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晚宴的临近,宾客们开始陆续抵达。
大厅中央,一张长长的餐桌已经摆好,精心装点过的花簇和烛台飘散出淡雅宜人的芳香,银光闪闪的餐具整齐排列,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里倒映着缤纷的酒色,餐桌上则摆放着一系列精致的前菜,色香味俱佳。此刻,宾客们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相互寒暄,低声交谈,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大厅的一角,有一支小型交响乐团正在演奏,空气中弥漫着轻柔的古典音乐,与人们的交谈声融在一起。
邵月凌挽着邵兰舒的手臂,站累了便轻轻倚靠在他身上,她略显无聊地应对着那些前来向她问好的富家子弟,这些人大多是被父母硬推过来的。他们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混个脸熟,有新面孔也有老面孔,基本上都又怕她又想和她交往。
“我还是比你受欢迎。”邵月凌得意洋洋地轻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向路过的人投以礼貌的微笑。尽管她对这种毫无意义的社交感到厌倦,但她乐于享受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对于他人的赞美和恭维,她总是欣然接受。
邵兰舒嗯了一声,停下脚步,头微微偏转过来,臂膀缓缓收紧,呼吸轻抚在她的耳畔,“有人等下要来找你了。”
话音未落,邵月凌便感受到有一股强烈且直白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最终牢牢地停在上面。
这也是她不想玩窝边草的原因,麻烦死了。
她惫懑地吐出一口气,擡起眼帘朝那个方向望去,恰好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四目相对。
秦睢年站在秦历旁边,原本的长辫不知被什幺东西粗暴地剃过,只剩毛糙的寸头。他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深色系西服,面料是质地坚韧的羊毛混纺,紧贴身体的线条勾勒出他健硕有力的身躯,肩宽腰窄,雕塑般的立体感强烈。
倒也是人模人样的。
他人长得高,微微扬起下巴,仍然不长记性地摆出一副飞扬跋扈的姿态,嘴角似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脸上,展现出十足的侵略性,像是一道无形的电弧向她袭来,明目张胆,旁若无人。
秦历一看见邵月凌,便乐呵呵地扯着自家儿子朝她走过去,相隔数米就开始大声向她打招呼,一副熟得不能再熟了的样子。
“哎呀凌凌啊,和叔好久没见了哈,想不想我啊。”他重重地拍了拍秦睢年的肩膀,嗓门大得很,“啊,这是我大儿子,他从小就在国外上学,最近才从部队历回来,老早想介绍你们认识了哈哈哈。”
秦历再次热情洋溢地推销着自己的儿子,夸得天花乱坠,恨不得他俩当场就地喜结连理。
邵月凌当然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在秦睢年锐利且充满威胁性的目光下,她的视线缓缓落到了他的眉钉上,然后逐渐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他的西裤上,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秦睢年瞬间僵住了,眼神立刻变得闪烁不定,那些清晰而又淫秽的回忆如同潮水般袭来,这种胯下之辱本应使他感到愤怒,然而此刻他却只感受到一阵莫名的燥热,这种异样的感觉顿时涌遍全身。
而和邵月凌早就订婚了的人就在不远处的人群里与其他同辈交谈甚欢,在秦历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下,姜池木的唇角不禁微微抽动了数次,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掠过他们,而后又迅速恢复平静,面带得体的笑容回过头,似乎什幺都没有听到。
“秦叔。”邵兰舒以极其自然的方式熟练地打断他,“我上次给您带的红袍玉露,还喜欢吗?”
“哎哟喜欢喜欢。”秦历瞬间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兰舒你太懂我了哈哈哈,你这孩子总是这幺客气。”
秦睢年这才看了邵兰舒几眼,他的眼睛在他们交错的手臂上停了一秒,说话时的语气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不满,“你谁啊?”
面对此人如此恶劣的态度,邵兰舒并没什幺反应,反而笑着回答道,“你好,我是邵兰舒。”
他随即又补充一句,“我是她哥。”
听到这话后,秦睢年立刻变了脸色,努力挤出一个看似友善的笑容,正言厉色地说了声,“大舅子好!”
?
邵兰舒:?
邵月凌:?
姜池木:...
秦历:不愧是我的好大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