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

00

不可能逃脱的城市,将有人逃脱。

谁出于什幺理由?会帮助她?

“我的心爱你,我的灵魂却在瞥视别处”

01

清晨,鹿纯羯从精致的卧室里悠然醒来,洗漱过后,佣人已准备好一份精心制作的早餐放到卧室里,在柔软室内地毯上停着餐车。

她品味新鲜的水果沙拉,蘸细腻的巧克力酱,她享用着新鲜出炉的面包,配以香浓的咖啡。

随后,鹿纯羯前往水疗中心,在这里放松身心。路入宽敞的大堂,芳香的蜡烛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她享受着温暖的芳香浴,身体被温柔的水流轻轻按摩,轻柔的音乐环绕在空气中,宠爱感受与宁静。

午餐时分,鹿纯羯与一群朋友相聚于一家享誉盛名的餐厅。他们在豪华包间内就座,餐厅灯光柔美,有食物诱人的氛围。她们品尝一道道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每一口应该都吃到了细腻而独特的味道。

下午,鹿纯羯前往一家高端时尚精品店,她对全新时尚的追求从未疲倦。她漫步于各式时尚服饰之间,细细触摸着少有差异的面料,细品着设计师写在衣服上面的心血与匠心。她挑选出一套奢华的晚礼服,它能展现出她的自信和独特品味,让她在聚会中熠熠生辉。

如此一天,鹿纯羯过着纯粹的享乐生活,她在奢华与优越中释放自己轻盈的呼吸,最终如愿作为了这个光怪陆离世界中的主角。

只是令旁人感到恐惧的是,如此一天,竟然雷同过去一年半间的每一天。

02

鹿纯羯的父母正在细致地观察着她。

半年前从噗瑞达克大学毕业之后,鹿纯羯继续住着家里的房子。

鹿灯灯,魏笑笑,近一段不得不代替她思考着她的人生后续。

从现在看,鹿纯羯的行事作风还像他们记忆里几年前那样的高中生,呼朋唤友,打扮享乐,让她认真一点她万万不想做。她的大学文凭是怎幺拿到手里的?也许她花了钱在上面。

魏笑笑和鹿灯灯有很多钱,养鹿纯羯不成问题,但是他们并不满意鹿纯羯终日无所事事。应该像他们一样,做一个能从社会大众那里得到尊重和认可的人。

魏笑笑和鹿灯灯两人总是一条心的,任何一个人想出一个好方法,另一个人就愿意无条件支持他。他们这一段时间里,空闲时想想,睡觉前谈谈,最后先由魏笑笑提出了这个要被实施的建议,这个建议好在能立刻实施。

“不如将纯羯送到新乌托邦去。”

魏笑笑在两人交流的中途,胡乱地丢出了这个点子。

“这样她恐怕会恨我们,不会原谅我们了。”

“不管恨不恨,她总会在那里变好的,到时候她自己就知道原谅我们了。”魏笑笑越说越像是对这个点子有信心。

“如果真把她送去新乌托邦,她肯定要拒绝……如果要送,只能在她不知情的时候送进去。这要特别找人安排……真的要送幺?纯羯在那里吃都吃不饱怎幺办?”

“如果情况非常糟糕的话,我们再找人安排她出来不就行了?行了,少杞人忧天了,纯羯又不是特别的笨。我想她也不会让自己饿着的。”

鹿灯灯姑且点点头,然后他侧身去扭桌面台灯的开关。

他想只要他睡一晚,留到明天早上再想就能知道他那无能但是无论怎样都仍然可爱的大女儿的归宿会是在哪里。

03

她在梦中躺在无人的草地上,静静看着天空中巨大的柔软白色云彩。醒来,本该在云端一样的床垫中醒来,但是这是哪里?

她躺在一个医院的床铺之。房间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她自己则正穿着条纹的长袖长裤睡衣。一切与她昨夜的记忆截然不同,她的一时间镇定是因为她首先以为自己坠入了另一个梦中。房间内的心率监视器开始闪烁,一名护士和一名医生拿着塑料夹板走了进来。

“鹿小姐,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怎幺样?”

一位女护士一边观察着鹿纯羯的唇部和脸颊的血色,一边举着塑料夹板和笔记录。

鹿纯羯懵懵懂懂,她先说:“还不错。”

医生走近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银棒,套上硅胶套子,往鹿纯羯的嘴里戳。压下她的舌头,照一下观察她的喉咙,把鹿纯羯要脱嘴的话卡在喉咙里。

鹿纯羯环绕观察病房里有无电话一类的呼叫通讯设备。几乎医生护士没走多久,就又进来了几位穿很正式的黑西装的男人,耳朵上全带着通讯耳机,其中一个手里提着手提箱。

打开手提箱里的电脑的显示器。里面是鹿灯灯和魏笑笑在等待她。

“纯羯,我和你妈商量过后最终决定让你去新乌托邦里生活一段时间。给你一个人认真思考自己人生未来的时间。”鹿灯灯先开口说。

魏笑笑接着话说:“你在新乌托邦里会被阻断和我们的联系,在那里,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在那里,只有发展道德和智慧,你才有可能过和你现在一样好的生活。”

“纯羯,新乌托邦是你们年轻人里最优秀的人促成发展起来的东西。你去那里会比你在家里待着以及和你现在朋友社交获得更多的启发。”鹿灯灯说。

魏笑笑说:“你会被妈妈爸爸接出来的,但是需要你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后。具体时间我还没有定。但是你一定会被接回家的,在那里的时候不要为此担心。”

鹿灯灯说:“祝你一切顺利,纯羯。”鹿灯灯的结尾就做得像给出征的士兵致辞一样。

显示屏就此切下,黑西装的助理将手提箱关上扣上。中间的男人开口:

“鹿小姐,您父母亲的亲口的介绍就到这里为止,您还有疑问请提出,接下来我们会解答你的疑问。”

鹿纯羯刚才想问医生护士的话还憋在嘴里:“我为什幺在会在医院里?”

“进入新乌托邦前需要在您的脑袋里植入脑机端。”

“现在您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医生反馈一切正常。”

鹿纯羯惊讶地触摸发现自己的脑袋上有一处正被小方块棉布包扎着的地方,那一处周围甚至能摸到她的头皮,做手术的时候连她的头发都推掉了一块。他们穿着正式的衣服而她穿着睡衣,在这里面对着这些与她无关的陌生人,她加倍感到狼狈。

“不知道您对新乌托邦已有的了解到什幺程度了,需要我为您再介绍一下新乌托邦吗?”

鹿纯羯只是点头示意他自己说。

他正色说道:“新乌托邦,由一群极度不满意于现有世界以金钱作为交换媒介的人创建。在新乌托邦里,个人道德和智慧是代替金钱的交换媒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个人的富有道德和智慧的行为会被植入您脑袋的脑机给捕获,估分。而您在新乌托邦里购买一切物品需要支付您的\'分\'。这就是主要的规则,您有疑问吗?”

鹿纯羯正试图回想起上一次听到‘新乌托邦’的时间。应该是在前一周的下午茶会上,那场下午茶会来场的都是和她自己一样的,海外毕业然后回老家盘待着的人。他们在那次下午茶会上聊一些新奇玩意儿,一个女生就说她在国外上学时谈着解闷的前男朋友,不懂中文,最近竟然跨着洲来到了我们国家,因为他报名入选了新乌托邦的进入资格。这就是她命运的超前线索!

也许道德和智慧之都的概念富有冲击,受很多人追捧,也许进入的资格并不容易获得。但是鹿纯羯却深知自己是一个:十分满意以金钱作为交换媒介,并从中获得不少好处的人。   突然被要求进入新乌托邦对于她是一种诡异的消息。

鹿纯羯问:“我脑袋的伤口什幺时候恢复。”

“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完全恢复,但是通常来说,两周后您就不会感到疼痛了。”

鹿纯羯问:“新乌托邦里有提前帮我定好房子吗?是什幺样子的?”

“您在里面的住所由您进去后自己定购。”

“依靠我初始的分?”

“是的。”

\"我无法自己离开?\"

“进入新乌托邦是终身制的。”

她对新乌托邦的了解程度就和一切对它不感兴趣的人的了解程度一样浅。如果这东西逐渐没什幺人在谈,那她会迟早会把它完全屏蔽在生活之外。没想到突如其来就被迫成为了里面的一员。反正问出口任何问题总会得到和她期望的相反的答案,鹿纯羯没有什幺问题想问的了。

在一阵准备工作完成之后,鹿纯羯就被带离了医院,乘坐父亲母亲指定好的这些人看守的囚车前往新乌托邦。乌托邦与这座医院相邻。此处即是新乌托邦的南入口,此处离鹿纯羯的老家四千多公里。

保姆车停在南门入口闸机处,什幺东西都没有携带,鹿纯羯穿着白短袖和紧身牛仔裤。鹿纯羯身体僵僵地站在九米高的围墙外,很久没有动静,直到被两个黑衣的人握住大臂往闸机里推进。

闸机的机器识别出鹿纯羯的芯片里是已经登陆的新乌托邦人身份允许放行。黑衣人则留在外面,鹿纯羯回头时他们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对她处境的同情。

鹿纯羯的胳膊上还有被使劲捏过的触觉停留。这些收父母亲的钱为她办事的人让她恼火。她头不回,沉默迈进新乌托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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