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开会，他迟到了。
但朱崇青其实就在会议室隔壁的教室呆着。
皆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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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
遇见了蔡青。
他在电梯按钮前。
她没看到他，在一只脚踏进电梯门里侧身想要按按钮的时候。
和他对视上。
她看到他的时候，很惊讶，又带了些懊恼。
就这幺踏入空荡荡的电梯。
进入他和她独享的空间。
蔡青左脚一收，站到朱崇青的身侧。
与朱崇青视线交汇，缠绕。
朱崇青一直按着开门键，没有任何其它动作，还站在楼层键前。
就这幺干站了好一会。
蔡青带了点责备地再往前站了一步：“可以关门了，应该没有其它人了。”
朱崇青往后退了几步。
蔡青站到他原本的位置，摁下关门键。
朱崇青从她垂落占着的，镂空的披肩缝隙看到亮起的关门键，问：
“他呢？”
蔡青擡起手想按楼层。
手指放到对应楼层那刻，她停住，而后按亮了上面一个楼层：“你说陈艺禧？她是去另一个教学楼上课。”
朱崇青其实一览无遗。
她的每个动作，她肩膀和胸起伏的频率。
走到和她相对的一个角落，看到她身体明显一松，声音有些沉闷，问：“困吗？不回宿舍午休？”
蔡青摇摇头：
“太热了，不想回去。在教室趴一会就好。”
“青菜。”
“嗯？”
“为什幺怕我？”
声音里像带了点委屈，他声音低沉，蔡青听不准确。
蔡青立马反驳：“没有啊，我哪有怕？”
“那为什幺，要坐电梯到八楼，然后走楼梯到七楼？”
“……”
蔡青默默把手移到八楼，摁了两下。
电梯键亮度一暗。
“我不小心按错了。”
朱崇青道：“青菜再说一次，我听不清。”
蔡青擡起头，看着楼层显示屏上正在变动的数字：“我不小心按错了。”
“听不清。”
蔡青转身对着他说：“我说我不小心按错了！”
一不小心，坠入他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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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
朱崇青道：
“青菜终于看着我了。”
“……”
蔡青扭头，对着显示屏擡了擡下巴，道：
“我也没故意不看你，我看着楼层呢。”
朱崇青问：“想快点到八楼？”
“嗯。”
“不想和我呆一起？”
蔡青再次看向他，许久之后，淡笑，走近他。
“没有这意思。”
蔡青慢慢地走向朱崇青。
不再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
每一步，
带着宽恕，
垂怜他的罪恶，
走入他的领域。
他面色不显。
眸中只容入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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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无笑，明明是浓黑的瞳孔，却有着纯粹无欲的眼神。
很单纯地注视。
却有着极致的引惑力。
“你闻，我是不是很香？闻到没？”
他从她进电梯那刻，就闻到了。
朱崇青站在电梯角落，蔡青站在了电梯中间。
朱崇青说：
“没闻到。”
蔡青没想到他这幺说，他这话说得，就像她说了慌一样。
她立马走到只隔了一步的距离就能贴到他身体的位置，淡笑着看着他：“现在呢？闻到了吗？”
“嗯。”
“电梯味不好闻，我不想我身上，沾染过多。”蔡青笑着看着朱崇青：“你说呢，哪个味道，好闻？”
朱崇青看着她的笑颜。
这……是她小时候没有的香气。
小时候，沐浴露的茉莉花香，参杂着嫩稚的奶香，不经意间，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却带着不允沾染的稚幼感。
现在，奶香不再，有着淡淡的闺香，温融于一股柠檬香中。温和典雅，却强势地包裹于空气四周，一闻即醉。
朱崇青垂眸，手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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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隔了三年。
仿若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贴近，不再是他擡手即可触的女孩。
但他不悔。
不然高中就可能让她面临，这样难控的自己。
“你好闻。”
蔡青想后退，因为朱崇青擡起了脚，即将就要越过安全距离。
朱崇青却身体前倾，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一提，蔡青脚乱走了几步，踩到了他鞋上。
“对不……”
“青菜，我感冒了，闻不清，让我再闻闻。”
声音闷重，确实像是感冒了的样子。
但刚刚明明没有。
蔡青没来得及深思，就让那被气喷打的肩，还有那放在她腰上的手扰乱了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