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长,情欲也远远没有终结。
沈蔓早已在一波接一波的高潮中崩溃,不剩丝毫反抗的余地。她四肢乏力,顺着被男人放开的角度瘫软,整个人窝进墙角,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周胤钦忍了几年终于开荤,哪里可能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沾染着男女情欲味道的大掌触摸在脸上,他将人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抽起被单将彼此盖好,继续复上对方的身体,开始新一轮的磨蹭。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舒缓,与之前的狂风骤雨形成鲜明对比。纤细如少年的双臂压在女人身侧,分身则以缓慢节奏轻轻蠕动,却绝然不是少年人应有的尺寸。
一进二退,九浅一深,原本软下去了物什就这样再次膨胀,贴在她身上,制造出新一轮的酥麻软腻。
周胤钦像个极富耐心的猎手,不着痕迹地铺设陷阱,勾引自己最心爱的猎物。
他悬停在女体之上,靠双手双脚撑起全身的重量,仅用那不容忽视的凸起,寸寸摩擦着沈蔓的肌肤。来来回回、往往复复,轻得像根羽毛,烫得像块烙铁,让人产生又痒又痛的错觉。
即便不用眼睛看,她也能够感知到某处越来越大的存在,正贴着自己的腹股沟滑动,渐渐硬如长枪。
耳边是男人沙哑粗重的呼吸声,像从破败的风箱中鼓出,带着火舌舔舐的温度。
两人彼此相贴,他始终不疾不徐,却任由那处勃然昂扬挺立。沈蔓依旧没有力气,只好保持彻底敞开的姿势,被动感知对方所有细枝末节的变化。
拜林云卿所赐,光洁一新的身体失去屏蔽,毛发和着体液摩擦在彼此之间,甚至比性器本身更加撩人。她没有勇气想象自己的下体如今是怎样光景,只知道越来越喘不上气。恍然间,沈蔓错觉自己变成了一张纸,那处灼热则是支笔,在画家充满技巧的操控下,涂满极致绚烂的绮丽。
似曾相识的煎熬再次浮上体表,她反弓着身子,仰头发出一声呻吟。破碎迷离、欲拒还迎,沙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周胤钦缓缓低下头,衔住她的唇,细细小小地吸允。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力道,令沈蔓像过了电一般激颤。就在她试图回应的时候,男人又偏过脑袋,舔上那纤细的颈项。顺着动脉剧烈的勃动,有计划、有耐心地一路蜿蜒。
手肘反撑着,女体如同一条脱水的鱼,本能地向上扭曲。迎合亲吻的角度,并且随着这颇具技巧性的挑逗,屡屡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这才是他真正的能耐,沈蔓想,将身体作为武器,凭借天生的容貌气质,直叫人沉溺在情欲的世界里不知归返。
很难想象男人能有如此的自制力——对于大多数雄性动物来说,征服、凌虐几乎是嵌入脊髓的本领。周胤钦的迎合讨巧有着明显刻意的痕迹,却无比令人欣喜。那种完全由女性主导节奏的性爱理念,将对方反应视作最高指示的进退尺度,不止在身体上,更在心灵上给予了人至高的享受。
意乱情迷中不乏小心谨慎,收放自如却依然噬魂夺魄。在他这里,性不止是一种欲望,更是一种表达,乃至生存方式。
老天,沈蔓想,如果真要让她为这场性爱花钱,想必倾家荡产也不足为惜吧。
周胤钦特有的温柔,是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两人牢牢捆绑,再也不愿离舍分毫。像雪落,像风起,像天边的繁星,像连绵的浮云,缓缓酝酿的情欲,比之前迭起的高潮更加彻底,一点点占据了沈蔓的身心。
“干我。”红唇微启,她迷蒙着眼睛说出命令。
他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支起单薄却不显瘦弱的身体,满脸得意:“你确定?”
沈蔓伸手,揽住那精壮的背脊,反勾着身体。恢复知觉的双腿用力盘上对方,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沙哑道:“干死我。”
“乖。”他吻着她的发顶,分身开始不容抵抗的入侵,“你明天肯定下不了床。”
与之前半强迫的压制不同,两人如今面对着面,肌肤寸寸紧贴。她看得见对方眼中的光亮,既澄清又透明,美好得如同星辰。在极致淫乱的纵欲中,竟然也能焕发出近乎圣洁的美感,沈蔓只能长长地舒了口气。
既是承诺又是预言,精于此道耽于情欲的周胤钦,牟足了劲要给她极乐。
身体被揉捏,男人的大掌似乎无处不在,触及雪白肌肤的每一个角落;精致至极的五官埋在丰满的胸口,毫无保留地吸允舔舐,留下亮晶晶的痕迹让人脸红;下半身的抽插渐入佳境,似要将她榨干、掏空、碾碎,不复任何存在的意义。
性爱中的周胤钦,有着绝对而不容反抗的权威,他的经验和技巧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简简单单的翻转,那手便顺着身体的间隙滑了进来,压在她敏感充血的那一点,用力、再用力。就着早已泛滥的春水,男人的手指化作魔杖,伴随呻吟咒语,破解了关于欲望的谜题。
沈蔓趴在床上,胸乳被压成扁圆,双手摊在身体两侧。任由对方的大掌从腋下探进去,直直侵入到交合的地方,引导她向上贴去。男人耸动的腰胯在臀肉上拍击,制造出清脆的声响。他在那甬道里又戳又顶,同时含允住沈蔓的耳垂,用舌头搅进去舔舐。
所有可以感知的空间里,全是浓烈的气息;一切能够想象的距离间,充斥性感的呻吟。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彻彻底底地占领,再也没有保留或犹豫。
“胤钦……”迎合着这份爱与欲,沈蔓回过头唤他的名字,本能地说出心里话:“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对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而后便将这表白视作鼓励,狂风骤雨般地操弄起来。亲吻不再有保留,而是近乎撕咬般用力;抽插不再有犹豫,而是全然忘我的占领。周胤钦用实际行动回应她的爱意,每一次进出几乎都绞在最深的那处软肉上。
沈蔓早已无法抑制地呼喊出来,每一声娇喘都是他的姓名。
而这,显然比任何身体的快感更加令男人激动莫名。他揽起女体,坐起身来,腰胯耸动着,依靠重力让她反复落到自己怀里。沈蔓很快便被颠得失了魂,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进小腹,喧嚣澎湃地激荡、沸腾。
长发被男人死死揪住,她不得不仰起头,呈出一双晶莹红润的朱唇。周胤钦准确地衔住、亲吻、深入,像被溺水者抓紧的稻草,明知无谓,偏偏无解。那酸胀的触感越来越明显,每次进入几乎都能让人失控。她死死压住欲死的狂潮,任由理智被点点侵袭、丝丝剥离。
周胤钦和她反着用力,手掌按在白皙的大腿上,配合挺身的动作往下压。他越来越凶猛,越来越强势,印出道道红痕,却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考虑。
一双玉臂换在男人的颈项上,沈蔓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要死了,胤钦,不行了,真的要死了……”
胸膛与乳肉贴在一块,小腹与胯骨摩擦生热,他的强硬、坚持、汗水,回应着她的柔软、芬芳、稠腻。体液互相融合、身体交织叠加,层生的快感像崩塌的积雪,更像袭岸的狂潮,裹挟着两人一起,涌向最极致的峰顶。
她已然不再是她自己,手指抠在男人的后背,一点点用力,依附着、感觉着。周胤钦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抽出得越来越彻底、插进得越来越深入。他右手游弋在光洁的裸背上,左手则用力插进女人的发底,将对方按向自己饥渴的唇齿,近乎疯狂地亲吻、啃噬。
激烈的耸动、凶猛的冲刺、气喘吁吁的呼吸,这都是高潮失控的前奏,预示着最终结局的到来。
她自此刻才知道,之前那次所以为的结束,是多幺的天真、幼稚。
下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甬道内的收缩一阵紧似一阵,周胤钦已经没有办法在控制射精的冲动。沈蔓对此显然也有预知,指甲深深抠进了男人的肩胛,留下道道血印。
最后关头,他用手牢牢捧住她的脸,几近窒息的深吻,伴随着两人同时到达的高潮。
明明烫在身体最里面,却像被热水浸没了每一寸皮肤,舒适而柔软。四肢百骸彻底酥松,似乎只要一阵风,便能将整个人吹进夜空中。
他们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就连那处结合的地方,也依然湿濡濡地粘黏在一起。
周胤钦反反复复地喘息,每一根发梢都凝结着汗水,他的下巴搁在女人肩膀上,气若游丝地祈求道:“别走了,今晚……这里好冷。”
明明烧着暖气,明明养尊处优,明明应有尽有,沈蔓却无比真切地体会到,对方口中的”冷“所指为何。
四肢交叠,她被男人死死禁锢在身前,临近入睡时,听见他梦呓般的声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