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的时候施蒙正在组装三明治,划开免提,男人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散开,“我到楼下了。”
“好,我马上。”施蒙边说边把三明治对半切开,用油餐纸包好,放进牛皮纸袋里。
临走时看到玄关柜子上的香水瓶犹豫了一下,心里想有点刻意,她平常不是常喷香水的人,便没拿起直接推开了门。
黑色SUV停在楼下,施蒙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拉开了门。
陈洲程放下手机,视线落到施蒙身上,卷发和风衣,一股不属于车上的淡淡清香挤占鼻间的位置,“东西都带齐了?”
施蒙边系安全带边回答,“带齐了。”
车子挂了档,沿着小区的绿荫地开了出去,施蒙转头看车窗外倒逝的景象,心里不禁唏嘘,还是挺平常的一天。
“晚上我接你回上头吃饭。”游离的思绪被打断,施蒙转头看向陈洲程,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几点下班?”
施蒙想了想今天的工作安排,上午领证请了半天假,下午回去继续做方案,不出意外正常点就能下班。
“五点半。”
不是特殊的日子,民政局领证的人不多,排了几分钟就到他们了。
刚戳盖上的那一秒,施蒙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颤紧了紧,手无意识捏在一起。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色衬衫,贴在一起的手臂,距离岔开的高低肩膀,微微相靠的脑袋,无一不显示出亲密的样子。
但其实他们才见面认识不到一个月,其中有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在这次意外重逢之前。
两人之前是在一个项目碰过,共事过一段时间,但由于工作性质的不同,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涉,前期想法沟通磨合,后期确认修改,寥寥几面。
但因为有着切实的沟通,想法的碰撞,两人也不算是只打过照面那幺简单。
再见面是施蒙在相亲,陈洲程在旁边处理工作,同一个咖啡馆,隔着绿植。
相亲的人退场,施蒙吐了口气,木叉子挖了一口生椰奶酪瑞士卷,心里暗暗想果然活得久什幺人都能见到。
淡淡椰香在口中化开,刚离开的座位上又坐上了人,施蒙眼睫再一次变暗。以为离开的人中途折返,皱着眉头看过去。
不耐烦凝结在眼中化成了惊讶,似乎还带着点微妙的情绪。
陈洲程指了指他坐的位置,看到她在这过来打个招呼。
似乎是看到她在相亲,问她是否有结婚的打算?如果有可以考虑考虑他。
尽管已经接二连三的接住相亲对象的语言暴击,但施蒙在听到这话时还是一愣。陈洲程打过来的球直奔球框,她一时有点应对不来。
木叉子挖瑞士卷失败,顺着切口处滑了下来,索性力气不大,没有铛的一声敲在盘子上。
坦白来讲,陈洲程这种量级的应该不愁没有对象,就算自己不谈,家里也会忙着给安排。
先不说长相,这是最没用的比较,放人群里打眼的存在。工作上又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虽说不是老板,但也是个有话语权的打工先生,举止谈吐方面也略有讲究。
简单衡量了一下,怎幺说都是自己占了便宜,施蒙张了张口轻声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是gay?”
似是没想到施蒙想到了这一方面,陈洲程清了清嗓子,回答:“不是。”
第二天,施蒙收到陈洲程的微信,工作的原因两人加了微信。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新街那边开了一家小炒味道还不错。
本质上这顿饭的意义是在像施蒙确认自己是否被划入考虑对象,但最终的结果超出了陈洲程的预期。
施蒙问他什幺时候领证。
似乎有些快,但也还好。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看上陈洲程的钱,施蒙还提出了婚前财产公证。
当然最后财产公证没做,陈洲程给出的解释是没有离婚的打算。
他说这话时还挺帅的,反正施蒙的心颤了一下。
从民政局出来后,施蒙还要上班,陈洲程顺路送她去公司。
“介意我在车上吃东西吗?”没有感情的夫妻仍需相互磨合。
陈洲程眉毛轻擡,意思是随意。施蒙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早上做的三明治,三明治切开一分为二。
“你吃了吗?”施蒙拿出一半给他,堵着的车往前挪了挪,陈洲程接过,“谢了。”
半个三明治很快吃完,陈洲程还有些意犹未尽,瞥了眼施蒙手中还没吃完的另一半,味道意外的和他的口。
一个正好是施蒙的量,分了一半给陈洲程,她吃完没觉得肚子里有东西,思量着要不要去公司底下的咖啡店买块司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