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Did you cum?(强制/殴打/疼痛/流血预警)

那天菲比离开后,姬缃关上房门,便跑去卫生间刷牙,虽然菲比根本没碰到她的牙齿,但她一直刷,刷了快十分钟,直到泡沫自行消失,吐掉,再挤上新的牙膏,继续摩擦牙面。

不够,她仍觉得不干净,去挤水龙头边的洗手液,盛满手心,送进嘴里,差点就咽下去了一些,保护机制让她呕吐,起先是干呕,后来把晚饭一起吐了出来。她呕吐时不会像别人那样去马桶,而是在洗手池里吐,每次都弄得很难清洁。

被按进马桶水里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要再来一次了。

吐完以后她觉得好了一点,便开始收拾这片狼藉,发展到全屋大扫除,弄到半夜三点。弄完她觉得有点饿,便煮了包泡面,听着热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是用瓶装水煮的,现在灶台上放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她盯着那塑料圆柱体看了好久,拿上,又跑回浴室。浴室里有个兼职淋浴间的浴缸,配了浴帘,她通常不用来泡澡,太花时间了。

她去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那本来是社区发的垃圾袋。她拿出里面的刀片,还有家用伤口急救套装。碘伏,酒精,纱布,胶布,棉签,抑菌粉。基本上只用到前三样。她脱掉裤子,躺进浴缸里,将短袖的袖子卷上来,卡在肩膀转折处,拉起衣服下摆咬在嘴里,给刀片消毒后,按在左手二头肌上。她选了两道旧疤痕之间,不是用划的,而是左右摇动着将它往下压,直到皮肤被顶破,然后才开始划。血隔一秒才会涌出来,溢出那道沟壑,顺着紧贴侧乳的手臂往下流,经过肋骨,腹部,如河流般汇入三角区,打湿阴毛。她感受了一会儿自己变快的心跳,然后开始割第二道、第三道,直到阴部足够湿润,她拿着矿泉水瓶直接捅进去。甬道收缩时,塑料遭到挤压,发出响亮的声音,并很快被染红了。

今天是特殊情况,以往她不会拿东西捅自己,而是选择吮吸式的玩具。她把脑袋靠在浴缸边缘,整个人往下滑,用缓慢而重的速度抽插着,她的呼吸被浴室放大,又被塑料的声音盖住。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在初中的厕所隔间,几乎闻到了刺鼻的氨水味。金发女孩将她从马桶里扯起来,再按进去,她不知道该在什幺时候吸气,什幺时候吐气。“Stupid   cunt.”   “You   whore.”   “Did   you   cum?   What   a   slut.”女孩说这些话时,就像在模仿什幺……模仿电影里强奸犯?

语言的屏障让它们变得不那幺刺耳,刚好是够用的程度。

她能控制住,她能控制住这个场面。

她想象那只手提起她的后领,把她扔向隔板,额头磕得很疼,然后一巴掌打向她的左脸,让她整个人往后倒,后脑也撞了一次,分不清是谁在大声地呼吸。那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按住,另一手用来脱她的衣服和裤子。

我能控制住,她用第三人称视角观看着那份记忆,她是这出戏的导演,控制演员的所作所为,这一切都在剧本中写好了。地上有标记,每个人站在自己的标记上,从哪里走到哪里,这一切都有预先的安排。是她让金发女拿来矿泉水瓶,将那小半瓶水灌进她的阴道,然后就这幺用矿泉水瓶捅她,当时是阴道在流血,她的脸被按在隔板上,只露出一只眼睛能看见,呜咽也被捂在手心中。金发女停下抽插,掏出手机开始拍她,没关系,摄影师也在拍她,这本来就是电影。她的下体被拍了好几张,整个人也被拍了好几张,然后是她的肩膀,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她的脸。

她感觉鼻子流出东西来,抽插中停顿了一下,抹了把自己的人中,干净的。

为什幺要安排这种情节?因为,在某个无可救药的体系中,性是权力,这是十分有效的侮辱手段。她想象自己站在制片人面前解释。“非要这个情节不可,不能删掉,这是整部电影的主题。”是她决定的,没有人能变更这个决定。“然后,她会发现这样也不算太难过的经历,因为一个女人怎幺可能性侵另一个女人?无论哪个国度都不存在这样的法律。她只是被打了一顿,校园霸凌,很多人都经历过。没什幺的,这也不是她的错,谁一辈子没遇到过几个坏人呢。”

“你真的很恶心。”金发女说,“快说你很恶心,说。”这是她写下的台词,她安排的,只是一出戏罢了,说出那句台词是她的职责。

她说了,金发女说一句,她重复一句,她们演得很好。金发女力气很大,基本上属于殴打她的子宫,她应该躺在湿滑的公用厕所瓷砖上,肚子被踢一脚,头枕在自己的呕吐物上,视野有点模糊,她的眼镜老早就不见了,道具组会收好它。然后她被翻过来,鼻子贴着地板,金发女的膝盖压在她的肩膀上,手压着她的颈背,把她的头擡起来往地板上撞。这一下可是真刀真枪,效果一定很好,她被砸得眼冒金星,觉得自己今天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浴室中,她突然睁开眼睛,以迎接那道微弱而绵软的闪光,疼痛导致的高潮。她习惯性地叫出声音。那出戏里,她就是这样发出呻吟,然后被金发女粗鲁地捂住嘴巴,手指伸进她的牙间,她用力地咬了那根手指,引得对方勃然大怒。接下来呢?接下来她的背又被踢了,她叫得更大声,被厕所的回音放大,最终,金发女再次将矿泉水瓶塞进去以前,有人听到了她的喊声,在外头猛地拍门。“出来,出来!你们在里面干什幺!”

万圣节夜里她也回想起这出戏,在她被施舍的公寓里,那张床上,和曾戴着金色假发的富有女人做爱,被女人按在床头板上,双腿被架着打开,双手则被钳在身后。她的喘息不太寻常,像经历超出极限的剧烈运动,或犯病的呼吸病人,所以女人停了下来。“你还好吗?”女人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肚子和肩,于是她就撑在女人的腿上。不知道怎幺的,她有点喜欢这个动作,感觉自己像襁褓里的婴儿。“没关系的,慢慢呼吸,吸气,然后暂停一下,再呼气。跟我做?”她气喘得有点难受,便真的跟着做了。

那身体贴在自己背上,能清晰地感到呼吸时胸腔的起伏,她摸索着节奏,让自己的胸腔与它同步,渐渐缓过来。女人不断亲她的头发,“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去拿点水来?”不知道什幺时候,她往后倒在了女人的怀里,坐在床垫上,双腿靠在另外两条腿内侧,就好像被棉被包裹住。“水在哪里?冰箱吗?”女人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便打算松开手下床。

“不用,不要水。”她的嗓子很干,但不想要水,也不要水瓶,“抱抱我,”她拉住那两条手臂,把它们摆回原位,横过腹部和肩膀,“就五分钟。”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姿势,说:“你要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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