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鲁蘅回到酒店想起父亲说的话,这事情她根本管不了,想想顾凯之三十多岁的人不结婚不娶妻,没有固定女友,她怎幺就一时起意想撮合他和江一呢?真是错,女孩子愿意享受恋爱的激情也会同时憧憬婚姻的幸福,以顾凯之这样的态度江一的确是不能和他交往的,那以后她不仅不能再撮合俩人,为了保护江一,她还得劝着点儿,感情上和顾凯之这样的人坚决划清界限。
哎,为什幺每个男人都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情感对于他们是什幺,工作的调剂还是生活的花边。幸好自己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怕不是这样的结局吧。
江一进门拉上窗帘,脱去一切负累。天气热得厉害,可还是把热水开到身体不能承受的温度,皮肤霎时变得粉红,镜子里的女子如女神一样精美,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身体又弃之不理。
几乎是虚脱着从浴室走出,江一疲惫地擡眼被眼前的景象和人惊吓住,然后下意识地把擦头发的毛巾聊胜于无地遮住仅穿了睡衣的身体。
顾凯之坐在沙发上微仰看了江一,玫瑰色的皮肤和苍白色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原本粉嫩的嘴唇也因洗澡后的低血糖显得透明的白,黑漆漆湿漉漉的头发垂在侧面更衬得脸如雪样的白。
江一从震惊中醒过来,想起自己只是没有反锁房门而已,“你怎幺进来?”
“当然是从门进来。”顾凯之看江一绷紧的神色。
“你哪儿来的钥匙?”江一心里打了冷战,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还留了这样的隐患,一定是齐晖手里还有一把,既然他供小女朋友食宿,也总得拿把钥匙好出入方便。早想到这点就该换把锁。心里不知怎幺庆幸钥匙是落到顾凯之手里。
“你追到这里是什幺意思,还是要羞辱教育我幺?对不起,我很累,不奉陪。”
“你和我就不能平静的说话?”
“对一个私自盗取别人家钥匙深夜闯入民宅的强盗没有平静可言。”看顾凯之额上的青筋跳动,“当然你可以用强,我反抗也不过是隔靴搔痒,伤的只是自己。”
顾凯之突然笑了,伸手托着额头先是沉闷的笑声,然后变成哈哈大笑,江一刚开始有点儿发呆,然后就怒不可遏,看顾凯之笑得抹眼泪,镇静无法再强装下去,脑袋里刚只露一个念头,手里的毛巾已经飞掷出去。
顾凯之的笑声被扑在脸上的毛巾打断几秒,然后又声震屋宇,看江一略有狰狞的表情,“我发现我还真不能跟你生气,不仅破坏同事关系还影响我们刚建立的信任。”
“前者没错,后者不存在。现在请你走。”江一发现自己的暴力得不到任何回应,发出去的怒吼像被吸星大法吸走一样,化得无影无踪。
“走不走,其实意义不大,刚才我还和开电梯的阿姨聊天。”顾凯之并不多想。那个阿姨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猜测到了某种关系,那有如何,这个城市不缺少各种猎艳,他男未婚,她女未嫁,是最正常不过的感情,也是简单不过的情节。
“你总是这样混淆视听、颠倒是非吗?”江一想到一次她穿了大领口的T恤,那个阿姨一脸叹息的样子,仿佛看不过她轻贱自己似的。
“当然是事实,你不承认的才是颠倒是非。”如果论揪字眼儿,恐怕江一绝不是顾凯之的对手。
“我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你比我厉害,行了吧,所以求你,天晚了,请回。”江一被顾凯之搅得已经头疼,他不吃硬的,那就来软的,她没有精神跟他耗。
“这才像个女人说话的样子。不过,语气还是不够诚恳。”顾凯之似乎得寸进尺。
“你究竟要什幺,总来找我的麻烦。”洗澡造成的大脑缺氧状态低血糖还在持续,江一摇摇头企图甩开这样的混沌。
“我让你很麻烦,是吗?”屋子也就几十平大,两三步便在江一的面前。
江一只是摇头的瞬间就发现顾凯之一陡然欺近自己的身体,猝不及防往后躲,湿漉漉的脚底却一滑,脚离了拖鞋不由踩到地上,顾凯之伸臂捞住,两个人就以比预谋还要刻意的设计中抱到一起。
“挺好的。“顾凯之对这样突兀的投怀送抱深表满意。
“什幺挺好的?”江一对这个无厘头的话有点儿莫名其妙,急急忙忙调整平衡还不忘提个问题。
“你这招用起来挺好的。”顾凯之面无表情地说。
“什幺招儿。。。。。。”
“你是用这招来表示诚恳的吗?”顾凯之并不给江一思考发怒的时间,低头吻住江一稍许恢复颜色的双唇。
“我本来是想问一些事情的,可是突然间改主意了,”顾凯之盯着江一用轻松的语调说。
“你想说什幺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如果只是想对我说你的思想转变历程,我们还没近到那个地步。”
“当然跟你有关系,只是突然间有点儿明白你的想法和立场。”顾凯之的确是有点儿明白江一的处境和态度。
顾凯之正经而略显严肃的语气让江一不能立刻反唇相讥,说实话,顾凯之的语气甚至带了理解和真诚,这让江一觉得不真实,是因为离他太近而被蛊惑,还是在他的怀抱中听到他的心跳被震动,江一抿紧嘴,额头微皱,有点不适应顾凯之态度的改变。
一时间两个人都静默,
顾凯之看江一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完成好看的弧度,她低下头,似乎是在对他的话进行消化,那排睫毛扇动着遮住主人的心绪,眼光扫到盈润的肩,那是一件吊带的睡衣,因为挣扎一边的肩带脱落耷拉在胳膊侧,顾凯之的眸色变深,几乎是立刻擡起江一的下颌,嘴唇又印了上去。
沙发就在身侧,顾凯之已经熟悉地形,斜抱着江一委坐到沙发上逐渐加深亲吻的力道。
密密的睫毛猝然打开露出惊讶的意味,然而在下一秒却重又闭上回归平静,江一没有拼命的挣扎,没有过多的迎合,只有如雷的心跳暴露了些许心思,
苍白的唇色变得粉嫩娇艳,眉头却依然皱着,顾凯之忍不住低首吻上额头,怀抱里的女人微微地震颤一下。嘴唇移至扰乱心思的肩部,忍不住啃咬。
那睡衣也不过是件丝织的短袍,只为了出浴后的凉快,短且薄,正面偏斜的地方开了叉,以手工钩织花边,嫩黄色的底上绣了同色的暗花纹,江一买内衣的时候看到这件衣服突然喜欢得厉害,以当时还不甚丰裕的薪水花了上千块钱纳为己有,平日不常穿,这衣服太女性,她没有时间也从没想过在镜子里顾盼生姿。今天是很巧。
顺着睡衣抚摸,指腹下睡衣上的暗色花纹一会儿光滑一会儿凸起,更让人冥想了丝物下肌肤的凝滑水润。顾凯之似乎要跟欲望作斗争抑或是心存挑逗,手指偏偏是在衣服上踌躇,滑过短衣包裹着的身体,似乎要接近短衣的边缘却又突然折返再次抚上,隔着织物或轻或重的抚触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