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
一辆华贵马车驶入岳府,岳元祐轻身下马,步履轻快朝后院走去。
他如今深得知州大人器重,与提学大人交好,又有妻子挥洒钱财四处打点,眼下三年期满,不日便要擢升,想及家中年轻小妾,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竟是好极。
未至内院,却见府中下人往来忙碌,拿轻搬重忙得不亦乐乎,岳元祐眉头一皱,吩咐身边长随小厮说道:“去问问岳诚,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一溜小跑去找岳诚,不一会儿便与岳诚一道前来,那岳诚上前一步恭谨回道:“老爷回来了?府里下人正在搬家,老爷请到夫人房里用饭,二夫人这里马上便能收拾妥当。”
“搬什么家?”岳元祐一头雾水却又不好发作,边走边道:“又关二夫人何事?”
“夫人有命,将大姑奶奶一家请到新宅,三姑奶奶房里东西也都另存了一处院子,还有树廷少爷也要搬过去,”岳诚手上拎着一柄蒲扇扇个不停,“午饭过后开始收拾,老奴想着先可着二夫人房里先搬,一来东西少些,二来搬过去了独门独院也方便些……”
岳元祐一听便即明白,只是这事妻子事先竟不与自己商量,有心发作却又不敢,尤其给二房小妾单独一所院子,与他而言实在天大喜事,心中喜怒交集,竟是一时无语。
“老爷?”
“没事了,你去忙吧!吩咐下人们也别弄得太晚,莫吵了夫人休息。”
岳元祐大手一挥,当先一步进了后院,几步进了正房厅中,却见门窗开着灯烛亮起,婢女采蘩站在珠帘边上,冲自己行礼问安。
“夫人呢?”岳元祐看厅中圆桌上摆着酒菜,站在当地由着采蘩脱去身上衣衫,只穿一件绸裤,披了件灰色道袍坐下吃饭。
“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吃过晚饭便躺下了,老爷稍坐,奴进去叫夫人起来。”采蘩为岳元祐斟满酒杯,便要去里间卧房唤醒柳芙蓉。
“那却不必了,我用过晚饭就走。”岳元祐随手一挥,刚要在桌边坐下,忽然耳边响起一声细微低吟,他眉头一皱,回头问采蘩说道:“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采蘩双眼迷茫摇头说道:“奴婢不曾听见什么声音,莫不是老爷听错了?”
岳元祐神情一动,转身朝卧房走去,笑着说道:“晨起便没见到夫人,她总说身体不适,可曾请了郎中?”
采蘩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慌张模样,只是笑道:“夫人只是困倦,倒是不曾延请郎中,老爷您且慢些,等奴婢掌灯进来给您照着!”
岳元祐看她从容不迫,竟不拦着自己,而是回去厅中取了灯烛,心中暗怪自己胡思乱想言行莽撞,若是错怪了妻子,到时惹得她不快,再葬送了眼前大好局面,岂不得不偿失?
心念至此,他驻足而立,等采蘩进去点了灯烛这才进去。
只见卧房之内纱帐高悬,床中隐隐约约正躺着妻子柳芙蓉,许是听见这边响动,只听妻子问道:“采蘩何故喧哗?”
采蘩点好灯烛,笑着答道:“老爷回来用过饭了,心中惦记夫人要来看看,奴婢怕老爷摸黑进来摔倒,这才取了蜡烛过来点着。”
岳元祐笑着说道:“晨起便未见到芙蓉儿,日间当值时总是惦念,若非提学大人重托抽身不得,便早就请假回来陪伴夫人了……”
帐中柳芙蓉轻啐一口笑着嗔道:“这般年纪,不知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岳元祐走到窗前探手拂开床上纱帐,关心问道:“却不知夫人身子如何,若是难受,倒要早些请郎中诊治才是!”
帐中只有妻子侧身躺着,只见她秀发散落枕间,一身月白中衣遮住玲珑身段,面上微渗香汗,正定定看着自己。
岳元祐知道自己疑心太重,对上妻子目光心中便有些发虚,强作镇定神情说道:“瞧着芙蓉儿气色倒是不错,若是实在炎热,不如掀开纱帐通风纳凉!”
柳芙蓉轻翻美目,白了一眼丈夫说道:“妾身最怕蚊虫哼哼,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有些着了暑气,你赶紧吃饱喝足了去找晴芙,莫在我这里扰人清梦!”
岳元祐有些尴尬,讪讪笑道:“我也是一番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何还要赶我!”
柳芙蓉轻哼一声不语,竟是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岳元祐放下心来,忽见妻子烛光昏暗之下粉面香腮满脸春色,眉目如画竟似比从前还要好看,心中跃跃欲试,虎着胆子说道:“不如我今夜便……便睡在这里……你我也好久未曾到一起了……不如……不如……”
柳芙蓉猛然回过头来,笑吟吟说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这几日都未曾与晴芙欢好,倒还能堪一用,若再像那夜一般,弄得妾身不上不下,我可不肯轻易饶你!”
岳元祐脸色一白,刚起的色心欲火瞬间没了,苦笑着放下床帐说道:“夫人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他讪讪离了卧房到桌边坐下拎起筷子吃饭,却听柳芙蓉说道:“日间二妹有书信送来,采蘩,你将书信拿与老爷!”
岳元祐接过书信,少顷看完戚容说道:“吴家妹夫年前还有书信写来与我探讨边关诸事,这才半年过去,便已天人永隔……”
“妾身……已吩咐诚叔给她们母女布置宅院,来了若是……若是有心同住,便和池莲一起住在新宅那边……”
岳元祐听着妻子话语断断续续,心中想着亡故妹婿,戚戚之情溢于言表,却并未注意到妻子有些不同,只是自顾自说道:“吴家妹夫公忠体国、捐躯朝廷,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四个妹妹……原本就数二妹让人省心,如今也成了孤儿寡母……”柳芙蓉话语依稀传来,竟是有些力不从心。
岳元祐饭菜吃得索然无味,干脆自斟自饮,连喝了四五盅醇酒,慨叹说道:“也不知岳家缘何如此,如今竟是香火凋零,人丁不旺……”
柳芙蓉寂然半晌,忽然说道:“妾身已……吩咐权叔,挑个府里年轻懂事丫鬟抬举着做个三房,老爷若是外面有称心可意的,不妨也娶了回来……”
岳元祐一听愣住,随即问道:“夫人这却是为何?”
“岳家人丁不旺,妾身自觉愧疚,老爷如今尚在壮年,总要多留一些香火才是……”
岳元祐心头暗喜,嘴上却道:“我与芙蓉儿伉俪情深,如何还要纳妾?晴芙年纪轻轻,有她延续香火便已足够,夫人可莫要再横生枝节了!”
柳芙蓉忽然一笑,随即说道:“老爷莫要口是心非,明明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盯着案上,却要与妾身装作清高……”
“倚晴轩那位唱曲的清倌人,老爷若是喜欢,不妨便为她赎身,妾身已打听过了,两千两纹银那老鸨便能放人……”柳芙蓉声音娇媚婉约,竟是有些柔弱无力忽远忽近。
岳元祐酒意上涌,又被妻子揭破行藏,不由心下慌乱,毫不在意妻子异样,知道否认无用,便厚着脸皮隔着珠帘看向床榻说道:“夫人……夫人都知道了?”
“老爷得了……嗯……得了晴芙尚嫌不足,又收用了秋云,如今那丫头事事都瞒着我,倒显得妾身里外不是人了……”柳芙蓉语调轻飘,仿似远在天边,“妾身房里,采蘩虽年轻貌美,妾身却离不开她,除她之外,老爷不妨再选一个,抬举了做个四房……”
“一切……一切且由夫人安排!”岳元祐面上大汗淋漓,自己这些鬼蜮伎俩,竟都被妻子察觉,心中庆幸如今妻子贤惠,否则自己只怕难以善了。
“时候不早了,老爷酒足饭饱,不如早去歇息……”
妻子声音倦怠,岳元祐连忙起身告辞,见采蘩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他老脸一红,步履匆匆出门而去。
采蘩将自家老爷送到院外,随后轻轻带上房门闩好,这才小步回到屋内,她手脚麻利收拾好桌上碗筷,却听柳芙蓉问道:“老爷走了?”
“走了,奴婢已闩了门,这院里再无旁人了。”
话音未落,便听卧房里媚叫声起,只听柳芙蓉欢声叫道:“坏哥哥……你舅舅就在旁边……竟也如此肆意妄为……若被他突然进来撞见……你我岂不都要遭殃……”
采蘩手上一抖,一枚瓷碗险些脱手,她收敛心神,面上却已红透,只听卧房内彭怜声音响起,“舅舅起了疑心,不是一样未曾发现什么?”
耳中男女欢好之声不绝,采蘩面红耳赤收拾妥当碗筷,这才回到自己榻边脱了外面衣裙,只穿着一件亵衣来到卧房钻进床帐之中。
床帐之内,少年彭怜赤身裸体,正在柳芙蓉身后跪着不住肏弄,自家主母却穿着中衣,只是露出雪白臀儿来,不住承受少年冲撞,此时满头香汗眉头紧皱,口中更是浪叫不住,显然已是濒临极限。
采蘩心中一荡,凑到彭怜身旁轻轻抚弄少年健壮神奇,好奇问道:“老爷方才来时,公子竟是如何瞒过的?”
柳芙蓉快意无限,双手死死住着身前床褥,回头看着彭怜媚叫连连:“好哥哥……亲哥哥……奴要丢了……又要丢了……这么一会儿……被你弄得丢了四次了……”
原来彭怜新得了柳芙蓉这般尤物,天一擦黑便来了,也是柳芙蓉恋奸情热,知道院中再无旁人,竟是色胆包天,与彭怜当场淫乐起来。
那屋中酒菜本是为彭怜所备,岳元祐来时,两人已是欢好良久,柳芙蓉刚刚丢过身子,彭怜正为她疏通血脉。
采蘩远远看着自家老爷进了院子,便即出声提醒二人,她强作镇定,却不知帐中景象,此时自然好奇问起。
彭怜猛然快速抽送,微微喘息得意说道:“舅舅来时,我便躲在房梁之上,那会儿屋中昏暗,若不细细观瞧,极难发现梁上有人……”
他动作迅捷,倏忽便是百余十抽,柳芙蓉快美绝伦,登时又丢一次,身躯绵软抽动,再也难堪挞伐。
彭怜不以为意,随手扯过采蘩,将她抱在怀中,一边亵玩一双嫩乳一边笑道:“采蘩姐姐日间可曾想起我来?”
采蘩初尝云雨,何曾见过这般阵仗,脸上娇羞无限,闷闷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彭怜。
彭怜分开美婢双腿,自己跪坐着抱紧采蘩,让她对着自己挺动阳根缓缓坐下。
那采蘩初经人道便遇着如此大龟,哪里轻易受得,进退间花容失色,疼的便是死去活来。
好在她昨夜被彭怜破瓜,知道少年身负秘法,一旦阳物挺到深处,便能压制疼痛,而后更是苦尽甘来快活无比,尤其她自小便卖身为奴,受过无数苦楚,心性可谓坚忍,此时虽疼痛无比,却也毫不退缩,主动向前迎凑上来。
彭怜跪坐自己脚上,抱着美婢轻轻蠕动身躯,阳根尽入便运起秘法为采蘩镇痛,随即缓慢抽送,享受起处女紧致蜜穴来。
阴中疼痛锐减,采蘩只觉一阵肿胀酸麻,便似出恭时便秘一般,腰肢一下酸胀无力,便似当场折断了一般,她双手抱着少年脖颈不住低声媚叫,学着自家主母风情取悦眼前情郎。
两人尽兴欢愉良久,一旁柳芙蓉悠悠醒转,她手臂撑着俏脸侧看二人欢好,笑着说道:“若非有采蘩接力,相公怕不是会将奴弄死了才甘心……”
彭怜抛动美婢娇躯不住,闻言笑道:“你自己不堪,却要怪到我头上来!舅舅外面用饭,你便连丢两次,其间不过两百余下,舅妈如此敏感多汁,何必怪罪旁人?”
柳芙蓉闻言娇嗔不已,抬手轻捶情郎一拳,笑着说道:“不是你胆大包天,奴又岂会如此不中用?”
“舅妈宽厚大度,为舅舅纳娶妾室,实在便是世间妇人楷模!”
柳芙蓉知道彭怜戏弄自己,无奈笑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你那舅舅贪花好色,若非这些年被我压制着,只怕早就娶了几房小妾回来,如今我心灰意冷,哪里还肯再去管他……”
妇人勉力起身脱去身上衣衫,从后面抱住彭怜,娇喘在他耳边说道:“奴如今有了哥哥,心里不求别个,只求哥哥心中怜爱,不时能过来眷顾一二便可……”
彭怜转头与妇人唇舌相接,半晌才道:“甥儿身边也是红颜无数,舅妈却不嫉妒么?”
柳芙蓉娇羞说道:“你有这般本钱,便是多些红颜又能如何?你舅舅若能有你一般,他便多娶几房姬妾又有何干?男儿丈夫连自家妻子都讨好不了,却忍不住出去拈花惹草,到头来鸡飞蛋打,却又怪的谁来?”
彭怜只觉身后软腻火热,知道妇人酥胸相抵,有柳芙蓉一旁助兴,不由快美如潮,捧着娇羞美婢抽送良久,这才猛然泄出浓精。
三人尽兴,采蘩自去外间榻上独自入睡,柳芙蓉睡了一天丝毫不困,便与情郎躺卧一起闲谈。
夜风徐徐吹进轩窗,拂动纤薄纱帐,柳芙蓉抬手在彭怜胸前抚弄,忽而柔声说道:“哥哥身边如今有几位体己之人?”
彭怜屈指一算,笑着说道:“若是全都算上,怕不是超过十个,只是若算要紧之人,大概便是八个?”
在他心中,恩师玄真,师姐明华,以及应氏母女、栾秋水母女与练倾城都是紧要之人,至于彩衣珠儿翠竹等女,却与练家三女相似,虽也有情有义,终究略逊一筹,毕竟世情如此,丫鬟婢女不上台面,青楼美妓身份轻微,倒也没甚话讲。
便如采蘩一般,平时欢好不过助兴而已,她与柳芙蓉尊卑有别,虽也与彭怜欢好,却是实在相差太多。
“竟有如此之多……”柳芙蓉闻言一愣,眼珠一转笑道:“那日那位女伴,便是其中之一么?”
彭怜点头应是,笑着说道:“那位姓应名白雪,本是延谷人氏……”
他简要说了应氏来历,便连洛行云与泉灵也不避讳柳芙蓉,约略说了大概,最后才道:“她们母女三人如今背井离乡追随于我,只怕此生再难分离……”
柳芙蓉心中微酸,想起那日所见女子,虽是男装打扮,却也眉目间风情无限,举手投足英姿飒爽,与情郎欢好时却又骚媚入骨,竟是千人千面各有不同,自己当日锦衣华服都未能将她比了下去,此刻听闻应氏竟连自己儿媳女儿都献于情郎,她心中暗忖,只怕自己也难以做到这般地步。
心中患得患失之际,忽然忆起彭怜那日所言,柳芙蓉浅浅笑着说道:“哥哥身边有此良人相伴,奴便放心了,只是如今哥哥未曾尽兴,奴身体困倦,只怕不能服侍哥哥……”
“昨夜哥哥所言,曾经对溪菱动过心思,母子天伦不能轻易悖逆,如今却有一桩机缘,不知哥哥心意如何……”柳芙蓉轻声娇笑不住,掩口说道:“哥哥想必不知,你那池莲姨母却在府中暂住,她与你娘一母同胞,相貌极为相似,相公若是有意,不妨夜里过去……”
彭怜闻言一愣,转头去看柳芙蓉,却听她继续说道:“池莲大妹守寡多年,如今便住在府里东北角院子里,鹏儿一去,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三人带着两个丫鬟同住……”
“池莲一人独处,哥哥夜里过去,以你这般英俊相貌风流体态,她又如何不肯?” 柳芙蓉款款低语,谆谆善诱说道:“左右哥哥功夫了得,只是过去看看,若是有机可趁便顺手为之,若是不成却也无伤大雅……”
彭怜盯着妇人俏丽面颊,面色一沉问道:“舅妈这般将我拱手让人,只怕别有深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