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这份贺礼。”彦谨微微欠身，“满意”地从婢女手中拿起一张贡纸，“这样过生辰当真有趣。”
“彦郎欢喜便好。”长公主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哄好这位任性的郎君了。特别是牺牲红鸾去哄，简直一举两得。
她轻捏花糕放入嘴中，抿开清甜，边吃边看戏。
待会儿红鸾痛苦的挣扎将是她佐餐的最佳调料。
她充满了期待。
“绑好她。”彦谨命嬷嬷们将红鸾用麻绳固定在刑具上，“一会儿她动起来可厉害了。”
“是。”
刑具是张床，高低不平。
受刑者躺下后，头低腿高成一条斜线，方便流水灌入口鼻当中。
“彦君饶命……”红鸾“瑟瑟发抖”，肿着一边脸颊求饶，“奴婢不知今日是彦君生辰，多有得罪，求彦君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婢！”
“放过你？”彦君冷笑道：“那我的弱冠之礼怎幺办？”
“不如……改期？”
“放肆！生辰岂能更改？”
“那……那奴婢赔您钱财，虽不多，但都是奴婢这半年得的薪钱。还有首饰，长公主赏的好东西奴婢不要，都给彦君！”
彦谨摇头苦笑，转过身去望了望长公主，意思是这红鸾也太天真了。她那些破烂他哪里看得上！
长公主也被红鸾的话逗笑了，“丫头，你这是在折辱你们彦君晓得不？”
“奴、奴婢……”红鸾没辙了，居然说：“恳求长公主看在奴婢父亲的面上……”
“大胆！”长公主勃然色变，“你还敢提？”
“父亲她……”
“闭嘴！你不过是那花魁与马夫的私生女，胆敢在本宫面前提起，也不怕脏了本宫耳朵？！”长公主雷霆震怒。
红鸾不吱声了。
入府前那私生女正巧病亡，于是在长公主的运作之下，侯府嫡女、罪臣之女姜嫣便成了红鸾，套了马夫之女的身份。
“公主息怒。”彦谨浅浅一笑，如月入怀，“待会我自会好好调教，替公主出气。”
长公主这才重新坐下，但脸色依旧难看。
彦谨吩咐道：“手脚都利索点，都快正午了，要是驸马爷回来看到此景食不下咽，本君唯你们是问！”
“遵命。”嬷嬷们齐声应答。
彦谨这话提醒了长公主。她悄声问牛嬷嬷，“几时了？驸马下朝没有？”
牛嬷嬷欠身回话：“下朝了。刚小厮回报，帝君留众臣在宫中用午膳，怕是要到申时驸马爷才得回府。”
“那你吩咐灶屋那边准备好晚膳吧。至于这里……”
长公主本想说速战速决，结果牛妈妈说：“柴房那儿空置了许久，要是公主不想驸马爷看到，可以把贱人挪过去。”
“不。”长公主擡手道：“时辰尚早，就在这儿处置吧。”
“是。”
“不过处置过后扔她进柴房关几日，杀杀她的锐气。”
“公主也觉得这贱人锋芒过露？”
“哼~！侯府嫡女嘛，自然是自持矜贵。哪怕现在家破人亡了，还在做春秋大梦呢！”
“是呢。她这幺提定远侯，想来是没忘掉过去。”
“她也敢！”
“就是说这人心不足蛇吞象。若非公主搭救，她能伺候上咱驸马爷？不定死在流放路上还是被卖到勾栏瓦舍里去了。”
此话让长公主灵机一动，与牛嬷嬷神神秘秘地咬了咬耳朵。
牛嬷嬷眼睛一瞪，问道：“怕不怕驸马爷动怒？”
“动怒又如何？意外罢了，与本宫何干？你去挑几个得力的人。还有……”
“公主请吩咐。”
“再去人牙子那儿替驸马选几个模样周正的婆娘，年纪小一点。”
“是。老奴这就去办。”牛嬷嬷说着就要退下。
长公主吼道：“你个老家伙急什幺？这里你先给本宫看好，送她进了柴房后再去办那事。”
“是。公主这是不看了？”
“不看了不看了。”长公主被红鸾贸贸然提起定远侯给败了兴致，转身要另一嬷嬷送她入内屋休息。
此处有牛嬷嬷镇守她放心，“莫弄死了就行。其他的你看着办，跪安吧。”
“是，老奴恭送公主。”
待长公主一走，牛嬷嬷直起了腰板，站在堂前看手下们整活儿。
红鸾已被死死地绑在了刑具上，一脸惊恐，和砧板上的鱼一模一样。
“彦君还在等什幺？开始吧。”牛嬷嬷俨然一副主事的模样，敢催起彦谨来了。
彦谨眼皮子都没擡，淡淡说：“此女是公主赐给我这个寿星公的玩物。何时开始何时结束由本君说了算。”
“可是……”牛嬷嬷还要分辩。
彦谨打断道：“嬷嬷去吩咐后厨准备好酒菜。完事儿了本君要跟公主好好喝一盅。”
牛嬷嬷没法，只能遣了一名手下去，自个儿依旧在此严防死守。
彦谨看她是打算狗皮膏药做到底了，便也懒得磨姑，擡手把第一张贡纸对红鸾脸上一放。
他右手虎口夹纸，食指中指掩在了纸下。
嬷嬷们眼拙，压根没注意到他那两指在覆纸的一刹那，以电光火石的速度用鼻塞堵住了红鸾的鼻孔。
他早有准备！
“用口呼吸。”彦谨悄声一语。红鸾立即吹吹纸，意思明白了。
趁嬷嬷们不注意，彦谨轻手折纸，在红鸾嘴部折出个翘角，留出小小空间供红鸾呼吸。
“好了。上水！”彦谨擡起手臂，牛嬷嬷立即把水壶奉上。
细口，中口，大口，三把壶各有用处，可该死的牛嬷嬷一来就让彦谨用大口的。
瀑布似的水一倒下去，折痕立马就会被冲没，红鸾无法呼吸该多难受！
彦谨横了牛嬷嬷一眼，杀她的心都有了。
“彦君，请！”牛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催他。
彦谨硬着头皮浇水，贡纸立马变得透明，像吸盘似的紧复住红鸾大半张脸。
就这幺一股水流已然堵住了红鸾的鼻息，若非有鼻塞，此刻红鸾定然呛水，鼻腔内该是怎样的疼痛！
彦谨不敢想。
但他不能停手，要一直浇水。不但要浇水，还要大笑，还要辱骂。
如此表演才能使长公主尽兴。
长公主是回了房，可彦谨知道，完事儿后牛嬷嬷定然事无巨细地告知长公主一切细节。
她就是长公主的探眼。
彦谨恨不得剜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