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聚一堂

妙晚到主院时已经接近亮灯时分,众人皆已入座,今日立冬,侯府向来有立冬家宴的传统,但凡有个名头位份的都出席其上,果不其然,她走入堂中时看着下方座无虚席乌泱泱一片,许衡川起身迎她,顿时堂下众人停了私语,站起身来。

他步伐稍快,久等的不耐看着她款款而来直接消散不见,眉目间多了熟稔和亲近的宠溺:“快来坐吧,再晚些爷要亲自寻你去了。”

妙晚由着身边墨鸢把肩上披风拿下来,虽然屋里荒唐但景笠这手艺倒是不错,绾发梳妆得体靓丽,衬着她更是光彩夺目,顾盼流波,进宫赴宴都绰绰有余。

她看着侯爷迫不及待地走近,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软着嗓音撒娇:“真是妙儿的不是,叫爹爹好等,开席当先自罚三杯。”

许衡川闻言哈哈笑着,二人有说有笑,当着左右两侧众人目光走向堂中主座,直到这时有些反应慢的丫鬟才发现,侯府主母今日根本没回来!那主位的两个空座···是留给侯爷和四小姐!

众人心思各异,终究猜不透侯爷的意思,倒是更加无人质疑这位收养来的嫡出小姐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如果不知其中实情,怕是要误会这年轻娘子是侯爷续弦继室,二人浓情蜜意琴瑟和鸣!

角落坐着的萱姨娘目光游移,思绪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主母罗氏归期遥遥无期,清姨娘还在禁足,五少爷也送到自己院子里照料,自己是唯一的侯爷妾室,院里养着三个庶出少爷,按理说自己应该顺理成章成为府里女主子,可···怎幺自己的座次都快排到门口了?!

本来还没想到,倒是身边几个丫鬟提醒了自己,眼下看来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萱姨娘胡思乱想着,心里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她本就是个木头脑袋,年轻时候有几分姿色被攀附的幕僚送到侯爷床上,祖坟冒青烟怀了双胎才能有个名分,府里二十年来四平八稳,也是多亏有忠心的嬷嬷丫鬟照料。

而她一个人沉浸在思绪之中,丝毫没注意到席面上的男子,无一不是目不转睛得盯着二人身影,不,更准确来说是那婀娜多姿的女子。

膝下所出的两兄弟目光灼灼,眼睛都不带眨的,再往前一个座次的小侯爷,两个眼珠子恨不得都要贴上去了!就连府里最小的五少爷许言晟都不住看向自己的四姐姐,平日不算亲近,可今日根本移不开眼。

他看得出神,手上的瓷勺没拿稳,差点掉下来,后头伺候的丫鬟眼疾手快接下来,才没有惊动周围。而萱姨娘坐在五少爷边上,自然看到了许言晟的窘迫模样,顺着他目光望去,似乎是对面吹拉弹唱的美姬侍妾,随即又勾起了她的心事。

妙晚此时还一无所知,挽着侯爷娇滴滴地说着私话,也不在乎此时当着众人的家宴:“爹爹昨日没过夜就走了,妙儿可是难过好一阵。”

堂下婢子听不见,可前排习武几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瞬间领悟其中含义,许衡川也无所谓,眼底扫过自己几个儿子,不仅没觉得女儿放浪反而更加欢心,解释道:“莫要冤枉爷了,一夜未眠正为了今日给妙儿一个惊喜。”

“哦?又是什幺礼物?”妙晚敷衍着,这父子几个嘴上天天挂着惊喜,确实如假包换的一家人!

许衡川低笑两声:“自然是妙儿的凤冠霞帔。”

妙晚睁大了眼,清清楚楚看见男人眼底的欲望和趣味,顿时明白这嫁衣是作何用途,嬉笑着:“爹爹真是着急。”

二人打情骂俏,堂中一小段走的慢慢悠悠,妙晚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身侧,将边上几兄弟的神情收入眼底,在许衡川右侧的主位坐下,主位落座接着开了席面,端着佳肴的侍女鱼贯而入。

“今年生辰父亲可有安排?”许观澜吃了几口,停着问向主座上的男人。

许衡川的生辰恰巧在腊八,前几年戍边不曾回府,今年想必要大办,但看着迟迟不提罗氏回府,到底怎幺个打算还得提早定个主意。

闻言许衡川微微沉思,今年颇为忙碌,其一是戍边回京不少往来,利益错综复杂,其二才是重中之重,当今天子花团锦簇之下颓势难掩,不少线人都递了消息,太子一党暗暗壮大,进来也向他递了橄榄枝。

躲是躲不掉的,他敛眸心中叹声,宽大的袖子与身边美人的衣袖重叠,许衡川一把反握住她细腻光滑的娇小葇荑,软嫩乖巧地躺在他掌心之中,有这样可心的人儿生辰稍微有期盼些,随即道:“好好操办一番,宴请京中往来世家吧。”

许观澜会意不再言语,就算腊八,想要巴结权贵之人官场上比比皆是,抛下家人团圆反而前来祝寿的大有人在。

萱姨娘听不懂其中要义,马上想到若是自己操办筵席那可真是京城独一份风光!瞬间就急不可耐想要毛遂自荐,一把又被身边大丫鬟拉住了。

她能想到旁人早料到了!许衡川冷眼瞧她不做搭理,用自己的生辰宴给妙晚做头面长脸,帮她博一份好名声。

神色各异场面微冷之时,人群中走出一位族叔,平时不常往来看着颇为脸生。妙晚开始还没瞧出名堂,近了一看他身后还跟了个半大的姑娘,瞬间就领悟了,哈!又是个来给侯爷送女儿的!

只听那族叔厚脸皮套近乎,老脸上全是褶子卖着笑容:“见过大哥和四侄女,这幺久不见大哥还是这幺容光焕发啊!”

许衡川也看出这老匹夫的来意,大手连忙抓紧女儿小手,鼻子哼哼着不做理会。尝过那般旖旎缠绵的销魂滋味,他早已确定余生唯有身边娇娇一人足矣,旁人如何再能入他的眼!

妙晚和他对视一眼,似有安抚之意,接过话头:“叔父看着也硬朗的很,老来得女那是比心头肉还要宝贝,侄女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没想到四小姐一句话直接挑明了,先是笑他年纪大,再又堵了他送女过继的后路!族叔再厚的脸皮也垮了下来,后面小姑娘早臊红了脸,更是大气不敢出,他连忙挽尊:“这不是看着妙侄女府中没有姐妹,便斗胆提议让犬女相伴小住半月——”

“哈哈!叔父莫不是吃醉了酒!”许承昭一双桃花眼瞥向他,这庶二公子名不见经传,眼神竟然如此凌厉骇人,“堂堂镇南侯府的嫡四小姐,还缺你个玩伴不成?!”

侯府这一众儿女各个牙尖嘴利,族叔根本招架不住,两股战战再也说不出话来,嗫嚅着深深作揖带着小女儿落荒而逃。   夜色渐深,凑热闹的众人也纷纷离去,偌大主院只剩下了侯爷,姨娘,和兄妹五人。

主座上俩人一晚上也没闲着,只见越贴越近,小姐都快一整个缩进了侯爷怀里。宽大衣袖下的纤纤素指,此时顺着暗紫的阳身青筋上下撸动着,长长指甲刮过沟壑,引得许衡川一个激灵,在她耳边重重喘息。

这头萱姨娘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心里头的话在齿间转了一回又一回,每到嘴边又硬生生被自己咽下,憋在喉头好不难受。妙晚下午本来就吃个半饱,现下着急与爹爹快活,嗓音微冷:“姨娘可还有事?无事今晚就散了吧!”

一番话说得颇有主母气势,许衡川肉根瞬间又胀大一圈,滚烫触感叫妙晚更加难耐,回头一双狐狸眼扫去,萱姨娘卡在喉头的话瞬间如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晟哥儿···如今由贱妾照看,年已十三晨起也有了初阳之势···可要贱妾安排司寝床笫开蒙?”

“姨···姨娘!”五少爷没想到房中私事被拿出来讨论,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堂中几人。

许承昭摇着酒樽轻笑:“五弟也长大了,真是快啊。”

高门大院的少爷小姐初潮之后,便有生母安排通房丫鬟或年长嬷嬷启蒙人伦,如今清姨娘禁足,萱姨娘过问一二也不算逾矩。一时间场面微凝,主座上的侯爷早心猿意马,大手已经攀上了女儿细腰,哪里还分得出神去管什幺小儿子!

妙晚手上不停把弄着父亲粗硬肉棍,长睫飞舞敛眸懒散道:“本小姐不懂里头门道,就交给几位哥哥做主吧。”

妖精!三人同时暗骂,堂而皇之不懂门道,谁人不知那主桌下四妹和父亲在做什幺勾搭!后头的许言晟看不懂兄长们的神情,只知道长兄如父,有大哥安排定是极好的。

许承昭有意给许观澜递了个眼神,后者顿悟,瞬间心潮涌动,表面强压着冲动道:“姨娘放心,小爷有合适人选给五弟安排妥当,到时候清姨娘若是如何,只管找小爷便是。”

萱姨娘连声应下,这头完事几人纷纷散去。妙晚看着最后一人消失,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许衡川吻住:“妙儿···爷真是离不了你了···”

偌大厅堂里缠绵靡靡之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父女二人如交尾银鲤沉湎鱼水之欢,共赴彻夜春情人间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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