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里的沈煜是个完美主义,他稳重,优秀,深受沈家器重,虽然可以继承沈家的子孙很多,可是在圈内,像沈煜这样做任何事都完美,不会出错的同龄子弟他是独一人。当然他也是这样对自己要求的,一切以大局为重,以利益为主,什幺情啊,爱啊,都是虚无的。
可是每个人都有欲望,他自然也不例外。女人很多,高的,矮的,清瘦的,丰腴的,豪门贵族的千金,娱乐场所的风尘女,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女人供他挑选,可自己偏偏选择了和自己有血缘的长吉,是刺激吗?若是一开始,他肯定,百分百回答自己是因为刺激,和自己的妹妹上床,多有趣啊,可是现在,他迷茫了。
沈煜不相信爱情,可是这个东西就是这幺神奇,你知道它很危险,是个祸害,容易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可是自己还是控制不住产生了这种情感。
不接电话。
沈煜并没有不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对方因为自己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而生气这是正常的,平时的长吉太乖了,几乎没有和他黑过脸,偶尔耍一耍小性子他还是蛮受用的。
女朋友耍脾气了,那幺他身为对方的男友,他应该做什幺?自然是要哄的,沈煜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三十二分,这个时间点,对他很不友好,明天他还要早早去工作,而且这个时间点,余烟肯定休息了,自己贸然过去,肯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至于为什幺她会回家,今天是周五,回家更正常,想到这里,沈煜的心才轻松起来,漫不经心地解开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女仆恭敬地将领带收起来,然后提他脱掉外套,低着头无比的恭顺。
而长吉却一夜未眠。
除了悲伤,更令她难眠的是,她时不时地会胀奶。
每隔个一两个小时,她的乳房就会胀大,变得又圆又硬,奶头堵塞的发肿胀疼慢慢地变成紫色。
与第一次的手足无措相比,显然这次她镇定了许多,长吉小心翼翼地躲在卫生间,生怕自己弄出的动静太大将母亲惊醒,看着科普视频,她将毛巾用热水打湿,然后叠成方块放在自己乳房上,学着视频里的手法按摩自己肿胀的乳房,看没什幺效果,她又回忆裴砚的手法,不知过了多久,长吉大汗淋漓,终于看着浓稠的奶白色液体流了出来。
看到这些,一想到自己没有怀孕却会产奶,她就恶心地想吐,觉得自己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可怕自己变成怪物的,是自己心爱的人。
她轻声抽噎,用纸巾擦拭自己的乳汁,然后继续按摩,右胸按完按左胸,直到憋胀的乳房全部软了下来,她这才吐了口气,看着被乳汁浸湿的卫生纸堆成一个小山堆,她疲惫地蹲在地上,两只手捂着红肿的眼睛。
已经哭了一天了,即便再悲伤,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长吉看着自己的手机,看着微信上的置顶,她忽然觉得可笑,自己竟然懦弱到不敢去质问他,不敢去向他讨一个公道。
其实就算自己勇敢地控诉他了,那又怎幺样呢?这件事一旦公开,自己就会从受害者变成了拉他犯错的祸水,无论结局如何,受伤害的只是自己罢了。长吉死寂地看着两人的对话框,往事历历在目,耳边、内心各种声音杂乱叫嚣着,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忍着悲痛将那个人拉黑删除。
一切做完后,世界仿佛清静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整个人累的瘫软在床上,无意间的侧目让她看到书架上自己珍藏的那个娃娃,彼此第一次见面时,他送自己的娃娃,精致漂亮的娃娃。
她挣扎地起身走到书架前,用手抚摸着装着娃娃的透明塑料盒,坚硬,廉价,没有温度,在这一刻,她的心忽然空落落的,长吉将小熊从架子上拿下来放进一个柜子里,在柜子关闭的最后几秒,她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娃娃。
它既然是开端,那就再做一次结尾,就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吧,和当初一样两人没什幺交集,自己也不要爱他了。
再次见到沈煜的时候是在周一,他们在上体育课,裴砚在打球,她坐台上背单词。
长吉的视角极好,只要一擡头,就能看到正在打球的裴砚。
少年四肢修长,一身红白相间的篮球服,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在众多人中格外亮眼。长吉看不懂篮球,她嘴上背着单词,眼睛却随着裴砚转,这时,对方似乎感应到了什幺似的,扭头同样看向了她。
他戴着一个与球服颜色相配的运动发带,额前黑色的碎发束理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清爽有活力,看到长吉正在看他,随后他快速地夺球,直接来了一个换手扣篮,引得场上的人为他尖叫。
裴砚得意地冲她笑了起来,露出了漂亮的梨涡,那神情有些臭屁,短暂地冲散了她的阴霾。
长吉忽然感觉胸前一湿,两天的适应已经让她清晰的知道那是什幺了,少女羞得满脸通红,只能匆忙合上书,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裴砚!投篮啊!”
队友在等他投篮,他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长吉的背影,随后不顾对手的阻拦,直接跃起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
“酷!”
“嘟嘟嘟嘟嘟!我们赢了!”朋友跑过来拥抱他,另一个队不服地嚷嚷着再来。
“再来就再来,我们照样虐你们!”
“重新组队!重新组队!”
“凭什幺重新!Loser!”
“有种别让裴砚上场啊!”
“Loser!Loser!Loser!”
……
球场上的吵吵嚷嚷的,他拍了拍叫得最凶的那个朋友,笑道:“你们先打,我有点儿事儿。”
“什幺事儿能有打球重要!”
“比打球重要多了!”说罢,他一边笑一边将球塞到他怀里:“你们先打!”
“来啊!裴砚走了!来啊,跟老子打啊!”
“打就打!Loser!”
球场上又热闹了起来,没了裴砚,数十个女生唉声叹气地走开了。
长吉已经能够熟练地挤奶了,奶水一股一股地从她的乳头喷出,明明对着马桶,可有的还是溅到了墙壁上,她用纸巾擦拭着墙,一切整理完毕,然后脚步虚浮地走出卫生间。
她呆呆地抱着书,脸上还留着羞愧的红晕,这两天出奶越来越频繁,总是弄湿内衣,裴砚让人给她做了一个小型的吸奶器,说这样会解决很多问题,看来下次,她要把吸奶器随身携带了。
长吉想的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一个人影,沈煜面无表情地看着走神的长吉,直到她撞在自己身上,她这才慌乱地向自己道歉,可是一擡头,神情瞬间变了。
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惊讶,惶恐最后变得平静,冷漠,当然,这是装的冷漠,因为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在害怕的睫毛发抖。
“不解释一下吗,长吉?”
沈煜擡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对方立刻后退,眼眸看向别处,站在那里,一副倔强视死如归的模样。
沈煜黑漆漆的眼眸瞬间变得冷若冰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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