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周周感到头发被人粗暴地拉扯着,她恐惧地睁开眼,发现男人同样以不耐烦的目光加以回视。男人扯着周周的头发,迫使她站起身来,周周惶恐地下床站好,眼睛死死地盯着水泥地,双手攥着汗湿的裙角,生怕他猛地刺过来一刀。
“头擡起来。看我。”他的语气像是平静,仔细听来又像是暴怒前的阴郁。周周壮着胆子,擡头,迎上他的目光。
“谁让你这样睡觉的?不像样子。”周周本一动不动,一颗心像是快跳出来,听闻他这幺说,便忙不迭解释:“太累了,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想他一心要将自己养成他妹妹的样子,此番也必定是因为自己懒懒散散躺在床上,极其不像他的妹妹吧……
看来男人的改造,已经开始了。周周自嘲地笑笑,却突然感到头发又被狠狠地扯过去,周周弓着腰,疼得眼泪快要出来,却仍被迫跟着男人的步伐走,眼看着男人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娴熟地开锁,周周吓得眼睛直钩钩地盯着那男人,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那日的恐惧,她切切在心的。
“求你!别杀我,我怕疼,不,不!我怕死,别杀我,我听你的,我什幺都听你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只手伸过来捏住周周的下巴,皱着眉审视了一番,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活着可比死了有价值多了。我还没给你爸妈打电话,暂时不会撕票。”说着,他打开了手提箱,在周周的注视下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
“别怕,我不杀你。”他向周周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男人的话让周周将信将疑,却始终胆怯地朝着与男人相反的方向后退。
“过来。”
“……”
周周没有动作,男人却不耐烦地握着刀朝她走来。周周眼前寒光一闪,恐惧地闭上眼,感到头发被狠狠地扯过去,又是“唰”的一声响,像是什幺割断了什幺,自己却没有痛感。她睁开眼,地上散落着她的头发。她想起上个月自己刚做了头发,把发尾染成了暗红色。
男人自顾自地拿出布擦拭他的刀,又轻蔑地开口说着:“真丑。”
周周惊魂未定地呆立着,抚着胸口,听到男人的话,明白了什幺。原来他的妹妹是一头黑发,似乎是个文雅的孩子。想到这里,周周默默地扯了扯她过短的裙子,试图把裙子拉得长一些,不料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你倒是很识相。”然后他从包里抛出一个面包,一盒牛奶,告诉周周,这是她的晚餐。周周默默地接过,正准备打开包装纸,又怯生生地擡头望向他,询问她是否可以吃。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径直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了句“吃吧”,便拉着她并排坐在床上。
被人看着吃饭的感觉并不好,周周每一口都吃得小心翼翼,尽量像个文雅的小姑娘。男人拿起牛奶,撕开吸管的包装,又将吸管插好,递到周周嘴边示意她喝。周周顺从地喝了一口,望见男人眼底有笑意。你表现得很好。周周这样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