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设宫宴,宴请众大臣及其亲眷,将军府也在邀请之中。
太子由于昨日吐血,身体不适,并未参加。
春雨接连下了两日,雨丝密密麻麻,两姐妹尽管千般小心,一不留神,裙子下摆还是沾了水。
曲青墨打扮得尤为出挑,嫡母把最好的都穿在她身上,她的美貌把这些昂贵的饰品都压下去,艳而不俗,端庄典雅。
至于曲平安,她穿着一件粉色裙子,上面用暗线绣了黄色牡丹,团花披帛是蓝色的,她双手环抱,不住打着哆嗦,嘴里嚷嚷着冷。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她一动,珍珠耳环就晃来晃去,看得嫡母心烦。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溺爱平安了?嫡母反思。
“妈,你冷不冷?”曲平安扑过来,抱住嫡母,“我给你暖暖。”
被这个滚烫的小团子抱住,直接暖进心窝里,她和她父亲一样,体温高得厉害。二十年前,她父亲也这样抱过自己,只不过他出征三年后,把兰姨娘带回来,自己就再也没碰过他。
看到曲青墨一脸艳羡,嫡母忍痛把曲平安推开,骂道:“教你的礼仪,你全都忘了,要是殿前失仪,看我怎幺罚你。”
曲平安拍着肚子,说:“妈,在家我吃了两碗饭,保证在宫宴,小鸡啄米一样啄菜,不给你丢脸。”
曲平安说到做到,宫宴上乖巧得不得了,反而是曲青墨出了乱子,被一个宫娥失手打湿裙子。
曲青墨本想忍忍,婉贵妃对着皇后耳语几句,皇后让人带曲青墨去换裙子。
她走后,来了一个陌生宫娥,给曲平安倒酒,曲平安喝了半杯,感觉浑身发热,也不冷了。
嫡母看她热得松了领口,直皱眉头,让丫鬟带她出去醒醒酒,她跟着丫鬟刚出门,就感觉头晕没力气。
丫鬟好像换了个人,她也没在意。
跟着人七拐八拐,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快走不动,终于到了一间房,她实在熬不住,倒头就睡,躺下去的时候,感觉这张床梆硬,床还闷哼一声。
然后她就彻底睡过去,什幺都不知道。
梦里她飞去避暑山庄,池塘里一群鸭子跟在她后面叫,叫的她心烦意乱。
被人推了几次,她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皮。看到嫡母,皇后,还有其他女眷,面色不善地站在前面,看着她嘀咕。
原来她们就是梦里的鸭子。
她脑子一下子就清明,瞥到自己压在太子身上,太子气若游丝,那件火红狐裘下什幺衣服都没穿,露出雪色的胸,胸前两点茱萸,惹人怜爱。
曲平安帮他把狐裘拉上,手指不经意间蹭过乳尖,太子轻微地颤抖,他抖一下,乳尖就被身体的主人主动送进平安的掌心。
大概药效还没过,否则曲平安胆子怎幺这幺大,趁着给太子整理衣服的空档,手在太子胸上狠狠摸了一把。
太子虽然体弱多病,瘦倒是不瘦,胸比曲平安还大一点,又软又弹,手稍微用点力,乳肉就顺着指缝挤出来。
那小小乳尖也很有趣,摸了几把,硬得和小石子一样,怕人看出来,她依依不舍收回手。
太子胸口重重起伏,然后归于平静,她把手指放在太子鼻尖,还有气,没死,她高兴地几乎落泪。
名声没了不要紧,要是压死了太子,整个将军府都要陪葬。
后来的事她也记不清,被嫡母假模假样骂几句,被女眷指指点点,皇后和皇帝倒很和善,卖了将军府一个面子,让曲平安做太子妃。
反正之前只说太子和将军府嫡女订婚,没说是嫡长女还是嫡次女。
一个国家未来的君主,婚姻未免也太儿戏。太子是活不到做君主的时候,儿戏反倒成了平常。
回了府,小住了几日,嫡母护着,父亲也没罚她,兰姨娘和嫡姐也来了,两人不敢看她。
明明她和嫡姐都是从兰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三人对坐,却相顾无言。
她不知道她和太子睡一起,是不是嫡姐做的?姨娘知道吗?
兰姨娘对着她哭,嫡姐对着她哭,她装模作样也哭,呜呜半天,掉不下一滴泪。
等嫡母来了,她扑倒在嫡母怀里,撒娇道:“你怎幺才来。”
“你和太子马上要成婚,哪有妹妹先嫁,姐姐后嫁的道理。我忙着给你姐姐准备嫁妆,她过十日就要嫁给三王爷。”
“你会不会怪妈妈没给你出气?”
“不会,我喜欢姐姐。”
嫡母摸她的头,几年前她还考虑着,把平安养成老姑娘,再考虑她的婚姻大事,她实在舍不得放手,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现在就要嫁人。
“是妈没护住你。”
曲平安哭够了,才羞答答地问:“皇后娘娘让我成亲后,马上给皇家添个小皇孙,我不想生孩子。”
一想到太子脸色苍白吐血的样子,她好怕自己在床上弄死太子。
“平安,你喜欢太子吗?”嫡母问。
“我不知道,就见过几次,我不敢看他的脸,连他长什幺样子都不知道。”
只记得太子胸的手感,又嫩又滑,和小时候摸鸭子胸脯一样软,还暖暖的。
嫡母正色说:“你和太子要有一个孩子。不是妈逼你,有了孩子,太子死后,你才能守住财产。你不能再嫁,养几个男宠,也没人说你。”
“你要是不喜欢太子,不想给他生孩子,我给你挑几个貌美侍女,让太子收了房。你要是喜欢太子,就不带。”
“我……”曲平安有些为难,她不讨厌太子,生孩子听起来就很可怕,让丫鬟生,又实在过不去道德这道坎,明明是自己还受的苦,不能因为害怕,就让别的女人承担。
嫡母看出来她心里想什幺,叹气劝她:“我儿,一切都随你。”
“不带吧,我努努力,憋一个孩子出来。”
“明天宫里会派教习嬷嬷,教你礼仪,你跟着学。”嫡母看着被吓到脸色发青的女儿,心疼地要命,“我让我奶娘跟着你出嫁,她帮我管家都十几年,本应给她安排庄子养老。你从小就没学过管家,我怕你出乱子,只能让她再辛苦几年。”
“妈,生孩子怎幺生?”
“我怎幺知道,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你爹那个负心汉,值得我给他生!就你娘笨笨的,给他生了三个,命都差点送了,要不是我阻止……”
看到女儿吓得落泪,大眼睛圆溜溜的,蒙了一层水雾,好不可怜。
嫡母叹气,木已成舟,让人把自己亲娘送的房中术画册拿出来,给女儿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