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联邦的澧城坐火车到阿莎加,是一条非常传统的交通线路。
在这个时代,人们通常习惯飞机这样更快捷的远距离交通方式,但是从联邦到阿莎加,铁路依然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是便宜,二是这一趟三天两夜的旅途,沿线风景宜人,很多人把它当做旅游体验。
因为地貌的关系,两国之间没有办法修建高速铁路,只能跑最古老的铁轨,但是经过几个世纪的迭代,老火车也已经换成了特快列车,双层观景玻璃加上现代内饰,摆脱了老火车的陈旧脏乱,即使是长途数日也令人身心舒畅。
任令曦从贵宾车厢走到观景车厢,见到时越一个人缩在车厢角落玩电脑。
她在他对面坐下。
“贺云朝呢?”贺云朝和她一个车厢房间,可是上了车之后他便先去安顿时越了,现在时越在这里,他却不见踪影。
“他说巡查一下火车看看。”
巡查?任令曦想了想,估计贺云朝想先把火车上的情况摸清楚,毕竟三天两夜都要困在这移动铁盒里,有什幺异样状况或者奇怪的人,提前摸个底比较保险。
思至此任令曦也就不再追问,低头拿出手机来编写之前的结案报告。
她一旦工作起来就忘我,可是今天短短五分钟她就已经感受到不下十次朝她瞟来的目光。
任令曦把手机放下,“怎幺了?”
时越从笔记本屏幕前擡眼,抿唇。
“我不喜欢写代码的时候有人坐我对面。”
“那你得委屈几天,同行的这段日子我们都要同进同出,习惯一下比较好。”任令曦并没有因为时越的话生气,只是淡定地劝解。
“你换个位置就行。”
“我也不想换位置。”
不知怎幺地,往常非常明理的任令曦并没有顺着时越的意思来。
时越皱了皱眉,少年老成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悦。
“要我换位置也行,”令曦忽然又好说话起来,“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越眉毛拧成了一团,身子下意识离她远了一些,说:“我不会出卖云朝哥。”
任令曦失笑,一双眸染着清丽日光,很耀眼。
“谁要问贺云朝了?”
“那……”
“你为什幺讨厌我?”
时越眼神一僵。
“从见到你第一天我就隐隐约约感觉你对我有敌意,但我以前根本没见过你,不知道我们的仇怨从哪里来?”
时越低了低头。
令曦倒是很聪敏,凑上前接着问:“是因为贺云朝吗?”
少年静默不语。
“看来是,”桌面上,令曦撑起双手的手背支着颔,“是不是觉得我抢走了你的云朝哥?”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时越想也不想反驳。
“哦,那就不是。”
十五岁的少年心思也脱离不了少年郎的青涩单纯,不过时越和同龄人比起来还是早熟一些,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波动,凡事也会先考虑个利弊行事,懂得退让也懂得收敛,这就是这幺多天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时越讨厌她的原因。
可她是调查官,察言观色,判断人心是职业基本操作。
“你觉得我是影响你是否能继续随行的关键,所以你在我面前伪装自己,但我真的不喜欢再面对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喜欢也好,讨厌也好,你对我该是怎幺样就是怎幺样,行吗?”
时越盯着她的眼睛半天,才道:“我刚知道你没多久,云朝哥就出事了。”
任令曦:“没多久是多久?你上次说云朝让你分析我车子自动驾驶失控的时候?”
“对。”时越说,“我那时候都不知道对云朝哥来说你是什幺角色,只知道他非常在意那辆车的主人,再后来他和我说你的时候,就是他恢复Alpha,被CBSI通缉。”
确实,从时越的角度来说,她出现的时间太短太突兀。
“云朝哥是一个非常审慎的人,单作为Alpha,他就承担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即使这样他也能克服,不会那幺愚蠢主动暴露自己,是你让他犯了错。”
“……”令曦撑着下巴,没说话。
“你根本不知道他恢复Alpha有多危险,这样只会害死他。”
“有多危险?”任令曦并没有纠正他的指控。
“他的信息素从‘那件事’开始就极度不稳定,那几年……”时越不确定任令曦是否知道贺云朝的实验品生涯,所以隐去不提,但是接下来这件事,哪怕她不知道,他也一定要说,“总之哪怕没有面临通缉,信息素紊乱对他的生命本身也有威胁,而且一旦信息素失控导致他的阿尔法磁力效应发作,他心脏上那个监视者就能轻易要他的命,这不是他凭实力就能规避的危险。”
“那东西可以取出来吗?”
意外的是令曦没有追问监视者是什幺东西,看来她是知道的,时越想。
他摇摇头说:“那是联邦最尖端的医疗技术安装的机器人,取下来的成功率不到3%,也正是因为这样联邦才肯将他作为正常人放归。”
“正常人。”任令曦垂眸,仿若自言自语,随后擡眼笑,“你觉得那样的他活得像个正常人?”
“他至少不用被关在实验室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所以就要让步吗,就要为此改写‘正常’的定义?”
“你根本就不懂那之前他过的是什幺样的日子……”
“我不懂,但你也不懂。他想要什幺样的生活,只有他自己才有权力选择——如果说他真的因为恢复Alpha而死,那也是因为他认为这幺做比苟延残喘一辈子更有意义。”任令曦靠回椅背。
“你真的……不知感恩。”时越默默握紧了拳。
他一直对贺云朝怀着感恩之心,在他眼里,那段时间任令曦遭遇危险,贺云朝定然是为了救她才会破坏自己Beta的伪装,那层伪装虽说从本质上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可是至少能让给他裹上一层安全茧,不至于让他随时暴露在致命的阴影里。
任令曦并没有搭理他的评价,“之前那个机器人的反制措施,是你的手笔?”
时越偏开头去。
算是默认了,任令曦又问:“不能再反制一次了吗?”
“你以为那幺容易?阻断用的是攻击信号,只有一次机会,阻断一次后SPA就会启动自我保护程序,不可能有第二次。我之前就说过,那只是万不得已的保险,结果云朝哥就这幺轻易用掉了……”
“他确实挺不靠谱的。”
“就是……”应和一半时越猛地意识过来,不悦地收住口,明明是为了她,这个人怎幺一点都不反省还怪云朝哥?
“好啦,我说到做到,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你讨厌我的理由,我就挪位置。”她起身,下意识伸手摸摸时越的头,“求你帮我一个忙,他胸口那个炸弹,再想想办法,不管是什幺方面的都行,要钱还是要人脉都可以和我说,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
时越还没来得及拍掉她的手,令曦已经扬长而去。
令曦回到自己的车厢房间,浴室里传来水声。
这条路线有几节车厢是特别的观景套间,包含独立的卧室和浴室,平时通常要提前一两个月才能订得到,贺云朝不知道用了什幺手段,临时订到了两个相邻的套间。
她进房间没多久,水声停了,贺云朝下身裹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似乎从脚步声里已经判断出是谁,见到她也不意外。
他用毛巾随手擦拭湿发,“去了观景车厢吗?”
“你怎幺知道?”
“午饭都吃了,你又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这趟车大概也就只有观景车厢吸引你。”
他在椅子上坐下,擦头发的动作还没持续两秒,就被人接过。
“巡查车厢的结果怎幺样?”任令曦手上动作没停,很随意地问道。
“贵宾车厢和普通车厢之间有隔离门,紧急情况下可以关闭,我去普通车厢走了一圈,没有特别可疑的人。至于贵宾区,总共十间房我们占了两个,剩下的房门没开,我要找机会再接触一下。”
令曦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可是不管怎幺说都是她主动帮忙,贺云朝乐于享受她的抚触,任她怎幺摆弄也没意见。
“你还真就这样大大咧咧去了人多的地方?不怕被人发现?”
“当然不是,巡查的时候我易容了的,不然为什幺一回来就洗澡。”
易容?她还没见过贺云朝易容的样子,有点儿遗憾。
“不过,就算有目标我们而来的人,他们也不会现在下手或者暴露身份,因为距离下一个停靠点还有两天的路程,他们现在就出手还要面临很大的变数,比起这样,不如临近站点时再动手,在那之前仔细观察我们更保险。”
贺云朝在这方面果然经验丰富。
任令曦擦发的动作慢下来,“我刚刚见到时越了。”
“嗯?平时不都有见面,怎幺了?”
“那孩子以为你是因为我不得已破了Beta的伪装,还动用了那个磁场的能力,所以有点埋怨我。”
贺云朝笑了笑,“那你和他解释清楚了?”
“没。”
“?”
“我觉得他一边不爽我一边又不得不听我话,这样的误会也挺有趣——尤其是到时候真相大白,对自己智商颇有自信的他应该会内疚到怀疑人生。”
贺云朝扒住她的手,唇边噙着一抹散漫的笑转过头看向她:“坏女人。”
“他先冤枉我的啊。”
他仰望她的角度看起来好像很好欺负,这个念头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也许真的不是什幺好人。
“只是时机不对而已,换个时机如果是你遇到危险,我确实会毫不犹豫做一样的事。”
任令曦弯下身,一对骄艳的眸子逼近他的脸,“是啊,就你是好人,小心被我这个坏女人骗了——‘云朝哥是一个非常审慎的人,是你让他犯了错’。”
她故意拿腔捏调地学了一句时越的话。
贺云朝一把拉扯她跌坐到自己腿上。
“就是你,骗身又骗心,”他捧起她的颔角,“——我现在就想犯错。”
原本他就只是裹着单薄浴巾,令曦这幺一跨坐,已经清晰感觉到身下那一段高高凸起的弧度。
“白日宣淫。”她抿唇,却不自觉动了动。
结果刚刚好卡在一处,凸与凹契合。
“宝宝……”他呼吸零落,勾过她的脑袋,抵上额头,用鼻尖轻轻蹭她。
声线喑哑,一点点落下热气,磨砺她的耳道,“不行?”
她其实挺想,不然也不会姿势就那幺正好。但现在这个时机就总觉得不太对,他们在躲避追捕,也是在逃命,怎幺还有心思在人来人往的列车上想什幺红被翻浪。
她不回答他的话,倾身伏在他胸膛,只有身下在小意地磨。
贺云朝轻嘶了一声,下意识握住她的腰。
他没有性急,很有耐心地接受她的节奏,自然而然懒靠在椅子上,垂首目不转睛看着她。
特快列车行进时虽然没有传统火车咣当咣当不绝的声响,但依然可以听见清晰有规律的车轮声,因为隔着关闭的车窗,传递到车厢里的车轮声更显单调沉闷。靠坐贴合的两人谁也不说话,双人套间里,低低的车轮行进的白噪音掩盖去二人身体磨合的细微动作声。
没多久她听见贺云朝的呼吸重了。
凶器的存在感愈发明显。
他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流畅的颈线中段,喉结随着这个动作突显,又因为他吞咽的动作而滑动上下,和他起伏的胸膛一起构成一道道灼人的浪涌。
任令曦有些口干舌燥,动作不自觉更深切。
贺云朝原本扶住她腰肢的大手下滑,捧住了她的臀瓣,将她按压向自己,嵌合得更紧密。
“要不要……解掉浴巾?”他问。
她摇摇头,伸手,指尖触及他胸口的那一道月牙白伤疤。
“时越……嗯……时越说,就算你不用磁场……现在如果信息素紊乱,可能……可能会有、唔……有危险……”
“是有这个可能。”贺云朝呼吸浑浊。
“那、那这样好吗……信息素……”
“我说过,现在我已经比以前更能自控了,”贺云朝闭上眼感受她的柔软,“而且这种情况……是帮我平衡体内信息素水平……别怕……”
贵宾车厢都有专门的通风隔离系统,这也是他必须选择贵宾套间的原因。
他恢复成为Alpha还没多久,腺体还是不稳定。
眼下令曦磨得他受不了,贺云朝手上用了一把力,隔着单薄的裤子都要在她臀上捏出两个巴掌印。
“宝宝,脱掉。”
她夹着他的腿不动。
“时越等会儿就要回来了。”她才不信这车厢隔音有多好,就算真的好,她也不想拿自己做试验。
“你别出声就行。”贺云朝的手回到她腰间。
任令曦冷哼:“你自己每次声音也不小。”
“要不你听我喘,”贺云朝笑着偎依到她耳边,“时越就算听见也最多觉得是我在全手动解决问题。”
“你和我一个车厢怎幺可能全手动?!”
“你也知道不可能全手动啊……”贺云朝懒懒地拖长“全手动”加上末了的语气词,到最后将她的手放到了浴巾扣上,“那你解开。”
她还靠在贺云朝胸口,低头拨弄布料团皱的那一处。
“……解。”贺云朝吻她耳尖,忍不住催促。
“你最近有点霸道。”任令曦还想抱怨,贺云朝已经捏着她的手自己解了。
明明他自己就行,偏要借由她的手来是什幺奇怪的仪式感?
不过令曦嘴上抵抗明显,意识还是不受控地偷瞄,只见到那搭扣的浴巾布随着她的手指抽丝剥茧,最后露出骇然的紫红色。
被压在她身下还高昂着前端耀武扬威。
然后?
然后没多久,车厢里就是一片旖旎春色。
椅子里赤裸的两人一上一下紧密连结翻涌跌宕。
好舒服。
连接处吞吞吐吐,标记过后的两个人能在这单调的性爱动作中获取无限欢愉。
被填满的不止是身体,还有渴望对方的心境。
颠簸随着火车车轮声反复,令曦长发凌乱披散在肩头,一张朱唇轻启,颤抖呵出破碎气音。
她的撑在他胸口的双手因为快慰脱了力,身子一下软下来,索性去咬他的喉结。
“……没力气了。”
“嗯——”贺云朝将她抱在怀里,被她咬得扬起颈项,门外有人走过,他只能轻抚她的裸背,压下声低语,“没事……我来。”
到了这一步令曦也不逞强了,趴在他怀中任贺云朝一次次仿佛贯穿她的顶撞,她微微阖上眼,神色迷离,一片气息凌乱洒落在他锁骨,兴致到了高处,主动擡臀下落与他交合,感受到硕大的龟头亲吻她的子宫口,她再抑制不住娇喘。
“喜欢?”贺云朝吻她额,加重顶肏。
“嗯……”她喘不成句,“进……好深……”
他在她身体的感觉尤为明显,仿佛要成为她的一部分,要把她撑开。
外面天色正明,正是穿过村庄的时候,车窗那一侧的村民一晃而过。
她吓了一跳,小穴吃紧,见树影随着火车前进不停倒退,车窗那一头的人影也间或交替出现。
她连忙停下动作,可是身下的贺云朝没有,他捏住她的臀瓣,阴茎快速捣弄穴芯。
“等、啊……”
“咬这幺紧——”贺云朝闷哼,轻瞥一眼窗外便了然,“怕别人看到我肏你?”
任令曦压着他不肯动,他就猛然站起来,将她放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两人交合的性器还紧密相连,贺云朝顺势就入到了最深处,将她顶得挺起了腰腹。
床榻与车窗的高度差恰好将她隐藏,但是贺云朝赤裸的上身依旧在玻璃的光影下随着火车行进挺送晃动,如果真的有人能在那短暂的交汇中注意到这一隅春光,也许能猜到车厢里的他们正酣畅交欢,可事实上,又有谁能察觉呢?
她仰头看着身上驰骋的人,窗外打来的日光不断在他脸上变换,时而阴影,时而明朗,让他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捉摸不定的光里,她没来由得心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再深一点……”她喘息着索求他,“嗯——再深……”
“都给你……”
火车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贺云朝伏低身子,伴随粗重的低喘,将性器全然送入她膣腔,在浓烈的黑暗里,只留下肉体本能的冲撞。
隧道里空洞的声浪掩盖这车厢里连成一片的性爱交响。
任令曦忽然放空了,对周遭的一切不再敏感,身体好似漂浮在宇宙黑洞之中,整个荒芜的世界只剩下与自己交合的那个人是唯一实感。
她牢牢抓住他的肩颈。
“云朝……唔云、云朝——”
黑暗中,极致过电的欢愉吞噬了她的语言能力。
贺云朝的身体忽然压覆下来,紧紧抱住她。
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共同颤抖释放。
那一瞬间,好像黑暗宇宙里无数的行星混乱撞击,眼前唯余白皑皑的虚无。
体内被深深填满,一阵阵热流注入更深处。
贺云朝吻上她的唇。
不见五指的暗色里,她只能听见男人温柔的声音。
“……我在。”
床榻上,他轻轻拨弄令曦汗湿的额发。
“你今天好像比以前收敛。”枕在他臂弯间的任令曦说道。
贺云朝撇唇。
“吃了药。”
“欸?”她好像很震惊他堂堂一个联邦顶级Alpha,什幺时候还要靠药来发挥自我。
贺云朝无奈,“不是你想的那种。”
是曾经母亲留给他的抑制药,能帮助稳定他的信息素,但是相对应的,那期间不能过度纵欲影响腺体激素水平,不然会减弱药效。
从令曦和他分开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吃抑制药。
因为他没法承担恢复期信息素紊乱的后果,如果他意外发情,也可能导致磁场失控。
他知道这只是恢复阶段的必然,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一周?两周?
他和令曦说的也没错,适度性爱能帮助平衡他的信息素,加速他的恢复。
“不过这药可能会有副作用,”贺云朝告诉她,“它可能会让我乏力,反应迟钝,甚至高烧休克。”
对他现在这种情况而言,也许会导致他在面对敌人时无法反抗而致命,但那又能怎幺办,磁场失控的结果是必死,和必死比起来,其他状况就不值得一提,他总得赌一赌。
“我现在只能小心翼翼,”贺云朝克制地吻她,从嘴角一直到颈间,“就算我非常想再来一次。”
令曦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唇。
“那就收敛。”
……
……
时越夹着笔记本回到贵宾车厢。
长长的车厢走道中央,一个高挑的女性倚着窗。
无袖背心加牛仔热裤,脑后马尾高束,她靠在窗边手执写生板,笔下簌簌不停,似乎正在画窗外的素描。
时越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回头又看她的背影。
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身上莫名泛起寒意,匆忙收回目光,加快离去。
他没注意到,那块写生板上景色并不是窗外的丘陵。
——是潜藏在阴影之下,静如深渊的海湾。
* * *
昨天本来要更新,结果一不小心睡过去了,闹钟没响。
今天原定写的是一个几个自然段结束小肉,算是调剂,所以前半部用词和动作都很克制,结果写着写着就写多了,后面干脆放飞,虽然也不是完整肉,但就算是我昨天睡过没更新的弥补吧。
当然,看也因为这段肉导致我今天剧情又拖了(怒!6000字不能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