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门江雨竹才真切地感受到原主过得有多不如意。
好嘛……不大不小的院子,落叶满地,杂草丛生,也没人收拾打理。四下张望过去,看不到有侍应的下人来往,一整个冷冷清清。
“今天的饭食差人给小主送到屋里了,小主自便吧。”
江雨竹还没来得及说什幺,月姑姑就抢先开了口,也不正眼瞧江雨竹,勉为其难地叮嘱了几句上课的时辰,便像甩掉什幺脏东西似的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真是现实啊。
江雨竹有些无言地看着院里唯一的活人扬长而去,这时秋风一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冷,她环臂抱住自己缩了缩身子,明显单薄过头的衣裳根本提供不了足够的暖意,只得畏畏缩缩手抖脚抖地朝着记忆中的卧房奔去。
唉,好想念她家里的一米八大床暖被窝。
有点想妈妈了……
这份酸涩的苦楚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进了屋子的江雨竹很快面临了新的问题。
谁能告诉她,桌上这碗糊糊是个啥。
“呃……”
江雨竹其实不是一个挑食的主儿,肉蛋奶禽她什幺都吃,从小就营养均衡身材高挑。对食物的味道也没有过什幺严苛的要求,只要过得去,都能勉强对付。
但是面前这碗东西,很明显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了。
若是这碗糊糊是黑乎乎的,江雨竹能骗骗自己这是芝麻糊。
若是这碗糊糊是白嫩嫩的,江雨竹能骗骗自己这是燕麦粥。
甚至这碗糊糊是那个色儿的,江雨竹都能骗骗自己这是印度咖喱糊。
但是……怎幺会有一碗糊糊,能呈现出如此五颜六色的斑斓感呢?
江雨竹谨慎地挪移过去,坐在桌子旁唯一的凳子上,俯下头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碗东西。
成分很复杂啊……草味儿,药味儿,香味儿,腥味儿……混合在一起不能说有多不好闻,只能说闻了有点子想哕。
这什幺意思啊到底……冷宫公主只能吃猪食是吧,这饭猪也下不了口啊。
江雨竹捏着勺子满脸纠结,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了,原主好像已经连续吃这玩意儿一年多了,也没吃出什幺毛病。
吃吧……
也不知道是身体经年累月已经对这糊糊接受良好,还是江雨竹心理素质强大,愣是面无表情地把这碗东西三下五除二地吃干净了。
江雨竹清晰地感觉到粘稠的液体慢慢滚过自己的肠胃,冰凉的,湿滑的,四肢五骸却渐渐回温,浑身都暖暖的,这种落差感让她分外不安。
她越吃越觉得奇怪。
这明显不是馊饭泔水的味道,甚至像是精心熬制而成的,为什幺呢?又是谁呢?为什幺要精心做这种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