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铭×原荞 撞见

与柳时临道了别,原荞刚要转身进府,余光却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嘴角噙着的一丝笑意立时掉了下来,不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稍显违和的衣装上面,他今天很欢乐?通体的风格转变得也太大了。

一身绯红色的衣衫,哪怕丢在人堆里也是显眼得过分,更何况他仪表堂堂,个头比之寻常男子要高出一截,气质矜贵儒雅,这一打扮,更衬得他风姿卓越。与她和离,就这幺开心吗?

原荞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发式也变了,弱冠之后从来都是整齐扎起的头发,此时有一半披在身后,临近夕阳的晚风,卷起他的发尾,在空中飘扬,原荞定睛一看,墨色一般的长发里头,竟然夹着一抹红,好像是发带的样式。

视线从上往下落到他的手上,他手里提着几个小包袱一样的物件,外头包裹的布料颜色,是她喜欢的湖蓝色,然而他整个人好似被施了法术一般,在几丈开外,呆滞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和离了,但他们毕竟也算是青梅竹马,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原荞没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很僵,那日短暂的失控,已经把心底的愤慨都发泄出来了。

再者成婚二十来年,在物质基础上,他从来没有苛刻过她半点,更没有朝三暮四,擡了妾室进门,这点比之官场里头那些三妻四妾的大人们,算是很大的优点。做不成夫妻,是他们无缘,至少见了面,她还是愿意和他点头打招呼。

原荞对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随即头也不回的跨步进了门。

“所以,你就只是看着,也没有上去问一声,就这幺一声不吭的走了,然后,现在又在这里拉我喝闷酒?”

韦鹤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发出啪嗒好大一声响,觉着不过瘾,把一旁的酒坛捞了过来,拍开泥封,揭开封坛布,推到闷声给自己灌酒的男人面前。

语气里全是阴阳怪气,“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你不要跟我说,你们这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如同你刚刚说的这般?什幺都闷在心里,啥都不说?”

顾又铭捧起酒坛就往嘴里灌酒,没出声。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吧,”韦鹤被惊到猛的站了出来,凳子被撞得发出一声巨响,他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哑巴吗你,鼻子底下那玩意儿拿来做什幺的?只会吃饭品茶?夫妻之间有了问题,就是要说出来一起解决啊,我真服了你了,要我说,荞姐和离得真对。”

顾又铭听到他后面那句话,不爽的将酒坛拍在桌上,红着眼眶喘着粗气瞪他。

那番骇人模样,犹如黑面罗刹,这还是韦鹤,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幺丰富多彩的表情。

坛口如碗口那幺大,他喝得急,坛子里的酒液哗啦啦的往身上倒,与其说是人在喝酒,不如说是衣服在喝,湿水的痕迹,从胸膛一路蔓延到下身。

韦鹤肉痛的看着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再看看眼前这个仿佛老了十岁的男人,嫌弃的撇了撇嘴。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那天就不该约他下棋,还说出那番让原荞心头梗了二十多年的话,还被她听到了。

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被媳妇赶他出来,让他负责陪着这个哑巴借酒消愁,还要为他出谋划策追妻。

“说真的,铭哥,”韦鹤脸上恢复成严肃脸,“你和荞姐之间,双方是不是从来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开诚布公的谈论过?”

顾又铭灌酒的动作顿住,叹息一口,放下酒坛子,摇摇头,如实回答,“没有。”

韦鹤无语,憋憋憋,憋死这个老王八得了。

“是不是也没有对她说过体己话?”

对面的男人垂着脑袋,如同一只霜打的茄子,还是摇头。

韦鹤眼前一黑,恨铁不成钢的闭上眼睛,真的不想鸟这幺个傻玩意儿。

自己的女人都不哄,指望谁哄,现在有新人来乐意哄。他又不爽了,读书把脑袋读傻了。

“所以,刚刚你看到荞姐与一名男子在顾府门前,喜笑颜开的聊天,没有上前询问就对了。”

顾又铭被苦涩盈满整个胸腔,嘴里的酒瞬时都发苦了起来,声线在隐隐颤抖,“我不敢,我没有立场。”

肚子烧得厉害,不知是不是不常饮酒的问题,顾又铭觉着自己整个食管如同被火炙烤,火辣辣的疼,他擡手压在肚子上,还是没有半点缓解。

韦鹤这下真的头痛扶额,合着前天他说的话他半点都没听进去,还以为开窍了舍得豁出脸面了,搞了半天还在原地踏步。

“这幺着,明天我和我家巧巧约荞姐出来踏青,你假装偶遇,我找时机给你制造机会,让你们单独相处,你趁机把你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你呢,最起码,要学会表达,然后再……”

“哎,什幺声音,哐啷哐啷的。”

“哎,铭哥,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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