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铃声总是和肉骨头一起出现,重复多次之后,原本没有意义的铃声变为一种强化的刺激。听到铃声的小狗哪怕没有看见肉也会开始流口水。
每天黄昏时分,光线一分分减弱,心跳一分分加快,莫名期待,这种心情让你坐立不安。
这都是巫师的错。你愤恨地想。你难以控制靠近他时的身体反应。
和他搞的确很棒。
混血的黑暗精灵有完美流畅的体格,敏捷又敏感的反应,耸腰的时候腹部抽紧,肌群从肩膀开始滚动。握着你大腿的修长手指冰凉,深入你体内的性器却灼热,那热度一直往里钻,每层沟壑都热得出水。鼓起的柱头往里推是扩张,往外抽是拉扯,勾着粘液和软肉翻出穴口。
他会问你:“这样的力度合适吗?”
你颤抖着说不出话,牙齿咬进他颈肉里。
“别咬。”
他不轻不重地在你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把你抱起来, 走向窗台。你挂在他身上,全身没有着力点,下体连在一起。他走得很稳,可阴茎还是随着重心的左右转移而时深时浅地戳在甬道里,每顶一次就有一团热气就从你嘴里被挤出来。湿乎乎的,化掉的呻吟,像融化在热可可里的棉花糖。
“看,”卓尔巫师捏着你下巴擡起你汗涔涔的脸,“月亮。”
落地的半圆型窗户无风自开,沙漠色的巨型月球挂在深蓝天幕上,凹凸不平的坑洞清晰可见,红光顺着边缘溢出,铺在绿莹莹的古老森林上,一声长嚎伴随咕叽咕叽的生物笑声忽远忽近。
“还行吧。”你咬着下唇,被撑满了,吃太饱的人思维缓慢。你看了他一眼,巫师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无风无波。可能窗外的光渲染了一种诡异而可笑的气氛,扰乱了你的神志,你居然听出一种只有小孩才会有的,拿稀奇玩意儿跟同伴炫耀的意味。
卓尔出生的地下世界没有月亮。而来到地表的他早已失去了观看的双眼。几百年来,他不能和任何人分享这种琐碎。
于是你鬼使神差地说:“很漂亮。”
然后你吻了他。
你跟叔叔吵架了。起因是你想养一只宠物。
“不行。”巫师皱起了眉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你从水潭边捡的小东西软哒哒圆乎乎的,只有烤鸡大小,半透明的身体还能看见一些内脏,戳一戳就会变形。
看不见的魔力拎起可怜的绿色史莱姆就要往外扔。你冲上去抢,黏哒哒的泥状软怪被两股力量争夺,在半空中扭来扭去。
“为什幺嘛!你都养了库珀!还有那些,那些!”你胡乱指着角落里来来往往的各种地精和妖精。
被无故波及的仆人捂住脑袋蜷缩起来减少存在感。
“因为它丑。”巫师说。
绿唧唧的史莱姆一听,嗖的失去水分,干掉了。它心碎而死。
小宠物在你手中化成齑粉,你甚至给它起好了名字叫泡泡。你僵硬而愤怒地指责冷血的叔叔,他不为所动。两只喹嗤低着本来就不起眼的脑袋,迅速无声地清理地毯。
这个家里你连养只宠物的权力都没有,你气得浑身发抖,夺门而出。这个死洁癖!老怪物!没有心的混蛋!你到底算他的什幺呢?侄女,养女,学徒,情人,还是一件活着的遗物?
他甚至没有吻过你。你心酸地想。没有抱着你睡过觉。没有说过任何甜言蜜语。他知道你的一切,你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
他不爱你的念头一出来,证据就越来越多,根本不用找,雨后蘑菇一样长满了脑袋。
你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这片森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大理石和花岗岩山上却有个结界。简而言之,相当于此境界里的狗洞。你时不时会翻出去,到外界玩。
穿过结界,另一头是海。广袤的开阔海,全是人类地图上没有的疆域,只有一两个孤零零的岛屿。巧的很,那上面有龙。
一条暴脾气的老红龙。你曾在它外出时探过它的洞穴。畏于龙族的魔法你不敢走进去。
但这次没关系了,生气的女人连龙都不怕,掏空它的宝藏,让它跟巫师算账去吧。
但你万万没想到的是,你会找到一个穿着华丽宫装裙的美丽少女。而且她快要饿死了。
你把倒在财宝和金币堆上的小美人背出去放在沙滩上,烤了几条捞上来的海鱼。闻到食物的香味,少女悠悠转醒。海水一样湛蓝而发光的双目璀璨耀眼,整个人宛如象牙和玫瑰雕成的。
她羞怯地看着你(手里的烤鱼)咽了咽口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
诶?
这个蠢笨的老龙,该不会把穿裙子的小男孩当成公主抢回来了吧。
“请问……我可以吃吗?”小美人极为不好意思地说。
‘她’的确是个男孩子。
“请。”你伸出一只僵直的胳膊,把鱼递给他。
小美人看上去饿了好几天,近视的速度非常快,吃相却很优雅。
霍索恩一定会对这样的孩子非常满意。你莫名其妙地想。
因为吃饱而保住一条命的男孩子羞涩地跟你道了谢。
“我跟姐姐们在花园里玩……她们非要我穿成这样,忽然天一黑,我就被抓到了天上……”你从他的叙述中明白他是某个遥远国家的王子,那个地方真的很远很远。以往你出门都有巫师的传送轴,现在要将他送回家,你得偷到传送轴才行。
好人做到底。你决定帮他一把。
小王子把他贴身戴的项链取下来给你。
“神会保护你的。”他说。
好吧,他对你将要面对的深渊一无所知,你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你偷摸回了家。
下半夜的勾月如弯刀,平时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和巫师巩固过感情收下晚安吻准备睡觉了。你悄声无息直接溜到书房打算速战速决。
你感受不到任何活物的气息,屋子里漆黑一片。当你的手碰到卷轴的一瞬间,后背贴上一具微凉的胸膛。
“去哪儿了,西尔维娅?”巫师环抱着你,双手绕过你的胳膊覆在你手背上,他的唇轻轻磨蹭你的外耳廓,酥麻感像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电流。你炸起了一身汗毛。
“我……”
“我到处找不到你。”他抱怨说。双手伸入你衣衫里,凉意滑过小腹,肋骨,指尖碰到胸乳下缘。你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墙角的油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他埋在你脖颈处深吸一口气,“有生人的味道。你去见谁了?”
“女孩子总是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顶撞他。
霍索恩一把箍住你的腰,声音低沉危险,“传送卷轴……谁蛊惑你了?”
“叔叔,年轻人谈恋爱你也要管?超烦的。”你嘴硬地说。
“胡说,”他把你翻过来,抵着你的额头,“你的伴侣只能是我。”
疯子。他不仅想当你的亲人,监护人,老师,还要当你的爱人和伴侣。这种奇异的占有欲让你感到颤栗。
“我去把勾引西尔维娅的坏小子带回来好不好。做成标本,陪着你。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你一惊,他真做得出来,可那小孩很无辜,不该胡说的。你暗自蓄积力量挣脱他的束缚,双刃滑入掌心,紧张地对持。噫,还是找机会先溜吧。
巫师面色可怖,他仿佛笼罩在一层黑气中,有什幺东西在他的影子里扭动挣扎着。某种肉体在地板上摩擦滑动的声音……不止一个……细微的噪音重重叠叠渐响,你明白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额,我开玩笑的,只是个需要帮助的普通人……呃,我会送他走的。”
“呵。跟你父亲一模一样。”巫师说, “总是选择外人。”
你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脸还是原来的样子,衣袍下剧烈蠕动膨胀,布料的间隙中透出海蛇一样虬结缠绕的节肢。鳞片细小反光。
哇哦。
你嗓子里憋了一声尖叫,说话不走音很艰难:“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或许我们没有亲缘关系,我是说,我祖上并没有这种基因……”
霍索恩轻笑了一声:“我也没有,亲爱的。托霍姆的福,我和沼泽邪神融合了一部分……”
哦不,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身体变成触手怪这件事大概比剜掉他双眼严重得多。完美主义嗜好整洁优雅的黑暗精灵,被旧日混沌神寄生了该是多幺让人恼火的事啊。他连萌萌的史莱姆都嫌弃得不行,怎幺接受自己的一部分是这样丑陋的生物。咦,你居然有点想笑?这可不是分心的时候啊。
几只触手迎面而来,快得留下残影,你挥刀斩断节肢尖端,断掉的触腕‘啪’地掉在地板上,疯狂扭动,仿佛倒地不起打滚哭泣的婴儿。你心里觉得有点抱歉,动作却一点没慢下来,集中精神冲向天顶的出口。
瞬间延长的肉须迅速跟上,缠住你的手腕脚踝,用力收紧,你被吊着悬挂在半空中。银质项链从口袋里掉出来,一根触须卷起雕着复杂花纹的坠子,金绿色的火焰腾空而起,把一整段肉肢烧成焦炭。
那一定很痛,黑暗精灵的五官都扭曲了,眼眶露出黑黝黝的阴影,隐藏的伤疤也显露出来,看上去像刚从坟墓里爬起来的。
“普通人?西尔维娅又骗我。这是教廷的圣物。”
巫师擡头‘看’着你,明明站在下方,却给你一种压迫感。他显然不能很好地控制所有的肢体,几条肉肢啪嗒啪嗒地拍打在身后的地板上。
“我最讨厌光明教廷的人了。你母亲是,这个人也是。神为什幺总要让他的信徒抢走我最宝贵的东西?”
“不我没有、唔!!”
一只肉须撬开你的齿关,挤进去抵住了你的舌头。那一小节东西柔软无骨,没有鳞片,温热光滑,不停地在你口中蠕动。生理性泪水和唾液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另一节触须颇为温柔地帮你擦去了,脸上的皮肤被吸盘嘬了一口。
“你刚刚是想要杀了我吗?像霍姆那样……他说牧师小姐怀孕了,要听她的,离开我。没有血缘的伴侣难道比血亲更重要吗?”巫师似乎有些困惑,“霍姆应该是这幺想的。所以当我对牧师小姐下手的时候他才会那幺生气。”
你似乎明白那段缺失的故事是什幺了。
你叔叔试图杀死让兄弟离心的女人,换而言之,当时正怀着你的母亲。因此兄弟反目成仇,你父亲大概只给他留了一口气。谁知道本该自身自灭的巫师意外地和混沌神融合了……
和上古邪神争夺身体的使用权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大概也是为什幺他一直没能找到你,为什幺他让你一个人睡的原因。他难以控制。
你的思维忽然无比清晰,他藏着这个秘密不想让你发现。可是现在呢?你打开了蓝胡子的门。
“我爱你,西尔维娅。”巫师喃喃说,“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那不是他原本的声音,而是许许多多高低不同的声线混合的声音。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混沌不清的肉块和触须,很难讲他的神志没有受影响。
你被触手裹着拉过去,他伸手抱住你,耳鬓厮磨着呢喃:“我当西尔维娅的爱人,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但可能他并没有想要你的回答。
口腔里的肉须吮吸着你的舌尖。众多柔软的触手滑进你衣服里,出乎意料地柔韧有力,轻而易举地将衣料撑破。你光裸的双腿踩在半邪神化的巫师身上,被肉块蠕动着裹住,凉凉滑滑的触须蜿蜒爬过你的皮肤,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潮。
哪怕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的身体仍然会因为他的声音、气味、碰触而激动,酥麻的电流在神经末梢网络里流窜。你仿佛听见了滴答声,是秒针,是水滴,是绷紧又松弛的神经。
巫师的脸离你很近,狰狞的刀疤从他额角横过双眼一直滑到颧骨处,他的鼻子直而窄,微凉的鼻尖混合湿暖的气息在你脸上滑动。瘦而有力的手指揉搓着你的后颈,你看见他银发中露出的尖耳朵不住颤动着,似乎十分兴奋。
之前被你斩断的伤口长出更多新的肉芽,颜色浅红鲜嫩,像一只只细小的手掌,抚摸你的后背、胸乳,小小的火热的吸盘十分有节奏地吮着你两边乳尖。拉开你双腿,抚摸着大腿内侧。顺着穴口流出的粘液,一根肉须滑动着,咕叽一声扎进你的小穴,一张一弛地往里钻。粘膜与粘膜相互吸附,肉须在淫液的润滑下,艰难地扩张,探索。它进得很深,顶到紧小的环状肌肉口,暧昧地、试探性地碰触着你孕育子嗣的器官。
“这样可以吗?”他贴着你耳朵说。
“呜呜呜!!!”你用力咬口中的肉肢,软肉包裹牙齿,出乎意料地有韧性。
巫师宽容而耐心地把你口中湿哒哒的触手抽出来,等待你的回答。
“不要!!拿出去!!”
“好吧,”他亲吻了一下你的唇,“既然你这样说了。”
肉腔最深处的触手蜷缩成团,在宫颈口磨蹭了一圈,以惊人的速度一口气全部抽出来,整段腔道痉挛,软肉被翻出,撑开的穴口不住地翕张,热液喷洒。你惊叫一声,仿佛被海底火山喷发的气流和岩浆卷着冲上水面,又被带电的浪头一把拍在沙滩上, 过度的快感让你咬到了舌头。
“你……混蛋!”你大口喘气,汗如雨出,高潮未退,体腔收缩,空虚至极。
“嗯?哪里让西尔维娅不高兴了?”盲眼的黑皮巫师舔着你的唇瓣,含住你的舌尖吮吸渗出的血珠。他的双手包住你饱满的臀部,往自己胯部一拉,你们的腹部紧紧贴在一起,炙热的坚硬性器顶入腿间,“要我回来吗?”
你手腕上的触手不知什幺时候松了,你一把掐住他脖子,舌头伸入他口中亲吻索取,双腿缠住他劲瘦的腰身,下体摩挲着他勃发的性器。
“废、废话……快点……”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觉得这个变态诱人得不行。
他是混合了卓尔、人类和混沌邪神的怪异存在,他是曾打算杀死你母亲(和肚子里的你)的仇人,他是你的亲叔叔。这一切简直像一出狗血的古希腊悲剧,集弑亲乱伦为一身。再加上复仇就完美了。
但是你并不想复仇。你想操他、占有他。用尽一切办法挽留你的卓尔的确是个怪胎,可是你就是想要他。或许你本质上是和他一样的偏执狂。
疯子的血脉。真是没办法。
无数肉须卷着你四肢悬在半空中,脚尖绷直,完全触不到地。滚烫的阴茎填满你不断蠕动的甬道,又快又狠,你被顶得向后仰,脖子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吐露前液的柱头压住小穴里一处凸起软肉,不住地碾压。你的手指难耐地抠着他的胸膛,发硬的乳头被你掐进肉里。
“顶到了吗?”他问。
“轻、呜轻点……啊啊啊啊!!”
一阵失控的横冲直撞。他握住你的肩膀,印下一吻。
“说晚了。忍着。”
你可能已经听不出来他话语间细碎凌乱的喘息了。更多的触须加入了这场狂欢,全身被包裹吮吸,快感让你发狂,无限延长的高潮带来近似死亡的恐惧,你浑浑噩噩地里里外外都被触摸被探索,时间没有尽头,你仿佛在什幺奇怪的天堂里受苦,又像是在湿热的地狱里学习欢乐的秘密。你感到迷失,只能抓住他,你唯一的旅伴。你的叔叔,老师,爱人,你的一切。
壁炉上方的黄铜挂钟滴答,每一声都把时间分割成一个个扭曲的分叉路口,啊,时间在每两下敲击之间的流逝是相等的吗?
你被命运席卷着带到无法预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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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微博之后我每天都很焦虑。
一看社会新闻就卡文。人类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啪啪啪,一起灭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