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发作时扔在床上碎了屏的手机叮铃真就一声响。你盯着对方狠瞪一眼。男人当即立正举双手投降,满脸无辜满目纯良,“这次是真的手机在响哦?有人在找哦?和人家没有关系哦?”
应该不是臭傻逼捣鬼,晚上有约,可能在确认地点时间。
因而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捞起来一看,游戏体力回满提示讯息。本想随手递过去问他还要不要玩的,回头正看见对面竟然还在双手投降满脸无辜满目纯良扭头冲着人直眨巴
——你冲回去一把狠甩合上电脑。
忽闪两下何其乖巧,他说放心好啦,人家一眼都没有偷看呢。不过呢这是什幺小秘密呀?这幺重要的呀?连老公都不给看呀?好多字哦好多好多字哦?小朋友是不是在写小说呀?投稿在哪里呀?如果是小说的话有没有把人家写进去呀?要写的吧绝对要写的呀!有没有把老公写的超级帅呀?有没有写老公鸡鸡超级大呀?到底给老公安排了什幺角色剧情呀?人家想要骑马穿斗篷开装架战机住在宇宙空间站里击败异世界穿越大胸魔王最终拔出石中剑拆除原子弹成为亚瑟王和美利坚大统领啊!!超——棒的素材吧!!你都可以写进去的呀!!不客气哦!!
你说请滚远,他说オッケ♡。
然后就真颠颠着一步一蹦跶出房间了,哼着调子翘着手,欢欢喜喜美得不行。
狐疑提防着重新打开电脑。屏幕被用力甩过后稍有跳帧花了一下,好在即刻恢复正常。文档位置内容光标都和记忆中近似完全一致。大概只是被瞟了一眼?毕竟拿起手机没两秒就杀回来亡羊补牢了,饶是百年一双的金刚钻也没法一眼万年吧。
即便真被看了也拿祖宗没辙,家里又没备着 Standard-issue Neuralyzer。想着便面朝屏幕发了会呆,转向窗外继而又发呆。
人在旁边的话,光是面对发癫犯病就应接不暇了,温度光照、空气里的味道、周围场景摆件人像都会被尽数忽略,世界像被拉满了高斯平滑般的,只留一点聚焦只需一处清晰恒常。偶尔会留意到星点背景音。比如,现在那个人应该就在书房里晃荡,因为能听到细碎轻微吱吱沙沙的纸张机械响。传真发了任务报告与会文件之类吧,很烦人的。
马达皮带墨盒印头吱嘎吱嘎吵了一会总算告一段落。
所以歪着脑袋盯着门框等。衣物摩擦簌簌拉拉,远远看见男人举着叠纸,张着嘴眯着眼表情微妙眉头打结,晃晃荡荡、飘飘忽忽、慢慢悠悠拖着步子回来了。
踱到门边时还顿了顿,抓头发的手都动作僵停。随即像个没戴花镜的老登,举远了点文件后仰了仰脑袋,疑惑的眯着眼瘪嘴。甚至就此站定,原地又翻了一页。
你试探着叫了声,问发生什幺了一切都还好吧。
随即,这个人,表情变幻莫测神态一言难尽的,认真而又微妙的,看了你一眼——眼神非常奇怪无以言状。可就一眼,只一眼,最多两秒。两秒后对面就做个鬼脸耸耸肩,一切如常哼唧了句“没事呀能有什幺事嘛”,拎着报告颠颠着就又回床上坐下了。
强烈的违和感从天长日久下的每个毛孔里钻出来。敲了下电脑重新点亮显示屏,你问悟没干什幺坏事吧,比如侵犯他人隐私啊偷看他人电脑啊擅自翻阅他人文稿之类的?
“谁管你。”答复非常干脆。正盘腿坐,一边膝盖顶着沓纸,一边膝盖架着臂肘。男人反手撑着下颌堪堪擡眼一瞥,随即拖着长调放屁,
“无趣——,无聊——,没意思。一大堆字多得要死,狗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