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很久很久没有因为旁人之事而愤怒过了。
他原以为自己早看透世态炎凉,不论见着什么龌龊事儿都不会意外,可是当他眼睁睁瞧见那百十多个孩子带着最后一丝灵智被毁掉一生,那触手可及的鲜血淋淋还是激怒了他。
他与吴少陵一同离开密室走上去,来到激战过后的中庭。
两个人未发一言,只不约而同拿起刀,将那些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呻吟的修士一个一个剁了脑袋下来,连同任元圣的那颗头,在中庭整整齐齐横成一排。
任天麒趴在地上看着他们手起刀落,又有十八绝剑加身痛彻肺腑,吓得是屎尿齐流,不住在那求饶。
“你们说过饶我命的!!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答应不杀我!!”
宁尘吴少陵全不理他,只一心一意去割地上人头。
楚妃墨在旁边被他叫的心神不宁,生怕宁尘真的将他就这么饶了,几次想要凑过去动手,都被苏血翎以气势镇住。
同为暗修,哪怕楚妃墨挪一下步子,苏血翎都能将她的心思看个一清二楚,时刻卡在她偷袭方位的眼儿上。
再加上元婴期神识压制,楚妃墨一直没有机会造次。
吴少陵拎着沾满鲜血的长刀踱到任天麒面前,任天麒粗气猛喘,口中还待求饶,却被吴少陵打断。
“你们炼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宁尘听到这话也竖起了耳朵。
他多少懂些炼丹制药的门道,但那密室中石坛上的东西却也只闻了闻味,没有一点儿头绪。
寒溟璃水宫招贤堂长老暗自炼制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寻常丹药。
“你先答应放了我!你先答应放我了!”任天麒事到如今,满嘴只剩下这一句。
楚妃墨立时叫道:“绝对不行!!”
宁尘扭头道:“有你什么事儿呀?现在是你说了算吗!任天麒,这话我替吴少说了,你该答什么答什么,说完话我们扭头就走,放你自生自灭。”
他回头骂楚妃墨的时候朝她挤了挤眼,姑娘半信半疑之间也没别的法子,勉强闭上了嘴。
任天麒听得宁尘给了准话,赶忙对吴少陵道:“老祖以奇法压榨童子灵魄,好炼得香膏去喂妖兽。”
吴少陵点点头,继续问:“是什么妖兽?”
“那妖兽名为岐螈,皮肤可产一种灵液,老祖延年益寿都是靠那东西,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他在哪里蓄养妖兽?总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养在横空山里。”
“就在黎州某处,可是从来没与我讲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吴少陵抬头与宁尘对视一眼,宁尘散漫着将手一摊,他常言观色是一把好手,任天麒供词也着实没有什么能指摘的。
况且任元圣已死,管他在哪里蓄养妖兽,总是祸害不了孩子们了。
任天麒哆哆嗦嗦看着两个人表情,生怕他们反悔。眼瞅着吴少陵将刀入鞘,他这才勉强松了半口气。
宁尘也不多废话,朝苏血翎一勾手指,径直往后面厢房走去。
任天麒见他俩真丢了自己不管,心中有那么一瞬间还暗笑两人心慈手软,却浑然忘了还有楚妃墨提着剑等在旁边。
楚妃墨咬着牙上前一步,狠狠一剑刺在他腿间。任天麒惨叫如枭,捂着血流如注的下体满地打滚。
“你们、你们言而无信!!啊啊啊啊啊!!”
宁尘扭头笑道:“懂不懂啥叫自生自灭啊?”
他不再往后去看,只剩下身后任天麒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渐渐没了声息。
吴少陵紧追了他一步:“十三,你去哪?”
宁尘朝他阴涔涔一笑:“刚才打了半天,该杀的都杀了,只是此处还有几十名婢女,难免露出口风。你不去将她们杀了,等寒溟璃水宫查下来,她们早晚把你交代了。”
吴少陵伸手挡在他前面:“这殚见阁中带修为的没一个好人,可那些婢女却是无辜。叫她们说便是了,我自有一番说辞开解。”
“凭你一张嘴就能开脱得了?”
“总得试一试,好过去伤她们性命。”
宁尘朝他一咧嘴,脚下却不停。吴少陵眉头大皱,一把拽住他胳膊:“你杀她们,又和任天麒有什么区别。”
宁尘抬手挣开他:“我也犯不着这样脏自己手,你等着瞧吧。”
去到后院,几十名婢女正挤在居所里瑟瑟发抖。
宁尘神识一罩将她们弄晕,以合欢真诀探入识海,挨个震了一番,叫她们将今晚所听所见都忘了个干净。
虽识海多少会有些损伤,但将养些日子便可完好。
他做完事情,又马不停蹄钻去各处屋舍。
吴少陵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计较,可宁尘只在各间屋子里一顿翻箱倒柜,连什么花瓶香盒都不放过,都收在自己戒指里。
吴少陵都看不下去了:“你至不至于,你不是挺有钱吗?”
宁尘回头朝他一个劲儿呲牙:“他妈的!蚊子腿不是肉?我二十万都叫你坑走了!”
他纵起星陨戒,在殚见阁风卷残云刮地三尺,但凡带点仙气儿的家伙什都叫他薅了个精光。
搜到最后,宁尘在一间屋中找到了一把剑一枚戒,看那剑鞘样式正是楚妃墨被人撸走的,戒指里十几枚灵石,还有一顶蒙了黑纱的斗笠,主人是谁不言自明。
待二人再回到中庭,任天麒已然被楚妃墨大卸八块。
楚妃墨手中的剑是重新买的凡物,虽灌注了真气,一顿乱砍之下剑刃都已劈豁了口。
她弯腰站在任天麒尸身之前,一手驻剑一手扶膝,身子还在不断抖动,怒火尚未泄去一半。
宁尘凑过去一看,地上那烂肉都没人模样了,不禁咂舌道:“你这是剁了馅儿,想包人肉包子啊?”
楚妃墨三五剑砍死了任天麒,满心的委屈悲愤无处可去,只能胡乱在他尸身上发泄。
可对着一个死人又能如何,她大闹一通,反倒更是焦躁烦闷。
这边厢一抬头,正看到宁尘拎着她的随身佩剑过来,楚妃墨也没多想,一步跨过去伸手就抢。
宁尘存心逗她,反手一兜闪在一边,故意斥道:“干什么?剁完馅儿就抢劫?你是十字坡孙二娘?”
楚妃墨不懂他说些什么,但见他眉梢眼角散漫轻浮,不禁想起那日叫他压在身下鱼水之欢是也是这副模样,连自己这身袍子都是他的。
楚妃墨心口发麻热潮浮面,先前她一心要决生死,未曾多想,如今定下神来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与他,只好忍着噗通噗通的心跳朝他伸出掌去,勉强让声音柔上三分。
“那是我的剑。”
宁尘哈哈笑:“你说是就是?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你!无赖小贼!”
宁尘假装听不见,拿肩膀撞了撞吴少陵:“走,咱回去喝酒。”
眼见他抬腿要走,楚妃墨怒急攻心,提剑就往宁尘身上去刺。
她下意识觉得宁尘灵觉期修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刺不中的,却不料这一剑没遮没拦,噗地插进了宁尘膀子。
她心中一惊,剑尖入肉时立刻撤力,伤的倒是不深,可一朵血花还是在衣襟上绽了开来。
宁尘疼的嗷嚎一声,捂着膀子大叫:“我操!你干嘛?!”
楚妃墨一时失手,心中微微有愧,嘴上却仍硬道:“你还我东西!”
苏血翎一把捉住楚妃墨手腕,咯吱往后一拧,又施一股大力踹在腿弯,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按住了。
楚妃墨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可苏血翎真气放出一丝半缕就把她压得连指头都动不了。
她气急败坏,口中叫道:“你们就只会靠修为欺负人!!”
苏血翎闻言也不回嘴,反倒松开手站起来,摆个架势朝楚妃墨勾了勾指头:“你我不用真气,叫你心服。”
楚妃墨假意在地上委顿片刻,颤悠悠撑着膝盖将身体支到一半,突然拔出腿上匕首一头撞向苏血翎。
赢是不敢想的,能在元婴身上占得一招便宜就好。
她自忖拿刀往脚腕上兜割,对方必然抬脚躲闪,自己只要抱住腿往上一掀,怎么也能给她摔个跟头。
可苏血翎是什么人,当世分神期还未有暗修出身,元婴期就是暗修的头尖尖儿。
暗修一应招式手段苏血翎已捻得烂熟,楚妃墨肩膀一晃便知要出什么招。
她动作快如闪电,还未等楚妃墨出刀,一脚已凿在她丹田上。
楚妃墨是从低矮身位暴起,视线受阻,等看清来脚时气脉已被踹散,哪怕想耍赖提气应对都来不及了。
她拼着余力想抓住苏血翎的腰厮打一番,后颈却被对方抚掌一压,紧接着一股大力箍在脖子上,登时眼前一黑。
苏血翎最擅短打身法,捉个破绽便游在楚妃墨身后,双手兜住喉咙一锁,那还不随便就给她掐晕过去。
俩姑娘打得快,宁尘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苏血翎也不给宁尘说话的机会,拦腰勾着昏迷的楚妃墨腾空而起,没多一会儿自己一个人飞了回来。
宁尘抄着手在原地瞪着她:“人呢?”
苏血翎目中光冷:“五里外,挂树上去了。”
宁尘走到她身边,在苏血翎屁股上“啪!”扇了一巴掌。
苏血翎“呀”的一声惊叫,捂着屁股跳到一边。
想到吴少陵还在旁边看着,耳朵根顿时红了。
宁尘在她鼻尖前点指几下,苏血翎垂眉低目,不敢看他。
刚才宁尘叫楚妃墨捅了一剑,可不是疏忽大意。
他有苏血翎在身边护着,根本想不到会叫一个凝心期得了手。
楚妃墨真能捅到他,还不是因为阿翎故意不出手相拦。
自己这体质,哪怕被扎个百千下也能活蹦乱跳,阿翎自然是知道的。
她放任楚妃墨得手,正是要借这由头欺负人家。
同为暗修,苏血翎眼里的楚妃墨是怎么看怎么讨厌,打起来也如同白额虎揍矮脚猫,三两下就拍地上去了。
宁尘起先还纳闷,等看着苏血翎把人抗走扔了才琢磨过味儿来。他心下暗暗发笑,觉得阿翎此举异常可爱,却也假模假样教训了她一巴掌。
吴少陵在旁边看得发愣。
他知道,这元婴期女子之前应是从暗中突然发难,但她能在一两招内取了寒溟璃水宫长老的性命,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这么一个大修,叫眼前儿少年扇了屁股都不敢言语,吴少陵脑子都不够转了。
“十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宁尘点点头,又望了望院中排摆的人头:“如今寒溟璃水宫折了一名长老,这事儿已然闹大,还不知该如何收场。你总不会你决意与他们抵命吧?”
吴少陵风轻云淡将手一摆:“瞧你说的,这一朝功成,还不赶紧高高兴兴过日子,抵什么命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你想将事情闹大,就不该烧那密室。”
“爆炎符引些凡火,烧不坏里面的法器。倘若密室里摆得板板正正,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是在栽赃陷害;这样一烧,就只会是殚见阁情急之下想要销毁证据!寒溟璃水宫太大,难免蕴藏几个奸佞,可这门派却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任元圣一死,与他连枝错叶的那些家伙必然吓得闷头龟缩,宫里只要派人来查,应该会水落石出。”
宁尘沉吟片刻:“若是没能水落石出呢?”
吴少陵嘴角一咧:“反正老子命长,大不了再耗上十年,叫他们好看!”
宁尘把胳膊在他肩膀上一搭:“你命长,还不是得亏了我?”
吴少陵摇头晃脑,酸文假醋道:“此可谓‘灵猴偷得生死簿,不叫天地负刍狗。’”
“你他妈才是猴子!”
二人齐声大笑,留了殚见阁残垣断壁在身后,拂袖沓去。
……………………
回了铜林镇,吴少陵体力不支隐伤复发,那具灵无廻阵在金丹级别也算颇有些威力,损耗吴少陵气血不说,经脉也多有暗伤。
宁尘干脆好人做到底,叫吴少陵升起院中防护阵法,好好助他运功调息了一番。
吴少陵要是个娘们儿,宁尘合欢真诀只需转个圈下来就能给他调理清楚。
可谁叫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呢,宁尘用不出真功夫,正经调气手段几乎两眼一抹黑,只能笨手笨脚给他慢慢整饬。
好在是吴少陵底子铁,伤的也不重,大半天下来总算去了隐忧,静养些日子怎么都生龙活虎了。
吴少陵精神见好,宁尘却累得头热耳乏,干脆就在吴少陵这里住下,院里找了个偏房,往里一钻蒙头大睡。
睡到晚上,吴少陵来敲门。宁尘探头一看,月过屋脊,院子中间已摆了一桌上好酒宴,只等宁尘入席了。
宁尘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在桌边坐了。吴少陵给他斟满酒,扬杯道:“宁尘,你帮我了却了执念,我敬你一杯。”
宁尘闻听他语中赤诚,也郑重起来与他碰了一下杯,送酒入口。可酒才喝了一半,他噗嗤一口喷了出来,差点没给吴少陵浇成落汤鸡。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吴少陵嘿嘿一笑:“宁尘!哈哈,只不过试你一试,没成想还真叫我猜着了!”
宁尘脸都绿了:“这他妈也能猜到?!”
被人将身份捅破,原本宁尘该当如临大敌。
可吴少陵为人他已看了个通透,又开诚布公把话说明,想来不会对自己不利,宁尘就是想担忧也担忧不起来了。
吴少陵也不怕他杀人灭口,老神在在坐了,又给两人杯中重新倒满酒。
“独孤十三……这化名也够炸眼的,你咋想的取这么一名儿哇。”
“你管得着吗!”宁尘方才一时松懈,叫他诈出真名,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先交代,怎么猜出来的!”
吴少陵笑得跟捡了钱袋儿的贼一样:“柳七娘手底下都是姑娘,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别人许是不知,但我却听七娘讲过,潇湘楼似是从合欢宗分出来的。前一阵合欢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逃了一个元婴期暗修苏血翎,恰好就卖在潇湘楼处。通缉令上名字一对,除了她就一个宁尘,那不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咯?”
宁尘起先没觉得如何,听吴少陵这般一解,反倒心有些发沉。
能将这点蛛丝马迹牵在一起,实非常人力能所及,但不知道吴少陵思忖的这般详尽,会不会横生什么枝节出来。
宁尘若真下定狠心要断掉这条疏漏尾巴,杀人灭口也未必不是囊中之策……毕竟身后还有他那些姑娘不是,露出一条线儿不知要牵累多少人。
然而还不等宁尘生出什么想法,吴少陵已掏出刀来啪嚓拍在了桌上。
“宁尘,你念头通达正气在胸,拔刀平路之时更是当仁不让,我吴少陵难逢知己,意与你歃血结义,你愿不愿意?”
宁尘三世为人,本已见惯冷暖人情。浑没想到吴少陵三两句话一撂,竟被激起胸中滚滚热血。
吴大少爷提着左右两把长刀独闯敌营时,宁尘在树上可看得真真儿的,若说心中不佩服那是不可能的。
生死处见真心,两人相识不过三日,实是比胡乱厮混十几年的酒肉朋友都交得深了。
宁尘一咬牙一跺脚,杯子往桌上一顿:“他妈的!放血!”
吴少陵哈哈大笑,手指在刀尖一抹,振血入杯,嘴里却道:“哪儿就放血啊,说的跟杀猪似的。”
解了深仇大恨,吴少陵再没一点文酸客套,正合得宁尘脾气。两人齐饮血酒入喉,四目相对,眼中带光,都觉得胸中似有万马奔腾。
吴少陵按下一腔热血,抬手抄住宁尘的腕子,目露狡黠,口中深情道:“二弟!”
宁尘腮帮子都耷拉了:“你大爷的……叫的就跟我长在你裤裆里似的……我来你这破铜林镇没干别的,净被你占便宜了!”
“那叫你老二好了!”
“那他妈不是一样!”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少废话,我修为高,我当老大!以后你是吴老二。”
“你这就没轻没重了,回头我若功力大进,难道还要重新排辈儿?是不是还得来个年度辈分考核?”
“你都废成这熊样了,咋功力大进?”
“你琢磨琢磨,你在人前自报家门排行十三,然后我吴老二还叫你大哥!人家还以为咱这一窝都是爹娘脑瓜子放炮放出来的。”
宁尘向来也算是伶牙俐齿,可吴少陵做了十年当铺掌柜,那张嘴乍一看似是没油儿,实则那话中字缝都攒着暗劲儿呢。
宁尘说话能气死人,吴少陵说话却能叫人卸了膀子使不出力气。
两人撕巴半天,排资论辈最后还是以吴少陵大获全胜告终。
苏血翎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道:“你二人若合伙与人斗嘴,怕是三十二个媒婆加起来也赢不了。”
宁尘听得直嘬牙花子:“你这都拿什么当数量单位呢!”
三人笑罢一时,吴少陵正了正色,肃声道:“宁尘,以后我还是叫你十三。你身负大难,自然要小心暴露。弟妹,你以后需得小心隐藏修为,世上难免也有旁人能堪破那些关节。”
他一句弟妹说出来,苏血翎可懵了,连忙低头道:“阿翎只是主君影卫,不敢僭越。”
宁尘见她这样说心中不忍,立刻接话道:“老吴叫的对,就是弟妹,只不过弟妹有点儿多,哈哈哈哈……”
吴少陵眼珠子放光:“有点儿多是多多啊?”
宁尘面露得色,贼兮兮压下声音道:“少说十个八个。”
吴少陵听的直咂嘴:“真好哇!你们合欢宗果然有双修秘法是不是?教教我教教我!”
“嗨,不是我藏私,非天赋异禀者学不了。”
吴少陵翻个白眼:“看把你嘚瑟的!”
宁尘喝了口酒,叹口气道:“咱哥俩说话也甭藏着掖着,你吴大少就不担心我这通缉犯给你惹麻烦?”
“我又不上街敲锣打鼓,怕的什么。万一你有一天被抓了,我翻脸不认人不就完了。朋友是干什么的,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吴少陵胡言乱语嬉笑怒骂之间,却被宁尘听出来隐有痛楚。
不难想,他那档子事儿里,曾也应该是叫宗内好友出卖过的。
十年磨砺,虽彻悟得干净,难免也要留下三两道疤。
宁尘硬着嗓子接道:“我合欢宗就是你说的这般,宗主被近人在背后捅了刀子,没处说理。”
“嗯,我能猜出来。无非是浩天宗那羽化老怪憋疯了,才布置下那大网来诬赖你们。”
吴少陵能猜到他身份,这些旁带的错综复杂自然也看得清楚,宁尘倒是不奇怪,只是感叹道:“唉,你说这些名门大派,个顶个的纳垢藏污,这修行界还能有好?”
吴少陵轻轻在杯中抿了一口,悠声道:“起初,都是好的。修着修着,就坏了。”
宁尘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且不用往上说,单就那筑基凝心期的修士,放在寻常百姓的市镇里,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再等铸就金丹,寿数延到二百年上,那当真就有点儿俾睨天下的感觉了,凡人俗胎已如蝼蚁,通天大道即在眼前。可是金丹修士能蕴育元婴的,二十存一,剩下的也不得不自待寿终。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发觉自己和凡人无异。元婴修士又何尝不是如此,性子刚正些的,死之前拼力一冲,也算还剩得些血性;大多则是破境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眼看要死了,急情之下脱张人皮又算得了什么?我能五六百年不死,又凭什么现在要死?到了羽化期,心中也无非是我已活了一两千年,飞升既在眼前,这世上还有不能干的事儿?在他们眼里,寿数就是机会,没了寿数,什么都没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他说的道理,宁尘虽没想的这般通透,心中隐约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仍然忍不住问:“那在你看,干脆别修了。”
吴少陵摇摇头:“不,修行不是问题,坏就坏在飞升上。飞升是天道给我们画的一个大梦,裹住了所有人在里面。金丹灵觉,梦做得浅些,多少还容易醒;元婴之后只会觉得一场幻梦成真在即,拼了命也要往里去扎。看得见摸不着,馋也把人馋死。都说金丹成仙,凡人见了都要道一声仙师,其实骨子里尽是贪欲执念,俗得不能再俗。”
宁尘叹气,也就只有吴少陵摸得天机而又修为被废,才能悟得这些道理。就算是自己,也还不是借着合欢法纲之利,做着飞升大梦吗?
“吴大少,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修行飞升,本就是亿万中无一的机缘,踏入修行一途之时,大家难道不知道?机会渺茫又怎样,这不仅是长生,也是功业呀。”
吴少陵笑起来,那笑容中颇有些意味深长。
“尘哥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始至终,这世间或许压根就没人飞升过?”
宁尘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这可就有点儿不着调了。要知道,史上可不仅仅只飞升了一个呀。若只有一个,那还多少有些存疑,都飞了五个了,你跟我说都是编的?远了不说,上一个飞升的可正好是我家老祖呢!”
他借着酒劲儿,差点没把合欢法纲的机密说秃噜嘴。
吴少陵人品没的说,两人如今又义结金兰,可宁尘还是不敢将此等的机密随便倒出来。
且不说吴少陵会不会说漏嘴,单是把这么重的分量憋着在肚子里,就能将人心累得够呛。
想来想去,宁尘还是先将自己嘴把住了。
吴少陵说到此题,兴致更甚,他捉着酒壶猛灌两口,将身子往前一探。
“我自己琢磨了这么一个道理——修行界,没有史书,只有故事!心思放在修史上的人,自然没功夫修行,撑死活个百八十年的。一个寿数千年的分神期,能笑看他们将典籍传上十几代人,然后大笔一挥都给他们改了。真要矫情起来,人家一拍胸脯,说句“当时我就在那儿”,你这史书咋修?活得越久的修士,故事就编的越符合他们心意,能有几句真话呀。”
宁尘咂舌道:“寻常小事也就罢了,飞升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儿,也能编?”
吴少陵越说越来劲,将手一挥:“凭什么不能?羽化期的也怕呀,自己忙活半天,到头落得一场空,自己就把自己哄得坚信不疑,非得把这事儿坐实了不行。都说是飞升时有七彩宏光从天上罩下来,紧接着种种异像花里胡哨呜哩哇啦闹腾一番,然后人就没了。你咋就知道是飞升了?为什么不能是寿终正寝归于天地?飞升以后是个啥样,又有谁敢说个一二三四?这几万年了,也没有仙人从天上下来过。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全凭修士们的一张嘴啊!”
宁尘手头到底是捏着合欢真诀,其中的行功法道那是结结实实明明白白,分明就是奔着飞升去的,他自然没法将吴少陵说的话当真。
可要说道理,吴少陵说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宁尘要是不露底,左右是说不过他的。
“飞升一事,真的也好,虚幻也罢,就算你猜的都对,这事儿究竟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你就算花一辈子挨个去劝,又能劝动几个?修士们还不是飞蛾扑火,穷尽可能去图一个破境机缘吗。”
听了宁尘几句话,吴少陵也不由哀叹一声:“如此这般下去,看似歌舞升平的中原,恐怕底下已是千疮百孔。浩天宗随手布置一番,就能把你们合欢宗纳于掌下;黎州一个小小殚见阁,便不知祸害了多少孩童。中原这么大,又有多少这种无法无天的事?名门正派尚且如此,乾坤颠倒、天翻地覆,或许已近在咫尺。”
宁尘也忍不住接口道:“可能你还真说对了。你可知那皇寂宗皇陵之中,也偷偷藏了一个血窟,专把人投进去炼血肉灵丹。”
吴少陵冷嘶一口气:“你如何知晓这种机密的?”
“前一阵去闹了一番,涨了不少见识。皇寂宗正广布榜文,派人捉我呢。”
如果消息能传过来,吴少陵早晚会知道这事儿,早点知会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少陵直挠头:“这五宗法盟还能不能有一个干净的啦……”
“你们寒溟璃水宫,只占个御下不严的罪过,尚且有救。还有那大日轮寺的光头们,也还是走得挺正。大日轮寺要是再顶不住,中原可就彻底遭烂了。”
说起声望势力,自然是浩天宗独占鳌首。
可要论名声,大日轮寺还真是要压下浩天宗一头去。
五宗法盟其他四个宗门,都巴不得多吃多占几个州府才好,唯独大日轮寺不同,所据三州都是因为其法门广布,乐善好施,百姓主动去求得他们看顾的。
外面还有几州想归于大日轮寺治下,都被大光头们以力所不逮为由婉拒了。
话虽这般说,可遇到有灾有难,哪怕不在自己势力之内,大光头们也出钱出粮,毫不吝啬。
普度众生这话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却万般的难处。
大光头之中自然也有好有孬,好在都不碍着他们悬壶济世。
但凡看过大日轮寺所作所为的明眼人,虽不能说他们做的尽善尽美,其心赤诚却是无可指摘。
可唯独一条,大日轮寺法门虽被称作法道禅修,但其实和玄门之法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他们顶头儿的云字辈高僧一共六人,论修为算是玄门分神期,在五宗法盟算是高手最多的一派。
可这禅修一脉几千年下来,最高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羽化期级别的那是一个也没出过。
吴少陵道:“你看,人家禅修不求飞升,求的是个涅盘,这不就干净多了!你就说我讲的有没有谱吧!”
宁尘嘿了一声:“要是今后扒出来,大光头也一样偷摸干坏事,你又咋说?”
吴少陵双手一拍:“那中原可算是烂到根儿了,咱干脆直接加入魔道得了!听说魔教圣女肤白貌美窈窕妖娆,千娇百媚细枝硕果,我这一表人才,委屈委屈当个赘婿也就罢了。”
宁尘端起酒杯在嘴前,却不急着喝,促狭道:“你去魔教当赘婿,街对过儿玉石铺子的小娘子不生气?”
吴少陵脸色唰就白了:“你、你如何知道的这般细?”
阿翎在旁边一直不言语,这时候才开口道:“他去殚见阁办事的时候我盯着你呢。”
宁尘接口:“我掏了二十万,还不得看看你到底拿钱干嘛?谁知道你转手就把钱送了人,你俩肯定关系不一般!”
吴少陵长吁一口气:“唉,你也别羞臊我了。那一趟我本没打算囫囵个回来,于是就把家伙什都寄在她处,想着要是能和殚见阁同归于尽,那些钱也能续上各地书院的开销,叫黎州孩子多读上几年书。”
宁尘听他这么说,揶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默默喝了一口酒。
吴少陵顿了一顿,一拍膝盖:“你要不说我还忘了!我这还没死呢,高低得把钱要回来!”
宁尘有气无力把眉毛一抬:“要回来还给我?”
“你都富得流油了,还计较这个?要不你再出二十万,我把新书院给你冠名——宁尘阁!”
“你他妈生怕人家找不上门儿是吧?”
两人笑骂几句,宁尘正了正精神,又道:“老吴,你们宫主有个真传,叫景水遥的,你熟不熟?”
“我十年前就给赶出宫了,她这几年才突然冒出来,我认识她她可不认识我。不过,头几年她现身的时候,宗门里关系不错的来我这儿典当,倒是聊过。我们那宫主,三年能见上一回就算不错了。有一年过大节,宗门弟子齐聚一堂,宫主忽然就带着景水遥出来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赐下法衣法宝,一把拽上了真传的位子。大家伙好奇啊,左打听右打听,愣是一点儿她的底细都弄不清。”
这和柳轻菀之前说的差不多,不过吴少陵毕竟是寒溟璃水宫出身,肯定能有瓷实些的消息。
“据你所知,那景水遥没头没脑冒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吴少陵挠挠头:“我这里都是些小道消息,挺没溜儿的。”
“你说就是了,能信不能信,我也都听听。”
“宫里有哥们告诉我说,那景水遥是宫主的私生女!刚生下来不敢往外领,在宫里藏了小二十年才推到前头来,不然怎么一露脸就是个灵觉期呢。”
宁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大可能吧?”
“嗨,我早说这消息没溜儿,还不是你非要我说的。”
回想当初景水遥口口声声说是汋州出身,宁尘那时候就已察言观色,深觉她并非信口胡说。
再者,如若她一直被寒溟璃水宫宗主养在深宫,理应心思纯净,又何来那一副深沉模样?
“我看你也没什么准谱,算了算了,不问你了。”
“怎么着?你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吴少陵促狭一笑。
宁尘可不跟他笑,只淡淡道:“跟她有仇!那景水遥心狠手辣,把我家姑娘陷在皇寂宗手里,受了恁大的苦。这笔账我得跟她好好算算!”
听这话,吴少陵不由得去往苏血翎那边看。阿翎将头一摆:“不是我。”
吴少陵一呲牙,酸溜溜道:“原来你真有这么多桃花?我还以为你吹大牛呢!”
宁尘没搭理他,继续问:“你可知,现在去哪儿能找到景水遥?”
“你要问别人倒是好说,宫内一应堂口去寻便是。可是宫主自己的真传弟子只会听宫主指派,神龙见首不见尾,还真是没法找。”
宁尘哦了一声不再多说。
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打定主意到底要拿景水遥怎么办,总不能学吴少陵一样拎着刀去直接把人砍了。
砍不砍得过还两说,人家羽化期的师父能放着自己徒弟不管?
所以就算动手,也不能在寒溟璃水宫地盘搞事。还是得引蛇出洞,在外面找个机会狠狠闹她一下,叫她也知道疼。
吴少陵夹了口小菜吃着:“尘哥儿,我盘算着,咱们修养一日,然后你再随我上横空山。前后几天过去,殚见阁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传到上面了。有此事相协,我替你牵线更为方便。”
殚见阁露了底下的脏污,吴少陵原本的罪过在宗门弟子眼里便消了不少,这道理宁尘自然理会得,只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你在宫内不受待见,不会连累我吧,我可是紧着要办正经事儿的。”
吴少陵拍拍他肩膀:“放心,咱和上头的关系铁的很,啥事儿都好办,都用不着看人脸色。”
闻听此言,宁尘一颗心也塞进了肚子。
……………………
两人这一晚上推心置腹,相聊甚欢,直喝到酒酣耳热这才散了宴席。
吴少陵安顿宁尘在当铺后的宅院安寝,自己摇摇晃晃往镇子另一边的偏宅去住了。
阿翎将宁尘扶回卧房,看他满脸红扑扑的挂着憨笑,忍不住揶揄道:“难得见你喝这么高兴,像只偷了鱼的猫儿。”
“嘿呀,谁想得到,这次一出门竟然交了个兄弟,哈哈……”
与吴少陵结义虽多少有些仓促,可一夜攀谈下来,宁尘更觉得吴少陵是胸中有大沟壑的人物。
他出逃合欢宗以来尽在脂粉堆里打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个肝胆相照的哥们弟兄,胸中自然快活。
宁尘熏熏微醉,懒懒斜靠在榻上坐着,由着阿翎给自己把鞋拽下来扔在一边。
他这开心劲儿和与姑娘在一起时又有不同,阿翎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他多了三分可爱,不禁心念一动,在他腿间跪下,伸手解了他腰带,抬眼已是水波荡漾。
宁尘见阿翎难得主动,喜滋滋腰一抬顺着叫她褪下裤去。
阿翎两手捧着白玉杵低眼去看,见他喝了酒之后连棒子都变得红彤彤的,忍不住唇角弯弯笑起来,紧跟着扶起阳物高竖,从根儿上一路舔到龟头,啊唔一口含了进去。
阿翎以前没这般服侍过,宁尘还以为难免要磕碰几下,没想到阿翎一番吞吐柔顺滑润,虽没有什么奇淫巧技,却叫宁尘鸡巴暖暖融融泡在小口中舒畅非凡。
他借了酒劲儿,靠在榻上双眼微闭,胯下又给阿翎嘬得爽利,恍惚惚竟如登临仙境一般,没一会儿功夫鸡巴就猛跳起来,差点儿就射了。
宁尘赶忙晃晃脑袋清醒些,低头一看,阿翎嘴巴紧紧吸着那根鸡巴,脑袋上下起伏卖力极了,双目却含情脉脉一直望着自己。
宁尘被她撩的心动,用手摸着她脸颊,柔声道:“阿翎何时学的这本事,含得真好……”
阿翎吐出那肉棒来,拿脸蹭着喘息道:“怜晴姐姐教洛笙时……我听了……”
说完一句话,她便立刻又吞进口中去怂起了脑袋。宁尘下腹欲火上升,忍不住哼了一声,轻声道:“阿翎含深点儿……”
阿翎立刻拱起身子用力往里去吞,却是再没法把目光定在宁尘身上。
她秀眉紧蹙,叫那硕大龟头顶在喉口是半点空隙也没有,再想往喉咙里吞已是不得其法,硬往里进只激得她微微干呕,怕扫了宁尘兴致只好作罢。
宁尘这头已是舒爽的紧,摸着阿翎滑溜溜的脸蛋,叫她伺候的好不快活,不多一会儿便金枪大挺,阿翎实在含不住,只好吐出来道:“主君,你要阿翎吧。”
宁尘搭着她胳膊往上一托,抱了阿翎在怀里滚在铺上,两人互相解衣,三下五除二脱了干净。
阿翎血沁柔肠早已入情,红盈盈的淫液已点滴淌在腿上,只等宁尘采摘。
这一回阿翎压了宁尘在下面,自己摇着臀儿一寸一寸把他鸡巴纳了进去。
前一阵两人痴缠通透,阿翎已吃惯了他的家伙什,不再像当初那般扭扭捏捏,须臾就给他操到了底去。
阿翎喘了两口气正待合欢,忽地察觉宁尘眉眼一飘,紧跟着她自己神念也微微一动,竟是有人偷偷破开护院阵法摸了进来。
吴少陵那阵法本也稀松,防个炼气顶天了。
只要有心,稍有底子的修士花些功夫就能破解开来。
宁尘的确放任自己醉了,倒不至于闭目塞听,他也不需多么用心,随便散着神念便能将院子罩住,现如今钻进来一位不速之客,他如何能不知道。
阿翎身为影卫,更是留着小心好守护命君,虽然迟了一瞬,却也警觉得快。
楚妃墨鬼鬼祟祟跳过院墙,轻手轻脚往这边来了。
她暗修的摒气功夫的确不赖,但凡不到元婴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可谁让她撞上宁尘和苏血翎了呢,一个分神期神念,一个顶了尖的元婴暗修,简直和老猫眼皮底下的小耗子没啥两样。
苏血翎连忙起身去抓衣服,鸡巴还没脱出去,却被宁尘搂着腰一下子拽回来,结结实实在小穴里怼了一棍子,酸得她哎呦一声,歪着身子缓了半天。
宁尘先前就料到楚妃墨会来,所以早有布置,此时只搂过阿翎小声道:“不理她,叫她看出好戏。”
阿翎先前把楚妃墨教训了一顿,还架着一股心气儿,一听这话顿时臊的脸通红:“主君……别……”
宁尘打定的主意还能叫她改了?
兴致勃勃躺在那里来回挺起了腰。
阿翎本来占据主动,自己吃准力道还好支撑,可宁尘这么一动起来她就稳不住了。
骑在他身上被颠了十几下,一股热流激灵灵从下腹往胸口钻。
她怕叫楚妃墨看个干净,先拿一只手遮着奶子,现在又得用另一只手去捂嘴,闹得好不狼狈。
一想到有人看,阿翎就觉得后腰上仿佛戳了针似的,直往她敏感的地方扎,片刻间就给宁尘日得两眼发蒙。
她架不住,一次次想趴倒在宁尘身上掩住自己赤裸羞态,却被宁尘死箍着腰倒不下去,更是让阿翎羞怯难忍,那血沁柔肠的气血淫汁已浇的两人胯下红艳艳一片,夺目非常。
“主君……啊……主君……你慢些……我、我要叫出来了……呜啊……我、我不想叫她听见……”阿翎实在熬不住,小声求饶,喉咙已经梗的厉害。
宁尘这时候要是一发狠,她当时就要被操得呼天抢地,颜面全无了。
不过宁尘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笑呵呵将手一松,阿翎连忙扑下来紧紧搂住他身子,长长吁了一口气。
宁尘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腰臀波浪般摇动,又柔又腻地交合起来,与阿翎细细吻了个一往情深。
阿翎感受到他招招式式都往自己心坎上使劲儿,心中甜若浓蜜,双腿往腰上一盘,双臂往脖上一缠,借着宁尘舌头堵了嘴,喉咙里呻吟也不藏了,嘤嘤嗯嗯娇啼其阿里。
倒不是苏血翎造作,只是先前坐在他身上时是俱是淫态,仿若一个泄欲工具,自然是不想叫人看的;而现在被主君拢在怀里好生怜爱,你侬我侬,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知道宁尘先前要过楚妃墨一次,这回能当着她的面与宁尘柔情蜜意恩爱一番,心中竟暗地里生了几分炫耀的意思。
宁尘与她功合一处,烈血侯所思所想尽在心中,自然更是顺水推舟,一边缓缓操弄身下小穴,一边时不时与阿翎四目交汇痴传秋波。
两人交合处水声四溢,上面又亲得啧啧作响,伴得阿翎婉声轻叫,一时间洒下了满堂春色。
“阿翎,舒服吗?我快些还是慢些?”
“主君……唔……你怎么舒服就怎么弄……阿翎都受得……啊啊!不用、不用顾及我……”阿翎不知他是不是有心说给房上人听,反正她不会作戏,只按心中所想照实说了。
“你是我心腹近人,不顾及你却顾及谁去?”
管他是不是故意这般说,苏血翎已被哄得笑逐颜开,咬着他耳朵道:“那……你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快、快的太多了!!主君——主君——”
她话音一落宁尘就突然开始大起大落,合欢真气猛往烈血侯位冲撞,直接轰乱了苏血翎牙关,激得她一阵高声哀叫,再也闭不上嘴去。
阿翎这边给插得花枝乱抖无暇顾及别处,宁尘神念却还尚有余力分了些拢在屋顶的楚妃墨身上。
这姑娘蹲在房檐上听了半天墙根,守到现在已是面红耳赤。
她听那小贼与自己女卫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又见二人在床上那般恋奸情热,要是此时摸摸心口,立时就能发现满腔都已变的酸了。
楚妃墨看着这场活春宫演到高潮处,那将自己两招拿捏的女卫给小贼弄得血流了一腿,却还在那里叫了个余音绕梁。
楚妃墨心旌神驰,一时间不自觉小腹阵阵发沉,连忙死命夹紧双腿,却不知自己已气喘如风箱。
别说宁尘,换个耳朵聪敏的凡人在这里,也捉到她马脚了。
楚妃墨从瓦缝中向下去看,那白玉般的硕大肉棍,在女卫体内进进出出仿若蛟龙闹海,将那穴儿撑得宛如满月,几百回下来撞得一圈嫩肉姹紫嫣红,当真雄壮无比。
一想到那日夜里那小贼也是这般摆弄自己,楚妃墨不禁喉中干涩,脑中发白,手忍不住往腿间去伸,又嫌恶自己此举淫荡,只死死按住那腿间玉穴压了一压权作消解,好歹没伸到里面偷偷自渎一番。
“哦哦!喔!去了——主君!呀——啊啊——”
此时屋中女卫一声高鸣,一男一女白莹莹两团躯体紧紧搂在一处,女卫在小贼怀里颤了一颤身子软去。
楚妃墨眼看着两人胯间一片殷红渐渐消淡,这才知道那并非污血而是女卫体质有异。
她咬着嘴唇继续看着,直到小贼从女卫身上翻下来,搂着她盖了被子去睡,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说来也巧,她一眼便看到自己的戒指与佩剑被搁在离窗边不远的圆桌上。
楚妃墨先前行事才会那般冲撞鲁莽,只因被人欺辱之后心神大乱。
若论起智谋她也不缺,毕竟傻子可当不了暗修杀手。
她见小贼把自己东西放在显眼处,心中自然打起鼓来,想着莫不是他知道自己会来,好方便自己去取?
又或者他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她刚一多想就觉得心乱如麻,连忙暗运真气稳住识海。
入心则迷,楚妃墨只觉得胸口叫诸多情绪磨得发痛,只想速战速决。
待榻上响起轻轻鼾声,楚妃墨当即翻下檐去,拨开窗棂钻进屋中。
屋中悄无动静,她轻手轻脚凑到桌边,先取了戒指戴上,又将手伸向佩剑。
她五指刚刚触及剑鞘,忽地眼前一花腕子一紧,小贼已带着一脸贼笑,赤条条拦在了自己身边。
楚妃墨还未待一惊,旁边又探来两根指头。苏血翎裹了一条薄薄锦衾,单手制在楚妃墨喉头之上。
“哈哈!风寒月黑夜迢迢,辜负劳心此一遭。残戒破剑三五尺,也堪来盗陷此宵?”
小贼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楚妃墨听出他那句中尽是讽刺挖苦,胸中烦闷非常,急道:“这本就是我的剑!我来拿回去,如何算是盗!?”
“嘿,当小偷还有理了——捆上捆上!”
宁尘掏出一根绳子,刷刷几下捆了楚妃墨手腕,往房梁上一绕一拽,立刻就把楚妃墨双手吊了起来。
可他用劲儿不大,只悬了她胳膊,却不叫她双脚离地,倒没给她苦吃。
楚妃墨在诛界门那也是冒尖的,常常自矜于天资。
结果几天之内连叫人捉捆了两次,原本身为暗修的自信都给砸得碎了,如今再次受困,竟一时红了眼眶,险些掉两滴泪珠出来。
可那小贼仍是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哟,你倒委屈上了?”
楚妃墨原本满心哀意,叫他一句话又激起气来:“我凭什么不能委屈?!”
“我把你从殚见阁放出来,你谢过我一句没有?我帮你报仇你却刺我一剑,你赔过一句不是没有?没有我你能弄得回这剑这戒指?连你身上现在这套衣服都是我留的,不然你就得光屁股!你委屈?我他爹还委屈呢!欠债还钱,这总公道吧?阿翎,把我给她的衣服扒了!”
楚妃墨叫他说的哑口无言。
换做原来,她恐怕还要嘴硬几句,如今叫他治的服服帖帖,实在也没了办法。
她并非是不知好歹的姑娘,只是先前被肮脏世道挤在缝里,一时躁怒失了本性,现在左右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宁尘给她留的都是普通百姓穿的布衣,楚妃墨失了戒指没钱置购行头,这才把那套衣服一直穿到现在。
苏血翎懒得多费工夫,指尖凝聚气机左右一划,那衣服立时变作片片碎布落了下去。
她也不多话,裹着锦衾转回了榻上。
楚妃墨双臂被迫伸展,光溜溜吊在房梁下,她肌肤白皙,如同一条出水银鱼儿,被通明烛火照得晶莹剔透,宁尘看得直咽唾沫,却还得装成正人君子模样。
楚妃墨被人扒个精光,胸脯屁股乃至腿间萋萋一缕芳草都被他看去,羞得一身雪肌化作桃红,被激得浑身微颤。
不过也正赶上宁尘这边也赤着身子,楚妃墨竟没觉得如何屈辱。
楚妃墨此番前来,原本不止为了盗剑。
小贼也有储物戒,换做平常,哪有把她东西放在外面的道理?
她与那小贼一夜露水,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来干嘛的,或许只是想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
楚妃墨一心告诉自己,不弄清他来去何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这小贼若真是把自己抓了狠狠糟蹋一顿,楚妃墨也就死心了,只当他和任天麒是一路货色。
可他浑身一股邪劲,眼中似是全无自己一般,偏偏道理又都叫他占住,明里暗里楚妃墨都没法自持下去。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还我剑?”
宁尘白了她一眼:“连没读过书的老百姓都知道待人接物的道理,你一个凝心期修士还得我教?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睡觉去了。”
他说完话,转身就往榻上去躺,楚妃墨被晾在这里,竟有些愣了。
她本能地偷偷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忽然发现这绳子压根不是缚神索,不过是条普通麻绳,丝毫不耽误她脱身。
这分明就是放任自己了,剑和戒指都放在眼前,说取就取。
这小贼狡猾非常,不用缚神索禁制自己,绝非出于粗心大意……如此这般想来,他竟非难为自己,反倒是留了台阶叫她自己选呢。
要是自己挣脱绳子脱逃,他自然会假装睡觉不予理会;若自己放不下面子说软话,也可假装是被他所迫。
楚妃墨管中窥豹,竟品出一丝旖旎味道,不由得呼吸急促三分。
她思虑再三,终是架不住心中那一只小雀来回叨啄,开口轻声唤道:“小贼……是我不好……”
那边榻上的小贼咕噜就翻起身来,笑得一脸邪气。他走到楚妃墨跟前,语气比先前舒缓了些:“我也不挑你理儿,你就说怎么赔我吧!”
两人赤裸相对,近在咫尺,楚妃墨小腹几乎能试到阳物之灼热,任谁在这情形之下都止不住要想到那处去。
楚妃墨羞得闭了双目,使出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话:“你叫我怎么赔我就怎么赔……”
“嘿嘿,那我叫你伺候我洗脚。”
楚妃墨睁开眼一脸惊疑:“就、就这样吗?”
“你当还要如何?”
“没、没有……你给我解开吧……”
宁尘笑道:“自己挣开就是了。”
明明给了台阶,现在话说得实了又直接撤了梯子。
楚妃墨叫他东戳西戳,撩拨得毫无办法,手上一使劲撕断了绳子,气恼之下浑想一跺脚走了了事,可下了半天狠心腿却拔不动。
既然没办法,她只好扭扭捏捏在屋中寻得一个铜盆,端在宁尘面前,慢腾腾去掐聚水决。
可还没等她将决掐好,宁尘已捏住了她的手腕笑个不停:“你怎地还真要洗脚哇!”
楚妃墨没伺候过人,这时候伏低已是难得,气得她声音也重新嗔起来:“不都是你要的!”
宁尘没和她针锋相对,而是贴去了她耳边。他突然亲近过来,楚妃墨一阵紧张,强忍着他在耳边呼出的热气没动。
“洗脚不是这个洗脚,是叫你与我上床睡觉呀。怎地换做文些的词儿就听不懂啦?可见读书不多。”
楚妃墨蹲在他脚前面,叫他两句话说的心神大乱,更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直愣愣看着他。宁尘也不急,居高临下看着她微笑,只待她回应。
楚妃墨没了方寸,实不知是该矜持些还是从了他。
左思右想间,一眼瞟见了旁边冷冰冰盯着她的苏血翎。
一股小小妒火忽地上升。
楚妃墨把心一横,反正已被他要过一次,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来,光着屁股几步跳上床去,抢了一床被子将自己裹住,背身躺在了最里面。
宁尘见她服帖,心情大畅,抬脚跟了过去。
他与阿翎眼神一对,与她耳语一句,又掏出一个物件交在阿翎手里。
阿翎低头看清那物什愣了一下,红着脸起身走去了侧厢。
楚妃墨听到声音,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见到苏血翎人走了,心中略安。
又见宁尘已攀上床来,心脏一阵狂跳,连忙埋头回去,对着墙自个儿忐忑不已。
宁尘算是一朝得逞,可他钻进被窝之后却不急着轻薄,在被子下面勾了勾楚妃墨的指头。
楚妃墨被他及身不禁一个冷战,只没想到他会先来摸自己手。
由着小贼摸着摸着自己手背,楚妃墨竟不自觉慢慢放松下来,也把手往身后伸了伸,叫他细细捧住了。
“楚楚……我这么叫你,你愿意吗?”
那尖刻小贼突然间倾出柔情,烫得楚妃墨心房一阵剧颤,梗着喉咙轻轻嗯了一声。
“楚楚,你转过来吧。”
听到身后少年声音温暖,楚妃墨抵挡不住,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他身子和自己一样在被子里藏得严实,只露了颗脑袋出来。
意识到二人已是同床共枕,楚妃墨心中恍惚,苦辣酸甜一阵翻涌。
少年捻了她额前一缕秀发,轻轻扫在她唇角上:“此番收下你诚意了。你若不是心甘情愿,我好好将你送走就是。以后我们只当是陌生人。你的事情我绝不再与外人提起半句,也会叫吴少陵好好管住嘴。”
本是些好话,可楚妃墨叫他说得愈发不安:“你是不是又要作弄我!”
“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作弄你干什么?不过我知道的,你被人那般欺负,心中定然不好受的。身上疼不疼了?我给你揉揉……”
楚妃墨被人欺凌下来,身上的痛楚还在其次,伤得最多的还是在心上。
茫茫长夜中没有一个人能安慰她只言片语,最是叫她难挨。
宁尘最后一句软话,终于哄得她哭出声来。
“呜呜呜呜……小贼……我清白身子都被他们毁了……呜呜……为什么非得是我遭此一劫……呜呜呜呜……我不过担心那被劫走的孩子……多问了一句……这天下就容不得我们去做好人吗……不公平!!不公平!!”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你若是坐在天上往下看,确实是不公平。”
楚妃墨涕泪横流,枕头湿了一大片。宁尘展臂把她搂住,由她哭了个痛快。
她哭罢多时,喘匀了气,狠狠拿被角擦了擦泪,觉得心里那点疙疙瘩瘩去了大半。
试得一双结实臂膀正箍在自己身上,楚妃墨冷冰冰的心被暖得极为舒服,忍不住抬头道:“你干嘛对我好?”
宁尘往前拱了拱,楚妃墨酥乳已贴在了他胸口,脸又红起来。只听他笑盈盈说道:“贪图你好看。”
长得好看的人最知道自己什么分量,楚妃墨凭着仙姿玉色四处行走,总能行得不少方便,唯独碰上这小贼一直对自己不假颜色,弄得她都没心气儿了。
楚妃墨也能猜到,那蒙面女卫只会更好看,小贼吃过见过,自然不会如其他人那样捧着自己。
如今听他终于松口夸自己,忍不住也暗暗高兴着。
哄好姑娘,宁尘可等不下去了。
他手往下伸,先将楚妃墨的屁股捏在手里好生揉了个痛快。
楚妃墨被他几下拥在近前,终于跟他贴了个亲密无间,鼻音中也被他捏了出来一阵阵闷哼。
那条硬邦邦的鸡巴已顶在了肚子上滚烫一片,楚妃墨上次被淫药侵脑搅得神智糊里糊涂,这次才真真切切比量了他的尺寸。
她放下矜持伸手去摸,那小臂一般的棍子着实叫她心惊肉跳。
她忍不住跟宁尘咬耳朵:“这东西……怎么放进我里面去的……”
“我这么怜香惜玉,你那时又被人欺负得惨,我便浅尝辄止了。今日收你账,你可要挨住啦。”
说着话,手指已顺着屁股缝抹到楚妃墨穴口。
她先前看了场春宫,又被宁尘揉了半天的屁股,此时再怎么矜持也润了起来。
楚妃墨腰际一颤,轻轻啊了一声,被宁尘一根指头缓缓插入了穴去,那指头来回抽插一番,愈发挑拨得顺滑。
之前楚妃墨都是叫人欺凌,也不懂欢好时如何应和,只能由着宁尘指头在自己下身肆虐。
那穴中的指头一根变作两根,两根变作三根,精研细磨变了大浪淘沙,不消一盏茶工夫就揉得楚妃墨臀儿乱晃,花瓣儿大开,一蓬蜜汁横流腿隙。
她斜倚在宁尘怀里娇喘不休,两腿不住往里去夹,身子已是给烘成了夏日干柴,就差那么一把火。
宁尘把她推在床上翻身上马,占住她腿间位置,低头对楚妃墨道:“我可要爽上一爽啦,你抗着些。”
楚妃墨虽贪恋他亲近,可毕竟还不会说闺中情话,只能红着脸颊笨拙道:“你讨账便是,我努力受着……哼嗯……嗯……”
宁尘龟头杵在她穴口嫩肉上连跳两下,搔得楚妃墨抖了又抖,可是她经验不多,以往几次都是被人强上,如今虽心甘情愿下身却也不住发紧,那硕大头儿一时竟挤不进去。
换了自己其他姑娘,宁尘可能还爱惜些,耐下心来耳鬓厮磨叫她们慢慢纳入。
可楚妃墨与他而言不过露水情缘,他水磨功夫已费得够多,这一回干脆的分大她双腿,手指贴住她穴口嫩肉将小口儿扒开,强塞了龟头进去。
上一回可没这次那么清楚,楚妃墨试着那鹅蛋般的东西被自己穴口箍住,饱胀欲裂,口中连连啊了几声,心中害怕,又想起先前说好要多多忍耐,只能躺在床上抓着床单硬抗了。
宁尘在她穴口处小幅驰骋了一阵,总算慢慢给她撅松了些,这才往里挺入。
楚妃墨身子再一次被填满,忍不出长吟一声,又想夹腿,却被胯间男人挡着,再合不拢。
“哦……哦……小贼……你进到最里面了……”
“还敢叫小贼?!”宁尘往后撤了几寸,往里狠狠一送,直撞得楚妃墨眼冒金星。
“啊哟!!啊!!那、你叫我怎么叫……”
宁尘探手拢住她一只乳儿,轻轻捻她奶头:“叫夫君。”
娇嫩穴儿叫他插满,奶头也给捻得酥酥的,楚妃墨胸口发麻,口中却道:“呸!想得美!”
宁尘身下猛地开了操,顿时给楚妃墨日了个大呼小叫,他又从上面按住她脑袋,叫她棍棍吃了个实在,撞上去又给按回原处,躲都没处躲。
最可气的是这小子一边操还一边问:“叫不叫?叫不叫?”
“呜啊!!喔喔——噫!!啊啊——不、不叫!我才不叫!!嗯呃!嗯嗯嗯嗯!啊!”
楚妃墨被他挑起性子来,虽被顶得失声乱叫,却硬是不松口。
宁尘自忖胯下征战无数,哪有敢跟他犟嘴的,一时脾气上来,运了八分的合欢真决,净去欺负一个连金丹都没有的楚妃墨了。
合欢真气入体,楚妃墨凝心期没有什么制御手段,可比那什么鹤红娇厉害多了,偏偏又不像淫药那般迷乱神智。
楚妃墨忽觉一阵滔天快感满身乱窜,穴中突进的鸡巴又快又狠,叫起来声儿都尖了三分,头顶上的屋顶云里雾里一般旋转起来。
“啊啊……小贼……你叫我抗……可我扛不住呀……呜呜呜……好舒服……舒服……你轻些……啊啊啊……捅穿了……身子要被捅穿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楚妃墨阴关已经给凿得千疮百孔,泼洒了不少阴津出来。
她就是再不懂阴阳之法,也冥冥中感觉到自己小腹猛坠,马上就要吃不消了。
宁尘到底不敢来真的,她小小一个凝心期,要是合欢真气全力一攻,当场就要阴关大破。
可是架子都摆出来了,宁尘也不能就此罢休,强行为她护住内宫,只拿她那对奶儿下活儿。
可怜见那白生生的乳儿上还有强暴时留下的青紫牙印,宁尘不禁心软了一分,放慢些抽插速度,叫楚妃墨勉强多喘了两口气,趁机俯身道:“楚楚,再不叫夫君,那我可不收着啦?”
这还没收着?
楚妃墨眼泪口水已被他操的满脸都是,闻言再也硬不下去,赶忙扑在他怀里搂住,好不叫他发力:“呜呜……别……别那么用力……夫君……夫君……”
宁尘得意洋洋收了合欢真气,叫那鸡巴在穴儿中变作轻捻慢挑。
楚妃墨全身都被合欢真气冲软了,连高潮的力气都没剩几分,却还是一边口唤夫君一边被他推了上去,胯间淅淅沥沥流了两盏清水。
她眯着眼睛躺在榻上大口喘气,宁尘摸摸她脸蛋儿,挑逗道:“夫君操得你舒服不舒服啊?”
楚妃墨咬着嘴唇扭过脸去:“你好招人恨!”
话说的很,声儿却媚态横生。她又好好尝了尝先前那登天的滋味,在宁尘面前如何还能硬气起来。
宁尘这边火还没泄去十之一二,却不敢在她身上乱来,真叫他这般阳气乱灌,一夜下来非把她弄得半死不行。
不过他上床之前就打了谱,偷偷从星陨戒里掏了个小瓶出来,咕噜噜滴在楚妃墨屁股缝里。
“呀!什么……什么东西……”
楚妃墨正疲软着,忽然一股暖流滑过臀缝,连忙掀开被子去看究竟。
宁尘一巴掌将她翻过去,往她后背上一压:“怕把你弄坏了,只好拿你后面继续还账。”
“什么后面?”还没等楚妃墨回过神,宁尘已用指头拢了那花油往她后庭挤去。
楚妃墨大惊失色:“不不不……那里不能……”
“我与别的姑娘都可以,你如何不能?走后门不伤身子,你总不想叫我操穴操的修为大跌吧?”
楚妃墨不谙此事,全没想过那处也能给人用。
宁尘几句话说下来,倒是哄得她没那么害怕了。
可终究没有不怕疼的,楚妃墨只得咬着牙说:“那你……别伤着我……”
宁尘喜滋滋用指节给她里外润好,压在她背上贴在耳边说:“你这雏儿屁眼,第一次操进去肯定得落红呢,怕不怕?”
楚妃墨贞操被毁,无论怎么开解也难免落下一块心病。如今冷不丁被宁尘拎出这么个说头,不由得心中大羞,倒有些盼着被他采摘了。
“我、我不怕……”
她挺起脖子扭头望着宁尘,眼中水波动摇,宁尘探过身,与她樱唇相距不过半寸,嗅得她气吐幽兰,开口柔声道:“那你后面的处女,可就给我啦……”
楚妃墨难忍心中初生情窦,小声道:“嗯……给你……”
宁尘缓缓含住她双唇,啜着她小舌细细吻化了楚妃墨的身子,鸡巴顺势借着油滑往她屁眼里插去。
甜啜细吻给楚妃墨解了六成的痛,可那未经人事的后庭又怎能容得下一头白玉老虎。
她眉头紧皱,只觉得屁股几乎痛得麻了,鼻中闷哼几声,肛肉一连被撕了三个口子,这才吞了那虎头进去,那肛血已顺着会阴流到了小穴处,沾了一片红艳。
二人唇角初分银丝勾连,楚妃墨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小贼……你弄得我好痛啊……”
“忍着些,一会儿便好。”
先前用的花油可不是凡物,乃是潇湘楼精心炼制调配。
潇湘楼花中圣地,弄出来的淫靡之物都是顶尖的,不消一会儿功夫,楚妃墨后庭破败处便修复完好,只剩下肚子里说不出的鼓胀。
宁尘再无顾忌,挺起鸡巴直愣愣给她一下插到全根没入,小腹狠狠撞在屁股上。
楚妃墨给撞得闷哼一声,鸡巴撑开她肠道,一路插到她肚子里,可这后庭之美都聚在那一圈紧紧肛肉上,倒不会觉得如何难挨。
除了屁眼处胀痛之外,屁股竟被他撞得有些爽。
宁尘伏在她背上锁了她肩膀,腰腹用力砰砰啪啪猛操起来。
后庭之欢不会大激女子淫性,楚妃墨神智维持清明,才刚好能细细品味身后男人躯体如何火热、性子如何强势。
屁股里一根铁棒仿若将自己死死钉在床上,如此叫他制在身下尽兴操弄,楚妃墨心儿酥酥,恍惚间觉得自己已是他的人了。
她扭头小声问:“嗯……小贼,小贼……嗯……你舒服吗?”
宁尘正在兴头上,捏着她下巴过来狠狠亲了一口,坏笑道:“楚楚屁眼儿那么紧,屁股那般翘,玩得我好爽。”
他故意用的言语粗鄙,却恰好挑在楚妃墨意头上,屁股里的阳物猛操几下,她忍不住娇吟出声,大腿一并,花好月圆穴儿哆哆嗦嗦吐了一缕清泉,操屁眼也操出了感觉。
宁尘见火候到了,口中轻叱一声,伸手兜着楚妃墨的腰忽地从床上翻下来。楚妃墨后庭插了他的东西,挣扎不得,竟被宁尘架着身子离了床铺。
“哎呀!你干什么!”
宁尘从后面将她双腿弯起,楚妃墨凭着暗修功底,身子韧性极好,竟被宁尘在怀里叠折起来,膝盖直压在肩膀高矮。
宁尘双臂一圈箍住她腿弯,两只手恰好又能环住她奶子,下身只剩一根阳物直挺挺插在屁穴里。
楚妃墨大半个身子重量都落在上面,心中一阵发慌,又念到自己姿态如此淫荡,羞意大盛,不知他要搞什么鬼。
方才他轻轻喝了一声,那边厢苏血翎即刻转了回来。
楚妃墨顿时紧张起来,再往下一看,那女卫竟然穿了件古怪亵裤,上面竖着一根狰狞的青玉蛟龙棒。
“你们要干什么?!不行不行!”楚妃墨胡乱挣扎起来,可双腿都给死死箍住动弹不得,这么一挣也只是叫那肛中肉棒更扯得疼。
楚妃墨眼睁睁看着女卫凑到自己身前,刚想出言央求,她却已捧着那根玉龙戳进了穴里。
“噢噢噢噢——呀啊啊啊!!”
玉龙远没有少年那根东西粗壮,可谁让她后面已然戳了一根大的,前面的穴儿早被挤得没了空隙。
如今两根棒子齐齐入体,楚妃墨顿时叫破了喉咙。
苏血翎自见楚妃墨第一次起就看她不顺眼,察觉宁尘似是有收她入法纲的意思才一直未动声色。
现在主君让她穿了淫具来使些坏招,自然不留一点儿情面。
也因她从小与龙雅歌一同长大,两人偶尔同床共眠,闺中亲昵也是寻常,这一回虽有些磨镜之嫌,却并不觉得如何不妥。
可楚妃墨就不行了,她原本就被苏血翎欺压得有些惧怕,现在竟然叫她弄了根玉角龙操自己小穴,心中羞愤还在其次,这一前一后被二人夹攻凶猛,两根硬邦邦的东西就隔了一层肉膜,不光撑得肚腹鼓胀,更是在一进一出之间把她所有敏感之处都磨遍了。
哪怕是青楼老妓都难受这等攻杀,楚妃墨一个初识肉味的生瓜,十几下功夫就被插得直翻白眼,口水都来不及吞咽,尽淌在胸口上。
“喔!喔!喔!停!不!喔!啊!!夫君!!夫君!!饶我!!喔喔!我都、叫你、夫君了……求你了!噫!喔!啊——”
楚妃墨拼命把脖子向后仰,不停朝宁尘哀求,反倒是更将屁股撅向前面更多。
苏血翎恼她口中叫的亲昵,两只手隔着她搂住宁尘的腰,一下一下往她穴里去夯,劲儿用的极大。
楚妃墨花好月圆的穴儿没有阴唇护着,最怕这等大力猛操,苏血翎每每一棍下去她就尖叫着扑出一道水泉。
苏血翎那根淫具十之七八插在楚妃墨里面,却还有三分是向里挺着,刚好蹭过阴蒂撑开了阴唇堵在穴口。
她顶着楚妃墨一顿逞能,自己胯下不知不觉给戳得汁水四溢,口中也娇喘起来。
楚妃墨早已强弩之末,只是这第二次高潮虽有后面那小贼几分功劳,可毕竟是被女子操出来的,强忍许久不想交待在苏血翎这里。
可没成想她听到苏血翎喉中轻轻娇吟两声,竟像是有小蛇在心尖咬了一口,紧接着玉角龙砰砰操到花心两下,合著屁眼的胀痛酸麻,楚妃墨身子崩了个畅快淋漓。
“唔喔——想尿——放我!!快放——呀!!不行了——啊啊啊啊啊!!”
楚妃墨身下娇穴痉挛,连淫水带尿水猛射出来。
苏血翎品得正欢,也没什么经验,急忙抽身躲闪,那胯下玉角龙又狠狠刮了楚妃墨一下。
楚妃墨双眼翻白,身子一阵狂抽,屁眼止不住紧紧锁住宁尘一顿猛嘬,宁尘爽在头上,放纵心念,一起在她后庭里射了个尽兴。
苏血翎闪得虽快,可还是被楚妃墨尿湿了小腿,她一时着恼,抬手“啪”地在楚妃墨脸上扇了一巴掌。
宁尘刚想呵斥她一句,却见楚妃墨泄得淋漓之间身子又是一抖。
她迷迷糊糊试得脸颊发麻,知道自己是被打了,原本该有股气愤顶上来,可不知怎地一想到是苏血翎打得,那股劲儿骤然就弯折下去。
心中对苏血翎稍一屈就,竟莫名多出了一种异样快感,连带宁尘滚烫精液入腹,酸酸涩涩,直往下身去钻——这一巴掌,竟把她打得到了第三次小小高潮。
“姐姐……我错了……姐姐莫要恼我……”
下体还淅淅沥沥淌着水儿,口中就迷迷糊糊已讨起了饶。
苏血翎听她叫自己姐姐,心旌一动,定睛瞧见她被操得秀发散乱、满脸泪痕,一时生出点滴怜意,抬手摸了摸刚才打过楚妃墨的地方。
她从没这般做弄过别的女人,心中也被道不明的情绪占满。
虽说不清楚,但叫那些情绪在心里兜转一圈,也都化作一丝淫念满溢出来。
苏血翎将玉角龙又往楚妃墨穴中一插,不顾她哭喊求饶,换了个舒服的角度又猛凿了她几十下,叫那一寸龙尾在自己穴口搅了个痛快。
楚妃墨连着高潮两次,最是敏感之时,又被她这样强要,哀叫几声后再发不出声音,脑袋一跌垂落在苏血翎肩膀上,被她活活操昏过去。
宁尘试到她身子突然一软,在后面忍不住咂舌道:“阿翎……你可别把她操坏了……”
苏血翎仿若未闻,口中恩恩呻吟,手不自觉拢住了楚妃墨的脑袋在自己怀里,带着一丝征服快感,胯下愈发用力,只想叫那龙尾将自己穴儿也伺候的泄上一回。
宁尘有合欢真诀探视,行房时能恰到好处把住楚妃墨的深浅。可苏血翎一副没轻没重的模样一个劲儿逞凶,他可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加之苏血翎方才还不听自己话,宁尘岂能轻易饶她。
他把楚妃墨往回一夺撂在床上,一把将苏血翎身下淫具扯下,抓了她腿噗嗤插了个全根没入,操的苏血翎一声尖叫。
宁尘捏着她的脸正对自己,一边狂冲猛操一边道:“敢不听我话了是吧?操别人操上瘾了?”
那熟悉的肉棒比玉角龙爽上百倍,苏血翎被他一入体登时就软了下来,再没了刚才欺负楚妃墨时的骄横:“不……不……阿翎没有……阿翎、啊啊啊啊啊!!”
宁尘有意罚她,催了全范儿的合欢真诀去冲她子宫。
苏血翎自知理亏,不敢运烈血决双修相抵,顿时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瘫在宁尘怀里甘心做了个鸡巴套子。
那白玉老虎瞬间给苏血翎解了心火,她泄之后又结结实实吃了一顿鞭挞,乖乖纳了主君的精水在腹中,这才媚眼如丝小心翼翼抬眼去看宁尘神情。
这说到底不过是闺中游戏,哪怕苏血翎真把楚妃墨操坏了,宁尘还能真跟她翻脸不成。
眼看阿翎伏低求软,宁尘这才捏了捏她脸颊,给她披好锦衾,转身去看楚妃墨状况。
楚妃墨侧着身子瘫在床上,操成圆洞的屁眼正一点点缩小,可精液还是从里流出来,在床上沾了一片。
她微闭着眼睛轻轻抽噎,时不时颤上一下,完完全全给操失了神。
宁尘凑上去,手指头刮了溢出的精液往她屁眼里一塞,楚妃墨这才嘤的一声清醒了些,口中念道:“别弄了……别弄了……”
此番和阿翎一起操了个尽兴,宁尘从里到外说不出的舒坦,右边搂了阿翎,左边也分了两分柔情出来,把楚妃墨一起搂住,倚在枕上左拥右抱。
一炷香功夫,楚妃墨被他抚摸着肩膀转醒过来,见他将自己拢在怀里亲密无间,多少放下些心去,偷偷拿脸颊在他胸口蹭了一蹭。
宁尘隐隐感觉这匹马儿算是驯好了,又将她搂紧两分。楚妃墨舒了心怀,忍不住开口道:“小……”
她还没叫出一声小贼,已瞧见苏血翎在另一边冷眼望着自己,不禁一个哆嗦,缩在宁尘怀里不敢胡乱说话,改口道:“十、十三……你是叫十三吗……”
“哟,还记得呢?”宁尘打着趣。之前她来找吴少陵要图纸的时候,是听过他怎么叫宁尘的。
“十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
楚妃墨声音柔软,可不是像往常一样强压的,这一回她是真真儿给操得酥了,之前宁尘留得那些恩义柔情,都被她品作了满眼的好。
“问这个作什么?想赖上我?”
宁尘说得虽然戏谑,楚妃墨却吃不住这揶揄,心中微微一痛。
但她知道二人修为相距太远,明日别过之后可就再不晓得该去何处寻他,所以还是咬咬牙丢了最后一点矜持,轻声道:“想若是有机会……也能去找一找你……”
她放下了身段,宁尘也不再藏着掖着,晃了晃她肩膀,好声好气道:“楚楚,你若乐意,那我花钱雇你做事,行是不行?”
楚妃墨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你们修为比我高得那么多,天上地下的,我又能做什么事……”
宁尘认真道:“你先前说,这世道不公。你能将凡人孩童放在眼里,我知你本心多有善功。可没有实力,连本心都求不得。你若足够厉害,眼里所见的公平自然就多了。”
他修为境界比楚妃墨高,见解自然也较她更透彻。
楚妃墨闻言受益,微微点头,轻叹道:“可我诛界门小门小派,门中更是只图一时之利不求大道,我又如何厉害得起来。”
宁尘大模大样在她屁股上一拍,惹得楚妃墨心儿颤颤,这才开口道:“我这里有一部功法,对你修为大有进益。我只问你,你可寻得道心了?”
楚妃墨懵懵地点了点头。
诛界门为了叫门人方便入世杀伐,往往给他们早早立好以杀证道的道心在前。
只不过所谓以杀证道不过旁门之法,就算成就金丹也难结元婴,这也便是暗修难有高深修为的原因。
诛界门门下势力产业极小,门人只能靠接暗活儿的收入支撑修行,所以多是没多少功夫去专心大道的。
也亏得楚妃墨天资好些,一直践行以杀证道的道心,这才勉强入了凝心期。
“你若修了我传的这套功法,不说旁的,三两个月内凝聚金丹生醒灵觉不在话下,自然能助我一臂之力。但有言在先,此功法乃是我法纲中支出一脉,若你不愿再受我雇佣,我即会将功法收回。好处是,哪怕修为降了,你总也不会失了金丹。”
楚妃墨原也不贪图宁尘什么,只打心眼儿里想与他多相处些时日。
如今听得他给自己铺就了这等好处,哪里猜不到宁尘对自己有心。
能将这等高阶功法交自己修炼,已是多有信赖,更何况自己若能生醒灵觉,哪怕将来修为被收去,那走过的路再趟一遍总是容易万倍。
“教你做我护卫,算你每日百枚灵石作为雇资,一应吃用由我包下,平常需听凭阿翎调遣。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要求,那咱们就此成约。”
楚妃墨听得都愣了,她自上得凝心期,一边接活一边耗资修行,省吃俭用才攒了三千灵石出来。
之前为了报仇,兜里只剩下十几枚灵石叮咣乱响,还欠了宗门两千外债才能买下吴少陵的舆图。
如今宁尘给的这价,她想都不敢想。
人家哪儿需要她当护卫啊,分明就是装模作样哄自己安心的。
她思来想去,心口盈满甜意,刚要点头,却听宁尘道了一声且慢。
“哎呦,还有一个条件,刚才忘说了!”
楚妃墨已得了恁大好处,宁尘说什么也都接了,便柔声问:“什么条件?”
宁尘嘿嘿乐着,翻身往她身上一压:“当护卫,就得每天陪我睡觉——”
楚妃墨又羞又慌,还不待她说什么,宁尘一挺腰已从她穴里插了进去,顶得楚妃墨哎呀一声,紧接着又是诉不尽一夜的浪滔浪涌。
……………………
吴少陵与宁尘散了宴席之后,在家里好好将养了两夜一日,第三天早晨出功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经脉通畅。
他在院里打了一套拳脚,经络中微有隐伤作痛,提气仍有滞涩,但只要不与人动手,已然是不妨碍平日行动了。
之前去单挑殚见阁,怕自己有去无回,吴少陵提前将宅中仆役丫鬟全打发了,偌大宅院只剩他自己一个。
他念着宁尘的托付,麻利儿地洗漱一番,自己下厨弄了些咸菜剩粥胡乱送进肚中,早早就奔当铺后宅去了。
一进门,吴少陵便看见宁尘也是起了个早,正在院中石桌边坐着,手中抓了一根胳膊粗的大油条,黄澄澄油光锃亮,香喷喷酥脆可口,叫他吭哧吭哧放嘴里啃了个欢。
“老吴,来来来,我这儿买多了,一起吃。”
吴少陵叹了一声:“早知道我不在家吃了!啃了半拉咸菜疙瘩,没齁死我。唉,给我弄杯茶得了……”
他进门就瞥见苏血翎坐在宁尘侧面,另一侧站了另外一个姑娘。
他下意识以为那是个婢子,只等她来给自己奉茶。
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抬眼一看,吓一大跳。
“楚楚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楚妃墨先前满腹恨意,连带着对吴少陵说话也多少有些凶烈急躁。
现在一腔戾气都散尽了,面对吴少陵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下嘴巴竟磕绊了。
宁尘接口道:“嗨,我正需要帮手,这不是看她有几分本事,又因缘际会凑在一起,所以就把她雇下了。”
吴少陵皱了皱鼻子,当晚苏血翎给人家掐晕扔树上的时候,他可在旁边看着呢。
这一转眼功夫,一匹烈马变成了小白兔,里头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不过宁尘不说,他也不去问,自己晃晃悠悠去里屋热了杯茶出来。宁尘吃得满嘴冒油,朝楚妃墨晃晃脑袋:“你坐下吃呗。”
楚妃墨又望了苏血翎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坐下来,掐了一小块油条往嘴里送。
前天晚上,宁尘与楚妃墨再行雨露,佐助她正儿八经双修了一回。
又经过一日调教,楚妃墨习得《合欢怙杀决》,占住了八脉中的怙杀脉。
她如今功力大进,金丹境既在眉前。
进境虽快,苦却没少吃,昨日里宁尘在她穴内耕耘时,苏血翎不依不饶又跟着将她夹在中间操了她一回屁眼。
四侯八脉,四侯以助主君镇制,八脉以施法纲效功。
四侯中以冰火风雷为象,火司攻、冰司守、风司和、雷司势。
楚妃墨的怙杀决是法纲中攻伐用的利刃,恰归火象烈血侯治辖。
楚妃墨打起架来弄不过人家,滚到床上也只有吃棍子的份儿,再如此这般被收入法纲,对苏血翎只有服服帖帖的份儿了。
倒是苏血翎,先前对楚妃墨的那点儿不顺眼都已化去了。
在床上的时候,苏血翎竟不自觉开始喜欢一起与宁尘上她的感觉。
楚妃墨一旦开始“姐姐、姐姐”的讨饶,苏血翎就忍不住淫水长流,非要多欺负她三分,再叫宁尘过来狠狠干自己一顿才好。
宁尘与苏血翎主仆亲近,深谙这荒唐之中情趣斐然,食髓知味之后彼此间默契非常,玩得开心极了。
苏血翎几番亲近之后,更是对楚妃墨产生了一种自家养的猫儿的感觉。
可楚妃墨却不懂得这些,只当苏血翎是要叫自己好看,下了床去就老老实实伏低做小,生怕到了晚上再被她名正言顺欺负个没完没了。
几人用罢茶饭,精神抖擞上了路,沿着横空山脉一路往怒州而去。
吴少陵身为筑基期,紧赶慢赶,也足足拖得众人走了四天,才堪堪迈入寒溟璃水宫宗门划界之内。
这一路晚上歇息时,宁尘总不好在屋里翻云覆雨,干脆和吴少陵住了一屋,夜里促膝长谈秉烛达旦,两人言无不尽倒也痛快。
另一边二女也没闲着,苏血翎破天荒打开了话匣子,只要一落脚就开始提点楚妃墨的暗修功法。
楚妃墨见识了几手真本事之后暗暗心惊,见猎心喜之下学得如饥似渴,几日之内武力大进,对苏血翎更是降心俯首。
进入怒州地界,四人从山而行,横空山脉的雪峰一座连着一座,阶梯般逐渐上行。
行至一半时,地上已积下白雪莹莹。
四下里凡人人烟渐少,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崇山,山峰犬牙倒错黑石裹素,山风呼啸间只觉得冷冽逼人。
也难怪寒溟璃水宫对下辖三州管束极松,毕竟是有崇山阻隔,不似寻常宗门被俗间市镇环绕拱卫,这边的凡人想从修士那里沾点儿好处都比旁的宗门困难。
横空山脉之巅乃是被称作风吟山的一座险峰,宁尘跟着吴少陵又在山中跋涉了一个昼夜,这才遥遥望见了那座直插天际的高峰。
下面山肩相接的平坦处,屋舍连绵宫室交错。
若不去看周围高山雪景,寒溟璃水宫与其他宗门的布局并无二致,唯独有一条大道直通风吟山山腹,看着颇为壮观。
那山腹上密密麻麻开凿的通路,又多与外间架设了飞桥拱连,远远看去,仿佛在风吟山山腰处套了一圈甲胄。
宁尘坐在石头上歇口气儿,忍不住发着牢骚:“哎呦妈呀,老吴,你这修为以后可得补一补啊,总不能老叫我们连拖带拽的往山上飞呀。”
吴少陵一阵讪笑,假装听不见,伸胳膊往前一指:“十三,你抬头看。”
宁尘运使目力顺着他手指方向观瞧,只见数百丈高的风吟山顶峰处皑皑白雪之间,银装素裹坐落着一处宫殿。
只听吴少陵道:“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寒溟璃水宫。”
宁尘呃了一声,往下面努了努嘴:“那下面叫啥?”
“我们这宗门,就是以宫主所在的那间宫殿为名。历代宫主都不爱操心这些俗间称谓,以一宫代一宗,胡乱就这么叫下来了。”
宁尘心道这可够没溜儿的,可又听吴少陵仍然口称“我们宗门”,这话可就不好往外说了。
“你们宫主,到底叫啥名儿?”
说来有趣,寒溟璃水宫宫主乃是世间三位羽化修士中唯一一名女子,按理说这等通天彻地的大修必然是声名显赫,可放之四海去问,知道她姓谁名甚的人却是屈指可数,也不知为何没有传扬出去。
吴少陵臊眉耷眼:“我虽然有些门路……但宫主芳名却是……却是……”
“却是扁担吹火筒,一翘二不通。”宁尘没好气儿地替他把话说了。
“唉呀,反正你也没那个好运气面见宫主,乖乖跟我来吧。”
吴少陵先将三人引去知客堂处,将二女安顿下来,说是不方便带这么多人在宗内行走。
宁尘本来还琢磨是不是叫阿翎影遁下去与自己一起行动,再三思忖还是去了这个念头。
在人家地盘上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万一被人看破,那可就是黄泥掉进裤裆了。
反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宁尘干脆就让二女在知客堂住下。
寒溟璃水宫因为远离俗世,所以知客堂造的反而用心。
不似其他宗门那样直接建在里面,而是在外围如客栈般圈了一大片地,单独营造了一簇连绵庭院。
临走时宁尘暗暗叮嘱了苏血翎一应事态的应对方略,苏血翎都用心记下。
他又拉楚妃墨到旁边,偷偷摸了一把屁股,叫她惟苏血翎是从,楚妃墨自然不敢不听。
宁尘也琢磨过,楚妃墨纳入法纲之后,虽然从位八脉无法窥视合欢法纲真容,却也毕竟是亲近人了。
平日里但凡有心留意,自己的那些隐秘必然逃不过她的眼去,如果哪天反水儿将自己卖给五宗法盟,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他特意给楚妃墨收在怙杀脉上,此脉乃是攻坚杀伐的刀尖,任用时脱解自如,全不似额座初央灵池脉那般不可替代。
她一旦有了卖主求荣的意头,烈血侯便能立时察觉,到时候主君心念一动,废了她气海识海轻而易举。
识海一毁神智混乱,想告密也是告不成的,所以宁尘才能放心将她交给苏血翎管束。
吴少陵带着宁尘向宗门深处走去,有外门巡查堂弟子前来问询盘查,都叫吴少陵拿一枚牌子挡了,更有不少人连牌子都不用亮,远远看见他就特意过来打声招呼,虽不说有多么亲热,但至少也是有一份人情在的。
“老吴,你这人缘还不错呢,下山十年,人家还卖你面子。”
吴少陵唉了一声:“我叫人坑害那阵儿,内外门也有不少明事理的门人替我抱不平。不是有话说是,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吗?我想此言并不为过,只是磨着磨着就都给磨平了。”
宁尘淡淡地说:“能给磨平的,都成不了气候,也修不成大道。”
吴少陵一愣,嘿嘿笑起来,不再说话。
宁尘跟着他钻进风吟山山腹,一时被山腹中的景象吸引。
偌大一座山,里面几乎被掏空,自成了一处暖融融鸟语花香的小世界。
漫天的风雪全然进不到里面,头顶又有阵法聚得火元一簇,将内里照得如同白昼。
放眼望去连绵一片的药田繁茂,完全不会受外面风寒影响。
宁尘啧啧称奇,倒是吴少陵没有带他多转,沿着石头阶梯马不停蹄向上行去。过了几道关卡,二人重新回到了山体之外修建的壁垒城池。
一路上遇到的宗门弟子修为逐渐上升,宁尘便知道自己已身在内门。
不多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座筑在半山腰上的庭院,院中央一座高耸石塔,塔顶积着不少白雪,院子却被阵法护住,没有半点尘埃能落进来。
宁尘抬眼向上一看,院门口悬的牌匾分明写着【掌刑堂】。
一名守备弟子见到吴少陵,眼瞪得滚圆,连忙迎上来:“吴师……吴少爷,你怎么来了!?”
吴少陵拍拍他肩膀:“我找长老有事,他在不在?”
“你不知道吗?你们黎州的殚见阁出事,长老他带人去查了!”
这也算是正中吴少陵下怀:“好,那我去里面等他。”
他说着话就往里面走,把那弟子吓得连忙跟上来:“吴少爷,你也知道,长老他铁面无私。就算是你,也不能一个人在掌刑堂出入的啊!何况你这还带着一个外人。回头叫长老知道,我可要了命了。”
“哎呀,你来盯着我不就行了。我不乱翻你们案卷。”
“我还得守门儿呢!”
吴少陵也不想难为人家,只好停下脚步:“那我们在外庭站会儿,你找个管事儿的来。你麻溜儿的啊!”
那弟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吴少陵和宁尘两人只能呆在院子里蹭鞋。
宁尘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道:“老吴,你就跟我招了吧。你原来应该就是掌刑长老的真传弟子,我猜的对不对?”
宁尘一句话说出来胸有成竹,没想到吴少陵却摇了摇头:“错咯错咯。”
宁尘不服:“这些弟子对你礼遇有加,可见你原本在宗门中是有势力的。他们对掌刑长老多有畏惧,可见其人行事刚正。这样一个人物,你却拍着胸脯给我拉线走后门,说明你二人关系匪浅。你说说,我哪儿看错了?”
“刚才说的都没错,但我确实不是真传……我们掌刑长老,名叫吴苍擎……”
宁尘狠狠一拍脑瓜子:“他是你爹!!”
吴少陵两手一摊,苦笑两声,算是承认了。
宁尘忍不住跳脚:“你这老子可真行啊!当初你上报任元圣他们的脏事儿,不予理会的就是他吧?你被人栽赃陷害,把你废掉修为逐出宗门的也是他吧?!这他娘是亲爹吗?!不会是你娘给他戴绿帽子生了你吧?!”
吴少陵被说得直挠脖子:“唉,我们家老头一直就这个性子,我不怪他。他一辈子公而忘私六亲不认,尤其自己儿子犯了事儿,那更是得晾出去以儆效尤。只是无奈,他如此刚正不阿,恰叫人家给拿捏死,骂一句老顽固倒不为过。他是最受宫主器重的老人,任元圣一脉一直视他为眼中钉,那一回拿我开刀,也是要削减他的威望,我可不能徇私舞弊给我老子丢脸呀。”
宁尘叹口气:“你确实没丢脸……唉,我说你那晚怎地不怕殚见阁的事惹祸上身,原来背后也是有个大爹撑腰!”
说着话,已有一名男修健步如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吴少陵看见他,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像个小孩一般迎上去:“十三,我师兄来啦!我爹最器重的真传弟子!”
那男修直奔吴少陵而来,一把将他臂膀挽住,声音中尽是急切:“少陵!你怎么回来啦?你爹去黎州查案,是不是难为你了?”
“没有没有!师兄,我有个至交好友,想找宗门里的人帮忙呢。我爹既然不在,那你能帮我一手吗?”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与我引见。”男修说着话转身望向宁尘,满脸的微笑突然就冻成了冰碴子。
宁尘早瞪他老半天了,此时只将鼻子一横:
“许长风!!还认得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