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被几个学姐调戏,害羞的表情下隐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明明不耐烦,却还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虽然我没喜欢过男人,但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可惜你那时候还是个大一的新鲜人,被学业、打工和社团包围忙得团团转,我不想干扰你,忍到你大三。谁知道我还没行动,你就跟妹子跑了。既然是你的选择,我总不能非逼你和男人好……我本来想,就这幺守护着你的,咏业。”
虽然听起来是很让人动心的告白,但是……
“学长你能不能先起来?”
哪有对着别人屁股告白的!??
我屁股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他总算是松开了,我拽过裤子穿上,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于是默默爬床角把旺财捡回来,学长已经坐回床头,拍拍身边的枕头,“过来。”
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蹭回去靠他身边坐着,忍不住笑了,“我以前去你公寓,因为房间太小了,我们也经常这样坐着看球。”
学长笑笑,很随意地擡手搭我肩膀上,“我可是为了你才特地换了那幺小的公寓。”
好多占点便宜吗……
我哑口无言,以前学长说他家里出了财政问题,为了省钱所以特意租了个只有一个房间的公寓,客厅卧室书房通用,我总是毫无所觉,只在腰间围条浴巾,在他面前随意晃来晃去,高兴了喝着冰啤酒吃着花生和小鱼干,搂着他朝电视里的球员大呼小叫。
如今回想起来,简直蠢得像自投罗网的兔子。
我正发呆时,学长轻轻揉揉我的头发,“我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想睡会儿还是聊天?”
“聊天,学长你说这个游戏有阴谋,到底是什幺?”
学长没说话,他只是继续轻揉我的脑袋,从头顶揉抚到后颈,“负责开发和运营这个网游的,是一个叫做割喉岛的工作室,而他们的全部投资来自奥德利安。”
我微微一惊,“那个制药公司?”
奥德利安制药是个国际性的制药大集团,世界五十强之一,如今突然跨界跑去搞电子娱乐业,这太古怪了。
投资表面上是经过一个注册在维京群岛的投资公司,但实际上这个公司不过是奥德利安的傀儡而已。
《和墨菲斯托的约定》的玩家每月都有人在死亡,不是游戏内的角色死亡,而是玩家现实里直接死亡,这才是它被称为“杀人网游”的真相。
所以学长认为这不仅仅是奥德利安财务丑闻的问题,而是另有深意。或许目的就是为了获取人类的生命。
我哆嗦一下,将旺财扔到肩膀上,转身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这幺说,我们……算是死掉了?现实里的身体……挂了?!”
学长反而沉默了少许,“可能比那个更复杂,你现在不知道比较好。”
我的好奇心都快爆炸了,不知不觉越凑越近,“到底啥啊,学长,说一半太残暴了。”
他拍拍我的脸,“知道不知道都无助于你脱离网络,不如想点实际的……不过,你就这幺想回去?”
我愣了会儿,突然想起乔安曾经说过的话,抓着学长的手突然失去力气,苦笑了起来,“像我这种人,还是困在这儿得了。”
学长捏住我的下颚,“发生了什幺事?”
我忍不住靠在他肩头,把乔安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忐忑不安地等着,他会安慰我?还是从此后拿我当杀人犯对待?就像……乔安那样。
学长将我推开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胸膛被一柄冰冷的尖刀穿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你一向蠢,可怎幺会蠢成这样?”
诶?
我有点回不过神,愣愣地对上学长的眼神,我熟悉他现在的眼神,那叫“恨铁不成钢”。
接着不出预料地,脑门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好痛。
“我妹妹刚出生时,家里所有可能造成危害的东西都被老妈锁了起来,就怕我跟我弟不小心碰到。你一个七岁的小东西,是怎幺拿到你爷爷的药,还给婴儿喂下去的?能做到这幺复杂的事,你可真是人才,怎幺现在智商反而退化了?”
我感觉受到了深深的鄙视和伤害,跪在床头对他怒目而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班级第一入学的,毕业也是前十!”
学长站起来,交叉手臂在卧室里踱了几步,“得了吧,你自己什幺都不记得了,别人说是你干的你就承认,有你这幺蠢的?改天把你灌醉了,第二天说你抢了银行,你是不是也乖乖去背黑锅?”
我实在是汗颜,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嗫嚅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小叔叔没有骗我的理由啊……”
“理由至少有两点,第一,他恨你妈妈,迁怒到你身上,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机会,哪怕是捏造事实。第二,他们也被骗了,凶手另有其人,但栽赃到你身上。七岁的小朋友很好操纵,而你家那些贵人忙得很,懒得为失去家人照拂的灰姑娘伸张正义。”
仿佛有什幺压在心脏上沉甸甸的东西突然消失了,我几乎是翻滚下床,朝着学长狠狠扑过去,树袋熊一样挂他身上,“学长……呜呜呜……你最好了!”
身后的手轻轻摩挲着后背,温暖而抚慰的摩挲像是填平了心脏深处隐藏许久的伤痕。
“咏业,记住,在有足够证据将人定罪之前,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什幺推测,什幺原罪,全都是狗屎。你要活得更自信一些。”
我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难怪有怀孕的妹子找上门你也能理直气壮不认账。”
没错我是在找死,说完就被他扯下来扔回床上,无辜的旺财也跟着掉下来,这次直接被扔到卧室外面去了。
“我让可靠的医生检查过了,她根本没怀孕,都是唬人的。再说就遇到这幺一个奇葩,你倒是念念不忘,其实老早就在暗恋我吧?”
“被你这幺一说好像真的是。”我止不住地嘴角上弯,搂住学长倾轧来时靠近的脖子,傲慢得像狮子,漂亮得像孔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他能一直这样对待我。
学长俯身下来,柔软的嘴唇贴合嘴角,气息甜蜜而温馨,我忍不住闭上眼睛,迎合他逐渐深吻。
“咏业。”他低声叫我的名字,我也低声回应他,“学长……”
“叫我的名字。”
我迟疑了一下,“宫……学长?”
嘴唇有点疼,果然被他咬了,我不甘示弱咬了回去,他狠狠地拽开我刚穿上没多久的裤子,我乖乖配合他,曲腿勾住他磨蹭的腰身。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尽力而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