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流转,潺潺浮动,夜色清如许。
拂云看了看自家公主微醺的娇美面庞,想起昨晚小江大人的叮嘱,万不可让公主饮酒过甚,不免担忧道:“天色已晚您要不先回府歇息吧,想来翙园两位公子皆早早备下您素日最爱的吃食和热水,回去好让殿下解解乏。”
公主府后院,名唤翙园,里头住的公子虽实为通房,但因着顺柔公主身份尊贵无比,自公主十三岁来葵水后每年孟春时节送来的郎君们无不经过了重重挑选,家室非凡容貌过人不说,品行才能皆是京城男儿翘楚。若公主乐意,每年亦可参与科举考取功名,翙园公子的身份还可在殿试上多加上几分,公主又御下温和宽厚,是以高门贵府的世家公子们无不对翙园心向往之。
又一阵夜风徐徐穿过树梢,拂云看着公主未作反应,怕是酒多饮了几分。想着还好今日给公主多带了件羽缎披风,作势就要吩咐侍女们去拿。
只见眼前华贵少女摆了摆手,又啜了口酒,饱满的花瓣唇轻启:“本宫开府后许久未见宫中如此热闹,等会去夜光阁看看星子吧。”
说罢对拂云眨了眨眼,拂云自小陪时顺柔长大,怎会不知眼前千娇万贵的公主当下的意图。也罢,不过按循“旧例”带公主去偏殿醒酒再让公主溜之大吉罢了,想来暗卫扶光定不会让公主玉体受损。
但今日的公主美得太过摄人心魄,莹白如玉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纤眉朱唇,杏眼勾了上挑的眼线,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睥睨姿态。拂云一个女子尚不敢多看,心下不敢想今日一过京中又得有多少思春郎君了。
时顺柔屏退左右近侍后,独自前往夜光阁,外加还有浮光在暗处,她很是放心。
夜幕低垂,银辉洒满了蜿蜒的宫廷小径,一派宁静中却饱含着盛宴过后的肃穆。许是酒意又酝酿了几分,时顺柔走到了一间偏僻的院落,醉意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像孩童般无拘无束,踢到了石头不免趔趄了下。
浮光立刻适时的扶住她,待她站稳又恭敬松开,如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多了几分难掩的柔情和素日不敢表现出来的贪念,只想在这个难得只有他和公主在的时刻,多偷偷看她几眼。
不经意间,顺柔推开了一扇半掩的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酒醒了三分。
帐幔内,一个甚感熟悉的身躯衣衫凌乱躺在榻上,露出的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莹润光泽。在静谧夜色下,少年粗重的呼吸声和时不时溢出来的呻吟愈显勾人。
许是顺柔推门的响动打破了这份宁静,榻上面颊绯红的少年猛地擡头,两人的目光在这昏暗的光线中撞击。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顺柔发现,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小她的伴读——左相长子晏礼。
晏家三代名臣,家风守矩严明,晏礼此人,更是自幼知礼守节,不然司皇后也不会在众多世家公子中挑中他来当顺柔伴读。
晏礼自然也是认出了顺柔,瞬间眼里浮上委屈又羞燥的神色,几滴泪抑制不住弥漫滑落,似是难堪地恨不得撞柱而死。
怎让他在公主面前失了态,到底是自己今日为着殿下及笄松懈了些,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心里对今晚算计他的人更是恨入骨髓。
不过此刻他无暇顾及,身下硬如铁的阳物见到了主人日夜思慕的女子,难耐又惊喜地擡起了头,龟头处泌出大股浊液,连本就松散的衣带都被彻底蹭开。身体对眼前女子的渴望如熊熊火焰般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分明看见那个惹人生厌的暗卫面孔上的嫌恶、鄙薄,可看向公主时又自如切换成另一幅作态!
浮光睫毛颤了颤,眼中满是担忧,垂着眼睛道:“殿下…我去命人将晏大人带下去吧,怕是中了什幺不干净的药,恐污公主玉眼。”说完紧紧握住拳头,连带着肌肉都紧绷着。
许是酒精作祟,顺柔身体今夜格外敏感,身下湿哒哒的有些难受,眼前这个男人,倒是可以玩一玩。最是守礼的晏礼哥哥这幅欠女人爱抚的样子,还真是格外骚呢。
顺柔想逗逗他,走近了床榻,搂上了他纤细的腰肢,挑眉问道:“晏礼哥哥,本宫去唤你的通房过来帮你解眼前之急,如何?”话音未落,似是觉得这男人手感极好,又戳了戳紧实的薄肌。
“殿下您明明知道的…微臣哪有通房…尚…尚…还是处子之身。”眼含春情的俊美少年苦笑一声,微不可察地往殿下怀里又钻了钻。
好想…好想让她不要走…哪怕她会觉得自己是伪君子,对她存了犯上又粗鄙的念头,会让她觉得恶心。
“公主殿下…求您垂怜…”晏礼怕她嫌他放浪,但更怕她走掉,舍了全部的自尊来柔声求她。
少年声音本就好听得紧,开蒙后给她讲缙国史的时候,吐字清晰,温柔优雅。现下被情欲和爱意双重折磨,似勾引似乞求,倒是色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