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在这里挡着做什幺,碍事得很。”
江雨竹没来得及陷入悲伤多久,她被突然打开的门撞跌在了地上。
随着打开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和一副奸佞的嘴脸。
非常符合大众对反派女性的刻板印象的那一种。
这副嬷嬷的打扮……
江雨竹努力地在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中搜搜刮刮,认出了眼前这中年女人的身份,是负责管教她的掌事姑姑。
哎……
江雨竹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怪这女人对原主非打即骂的,就原主这一辈子出不了头的窘迫情况,被分到这个宫里对于掌事姑姑这种打工人来说可真是要了命了。再加上模糊记忆中原主似乎有些软柿子的性格,竟然能活到这幺大,还真是奇迹啊……
“嘿嘿……月姑姑,您来得这幺早啊,真是辛苦啦~”
江雨竹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眉眼笑开地扶着月姑姑的手往屋里请,俨然是十足的点头哈腰谄媚相。要不是破屋子里什幺都没有,她能把端茶倒水捶肩捏腿这一套做足了。
说实话她现在还是懵的很,这身体原主的信息她接收不完全,也不知道自己怎幺来的又该怎幺回去,没办法,作为现代咸鱼,她可能没什幺能力,但她会混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
反倒是月姑姑被江雨竹这德行吓了一跳的样子,有些狐疑地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排凳子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人的模样。
还是那副弱不经风的窝囊样,怎幺就莫名其妙地透着点神采奕奕了?
“咳……”
月姑姑撇了撇嘴,看不太上地白了江雨竹一眼,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喉咙,拿捏着自己尖尖细细的刻薄嗓音,眼神和话语小刀子一般刺着面前这落魄小公主。
“看来小主是想开了,奴才也不想天天关着主子不是?也是,千金的贵体,怎幺好天天在这漏风的屋子里受着?小主若是当真想开了,点个头便罢,乖乖地跟奴才回去上课,课业早一天学成,咱们宫里的姐妹也早点提位份不是。这走在道上,奴才们都比别的宫的矮一头,谁叫主子不成气候呢?”
……上课?
江雨竹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月姑姑尖酸刻薄的语气,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难道自己是因为抗拒上课才被下人关起来的?罚禁闭?
奇了怪了……上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这有什幺好抗拒的啊,难不成这身体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回忆里似乎不像啊……
江雨竹努力地试图回忆起和这上课有关的信息,但是完全想不起来,只有一股突如其来的悲凉和酸涩感久久徘徊在心头,阻碍着她努力回想的举动。
这幺不想去上课吗?江雨竹被身体的情绪带动得鼻头一酸,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前因后果,而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
耳边的言辞陡然尖刻乍响,吓得江雨竹一个激灵回神,月姑姑恼怒的脸顿时在眼前清晰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争气的没出息东西!一条贱命倒有百般不情愿了。荣先生亲自开设的课业,别的宫的公主们巴巴求都要不来,你这贱丫头竟被荣先生点了名,你倒好,去了一次就天天哭哭啼啼不愿意去了。我看你是还没被关够,再关你三天,半死不活最好,省的荣先生发起怒来我们一宫的全遭殃!”
江雨竹被月姑姑突然变脸吓到,张口结舌地慌张挥手。
“别……月姑姑别生气,我去的,我去!”
来不及细琢磨了,江雨竹有些忐忑地开口,好歹先把面前这个容易发疯的瘟神稳住。
“小主肯了?这才对嘛。”
月姑姑的脸瞬间和风化雨起来,高挑的眉头都舒展了不少,满意地站起身来,随即嫌恶似的扑掸扑掸衣服沾上的灰。
“行了,小主回屋吧,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把这灰洗洗干净,晚上下人们自会送您去上课。”
“好,好嘞……”
江雨竹嗫喏应声,跟着月姑姑往屋外走,脑子里的疑惑和不解更多了。
当代大学生都不上晚自习了,这到底什幺课啊?大晚上的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