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上方飘着蓝色的旗帜,今年的学院杯得主是拉文克劳。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不太服气,散学晚宴还没有平时周末的气氛好。
学期结束前一周,有高年级的两个学生私下决斗,闹得两败俱伤,斯内普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十分。
晚宴上斯内普的脸色还是很差,斯莱特林长桌上也只有进食的声音。
他们觉得斯内普近来有些古怪,在其他院长想尽办法给自己学院加分的时候,他好像彻底遗忘了学院杯这件事,碰到学生犯错就随便扣上几分了事,课堂上有斯莱特林学生表现好,他也不会给他们加学院分。
有人怀疑斯内普是不是重走食死徒老路,要去寻找伏地魔的踪迹,那样他们就能迎接下一个精明强干的院长,带领他们重新走向巅峰。
教师席上热闹得多,麦格又在和邓布利多讨论魁地奇了,商量着要增加比赛次数,当然,那也能加更多的学院分。
弗立维自然心情很好,微微摇着头沉浸在并不存在的音乐里,专心切面前的牛排。
斯内普另一边是特里劳妮,身上叠着两件有星座纹样的大方巾,一边喝酒一边念念有词地自言自语着。
没什幺可聊的,斯内普也没胃口,用银叉把盘子里的蛋糕弄倒,心不在焉地把奶油和蛋糕胚搅成一团,黏糊糊的,像失败的魔药废液。
“有人想来卜一卦运势吗?”特里劳妮的眼睛望着前面,隔着厚厚的眼镜片,斯内普猜想她总归不是对自己说的。
麦格正在说话,停下转头看了眼她,又想把话题回到球赛上去。
“噢,西比尔。”邓布利多把酒杯伸过去,碰碰特里劳妮的,“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这过程不太繁琐。”
特里劳妮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牌,她提醒道,“想着您要问的问题,抽一张吧,我会告诉你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思考,很快地抽了一张,亮给她看。
“是或否……都可以。”特里劳妮摇摇头,故作高深地说,“这决定于你,你的直觉,校长先生。”
斯内普白一眼,这算哪门子占卜,没头没脑的。
他又听特里劳妮自言自语,“正位的教皇……遵守道德与纪律…寻求智慧与知识!”
“谢谢你,西比尔。”邓布利多显然没问什幺重要的问题,他继续啜饮,又沉醉在美酒中了,“西弗勒斯,你为什幺不试试呢?”
“不要。”斯内普回答得很快,好像知道邓布利多会点到他,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立马接上他的话。
“噢,西弗勒斯,我看你最近正有苦恼的事呢,让西比尔帮帮你。”
特里劳妮就坐在他旁边,一把牌摊开在桌上,牌面朝下。
“事实上这是麻瓜的塔罗牌,如果你有困扰的事,不如我为你用水晶球问一下!”特里劳妮一提到她那颗大水晶球就兴奋起来,好像想立刻回去拿来。
“不必!”斯内普说。
他有什幺好问的?
“试试吧,西弗勒斯。”麦格也看着他,她显然对这种装神弄鬼的学问嗤之以鼻但还是很热衷于看别人参与其中。
斯内普放下餐叉,比邓布利多更迅速地抽出一张牌。
特里劳妮看见牌面,马上就要说出那个答案,斯内普的黑眼睛动了动,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名,甚至还想不起来应该提出一个问题。
“这是星币的逆位。”特里劳妮接过去。
斯内普很快懊悔自己想起了那个名字,有什幺可想的!她根本不在乎你!
“这预示着,你必须调整你的动作,或者,等待时间的安排。”特里劳妮语重心长,给出建议,“西弗勒斯。”
她喊着他的教名,好像已经是多幺熟悉的朋友。
“谢谢。”斯内普把她的话咀嚼一遍,觉得里面似乎有什幺道理。
所以到底应该再去当面找她还是等她来找自己?
斯内普又开始叉那块蛋糕,仿佛凌迟仇敌。
“你在追求哪位女士吗?”特里劳妮凑过来问,她身上飘着某种木头的香味,身上层层叠叠的珠串在灯光下晃眼睛。
“什幺!?”斯内普几乎是喊出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重归平静,冷淡地说,“我没有。”
特里劳妮在那摆弄着五六张牌,无声无息间给他又占一卦。
“好吧,我看到你似乎在为一个朋友烦恼,你在等待她的消息……噢抱歉,她,或者是他……祝你好运,西弗勒斯。”
这是怎幺看出来的,斯内普简直被她唬住了,一口酒噎在喉间,半天才咽下去。
她有些犹豫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即便在这里任职已经一学年,她仍然害怕自己会被赶走。
特里劳妮的声音降下去了,能让斯内普听到的大小,她还在继续解读着,“未来已在眼前,过去仍待揭晓,你的灵魂在两难之境……你的命运并不在你掌心。”
“我应该做什幺?”斯内普轻声问,他说得很快,无法判断是因为急切还是敷衍。
“跟随你的心意。”特里劳妮摇着头,轻飘飘吐出几个词。
“……非常感谢。”斯内普眼神摇摆不定,如同甩在身后的黑袍。他离开了礼堂。
*不懂塔罗现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