长曾丞。
他有所耳闻,那是今年被评上的校花,父母都是小有名气的演员。
光有钱,没有权。
校花轮流吮吸着几根颊边的阴茎,忽然小幅度地痉挛了起来。
曾丞拔出来,将用过的安全套塞回她的身体里,像是把欲望倒进了垃圾桶里,用少女的头发擦了擦阴茎。
他拉好裤子拉链,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云熙。
“啊,这不是云熙吗?”他擡起一边的眉毛,“还以为你不来了。”
要是和学长会拉开距离,背后的风言风语不会少。
云熙不来,就是“假清高”,就是“不合群”;来了呢,也不能什幺都不做。
他已经推辞过好几次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踢出学生会了。父母肯定会很生气。
“要尝饼干吗?”曾丞问。
他穿上校服,予人以亲切、干练的印象。
云熙摇摇头。
曾丞又问:“那要喝茶吗?今天有大吉岭。”
“大吉岭”亦是黑话,指品质上乘的学弟。至于这个品质具体是指什幺,云熙并不想知道。
学生会手下只有三四个“大吉岭”,而且大多数不经常露面,只供干部享用。
这样的乱交派对里出现“大吉岭”,照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曾丞可能是蓄意想跟自己拉关系。
“见一见倒没什幺。”
曾丞家里也是军队的,云熙不能让曾丞下不来台。
大活动室里还有一间储物室,现在四分之三都是一张大床,平时无人使用。
走到门口,能听到微弱的、紊乱的喘息。
门并没有阖上,他们对着内室的墙壁。
曾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遗憾,他不能‘享用’。我们要是接近他,他会立刻痿掉的,吃药也没有办法。”
面对云熙“你们到底在做什幺”的眼神,曾丞脸皮极厚,维持着稳重的笑容。
“里面没有‘茶话会’?”
“没有。只存放着‘大吉岭’。”
云熙终于对上了曾丞的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会长露骨的狂热。
和刚刚对那名少女的冷漠截然不同。曾丞的眼睛里装着异样光彩,强烈的渴望扭曲了他千篇一律的笑容。
云熙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