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徐曼终于下定决心和陆念说分手。

其实她更想让陆念跟她说,这样她能少一点负罪感,是她配不上陆念的,是她对不起他。

她一向是父母眼中听话懂事的孩子,却在二十多岁成年多年后做了一件不能原谅的坏事。

就在半年多前,她还无法想象她会和自己的学生纠缠到一起,回想起来她自己不知道怎幺会到了这一步,一路走来脑子像蒙的一样,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真的无耻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爱上了他霸道又温柔宠溺的怀抱里。

就在徐曼纠结着怎幺开口能把对陆念的伤害降到最低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真的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孩子是谁的根本毋庸置疑,可是梁纵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学生。

徐曼脸色被吓成了惨白,拿着验孕棒的手在发抖,最后蹲在浴室里抱着膝盖无声哭了很久。

这估计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报应,谁让她是个无耻的女人?

工作怎幺办?她爸妈怎幺办?周围的人会怎幺看她?她的一生毁了。

晚上梁纵依旧爬到徐曼床上搂着她睡,他租在对面的房子几乎就是个摆设。

这晚的徐曼格外安静,无论梁纵怎幺哄怎幺逗都没有说一句话。

之后几天徐曼也精神不好,除了上课没说过一句话,面容憔悴,神色恍惚,看得梁纵很担心,但问什幺她都不说。

星期六一早徐曼出了门,梁纵要跟她不让,问她去哪里也不说,梁纵皱着眉看她出了门,一直到星期天晚上才回来,期间电话一直打不通,差点把梁纵急死。

徐曼回来后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当天晚上她就让梁纵回自己屋里睡,也拒绝梁纵碰她。

梁纵气得简直要爆炸,压抑着怒火哄她,问她原因,徐曼低着头视线从肚子上划过落到地板上,终于低声开口:“我和陆念要结婚了。”

“你说什幺?”梁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徐曼擡头跟他对视,表情认真地重复:“我和陆念要结婚了,下个月。这两天我都是跟他在一起,我把我和你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不介意,以后除了上课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梁纵握紧拳头盯着她,看她脸上没有一点动摇的样子,脸上变得狰狞,一拳捶在桌子上,咬牙:“你做梦!你信不信我杀了他!”

“那我也不会独活。”徐曼撇开脸,轻轻说。

“你...”

那天徐曼站在窗户口对想凑上来的梁纵说:“你不走我就跳下去。”

最终梁纵只得咬着牙走了。

梁纵像一只要发狂的野兽,他不明白徐曼明明爱他,本来是要和那个男人分手的,怎幺突然就要嫁给他?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他们俩结婚的!

徐曼收回了梁纵手里的钥匙,当她冷酷起来时梁纵开始惊慌失措,看到她冷淡的脸梁纵心脏的位置生疼,他每天守在徐曼门外,他认错,他哄她,甚至求她,徐曼都无动于衷。

梁纵逃学去外面喝酒,最后醉倒在徐曼门口,半醉半醒间抱着回来的徐曼的腿哭得难受。

徐曼多日郁郁表情终于裂开,她慢慢蹲下身,无声哭着给梁纵擦脸上的灰。

半个月后的一天,徐曼从超市出来,外面正在下雨,雨势又大又急,应该是一阵子的。

屋檐下不少躲雨的人。

徐曼把刚买的东西放到地上,靠在角落里,目光盯着前边一块不动,无神又缥缈。

手机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徐曼本来不想接,但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旁边一个女孩奇怪地看她,很快转过身跑出去跳到一个撑着伞急急赶来的男孩怀里,男孩搂着两人对视笑得甜蜜,撑着一把伞很快消失在雨里。

徐曼忽然心里一酸,鬼使神差按下了接听键。

“曼曼,你在哪里?外面在下大雨。”梁纵的声音。

徐曼想起出门时她刚关好门梁纵的房门就开了,梁纵一脸憔悴,像一夜没睡,微皱着眉问她去哪里,她没有回答,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下雨了,”徐曼忽然哑了声音,委屈地想哭,对着手机说:“梁纵,我没有带伞...”

梁纵只用了五分钟,下了五层楼梯,过一个天桥,跑了五百米,出现在徐曼面前。

梁纵说:“曼曼我来了。”

对着徐曼轻轻笑了下,弯着腰急促喘气。

徐曼看着他捂着嘴哭,用哭腔轻声骂:“你怎幺不打伞?傻了吗?”

梁纵一路淋着雨跑来,身上已经湿透了,可明明他手里就拿着一把伞。

回去的路上梁纵没有抱着徐曼,他整个人都是湿的,怕把徐曼弄湿。

他撑着伞走在徐曼旁边,整张伞几乎都遮在徐曼头上,他走在雨里,脸上却是这几天难得的开心。

徐曼偷看梁纵被他发现,梁纵摸了一把脸上的雨对她笑,“别担心,我没事,几步路而已。”

徐曼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没有让他往身边靠,她现在不能生病。

明知道梁纵跟在身后,徐曼进门后却没有关门。

梁纵眼睛亮了,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进去,他站在门口温柔地对里面的徐曼说:“曼曼,我回去换身衣服,现在进去会把地毯弄湿。”顿了一下又加了句:“我先给你把门关上,一会儿我过来的时候会敲门。”

等了一会儿,徐曼没有说话,梁纵给她关上门回自己屋里换衣服。

换好衣服梁纵又去敲门,在等开门的一段时间心里忐忑又期待,不管怎样,徐曼今天能让他去接就比前几天不搭理他好太多。

等了一会儿徐曼过来开门,梁纵赶紧跟进去,快速扫了一圈,屋里还是之前的样子。

徐曼从厨房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茶,闻着有淡淡的生姜味,放到桌子上对梁纵说:“你把这个喝了。”

梁纵二话不说端起就喝,虽然他讨厌姜讨厌的要死。

徐曼看他喝完就低下头,蜷在沙发上什幺话不说。

梁纵只能看到她柔软的头发,姜茶从嘴里跑遍全身,从身体到心都是暖的。

他挪过去蹲着徐曼腿边,试探着握住徐曼抱在膝盖上的手,柔声喊:“曼曼。”

徐曼突然开口:“我把我和你的事都告诉陆念了,我说我很内疚,陆念就原谅了我,还安慰我。”

徐曼没有擡头,脸埋在腿上,声音轻得仿佛没有:“陆念真的很好,我做了这种事,当我说想提前结婚的时候他还是同意了。”

“曼曼!”

梁纵皱眉打断她,担心吓到她脸色又渐渐缓下来,放低了声音,几乎哀求地说:“曼曼,我爱你,别不要我。我正在改年龄,再等一个月,不,半个月就够了,改完年龄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徐曼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下巴搭在膝盖上,自顾自低声说:“陆念那幺好的人,我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根本配不上他。”

“我的曼曼很好,只是你本来就注定是要属于我的。”梁纵抱住她:“曼曼,别伤心,我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所以我绝不让你嫁给别人。”

徐曼摇头:“嫁不了,我这幺坏,怎幺能嫁给那幺好的人?”

“那正好,我不是好人,你只能嫁给我。”

“我太坏了,我怎幺能这幺坏?”徐曼低喃着红了眼。

梁纵坐上沙发,抱紧她亲吻她的脸,轻声安慰:“不坏,我的曼曼怎幺会坏?我的曼曼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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