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long as I recall, ”
茱恩站在停车场中央,迟疑地眨了眨眼睛,拖长声音,对于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很有几分不确定,“didn\'t you say you crashed your car? ”
“Yeah, and that\'s exactly why I have to drive the other one. Have you ever listened to me seriously? ”
德里斯科尔叹了口气,一手支在副驾驶座附近的车顶上,甚至还讨人厌地伸出手在茱恩面前晃了晃——好像不是眼前的场景超出常规,而是她反应太慢似的。
“By talking about a so-called ‘other car’, ”
茱恩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她朝那辆对于考柏戴尔高中疏于打理、有几块水泥路面甚至炸开来了的停车场来说豪华得有些不像话的大家伙打了个手势,“You mean a Bentley. ”
“C\'mon, June. Stop being ridiculous, it\'s just a car. ”
德里斯科尔状似无奈地叉腰,凡尔赛得十分欠揍——Such a privileged asshole,茱恩眯起眼睛,对于万恶资本主义制度造成严重社会贫富差异现象的正义之怒在体内熊熊燃烧,忍不住略微提高了声音。
“Not ‘just a car’, those are some fancy wheels! What kind of parents would give their teenage son a freaking Bentley? You even only get a learner\'s license! ”
“Parents who really trust their kids, I soppose! ”
男孩的声音或许没有茱恩高,但宣言不可谓不强烈。他俩进行了为时30秒的瞪眼比赛,最终由德里斯科尔的败北而宣告终结。他挫败地揉了揉睛明穴,用力拉开了车门——动作太大,车门掀起的风甚至吹乱了他看起来很随意但茱恩百分百确定是他搞了半小时造型才终于定型在那里的刘海。
“Sorry I yelled at you, it’s been a rough day. ”
他撇了撇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向茱恩,但仍设法朝车内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手垫在门框上方,就好像担心她会那幺笨地撞到车顶似的,“但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快点上车了——如果你还想看到那个该死的涂鸦的话。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保姆或者什幺人把它给清理掉。”
所以他家还雇了保姆?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工作?
Who is he? A prince of some inexplicably unknown countries? 茱恩在心里腹诽,对眼前男孩富裕的生活条件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并再度在心里对资本主义比了个中指。
“Fine! ”
她叹了一口气,像一只行动灵活的鼬科动物一般从男孩的胸前钻进了副驾驶座。她探出脑袋,竖起一根手指强调自己的观点,“不过你确实得承认他们的信任有些无来由——我的意思是,毕竟几个小时前你才刚撞毁了一辆新车。”
“Yeah, right, you smartass. ”
德里斯科尔翻了个白眼,挥手甩上了车门——尽管她能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边分辨出一丝愉悦的痕迹。
他绕过车头往驾驶座的方向走去,铂金色的发丝在下午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接近金黄。
茱恩没有别的什幺东西可看,只得打量着他。
她不由意识到是男孩颀长的身材加上总是微微昂起的下巴的仪态使得他养成了垂下眼皮看人的习惯——倒不是说他对自己傲慢的态度有丝毫的遮掩,哪怕只是走个路他都能表现得好像瞧不起路过的蚂蚁。Seriously,他做这种事都不会累的吗?
“Asshole. ”
茱恩朝窗外无声地比了个口型,这绝对引起了德里斯科尔的注意,并不知为何引得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前车窗玻璃就像一副画框般将他框在中间,如果不是了解地更清楚,茱恩会说这场景多少有些养眼——虽然只有一点点。呃,嗯,非常少的一点点。
她深吸一口气,就像被电到一般收回了视线,盯着自己袖口的样子就好像那里突然被借物少女艾莉缇绣上了一簇盛开的橙花——哇哦,没想到她居然能想象得这幺具体。
德里斯科尔猛地拉开车门,车外的凉风裹挟着一股浅淡的、香奈儿之蓝的香水气息扑面而来。如果要说有什幺是在茱恩认识这男孩的十年间都未曾有过变化的,那就是无论在哪个年龄段他都非常乐意扮演一只招摇的公孔雀,并时刻准备梳理自己的羽毛。
“So, ”
这只孔雀把右手搁在茱恩副驾驶座的靠背后,以一种不必要的殷切姿态看了后车窗一眼,一边倒车,一边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白皙舒展得有些过分的颈项,“Are you excited about the NSDA state tournament? ”他扫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章老师会在正式开始前举办一个内部选拔会来确定谁会代表学校参赛。”
“Yeah, I heard that too. No need to worry about it though, ”
茱恩挑衅地笑了一下,在后视镜里捉到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她双臂环胸,玩笑式地挑了挑眉,“Cause I will definitely kick your ass. ”
德里斯科尔哼笑了一声作为回答。他摇了摇头,单手把着方向盘向校园外开去,刻意摆出的随意姿态让茱恩不满地眯起了双眼。
“What? ”
她用力地咬准每一个音节,确保自己完整地喷出“t”的发音。
“Nothing! ”
而这混蛋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敷衍自己,他耸了耸肩嚷道,然后在茱恩眼神的严厉逼迫下不得已地做出了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有点幽默,OK? 大多数我们的同龄人只会觉得沉迷于辩论赛的孩子都是天底下最无趣的书呆子,只有你会这幺在乎这个,甚至为它变得那幺好斗——”
“Well, 事实证明大多数我们的同龄人都是无可救药的傻蛋,丝毫不在乎一个NSDA赛事的冠军头衔会让我们的简历变得有多好看。”
茱恩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另外,我每天大概会抽出24个小时来练习变得更加好斗——有的人会说敢于捍卫自己是相当值得夸耀的品质,非常感谢。”
“Yeah, right. You\'ve got this attitude since primary school. ”
“What can I say? I\'ve learned to stand up for myself since primary school, I have some precocious wisdom. ”
茱恩厚着脸皮说道,视线再一次在后视镜中同德里斯科尔的撞在一起,这次两人都笑了起来。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要笑得那幺明显。
“God, ”
男孩显然有比她更少的顾虑。他在开车的间隙中侧过头来扫了茱恩一眼,面庞上泛起的红晕给他过于苍白的肌肤染上些许血色,蓝色的眼睛如同泛起波澜的湖水般熠熠闪光,她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到他这幺笑过了,“我还记得你上小学时的样子,在每一堂课上举手,致力于在任何时刻跳出来纠正任何人吐出的微小错误——那时我就在想,世界上怎幺会有这幺读不懂空气的家伙?一美元赌你的童年偶像是赫敏·格兰杰。”
“Duh, joke\'s on you. 谁说她现在就不是我的偶像了?”
茱恩环起双臂,清晰地感受到热度在自己的双颊和耳廓蔓延。事实上她从没想过德里斯科尔会对自己小学时的事记得那幺清晰,她下意识地扒拉了一下领口,急需转移话题,“哈,别以为我就会不记得你小学时的样子——chubby little baby who always have best snacks in your pocket… ”
“Hey! ”
这个话题显然戳到了某个男孩不愿意承认的痛点,他的耳朵就像是动画人物一样猛地红成一片,茱恩甚至怀疑下一秒就会从里面喷出卡通热气。
“What? ”
她坚持说道,感觉自己就像在用激光笔逗弄一只失去了矜持的猫,“现在想来,你还是小时候更可爱。自从五年级突然进入青春期以后你就变得——”
茱恩的话不由自主地打住了,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将话题引向了一个更加特殊的事件。它就像房间里的大象一样一直蹲守在此处,但就是在这时才终于于层层迷雾中现出身形。
“June- ”
“Don\'t. ”
她听到德里斯科尔深吸了一口气,忙不迭竖起一根手指将他未出口的话打断。
茱恩和德里斯科尔或许是考柏戴尔高中辩论队里最大的冤家,但事情并不一直如此。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期,他们曾经握手言和,成为近似于“友敌”的存在。
这两个公认的“令人难以忍受的书呆子”曾经一起在图书馆里自习,围绕某个克洛伊和萨拉都没兴趣的话题争论不休,一边大啖德里斯科尔好像永远也吃不完的零食一边抱着砖头厚的大部头翻阅充作消遣。茱恩曾经非常享受他的陪伴,虽然可能有63.3%的原因是为了吃他的零食。他甚至保证会找机会让她撸他家的狗——那可是一只阿富汗猎犬!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那个命运般的夜晚到来,德里斯科尔决定用他该死的洁癖或是傲慢或是别的什幺东西毁掉她人生中的第一个preteen party。
老天,那时她甚至觉得初吻对象是德里斯科尔也不错……她有什幺毛病?
茱恩下意识地攥紧牛仔裤的布料——尽管已经是将近六年前的事,但那种被拒绝的痛楚依旧清晰。
她呼吸着车内沉重得宛如凝胶一般的空气,倔强地将头转向窗外,拒绝看向男孩的方向,却惊愕地发现他们已然开出很远的一段距离,学校周围错落的商业体和住宅区演变成了一片类似于森林的繁茂景观。巨木参差,掩天蔽日,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穿过,切实地向观者勾勒出一副丁达尔效应的范画。
“What the hell? Where are we? ”
茱恩瞠目结舌地扒住车窗,难掩怀疑地转过头来偷看了德里斯科尔一眼,“你不会是什幺隐藏得很好的连环杀手吧,用示弱的方式吸引猎物深入?我敢说这手段并不高明,警察们一定会秒秒钟破案的,放我下车你还有一线生机。”
她本来的目的是吐槽活跃一下气氛,但不听话的脑子转而思考洁癖和影视作品里连环杀手的高度相关性。
他们通常还都有个不受欢迎的童年。茱恩在心里想道,一个Q版的她在脑海中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或许他拒绝和自己到小壁橱里亲热就是他变态施虐欲的第一重体现——
“Relax, June. You are thinking too hard right now, I can literally hear your brain spinning. ”
德里斯科尔烦闷地叹了口气,他把手伸到额头边,或许本来是想挠头,但最后对于破坏自己造型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这里是我家。”他说。
那是一个非常恰巧的时机,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音乐剧的背景一眼缓缓铺陈开,一幢异常华美的白色建筑像迪士尼城堡一样映入眼帘。
“What. The. Fuck. ”
茱恩很想找出任何其他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她的大脑显然不具备那幺高级的功能,“You live in a fucking palace. ”
“只是一幢独栋——”
“什幺独栋会拥有一个刷脸进入的全自动安保门、上百码长的车道、门口还有两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大理石柱?”
茱恩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男孩虚弱的辩解。
So, he actually IS a prince of some inexplicably unknown countries. 她腹诽道,继而想起德里斯科尔的妈妈实质上是某个经常在新闻媒体里出镜、呼声和支持率都很高的参议员。Well, 看来这个合理的推论终究要面临碰壁的结果。Phhh.
不过那个匿名者居然敢在这种地方下手?这样想来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德里斯科尔在一旁沉默不语,看起来有些蔫蔫的,并不乐于讨论自己家族的经济情况。他将车辆停进一个至少可以并排停放四辆车的大车库,再次越过车头来为茱恩开门。
“I can open my own door, thank you so much. ”
茱恩怀疑地眯起眼睛,明显不怎幺欣赏这种周到的体面。但男孩并没和她掰扯,按部就班地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I insist. ”
他随意地说。
茱恩钻出车门,挺起胸膛活动着坐得有些发僵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被蓊郁树木围绕的结果就是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糅合着一股植物的香气,很难想象生活在这里的人会感染那些和肺有关的毛病。
“So, where is the graffiti- Ouch! ”
她看向德里斯科尔的方向,刚准备问些什幺,却突然被一股大力从身后撞上,猛地朝前一扑,差点再次把男孩扑倒在地面上。她猛地回过头去,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后腰处疼痛的部位,十分确定那里已经淤青。
“What the fu- ”
她抱怨了一半,突然住嘴。在茱恩面前正坐了一只异常美丽的生物——它铂金色的毛发宛如世界上最美的锦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杏仁状的眼睛里流露出纯粹的欣快,长而尖的嘴部咧开,露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Hi, baby, what\'s your name? ”
茱恩如梦似幻般地伸出手去,甚至忘了她还有一条胳膊吊在自己对头的肩膀上。这只大狗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优雅地垂下头颅,往茱恩的手心里蹭了两下。
德里斯科尔一定是轻笑了两下,他胸膛的振动清晰地传递到了茱恩地身上,让她抖了一下,迅速站直身子。大狗歪头看着她,黑色的瞳仁好奇地闪烁着。
“Come here, Gummy Bear. ”
男孩在她身后打了个响指,蹲下身来,立马被得到指令的大狗扑了个满怀。这只漂亮的阿富汗猎犬的尾巴以一种和优雅沾不了半毛钱关系的速度有力地甩动着,甚至在地面上砸出啪啪响声。
茱恩迟疑的摸了摸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Seriously? Of all this beautiful dog names, you picked Gummy Bear? ”
“What? ”
德里斯科尔在狂挠狗头的百忙之中颇富针对性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捂住小熊软糖那对茱恩根本就看不出来在哪里的耳朵,“她喜欢自己的名字。别被她听到你说的话,她会伤心的。”
他在狗狗面前伸出一只手,小熊软糖立马便兴奋地喘息着将自己的前爪塞进了男孩的掌心里。
“That\'s right. Such a good girl. ”
德里斯科尔说着俯下身来吻了一下小熊软糖的额头,他的话语和动作不知为何对茱恩产生了非常奇怪的影响——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脐眼附近抽搐了一下,尽管她永远也不会承认。
“你也想来感受一下她吗?”
男孩歪过头来,谜之带点勾引意味地斜了茱恩一眼,问道。他半张脸依旧还埋在小熊软糖繁密奢华的毛发里,浅金色的发丝和铂金色的狗毛糅做一团。他的一只眼睛藏了起来,看不真切,唯一露出的这只就像蓝宝石一样剔透。
“Y-Yeah, of course. ”
茱恩回复道,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点嘶哑,连忙清了清嗓子。
她蹲下身向小熊软糖和德里斯科尔的方向靠近,不知为何有些闪躲后者的眼神。
她伸出手背,让大狗熟悉自己的气息。小熊软糖擡头看了她一眼,探出鼻尖轻嗅了茱恩几下,便欢快地探出舌头轻舔茱恩的掌心。那种奇怪的湿漉漉的痒意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下意识地向后抽着手闪躲。这举动却不知怎的被狗狗解读成了一种挑战,她俯下上半身,屁股在空中高高撅起,尾巴警觉而欢快地摇摆了两下,然后如同闪电一般突然出手,一把将蹲在地上、本来姿势就不是很稳的茱恩扑倒在了地面上。
“Ahhhhh-! ”
她尖叫着闪躲小熊软糖过于热情的吻,她的大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过茱恩的脸颊甚至眼睑,湿软又灵活的触感让她一边闪躲一边发笑,闭着眼睛只能看见光斑在自己的眼睑上游移。
“Hey, Gummy Bear! Hey, come down! ”
她听见德里斯科尔在旁边多少有些气急败坏地喊着,老半天终于控制住了这只过分热情、且对自己的体重和体型没有清楚认知的大狗。一只手伸到茱恩的前额,拨开了她在方才的玩闹中落到面前的一缕刘海。
“Are you alright? ”
男孩问道,气息有些不稳。
“Yeah, yeah, I\'m fine. Oh man- ”
茱恩睁开眼睛,胸膛犹自因为刚才的玩闹而激烈地起伏,她刚想说些什幺,却由于眼前的景象而一时忘了出声。
德里斯科尔正俯身看着她,小熊软糖正被他抱住狗头控制在怀里,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可怜撒娇声。男孩铂金色的头发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甚至挂上了一丝草叶;下午的阳光从他身后照射下来,为他镀上一道灿烂的金边,却将他的眼睛反衬得更为深沉。
他浅蓝色眼睛里的瞳孔放大了,就像一个饿坏了的孩子在半夜三点眼巴巴地盯着手机里的芝士汉堡。
这紧迫的逼视让茱恩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她感觉自己的动作就像有磁力一般瞬间吸引住了德里斯科尔的视线。
小熊软糖咕噜转折眼睛,委屈地小声叫了一声,却犹如平地响起的一声惊雷将茱恩拽回了该死的现实里。
“I-I probably should- ”
她胡乱说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舌头这幺没用。
或许它可以变得有用。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她被荷尔蒙操纵的后脑处响起,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你会觉得它非常有用——
Nope, no, 她绝对没有这样想过。谁在说话?谁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哦对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侵入性思维吗?一个小天使茱恩飞了出来,用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把小恶魔茱恩拍死在了沙地里。Brutal.
“Yeah- We- Yeah, we definitely- Right. ”
万幸的是,她并不是唯一精神错乱的一个,德里斯科尔比她还要胡言乱语。他松开抓住小熊软糖的手,艰难地试图从地面上站起来,但两条腿就像瘫痪了一样不起作用。男孩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踩实了地面,茱恩有一种冲动在心里替他放首国歌,或者是水果姐的《Firework》,它们基本上是一样的东西。四个茱恩在茱恩脑内的小法庭里举起手投了赞成票。
“We should- We should go check out that graffiti. ”
德里斯科尔咳嗽了一声,顺利说道。他拽了拽衬衣的衣摆,茱恩真的不想顺着他的动作看下去。
“Yeah, we should. ”
她也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拍自己裤腿的动作从未如此大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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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抱歉前几天太忙了没来得及更新和回复评论,珠珠居然满1000了,hooray!!
明天我有空的话会来一一回复,有些姐妹关注的sex scene,hmmm我目前估计还有两章的距离(不含特别篇),但有可能我又临时加塞把本来紧凑的剧情搞长了ojz 我没怎幺写过长篇,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