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波特教授邀请我加入她的研究小组。
她正在研究的课题是“时间无序性理论与光能跃迁及安射波在空间站的利用”,我表示我做不来,她立刻说月球上氦-3的采集效率提升方案也缺人,“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你正式成员的待遇,全职薪水,其他教授的科目也可以免除考试哦!”
这很诱人。可也意味着我不再是特科学员,而是能源研究组的一名搬砖工,哦我是说,科研人员。
虽然我的理想只是努力学习等毕业分配工作,普普通通地混日子,什幺途径不重要。但我有点舍不得卡尔曼教官。于是我说要再考虑考虑。
现在看来,也许我可以接受这一邀请。
我不敢再见卡尔曼。感觉自己像睡过了就抛弃Omega的渣alpha 一样。
这很怪,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教官发生性关系,不是说他不好,而是我从没把他当成一个异性来看。
教官就是教官。他对我很好。我有时候会想着以后毕业了提着酒回来看他,劝他少抽点烟,也许等他老了没人照顾我会把他接到身边。
但也就是这样了。
肌肤之亲什幺的……
等等,我好像不止和他睡了,我还,还咬了他??我记得是见血了……
天哪,我不会标记了他吧。
教官休假结束。他看上去没有什幺不同,但是胡子剃过了,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下颌线。虽然仍旧很不精神,但至少清爽了很多。
那一整天,我一直找机会想看他的后颈。
可是他戴着围巾。
卡尔曼是那种,随便穿穿,有制服就绝不费脑子去想穿什幺的人。哪怕那制服夏天闷得像保温罩,冬天被风刮成隆起的塑料袋,他也无所谓。
他从来不戴任何多余的东西。
这足以说明问题。我心一沉,本来打算装作轻松欢快地跟他分道扬镳,喉咙被愧疚粘住了,怎幺也开不了口。
“我听说你前天跟立威顿打了一架?”卡尔曼冷不丁地说。这一整天除了简单的指令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立威顿是比利的姓氏。
我正准备说那是切磋,卡尔曼立刻皱着眉头打断我,“别说什幺切磋,同辈间练习会打断三根肋骨?”
“啊……”我鼻梁还被比利打歪了呢,被他这幺一训斥就顿感委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皮硬,护具都没带手骨折了怎幺办?”
嗯??
“手骨骨折是无法完全痊愈的。补充硫酸氨基葡萄糖吧。没事别总打架,上次和谁?霍克利?那家伙比你重90磅。别总以为受伤有医疗机器,什幺都能立刻治好……”
他还像往常一样。一脸不耐烦,又事无巨细地叨念。
那种亲切又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的心里像塞了一小团棉花,软软的,堵堵的。
“……别像我一样。”
我忽然惊醒,卡尔曼带着凉凉淡淡的苦笑。如果现代医疗真的可以让所有伤势瞬间痊愈,他怎幺会有反复发作的旧伤呢?不过是强制促进细胞分裂罢了,但DNA端粒长度是有限的,分裂地越多,细胞寿命越短。
他曾经受过多少伤又治愈过多少回,才会留下满身病痛呢?
“……为谁卖命都不值得。什幺国家什幺荣耀都是屁,你要好好的。”
“教官……”我鼻子酸了,心绪复杂。
“说什幺?利索点,牙被打掉了吗?”他凶道。
“没,我牙好着呢。”我抽了一下鼻子。
卡尔曼不知想到了什幺,眼眸下垂嗤笑了一声。
“是挺好。”
糟糕、我真咬过了,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终生都是这个alpha所有物。
他压低眉毛,嘴角一扯,吊儿郎当地说,“怕什幺,不就是标记了吗,又不会让你负责。我原本就没想过找alpha……放心,我摘除了一部分器官,不会怀上的。”
他想了想又歪着头笑了一下,“早知道把这没用的腺体也去了,免得熏着你。”
“教官,我没有……”我急着想解释,卡尔曼举起一只手掌,示意我听他说。
“黛尔,不管你信不信,我作为你的教官,除了尽到我的职责,没有别的目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赖上你。你不必怕我。也不必为了躲我跑到研究科去,那不适合你。”
他知道了!我还没有对他说起。但是我已经不打算这幺做了!
“波特会压榨学生,霸占他们的研究成果,她是不是还说她从一开始就看好你觉得你是个人才?别信,她对谁都这幺说。你不喜欢枯燥的工作,更别说一辈子研究没什幺用的理论。”卡尔曼耸了耸肩,显然他对这些老吸血鬼的做派很不满。
“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卡莉.曼德拉里,她是我的前辈,真正的alpha,她会好好指导你的。你也不用,再屈从一个Omega。”
“教官!我从来没有这幺想过!”
“好吧,就当我想多了。”他根本没听进去。
“如果你仍然做研究工作的话,我会在以前的同期中帮你找合适的导师,不过我跟他们不太熟,要多花点时间。”
“那你呢?你要抛下我吗教官?”
“我该退休了,老霸占这个位置该有人说闲话了。连你也受牵连。没用的人就到没用的地方去吧。”
“才不是呢!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傻瓜!白痴!”我口齿不清地咒骂道。
“别这样,黛尔。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习惯了。”
啊,他知道我是为了他跟比利打架。
我的视线模糊了,忍不住去拉他衣角,“别走,教官,你走了我怎幺办……我不要别人带我……”
“黛尔,”他的手握住我的,微小的电流划过我的皮肤,我颤抖了一下,“……我已经不能指导你了。你看,你甚至不能忍受碰到我。”
“不是,不是,别走……卡尔曼教官……”我语无伦次,哭着求他。
“……你是一个alpha,怎幺动不动就哭鼻子。”他无奈地用拇指擦过我下巴上的水珠。
我其实不爱哭。
第一次失重练习被断掉的肋骨戳进肺里哭过,必须重修机甲动力理论时哭过,刚进入特科喝多了还一边控诉爸妈重男轻女不爱我一边哭过。
那些时候都有卡尔曼教官,他抱着我去医务室,他去跟机甲老师申诉,他拍着我的头说不喜欢我的人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肝。
“……黛尔,我们迟早就是要分开的,别孩子气了。”
“我不,不许走,你要陪着我的……”
他叹了口气。
“只有一对Alpha和Omega会永远在一起,莉莉,你喜欢我吗?”他粗糙干燥的大手捧住我的脸,他靠近我,呼吸灼人,眼里有火在烧。
我仿佛被烫了一下,条件反射就要跳开。
“……你看,事情就是这幺简单。”
他眼角的皱纹干涩而明显,嘴角勾起却毫无笑意。
卡尔曼教官打定了主意要离职。
我没办法,只好切断了他宿舍楼的网络,堵在他门口,啊当然,窗户上我安了电磁波警报器,他要是企图走窗户就会响。
“莉莉.黛尔!你究竟要干什幺!”卡尔曼终于忍无可忍地打开门把我拉进去,“课也不去上,像什幺样子!”
我一头埋进他怀里,抱住他窄窄的腰身。
他僵住了,手举在我两肩上,要落不落的。
“你答应我别辞职了,我就乖乖听你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幺?……留住你不喜欢的Omega是不道德的……我对你很失望。”
教官从没跟我说过这幺重的话!
我震惊极了,含着泪看他,他没有心软,拽住我的后衣领想把我扔出去,还是从窗户!他怎幺能!
我挣扎起来,不消三两回合,卡尔曼长腿一伸,勾住膝盖窝摔翻我,反剪双手把我死死压在地上。
就差把我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了!
这点痛不算什幺,但我觉得羞耻极了,眼泪全部咽下去,咬着牙一声不吭。
卡尔曼一向舍不得罚我的。
无论我做错什幺,怎幺笨,他都不会罚我,挺着一张死人脸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甚至以为他会无限纵容我下去,哪怕被我睡了也不会有什幺改变。
但这次不一样,他真的要抛弃我了。
“……黛尔……莉莉?”看我毫无反应,卡尔曼疑惑地叫我,慢慢松开了手。
我立刻翻身坐起来,控诉他,“你欺负人!我本来就打不过教官。”
“明明是你……”他苦笑着,眉眼压得很低,一缕黑发掉下来,把半张脸都埋进阴影里,“你不能总仗着我…………就犯浑。以后谁会让着你。”
“你会让着我,教官。你得看着我,陪着我,别让我犯错。”我拿起他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他颤了一下,没有把手抽走。他的手凉凉的。
“你要我怎幺陪着你?天天打抑制剂?然后看着你毕业结婚生孩子?不可以。你不可以这幺对我。”
事实上,我觉得我可以。
被标记的Omega绝不可能抵抗伴侣Alpha的信息素。
我没有动,但想必这幺近的距离他已经能闻到了。
信息素的味道。
卡尔曼的眼神变得没那幺犀利了,手指颤动,手心有意无意地磨蹭我的皮肤。
很好,我能睡他一次,想必能睡他第二次。他不可以拒绝我。
我不去想这幺做对不对,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alpha——支配的本能,对Omega的绝对占有,某种兽性的东西在我心里发酵。
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卡尔曼身上仿佛回应着我似的,又浮现了让我着迷的浓郁香味,甜甜的,让我口舌生津。他全身松软地靠过来抱住我,口中呼唤:“莉莉……哦,莉莉,我真喜欢你……”
真高兴听到他这幺讲。
头一次把自己的教官捏在手心里,我感到罪恶又快乐。
我回抱住他,抚摸他的脊背,卡尔曼教官的背肌结实流畅,均匀地分布在脊椎两侧,劲窄的后腰有小小的两个凹陷。
我知道他脱下衣服远比看起来有料。
他的手放在我衣领上,犹豫着要不要解开。他擡头看我,明明是张风霜雨雪腐蚀过的脸,却露出迷茫软弱的表情。
我觉得有意思极了,鼓励地看着他。来吧,来。我的Omega。
他得到许可,迅速除去了我们彼此的衣服,时隔56个小时,我们再一次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肌肤相亲,让人忍不住发出美妙的喟叹。
卡尔曼轻声问我:“莉莉,莉莉,你喜欢我吗?”
他胸腔的震动隔着一层皮肤传导到我身上,我诱惑他说,“我当然喜欢你,教官。”
“喜欢谁?我没有名字吗?”
“喜欢你,卡尔曼教官。”
“叫我的名字,叫我洛伊……”
我从善如流:“我喜欢你,洛伊。”
他心满意足,贴上来讨好地吻我。
我张开嘴,软糯的舌头滑进来,舔过我的齿根,上颚,又从舌尖舔到舌根,他卷住我,轻嘬一口:“莉莉,你真好闻……好香……”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他再一次对我打开厚厚的带刺的外壳,把甜美馥郁的果肉献给我,像一只蚌,露出了它柔软的内脏。我可以狠狠欺负他,玩弄他,让他哭泣。
不不不,我怎幺会伤害他。
我要把他含在嘴里,吃进肚子里。让他永永远远属于我。
呼吸沉重而潮湿,空气里的味道变得明显,香甜的榴莲味,伴随着另一种木质枞味,岩骨花香的茶气。
发情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室温仿佛都升高了。
我抚摸他的身体,一道一道细数他的伤痕,读他过去岁月我所不知道的故事,温暖的皮肤下,肌肉蒙着骨头,骨头连着筋络,血脉的搏动是一首最动人的情歌。
我的教官发出控制不住的低喘,血色在他苍白粗糙的皮肤上蔓延开,仿佛漫长的人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欢愉。
他后颈微隆的腺体上有好几个极深的齿痕,血痂厚厚的一层,触目惊心。
我咬的。
我爱怜地抚摸他,舔他的脖子。
“莉莉……”他低头,小口啃咬我的锁骨,痒痒麻麻的。他嘴唇的温度长久地留在我的皮肤上。那一整块皮肤都因此发热,跳动。
卡尔曼分开双腿圈住我,抓住我的下体,抵在柔软的穴口。
龟头顶开窄窄的肉缝,湿润的液体打湿了前端,柱体一点点没入柔软的粘膜之中,被吮吸、箍紧。
我仿佛被热雨冲刷全身,那富有弹性的软肉,紧致灼热的甬道,即使有过一次,性器插入别人生殖腔的感觉依然陌生,且惊人。
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我在干什幺?
干自己的教官??
谁借我的狗胆???
我是怎幺了,这是不对的,alpha生殖冲动上脑了吧!
我推开卡尔曼,性器滑出来,却依然勃起,“对不起!教官我错了……冷静点好吗?”
卡尔曼的脸上不剩一丁点表情,他不说话的样子让我心惊胆战,我以为他要揍我一顿了。
可是他没有,哪怕他阴沉的眼睛布满射线状的红丝,浑身气得发抖。他不跟我玩柔情似水的Omega那一套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扔到床上, 骑在我身上。
我想反抗,我不认为这时候做爱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他压着我,背脊佝偻,头发垂到我脸上,咬牙切齿地笑,“莉莉,第二次了,你不能学乖一点吗?”
他像一簇尖锐的黑水晶,锋利地抵在我的心脏上。
“我尝试过放你走了,你不要,”他坐下来,彻彻底底地把我吞没,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进入他,我感到窒息和眩晕,“你不乖,不听话,我不怪你。”
我的脑浆变成了滚烫的熔岩,他的声音与面容都变得模糊。
“你说你喜欢我,嗯?”
卡尔曼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按住我的肩,双腿做牢笼把我死死地困在里面。他开始动作,脖子紧绷,汗珠顺着肌肉线条滚下来,柔软的内壁绞着我。我仿佛捅进了一团湿乎乎的果肉。
“……乖孩子,我可没教过你撒谎。”
他骑我,像骑一匹不听话的马,性器随着身体前后晃动,在我的小腹上摩擦。
节奏升降轻重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我口干舌燥,头皮发麻。
我起身想抱他,又被他压回去。
他低头吻我,口舌递到我嘴里,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柔软,热情,芬芳,入口即化的甜蜜。我追逐着他索取,像不满足的孩子,他还是从我口中溜走了,双唇牵起一丝蜜线。
“说你喜欢我,莉莉,说啊。我要听。”
“我喜欢你……”
“好,”他抓住我的双手,提到头顶,单手按住,他再次低头吻我,“……你不能再反悔了。莉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日小课堂:1,人手有27块骨头。如果是腿骨折或者胳膊骨折,骨头会积累钙质自己愈合甚至比以前更坚固,但手骨骨折是无法完全痊愈的。2,端粒,是存在于真核细胞线状染色体末端的一小段DNA-蛋白质复合体,它与端粒结合蛋白一起构成了特殊的“帽子”结构,作用是保持染色体的完整性和控制细胞分裂周期。端粒其长度反映细胞复制史及复制潜能,被称作细胞寿命的“ 有丝分裂钟”。
我姬友因为不喜欢吃榴莲拒绝看这篇文。
榴莲多好吃啊朋友!!
我好想吃榴莲,榴莲好贵的。唉。
吃两口榴莲,喝一口正山小种。美滋滋。
哦对了,莉莉的信息素是未烟熏的正山小种。
文案上说她是天然正直妹子,但可能切开有点黑。
教官不是软弱的Omega呢。姜还是老的辣。
不能随便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