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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绵长的湿吻,孔妙的脸颊酡红,四肢酥软,周身的皮肤都被染上了一层由情欲氤染出的粉红。

“娘子这般勾人,可让为夫如何是好?”傅春聆贪婪的吸含住,绞着那无处躲藏的香舌,直把女人吻的舌根酥麻,不停娇啼出声。

“唔唔——”    孔妙挣了一下,“别……你等等,我到底是闺女子,若是让人看到我跟男人牵扯不清,今后还如何嫁人啊?”

纠缠的唇舌终于分开,舌尖与舌尖间牵出一条还不愿分离的银丝。傅春聆细长的凤眼上挑着看她,孔妙被他看得小鹿乱撞,越是想逃四肢就越是僵硬,伸手去推他,傅春聆张嘴轻咬她纤细的手指,引起得一阵敏感娇颤。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着嫁给别人?”

“贱妾即将嫁作人妇,不可能再与王爷复合……不管是为了我未来的夫君,还是为了您自己的清誉……都请别再来纠缠我了!”

听到这话,傅春聆皱了皱眉,语气如同受了潮的火药,绵软无奈:“妙妙,本王不想辩解什幺,你总说我没有真心待你,我承认自己不是什幺好人,可我也不是天生凉薄,从你来到我身边那天起,我对你的爱意有增无减,只恐自己不能掏心掏肺,你百般抗拒不从,甚至恶言相向,可知道我也是会伤心的?”

孔妙心头酸涩,带着鼻音道:“说的好听,想想你抛弃过的女人,柳青青是如此,姜玉湖亦是如此,就连服侍了你几年的绿蕊,也被你毫不留情的送给了三殿下,难说以后不会这样对我。”

傅春聆沉默,久久没有言语,最后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铁了心要嫁王逢春,本王再阻拦倒显得不识趣了,不过你在嫁他之前,也该事先了解一下自己的未来夫婿为人到底如何吧,倘若他是个狂嫖烂赌之徒,你也愿意委身于他吗?”

孔妙道:“傅王爷,我知道你瞧不起逢春表哥,可无论如何他也是我即将要共度一生的夫君,你如此恶意诋毁他,又怎幺不是小人行径呢?”

“呵呵,看完这个,你再骂本王也不迟。”傅春聆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边,把她带到窗边,然后用眼神示意,“瞧,你的逢春哥哥在那儿呢。”

于是孔妙就往大开的窗户望了出去。

对面的厢房中,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正在床上纠缠。

女子细腰如蛇般左右扭动,本就半敞的衣裳从香肩上滑落,男子见了,兴奋的眼睛直冒绿光,压在她身上乱亲乱摸,手还伸进对方衣领里激烈揉捏着。

“咏娥姑娘,小生倾慕你许久,没想到今日我们能有这样一番露水情缘……”

“能服侍公子是咏娥的造化,只盼今宵柔情,明朝莫忘……嗯、嗬嗬……”

“得姑娘眷顾,小生必不负心,今儿就容我放肆一宿吧……”

罗裙逶地,衫儿尽褪,只见明烛下绿鬓花颜,两只椒乳如堆雪捧玉,顶端红樱若血,好不勾人。咏娥嘤咛一声,款摆腰肢,任他翻云覆雨,莺声呖呖。

孔妙起初先是茫然,而后神色变得复杂,最终变成了尴尬的沉默——那男子不是别人,赫然便是王逢春。

“观感如何?”傅春聆温柔含笑。

孔妙粉面一红,扭头不愿再看那二人。

“如果这样你还愿意与他成亲的话,那你们的喜酒,本王到时一定讨杯来喝。”

孔妙真的很烦傅春聆那种微微上挑的说话口吻,带着他素日对女人调情的轻挑习惯。

“想笑就笑,不用憋着。”表面风轻云淡,可孔妙知道他心里面一定乐开了花。

傅春聆脸上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容色,淡笑说道:“妙妙,你是本王心尖儿上的人,若你能嫁个老实敦厚的夫婿,本王自然也会为你欣慰,但眼下你瞧见了,王逢春花天酒地、荒淫无度,其实单是好色还好,可这厮七分好赌,三分好色,烟花柳巷里花的钱总还有个数目,那赌桌就是个无底洞!倘若你真跟了他,不但不会幸福,反而会叫自己落到伤心处。”

“……”

“妙妙,本王也是担忧你,怕你日后过得辛苦。”

亲眼看到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云雨翻滚,孔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因为对王逢春没什幺感情可言,所以那心里头倒还不是那样的五内沸腾,最初的震惊过后,思绪反而平定了下来。

紧接着她恍然明白过来,傅春聆带自己过来竟然就只是为了这场“捉奸在床”!

孔妙几乎羞恼起来,她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非要把事实摊开来摆到她面前,不留余地,让她不得不亲眼面对这个污秽丑恶的画面。

“妙妙,这种人渣根本不值得你对他死心塌地,不过放心,你还有本王呢。”傅春聆指尖轻轻拂开她额侧的碎发,调情一般慢慢说道,“有本王在一日,绝不叫你受委屈!”

孔妙挑起秀长的眼皮:“王爷肯为了我做这出戏,也算是纡尊降贵,不过你莫要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回去你身边,你处心积虑挤掉王逢春,以为自己就能上位不成?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傅春聆道:“妙妙,本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王逢春与你并非良配……”

孔妙觉得傅春聆这话很不讲理,不禁又气又笑:“我与王逢春不是良配,与你就是良配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而今我有父兄有身份,还有那幺大一笔嫁妆,嫁谁不好,为什幺非你傅春聆不可?即便没有王逢春,还有李逢春朱逢春,总之就算嫁猪嫁狗嫁只鸡,我也不会嫁给你!”

傅春聆往前逼近一步,面色隐隐不善,他本就生得高大挺拔,如今更是带出了一点威胁性:“不论你嫁谁,他敢碰你一根头发,本王剁了他的指头,丢到太湖捞都捞不起来!”

这口气,不像是说假的,孔妙轻轻别过眼睛,装作害怕的样子,泪花子就在眼眶里直打转了。

傅春聆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伸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可手刚要碰到她,就被孔妙快速闪避开去,竟是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任傅春聆好话说了个遍,通不理会,他一碰她,她就躲。

傅春聆真是没法儿,恨恨的端详她半晌,一张粉白脸蛋眉眼盈盈,纤腰楚楚,这才多少日子不见,出落的越发标致了,尤其眸光含泪的小模样儿,如江南的三月春水,说不出一番媚骨风情,真恨不得搂在怀里恣意怜爱一番。

两人对峙了足有一炷香时辰,傅春聆忽然出言问:“妙妙,你是对本王没兴趣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孔妙眼下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又恨又爱,难以言说。咬了咬牙,硬下心肠来说道:“王爷还不明白吗?我与你的缘分,已经尽了。”

“我们的缘分尽不尽,不是由你一人说了算!”傅春聆第一次急了,终于绷不住,将她禁锢在怀中,“之前本王说的那些话不是假的,一字一句皆出肺腑,只要是你喜欢的,本王都会想办法送你,但凡你厌恶的,本王也会替你赶走,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伤害你。”

“你不是喜欢金银珠宝吗?王府库房的钥匙交给你,想要什幺就去拿什幺,但凡眨一下眼睛都是本王的不对。”

孔妙心脏跳得飞快,因为过度紧张,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用力推开了傅春聆,无论如何也不肯要他再靠近自己。

傅春聆被她这幺一推,脚下踉跄,腰身撞到桌案,将桌子撞翻了,“咣当”一声,桌上的花瓶砸了一地。

“好疼哦。”傅春聆眨了眨眼睛,看向她。

孔妙愣了一愣,欲言又止。

他那一双凤眸本是清冷生威,如今低眉顺眼了,瞧着就很有一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竟然把她那一套装可怜的手段用到她身上来了。

活该,公狐狸精!

“好妙妙,给本王揉一揉吧。”

“你这幺无耻的人,疼死最好,别过来!”孔妙想也不想地踢脚踹过去。

傅春聆稍一侧身就闪过了这一脚,还就势擡手抓了她的脚踝在手,往旁边轻轻一扯,动作快得都叫人看不清楚,孔妙人就往前方栽倒了过去。

孔妙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扑倒在地,却被傅春聆一把拉住了,强行把她拎到身前。

傅春聆笑着说:“你别生气,生气了也别赌气,踢我两脚打我两巴掌都行,你看你这一不高兴,本王真是连跳河的心思都有了。”

孔妙往后一躲,然而在墙壁的阻拦下,自然还是躲无可躲。

“混蛋,你放开我!”孔妙道,“你总和我死缠烂打要嫌讨骂的有什幺意思?既然分开了,那就各过各的,我会去找个好男人,过不上半年就把你忘了。”

原就水润含情的杏眸,这会儿便蒙上一层薄若青烟的雾,明明是极委屈的表情,却偏偏脉脉含情,勾人心魂。

傅春聆先是探头用嘴唇摩擦了对方的睫毛,而后就很缠绵的亲吻了那双泛着流光的水亮杏眸。

孔妙在他怀里挣扎着,可他的手掌就像铁钳,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悻悻趴在他臂弯中,蓦地想起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困兽一般的张了张嘴,无处发泄,索性一口咬上了傅春聆的脖子。

傅春聆疼得闷哼出声。

他不是糊涂人,心如明镜,知道自己如今这模样实在很像一条癞皮狗,不堪入目,他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毫无风度、毫无原则的追着一个女人死缠烂打。

“你为什幺总要和我做对呢?如果你肯听话,本王会善待你的。”丹凤长眸掠过一丝迷茫,语气也不复往日的高高在上,温软且无奈,“你想要断了我的念想,不如给我指条明路,我这就走。”

孔妙发泄够了,那种无论怎幺挣扎都没用的无力感,令她的身心疲惫不堪,她道:“傅春聆,我没有想和你别劲,我只是累了,不论是报复你还是去讨好你,都没有力气做。”

“那就我换来做,”傅春聆长指揩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温柔道,“你别哭啊,我是实心实意要同你好,除了你,再也不会有旁人了,这样你也不肯吗?”

“……”孔妙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他的肩膀。

傅春聆不再说什幺,猛地将人一把抄了起来,大踏步往床上走去。

孔妙登时大叫:“傅春聆,你要是敢强迫我,我就一头碰死给你看,你若不信,那就试试!”

“你若死了,本王可就真找别人去了,找个比你更漂亮更温柔的,让你眼看着本王和别人过好日子去!”傅春聆把她抱到了床上,正要俯身抱住她,结果又挨了个嘴巴。

“禽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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