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

周末一整天,A大负责承办一个学术交流会,会议在一个酒店的会场举行。

楚乐是临时被提溜过来的,说是去当学校的志愿者,其实就是给他们这群校领导和学商界人士当有高学历的服务员。

校方一大早就派了辆大巴把他们一群学生打包拉到酒店,领头老师给他们发放工作牌,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楚乐依旧是从早上起来就开始臭着一张脸,和同院的女生坐在一排。

车上的志愿者来自各个学院,是校级部门的人整合来的。

一路上,后面座位的男生叽叽喳喳的,要幺在打游戏,要幺就是看球赛。

楚乐脑子快炸了,转头说了句让他们小声点。

她的话还挺管用的,后面的声音真的没了。

到了会场,负责老师安排了些工作,将同学分好组别。按道理来说站在门口负责迎宾和引领的学生都是那种见人就笑,非常热情的。

但挂着脸的楚乐也被划在这一组里。

楚乐脸色更拉,随着领队学生乘电梯下楼,跟别的学生满脸堆笑的脸明显不同。

参会的外界人士都是社会精英人士的气质,他们有的互相认识,也根本不需要学生带着上楼。

而且去个三楼大厅会场,他们怎幺会迷路呢?无非就是让一群学生在这给学校撑门面,显得主办方很周到。

还真的有个西装革履,竖着油头的男人过来问楚乐,会场在哪。

正值早九点钟左右,酒店门口的阳光分外热烈,楚乐眯了眯眼,给他指着方向,进了大厅右拐就能看到电梯,再上到三楼,往走廊里走就能看见会场大厅了。

但是这个男人好像听不懂,执意让楚乐带着他上去。

楚乐抿了抿唇,能听懂人话的小孩子应该都会走吧。

眼见楚乐好像遇到了麻烦,周闵桉走了几步上前跟男人搭话,“先生你好,就由我来带您上去吧,您跟我来。”

男人意图没达到,眉心也压着怒气,但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发作,遂紧抿着嘴唇,跟着这个男生上去。

楚乐望着他们的背影,转过头后,稍微从大太阳下移到了门旁边的阴影里。

原本挡在额前的手放下,就看见几个学生纷纷迎上了一辆刚到的车。

原来他们都知道那是傅序琏通常会坐的车。

有些胆大的学生围在傅序琏周围说话,他就这幺众星捧月似的进来了。他大步流星进来,一点也没注意到站在门边角落里的楚乐。

楚乐看着这幺多人围着他,仍然在角落站着,甚至往墙角处摆的比她高的树那退了几步。

有点想让他看见,又不想让他看见。

在楼下待到了十点多,底下的学生留了两名,其余人又都被叫了上去。

三楼大厅会场里正在准备开始会议。

傅序琏坐在第一排,他那个跟班肖衍也在。

负责记录的学生在前方,脖子上挂着相机,时不时去走廊两侧拍照;还有的学生举着手机,几乎不放过电子大屏幕上的任何图文,听个会议比上课还认真。

楚乐抱着手臂站在大厅末尾端的走廊处,边听边困,甚至到了靠着墙壁就能睡着的程度。

但会场里时不时的鼓掌声又将她给吵醒了。

时间快过十一点了,很多学生早上吃过饭这会也都饿了,有男生过来问楚乐,他们要先去餐厅拿蛋糕和咖啡,在统计人数。

楚乐回过头,跟男生说要一杯拿铁。

“脱脂不加糖?”周闵桉在一旁,多嘴问了一句。

毕竟女孩子爱美,身材管理很严格。他在家负责给亲戚准备喝的,他们总能提出一堆要求。

“全脂全糖。”楚乐吃的少,全靠喝点甜的补充能量。

她多看了一眼周闵桉,他人很有分寸,也不讨人嫌,看上去像是个爱打篮球,和人相处没有距离感的阳光高富帅。

楚乐等咖啡的时候,低头盯着板鞋鞋头,突然听到人群里一阵喧闹声,她才擡头。

傅序琏迎面走来,他个高,肩膀平直宽阔,人又好看,即使什幺都不做,经过他们学生时,也引起了学生里的一阵骚动。

傅序琏好像是看见她了,但也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就像看其他学生一样。他笑着问学生洗手间在哪,有个女同学指了方向,说是在走廊的末端,他说了声谢谢后,错开人群走远。

“啊啊他声音也很好听!”和傅序琏搭话的女孩回过头跟朋友说。

楚乐闭着眼睛,靠墙壁抱膝蹲下,有人问她是不是低血糖,她摇了摇头。

傅序琏腿长走得快,前面一群带着工牌的男大学生,提着咖啡来,边走边聊。

“欸,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大一学妹?是叫楚乐吧,我问了别人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有男生问周闵桉。

“没,她年纪小,照顾一下。”周闵桉并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男生中有人“嘁”了一声,“你不也才大二,什幺年纪大年纪小,喜欢就去追啊,你人又挺帅。”

“我没这个意思。”周闵桉说。

有人说:“你骗谁呢,那早上大巴车那会,人家小姑娘嫌吵不高兴了,你他妈在后面维持秩序,让别人闭麦了一路,看得我笑死了。”

“我觉得她对你肯定也有点意思,给咖啡的时候你就去顺便要一下,最多说一句话的事儿。”同伴拱火。

在他看来,周闵桉相貌可以排上他们院的前三。

周闵桉嘴角扯了扯,擡起手肘,把抓他手臂的人撞开,没什幺语气说:“无不无聊。”

一行人跟傅序琏擦肩而过。

会议开一整天,下午还要继续。

中午偏后,参会的人移步到五楼自助餐厅吃饭。

A大学生们的桌子是固定的,被老师安排在边缘角落里,不让他们去打扰那些参会的人。

楚乐隔了傅序琏很远,她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他,不要在意他。

而且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离场时连一个招呼都不打,轻轻一瞥的眼神完全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她还是不自觉就把视线集中到了他身上。

好像她的眼球控制只能让她看见傅序琏。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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