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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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成年了,终于可以上餐桌了,开心吗?”
西德尼擡起眼瞅他,眼底泛起柔软的波光,仿佛风雨夜经水流冲刷洗涤的那一面透蓝水晶窗。在她眼中望到的自己是模糊扭曲的,能感觉到那之后暴风骤雨肆虐带来的强烈欲求。
她轻喃着扶住长桌,喘息以纯气流送出双唇,在每条骨缝里都埋下暧昧的种子。
“怎幺可能……开心?”
伊格尼兹转过身:“我去给你拿些抑制剂。”
西德尼软软地趴在长桌上,收紧的手指抓皱了白蔷薇桌布,长裙下的两条腿合拢厮磨。
细微的火星冒了起来,在喉间,在双乳,在小腹,在她的每根骨头和每个角落里,只需一点契机便会瞬间连在一起,大火燎原。水份从干燥如沙漠的躯体被赶到腿心,淤积发育成湿润黏着的一小片绿洲。
简单来说,就是她现在想要,非常想要。干燥的皮肤需要唇舌的恩泽,湿润的花径需要被什幺东西侵入进来好好捅一捅。发情的人鱼如此急切地渴望着。
“伊格尼兹……”
在心尖躁动已久的名字趁她神志恍惚,灵活地攀上舌根,从舌尖溜了出去。
伊格尼兹留在桌上的雪白手套进入视线,西德尼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手将它们抓过来。
她将其套上自己的双手,有些松垮。但她能感受到储存在手套里的一切――伊格尼兹指尖最末端的温度,手掌每一次有力的弯曲按揉,鲜血有序的流淌与体温的重量。
他正手把手教授予她发掘身体快乐的技巧。
欲火烧晕了西德尼的脑子。
想要,就是想要。
人鱼少女拉开胸前的系带,一只手深入衬裙,将小小的、顶端早已挺立起的乳房托着放出。衣领垮下去大半,棉质蕾丝温柔地吻过乳尖。双腿分开,一只手探进去予以爱抚。薄丝细腻的纹路按揉进某两点时,难以言喻的快感让花径里的水流得更欢快。她情难自禁地蹭起桌面,像蜕皮的蛇,纤细的身体扭动着一点点从束身丝绸长裙中剥离。
“嗯……”
她轻叹着呻吟,仿佛伊格尼兹正吮吻着她的皮肤。
门外,伊格尼兹听着她以柔软带怯的声音低喊他的名字,缓缓走近。
散乱的金发如金子如蜜糖,在她柔软起伏的背上游走低语,拓出紊乱的河网。
这条小人鱼可真是……
“西德尼,”伊格尼兹安静地走近她,捏碎玻璃瓶,让药剂淋了满手,“还需不需要镇定剂?”
“啊……?”西德尼吓了一跳,思绪从粘稠柔软的情欲中抽离一丝,对上他投下来的视线,脸颊顿时涨红得能滴血,慌乱地扯着衣领,“我,嗯……那个……”
精灵状似克制地眯起眼,眼底透露出的目光却放肆而炽热,有一种濒临溃盘的极致矛盾感。
在她的性欲上添薪加火。
他俯身罩住她,手指压进嘴唇勾弄着她湿润灵活的舌:“镇定剂……不需要了吧,嗯?”
“唔……”西德尼迷茫地被他放上桌子,凌乱的额发轻搔眼睫。她又想起了什幺似地扭身推着他的肩膀,“不……嗯,餐桌上,不行……”
“为什幺不行?”
对方低沉着声音嘲笑她。
她听到金属纽扣解开时的细碎磕碰声,衣袍滑落的轻柔摩擦声。衣裙突然被撕开,火热硕大的硬物撞进腿心,碾磨她的花瓣和张开一线的小径。又轻又痒的微麻感幻化成有形的棉绒细爪,一挥而过点破静谧的水面,等待疼爱的花朵漂浮在温柔的荡漾里兀自绽放。
伊格尼兹垂落的银发轻搔着她红肿翘立的乳尖,他胸膛压下,扣着她的腰狠狠撞进去。
“唔……啊啊――”
细细的低吟拉长,变调,牵出一串酥软进骨髓里的尖利呻吟。
双腿不受控制紧缠住伊格尼兹的腰身,西德尼抓着他的肩膀无助地绷起身体,硬棱棱的健硕性器深嵌进小穴,棱角一寸寸厮磨,由此炸开的快感绚烂得像夏日烟火。她夹在桌面和精灵的胸膛之间不住地战栗,失神中将第一次高潮囫囵吞下。
“唔……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伊格尼兹啃着她的耳尖,话语中积蓄着沉甸甸的低笑,“今天可真是……热情,因为在发情期吗?”
“不……不知道,唔……”小人鱼茫然失措地挡住满脸潮红。
臀部被手掌包裹着托起,双腿张开间将整个性器吞下。西德尼迷迷糊糊地擡起下巴承受上方施加下的一个窒息的深吻,牙齿磕碰,舌尖厮缠,津液从嘴角滑下,细微的吮抿摩擦声与低哼像极了夏日黄昏时一缕腥燥腻汗的风。
抵达最深处,伊格尼兹却不急着撤出,而是勾起西德尼的一条腿,掐着她的腰肢转动,龟头贴着深处的芯底亲吻,张扬的棱角扫开少女隐秘细嫩的角落加以刮擦厮磨,一如上方热烈纠缠的嘴唇。西德尼激烈地扭来扭去,像猫一样淫声嘶叫着推抵他的胸膛,乱动的胳膊把甜点和茶杯扫下桌子。
人鱼在发情时,沉睡的子宫会苏醒过来,深处隐秘的小口张开一线,有如热烈期盼着索吻,精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更深一步占有她的机会。
“不要……唔唔,嗯……”
“可你在吻我呢……西德尼。”
伴随着嘴唇从乳尖上离开,西德尼的腰肢被紧扣着,身子翻过,当然身体里那玩意儿并没有抽离,而是亲昵地、恶劣地抵着她的花心旋了一圈,四处被刮弄着敏感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快感像瘟疫一般在血管里蔓延,西德尼颤抖着闭上眼,下体与对方相贴的地方粘腻得要融化。
不只是因为发情期还是因为所处环境不同,这场性事具有献祭般的仪式感。
“舒服吗?”
伊格尼兹低哑地笑着,轻揉着小人鱼光裸的臀部,指尖一点点挤入凌乱红肿的花瓣与性器粗糙表面相贴的缝隙,勾出一汩刚刚发育的银瀑。在那张小口含糊暧昧的吮咬中稍微退出一点,又狠狠顶进去,顿时满意地听到小人鱼接近哭泣的细弱哼声。
她今天倒是很乖,平常这个时候早就揪着他的银发哭闹起来。现在她像雪崩后的山一样安静伏面贴在桌子上,光滑略有起伏的背折出粼粼微光,似乎还能承受更多。
伊格尼兹将她的手腕反剪,俯身在她耳边说着那些下流的词句。西德尼上身贴着桌面无助地呻吟,乳尖被桌布擦得鼓鼓胀胀,以这样原始的交媾姿势被从后方深入贯穿,性器抽拔捣弄如夯裂地壳恣意喷薄的炽热岩浆。她在激烈的性事中被干得颤抖不已,泪眼朦胧,几近晕厥。
再一次被翻过身子,纠缠相拥着交欢,西德尼失神地高潮,透过伊格尼兹的肩膀看到头顶投影下的海已经变成黄昏时的模样,余晖洒下,被尘埃漂浮的海水辐射开,玫红,橘黄,水黄,靓蓝,一圈圈扩散出去。寂静的暖潮流淌而过,鲸头朝下栽进深海寻找安谧的睡床,一切有序得奇异。
她流着泪接受精液的冲刷。
她确实在发情期到来的成年日被摆上了餐桌,不过享用者并不是龙,而是居心叵测侍奉在龙的身侧、胆大妄为到敢从龙口夺食的精灵。
回去时,伊格尼兹怀抱着西德尼,尚未疲软的性器还满满地撑在她身体里,契合着咬在一起。每走一步,胯部的挺动就带起身体那部分轻轻磨动紧贴的娇肉,也勾起小人鱼细细的媚吟。
回房间后,先去了浴室,小人鱼意乱情迷地勾着他的脖颈与他一同沉入水池底。于是水雾蒸腾,热量膨胀,水面翻波涌浪如涨满之际突遭暴雨袭击的夏湖。
两个龙堡的囚徒在恶龙眼皮底下隐秘地、热情地互赠欢愉,只有夜晚两点的昏黄烛光知道,只有绿藤伸进窗缝开花散叶的末尖知道,只有夜鸦如雪片轻落的羽绒知道,只有雕塑人鱼寂静的心跳知道。
他们都逾矩了,没有谁是无辜的。
晚上九点,塞西尔敲响了半精灵的房间。
没人回应,她推门悄悄溜进去。房间里安静整洁,只有浴室那里隐约传来一点响动。她走过去,钻进门缝。宽大的浴室被一扇玻璃门隔成两间,外间空无一人,浴池在内间。
玻璃门上起了雾,白茫茫的将塞西尔探究的视线遮挡在外。她走过去,才发现里面有一双纤细的手撑在玻璃门上,手心里的水雾积攒凝结成水珠滑下,在布满白雾的玻璃门上剖开一道清晰透明的轨迹。
隐约传出嘶哑带泣的轻哼和沉闷的撞击摩擦声,那双手也像承受不住什幺似地紧蜷起,最后似乎又被另一只手扣住扯回去了。
塞西尔好奇地凑过去,透过茫茫水雾勉强窥到点轮廓。纤细的剪影在浴池里微微颤抖,薄而浅的粉色在水雾迷胧中化开暧昧的痕,另一道高大影子似乎靠在池边,扶着她。
沙哑的低喘停息后,是几句模糊的交谈。
塞西尔看见一道影子从浴池中起身,朝玻璃门走来。
她退后几步,门打开,走出来的是半精灵,他披着松垮垮的浴袍,如瀑的银发缀满水珠,潮湿温热的水汽在举手投足间交缠鼓胀。
他边往出走边问:“你来这里干什幺?”
“我的糖!”幼龙小跑着跟出去,“我帮你把人鱼带过去了,我的报酬,我的糖呢?”
伊格尼兹比了个稍等的手势:“我给你拿。”
塞西尔踮脚紧盯着伊格尼兹打开的柜子。无论是糖果还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林德导师严格禁止她碰的东西在精灵管家这里简直应有尽有。
伊格尼兹取出盒子,低头接触到幼龙天真好奇的目光,有点恍惚。无论多凶残的野兽,在幼年时期都是这样柔软无害。
把糖盒递给塞西尔,她灿烂的金眸里迸发出不加掩饰的色彩。
他不由得开始考虑他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塞西尔掀开盖子,又问他:“你们刚刚在做什幺?”
“没做什幺,”伊格尼兹以拳抵唇,温和地微笑着,“快回去吧,你老师要担心了。”
“哦。”
“等一下,”伊格尼兹突然想到了什幺,走到她面前,柔声问,“我能碰碰你吗?”
塞西尔有些茫然,还是停下了脚步。
伊格尼兹弯下身,朝她柔软灿烂的金发伸出手。
他曾经对任何人都心存歹念,但现在应该有一点改变了。
林德在灯下翻阅古咒语书,萤火虫在窗外飞舞,斑驳树枝被风抚弄着摇曳,送来一点草木的清香。
他翻过一页书,剧烈的爆炸声突然袭来,惊碎这片宁静。与此同时,浓郁的魔法波动在空气中扩散开,即使是余波也极具压迫感。桌上的灯火像受了惊的猫,整个炸开,火星沫儿溅得到处都是。
林德皱了皱眉,摘下眼镜,起身寻找爆炸声的来源。
在二楼伊格尼兹的房间。
他走进去,浓郁的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燥糊气息传到鼻腔。塞西尔茫然失措地站在一边,西德尼面色苍白地扶着受伤的伊格尼兹,他的右臂遭到了强力的魔法攻击,几乎与肩膀完全分离,断处则被高温烫过,肌肉与血管焦皱收缩,反而将血液掬在体内,没有出现严重的失血。
至于房间内绞肉机械运作过一般四溅的血液,应该是伤口裂开的瞬间从血管里炸出的。
“怎幺了?”
西德尼回答,尽量稳住的声音掩埋着细微颤抖:“似乎是塞西尔身上的某种魔法。”
她本来在浴池里休息,却被爆炸声惊醒,一出来就看到身上泛着魔法波动的塞西尔和受伤的伊格尼兹站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我想碰碰塞西尔,”伊格尼兹安抚着西德尼吓得发抖的双肩,回答,“……然后就触发了她的防护魔法。”
“我什幺也没做啊……?”幼龙小声说。龙这种生物天生不具备畏惧和怜悯之心,她金色的眼睛里只有惊讶疑惑。
“不是你的错,”林德揉了揉她的金发,转向伊格尼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能接触塞西尔。”
幼龙就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每个人心中的恶念。
伊格尼兹揉揉眉心,语气略带自嘲:“我以为我最近变善良了一些……”
西德尼打断他的话,请求林德:“你能先帮他治疗一下吗?”
林德沉默着施展治愈术,絮状白光温柔地将伊格尼兹的伤口包裹。单就治愈术来说,他比伊格尼兹这种黑法师高超太多,白光散去,血液全部逆流回到身躯,断开的右臂完美接回原处,新长出的肌肤上找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只是颜色较浅,就像修补一只破损瓷器。
治疗过程中两股完全对立的魔法不可避免产生了交互。独属黑魔法的潮湿阴郁气息像一条刚从沼泽地爬出的毒蛇,顺势缠上他的手臂咬破皮肉往血管里钻。
林德驱散那一点气息。
“谢谢。”
“没有那种恶行是轻飘飘一句‘变善良’能带过去的,”林德这幺说时脸上没多少起伏,语气像在告诫又像在判决,“恶人终将自食恶果。”
他转过身,把塞西尔极力往背后藏的糖盒夺过来,拎着她回房间。
西德尼担忧地望着伊格尼兹。
半精灵抱住她,将脸埋进他用天鹅绒细致呵护的少女的金发里,话语中夹杂莫名的喟叹和漫不经心的笑意:“没事。”
安排塞西尔睡下,回到房间,林德整理桌上的书本。
身后突然传来一串轻轻的脚步声,光裸的皮肤踩着地板,嗒嗒声中仿佛有小雨在淅沥沥地下。
一小团软软的东西爬上他的膝盖。她的体温很高,穿着单薄的睡裙,在由初夏向深冬转化的夜里浸满森寒,雪花泡进温水转眼沉没消融。她的皮肤依旧温柔暖和,就好像身体里比别人多了一颗心脏在泵涌热量。
“塞西尔。”林德放下书。
幼龙眨眨眼,金色的眸底泛出湿漉漉的水光,面颊细腻微红,跪在他腿上,乖巧得像只刚睡醒的猫。
她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张百合般的娇小面孔,稚嫩的龙角从毛茸茸的金发里钻出来。出自灰精灵衣匠手下的衣裙有种与她娇小躯体不相符的复杂精致感,薄纱像海浪扑上锁骨,一棱棱排布细密的纵褶包裹着不存在的胸部,尾巴从裙摆下钻出来有活力地挥摆着。
林德:“糖果我来保管,不准多要。”
“不是那个!我想问,嗯……就是刚刚,精灵和人鱼好像在浴室里做什幺,”塞西尔好奇地问,“那是什幺?书上没有写……”
林德轻咳一声,回答:“一种特殊的运动。”
“看起来很有意思,”塞西尔摇着他的手臂,“我想学,教教我。”
林德皱起眉,回绝她:“不行。”
“为什幺?他们就是那幺玩的!”
“你还没到那个年纪。”
林德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两人在塞西尔面前收敛一点。孩子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很强,缺乏合适的引导又可能在心里歪曲一切。
“可那个看起来也不难啊……”塞西尔咕哝着,伸手抚摸自己不存在的胸部,又抓着男人的手掌往自己腰上接近臀部的地方按,纤细的腰身挺起,像水波里的蔓草一样扭动起伏,将某些动作学得有模有样。
“塞西尔,”林德的语气变得严厉,“以后不准有这种举止,也不准让异性这样亲密地接触你。”
塞西尔乖乖跪好:“为什幺?”
“因为总有些人心怀不轨,会趁机伤害你。”
塞西尔扬起下巴,眸底点点金色透出独属龙类的傲慢:“世界上有谁能伤害我?”
“好了,去睡觉吧。”
幼龙不依不饶:“可你还没告诉我那种运动到底是什幺。”
林德一点点松开皱起的眉,最终做出妥协:“等你长大一些我再教你。”
“唔……那好吧。”这个回答对塞西尔来说差强人意,她嘀嘀咕咕地答应了。
林德又一次安排她去睡觉。她钻进被窝,安安静静地合上眼。林德凝视着她,在轻微的叹息中让视线流连在她百合般的脸庞与眼睫下隐隐透出的金芒上,不由地伸出手触了触她鼓起的面颊。
他无法忽视“长大一些”这四个字从口中吐出时,从血管里流淌过的惹人心悸的燥热。
长大一些,在或许可能的未来。
他关掉灯,在黑暗中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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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缇妹妹无论在哪个故事里都是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