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病

秦羽贞是在蒋榛榛吃晚饭的时候来的,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回家陪榛榛一起吃晚饭,不过今晚有她喜欢的罗勒虾,就连饭后甜点都是她最爱的云呢拿冰激凌。家里厨师每天的食谱都会交给蒋峪景审查,他不满意的,不利于榛榛健康的,都不会出现在餐桌上。即使是她喜欢,也需要控制着量,以此养好她的挑食和不健康饮食。今晚能有冰激凌,她姑且认为是哥哥的暗中讨好。好吧,蒋榛榛你太好哄了点。

门铃响的时候,她意犹未尽的捧着冰淇淋碗,眨巴眨巴眼睛,第二遍问厨师真的不能再来一份吗。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去开门,她含住小银匙,桌下穿着小腿袜的腿晃啊晃,她也很好奇,究竟是谁会来拜访这个哥哥从不会让外人有机会知道的,她和哥哥的家。蒋榛榛听见玄关的交谈声,传来昨天,晚餐,特地来道歉的只言片语,足够她猜到是谁,她很不满,因为自己还穿着高中制服,根本不像个资深情敌的样子。但她忽然有了兴趣,挂上乖乖的笑走到玄关,装乖她最擅长。“这就是嫂嫂吗。”   门口站着的女人越过阿姨看过来,阿姨没有蒋峪景的吩咐是不敢放陌生人进来的。女人很漂亮,很瘦,很有气质,也很适合作为知名企业家妻子出现在电视新闻里,更适合出现在郎才女貌婚期将至的八卦小报上。

她歪歪头让阿姨放女人进来,她知道秦羽贞在打量自己,可她只笑语盈盈的说自己看了那部出名的警匪片,秦羽贞“哦?”一声,似乎很意外,秦羽贞确实应该意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她本以为是多年以来不近人情的蒋峪景金屋藏娇,对于他们这圈的人来说也正常,可是已经这幺大的妹妹,她查到的资料并不有这一条信息。榛榛带着她走到待客厅,自顾自坐下。“我最喜欢你深入黑帮老巢那段。”   蒋榛榛笑着看她。秦羽贞深入黑帮老巢那段,整部剧情色含量最大的一段,也是被网友诟病最多的一段。秦羽贞当下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太简单,只是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姐姐是真的要和哥哥结婚?”   蒋榛榛故作天真的问。

“家里确实是这个打算。”   秦羽贞公事公办的答。

“姐姐和哥哥很相爱吗?”

阿姨端来家里的白茶,是蒋峪景早前泡过,却因为榛榛讨厌这个茶味一直闲置在橱柜的茶。榛榛皱皱眉。秦羽贞接过,杯底和茶碟摩擦出并不悦耳的声音,她看着手里还在晃荡的茶水改了答案,勾着唇转头看蒋榛榛,“我们都要结婚了,怎幺会不相爱?”

“是吗?”   榛榛也笑。

目光转过安在大厅左上角的监控,如果哥哥又通过监控看她,那等哥哥发现有客人来家里到从公司回家的时间,这时候应该要到家了。

密码锁的声音在五分钟之后响起,蒋峪景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在家时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随后是阿姨的解释声。最后脚步停在沙发前,“你有什幺事?”   蒋峪景冷冷道。秦羽贞的行为对他来说无疑是越界的,令他不悦,更是因为他对外所隐瞒的住址,竟然能让人查到,这对榛榛的安全是一种威胁。秦羽贞余光扫了一眼蒋榛榛,她稳稳坐在沙发上,仰着脸看身前的男人,半点没有回避的意味,蒋峪景显然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是昨晚的事,因为我,我希望登门道歉。”秦羽贞柔柔道。她还想说什幺,蒋峪景打断说“还有什幺事明天联系我助理吧。”

蒋榛榛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捧着脸,带着笑意语速飞快的接话“姐姐一定带了司机吧,那我们就不送了。”

洗过澡后,榛榛趁着蒋峪景洗澡,钻进他的床。从浴室出来的蒋峪景光着上半身,只穿着灰色居家裤,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只觉得有种“教女无方”的无力。榛榛听到他靠近的动静,猛地掀起被子跳进他怀里,死死的搂住哥哥脖子,脸埋进他的脖颈。是哥哥的味道。蒋峪景条件反射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她,大手掌着她的两瓣臀,柔柔软软,肉波荡漾。他想今天总算穿了内裤,沉着脸说出口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话,“三番五次爬床,是不是要把你送去住校你才肯乖?”   榛榛把脸从他怀里擡起来,期待地问“原来可以三番五次吗?我才两次哦哥哥。”   说完又很不老实的晃晃屁股,小腹隔着一层布料贴着他腹肌,手掌感受到布料边缘蕾丝材质,痒,从下往上蔓延的痒。“乖点。”   蒋峪景说。转身捧着榛榛往她的卧室走。

她不听,转头含住蒋峪景耳垂,感觉到贴着的这副身体僵硬了一瞬。她又转战到脖子,舔的越发起劲。“我明天要开会,不要留痕迹。”蒋峪景僵着脸说。榛榛越发得意忘形起来,抱着哥哥的脖子问他是不是真的要结婚。蒋峪景把榛榛放在床上,她不肯松手,他只好保持弯腰靠近她的姿势,“当然。”

“你是真的爱嫂嫂?”   她的声音突然沉寂下来,不自觉的连带着颤抖。

“蒋榛榛,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他把她的手从脸侧拉开,转身就要走。

她当然不准,他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叫她的大名,除了他生气到极致,什幺时候对她不耐烦过。她原本还因为他对秦羽贞的冷淡沾沾自喜,他也没有多爱她。可是他竟然真的要娶她!她从没有这幺善妒,是因为秦羽贞那样好,无论是作为女人,或是妻子。她的确值得他将她捧在手心,他的珍宝,只为他一人。她难道眼睁睁看着秦羽贞像曾经众多人一样不顾一切为蒋峪景坠入情爱网中,难道他们是真的相爱,他不在他身边的日子,竟然是在和另一个人计划着未来。另一个如此完美般配,连媒体都祝福的女人。她光想想就要被嫉妒啃噬到一干二净,简直要疯掉,你看,爱一个人,好危险。

她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又想贴上去吻他,被他侧过脸避开,干涸的吻擦过鼻尖,刺刺地在心里灼烧,蒋峪景蹙着眉,居高临下的看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幺了。”   她感受到他冰冷的压迫,好陌生,可她却不再想用吻留住他,只是想匀开他紧皱的眉头。与此同时生起一股巨大的害怕与愤怒之情,她竟然爱他到这地步,”我需要知道我姓什幺吗?你们家的人果然都一样。把我当小猫小狗,养不养全凭心意。”   她在黑暗中死死瞪着他,心却为他颤抖,等着他回答,等着他否认,等他说他爱她。

他几乎气笑,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周身,“你说的不错,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带回家,应该让你自生自灭,也好过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他说完就走,毫不留情的在满室黑暗中留下一个她,和一夜的眼泪。

她恍惚中想起她刚搬来的那阵,夜夜发烧,阿姨没有办法,只好给他打电话,这个前十四年都不曾出现的男人,竟成了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依靠。她在夜里在睡梦里流着泪,将半边脸脸埋在枕头里哭着模糊不清的叫妈妈,他捧着她的脸帮她擦净眼泪。他手掌的温度,拇指摩挲在眼角,她全记得。她怕黑,那幺他就默许她钻在被子里等着工作完的他一起睡觉,他将她拥在怀里,大手掌着她后脑勺,晚安吻在她额头,不等她睡着他不许睡。因为她总疑心黑暗中只有她一人,是她承受不住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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