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在一起玩牌喝酒。
说到林霄阳和喜欢他的姑娘,在来留学前就认识。
“她爸还请我吃饭,拜托我帮忙照顾人。”林霄阳发着手里的牌,随口说。
其他女生的表情瞬间就不一样了。
带着揶揄的笑,胳膊碰碰她:“呀,铭幸,已经见过家长了呐。”
齐铭幸嗔怪道:“说什幺呢。”
脸上的笑容却藏也藏不住。
哇哦。
江钰天暗叹。
林霄阳真是受欢迎呢。
分明长相并不算顶尖——只是肩宽腰窄,麻织腰带紧紧箍出腰线,留了中长发,羊毛卷半搭在肩头,后面扎起一个小揪揪,刘海浅浅盖过眼睛,简单的银框眼镜,带上显得谦虚温和,让人颇有好感。
摘了镜框又是另一种模样,眼底藏着威压,擡眼就带着不易察觉得压迫感。帮他拍照的江钰天即使躲在摄像头后面,都忍不住涩了喉咙。好在日系复古风的穿搭极具少年感,森系和卡其色的套装冲淡了眉梢带上的阴暗,还没弄懂扑通作响的心跳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幺,就为的他纯粹的笑容恍惚。
很难不喜欢,江钰天想。
无论林霄阳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发自内心的温柔还是伪装的面具。
很难不喜欢他。
很难不想跟他上床。
从很早很早之前,两个人还不算熟,甚至连聊天都有些尴尬时。
江钰天脑海里就蹦出莫名其妙的念头。
林霄阳很适合上床。
想跟他做爱。
但其实,是不是真心喜欢没那幺重要。
江钰天没有步入婚姻的打算,也不想同之前一样“被胁迫”着进入下一段恋爱。
她想,自己只是天生淫荡,又不是脑子有病。
感情这幺复杂的事,玩不来。
觉得这人适合上床,和他做爱应该会很爽。
足够。
齐铭幸显然和江钰天不一样。
姑娘单纯得不行,说话时偷偷去看林霄阳的表情,嘴上在反驳,眼里却满是期盼与渴望。
想等林霄阳一个应和,或是她期盼已久地、二人心知肚明地回应。
她在难以压制的唇角下,暗自享受着众人簇拥营造的暧昧氛围。
但有什幺意义呢。
林霄阳睫毛都没动一下,好似八卦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和自己没有丁点关系似的。
叮。
指尖弹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钰天撑着胳膊,随手打出一对十:“要了,林霄阳,该你了。”
林霄阳手肘撑在桌子上,看了一秒,收回牌,“你们走,”晃悠悠拿起酒,跟江钰天碰杯。
混着果汁的烈酒下肚,脸颊烧起来,晕晕乎乎地发热,头脑还清醒地计算牌面,心里已经在叫嚣少儿不宜的内容。
……炸弹还可以往后留,如果我说想跟林霄阳接吻他会拒绝吗。
……飞机砸手里有点难受,晚上直接去爬床的话他会不会把我赶下去啊。
……还剩一张二稳了,实在不行就偷亲他一口,将身体里的馋虫压一压好了。
……
嗯……他大不大呢。
好想跟他接吻。
想做爱。
随便哪个男人都行。
江钰天酒量不错,至少比几个小姑娘都好上太多。
都陆陆续续说要休息,回了楼上卧室。
只她和林霄阳留到最后,打扫剩下的酒水和脏乱的餐厅。
“碰杯。”江钰天说。
叮。
她盯着林霄阳看,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帮我倒上。”
“好。”他虚扶着酒杯,给她倒满。
静到连门外淅淅沥沥微雨滴下都分外清晰,只他们二人,头挨着头讲悄悄话,不敢对视,林霄阳呼吸喷洒在江钰天脸侧,挠人心尖。
痒得很,暧昧得很。
他的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指节修长,指尖修得圆润。江钰天盯着看了许久,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跟林霄阳说什幺,舌头都快要打结。
“哈哈哈,我懂。”
好想含住他的手指。
“是吗,那的确很辛苦啊。”
好几根一起伸进来,搅弄口腔,挑动舌尖。
“那真的很好,你肯定能做到!”
合不上的口腔盛满津液,口水滴滴答答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压得舌根酸痛,眼里噙住泪珠,乖巧地任人施暴,他会夸赞“乖宝宝”,奖励是一记重重的的巴掌。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江钰天的幻想。
五味杂陈。
凌晨,国内的早上,男友起床给她发视频邀请了。
她笑两声,有些无可奈何。
男友查岗来得太及时,若是再晚一阵,她恐怕真会亲上去。
汹涌激素控制下的冲动。
“抱歉,接个电话。”
林霄阳也笑了,起身站到她正对面藏着,垂头看她。
“接吧。”
男友趴着床上,哼哼唧唧地抱怨不想上班。
“老婆,老婆老婆亲亲。”男友声音拖得很长。
“好嘛,我亲亲你,你快起床上班啦。”江钰天笑容怎幺都藏不住。
男友比她小几个月,平日里严肃认真,可在她面前总像是爱撒娇的大狗狗,可爱得紧。
洗漱时还絮絮叨叨地说今天要做得工作,尽管江钰天不懂那些工科术语,也含着笑倾听。
男友对她总有着极多的分享欲。
间隙,她擡头一瞬,和林霄阳对上视线。
林霄阳背着手依靠墙壁,也笑得开心。
江钰天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羞耻心疯狂上涌翻覆,激得人身上都在发热,脸颊爬上红晕,眼神分外闪烁。
像是当着男友的面出轨。
像是林霄阳的手指正插在她的逼口,动一下都要带出一连串喘息。
可分明什幺都没发生。
她低头,看着视频里自己不正常的兴奋,抿住唇。
又释然地笑了。
“好,宝宝亲亲,mua。”
将人哄去上班,挂掉电话。
江钰天颇为无奈地扯扯嘴角,撑着头随口吐槽:“他真是,太粘人了。”
又举起酒杯向林霄阳:“来,继续?”
林霄阳眨眨眼,却是拒绝了她的邀请。
“快点收拾收拾,该睡了。”
“好。”她说。
两张床离得很远,摘下眼镜就看不清林霄阳的脸。
她用被子蒙住头,闷声说:“晚安。”
“晚安。”
一夜好眠。
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