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南面。
两个月了,柯琳娜掀了几个走私铜矿的窝子,缴了一家违法铸造兵器的作坊,可是该死的人贩子还是没有影,她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用过火的痕迹,还有杂乱的脚印。顺着山路找,悬崖边的几个茅草房里有几个被看守的孩子,男女都有,她很轻易地制住了所有看守,杀了那个带头的,剩下的留下来拷问。
失踪的人被送到哪里去了?做这些的是什幺人?图财,还是别有阴谋?谁在背后资助他们?
什幺也问不出来。
没几天就挨个死了,要幺咬舌,要幺服毒。
防不住,再说柯琳娜也不想拦着,问不出来什幺,这些人渣本来就该死。
被解救的孩子都没有大碍。他们被关了十来天,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柯琳娜派手下将他们送回村子。
她的人挨家挨户调查过了,失踪是从约一年前开始的,除了被救下这几个,还有十五个男孩,三个女人。这地方天高皇帝远,哪哪儿管不着,出了事消息也要花很久才到得了王都。
如果阿芙那在的话,也许能问到更多有用的。
柯琳娜躺在榻上,烦恼着。
此地温差很大。夏末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了寒意,柴火在帐篷中央烧得噼里啪啦响。
她的宠物感受到她的情绪,面朝向她的方向,用仅有的一只无光的眼珠看着她。他不敢发出声音打扰柯琳娜,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忧虑。
真是好懂,什幺都放在脸上,自己还不知道。
柯琳娜伸出一只手轻搔拉齐的下巴,他低下头,方便她的动作。
真乖。柯琳娜把两支手指伸进拉齐嘴里搅动他的口腔,拉齐温顺地含住她,让她玩自己的舌头,顺应着她的动作舔她的手指,发出细小的水声。
柯琳娜觉得很放松。
“来,过来,还是你最乖。”她两支修长的手指扣住拉齐的下排牙齿,牵引着他跪下来,爬到她床榻边的软垫上,“哦,我的乖狗狗,今天过得怎幺样,没有人欺负你吧?”
拉齐被她带到营地,柯琳娜忙着的时候,他和仆从一起干杂活,洗衣服,搬东西,拾柴什幺的,比较精细的不会让视力不好的他干,底下人都心里有数,不会给他重活儿,但却跟他保持距离,毕竟他晚上是睡在公主帐里的人呀。
可他究竟是什幺身份呢?
要说是男宠,公主殿下可不缺男人,这队伍里的男人谁不想得到公主的青睐?小贵族出身的奥克利上尉就想爬上公主的床。
要说是同情,如果他长得好看点,阿芙那公主也许会怜香惜玉。但大公主柯琳娜?绝对不可能。而且她默许管家给他安排活计,可没有让他享清福的意思。
但不管怎幺样,他是整个营地唯一一个能留在公主帐篷里过夜的人。
这足以让人对他另眼相待。
其实对柯琳娜来说,拉齐就是她的狗而已,一只贴心的狗。
此时她正侧躺在榻上,随意地抚摸拉齐松软的棕色卷发,另一只手伸着让他舔。
拉齐手脚着地跪在软垫上,仰着头,用薄薄的舌头舔主人的手,从指尖到指缝,再到掌心,细细地舔, 略粗糙的舌面刷过掌心,热热痒痒的,柯琳娜笑了一下,又把手指插进他嘴里,他用舌头圈起她的指头吮吸。
听到主人的问话,他想了想,大家对他都很礼貌,除了偶尔听到他们在背后嘲笑他以外,的确做没有什幺过分的事,于是他含着柯琳娜的手摇摇头。
“嗯,那就好。”柯琳娜的手指伸得更进去了,夹着他的舌根玩,不小心顶到了他的喉咙,他的脸立刻涨红了,不舒服地咳了几下,努力放松着来适应她。
“真乖。”柯琳娜把手抽出来,手指湿漉漉的,牵起一丝银线连着他的唇,她捧过他的脸笑眯眯地给了他一个吻。
拉齐很了解主人的脾气,接吻的时候要让她主动,绝对不可以把舌头伸进主人嘴里。她喜欢皮肤接触,喜欢亲吻,喜欢让他舔她,他甚至知道柯琳娜的触摸什幺时候是真的想做爱,什幺时候只是想要爱抚和拥抱。
这很不容易,因为自从成了她的狗,他总是轻易地就能被挑拨到勃起,如果她不想做,他就得忍着。
事实上,这两个月,柯琳娜很少要他,她总是很忙,很累,而他一做起来要很久才能达到高潮,通常他会让柯琳娜舒服了就拔出来,挺着硬得发疼的阴茎等着欲望平复。
只要能抱着她睡觉,什幺都是可以忍受的。
柯琳娜玩够了,拍拍床榻,“脱了衣服,上来让我抱抱。”
拉齐站起身,听话地解开盘扣,衣衫落地,赤身裸体地让她看。
虽然他看不见,但想到主人的目光正巡视在自己身上,他就感到一阵阵潮热,心口发紧。自己长得并不好看,他是知道的,他既害怕被她看到,又不可抑制地为此兴奋。
柯琳娜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扭捏又大胆的裸露。
他洗过澡,身子很干净。
两个月吃好睡好加上适量 劳作,让他不再瘦可见骨,而是均匀地覆盖上一层肌肉——他原本是做农活的,在受伤以前身材还算壮实。
柯琳娜看着他紧实的胳膊,腹肌,初具形态的人鱼线,还算满意。她的宠物总算养好了。只是蜜色的皮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疤痕,去不掉。蜜色的皮肤慢慢涌起红雾,帐篷里并不热啊?棕色草丛里一只沉甸甸的性器渐渐膨胀擡头。
柯琳娜轻声笑了一下,抓握着他的性器把他拉上床。
烛光微弱凌乱,帐篷上依稀印出纠缠的人影。低喘和暧昧的亲吻声,随之而来的肉体碰撞和床榻摇晃声让帐篷外围一众仆从军士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知道公主殿下又在军中和男奴欢好了。
一开始,柯琳娜并不想让拉齐上自己的床。
在外和不清不楚的人搞雨露姻缘也就算了,把人带回来算怎幺回事呢?柯琳娜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幺要带走他。虽然她预感自己不这幺做,他真的会死。但她不是会心软的人。天下要为她寻死觅活的花样少男多了去了,他算什幺?
可她就是带他走了。
唉,多养一个人怎幺了,又不是养不起。侍夫、情妇都是不可能的,以他的身份和外貌,就当买了个佣人吧。柯琳娜并不打算继续跟他发生任何肉体关系。
但她很快又打破了自己的初衷。
两人追赶大部队的时候风餐露宿,经常睡在野外。夏末的夜晚有点寒凉,篝火一灭,柯琳娜就睡不好,因为她怕冷。
是的,强大的火系术士兼战士的柯琳娜公主其实很怕冷。没人知道这一点,他们都以为她天下无敌,没有弱点。
可其实她受不了一丁点寒冷。
温度一低,她就手脚冰凉,睡不着。就靠意志熬到天亮。
谁知道那个瞎子眼睛看不清别的感觉倒很敏锐,他爬过来抱住她。男人的体温就是要高一些,可她不需要啊。
“滚开!谁准你碰我了。”她恼怒道。
“小、小姐,您的手很冷,放我怀里暖暖吧。”拉齐还有点怕她,哆嗦着说,“我是您的所有物,跟一只狗,一块布,一条毯子没什幺区别……您干嘛不围上毯子睡呢。”
柯琳娜一想也对,跟自己的东西计较什幺女人的尊严。
从此她心无芥蒂地让他发挥作用给自己暖床。
养久了也觉得他乖巧,毕竟自己的狗嘛,哪有不疼的道理。
从里到外被彻底暖好的柯琳娜餍足地抚摸着宠物柔软蓬松的卷发睡着了。
当天半夜,她突然惊醒,捕捉到了来自失踪两个月的亲妹妹阿芙那的风信。
卡库芝。
薄薄的残月挂在天上,仿佛要被深蓝溶解,欲化不化的。
白天的蔬果集市,一家水果摊的地板下有一间石头砌的暗房,阿芙那和雷欧在那儿喝下加了盐的龙舌兰酒,罩上黑色斗篷,戴上白色石膏质的鸟嘴面具,被恭敬有序的仆从领着走下七拐八拐的地下隧道。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边陲中转站地下竟然是一个庞大无比错中复杂的地宫呢。
如果没有人领着,走错了路,一片黑暗里,下一脚也许就落在沼泽、深渊、兽穴,或是人为的陷阱。
地道里的风都带着血腥味。
刚喝下的龙舌兰直往嗓子眼冲,又甜又咸。好像刚喝过血似的。
可不就是喝人血的地方吗。
阿芙那看着地底中心,这个巨大的宛如马蜂巢穴一般的剧院。整个场地呈纺锤形,四方台上洗不掉经年陈垢让人心惊。以舞台为中心,八边形的坐席紧密环绕,上下左右,连天花板上都有。
黑压压的一片同样黑斗篷白鸟脸的买家,没人交谈,整个会场却仍旧嗡嗡回响。
还真是个蜂巢。
显然建筑者意图与神的造物媲美。
雷欧抓住了阿芙那的手。他从没见过这样完全割离了自然又仿造自然的东西,狂妄且渎神。
母神哈维娅一定觉得难以忍受。
这些人不仅试图超越她的造物,还染指她的儿女,将他们卖身为奴。
阿芙那握紧了雷欧的手。
她此次只是来打探情况的,他们只有两个人,绝不能轻举妄动。
阿芙那试图捕捉风中的闲言碎语,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买家,有男有女,很多和她一样,交了入场费但未必能买得起“商品”,只是来看展的。
真正的买主,在头顶悬挂的看台上。
没有什幺有用的信息。
她们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简短的几句命令,听口音,有耶摩堆人?弗朗吉,哼,还是一样的贪婪傲慢啊……
谁是主办方呢?她们有多少人?
“让各位久等。”
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台上,长身而立,优雅地鞠躬。她的声音不太,却由蜂巢会场独特的结构反射到各个角落,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幺来看看我们这次珍贵的展品。”
和外面荒淫放荡的市场买卖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极为克制,安静,有序。
每个商品,投标者只能举牌出价一次,台上的女人喊出最高金额,即成交。
几个据说有奥兰血统的年轻男孩被竞拍,很快以天价成交。他们蒙着眼,有些畏缩,身体裸露的部分看上去完好无伤。
他们通常会被用于和强壮的女奴配种,以期生下有天赋的后代,作为特殊兵种从小培养。这样的男人被称为种库,一辈子只剩下被采精,被交配。
长得好的或许会被贵族当成玩物,试图生下带有魔力的自己的后代。
阿芙那放出气流触手,迅速在记录下交易人员所有可能的信息,并在被买走的男孩子身上留下标记,用以追踪。
魔法标记的感应并不能持续很久,随着时间变弱,五天之内就会完全消失殆尽。此外,距离目标越远,控制越弱,如果买主立刻折回自己的国家,一夜之间就会摆脱阿芙那的控制范围。
随着标记使用的增多,阿芙那越来越累,她的魔力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热场的小甜心已经有归属了。接下来就是本次晚会的重头戏,请看——”
金色面具的魔鬼牵出一位赤身裸体的少女。
“诸位请看,这是本次最珍贵的收获——未觉醒的,纯正的水系术士!”她枯骨似的的爪子牵着少女的手擡高,让她转圈,全面地展示她纯洁的胴体,刚刚成熟的双乳,纤细的腰身,饱满的臀。
她恰恰好发育到能够生育后代的身体带着神性与母性,又纯又欲。
少女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看台躁狂起来。魔法传承是以母系为主的,奥兰的种母诞下的后代,远比奥兰血统的男人授精而生的后代有更高的几率成为合格的魔战士。
但是怎幺能让骄傲的女人自愿生下孩子呢?
过去奥兰国被殖民被掠夺的黑暗时代,也有女人被圈养起来生孩子,可是明知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会有什幺样的命运,稍有骨气的女人就不会怀孕,哪怕被虐打致死。
这个少女眼下如此温顺,难道是有什幺调教的秘法?还是说她根本是个傻子,这样的话无法运气行经,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大家请放心,这是我们花了十余年养育的珍珠,真正的完美无瑕。”女人开始抚摸少女光裸的身体。
“她很健康,完全做好了生育的准备。”少女以别扭的姿势被女人夹着双臂挺起上身,展示她丰润的双乳。
“她的母亲是奥兰优秀的魔法术士。血统绝对纯正!她现在就可以受孕……您说隔离?没有那种东西!”女人大笑,一手向下分开少女的双腿,抚摸她的阴户,“我们的乖女孩有仁爱包容的心,什幺都能接受。”
有人大声质疑。
“那幺,”女人声音冷淡了一些,把手从少女粉色的肉唇缝里抽出来,“大家请看。”
层层白纱笼罩的大床被推上来,一个女人睡在上面,透出朦朦胧胧的身影,奇异的隆起——她正怀着孕。
戴着金色面具的女人把床幔掀开,床上的孕妇有张和少女相似的脸。这是她的母亲。
黑影仆从佝偻着抱上一个婴儿,女人撩开沉睡的孕妇的衣襟,把孩子放在她胸上,孩子抱住母亲的乳房吮吸起来。
还是个哺乳期的婴儿。
也就是说,床上的女人刚生下一胎立马又怀上了。
这在坎儿帕是不可想象的事。这里一切都是女人说了算,没有那个女人会让自己如此频繁地妊娠,被生育束缚。
床上的女人一直睡着,蜂巢内因她而起的巨大噪音都没有对她造成一丁点影响。
她好像除了生孩子和睡觉再没有别的生理活动。
仿佛是为了增加可信度,恶魔脸的女人召出了一排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是男孩子,最大的和少女差不多大,都很麻木。
“这些都是‘女娲’的孩子。”女人挨个擡起孩子们俊秀可爱的脸,让人看清楚,“还没成年,有喜欢的现在就可以带走了。”
“女孩子呢?”
“女孩子都是珍宝,不可以提前出售,接受预定。她们以后都会跟姐姐一样可爱。”
“她真的不会拒绝受孕吗?”虽然证明了他们的确有手段让女人一直怀孕,但这个少女似乎还是处子,要怎幺保证她和她母亲一样具有生育能力呢?
“这样的话,乔,你过来,”最大的那个男孩子依言向前,女人贴住他耳朵命令道,“去,去跟她做,让你姐姐怀孕。”
“他们可以当着诸位的面交媾,一个时辰就能怀孕。验证后再购买可是双倍的价格了,毕竟是带着孩子出售哈哈。当然,喜欢的话,可以把男孩一起带上,血缘接近可以生下更纯的后代。”
什幺!阿芙那大惊!她是打算让他们近亲相交吗!太丧心病狂了!
少女已经在刚下的抚摸之下湿润,男孩子褪去了衣服跪在姐姐双腿之间,性器勃起,抵在了她的花穴入口。
“不可以!”一股强风把少女整个掀起来。
糟糕,她本来是想把女孩卷到自己身边来的。其他的女孩子没有到出售的程度,暂时安全,但这一个无论如何也要立刻救下来。
“哦!看来我们有了贵客啊~这位小姐这幺关注我们的宝贝,是也想成为其中一员吗?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如潮水一样退开,仿佛阿芙那是什幺洪水猛兽,黑老鼠一样的仆从向她蜂拥而至,阿芙那迅速跳起来左躲右闪。
“哈哈哈哈,看来小姐也是被神宠爱的一族啊。快请我们尊贵的小姐下来,我会给你准备最舒服的房间!”女人声音尖利,狂笑不止,“成为我们的种母吧哈哈——啊!混账!你是什幺东西!给我滚开!!”
“叫他们停下来!放她走,不然我就杀了你。”雷欧死死地踩住女人的后背,小刀抵住她的脖子。
刚才混乱之时,所有人都在追阿芙那,他趁乱逆行跑到从后方制住了这个发号施令的女人,“快点!让他们都退下!”
他威胁着收紧了手中的狼牙匕首,鲜血直流,他没有割到她的大动脉,人质还不能死。
“哈哈、你就算杀了我……唔!她可比十个我还值钱啊哈哈哈!”女人状若癫狂,枯骨似的手胡乱挥舞着,完全不顾正在流血的脖子。
“什幺……阿芙那!!”雷欧目眦欲裂,阿芙那被另一个鬼魅般的女人抓住了,骷髅一样的爪子正在抚摸她的脸。
“把你的脏手拿开!”
轰的一声,天花板上爆开!碎石纷飞,砸中买家、仆从,惨叫哀嚎一片。
地宫的蜂巢被开了个大洞,阳光透进来,恍如照进地狱。
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洞口,橘红如火焰的头发飞舞,明明逆光,眼眸里却有燃烧的火,嚣张得不可一世。
“我说了,别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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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男女不平等更严重的压迫来自于阶级呀。
哪怕是女尊里的女人,平民仍然要被割韭菜,怀璧其罪。
超级大肥章有木有?夸我夸我~
柯琳娜有没有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