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见兔子不撒鹰

第二天上午，刘富明给我和王宏伟安排在一家风景秀丽的农家山庄里垂钓。晚上则带着我们进入黄土乡下属的一处密林中打鸟。当然，与我们一同进入密林的还有两名刘富明从苏杭带来的艳妓。

黄土乡的风光格外秀丽旖旎。尤是到了夜晚，密林中前来打鸟的人星星点点的手电灯光与远处乳白色的路灯交相辉映，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构成了一幅美妙的“水中夜景图”。阵阵清风里夹着湖中的水草的芳香向岸边吹来，有一种水乡夜晚的独特感觉，使人心旷神怡。

我由于是第一次玩枪，兴致很高。而王宏伟显然是玩过数次。在密林中转了数个小时后，他便吵闹着累了，要回去休息。

就在距道路一百多米的小片小树林子里，刘富明用车上早已准备好的薄尼龙纱架起了一顶临时帐篷。帐篷里在微型寻音机的悠扬乐声中有三男两女正在举杯纵情地狂饮着。这三男正是王宏伟、我和刘富明，而两女则是刘富明花钱雇来的两名年轻的艳妓。刘富明为了让王宏伟玩得开心、满意，特意带来了“猴头”、“燕窝”、“清蒸团鱼”、“红烧金枪鱼”、意大利甜食等罐头食品，另有数瓶“人头马”和法国小香摈。刘富明坐在帐篷的入口处，他一边向我和王宏伟斟酒布菜，一边嘻笑说：“两位老弟，我刘某人是初识文字的粗人，虽不懂诗文和音乐，但在这朗朗的月光下轻歌曼舞，美女配佳酿，当是人间的一大极乐吧？来，两位，让我敬你们一杯！”随着酒杯的撞击声，我们干了一杯。

王宏伟虽不胜酒力，但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还是能喝几杯的。三杯酒下肚后，他有些飘飘然，他摇了摇头，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对刘富明说：“刘老哥，你你刚才说的在月光下轻歌曼舞那句话很有意境，我提议，让这两位姑娘跳个舞，助助兴，好不好？”

刘富明笑了：“太好了。不瞒您说，这两位苏杭姑娘个个能歌善舞，不信，您欣赏欣赏她俩的舞姿。”

那一个叫小兰的艳妓，正在搂着王宏伟脖颈。另一个此刻正依偎在我的胸前。此刻，当她们听到王宏伟要她俩跳舞时，似有些忸怩，因为按照刘富明的吩咐，这两位艳妓进了帐篷后都早已脱得一丝不挂，但稍倾，只见她俩各自在我和王宏伟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手拉手站起来，走到帐篷的中央，在地上早已铺好的一块绿色绒毯上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扭动腰肢，跳了起来。

月光下，两位艳妓裸露着雪白的胴体，一会儿擡头似仰天长叹，一会儿又弯腰甩手似在水中捞月，舞姿确实很美……

王宏伟此刻已有七八分醉意，他一边“欣赏”着艳妓的裸体舞，一边笑着对刘富明说：“老老兄，你你今天确实表现不凡，亏亏你想出这些绝招来，我我谢你啦……”本来就稍稍有点口吃的王宏伟，在酒精加情感的强烈刺激下，越发亢奋和激动，他说起话来就越加口吃。

刘富明见“火候”已到，是该谈正事的时候，于是便不失时机地接住了王宏伟的话茬：“王老弟，你这是说哪去啦，哥们儿之间还说什幺谢不谢的。要谢，我还得谢你呢。去年你在我们县局采购的那批程控设备上帮了我那幺大的忙，我还没得及真正谢你呢。今天，我略备一些罐头食品在这荒山野林里让你吃顿野餐，这点小意思还值得谢？哎，我说王老弟，请你恕我酒仗耸人胆，斗胆敢问一下。听说市里决定，我们公安系统要在县一级安装一批监控设备，你觉得这事把握大吗？”

原来，前些日子市公安向市委、市政府发送了一份报告，报告提出，为了更好的维护社会稳定发展，严厉打击罪恶势力。市局想在下面县一级的几条主干道上安装一批高清监控设备。此事已纳入政府采购议程，并准备对全市的耗材商进行公开招标。而刘富明有个亲戚正好是在市区做耗材生意的，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立马电话通知了刘富明。刘富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想到了王宏伟，为了促成这笔生意。才有了我们此次的黄土乡之行。

王宏伟虽然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但此刻头脑却还清醒。他明白，刘富明是在乘他酒兴浓的时候让他把县城安装监控设备的一事应承下来。王宏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所以，当刘富明说出想请他帮忙时，他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他只是强调这个事已经上报市委、市政府。所要安装的监控设备需要他们市局的领导和所属的上级联合进行招标并进行筛选，最后再由市局内组成专家组对该设备进行技术鉴定后，才能确定买哪家的货。所以，他很难从中插手。不过，他当着刘富明的面并没有把话说死。他答应他可以帮忙试试看，成功不成功，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于是，他又端起“人头马”猛喝了一杯，假装专心欣赏艳妓的裸舞表演，故意将刘富明冷落起来。

善于揣摩别人心态的刘富明，此刻明白，王宏伟一定是觉得这里面好处太少了。他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有气的是，你王宏伟什幺事都还没做，就想先将好处拿去。世上哪有这幺好的便宜事。再说，我平时给你的好处也不算少了。出国考察前我送过“泰株”、逢年过节我给你高级礼品，你想玩女人我花钱给你雇，你还要咋样啊？可笑的是，你王宏伟虽然是董大常委身边的红人，但对商场中的技巧却一窍不通，只知道给别人丢脸色，却不知道用商业利益牵制别人。瞧瞧，你索贿也不挑个时候。于是，刘富明也不想急于求成，只是装作没看见王宏伟的表情，对于王宏伟刚才对他的冷落似乎并不在意，他仍然殷勤地为王宏伟斟酒、布菜。

月光下的艳妓仍然随着音乐的节拍起舞。

不知王宏伟是被“人头马”刺激得过于兴奋呢，还是他的性欲已达到了高潮，只见他猛地站起来脱掉身上穿的薄纱休闲服，然后跳到两个艳妓身边，疯狂地与她俩共舞起来。在银灰色的月光照耀下，在这静谧的郊野村外，王宏伟完全撕掉了他平时伪装的那副正人君子的假面具，荒淫无耻的当着我和刘富明的面对两名艳妓揉搓和摸抠。两名艳妓对于王宏伟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未有精神防备，当他疯狂地对她俩施虐的时候，她们痛苦地发出“哎唷”的呻吟声……

刘富明是个官场上的老手，当他见到王宏伟脱衣的一刹那，就明白眼前要发生什幺事了。于是，他端起地上那半瓶“人头马”，一仰脖儿“咕咚咕咚”喝个精光，又随手拿起一根法国雪肠，边嚼边钻出了尼龙纱帐篷。

我见王宏伟的兴致高昂，也不忍上去夺人所好。便跟着刘富明出了帐蓬。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游人们大多数都已陆陆续续回到他们下榻的旅馆里休息去了。四周寂静无声，微风中只听远处不时地传来打鸟人“砰”“砰”的枪声。就在我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欲吸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窜过一个人来，将我吓了一跳。待我仔细看时，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位身着半截袖T恤衫的青年农民，我紧张的心这才安静下来。

原来，这是刘富明带我们到了这里后，花钱从附近农村临时雇来专为我们这顶帐篷站岗放哨的。除了这位农民外，还有几个人。此刻，他们正在帐篷的周围游动。

青年农民见到刘富明，走上前来悄声问：“刘老板，你下午答应我们每个人每小时10块钱，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哎，老板，你们这个帐篷还要长时间呀？”

刘富明对着帐蓬努了努嘴：“快完了，顶多再一小时，喂，我说兄弟，等我们撤了以后，那顶帐篷里边放的吃食都归你们。不过，你们要把这地方打扫干净，千万不要让县园林局、环保局挑我的毛病。”说着，他顺手掏出5张百元大钞塞给青年农民：“这些钱，你先分给其他几位兄弟，等完了事，我还会加倍奖励你们。”

青年农民拿了钱，喜不自禁地说：“好哩，您瞧好呗，保证让您满意。”说着，他又朝远处隐蔽起来。

我与刘富明又往回走了几步，这时帐篷里的音乐已经停止，只听里边传出了阵阵粗鲁的男人喘息声和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就连我这个王宏伟的朋友都觉得王宏伟这个荒淫无度的家伙做得有些过分。我清楚，此刻的王宏伟正在用极其野蛮、下流的手段蹂躏那两个女人……

而刘富明也没有再进帐篷。他在不远处的一个木墩上坐了下来，掏出香烟扔给我一根，自己点燃一根。然后，我俩就这幺坐着，等着王宏伟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