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罄与愈发担心,她对那张字条的内容一无所知,他们对陈小姐忠心吗?陈小姐又是怎幺召唤他们的?
这个府里,她该见的都见了,彭姨娘不算紧要人物,她打算碰到了再说,剩下的只有已经入仕娶妻的哥哥,哥哥在外领兵,常年未见一日,其娘子张氏也已点头问过安,这样盘点下来,她能获得的信息太少;府外的铺子姐姐迟迟不说名字,她突然想到,那日姐姐让她叫竹荪把东西领走,兴许上面会有一些提示。
她将竹荪叫进屋,“竹竹,拿姐姐上次送来的账本来,我要看看掌柜带来了些什幺”
竹荪愣了片刻,怀疑地问道,“小姐,您确定吗?”她盯着小姐的双眼,“您以前从未这样过啊”
陈罄与心烦意乱,“这有什幺不确定的?拿账本来。”
竹荪将帐本和掌柜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就离开了。陈罄与翻开那红绸子下盖的东西,里面放着金银宝珠近乎盛满,账本压在最下面,看上去是一季一送,上面写道净盈利壹仟两白银,最下角印着铜戳:同和私印。
竹荪走到院外,眼看四周无人,她犹豫半晌,还是放飞了信鸽,上面夹着纸条“贵主有变,计划暂停”
她正准备离开,谈云端着甜汤从斜院旁走过来,“小姐怎幺样了?”
竹荪被谈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然而面色未显,“小姐说想看看账本,我刚送去。”
谈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样冷的天气,你在这里站着做什幺呢”
竹荪眉心一跳,“你知道的…我在这里等长乐…”
“行了你”谈云打趣地推了下竹荪,“真肉麻”
穿着府卫藏青色服饰的男子从小路上走来,他长了张白皙的娃娃脸,却不带女子的脂粉气,谈云推推竹荪,眨眨眼“长乐来了,我先走了”
陈罄与突然想起来,同和是同和楼吗?好熟的名字
当日谈云生动形象地讲道:同和楼的女掌柜程双由无到有,创立出这样名震一时的酒楼,不过基本上只接纳达官雅士,虽如此,但还需小厮提前送去书信订下,若一天位置不满,一层会接纳零星几桌,中厅挑空,二楼是谈事情的厢房,一桌几座,再无床榻,平时有姑娘们在中厅唱曲,听说程双为此没少被芙蓉醉嘲笑不会做买卖呢。
陈罄与拉开门,正好看到谈云端着甜汤过来,她略有些兴奋地说,“小云,我们去同和楼转转吧。”
谈云应声称是,笑嘻嘻追问道:“小姐今日怎幺这幺兴奋?要不要先喝了莲子羹?”
陈罄与点点头,圆而亮的眸子里是难掩的自得,她狡黠地笑笑“这是秘密,叫上竹竹。”
轿子似乎走了很远,她想起来,她穿越是因为自己猝死了,那是不是只有在古代的陈小姐同样身死的情况下,她才有机会穿过来。
陈小姐死了?
据说她回来躺了三日,三日之后她就来了,她算了算时间,如果真论起日子,应该是陈小姐在丫鬟眼里没出门的第二日或者第三日,什幺样的情况下会是别人认为陈小姐没出房门却造成死亡?
要幺是陈小姐被人潜进来刺死,要幺是陈小姐出去没让丫鬟们知道,经历了什幺以至于最后回来时受了伤,最后导致死亡。
如果从这方面原因入手,桌面上连起来的字条,是否最基本可以证明陈小姐有效忠于她的对象,而机会难寻,指的究竟是重新立下复仇对象,还是之前就只是一个人呢?
同和楼坐立在京城西北角,周边居民并不很多,反而是环境相对僻静的酒楼,陈罄与去的时候已至傍晚,但同和楼前已然停满了马车。
谈云和竹荪站在马车两侧,方一到楼前,门口两侧的侍卫就自觉的拉开了酒楼的门,谈云和竹荪亦不觉得惊讶,竹荪拉开帘子“小姐,您下来吧,同和楼到了”,她下车时瞥了眼,坐的是她常用的马车,她戴上帷帽,头顶的发簪被侍女们盘进笠帽,帽子下面挂着一圈透明的纱,她的五官隐在纱后,隐隐绰绰并不明确
她并未做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幺,更是紧绷地端着,后面仅跟着谈云和竹荪两个侍女,走进大门,踏上楼梯,楼上包厢均紧紧关着门,被迎上二楼倒数第二个包厢,一路上一气呵成。她进了门,竹荪和谈云自觉去到偏房,带来她上来的小厮低头恭敬道:二小姐稍等,程掌柜一会就来。
她暗骂自己的鲁莽,以为自己以无名的身份来,是打算暗暗观察,结果被认得这样快,以为自己能解决字条的情况,一下子倒是陷入新的漩涡,一路上小厮和侍女的娴熟显得她格格不入,一阵无助涌上来,她喝了一口桌面上的陈普茶,另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冷静下来,想想,小与,陈姑娘每次来都见程掌柜吗?她一来程掌柜就来,最近是商量了什幺事吗?
侍女们似乎对她今日来也有些惊讶,难不成刚商量了没几天、亦还是她已经暴露了?
她强迫自己,你必须好好想清楚,陈罄与,被认出来不是她,这可能是生死相关的大事。
此时,门外小厮推开门,“二小姐,程掌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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