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从他身上爬走之后,也利索地带着换洗衣物溜进了浴室,没给他留任何能够抓住她贴贴的机会。
花洒声清晰地响起,温淮川看着自己右手遮掩之下的部位懵了一会儿。
意识到那不是什幺容易消退的症状后,他的脸颊上落下了一枚清脆的巴掌,但好像不足以让他彻底清醒,温淮川依旧混乱。
所以,温寻发表的观点很正确,他就是假正经。
他要真是什幺克制的好人,刚才就应该推开温寻,而不是陷进久违的亲吻后不想草率地结束这一切。
好差劲啊温淮川,好虚伪啊温淮川。
他坐在床边遁入了自我怀疑,那种无际的空虚令人身心皆浮躁,温淮川下意识地脱了自己身上的毛衣,只留下薄薄一件衬衫,双腿也在本能的驱动之下起立迈向阳台。
航线一路南下时室外的气温也在不经意间缓慢攀升着,温淮川趴在围栏之上吹起了不温不凉的海风。
夜间巡航期间,客房窗外并没有什幺景色值得一看,幽暗沉夜在海域之上无限延伸着,什幺也看不清,大概只有闭上双眼才能感受到海面的波澜。
起初的晃荡令人头晕目眩,但将其他音轨调整至静音,专心寻找着浪涛翻滚的频率并与其共振后,温淮川才在那种节奏中感知到了舒缓。
大自然不会辜负每一颗浮躁的心,起伏之中,那些灼烧的火苗终于被海水浇灭。
“你在想什幺啊?”
不知感受了多久,温淮川的胳膊被戳了两下,他从自我的世界抽出神,一偏过头,目光便不懂事地落在了不应该看的地方。
平时酷爱卡通睡衣的人,为什幺会穿着吊带的睡裙在阳台晃悠?衣领那幺低!她不怕感冒吗!
顷刻之间,血液沸腾地游走在温淮川的全身,他双手搭在温寻的肩上将她推回了客房,严厉地教育起了这个不拿身体健康当回事的小不点。
“你知道外面几度吗?穿那幺少去吹海风?要是感冒了怎幺办?”
温寻也懵懵的,“我想说你可以去洗澡了,但我叫你你没理我啊!你凶什幺凶!”
好吧,是他刚才太过沉浸了,温淮川抱歉地揉了揉温寻的脸蛋,“那你快点进被窝,不许在外面给感冒趁虚而入的机会。”
“知道了知道了!”
温寻不耐烦地甩甩手,转身就钻进了被窝里,抱着游戏机启动了她的消耗精力专属游戏。
她倒是有事做了……
温淮川的胸口又突发沉闷,心律不齐时呼吸也会变得错拍,他拿起睡衣逃进了浴室,尽量不让温寻察觉到他现在有多不像话。
洗热水澡只会火上浇油,温淮川将水温调至最低,足足在花洒下站了将近二十分钟,失调的心火才得以恢复平常。
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客房内静悄悄,游戏的声音也消失了,温淮川探了探脑袋,发现温寻已经四仰八叉地横在双人床中心,睡成了一个“大”字型。
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扶着温寻的肩头帮她翻了个身,才在她的身旁获得了一片能够躺下的空位。
其实客房内的空调温度不低,温寻第四次踢走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后,温淮川放弃了过度保暖,和她一样把腿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那种睡姿可以让他在安全的范围内保持最低体温,从而达到心浮气躁不再归来,安安心心踏进梦乡的效果,温淮川侧躺着,将虚掩在身上的被子抱进怀里,在与温寻保持了一些距离的情况下逐渐入眠。
入了,但也没完全入。
身边那位不抱着就不老实睡觉的捣乱分子翻了个身滚出了被窝,下一秒又翻了回来,将被子压在了她身下,温淮川怀里的被子也被压力带跑,没等他睁眼抢回被子,他的脸,他的脑袋,就被温寻紧紧包围。
清甜的牛奶气味笼罩在他的面前,温寻酣睡时的鼻息也喷洒在了他的耳侧,温热落在皮肤之上瞬间形成了火点,这是她今晚第三次纵火。
眼皮微擡,画面与温淮川想象的一致。
低到离谱的领口根本经不起她这种睡姿的折腾,温寻侧躺时,这条睡裙根本是在渎职。
肩带滑落至她的上臂中央半挂不挂,领口还能搭在她右侧的乳尖已经是最后的善良。
温淮川吞咽着,试图伸手将肩带重新拉回她的肩头,但温寻睡得很沉,肩带也被她死死压制在了身体与床铺之间。
事实上,他稍稍低头就能将其含入口中,在她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满足他突然进入的成人口欲期,但那样真的不好,装出来的克制,也是克制。
他只好将低头的角度稍作调整,把目的地锁定在了温寻的左肩,反复地轻吮起了那道细长的缝合疤痕。
就当作是咬着吸管,将那满杯的冰牛奶送进了口中,从舌尖到喉咙,从食道到胃底,温寻的气味在他身体里整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