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的竹篱茅舍,窗外梅花疏影寒姿,暗香缭绕着窗纱。这个夜晚,并没有枫红点缀天边,亦没有素雪浥尽轻尘,如果一定要从这寡淡的月夜里寻出一点颜色,那幺,大概就是烛影里,何立的一身青衫了。
我煮了茶水,与他从白天对坐到深夜。
何立只喝了三盏,其余时候都在认真借阅我案几上的书本。我伏案作诗写词,也与他很少交谈。
我知他此行的目的。
三年前的那场劫杀以失败告终,师父被秦桧身边的侍女偷袭刺死,青山观百十号人,最终活下来的,只有我。
我原是浙江总督之女,因父亲贪赃枉法,私购兵马而论谋逆罪处之,家中男丁配隶边关,女眷发卖官妓。父亲被处绞刑那日,我刚过十岁生辰。
官兵赶来之前,母亲将我交给了师父,从此山高水长,远离帝京,我再也没有见过家人,也不知他们去向。
青山观里做了道姑,潜心修行,后来也算声名远扬。只是修行之外另有目的。
观中皆是背负血海深仇的死士,也有嫉恶如仇的侠客,用心筹谋十几年,等的就是那场大劫杀。
奸臣痴迷道法,请我出山,便有了接近的机会。在他赶往江南的游船上抓住机会,动了手。
我不记得死了多少人,只记得那日,江面被血水染红,漂向远方,师父脖子上喷出的血洒向夕阳,倒在我面前。
秦桧不杀我,是想保自己长生。
那时的长生丹已炼了大半,只有我懂其中药理,也只有我能炼出来。
暗无天日的大狱内,何立将马鞭放在桌上,坐在我面前淡然饮茶,似是忍俊不禁:“玉尘小师父,我亲自照顾您,还算妥贴?”
我冷嗤:“都说宰相府的总管手段狠辣,看来也不过如此。”
“哦!”他惶然似的摆摆手,“都是虚名,虚名。”
想起初见他时,马车停在驿站凉亭,寒风吹卷枯叶,就在这萧瑟境地中,我听到马车外轻轻一声:“玉尘师父,下来歇息吧。”
他奉宰相令,在此驿站迎接。
车帘缓缓掀起,他恭敬行礼,未曾擡头,只闻女冠清冷开口:“好。”
他直起身,视线自然地落在我身上,微愣片刻。
风吹过他一袭青衫,似落叶飘摇。
师父告诉过她,奸臣身边的总管心思阴沉,手段如狼猛蜂毒。可见到他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就只是一位羸弱的书生文人。
而现在,他屏退酷吏,亲自手握马鞭,一下一下抽在我身上,直至囚衣渗血。
他长舒口气,将茶饮尽,惋惜地摇摇头:“姑娘,我实在不忍如此伤你,还是趁早将药方写下来吧。”
我啐了口血在他递过来的纸张上,擡眼紧盯着他:“你就不怕,我写个毒药把那老贼人毒死?”
他将纸张随手挥去,两步凑近我面前,垂眸睥睨:“可以试药,当然不是随便谁都能试……比如,你母亲?”
我浑身猛然一震,被铁锁缠住的手腕止不住地发抖:“你…你找到她了?”
我输了气势,他便笑了。
擡手解开禁锢,我身子一软,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
我已没力气去挣脱,只死死盯着他,等他的答案。
他并未理会,啧啧地摇头:“人啊,果然不能有软肋。”
何立将我带去他的院子,退下了侍从守卫,紧闭院门。一路来到书房,在一幅山水画旁停下,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姑娘,现在若是想写出来还来得及。”
我的心狂乱跳动着,轻轻别过了头。
“咔嚓”一声,按动机关,书柜缓缓移动开,露出了一条黑暗不见底地通道。
有风从通道深处不停地吹来,夹杂着嘶吼绝望的叫声,是女人的声音。
我正欲张口,却被他从身后紧紧捂住嘴巴,耳边是他的喃喃低语:“嘘……别怕。”
我颤抖的往前走着,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啊!啊!饶了我吧!”
“怎幺不走了?怕了吗?”何立的声音忽而提高,吓得我险些叫出来。
他拉着已经僵掉的我,一步一步地来到洞口边。
看到里面的景象,我浑身瘫软几乎伏倒在了墙角。
那妇人此时被几十条蛇围困在桌子上,又惊慌地甩掉已经爬到身上的小蛇。
我被一股大力拉扯起来,何立将我推在冰凉的墙上,灼热的气息紧紧贴着我的头顶:“害怕了?猜猜她是谁?”
我怎会不知道?
那是母亲,在危急关头也要护我周全的母亲,是十几年来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不出半个时辰,那些东西就会全部爬到她的身上……还会进入她的身体。”他虎口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转向那边,“你为了父亲的仇,可以宁死不屈,但毕竟那是死人,母亲是活的呀,对不对?”
的确,母亲是我的软肋。
我答应秦桧,三年为期,将剩下的药方补全。
如今,何立便是来拿药方的。
三年来,秦桧派他亲自监管于我。
每日清晨打开房门,都能看见他早早坐在院子当中吃早点。随即令小厮给我送去一份,挑挑眉:“姑娘,慢用。”
我挥手打翻,随即大力扣上房门,怒骂了句:“晦气!”
他不慌不忙咬一口酥饼,吩咐小厮再去做一份。
长生丹的药材是世间罕有,为了将这些全都找齐全,我奔走于天下河山,北国到南蛮,西境至东海。
身边总有个晦气至极的何立跟着。
上雪山时,我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山崖,却被他窥得心思。
他将揉成的雪团递给我:“姑娘心情不大好啊?要不砸我几下出出气?”
我真的这幺做了,专朝他脸上砸去。
他长身玉立,巍峨不动,扫了扫脸上的雪水,浅笑:“消气了,就继续吧。”
若不是知晓他的手段,真的会让人觉得此人是个和善温顺的主。
穿过岭南丛林时,因为误尝草药,我倒在溪水旁,浑身发抖头昏目眩,阳光透过茂密枝叶洒下,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冲我招手微笑。
母亲不能死,我也不能死。
我低声啜泣,张开手向前,向母亲的方向。
“别走,母亲,我害怕……”
我身体像漂在浮浮沉沉的大海上,一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用好像有磁力的低沉声音在耳边说道,“乖,不要怕……没事”
手被松开了,但是我没有再动。我一定是被蛊惑了。
那声音一次次的重复着,就好像很多年前在家中花园的葡萄树下,我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晒着四月午后的阳光,风轻轻的吹着,一切都那幺宁静。
于是就那幺安静下来了,有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滑落出来,流进了头发里。
我轻轻的抽泣着,不知道为什幺,大手的抚摸和温暖的声音融化了我,我甚至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人这幺温柔的抱着我,轻声的对我说着话。
一双唇与我的唇轻轻摩擦,若即若离的不停轻吮。
柔软的舌尖强硬的插入了双唇之间,带着淫靡气息在贝齿中来回舔舐。
软绵绵的香甜让我沉醉了,下唇忽的被咬住,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舌尖攻城略地,一路进入了口中。
那舌尖在口中四处扫动,与我的小舌追逐嬉戏。脑中一片空白,黑暗里只能跟着这灵巧的舌尖感受。
背后的大手来到身边,按住左臂,在手腕间来回滑动。一股情潮从手腕极速蔓延开来,然后燎原一般的将整个身体点燃。唇齿交融与肌肤的摩擦,将蛰伏许久的淫欲释放出来了。
“嗯……”
“想要吗?”
舌头舔舐着耳朵后方,魅惑的喘息声音让我全身发麻。小腹窜起一阵热,我竟然这样就湿了。
他咬住了我的脖子,来回吮吸,然后是娇乳……
两只大手不轻不重的揉搓着,让身体里的情潮越堆越高。
呀!他用牙齿咬住了乳交,用力的吮吸起来。
我体内似火灼烧,夹起双腿试图缓解下面的难耐。
那双唇很快便吻了下来,顺着平坦小腹,湿滑的舌在阴户上来回舔弄。
整个花瓣渴望的要疯掉,我紧紧的抓住床单,似哭似叫的呻吟起来。
我自十岁便做了道姑,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性事?
已经泄了不知多少次,他才将我的双腿推至胸前,硬挺的阳物直直插入泥泞不堪的穴中。
他按住我抽搐的小腹,狠狠地抽送,又抓住我胡乱挣扎的双手,用腰带绑在床头。我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接受这疯一般的快感。
体内的灼热有了缓解,胸腔顺畅了许多。
木床跟着摇晃,纱帐挡不住淫靡春光。
我仰起脖颈,失声尖叫我好像在情浪的大海中,一浪还未翻过,就有更高的一浪向我狠狠的击来。他像是操控着浪花的主宰,将我淹没在了无尽的浪潮中……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木屋的床上。屋内还煎着药,苦味飘来,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何立推开门走进来,将药倒入碗中,坐在床边看着我:“醒了。”
我想掀开被子坐起,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锁骨处还有几处莫名的痕迹。我惊愕地擡头瞪向他,他垂眸不语,将药递给我。
“你做了什幺?”
何立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口,想了片刻,蹦出一句:“我在救你。”
一时间昨晚的记忆如潮水奔涌灌入脑中,纱帐内的一夜荒唐,他不知怜惜的快意索取。
这是在救我,还是在杀我?
我忍无可忍,抽出枕下的短刃直刺他咽喉,却被他利落地夺下,单手将我压回床上,偏头饮下苦药含在口中,也不再顾忌什幺表面礼数,堵着我的唇,尽数将药渡入我的口中。
我愈是挣扎,他吻得愈狠,彼此僵持了许久,终于松开了我的唇。
呼吸错乱相交,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短刃,没人能玩得过我。”
“滚!”
我将他赶出了茅舍,再也不想看到他。
那夜,窗外下起了雨,门窗在疾风里开开合合,雨丝顺势跃入屋内。
他没有离去,朗声说道:“姑娘收整好心情,就继续寻药吧。”
我跌坐在屋中,茫然盯着炉火烧旺。
自那以后,我便没再看到过他的身影,但我知道他一直未曾离开。
我的确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母亲还在等着我。
春日到来时,桃花随风漫漫而起,乘着风悠悠荡荡落到了庭外的角落。
三年期到,他重新站在了我的门前。依然是那副谦谦君子样,对我恭敬行礼。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他随口念起了我放在一旁的词,轻笑道,“欧阳修的词,果然好。”
我垂眸饮茶,淡淡说:“好是好,只是此时境地,念出来倒像是我的遗言了。”
长生丹炼成,我很难再活于世上。
秦桧不会留我,如今何立前来,除了求药,一定也会取我性命。
他手上动作微顿,随即将纸张放下,似是喃喃低语:“不会的。”
茶水见底,我将杯盏推远,起身挪到他身旁,迅速抽出他手中折扇。他敏锐起身,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紧盯着我双目:“姑娘。”
我轻笑:“何大人有退步啊,竟然让我轻松拿到了扇子。”
“姑娘若是喜欢,送你。”
扇柄抵住他胸膛,一只手攀上他肩膀,声音婉转柔媚:“那时大人不懂怜香惜玉,现在呢?大人是否想念过我?”
他眉间难得闪过疑惑,抓住我手腕,语气平静,却暗含警告:“姑娘何意?”
我将扇子递回他手里,解下腰带,外衫褪去,扯开领口露出大片白嫩肌肤:“那些被鞭挞的伤痕愈合得如此之快,大人,那时就不忍心了吧?”
他毫不避讳地将视线落在我乳上,扇柄滑过隐隐约约的细小伤痕,停在乳/尖处,冰凉的触感是我身子微颤。
何立下手并未留情,只是我记得那日纱帐内缠绵过后,他轻抚着我身上的伤口许久,拿出一小罐药来,涂抹在上面。没多久便感觉一阵火辣辣的钻心疼痛,但我知道那是愈合伤痕的药。
他从长袖中伸出手,轻握住雪团,食指挑逗,低声问:“姑娘想做什幺?”
我仰头享受着他的抚弄,身子软成一滩水似的往他身上倒:“大人想做吗?”
他愣住,眼神微眯,诡谲的光在瞳中流转。下一刻,我便觉天旋地转,与他一同倒在了床榻之上。
我衣衫凌乱,裙摆被撕碎扔在地上。他仍时衣冠楚楚的模样,只是手上动作淫靡,将我身体翻转过来,跪趴在床上,全身脱力再无法支撑,只有雪臀被高高推起。
扇柄拍打在我的臀上,又恶趣味地戳了戳我湿滑的穴。
他竟然……真的插了进去。
扇柄形状有棱角,紧紧绞合的肉壁能清楚感觉到它的存在,何立将扇柄转了一圈,我难受地呻吟一声。
他不动了,我便自己开始摆臀,冰凉的扇柄已经被密液浇热,抽送出来的部分有几滴掉落在褥子上,晕开似花瓣的形状。
何立看得眼热,抓住我的脖颈将我提起来,我背对着他,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大人,想我了吗?”
他的唇吻在我光滑的肩头,沉默了许久,微微喘息道:“想,想得紧。”
抽出扇柄,换了灼热的阳物入了进来。
开始大力的抽送,伴着羞耻的水声进进出出,囊袋不停拍打着雪臀。我被晃得头晕,抓紧床头栏杆,腰肢下陷,弯成柔软的弧度。他的手掌覆在上面,摩挲我的腰窝,身下却毫不留情。
我没了力气,瘫倒在床上,伸手向他索取拥抱,他犹疑片刻,俯下身抱住了我。
我轻咬着他的耳朵,带着哭腔:“我不想死,不想死……”
何立额头有汗滴落,他吻我的唇,说:“不会的,你不会死。”
一晌贪欢,一夕风月。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茅舍外已备好车马,何立手里仍旧握着那把折扇,拇指摩挲着扇柄。
我穿好衣服,用了午饭,才慢悠悠地上了车。
在将药方呈于秦桧之前,我见到了母亲。
她面容憔悴,走出来时瞧见了我,先是怔愣,再是打量,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我喊了声:“母亲。”
她这才抱紧了我,放声痛哭起来。
母女终得相见,但事情还未结束,我不能放松警惕。
将药方给了何立,他深深看我几眼,想是在怀疑这药方的真假。
“可以让我试药。”
他摇头:“不,不用你试,姑娘的母亲最合适不过了。”
炼药也需时日,我与母亲被软禁在了府中。
不过我并不着急,因为母亲还活着,我也能日日照顾她了。
何立偶尔过来请我去炼丹房,穿过院子的路上,无人的角落,他会将我压在墙上,纠缠直到满足。
我骂他是个衣冠禽兽,他便笑呵呵应下,然后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我每次回去都要遮遮掩掩,生怕母亲瞧出端倪。
过了大半年,白雪纷飞落满了帝京,长生丹炼成。
秦桧亲自前来,聋哑侍女捧着丹药呈于他。他盯着那几颗药丸,指了指我母亲:“劳烦夫人了。”
我朝母亲点点头,示意她无需担心。
母亲之前患有痨疾,整日整夜的咳嗽,严重时甚至会吐血。
秦桧就是想看看,这长生丹是否真如传说那般神奇。
拿起一颗丹药吃下,母亲紧张得浑身发抖,大雪映得她脸色煞白。
忽而,母亲似是有了反应,身体摇摇晃晃,顿觉腹痛难忍,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何立将我反手拿住,我扭头瞪他,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你们去找个郎中来,为我母亲诊脉。”
宰相府最不缺的就是郎中,十几个人排着队给母亲把脉。
结果全都是脉象正常,毫无旧疾的迹象。没过多久,母亲便醒了过来,只说自己通体舒畅,完全没了之前的憔悴。
秦桧紧绷的神情逐渐松懈,随即大笑起来,朝我伸出大拇指:“好啊!好!”
我道:“长生丹,只能保你无病无疾。”
若有人抹了你脖子,那也是无力回天。我心想。
“够了,已经够了。”
“现在能放我们走了吗?”
秦桧倒是大方,挥手吩咐何立为我们备快马。
城外驿站,我扶母亲上马。
他立在大雪中,似雪地里拔土而出的劲竹。
我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来:“扇子送我吧。”
何立默了片刻,低头要从袖中取扇。我踮脚与他拥吻,他环住我的腰身,舌尖纠缠了起来。风是冷的,呼吸却是热的。
柔和的目光骤然凶狠,迅雷之势抽出他腰间短刃,同时锁住两颗玛瑙,直接刺入他的胸膛。
嘴里血腥味蔓延,我冷冷看着他倒在了雪地中。
马踏飞雪,急速远离了帝京。只留雪地里孤零零的尸体。
何立的尸身被擡了回去,秦桧惋惜不已,本想让他解决了那对母女,到头来自己却折损了一员大将。
吩咐下面,厚葬何总管。
他无亲无故,没有兄弟姐妹哭坟,没有父母送行,秦桧只好让武副总管去坟前抹了抹眼泪。
大雪下了三日,寂静深夜,荒郊坟场有铁锹挖土的声音。
我一边挖着,一边咒骂:“老贼人给棺材埋那幺深干什幺?!”
何立安详地躺在其中,我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喂给他,朝他胸口狠狠一个手刀,人活了过来。
他醒来第一句:“这丹药是真的吗?”
我不耐烦地胡言乱语:“真的,长生不老的,比秦桧那颗牛多了。”
“……”
他问我为何要救他,虽然他与我说了这计划,但是我完全可以不用丹药救他,直接让他闷死在棺椁里。
我没回答,扭头就走。
“此后江湖不见,若你还想对我和我母亲不利,我便再刺你一刀,这回可没有什幺救命丹药了。”
我顶着风雪走在前面,身后的人却一直跟着。我猛然转身,与他面对面,他往前走,我往后退。
何立笑道:“为什幺要倒着走?”
“怕你背后捅我一刀。”
“我捅你,不用刀。”
“……”
一个大大的雪球砸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