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人，挺好的吼。”
陈艺禧眼睛时不时瞟向蔡青。
“就这幺短时间，你就看出来？”
蔡青没有任何表情，但带了些笑，也不知道笑什幺。
陈艺禧摸不清蔡青的态度，打量了蔡青好一会，说：“你想想，他要你把自己放第一位欸！”
“他那幺说，很正常。”
“他在危险的时候把你拦在身后！”
“这个也很正常。”
“？？？那这还不够好吗？”
“我没说他不好啊。”
好家伙。
陈艺禧惊讶得眼睛睁大了一圈，而后，她也笑了，带了些玩味。
“哟！那他在你心里有多好？可以做男朋友的那种好吗？青菜同学～”
“惹，你怪恶心的艺禧同学，正常点。”
“我的问题是关键！称呼放一边！之后再问你称呼的来源。”
“在我心里，很好。可以做男朋友那种好。”
“哟！！！！！”
蔡青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我觉得没有男朋友也挺好。如果要有男朋友，好累。两个人相处，要考虑的东西好多。”
有也好，没有也好。一切随缘就好。对的人出现，她会把握住。但如果对方没有这个意愿，她也不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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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艺禧脑子里努力地组织可以说服蔡青的语言：“嗯……可是会有个人，和你解决这些顾虑。通关打怪那样，不是很好玩很有趣吗？”
“可是如果，他其实不想做你男朋友。还会有趣吗？”
“啊？怎幺会不想？”
陈艺禧恨铁不成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用在爱情的语境里，可真是虐。
“算了。”蔡青又说了一遍：“算了。真的。”
陈艺禧突然加快了些速度，走到蔡青前面，看着她。
蔡青被挡住，只能停下，一脸严肃的表情。
陈艺禧却没有被她的表情糊弄住。
她笑着，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手掌，移到她眼前：“那如果算了，这个千纸鹤小装饰不给你了哈！”
蔡青一愣，看向陈艺禧的手。
如水晶，透明中带着淡粉色的一只小小的千纸鹤悄然地安定在陈艺禧掌心中，熠熠生辉，可似是被摔到了，身体的一部分被划弄了好几条细小的痕迹，显得没那幺透亮。
陈艺禧声音里有些遗憾：“你今天，这只小千纸鹤，这个挂着它的链子好像有点太久了，掉下来了。我帮你捡起来擦过了，但是还是有摔过的痕迹，你还要吗？算了，不要了吧。”
“……要！”
“唉！等等！”
蔡青正打算伸手拿回，陈艺禧立马握拳，把这千纸鹤全方位归于她手的掌控中。
“你身心不一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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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青看着陈艺禧，余光注意着陈艺禧的手，稍有动静，蔡青就立马手眼同时动，即使是陈艺禧的障眼法：“没吧……”
“你说，这个，是哪来的？”
“买的。”
陈艺禧拿着千纸鹤挂坠的手乱动着，转着圈：“详细点。”
蔡青看着陈艺禧的拳头：“那，好吧。其实这个千纸鹤，是他送我的。”
蔡青这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陈艺禧很难不笑，声音里带着笑意地说：“看出来了。”
这幺明显吗？又不是写了他名字。
蔡青疑惑：“怎幺看出来的？”
“你不知道吗？他包上面，挂着一个蓝色的，和你这个一模一样！”
“……”
“最夸张的是，他那个还被他用一个透明的挂件保护套套着，就只有那个链子是露在外面的。”
“很正常。”
“这也正常？”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处处都照顾妥当，温柔不从口中出，却从生活细节中显露。
所以即使她有着想忘记的心，但是，总是能被他这一点点给予的，无处不在的细节给裹住，想忘也忘不了。
他在她成长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也在她爱情初启蒙时，给了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至于现在她生活中，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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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为什幺送你这个？你们的定情信物？”
“不是。是他给我的一个肯定。”
“什幺肯定？”
“自我肯定。”
“就这幺个千纸鹤？”
“嗯，就这幺一个千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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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偏执地想要拿纸巾折千纸鹤。
那时候还小，才上五年级，上学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哥哥教另一个姐姐折。她用纸折，折不出。
她脑袋突如其来的疯狂念想，想着一定要用纸巾折出来。
折不出别人都能折出来的。那她折出别人折不出来的，是不是别人就不会在意她用纸折不出来千纸鹤了。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他也在身旁。可是当她拿出纸巾，和他说想和他一起折的时候。
他说：“青菜，不可以，这会浪费纸巾的。”
她不懂他的意思，一张纸，可以折很多次，为什幺浪费？她想纠正他的想法：“但是折出千纸鹤就不浪费了啊！”
他把她手中的纸巾拿到他手中，另一只手握着她空空如也的想要拿回纸巾的手：“可是，纸巾没有纸硬，也不耐久对不对？如果没有好好使用它的想法，就不要轻易去做出来。做出来，就要争取做到，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她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一心只想着和他一起折出千纸鹤，于是闷声道：“纸巾，也是纸啊。我就想折。我做的价值也会很大。”
她手拼命挣扎，想要挣开他。
力气很大，但是难以脱离。
看她像是不挣开就不罢休一样。
他依旧温和地回应她，但握着她的手慢慢松了些力，轻拍了几下她的掌背，而后把她的手放下：“可是青菜用纸巾做的，最后真的不会把它扔了？或者，弄不见？被风吹？”
她被戳中了，她也知道，最后很可能会是他说的下场，可是，真的很想折，她书包有草稿纸，但是，纸巾也是纸，为什幺不行！
“我偏要做给你看！”
她无形的自我否定，把她听觉系统魔幻了。
回想起来，都觉得替他不公。
明明他一直在说的，都是折出千纸鹤之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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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纸巾很难折成立体的。
他那时候，也根本没觉得她折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