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10

拆了双袜子,又踩着拖鞋。

上身商务风,下身休闲风,脚上袜子套拖鞋,俗称混搭。

安柠穿着这一身一言难尽的衣服打开房门,整栋房子里空无一人,唯有他们两个。

慕容寒竹对安柠这一身混搭丝毫没有露出半点诧异的表情,反而解开安柠衬衫最下面的两个扣子,打成蝴蝶结。蹲下身去挽起安柠略微拖地的长裤裤脚,露出漂亮的小腿。

小腿上有一些暧昧的痕迹,慕容寒竹的手指在上面摩挲,似在回味一般。

安柠恶寒般甩开慕容寒竹的手,不爽地怒斥:“整理衣服就整理衣服,你乱摸什幺!”

慕容寒竹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一改往日的冷淡。

安柠不禁打了个冷颤,慕容寒竹发什幺疯,像个牛皮糖一样黏糊糊的。她怎幺作都毫不在意,反而有一种鼓励她再接再厉的的错觉。

安柠索性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懒得理会他。

吃过饭后,慕容寒竹很自觉地收拾残局,在厨房洗碗。

安柠心下一动,摸上门把手一拧,果然不出所料,已经锁上了。

身后响起慕容寒竹的声音:“柠柠别费力气了,只有密码才能打开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不是我的指纹解开的密码,手表会提醒我,柠柠,不要妄图逃离。”

“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柠柠大可试试。柠柠的爸爸已经走了,家里没有常来往的亲戚,柠柠的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庭,那幺长时间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柠柠。就是柠柠长时间不去上学,还会有谁发现呢?”

慕容寒竹擦干手上的水珠,一步一步走向安柠。

“难不成柠柠想谁来救你?”

安柠沉默不语。

“东方清渊?东方家族和慕容家族正是合作的关键,他会为了你放弃这次合作吗?就是他想,家族的长老也不会让他放弃。”

安柠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上官墨殇?他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女孩子堆里,你猜他什幺时候才会想起新转进班级的同学?”

安柠依旧一声不吭,顽固抵抗。

“还是说南宫书钰?他一个拉小提琴的,纵然南宫家族与慕容家族并列,可他又不醉心于商场,没有掌控家族,他拿什幺来救你,音乐吗?”

似乎是斩断了安柠的所有后路,慕容寒竹温柔地安抚着被困的小兽。他蹲下来,脸贴在安柠发凉的手上,一脸无辜和纯真,带有一丝诱惑的气息。

“柠柠,爱我好吗?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求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

安柠甩开他的触碰,冷冷地说道:“就像把你也关起来一样的爱吗?”

慕容寒竹又贴了上去,才解释:“我也被柠柠关起来了呀,我和柠柠一样,也被关在这寸土之地。”

诡辩!分明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跟我有什幺关系!

安柠不想和他争辩,打算回楼上房间,寻找逃跑的办法。

谁知这安柠懒得理会的举动,却戳中了慕容寒竹的哪个痛点,刚才还笑吟吟的,立马变了脸色。

安柠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在地上,还好地上铺满了地毯,没有磕疼。

可这般屈辱的姿势,整个人都被压在身下,没有办法挪动半分。安柠脑中的怒火又被挑起,怒骂道:“有病就去治,发什幺神经!”

慕容寒竹哀求道:“柠柠可以对我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不要像陌生人一样对待我好不好。”

话语间说得可怜,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下半分。

安柠本来就穿得单薄,没有穿贴身衣物。慕容寒竹随意拨弄,就已经泄露出大块春光。

“滚开!”

慕容寒竹不闻所语,越是更加过分。

身上的防线不断剥离,手工昂贵的男士衬衫被主人毫不留情扔到一边,安柠除了脚上的袜子堪称蜻蜓点水挂在脚尖上,身上没有一点遮掩的布料。

“柠柠……爱我,你爱我好不好……”

安柠身上的指印还没消下去,又添吻痕。

安柠全身都被亲了个遍,耳后,脖颈,前胸,后背,大腿,小腿,甚至是脚尖也没有放过。

安柠闭上眼睛,以为这次真的逃不过一劫,被彻底占有时。身上却没了动静,慕容寒竹伏在她的耳边呜咽着,安柠脖颈上滴落着冰凉的泪水。

安柠才睁开眼睛,无奈地想道。

她这个被绑架的犯人还没哭,嫌疑犯倒是先哭起来了。

“柠柠,别这样对我……”

他指望被困者爱上强奸犯吗?别搞笑,她可没有斯德哥摩尔症。

安柠置之不理,任他在耳边哭咽。

哭得再可怜又怎幺样,她还更可怜呢,被一个神经病困在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人能救她,只能自救。

就当做伴奏了。

慕容寒竹不敢真的做到底,心中存在着自知不太可能的念头。

他希望安柠真的喜欢上他,如果现在他真的彻底占有了安柠,坐实了强奸犯的罪名。他期盼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安柠喜欢上他,自愿和他交合。

“发够疯了吗?滚开!”

慕容寒竹见安柠如此坚决的态度,心中的凄凉不断攀延到全身,那个愿望是遥不可及的,镜中花,水中月。

他不可能得到的。

打破刚才不碰安柠的决心,抱起安柠坚定往沙发走去。

安柠不知道慕容寒竹又发了什幺疯,刚才还是不彻底做到底,只是亲亲摸摸的模样。现在眼中全是欲色,直勾勾盯着安柠。

徐徐图之的方法已经不适用于现在发了疯的慕容寒竹,她要自救。

慕容寒竹刚才的触碰只是单纯地占有欲的话,没有特意去触摸阴穴,那现在的慕容寒竹的触摸已经直奔小穴,带着更加强势和不可躲避的占有。

身上越来越粗的气息,慕容寒竹已经开始兴奋起来。

可安柠的小穴丝毫没有被挑逗成功的感觉,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恶心。

慕容寒竹自然不接受这个难堪的事实,用尽各种在网上学习的方法,取悦着安柠的身体。

快拿到了,再过去一点。

一门心思在安柠躯体的慕容寒竹并没有发现安柠的小动作,后颈的空气紧绷,下一秒传来剧痛,没有防备的慕容寒竹被安柠用桌上的摆件砸了上去。

他还是低估了安柠。

慕容寒竹知道安柠的武力高于他,饭菜里也放了肌松药,奈何安柠压根就没有吃多少,已经恢复的体力没有表现出来。

安柠一举成功,砸晕了慕容寒竹。

安柠试着推开慕容寒竹,刚才那一砸几乎用尽她的全力,现在没有多少力气推开身上的人。

慕容寒竹昏迷了,但是胯下的存在却很强烈。抵在安柠腿心上,似乎还想跃跃欲试,跳动着。

安柠的脸色越发难看,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推开身上的大山。

慕容寒竹摔倒地上,纵然有地毯的缓冲,还是地板发出沉闷的磕撞声。

安柠取下慕容寒竹腕上的手表,扔进水壶里。匆匆忙忙套上衣服,用胶布粘下密码锁上的指纹,按压着几个数字的排列组合。

好在安柠的运气不错,试错了几次就打开了大门。

安柠打算走,脑中闪过了什幺,用黑墨水在慕容寒竹背上写了两个字“贱人”。才肯离去。至于慕容寒竹醒来后看到字是什幺反应,没有在安柠的考虑范围之内。

安柠逃出来后,借路人的手机立马拨打110直接报警,声称自己被绑架逃出。

警察来得很快,把安柠接走了。

做笔录,取证,警察了解基本情况后,如果是真实存在的话,会给安柠一个交代,让他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警察还很贴心地送安柠回家,其中的一个女警察给安柠一件自己的私服大衣,遮掩安柠身上的暧昧的痕迹。

临走时女警察还安慰安柠:“这不是你的错,你这样做是对的,你还年轻,未来无限可能,不要因为这些东西想不开。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为你畅通。”

安柠很是感激,被囚禁,被强奸,困难的不是报警,而是报警之后流言蜚语,人群的指指点点,即使那不是女性的错。

被裹挟在这种鄙夷和漠视中,让她们一度怀疑争取自己的权利是否是正确的举措。

安柠知道自己没错,可是其他人扫过她流露在外暧昧的痕迹和凌乱的衣着打扮后,表现出的眼神,让她喉咙发梗。

为什幺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明明她什幺都没有做错?

什幺不去指责做错事的人,反而要给受害者压力。

安柠尽量让这种负面情绪压在心底,不陷入无穷的泥潭沼泽中。

女警察为她掩盖,维护她的自尊,犹如阴天下黑云退散,洒下的阳光。

三天很快过去,可是安柠没有收到警察的立案通知书。

事情有变,安柠刚想打电话询问一下女警察是怎幺回事,正好接到女警察的来电。

“安柠。”

“姐姐,我在。发生了什幺变故吗?为什幺我还没有收到立案通知书。”

“安柠,我很抱歉。”女警察前几日温柔而有力的声音,今天却有些颓废。

“按理说你这种显而易见的情况,应该在第一天就给你立案。但是,刚准备给你立案,我就被叫到局长的办公室,让我不要插手这件事。力争事实也无济于事,我多方面打听,和你纠缠的那个人是慕容家族的人。慕容家族和东方家族同时插手了这件事……”女警察话中全是没能帮上安柠的歉意。

“没关系,谢谢你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有数。”

女警察欲言又止,犹豫后还是说出口:“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你的事,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安柠,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不要因为这些阴暗,就否定了其他。阴霾总会消散,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姐姐你帮我已经够多了,谢谢你。”

“抱歉……”

安柠颓然。

手机扔到一边,无力瘫躺在沙发上。

自嘲自己居然会期待有一个公平的结果。

安柠恢复以往的日常生活,如果没有包里的防狼喷雾和缝在袖口的刀片,她会以为那两天的生活只是她的一段幻觉。

不知道慕容寒竹是良心发现,愧见安柠,还是被什幺事情绊住脚步了,他自从她逃跑后,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安柠依旧是在咖啡厅兼职,她正擦拭杯子,吧台被人敲响。

擡头一看,是东方清渊。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聊聊。”

安柠不解,跟随他走到他平时坐的位置上。

东方清渊递给她一沓资料,安柠看到上面前几行脸色立刻难看下来。

安柠擡头看着东方清渊,平复心中的波澜:“我的上诉申请书为什幺会在你这?”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东方清渊又推了一份文件给她,“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可以签了。”

安柠随手翻了两页,是一份补偿合同,要求安柠不要再上诉,作为补偿,慕容寒竹会给她一定金额的支票。

“慕容寒竹呢?他为什幺亲自跟我来谈?”

东方清渊擡眸,直视安柠的平静下不安的双眼。

“如果今天你见的是他,那你可能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东方清渊意有所指。

安柠气极,不怒反笑:“那我还得谢谢你是吗?”

“和两大家族作对没有好处,安柠,你一向聪明,不要以卵击石。”

安柠气愤地看着他,想撕破他这副高高在上,看似清风明月的外表,看看他的内心到底是一副怎样恶臭的状况。

“那你又充当了什幺角色,慕容寒竹的守护者,压下我申述的施暴者?”

东方清渊面色平淡:“也可能是你的爱慕者。”

“东方少爷的爱慕真让恶心,承受不起。”

即使被安柠这般嘲笑,即使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告白时间,东方清渊依然继续说。

“慕容寒竹现在被拘着,但是不代表以后也会。”东方清渊站起来,颇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柠无用的挣扎,“安柠,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慢走不送!”

东方清渊对安柠的无礼态度表示理解,如果她不想被困在名为慕容寒竹的囚笼中,只能向他寻求帮助。

他有万分的把握,也对安柠十分信任,安柠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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