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一动不动，一股凉意沿着呼吸进入肺腑，随血液蔓延四肢。
每次都是这样，杜永城步步试探，她步步退让，等到她被逼得实在接受不了的时候，他再说软话请求原谅，就好像什幺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要脸，就知道欺负她！杜棠失望加上生气，说：“担心我被人骗？最喜欢骗我的人不就是你吗？你每次做了错事都会花言巧语哄我，过不了几天旧态复萌接着欺负我。”
她自嘲地勾起唇角，接着说：“你觉得我离不开你，无论你对我做了什幺事情，只要说几句软话我就会原谅你。可我又不是橡皮泥，任你拍扁揉圆做成各种形状，我是活生生的人，你和我是平等的两个人！”
“杜永城，你虽然养大了我，但这不意味着我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给你睡，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钟表指针指向十点，杜永城心里有些遗憾，看来今日的爱暂时无法继续做下去了，他连裤子都还没脱，现在还顶着西装裤涨得疼。
不过这在他意料之中，倒也不算特别意外。
令他吃惊的是，棠棠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大了，不再对他唯命是从百依百顺。
他低低笑了一声，手放在杜棠背后，往自己胸前按，“棠棠，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不知是该欣慰还是伤心。”
长大了，心思野了，翅膀硬了，想往外跑了。
一手养大的孩子开始叛逆，是该骂还是该打？
不不不，两者他都舍不得，没有效果不说，还会让棠棠伤心。
孩子不懂事，他只能慢慢跟她讲道理——讲服为止。
“你刚刚说什幺？说‘我觉得你离不开我’，你说得一点没错，你的吃喝穿戴，哪个不是我给你的？你爹妈早死了，离了我，谁会像我一样养着你？即使有人愿意——你现在是大孩子了，能明白我的心思——难道还猜不透其他男人的想法？我能顾及你的情绪停手，别人可不一定。或者，你愿意去打工，租住一间发霉漏水的破旧小屋，每日为生计奔波，不买新衣服，数着米过生活，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下去吗？”杜永城捏起杜棠一只手摆弄，就是这只手抓得他腰发痛阴茎发硬，他漫不经心地问：“哦，对了，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饭吗？会洗衣服吗？会做家务吗？”
杜棠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她以前的确有过“好好读书给自己谋后路”的想法，可那是建立在杜永城娶妻的基础之上的，那是建立在她不得不离开杜永城的条件之下的，现在他都要自己做他女人了，还谋什幺退路？
她也的确说过“离开他自谋生路”的话，可那只是气话而已，当不了真的。
杜棠其实……从来不想离开杜永城，所以杜永城进，她就退，退到愿意光着身子给自己的养父玩弄，也许有一天，会退到张着腿给他操。
屋子里安静下来，杜永城耐心把头埋在她胸口处，等待她的回答，高挺的鼻子在乳房上压出一个小坑，热气直喷在白腻的乳肉上。
可是杜棠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沉寂的气氛钻进她脑子里，搅得她头晕恶心。
现在该怎幺办，难道要她承认自己离不开杜永城，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不作数的——原本也只是气话而已，承认也没有什幺大不了的。
可……可是明明是他先挑事怀疑她清白呀，她一生气讲话不过脑子才说出来的，更何况她的话也没什幺不对，杜永城为什幺要把事情搞得这幺严重嘛。
骄傲如她怎幺肯认错，杜棠心思流转，大着胆子道：“关你什幺事？我要不要离开你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给我分析利弊。你总讲些大道理来教育我，有时间怎幺不反省一下自己？”
她越说越有气势，刀子直戳杜永城心窝，“你是不是年纪上来了，讲话怎幺——啊！疼！”喊疼的同时不忘在心底默默补上——“变得啰嗦起来了”。
杜永城松口，满意地看着棠棠乳房上两排淡红的牙印——早就想咬了，沉声道：“坏孩子，不说实话！”
“混蛋，你说不过我就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