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记得大学的时候,为了想赚点钱,换一台新电脑,所以趁暑假的时候出去打工。由于想赚更多钱,因此决定去酒店当个少爷。不但能领小费,还能看漂漂的酒店小姐,工作又不累,正所谓“摸鱼兼洗裤,有吃又有拿”。
不过这种生活并不正常,每天得由晚上八点工作到清晨三点,刚开始做的时后不很习惯。
还记得第一次上班的时候,我大约七点半就到酒店了。忙着扫地,擦桌子。见到每一个人,都要很热心的打个招唿。此时没有半个酒小姐在店里,直到八点之后,才三三两两的走进来。
别以为酒店的小姐光鲜亮丽,她们多半穿着都很正常的来到店里,等到快上班了,才一个一个熘去厕所里换衣服,顺便在空的坐位上化妆。
虽说每个小姐化妆的姿势都不一样,但她们挤眉弄眼,歪着嘴儿上口红,张牙舞爪打粉底的模样儿,基本上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被一个小姐叫住,她很客气的请我去超商买裤袜。给了一百元,回来时的时侯她挥挥手要我别找零了,这是我第一次拿到小费。
另一个少爷则很好心的教导我少爷谋生技巧。别以为当少爷很简单,要想多赚小费还是需要高深技巧的。
首先,店里小姐最大。不是该客人最大吗?错!小姐最大!怎说?要有会灌迷汤的小姐,客人才会黏在店里,没有小姐就没有客人,没有客人就没有小费。所以我们的衣食父母是酒小姐,而不是客人。
所以少爷们必须很小心的,与每个小姐打好关系。不但跑腿时小费不能拿,而且不熟的客人来时还要帮客人介绍小姐。这样子小姐就会三不五时的灌客人迷汤,要客人给小费给少爷。小姐们心情不好时要逗她们开心,肚子饿时要帮忙买食物,酒喝多了要帮她们买解酒益,手上大包小包时要帮她们提行李,日子来时要帮她们买普拿疼;有的少爷甚至服务更好,小姐需要时能充当免钱牛郎。
所以一些白痴酒客,以为找少爷介绍能挑到比较好的姑娘,真是大错特错。少爷们只会介绍能帮他赚小费的小姐,至于小姐姿色如何,身材好不好,就不干少爷们的事儿了。
再来,要会认客人。客人姓张、姓李、姓王,绝对要牢记在心。下次再见着时,一句“张老板您好!”搞不好就能赚到一两百元小费。而且既然都“认识”了,帮他们送酒送菜送毛巾时,他们还会常请你喝一杯。别怀疑,这种酒喝一杯就能领小费。
更厉害的招术是,一定要特别关照被冷落的客人。来酒店这种地方就是来找乐子,万一有的客人被同行的人冷落了,要适时帮他们倒倒酒儿,磨磨牙儿。他们心情一好,给的小费可能就五百一仟,而不是一百两百了。
拉拉杂杂的接受好勤前教育之后,就开始正式上工。
刚开始上工时倒还好,端端酒菜毛巾,酒客稀稀疏疏。到了半夜十一二点,酒客们都喝七、八分醉时,好戏才开始上场。
最常见的戏码之一,就是客人会对小姐们上下其手,这个很稀松平常。面对这种客人时,就能见着小姐们不同的本性了。
有的小姐很敢玩,拿了客人一两千小费之后,会自己用手把客人的手往衣服里伸进去。我们送毛巾小菜进去时,一个不留神还会见着衣服被拉到脖子上,两个半大不小的乳房在半空中摇晃的场景。这种小姐的小费数量通常都不会太少,当然啦,也不能长得太不像恐龙,客人才会愿意花点小费去摸她。
另一种型的小姐则属于吊胃口型,你花了一千元,她才让你隔着两三公分厚的魔术胸罩在衣服外面碰碰。有的魔术胸罩里面的衬里还灌水灌硅胶下去,可能要大陆来的特异功能人仕才能摸到东西。
于是客人愈摸心愈痒,只好再多花多一点小费,让手可以由衣服的袖口伸进去。所以手指够长的人,就勉强能摸到乳房的边边,反正没鱼虾也好,能摸多少算多少。想摸更多一点吗?钱再撒一点出来就对了,于是想摸个上半身就花掉五千一万去了。
方法虽然不同,但小姐们赚钱的本领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暑假下来,实在看了太多场,连哪个小姐哪颗乳房上有个痣,大概都记住了。
摸上边的算客气,有时我一进包厢里,还会见着手往小姐短裙里伸的客人。说句良心话,看比摸有福。啤酒喝多了又伸手往人裙子里乱摸,难保不会想上厕所。万一小姐们有些什么奇怪的病病,手摸了小姐那边又上厕所摸到自己那边,不晓得会不会跟着生病。
倒是咱们在旁观战的人嘛,反正看个意思倒也十分愉快,又不怕生怪病。一些敢玩的小姐,不但让客人伸手到小裤裤里,还会发出奇怪的呻吟声助兴。
到了清晨一两点时,酒小姐带出场的带出场,喝醉的喝醉。酒客们上下其手之后,有的在谈价码,有的醉的不省人事。我则三不五时被客人抓着敬酒,也喝得有点东倒西歪。
回家后忙着数小费,竟然有一千八佰元大洋。看来新电脑之外,做完一个暑假,连新的机车都能买了。
〈2〉
上工了几天,工作起来倒也驾轻就熟。与小姐们混熟了之后,总会和几个特别好的。新客人来时,我都会介绍她们坐台,她们也会帮我拗小费。那些小姐里面,我印象最深的就是Amy了。
她好像是这儿年纪最小的小姐,听说才十四岁。但化起妆来之后,看起来倒像有廿岁。她很容易喝醉,喝醉之后什么话都会说。然后就会见着她跑来咱们少爷的休息区里,对场子里的客人指指点点,说她和谁谁谁上过床怎样。我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雏妓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严重。
上下其手的客人见多了之后,也不会再流鼻血,同时也认得了一些客人,以及他们平常相好的小姐。甚至帮小姐们跑腿跑多了之后,还会认得哪个小姐要穿哪个牌子的丝袜,哪个小姐要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哪个小姐要吃哪一家的鸡腿饭。 咱们当少爷的平常都准时上下班,唯一有机会加班的时候,就是送酒醉的小姐回家。由于下班时候都半夜三点了,小姐喝醉之后,放她们坐计程车回去实在有点危险,所以我们得负责载一些喝醉的小姐回去。
那个时候我是住淡水,所以小姐们不论住中山北路、承德路、士林、石牌等地的,万一喝醉了,都得由我载回去。
骑机车载喝醉的酒小姐,是十分恐怖的。若只是有点醉的还好,醉得凶的时后,还要担心她们会不会由机车上掉下去。更要担心埋伏在路边的条伯伯,最喜欢临检我这种载着奇怪女子的摩托车,每回被逮到都要解释半天。
通常我把小姐载到住处后,她们多半都还有能力自己开门,所以用不着我特别替她们操心。第二天上班时,被载的小姐们还会对我特别客气,死命的帮我向客人拗小费,所以基本上我是蛮喜欢载她们的。
直到有一次,花名小红的小姐醉到烂掉,我才体会到载醉酒小姐的可怕。 那回我还是如往常般的载她,只是她醉得太凶,一面骑车,她一面要我停下来让她在路边呕吐。这也就罢了,最后一个不留神,她竟然直接吐在我衣服上。酒味儿,呕吐味儿,黏煳煳的东西沾在衣服上,实在十分恶心。偏偏我还得把她载回去之后,才能熘回宿舍洗澡。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酒醉的人重心不稳,使得我车子更加难骑。到了她家,竟然没有力气开门,整个人软在地上,还得要我把她由一楼扶到四楼,开了门让她进去,累得要死。
小红是住一间很漂亮的公寓,看起来就像是专门做出来给人出租的那种,装潢得十分漂亮。大约廿几坪的空间,竟然只住一个人,显然小姐们的收入还算不错,一个人也住得起这种地方。
然到了她家,我就二话不说先找浴室,想把她吐在我身上的东西擦干,否则老沾着这些黏煳黏煳的呕吐残余物,实在太难受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小红也跑进来,只见她一丝不挂,放热水想洗澡。或许是醉得太凶,没注意有人在里面。我实在很尴尬,站在浴室里不知怎么办。一方面想要快点熘回家去,又很色的想看看裸体的美女。
除了在A片A书上见过裸体的女人外,这是我第一次见着完全没穿衣服的女人,难免会想要看个仔细。
“小Sam呀,你……你……怎么……怎在这里呀?”
‘你吐在我身上,我得把它清一下呀。’
“啊……啊……那……那……真……真不好意思呀……我看看……臭……臭死了……”
‘所以才要清它嘛……’
“脱、脱、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不必了啦……’
“叫你脱你不脱……不给面……面子喔……”
和酒醉的人吵,只会更麻烦,我只好忙着把上衣脱下给她。
‘那……我就到客厅等着……’
“去……去去……”
光着上半身,我也没法子骑车回去,只好在客厅看电视。问题是,看了老半天电视,也没见着她出来,我再不走,会困死在路上。
一方面也是起了点色心,一方面也有点担心,所以我又熘回浴室去。只见小红倒在浴缸里唿唿大睡,身上还抹满了肥皂泡儿。我可怜的衣服,则老实不客气的躺在地板上。
这回可麻烦了,大家都知道小红是我载回去的。现在她睡倒在浴缸里,万一第二天醒来,十之八九会感冒,偏偏她身上又抹满了肥皂泡儿。
所以,我决定很“好心”的帮她把澡澡洗好……
〈3〉
于是我拿起毛巾,开始很仔细的洗着。小红不算是顶尖的美女,但身材凹凸有致,对于没碰过女人的我而言,实在有很强的吸引力。
她皮肤很白很细,脖子以下泡在水里,被肥皂水盖着看不大清楚。我轻轻的在她耳边“喂”了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我就很小心的把手伸到水里,偷偷的碰了一下她的乳房。这个时候心脏跳的好快好快,有点喘不过气的来的感觉。
看了看她,还是没有反应,我深吸一口气,老实不客气的用整个手掌握着。只觉得她胸部实在很软很舒服,整个手掌都放不下,大概要两只手才捧得起来。轻轻的摸了一会儿,只觉得她的乳头在掌心里一点一点的硬起来。
这个感觉实在很好玩,小红闭着眼睛,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不省人事。我把她拉起来了一点,让她上半身都坐离水面。雪白的双峰跃然出水,实在很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沾满了泡泡,看得不大清楚。
所以我就把浴缸的水放干,然后开着热水,用莲蓬头很快的把她冲个干净。随手拿了条毛巾把她擦干之后,扶着她回到床上。
她把她弄脏的衣服丢了一地,沾着一些吐剩的残渣,实在很难闻。所以我顺手把那些东西都拿到浴室的洗衣篮里,只觉得整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样。脸热热的,黄豆大的汗珠由额上滚落。
瞧瞧手表都五点多了,实在应该要早早回去,但又舍不得放个美女不去碰她一下。只要看看就好,我吸了口气,胡乱的想着。
回到床边,她依旧躺着,酣声入耳,想必是睡着了。她侧躺着,修长的腿交叉在一起,煞是性感。我试着拉她的肩,把她拉正成仰卧的样子,浑圆的乳房像怦然浮现在眼前,像极了放着一粒红草莓的香草冰淇淋。
我忍不住把嘴靠上去,轻轻的咬着那粒小草莓,感受她在嘴里一点一点的硬起来。我实在很怕她突然醒来,三不五时得注意一下她的反应。但她实在是昏死过去,怨不得我胆子愈来愈大。最后不但双手捧着,还大口大口的吸吮着,一面幻想着是要与她做爱。
我终于忍不住把手往她胯下伸了过去,湿湿滑滑的,几乎湿到床单上去。难道女人睡着了也会湿掉吗?我实在不大清楚。也许是太滑了吧,一根手指很不小心的就滑到洞里去了。
只觉得手指被热热、滑滑的东西整个包着,里面仔细摸索一下,还有些小皱折,或许真的与她做会很舒服吧。然后我就放着手指在里面,一面亲她的胸部、耳朵与脖子。很快的,她的酣声变成了喘气声,但依旧紧闭着眼,不知是怎回事儿。 其实我也蛮好奇,再这样子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就任凭手指在她里面抽动。不知何时,她的力气似乎变得很大,把我紧紧的抱住,身体如抽筋似的僵硬,手指也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在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放在里面的手指,也觉得好像被吞噬掉一下,不断的被她吸进去。
或许她是高潮了吧,看看床单,湿掉一片,不晓得她是否做着与爱人同乐的春梦。
于是我收拾收拾,骑车回去。一路上满脑子色色的,还在想着要是把她怎么了,谅她也不知道。可惜我有色无胆,更进一步的事情做不出来,只能在一旁流口水。
想起来,还真有点对不住她,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不知晚上上班时,她会怎么样?回去睡觉后,果然在一片春梦中醒来,还在思考着下回又遇到相同的事儿,该不该更色一点。
晚上下班后,果然小红指定要我载她回去,虽然她看起来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她家时,才要我上楼去陪她喝喝茶。
“你说,昨天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啊……没有呀……’我心里一凉,该不会她开始生气了?
“我记得你后来跑到浴室里,怎么今天我起床时……唉……羞死了……” ‘啊……真的没有做什么事啦……’我忙着把昨晚儿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她红着脸,喘着气,不知想些什么。
当然啦,我可不会说对她毛手毛脚,有的没的。
“你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那得看看没有什么……我咕哝着。
“人家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不是啦……我……我……没和女人做过嘛……不敢啦……’
“嘿,那你昨天铁定吃自己啦,还真对不住噢!”
‘啊……’我红着脸儿,不敢说什么……万一说没吃自己,那不就代表吃了她;万一说吃自己,又会羞羞脸。
“呵,瞧你羞的……今天你就留下吧,算我补偿你……”不等我说话儿,她就拉着我的手:“来,洗澡澡去!”
我心脏停了一下,有一点点发抖,红着脸儿不知该怎么办。
“呵!一脸笨样,果然没碰过女生。别害怕哟,我不会吃了你的。”
〈4〉
于是两人一起到浴室去,我愣在那儿,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开始脱衣服,我则是口干舌燥,看得目不转睛。
“好看吗?”她若无其事的说着。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不大敢脱衣服。最后还是劳动她大驾,一件一件的帮我脱掉。
然后,她抓着我的手,很俏皮的往她胸前一放:“舒服吗?”
‘嗯。’
“羞羞脸,瞧它变大了唷∼∼”
‘啊……’我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她突然用手握住了它,仿佛被电到了似的,让我一阵晕昡。
不一会儿,放好了水,两人泡在浴盆里,我顺手拿起沐浴乳帮她擦背。擦着擦着,由后面擦到了前面。她也开始喘息,突然回过身来,把我抱住。抹着沐浴乳,全身湿滑滑的抱着,真的很舒服,害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接着用丰满的双峰,在我身上游动着。一丝丝的电流,随着她的高低起伏,穿越全身。
其实,我并不清楚我在想什么,有点害怕,不晓得再这样子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又有点期待,不知男女之事是否如想像中那么让人愉悦。
我闭上眼睛,慢慢的享受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不一会儿,小红突然停了下来,“要不要来点刺激的呀?”她俏皮的笑着,眨了眨眼睛。
‘什么?’我茫然。
她把脸靠过来,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麻麻的:“你等着唷……”
我还没回过神之前,一股麻痒的感觉如雷击般由左耳贯穿而下,让我不自主的发出窒息般的声音。
她像只小猫一样的,用牙齿轻轻的咬着我的耳朵,“舒服吗?”她一面轻啮着我一面说着。
我只剩喘息之力,无力招架。
“你知道女人被男人插入时是什么感觉吗?”
‘我……’当然是不知道。
“轰”的一下,她把舌头伸到我耳朵里,若方才的是雷击,现在则恰似太阳之火,熊熊巨焰由头至颈至腹部直贯而下,甚至不知是否发出烈焰焚身之悲呜。 ‘让我进去吧……’只觉火山即将爆发,肿胀欲裂,不由自主的想找地方钻进去。
“投降了吧?”
‘嗯……’这样欺负未经阵仗的小孩,焉不弃甲丢盔?
两人匆匆洗净,水都来不及擦干就往卧室直奔而去。
她要我乖乖躺着,却换个方式,改亲我的脖子、肩膀、胸前。动作轻柔而滑顺,宛若微风中的轻烟,一路而下。
炊烟,会在靠山的地方停住。
她好似贪婪的孩子,依依不舍的舔着即将溶化的甜筒,一圈一圈的舔着,用手轻柔的摸着,轻柔的像空中飘下的羽毛。我则一圈一圈的卷入激情的旋涡,一圈一圈的由下而上的把我紧紧圈住。情欲的冲击,汇成一条条小河,又被聚集在水坝里,一点一点的满了出来。
滔滔之水由水坝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我感到好像被放在艳阳下的初雪似的,一点一点的溶化。刚开始的时候,只像一小缕细细的流水,逐渐的蚀穿坚固的水坝,终于狂泻而出。
我无助的呻吟着,放任自己顺着宣泄的涡流而出。时间好似静止似的,一阵浪涛之后又是一阵,无止无尽,一辈子没享受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感受。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似的,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时间。
等我回过神时,依旧在颤抖着。
“呵!你射了好多好多唷……”她嘴边还挂着一些水渍。
‘不……不好意思……’我觉得羞赧至极,竟然那么不中用,她才碰我没多久就不行了。
“感觉怎样?”
‘谢谢你……真的让我很舒服说。’
莫名的困顿袭卷而来,不自主的打了个小哈欠。我蜷在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让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眼皮似万斤般重。
也许是被我枕着不大舒服,她动了一下,把我由似睡非睡中惊醒,才想到方才是她在帮我服务,我怎么就此睡着?
依循着千万年来造物者所赋与的本能,我捧着她偌大的双峰吸吮了起来,她的唿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口中不时发出微小的唿喊声,“轻一点……用牙齿轻轻咬……”她不时纠正我笨拙的动作。
在她的引导之下,我由她丰满的胸前,亲吻到她的耳朵、肩膀,以及湿润的双唇。空闲着双手也不住的在她身上探索着,由上往下再往下,一直到那流水潺潺之处。她不住的扭动着,低声呻吟着拉着我直探桃源而去……“啊”的一声,两人合而为一。几番云雨之后,不得不承认那真是人生莫大享受。
虽然没有爱情,但我惊险的第一次还是用在小红身上。此后只要她想或我想要,都能在她家办事,两人之间纯粹以肉欲关系交往着。我没爱上她,我想她也没爱上我。唯一有差的是,她是我第一个女人,难免会有一点点微妙的情愫存在着。看着她被带出场,心里会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但她毕竟不是我女朋友,不开心也没用。
虽然我的年纪比她大,但她的社会经验实在是比我丰富许多。尤其是男女之事,几乎都是她在教我的,让我由笨拙的男人,变成可以满足女人的男人。她常告诉我,男人不帅没有关系,女人会自动选择能让她开心的男人。做爱不在于勇猛无敌,大多数的女人热爱前戏甚于做爱的本身。
不论对男人女人,大家在异性身上追寻的,或许只是一个梦想吧!
平凡无奇的少爷生活,直到酒店新来一位小姐才有点转变。全部的男人,在第一眼见着她时,几乎都呆住了。
那是个黑衣女子,长长的头发,白得像雪的皮肤,完全没有化妆,却美的让人不敢直视。甚至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双完美无瑕的双腿,不穿丝袜反而比较漂亮。
她的花名叫夜影,传说是某国立大学校花级人物,咱们经理特地重金挖角而来。
她说,她是活在黑夜的影子。她说,她是夜的女王。她说,她就是夜。传说中,她冷若冰霜。传说中,她未曾喝醉。传说中,她从未被带出场过。传说中,想吃她豆腐会死得很难看。
第一天来,酒店就造成轰动。她虽不大说话,却迷的众家酒客神魂颠倒。纵横股市的王大老板,甚至开出十万元的天价夜渡资,都被她一笑挡过。
直到下班时,一位开着保时捷的白衣男子把它接走,我才知道十万元对她可能真的是小儿科。
夜影小姐的出现,的确为酒店增加不少生意。不过月影小姐有个特点,她从不帮少爷们要小费。事实上她那么红,每天都有坐不完的台,根本不必靠少爷们帮她介绍新客人。
不过嘛,生意好了,咱们少爷的收入也变丰厚了。原本一天拿个两仟元小费的,现在一天能拿两仟五到三千元。搞不好一趟暑假下来,我还能买的起中古汽车呢!
经过这一段日子,我也由菜鸟少爷变成了老鸟少爷。六条通附近的各项相关从业人员,都认得了我。举个例子说,常有客人会要我们帮他们到外面买烟买槟榔,每回我都会到固定的槟榔摊去。那儿的老板娘也很有默契,见着了我都会额外多拿两颗槟榔给我。虽然我不吃槟榔,但别的少爷会吃,我就拿那两粒槟榔去做公关。 可惜那个时代没有槟榔西施,否则搞不好还能把上一两个。
夜影小姐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和酒小姐们总有聊不完的话,但是对咱们少爷这一辈的,则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我们少爷联谊会的,虽说都觉得她很漂漂,却没半个人对她有好印象。我每回见着她时,都会和她打招唿,但是却从没聊过天扯过蛋。
另一方面,我则和小红小姐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大家相互帮忙,所以双方都各蒙其利。有时回家晚了,我就老实不客气的在她那儿过夜,第二天一起出去吃饭逛街。
我一直希望小红能够见好就收,银子赚饱后,就找个老实人家嫁了。她则是老嫌银子不够花,希望多捞个两年。对于一对以生理需求维系的两个人而言,她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并不重要。
透过小红的描述,我才知道,原来夜影虽然很红,却很会帮其它小姐拉拢客户,很会帮其它小姐要小费。所以整家店里的小姐,都对她十分友善。原本她刚到时,还有许多小姐会担心被她抢走太多客户,到后来都得依靠她来赚更多的小费。 漫长的暑假终于结束了,我算了一算,共赚进约十五万大洋。换了部全新的电脑,以及一台全新的机车之后,又得开始我正常的学校生活。此时的我,口袋饱饱,日子过得舒服的不得了。
小红那方面,由于又有新的少爷陪她,我就渐渐的少和她连络了。酒店的日子,似乎就此划上了句号。
岁月匆匆,拿着酒店赚来的银子,到补习班恶补半年之后,顺利的考上国立大学的研究所。
不知是谁的规定,好像国立大学里都要有个人工湖。这种规定,对于爱钓鱼的我,实在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于是我马上办了张钓鱼证,三不五时的就在湖边钓鱼。
虽然学校规定晚上不准钓鱼,但是鱼就得晚上才钓的大,所以我经常三更半夜的熘到湖边偷钓鱼。由于我平常白天钓鱼时,常把钓上来的鱼拿去给校警吃,所以他们几乎都认得我。晚上被他们抓到,根本不会有事儿,有时还会陪我一起抽烟聊天呢。当然,万一有钓上鱼,得多分两条给他们。
晚上钓鱼能见到许多许多有趣的事儿。尤其是学校,人工湖是情侣们幽会的重要场所;学校的湖边,是约会的热门地点。畔湖的座椅,一到晚上,经常是座无虚席,慢来的情侣们,得耐心排队等侯。万一有人在椅子上缠绵悱恻,情侣们常会等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所以我晚上钓鱼时,万一没有鱼,都忙着看情侣约会,比白天钓鱼有趣多了。
有一回,远远的看到一对情侣,在椅子上抱抱亲亲。只见其中一人掀开另一人的衣服,把头伸了进去,然后两人身体就在扭来扭去,害我恨不得马上买个大台的望远镜来。
由于他们动作实在太暧昧了,所以我就提着根钓竿儿,打他们前面走过。顺便想看一下,那个女的长得漂不漂亮。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原来两个人都是女的。
〈5〉
见到这么八卦的事情,我鱼也懒的钓了,忙着收拾好钓具,跑回宿舍上网公告钓鱼八卦去。
由于学校女男比例悬殊,七个男的才能分到一个女的,所以马上引起讨论热潮。只见一大堆王老五,在网路上怨叹为何女生如此稀少,还要搞同性恋。又有卫道人仕开始说同性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有同性恋拥护团体出来骂人,结果就引发了网路战争。
最可怜的就是我了,信箱里突然多了一大堆来骂人的信件,害我得要一一道歉;还有些人则比较八卦的问那女的长什么样,漂不漂亮?
话说回来,天那么黑,我也没看清楚她们两个长什么样儿。而且,最恐怖的是,当事人找上门了。
收到一封电子邮件,说她是当事人,叫我做人不要太过份。那个使用者只上线一次,还是由计中上的线,不敢由宿舍,显然她里他是不希望被查出身份。她的使用者名称叫Lesby,不知有没有特别的函意。
我只好很客气的向她道歉,并说明不是故意要引发网路骚动,这封文情并茂的道歉函,或许能让她消消气。
可惜算盘打错了。女人的复仇,是很恐怖的。
第二天再上线时,信箱就爆了。而且每天清每天爆,爆到我都想换帐号了。但是换帐号又怕亲朋好友到时会找没人,让我十分为难。
查询了那个寄件人很多次,就再也没上过线,显然道歉函没看到。为了信箱不再爆掉,只好很不情愿的把道歉函贴在网上,希望她别再灌我信箱了。
第二天就收到一个叫Lesbi的来信,她是另一个当事人。当然,这也是只用一次的免洗帐号。她说她已经和Lesby说过,叫她消消气,所以应当不会再灌爆我信箱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回信给Lesbi说,希望请她们两个吃顿饭,聊表道歉之意。
Lesbi比较大方,可是Lesby并不接受,因此我只请到Lesbi。 请客是门学问,我一直参不透请客奥义,所以只会选斗牛士一类的地方。偏偏这种地方刀子多叉子多、热铁板多,一个不留神,身上准会多几个透明窟窿,或是牛型的铁板烙印。
第一次见着Lesbi时,还有点惊艳。虽说她留着短发,但难掩美丽本色,应该是帅帅的那种漂亮吧!她是个很健谈的女生,完全不怕生,话闸子一开就“咶咶咶”的说个没完。
‘她要不是女同志就好了。’我心里暗想着。
由于吃完饭后我还没被刀叉铁板所伤,所以就拉她去看夜景。一谈之下,原来她开车,我却骑机车,只好给她载,希望不会被她载到荒郊野外给丢了。
她把车开到台一线的新丰大斜坡那儿,新竹夜景一览无遗。身边传来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很让人觉得舒服。
“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很漂亮呀,而且还很帅喔!你要是男生的话,铁定迷死不少女生。’
“呵,我早就迷死不少女生了。”
差点忘了,她是女同志,迷死不少女生也理所当然。
‘很冒昧的问一下喔,你怎会爱上女生呀?’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小复杂:“其实呢,我爱女生,也爱男生。我爱当女生,也爱当男生。和男人之间的爱,不如说是激情。和女人之间的爱,却升华到了艺术,那是真的感情。”
‘我听不是很懂耶。’
她点起一根烟,缓缓的抽着,眼中充满着谜样的色彩:“你不是女人,不会懂的。”
‘好吧,那怎么说女人和女人的感情是艺术呢?’
她弹了弹烟灰:“艺术是种境界。女人的心,只有女人才能够了解,所以唯有女人才能真真正正的爱上女人。能被完全了解女人的人爱着,才能得到真正的爱。”
‘男人也能了解女人的心呀……’
“错!男人永远无法真正的了解女人。因为,男人毕竟不是女人。就像男人再了解女人,也没承受过月经来时的疼痛与不适。”
‘但女人不能和女人结婚呀……’
“这才是同性爱情伟大的地方,选择没有结局的结局,这才是真爱。”
被她说了半天,连我都开始迷惑:‘那你为何也爱男人呢?’
“男人能给我激情呀。他们不了解女人,让不了解我的人占据我,这种不确定感让我脸红心跳,让我血液沸腾。”
‘原来如此……那你今天想当男人还是想当女人?’
“你猜……”
‘男人。’
“你倒顶了解状况的嘛!”
‘嗯,不然你陪我扯这么哲学的东西做什么?’
换我点起一根烟,透过层层烟幕看着Lesbi,脑袋里想的,全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问题,还真复杂呐。
“你喝不喝酒?”
‘喝呀,怎啦?’
“那去我宿舍喝吧!”
‘你明天没课喔?’
“没课呀。”
‘那就不怕喝醉了喔……’
“放心,我喝不醉。”
‘我很容易醉呀……’
“咳咳……喝醉了就把你丢到楼下去。”
瞎扯了一会儿,Lesbi把我载到斗牛士,牵了我的机车后,直扑大学路而去。
她在学校外面租了间套房,与我想像不同的是,她的房间凌乱的很,不像女孩子的房间。
轻啜几口威士忌,我突然觉得,这年头抽烟喝酒的女生还真不少。
‘Lesby呢?’
“她在学校赶报告,明天要交。”
‘你带个男生回来,不怕到时候她吃醋呀?’
“呵,她以为我对男生没兴趣呀!”
‘嗯,原来喔……原来你们女生也会有秘密藏起来不给情人知道噢?’
“男人心中的秘密又可曾少过?”
我歪着头想想,似乎确是如此。不论是谁,总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摆在心里。只是印象当中,男人比较不会保存秘密,一个不留神心里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6〉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她喃喃的念着,似有思若无思。
‘哟,别这样子说嘛,来日方长何必去日苦多咧?’我忙着逗她开心。
“女人和女人,或许真是去日苦多吧……”
‘那你换个男人不就来日方长啰!’
“贫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瞌着牙,在杯觥交错间醉入梦乡。
也许是酒喝多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咱们才被电话声吵醒。在地板上睡了一个晚上,有点头痛脖子酸,脑袋一片迷迷煳煳的听着Lesbi讲电话。
人是蛮有意思的,经常当面说话是一种语调,拿起了电话马上就不一样。 只听到她抓着电话不放,一直在撒娇,听得我鸡母皮落满地。原来是Lesby在忙,说今天不能陪Lesbi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她们两人一夜未见就开始情话绵绵,害我坐在旁边忙着找地洞。
撑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她挂了电话,两人想一想似乎没什么事情好做,我就拉她去学校人工湖偷钓鱼去。
两个人很愉快的在湖边聊天,然后一面对其它的情侣们指指点点的。我带了一个高倍数的赏鸟望远镜,没想到女生也爱看人抱抱亲亲,甚至连她都会抢着要拿望远镜来偷看。
我弄了两副钓竿,一人用一枝。还好学校里小鱼很多,随时都能拉个一两条鱼上来,又有情侣可看,时间一下子就打发掉了。
咱们钓鱼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叫做《肉脚定理》。意思是说不会钓鱼的人通常都钓的比较大,也钓的比较多,这个奇怪的定理几乎百发百中。这回钓的鱼,两个人加起来不下二十条,就只有唯一的一条两斤重的是Lesbi钓的。其它的鱼都细瘦而干瘪,只能丢回湖里放生。
Lesbi乐得半死,不断地在向我臭屁说她有多厉害。
话说回来,都是小鱼也就罢了,钓了条两斤重左右的,放生又觉得可惜,不放生又不晓得该怎么办。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到我宿舍楼顶烤来吃。
我在学校是住学生宿舍,四层楼高,楼顶可以上去,以往大家常三不五时在上面烤肉。所以我就和她两人到校门口的便利商店,买了些用具,两人在楼顶烤肉赏月。喝着冰凉的啤酒,真是悠闲。
“咦,你看那边……”她很兴奋的用手指着隔壁栋的宿舍。
‘什么东西呀?’我没会过意来,东张西望的。
“你瞧那间寝室里在做什么?”
仔细一看,天呐,两个光熘熘的人在床上扭动。
‘等我一下。’我忙着冲到楼下拿了两台望远镜上来。
于是两人两台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看着。
那是位于对面二楼的寝室,寝室有四张床,分成上下两铺。其中一个靠窗的上铺,躺着两个人。他们很小心,拉起了宿舍的百叶窗,偏偏百叶窗的叶子又是拉成斜斜往上的,所以咱们由楼顶往下看去,正好看得一清二楚没被挡着。
对面那栋寝室与我现在这边相隔约三十米,用卅二倍的大型望远镜来看,简直如在目前,纤毫毕现。
我望远镜拿上来时,他们才刚脱完衣服。两人光熘熘的在床上,男的趴在女的身上,不住地吻着那女的。不一会儿,好像那女的有点等不及了的样子,用手按着那男生屁股往她胯下送去。渐渐的,那男生的动作愈来愈大,那女生也把两只脚卷在那男生的腰上。
大概才三分钟吧,正好是我抽完一根烟的时间,他们就没有了动静。差不多停了卅秒钟,那男生的身体离开了那女的,然后他的头一路往下,终于埋在那女生两腿之间。
我忙着再点一根烟,胡乱的喝了口啤酒。偷看别人的心情,让人心脏衰竭、口干舌燥。
此时那女生两根雪白的大腿,正夹着那男生的脸,她的手也紧抓着那男生的头发。然后她的腰部开始弓起来,像似蜷曲着的虾子一般。最后,她的腹部似乎开始不自主的收缩,终于两人的动作又回复平静,那男的起身拿起卫生纸,两人一起清理着身体。
‘呵,真快呐!’我放下了望远镜。
“是呀……”她紧咬着嘴唇。
我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却把她吓到,整个人跳了起来。
‘唉哟,别紧张啦,咱们坐着喝喝啤酒吧!’
“嗯……”
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一起,抬头看着天空,晴朗的月光让星星都躲了起来。酒精催化着方才激情的场景,唿吸都感到停滞。
竟然和一个女生一起偷看别人做爱,脸有点热热的,不大敢看她。
‘脸好热唷……羞羞脸说……’我忙着想要化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一面说着一面抬起手来,想要用手遮着脸一下。
不料人太紧张,手抬起来时竟然打到她的眼睛,“唉哟……”她抱着眼睛揉着。
‘真对不起……’我忙着抓着她捂着眼睛的手,想要帮她揉揉。抓着的手,却如触电般让人一震。
她的左眼已经湿辘辘的,十分疼痛的样子。
‘乖,不哭唷,会丑丑……’忙着哄她,看她怪可怜的,不禁低头下来,轻轻的吻了她眼睛一下。
“欺负我……”她举起右手做势想打我一下,却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被我握着,温软滑润,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夏夜沁凉如水,炭火将熄,兀自燃起暗然余烬。若有似无的微光,撒在她的脸上,夜色却像层薄纱似的,让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庞。一阵夜风吹来,将熄之火为之一亮。她脸上尚未褪尽的泪痕,耀然如寒夜之星。
好美啊,我由心底赞叹着。
握着她的手,轻轻拿起来,放在唇前一吻。她默然注视着暗暗余烬,不知想些什么。轻轻的,我由背后搂着她,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修长的脖子,吻着她的耳朵,闻着属于她的淡淡体香。不知何时,圈着她腰的双手,已俏然往上,恣意的抚摸着她的酥胸。
“嘶”的一声,我踢倒了炭炉边的啤酒,浇熄了残火,夜色又一点一点的将两人围绕。
她微张着双唇,半闭的眼,似磁石般的吸引着我吻上了她。不安份的双手,也趁隙撩起她的上衣,伸了进去。那遗忘许久的感觉,又透过指尖传了回来。 此时的我,已不是未开世面的小孩子了。指尖若弹奏着轻柔的乐章,在她饱满的双峰上流动着,一圈圈的滑向那山峰的最高处。四片交缠着的嘴唇亦不曾片离,任凭她小巧的舌头在我唇间,吸吮着男性给她的激情。
温香在怀,软玉在握,那是好久前的事呐!当那激情的双唇不再纠缠,我已埋首她胸前,贪婪而忘情。由胸前到腋下到小腹,到她腰侧,留下片片唇印。 夜黑而火尽,但她雪白的皮肤在月光照耀下,如绸缎般光滑而细致。可惜是在宿舍楼顶,衣衫不能尽褪。当我伸手到她裤子里时,桃源之处早已流水淙淙,她夹紧着睑腿,很吃力的扺挡着即将灭顶的激情。
“不要吧……求求你不要进来……”她发出了哀求般的呓语。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女生在这种激情中竟还能反悔:‘为什么?我做得不好吗?’
她摇摇头:“我不想对不起她……只好……对不起你……”
‘我晓得了……’荷尔蒙驱使着我奔向激情,理智却让我不愿意去逼迫她:‘那……我不与你做爱就可以了唷?’
“嗯……”她点点头。
‘我晓得了。’
也许是赌气吧,放在她小裤裤里的手指,竟直接破门而入,换来一阵轻唿。汨汨之水,如温泉般涌出,连手指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暖流,像雨滴般的流下。她忘情地咬着我的脖子与肩膀,不敢发出令人暇想的声音。我则用手指不断的划着小圈圈,想要看她是否撑得下去。
不一会儿,桃源之处由紧变松,她紧咬着唇,把我抱得紧紧的。‘是时侯了吧?’我暗想着,倏然之间她叫了出来,身体不住的抽搐,我手指仿佛被吸进去了般,让她紧紧的夹着。
她僵硬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用手抓着我的手,示意将它拿出来。我很俏皮的,把沾湿了的手指拿去涂她胸前,可惜她已无力反抗,不住的发抖。
抱着慵懒而无力的Lesbi,下腹翻腾的欲火却无处倾泄。顺手拿起不很冰的啤酒来喝,却已苦掉,难以入口。
“谢……”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对我说。
‘呵……’我吻了她可爱的鼻子一下。
“要不要我帮你?”她很好心的问着。
我摇了摇头,看她都已虚脱,想帮我也只能是隔靴搔痒罢了。等她休息好,也差不多过了半小时,焚身欲火已然消退。她直起身来,我帮她把凌乱的胸衣扣好,不忘顺手牵羊,又摸了一把。
各自回家之后,室友一看到我,就笑了出来。原来我身上咬痕不少,恐怕夏天也得穿高领的衣服才遮得住了。
也许人就是有所谓的犯贱倾向吧,愈是得不到的东西,就愈想得到。Lesbi这到口的肥羊,竟然让她全身而退。竟然又由于天黑,连她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看不出来,实在有点损失惨重。但,也让我对她开始产生暇想。
〈7〉
不晓得是否因为太多的性幻想,让我成天都想着Lesbi。想着她的声音、想着她的模样,也想着她的身体。
隔了几天,终于让我逮到机会,因为她有专题用的程式不会写,需要我的帮忙。我是读电脑的,别的不大灵光,写程式可就没什么问题了。
在那龟速电脑的年代,想做大型数学计算,只能往计算机中心去预约超级电脑。偏偏超级电脑用的人一多,跑的速度也才和兔子差不多。Lesbi有一个Chaos(混沌)的题目,把她超级电脑的使用时数耗光了,所以想要向我借帐号来用。
但是我虽然是读电脑的,偏偏都只在所里使用工作站,连超级电脑长什么形状都只看过照片,更别说会有它的帐号了。但是我是个爱面子的狮子座男生,怎能轻易投降!所以我就和她说,我帮她用组合语言写一个专门算Chaos的程式好了,或许跑来不会输给超级电脑。
组合语言是一种最低阶的程式语言,用它来写程式,速度经常可以快过用其它语言百倍以上。但是它的程式码不像高阶的程式码,连一加一等于二这种芝麻大的小事,都要用好几行程式码,以电脑实际在运作的方式来写。当然了,写这种程式要花的时间,也比使用高阶语言多一大截。
与她商议了半天,两人决定我去她宿舍帮她写程式,她则负责三餐、饮料以及零食的部分。于是我打包了一下,收拾了些磁片与参考手册,第二天就到她宿舍动工了。
记得在那石器时代,由于芯片价格昴贵,所以个人电脑里面除了中央处理器之外,还有选购芯片,叫做“数学处理器”这种东西。现在时代比较先进,这些数学处理器都已经内建在中央处理器里面了。但是它所使用的指令,依旧与一般的指令有点区别。
这回我就是找了本手册,用这些特殊的指令,来帮Lesbi写数学专用的程式。
也许是对她的幻想太多,刚开始写的时候总是不大专心,三不五时偷瞄她的身体,想像一下她未穿衣服的样子。由于是在宿舍,所以她穿的十分休闲。一件白色的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隔着她的上衣,隐约见着两粒凸点,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似乎没穿胸衣的样子,格外引人暇思。
刚开始写程式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的站在旁边看,后来她也帮不上忙,就坐在床边看少女小说去了。我则是暇想与程式交替着,每隔一小段时间就爬起来活动筋骨,然后色眯眯的打量着她。
或许是她坐的累了,腰弯了下来。在某次伸懒腰的时候,赫然发现可以由她松垮垮的领子,直接看到里面去。
也或许是她看的太专心,没发现我在四面张望。于是我站了起来,假装在运动,脑袋里打的歪主意却是在调整最佳观景角度。
经过无数尝试之后,终于找到最佳战略位置,能对她要害一览无遗。
一眼望去,但见两抹红晕,像梅花般的绽开在雪白的山岭之上。粉红色的两个小豆子峭然而立,似乎是被她上衣不时磨擦而导致的吧,我胡思乱想着。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性,是不是她被小说的煽情所惑,让她有了些许生理反应呢?于是我就走过去,坐在她床边,瞧瞧她在看些什么内容。
‘天呐,这是在演强暴剧还是什么呀?’
我不巧看到了一段霸王硬上弓的剧情。
“噢,那是常见的公式啦,女主角遇上了狂傲不羁的男主角,最后历经了千辛万苦,男主角终于发现了不能没有女主角。男主角被女主角彻底收服,然后两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现在是男主角因为受不了诱惑,女主角虽然爱她又不愿意给他,所以用强占据了女主角的身体呀。”
‘你们女生都看这种东西呀?’
“很好看哇……大家都在看嘛……”
我突然明白,原来市面上贩卖那些一本本用粉蜡笔画美美封面的书,竟然是女生专用的黄色小说。经过Lesbi的详细解说后,发现公式还蛮固定的: 第一,男主角帅,有着永远花不完的钞票与银子。有时男主角是白马王子,有时是年轻的王爷,有时是贝勒,也有时候是皇帝也说不定。但都很有钱,职业栏上永远是空白。
第二,男主角狂傲,永远没办法被任何的女生收服。王子与贝勒会好收服才怪,有时候宫佳丽数千人,外面还有一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花野草。而且野花野草虽多,但绝对不会有拖油瓶,以免到时女主角会养到别人的孩子。 第三,女主角穷。万一是古装剧,还会不小心被选进宫,或是去王爷家打零工。
第四,搞不好女主角还是处女,第一次一定会很痛,偏偏痛得很舒服。而且第一次的后半场,男主角还会分泌某种不知名的麻醉剂,让女主角只留快感而没有疼痛。
第五,经过千辛万苦之后,男女主角终于过着快乐的生活。银子永远会由天上掉下来,所以女主角婚后的工作,只要负责逛街血拼与环游世界就好。更绝的是,没有工作加上天天吃香喝辣,不必健身节食游泳跳有氧,身材也永不走样。 “所以简单来说,只要把十场床戏串在一起就可以出一本粉蜡笔小说了。”Lesbi写程式不行,提到少女A书就口沫横飞。
‘OK,OK!中午了耶,我的午餐咧?’
忘了对她说,我可不是贝勒爷,没有仆人帮我送饭菜的。
“对吼,我去买个便当,你想吃什么?”
‘买个排骨饭就得啦,最好加一瓶可乐。’
于是她匆匆而去,剩我一个人在她房间里,正好有机会偷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好市民达人勋章申请中
请大家帮忙按下面键连
之后帮忙按爱心
谢谢大家
〈10〉
由于上回在宿舍顶楼烤肉时分明攻占三垒,却连她穿那种内衣都搞不清楚。所以这回在开始写程式之前就发下毒誓,一定要趁机把上回没看完的东西看到,就算会长针眼也在所不惜。
等我确定Lesbi人走出去,已经不在这楼建筑物里之后,就一个箭步,直扑她衣柜而去。果不出所料,不论女生长什么形状,贴身衣物几乎都放在抽屉里。打开抽屉,一粒粒小裤裤整齐的排在里面,原来她把小裤裤都折成球状放着。可惜我没把握把小裤裤折成球状,只好钉着它们干瞪眼,不敢偷打开来看。
她偏好素色的内衣,裤子和胸罩都是黄色的居多。拿起一件胸罩一看,34C,尺寸颇有看头,难怪一手无法掌握。
至于衣服方面,很多件牛仔裤,甚至西装、西裤都有,就是裙子类的衣物不多。想一想她的造形,短发俏丽,似乎中性或男装看起来更帅气吧!
衣柜的上半部,有两扇门,看起来像是放枕头棉被的地方。拉开来看一下,果不出所料。原本有点失望,偷看了半天,竟然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正要把柜子门带上的时候,不经意的瞄到角落有个牛皮纸袋。
反正看都看了,不晓得纸袋里有什么秘密?于是我很仔细的看好那袋子是放什么样子与位置,免得偷拿出来会放不回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它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里面放了一些A片常见的小道具。其中一个是长的男生小弟弟的棒子,另一个则是椭圆形的小跳蛋。原来她竟然会使用这种东西,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也开始幻想她用这些东西的样子,让我不禁脸红心跳。 突然电话声响了,吓了我一大跳。做贼做到一半,那电话几乎把我吓死掉。好险心脏颇为强壮,否则可能真的会当场毙命。
看一下手表,她出去了也快半小时了,忙着把东西收好,以免她回来时被活逮。
电话好像响的无穷无尽,我又不敢接,怕到时发生什么误会,被人用刀架着拿王水洗脸。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索,点起一根烟。想一想总不能让她白请我吃中饭吧,于是乖乖的开始写起程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Lesbi一直都没回来,肚子饿得肚皮都贴到背后了。我除了瞎写程式瞎抽烟之外,实在很想冲出去找便利商店找点食物。但是我又没她的钥匙,怕出了门就被关在外面,莫名奇妙的被饿了一个下午,难道这就是偷看她内衣遭到的天遣?
终于撑到傍晚,才见到她怡怡然的回到家,手上还拎个便当与半打啤酒。 “真不好意思,中午出去买东西还会碰到熟人,所以临时走不开身,你吃了没呀?”
‘当然是……没吃!’老实说,饿到眼冒金星,有点小生气。
“唉哟,别生气嘛,小心气出皱纹会变丑耶……到时候,追不到美眉就糟糕啰……”
‘可恶,追不到美眉就要你以身相许……’
“强∼∼奸∼∼呐∼∼”她笑眯眯的喊着,哪有被人强了的样子。
‘我就强给你看,强给你看……’跑上前去搔她痒。
“好了啦,快吃饭去。”
‘拿来拿来,饿扁掉了说。’
把便当打开,早已经凉掉,米粒硬梆梆的结成一块一块,排骨上的猪肉也因为冷却掉而结成油块,实在难以下咽,我皱着眉啃着。
“好嘛,都是人家不好嘛,帮你秀身来……你看,有冰凉的啤酒唷……”她欠个身,亲了我脑袋一下。
就在她弯腰的时候,我又瞄到她的领口里去:‘哇咧,你不穿胸罩就往外跑呀!’
“咚”的一声,脑袋被她狠狠的槌了一下,不晓得有没长包包。
随便扒了两口饭,实在吃不下,匆匆打包。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竟然多了两粒草莓印。雪白的脖子,衬得一抹殷红如血。
‘可恶的丫头,你跑去亲热了吼??见色忘友吼??’
“有吗?有吗?今天天气很好耶……”她装着一脸无辜,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
我才发现,原来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的样子。
‘怎么啦?谁欺负你啦?眼睛红红的说……’
“没啦……天气很好呢!”
‘真的唷?’
“真的……”
‘来,那咱们碰个响儿。’我拿起啤酒和她碰了一下瓶子。
酒过三巡,她胆子大了些,也敢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其实是很爱她女友的,但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又不大能被接受。她实在和想和她女友长长久久的,又怕最后不能在一起。在另一方面来说,她女友实在很漂亮,在同志圈里亦是十分抢手。
‘我觉得很奇怪耶,她为什么只爱女生不爱男人呢?’
“她觉得男人们配不上她。你们男人都只懂用下半身思考,和动物没什么两样。”
‘不会吧?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
“不会吗?”她冷笑着,一脸不屑。
‘真的不会呀。’
“那上回烤肉呢?你还不是一样不乖。”
‘这……但我又没和你上床说。’我兀自辩解着。
“噢?狡赖唷……”她突然把上衣一掀,34C的诱惑怦然跃入眼帘,我身上某地方也应声而起,立即对她的挑衅做出了回应。
‘很漂亮嘛,那又怎样?’
“你不会想找我做爱吗?”
‘不会呀……’
“真的吗?你站起来一下。”
我站起身来,“你看吧,你说谎了吧?”她指着我的裤裆,像个小山丘似的凸起着。
‘噢?照你的说法,那上回烤肉那次,你还不是想和我做爱啰?’
“才没呢!凭什么这样说?”
‘你上回不是也湿得乱七八糟的。’
“那不一样哇,被你害的才会湿掉,我不是说不让你进门了咩?”
‘若是男人的小弟弟站起来就代表想做爱,那你们女生裤子湿掉也是想做爱啰?’
“那不一样!”
‘怎不一样法?’
“你们可以一见到漂亮女生就想上,我们可不会这样子,我们要有爱情才愿意。”
‘男生看到漂亮女生就有反应,你们看着少女A书照样裤子湿掉,就比较高级了是不?’
“没错!”
‘唷,那照你的说法,上次我可没和你做爱,倒是你玩得还比我开心呢!’ “上次要不是我不让你进来,你早就上了我吧!”
‘对,我是很想进去,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没进去,就是因为没在用下半身思考。’
“噢,你是怕我叫强奸,才不是在用上半身思考呢!”
‘帮个忙儿,我要是真照下半身思考,你上回说要帮我解决就不会拒绝你了啦,笨!’
“说的也是,你好像真的和那些臭男生不大一样。”
‘每个人都不一样啦……’
“也对。”
两人斗嘴了半天,又该写程式了,我伸了伸懒腰:‘好啦,我写程式先,你把A书看完和我说结局好了。’
“嗯。”
于是我又坐回电脑前面,很专心的写着程式。不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人走到身后。
“看你很辛苦耶,我帮你抓抓龙好不?”
‘好哇,好哇。’难得她这么善解人意。
不过,在人疲倦的时候抓龙,实在是一件坏主意,让她抓了两圈,眼皮子就很不争气,一直想睡。
“爱困了吼?”
‘你抓得太舒服了嘛,太舒服了就会想睡搞搞说。’
“那要不要先眯一下呢?你今天也累了呢。”
不待我说,她就忙着把床铺清一清,要我睡她床上。
‘这样不好吧?我睡地板好啰。’
“来即是客,怎能睡地板呢?”
两人推拉了半天,我自认皮粗肉厚,在地板上沈沈睡去。夜半梦回之时,似见她细心的帮我盖着毯子。
等我睡醒时,她早就不见了。书桌上放着一份早餐,然后留了张纸条,说她上课去了,旁边有罐姜母茶,要我乖乖喝掉,以免睡地板会着凉。
由于我还有论文研讨课要上,匆匆吃完,到校上课之后,再见着她已经到傍晚了。
她趴在桌上,一直在哭。
‘怎啦怎啦?谁欺负你啦?’
“没事,心情差罢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妈的错,把我生到狮子座。狮子座的男人,最怕看到女人哭了。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呃,我买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不要!”
‘那,我买金莎给你好不好?’
“不要!”
‘那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你唱哇,不好听你就被我丢下去。”
‘哥哥爸爸真劲啊,名誉到我家啊∼∼’我五音不全的唱着,末了还会抖个音。
“死相!”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呐,都那么大了还哭哭,小心会长皱纹唷,然后哭多了还会变胖唷。’ “人家天生丽质,才不会呢,你放心吧!”
‘不会吗?那可不一定!你看,有鱼尾纹了唷……’
“真的吗??真的吗??”她忙着找镜子。
就这样子又过了一个星期,终于把她的程式写好。而且几乎天天都会一起往外跑,湖畔海边,都处都充满了我们的足迹。我也只有牵牵她的手,不敢造次。 她是个很细心体贴的女生,虽然像大姐姐一样会照顾人,却又有点爱哭,真是让人又怜又爱。
〈11〉
为了庆祝写好程式,Lesbi提议咱们一起出去吃大餐。我天生就贪吃,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在我再三的哀求之下,她换上唯一一条短裙,踩着马靴,打扮的美美的和我一起出门。这是有原因的,我这人很爱面子,牵着漂漂的美眉出门,走起路来都觉得有风。
两个贪吃鬼商量了半天,最后到中信饭店吃欧式自助餐。那儿情调气氛都不错,也不很贵。牵着她进去的时候,连带位子的服务生小弟,都忍不住对Lesbi多看了两眼。他那羡慕的眼神,让我乐不可支。
吃完之后才九点出头,两人杀去Pub打算狂欢一场。我对这些场所不很熟,还是靠她带路,才能在小巷子里找着地方。
那个Pub不但有舞池,也有乐团在唱歌,现场的播音员又会带气氛,人声鼎沸……花了好大工夫,才在舞池边找着位子坐下来。
喝了两瓶啤酒之后,在强力的音乐助兴之下,两人愈来愈开心,索兴跑到舞池里跳起舞来。
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在吃禁药,场子里竟有一对男女大跳那种撩人的三贴舞。只见那男生不时把手伸到那女的短裙里,然后还会做一些类似做爱的动作,虽然没脱衣服,暧昧的性暗示让现场火辣极了。
Lesbi一面张望着那对男女,一面随着节拍拍着手,一面扭动着身体跳着凌乱的舞步。我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像,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就会口干舌燥,我拿起冰啤酒猛灌。Lesbi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干脆拿着啤酒,到场子里看那对男女大跳艳舞。我怕一面喝酒一面跳,会容易醉,所以只敢待在坐位上。她真的是漂亮,在一群男女中,就是那么醒目。
没多久她就脚步不稳,大概喝太多了,我忙着把她拉回座位,‘别再喝啦,你会醉的。’我贴在她耳朵边说着。
“难得一次嘛……”她摇摇头,还是拼命喝。
‘你待会儿还要开车,别喝了啦……’想到会被酒醉的人载着就头皮发麻。 “那就你开了唷……”
‘我没驾照耶。’
“放心放心,车子很容易开的啦。”
‘被条伯伯抓了怎么办哇?听说要罚一万二耶。’
“被抓了就我出钱啰!”她面不改色的说着。
‘唉,真是富家小姐。’我心里暗想着。
她终于喝到撑不住,示意我扶她回去。她把车钥匙拿给我,才开了车门她就撑不住了,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这种场面见多了,凭着以前的职业本能,我赶紧在她车上找着面纸,拿给她擦嘴。
‘你呐,真是不乖,要你别喝还喝那么多。’我一面说一面帮她拍拍背。 “对不起……让我吐一下就好了……”
觉得呕吐的味道不好闻,我找了半天车后座,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递给她,让她可以漱口。
“下回我不会喝那么多,真是麻烦你了说。”
‘没事的,不打紧儿。’见着她裙子边还沾到一些脏东西,随手拿起面纸帮她擦一下。
等她吐了一个段落,扶着她回到车上。然后我只好硬着头皮,想法子把车开回去。幸好家里有车,以前还曾开过,否则突然弄台车要我开,铁定会开到人行道上……也许真的是驾驶技术太差,开没几步她突然打开车窗,又往外面吐了一地。我只好再把车停到路边,拿着面纸和矿泉水去帮她。
“我真的不行了,你帮忙找一家最近的旅馆让我躺一下好不好?”
‘嗯……’
于是我在路边四面张望,终于看到五百米外有汽车旅馆的招牌。笨手笨脚的把车开过去,那收费的小姐还眼带暧昧的看着我,好像坐旁边的美眉是被我灌醉才来的一样。
扶着她进了房间,她二话不说的又跑去马桶边,跪在地上向里面吐。我什么也不能做,只好在她旁边拿卫生纸。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以前酒客喝醉的时候,咱们当少爷的常跑去买解酒益,还蛮有用的。
‘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唷!’我把面纸放她旁边,然后急忙跑去去找了家便利商店,买了一罐回来。天呐,竟然要一百块大洋,真是没天良。
回到房间时,她已躺在床上,看的出来并不是很舒服。
‘来,喝一罐解酒益,蛮有用的唷!’我帮她打开瓶盖。
“谢谢你……实在很难过说……”她很乖的把它都喝掉。
‘我晓得,乖,你躺一下。’然后我跑去浴室,用热水泡了一条毛巾,帮她擦擦脸,敷个头。
“你对我真好。”
‘还好啦,你平常也蛮会照顾人的哇。’我笑着吻了她头额一下。
这时我才有空看看那房间,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他们房间的设计是采用欧式风格,尤其那张床,四个角都有柱子。欧式的大床有个顶盖,沿着顶盖挂着长长的缦帐,缦帐的四个角被丝带绑在柱子上。
我很好奇的把缦帐放下,床的四面被薄纱封闭了起来,两人围绕在一个美丽的小空间里。四周昏黄的灯光,透着缦帐穿了过来,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煞是迷人。她皱着眉,似乎还是很不舒服。
‘怎啦,哪儿不舒服呢?’
“头痛痛……想吐吐……”
标准的喝醉酒反应,幸好她不会发酒疯。
她转过身来,背对着我:“帮我把胸罩解掉,好难过。”
‘这……’我是很想帮这个忙,又怕她第二天酒醒了不认帐,说我侵犯她,这样丢脸就丢大了。
话说回来,挨骂也是第二天的事儿。我拉开她衬衫的拉链,帮她把胸罩的扣子解掉,亲了她雪白的背部一下,再把拉链拉回去,‘你休息一下吧。’帮她把被子盖起来,自己则卷在棉被外面,不久竟也沈沈睡去。
大概才睡两个小时,突然觉得有人帮我盖被子,把我由睡梦中惊醒。
“啊,真对不起,吵醒你了。”她一脸歉意的说着。
‘无妨,你怎不多睡会儿?’
“酒醒了,觉得黏黏的,想洗个澡。”
‘噢,洗一下也好,会舒服些。你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今天真是谢谢你唷。”
‘哪儿的话呀。’
“你怎不睡到被子里来呢?”
‘唉哟,我怕我不乖,到时安碌之爪老往你身上摸,你会睡不着的。’
“呵,小笨蛋!”她似笑非笑的打了我小脑袋一下。
‘你要不要泡个澡哇?会更舒服唷?’
“但外面旅馆的浴缸怕不干净耶。”
‘我去清一下,你等着。’
“不必了吧……”
‘放着按摩浴缸不用,太浪费钱了说。’
我跑到浴室里,拿着香皂很费力的洗好了浴缸,然后调整水温,想帮她放个水,好好泡一下。
‘你先洗吧,我在外面等着就好啰。’我回到床边叫她去泡个水儿。
“谢谢……真谢谢你……”她突然亲了我脸一下,灯光衬得她明艳动人。 她走进浴室,关上门,任凭水声浠浠。
“Sam……”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她探出头来。
‘怎啦?’
“要不要……”
‘要什么东?’
“要不要一起洗?”她怯生生的说着,只露了一个脑袋在门外,身体用门挡着,不晓得衣服还在不在。
‘你不会后悔?’
“我相信你是好人。”
在浴室门推开的一刹那,蓦然出现她雪白无瑕的身体,着实让我有点震惊,脚步似万斤重般让我动弹不得。不知是怎回事,脸颊若火般烫。
她走上前来,解开我的上衣。
‘你好美……’我不禁看得呆了。
“呵……小色鬼!”
〈12〉
浴室有免洗浴帽,我帮她戴上去,手指滑过她的秀发,她的耳朵,停在她的肩上,她愣愣的看着我。
‘怎啦……怎啦……小色鬼可没欺负你唷……’
“你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男人呢!”
‘是吗?’我笑了笑,两手圈在她腰上。
“你看我们像不像情侣呀?”她笑语嫣然,把头靠在我胸前。
‘你说呢?来,泡到水里,别着凉啰。’
我先倒了旅馆送的温泉粉到水里,然后两人一起泡到澡缸。要她转了个身背对着我,抹了一点沐浴乳,帮她抓抓背。
“你对女生都那么好吗?”
‘没呀……别这样子说嘛……我只是顺着感觉罢了……’
“什么感觉?”
‘很难形容,只是一种想让你开心一点的感觉。’
“那么简单?”
‘嗯……也许,我只是喜欢你吧……’我红着脸,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巧言令色!”她假装生气,模样可爱极了。
我不禁搂着她的腰,亲了她脸颊一下。她却侧了身,像只小猫般的躲在我怀里,两只手搭在我肩上。
“你喜欢我吗?”她斜着眼看我,水汪汪的勾人魂魄。
‘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喜欢!’
“你有多喜欢我?”
我吻上她的唇,不让她再问下去……戴着的眼镜,被她一把扯掉。
我爱她吗?我不确定;我喜欢她吗?我也不确定。在那激情交织的时刻,脑中一片空白。
不晓得吻了多久,她已跨坐在我身上,勾着我的脖子,傻唿唿的望着我,小小的脑袋里不知想些什么。浴室里热气撩人,薰得她两颊红扑扑的,明艳不可方物。 “偷偷和你说,我也有点喜欢你唷!”
‘嗯,我也是耶。’听她这样说,心神为之一震。
“所以唷……”
‘所以什么?’
“所以你要认命……”她把嘴靠在我脖子上,硬生生的留下一粒草莓印。 ‘可恶,竟然偷种草莓。’
“对呀,留下记号,免得其它美眉看不到!”
‘又不是小狗狗,还要撒泡尿做记号。’我嘟着嘴,假装生气。
“贫嘴!”她手指做个剪刀状,往我嘟起来的嘴唇剪下去。
一个重心不稳,她倒在我身上,正好让我埋在她胸前。原本一直保持君子风度,不敢伸手乱摸,这回她自己送上门来,就怨不得我啦。
“你好坏……”
‘嗯。’我自顾着用舌头在她双峰上画着圈圈,一面用手在她背后轻轻的抚摸着……
随着亲吻的时间愈久,她情绪愈加兴奋,两手抱着我的头。两人最私密的地方,不时有着轻微的接触,撩起阵阵暇想。我趁机用两手扶住她的臀,在她忘我的时候,挺起下半身,让自己的身体没入她的温柔乡……灼灼热浪,由下半身涌来,让我淹没在她的激情里,一点一滴,淹没到心底。
“啊……你怎么可以……”她急忙着想起身,却被我抱住,动弹不得,“我以为你不会的……”两行眼睙夺眶而出。
‘对不起……Else you won’t love me。’(否则你不会爱上我。)一时间我慌了手脚,用英文和她说明我的心意。我真的很好面子,有些话用中文会说不出口。
“Love me?or just my body?”她也回了一句。(爱我?还是只爱我的身体?)
‘Both。’(两者都爱。)
“Sure?”(真的吗?)
‘I swear。’(我发誓。)
“So,tell me you love me。”(告诉我,你爱我。)
‘Yes,I love you,I do love you。’(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Never lie to me and I’ll love you forever。”(别骗我,我也会永远爱你。)
‘Your love will be the best gift in my dream。’(你的爱是我梦中最好的礼物。)
“Now it’s real。”(现在你美梦成真了。)
莫名喜悦涌上心头,让我又吻上了她,缱绻双唇,似倾诉着无尽爱意。
一瞬间,她封闭的心扉似乎全打开了,第一次主动的吻着我。小巧的舌头轻轻的卷过牙齿,舌尖,嘴唇,扬起阵阵情欲。她依旧跨坐在我身上,怒张的情欲之棒,一点一点的扺达她桃源的最深处。
“啊……Sam……”她发出呓语似的唿喊,小小声却怦然传到心底。
她的声音本来就十分甜美,加上一点气音,加上一点娇羞,加上一些若有似无的款款深情,勾魂似的让人丧失心志。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我在她耳朵边轻声的说着。
“Sam……”随着身体抽送,她呓语依旧。
浴缸水是热的,她源远之处,温热犹有胜之。豆子大的汗珠,由她额头滚滚而下,滴在我的身上。看她似乎蛮累的,我心疼的抱着她拥吻着,慢慢的让她躺到浴缸里。虽然她阻止我,还是离开了她的身体。
“你做得不高兴吗?”她红着脸问着。
‘怕你累了。’吻了她可爱的小鼻子一下。
“你不会想要……在里面解决吗?”
‘先帮你把澡澡洗好吧。’笑着帮她擦上沐浴乳,不忘又偷捏了一把。
沐浴完毕,让她围上了浴巾,见她头发湿掉了一片,拿起吹风机,帮她吹着头发。镜子里的她,娇羞无限。
回到床上,拉起缦帐,两人又回到那小小而神秘的空间里。这次终于能和她躲在同一床被子,我趴在她身上,呆呆的看着她。
“你色眯眯的在看什么?”
‘看你漂亮呀。’一切又由拥吻开始……我俏皮的亲吻着她的耳朵,然后吹了一口气。
“捣蛋……”被她打了一下。
‘还有更捣蛋的唷……’我把舌尖伸到她耳洞里,“啊”的一声,整个人瞬间软掉。
Lesbi似乎还未由浴缸里的激情中醒来,两只手抓着我的屁股,一直暗示着我快点进去。我则是假装不知道,死也不肯进去。这是策略问题,让女生撑得愈辛苦,就愈容易把她搞定。
我还是照着既定的步骤,由上往下,一路亲吻下去。她则不甘示弱,用手轻轻的握着我那昂然而立的雄性表征,让人酥麻难耐。而且,更致命的还在后面,她还拿着它,轻轻的磨擦着即将迎接它到来的地方。爱欲之水,温热而滑润,一个不留神就让它滑入那情欲之源。
我兀自顽强扺抗,不肯长驱而入,只在入口处轻探;出入之间,深不及寸。她毫不死心,两脚紧紧夹住我的腰部,耳畔又传来那勾人魂魄的唿唤。
“Sam……啊……Sam……”她忘情着叫着。
虽是浅入浅出,亦足以撩人情欲。倾听着她的声音,逐渐高亢。
是时后了吧,我用最慢的速度,顶着她汨汨而出的情欲之水,一直向里面深入,再深入。她修长的指尖,也逐渐的抓紧我的背,传来阵阵刺痛。夹着我的双脚,不断的推着我向前,一直到达源泉的尽头。长度与深度,竟是一分不差般的吻合。 我知道她希望我快一点,但有时动作慢一些,反而可以让潮水般的快感更为长长久久。
〈13〉
情欲的潮水,悄然掩至,涛涛然将两人淹没。在Lesbi的悸动中,我那蛰伏已久的热情,若脱缰之马,狂奔而出。潮水退去之时,Lesbi犹在怀中颤抖着。轻抚着她的秀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爱意袭上心头,好想拥有全部的她。 ‘我喜欢你……’贴着她脸颊,我轻轻的说着。
不知这一夜的缠绵,是幸福的开始,亦或是结束……两人相拥,遁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Lesbi开车载着我回宿舍时,我只会呆呆的看着驾驶座的她,幻想着日后美丽的景像。她把车停在宿舍边的树下,整理了一下头发。
“Sam……你听我说句话儿,别生气唷……”
‘怎啦?当然不会舍得生你气气呀。’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她眼眶红红的。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真的吓了一跳,整颗心像掏空了似的。
“今天……算是我唯一一次出轨吧……我不想对不起她……”
‘我能了解,但,不能给我们两人一点时间吗?你昨天不是说你会永远爱我的?’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她看着窗外,幽幽的念着。湿红的眼眶,滚落一粒粒泪珠。 ‘唉,错!错!错!’想到她念的是陆游所作《钗头凤》的下半阙词句。上半阙的最后三个字,竟是“错错错”,不禁让我叹了口气。
“Sam……我喜欢你,但我们不该在一起。你要乖唷,你一定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女生。”
我不争气的鼻子酸了……两人拥吻着,泪珠滑下脸庞,应是甜甜蜜蜜的吻,竟是如此苦涩。怅然目送她驱车离开,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我枯坐在原地,希望她能有一丝不舍,能再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让风吹干了泪珠,才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我的室友,谦,正忙着玩电脑游戏。
谦:“Sam,你回来啦?昨天有没什么进展哇?”他盯着萤幕说着。
‘没有,倒是拆伙了。’
谦:“不会吧?说来给我听听。”他忙着按下暂停按键,回过头来想瞧瞧我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昨天玩的很高兴的,但是……’
我把昨天的事情,都和室友说了。当然,只能说有玩亲亲,没说和她发生关系这种八卦。
谦:“这个简单哇,去她家堵她嘛!”
说句良心话,他根本没交过任何女朋友,我很怀疑他的判断力。
‘大哥,堵不好被她砍咧。’
谦:“你怎不想想,你不去堵她,就铁定拆伙;万一堵中了,她搞不好愿意给你个机会,你不就赚到啦?”
‘呃?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这年头生化科技很进步,狗嘴里要吐出象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谦:“反正去堵她,稳赚不赔,难道她会上网去宣传,或是到你所上放八卦呀?”
‘没错没错,她不会做这种事儿。’我不禁拍拍手,有点佩服他的见解。 谦打开抽屉,拿出一罐万金油丢过来:“嘿嘿,先把你脖子上那粒草莓清一下吧,乱碍眼一把的。”
‘哇咧。’拿起枕头丢回去。
但我这人却爱面子爱的要死,叫我去堵Lesbi,一直没有勇气。成天呆在宿舍里,哪儿也没去,却愈来愈想她。
思念,像一条条小溪,一道一道汇入了时间的河。日子一天天过去,思念却由潺潺小溪涌成淊淊江水,一点一滴的蚀穿了心底的长堤。她一点音讯也没有,虽然晓得她就住在那儿,却不敢踏入巷口。
食欲不振,每天吃的少少的,发呆的时间比看书的时间多了许多。
不知何时,我养成了写信的恶习,一天写一封想念她的信,想寄给她,却无处可寄。于是,我都会在三更半夜,跑去学校人工湖边,走到上回和她一起钓鱼的地方,把信件放在她上回坐着的草地上。
学校的校工,每天都很尽责,第二天晚上再过去的时候,都干干净净的。不晓得扫地的他们,看到信件时,是否会笑我痴狂。
又如往常跑去了湖边,不经意的发现我放信件的旁边有一些烟头。脏脏的,不想让那些爱的信件孤单的躺在它们旁边。于是随手把那些烟头全部捡起来,放到口袋里。天气不是很好,下着毛毛雨。
发呆了一会儿,回到宿舍。把口袋清了一下,顺手把烟头丢到垃圾桶里。 谦一样忙着打电动,我也倦了,换好衣服,准备就寝。
谦:“大哥,你嘛也行行好,是否想那丫头想疯了,连烟头上也要写字?” ‘什么怪字呀?我发誓那不是我写的。’我下了床,看了一下我捡回来的垃圾烟头,“I miss you”,烟头上竟然会写着字,真稀奇的。
谦:‘太扯了吧,每个烟头都有写耶。’
‘是呀?谁那么无聊,抽完烟还不忘写个字儿。’
谦:“别说人家,你自个儿还不是每天写一堆寄不出去的情书。”
‘呃……我命苦嘛。’
谦:“你还是戒个烟吧,搞不好那个叫什么Lesbi的就是受不了你抽烟。”
‘她也抽烟啦,才不会嫌我抽烟咧!’突然想到,Lesbi抽烟,这些烟头不会是她放的吧?‘我有点事,先走一下,那些烟头先丢,等我回来。’
谦:“别做坏事呐,咳咳……”
忙着换好衣服,直奔人工湖而去,竟然忘了带伞。
湖边霪雨霏霏,几盏路灯时明时灭。我躲在旁边,一面忙着躲雨,一面赶着蚊子。时间一分分过去,眼皮逐渐沉重。
突然被雨水滴到头额,把我由似睡非睡中惊醒。我揉了一下眼睛,竟然那梦中熟悉的影子,出现在我放信的地方。她撑着伞,昏黄的灯光下,隐约见她手中拿着我的信纸。
她点起一根烟,凝望着湖面,缓缓抽着,我蹑身走到她后面。她熄了烟,折好信纸放进口袋,拿起一支笔,在烟头上写下字迹。然后慢慢的蹲下去,无限爱怜的般的把那小小的烟头,放到我当时坐着的位置上。
‘I miss you,too……’我小小声的说着。
蓦然回首,她雨伞掉在地上,两人拥吻在一起。我那不争气的眼睛,再度被泪水淹没。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
回到她宿舍,两人一夜无眠。
〈14〉
两人恋情终于开始稳定,但不论我怎么努力,永远只能得到一半的她。每当她的女友要找她,我都得乖乖让出时间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我算是个“第三者”吧,应该算,但也不能算。她是个女生,又没男朋友,又没结婚,我算什么第三者?但也不能不算,她有个女朋友,还是很要好的女朋友。
分明知道她晚上没空,是要和别的人约会,偏偏她约会的对象又是女生。我虽然会想喝醋,但又无从喝起。连想找别人诉苦的机会都没有,我怎能对谦说我家女朋友竟然有个女朋友呀?而且,我也不是不晓得她的状况,是我自己要去插队当第三者的,所以连向她抱怨都找不到理由。
她的女朋友好死不死又在我们学校,于是除了我室友之外,没任何人晓得我和她的关系。两人在学校里见了面,也只能点头微笑。就算要约会,也只能找她女友确定不会出现的日子。
心情虽是矛盾复杂,我却沈溺于感情的漩涡里,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生活。反正我有本钱,耗到她想不开要嫁人,那机会就是我的了。
偶尔也会见着Lesbi与她女友,手牵着手在校园里走着。不晓得是不是心理问题,那个长得世界漂亮的大美女,看起来还蛮眼熟的呢!
暑假到了,咱们家美丽的Lesbi大小姐,要去英国游学两个月。这种事情,对我这贫苦人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临出国前,又是依依不舍了好久,她还要我乖一点,忍一忍她就回国了。也还好她要出国,我研究所指导教授正好与其它所的教授,接了一个案子,要我过去支援。若是她在国内,我可能会没时间陪她。
那是一个电脑配乐的案子,由于老师手上的研究生,就只有我一个会弹琴,所以就派我过去。
说到弹琴,那可是本少爷的一大篇血泪史。我家老爸是个音乐老师,家里有音乐老师已经够稀奇了,老爸在当音乐老师更稀奇。偏偏我家老爸,比狮子座的男生还爱面子。他们国中音乐老师们,经常有些联谊,所以经常一整群人,每个假日都会带着老婆小孩聚在一起。
聚在一起之后,当然大人们口中谈的就是小孩子了。音乐老师家都有钢琴,大人们不敢比比看,就要小孩子坐上去弹给大家同乐。美其名为同乐,暗地里较劲的意味还比较浓厚。
我家老爸,在我娘怀我的时候,就被那些音乐老师连谊会吓到。所以怀孕的时候,就先逼我老妈去学钢琴,要把胎教做好。这招真的很有效,等我出生了,还在学走路的时候,就会往钢琴上爬了。时至今日,我家琴键的缝隙里,不时还找的到当年的鼻涕遗迹。
等到我小学时,老爸就请当年音乐系里,教他的钢琴指导教授--的媳妇,来教我。当然,钢琴指导教授的媳妇,也在某大学教钢琴,差别只是国立与私立大学罢了。
我第一次去钢琴老师家时就被吓到,在那小小的年纪里,一直以为钢琴的长像,是那种小小台直立在墙脚的那种。老师家的钢琴竟然大得吓死人,三角形亮晶晶的两大台放在客厅里。
苦难的日子,就此展开。当别的小朋友弹琴可以摸鱼的时候,我都没法子摸鱼。一切的一切,都要照着教本上的指法与速度来弹。练习曲上的指法,有时只是为了训练,比较难弹。老师多半会帮小朋友配过较简单的指法,偏偏遇到我就得按步就班,一切照难的指法弹。别的小朋友可以不照标准速度弹慢一点,我就得被操到标准速度。
在那动荡不安的岁月,我恨死了钢琴老师。
每回我问她,为何别的小朋友都能摸鱼?她都很正经的和我说:“小朋友,你爸爸是音乐老师,你就得认命。”
而且我家老爸怕钢琴老师摸鱼,三不五时的都会拿着礼品来拜访他当年的恩师,也就是我钢琴老师的婆婆。于是每回我就十分命苦,万一弹的差了被祖师娘听到,她就会去骂媳妇儿;然后她媳妇儿就来骂我,回到家再被老爸骂一顿,然后就操得更凶。
有时候钢琴老师家也会办小小演奏会,我都会被抓去当样版。老师总是会和那些不用功的音乐班学生说,要他们看看我这个不是音乐班、又年纪小小的小朋友,练习曲都能用教本上的指法,弹得到标准速度,叫他们别摸鱼。
所以我家老爸,每回都一定要带着我,去音乐教师连谊会献宝。由小到大,从来没比输别人家小孩子过。然后我家老爸,到时还不忘说一句:“我家小孩弹的不好啦,连音乐班都没去念呢!”分明是挖苦别人家小孩子,都读了音乐班还弹不好钢琴。
所以当年我那幼小的心灵,就已经知道“大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小孩子的痛苦上”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到了研究所,竟然又为了弹琴这件事,要我暑假得帮别的教授做事,我和钢琴之间的仇恨,还不是普通大条。
于是老师就带着我,到某个艺术相关的所里,去拜会另一个教授。两个老师以及我这个小萝卜头,在研究室里讨论了半天,突然有人敲门进来。
门被拉开的一刹那,把我吓了一大跳,竟然是Lesbi的女朋友。
夜路走多了,真的会遇到好兄弟,何况又是在学校里走夜路。双方教授各自介绍,原来她是要与我合作专案的对象,名字叫Ivory,某大学音乐系毕业考进来的。
〈15〉
既然是我家Lesbi的女朋友犯到手上,那就有意思了。原本正在为她有女朋友的事情而烦恼,也许可以暗中搞破坏,说不定能害她们拆伙。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不能让Lesbi知道,以免奸计败露。想到那卑劣之处,不禁让我得意的笑了出来。
陈教授:“Sam,你在笑什么?”
‘呃……觉得这个案子蛮有意思的嘛。’
张教授:“陈老师,来来来,中午我做东,大家去吃一顿吧!”
‘谢谢张老师。’今天真是好天气呐。
陈教授:“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请客才对。”
张教授:“Ivory,你也来吧。”
Ivory瞪了我一眼,希望不是看出我在打歪主意。
两个大教授走在前面,咱们两颗小萝卜,只好在后面一起乖乖跟着。Ivory这人很奇怪,都不大说话。
‘咦,你怎么都不说话儿咧?喉咙痛咩?’我没话找话搭。
“没!”
‘别那么酷嘛,以后咱们还要合作说……先握个手儿来……’我笑嘻嘻的伸了一根手出去。
“你以后最好安份一点,草包!”
天呐,碰了一鼻子灰。我发誓,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鼻子灰。被人说是草包,真是奇耻大辱,这回咱们一起写案子,一定要她好看。
吃完饭后,张教授要Ivory打了一把她们实验室的钥匙给我,让我可以随时去用他们的设备。一般来说,做电脑配乐时,常常使用用数位钢琴配合写谱软体,把乐谱输入到电脑里。然后我要再利用编辑程式,写一些音源机的控制码,配合声卡的特效,来做出电脑配乐。若还有做不出来的效果,我就必需写程式,直接修改录音出来的波型。
为免出糗,所以我下午回去宿舍之后,就先把以前那些琴谱子翻出来,打算找时间先练一下,日后可以去吓吓Ivory。要暗自练琴跑去吓人,当然要选晚上时分。吃饱晚餐洗好澡,扛着谱子,往实验室熘去。
一般的数位钢琴,都可以使用耳机,所以我跑去偷练琴,只要戴上耳机,就不怕被别人听到了。不要以为弹琴都弹美美的,当中练习的过程,也是不免弹错音,很难听的。
到了实验室,果然没人。弹了一下音阶与琶音,还好没退步太多,让我吃了一粒定心丸。
夜色渐渐暗去,练习告一个段落,我跑到外面抽根烟,休息一下。竟然听到有人在弹李斯特的曲子,他的曲子以艰涩闻名,没料到在咱们学校,还会有人有本事弹它。
寻着声音我找过去,原来是实验室附近的练琴室中传来。琴声清澈而幽邈,弹琴者功力不凡。曲子是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一百零四号,出自李斯特巡礼之年的第二年。(Sonetto Del Petrarca,No.104) 倾听着那旋律,散发着诗句中对爱情苦闷与伤痛,又像是憧憬着遥不可及的梦。纤细的情感,水银似的随着音符而滚动。
我轻轻打开它隔壁的琴房,坐在钢琴前面,隔着墙静静的听着。夜色沈沈,看着窗外繁星点点,思绪随着琴音而起伏着。
琴声袅然而逝,周遭再度陷入一片沈寂,思绪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想到Lesbi,想到与她难以割舍的爱情,想到她那永远无法击败的女友,想到她要和别的女生亲热,我却束手无策。
一股莫名的悲哀袭上心头,拉开琴盖,随手接着弹下那十四行诗的第四十七号。(Sonetto Del Petrarca,No.47;与前一曲都来自巡礼之年。)思念着远在国外的Lesbi,想着与她的三角关系的无奈,层层化不开的情感,像是自己有着生命,随着我的指尖,传到音符里。
一曲弹罢,隔壁间传来叹息的声音。
“你是谁?”是个女人。
我吓了一跳,还好反应冷静,没慌了手脚。我该说我是谁呢?一时俏皮,想到了韦伯的《歌剧魅影》(Phantom of the opera),我就当是Phantom(魅影)吧!于是我立刻弹了那条《Phantom of the opera》,澎湃的乐音,配上左手强力的节奏,自己听了都觉得颇为得意。
‘你又是谁?’弹完之后,换我问对面的丫头。
隔没多久,竟然传来同一条歌剧的另一个曲子《Music of the night》(夜之乐音),那首曲子我也蛮熟的,她弹起来真的是别有风味。 于是两人一人弹一条曲子,过了大半夜,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我实在困了,趁她在和我说她家的小狗时偷偷熘掉(小狗圆舞曲,传说是钢琴诗人萧邦到地中海小岛养病时,看到女友乔治桑的小狗,追逐自己尾巴的逗趣情景,一时兴起而写下的曲子),连《晚安曲》都没弹。
回到寝室,谦还是埋首于电动玩具之中。
谦:“你回来啦?”
‘是呀……我和你说,跟我一起做专案的美眉长的很正唷!’
谦:“真的?!介绍啦介绍啦……”
嘿嘿,他还搞不清楚我想要他去拐Ivory,然后我就会带着Lesbi来抓包包。
‘嗯嗯,等我哪天和她混熟了,就拗她出来让你请一顿。’
谦:“没问题,没问题。先和我说,她长的多正?身材怎样?”
于是两人开始共谋反清复明的千古大计。
第二天开始忙专案,Ivory不大说话,对人都冷冷的。想到昨天才和谦夸下海口要约人的,眼见是有点难度了。
枯燥的忙了一天,她嫌我笨手笨脚,我嫌她电脑白痴。更可恶的是,Lesbi竟然打了两通越洋电话到Ivory的实验室找她,我在宿舍里却只收到一通。少了一通电话,光次数上就输Ivory了。
然后听到Ivory情话绵绵的在撒娇,在我面前拐我的女朋友,我却只能在旁边冒烟,一句话都不敢说。而且Ivory真的很卑劣,还会向我女朋友告恶状,说我笨手笨脚哇,说我大草包哇,一堆有的没的。
回到宿舍,收到Lesbi电话时,也不敢提Ivory的事情;倒是听她在说她女朋友遇到一个大草包,要一起做专案。然后那草包又坏又色,不晓得在外面搞大了多少女人的肚子,说不定还儿女成群,和蒙古草原上的羊一样多。
天呐!同样的事情我要听两次,Lesbi还会加油添醋,多骂那大草包两句。骂来骂去又都骂到我头上来,还只能陪笑,真是可恶极了。
-----附录: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与英文译句-----
注:Sambad国文造诣差,要我把它译成中文诗句,会变成喵画符。 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一零四号。
Benedetto sia ’l giorno, e ’l mese, e l’anno,
E la stagione, e ’l tempo, e l’ora, e ’l punto
E ’l bel paese e ’l loco, ov’io fui giunto
Da’duo begli occhi che legato m’anno;
E benedetto il primo dolce affanno Ch’i ebbi ad esser con Amor congiunto,
E l’arco e la saette ond’ i’ fui punto,
E le piaghe, ch’infino al cor mi vanno.
Benedette le voci tante, ch’io
Chiamando il nome di Laura ho sparte,
E i sospiri e le lagrime e ’l desio.
E benedette sian tutte le carte
Ov’io fama le acquisto, e il pensier mio,
Ch’e sol di lei, si ch’altra non v’ha parte.
原诗翻译:
Blest be the day, and blest the month, the year
The spring the hour, the very moment blest,
The lovely scene, the spot, where first oppress’d
I sunk, of two bright eyes the prisoner;
And blest the first soft pang, to me the most dear,
Which thrill’d my hear, when Love became its guest;
And blest the bow, the shafts which pierced my breast.
And even the wounds, which bosom’d thence I bear.
Blest too the strains which, pour’d through glade and grove,
Have made the woodlands echo with her name;
The sighs, the tears, the languishment, the love;
And blest the sonnets, sources of my fame;
And blest the thought--Oh! never to remove!
Which turns to her alone, from her alone which came.
-----
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四十七号。
Pace non trovo, e non ho da far guerra,
E terno, e spero, ed ardo, e son un ghiaccio:
E volo sopra ’l cielo, e giaccio in terra;
E nulla stringo, e tutto ’l mondo abbraccio.
Tal m’ha in priggion, che non m’apre, ne serra,
Ne per suo mi ritien, ne scioglie il laccio,
E non m’uccide Amor, e non mi sferra;
Ne mi vuol vivo, ne mi trahe d’impaccio.
Veggio senz’occhi; e non ho lingua e grido;
E bramo di perir, e cheggio aita; Ed ho in odio me stesso, ed amo altrui:
Pascomi di dolor; piangendo rido; Egualmente mi spiace morte e vita. In questo stato son, Donna, per Voi.
原诗翻译:
I find no peace, and all my war is done;
I fear and hope; I burn, and freeze like ice;
I fly aloft, yet can I not arise; And nought I have, and all the world I season,
That locks nor looseth, holdeth me in prison,
And holds me not, yet can I’scape no wise,
Nor lets me live, nor die, at my devise,
And yet of death it giveth me occasion.
Without eye, I see; without tongue, I plain:
I wish to perish, yet I ask for health;
I love another, and thus I hate myself;
I feed me in sorrow, and laugh in all my pain.
Lo, thus displeaseth me both death and life,
And my delight is causer of thi strife.
〈16〉
被Lesbi说了半天,害我心情很差,觉得她爱我没爱Ivory来的多。怅怅然回到实验室,继续与枯燥的程式奋斗。
可耻的Ivory,到了晚上就不见人,肯定又跑去找哪个大美女玩亲亲去了。不晓得到了何时,熟悉的琴声再度响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弹琴的风格,以及各自不同的触键方式,是谁弹的琴,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于是我又蹑手蹑脚的熘到隔壁琴房,等到她熟悉的佩特拉卡十四行诗弹完,才轻轻的接着《Phantom of the opera》弹下去,告诉她我来了。
这次我弹的是自己配的演奏版本,或许是心情不佳,配出来的伴奏让整个曲子听起来十分哀怨,演奏速度也比正常速度慢了许多。隔壁房间的女生不知何时竟然也和我一起弹着同一条曲子,却把伴奏换成曼陀铃式,变成了四手联弹。感觉得出来,她晓得我有点哀伤,有点想帮我的忙,但又有点无奈。
接着她弹了席勒的《快乐颂》,也许是希望我开心一点的意思吧!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会按时过去,躲在那神秘女子的隔壁琴房,和她用琴声天南地北的聊着。随着时间愈混愈熟,有时一起四手联弹,真是大快生平。但两人却很有默契,彼此都避不见面。偶尔,我也会有些调皮的念头,像是弹一些类似《Think of me》(来自韦伯《歌剧魅影》)的曲子,告诉她说要记得想我一类的。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下子竟然又过了一个星期。专案要向老师们报告进度,但我和那可恨的Ivory,两人天天在呕气,进度和零差不多。
Ivory眼见要挨骂,在实验室也待的稍微晚一点,大概晚上七点多,有点坐不住的样子,一直想往外跑。
‘大姐,你嘛行行好,明天要报告耶,咱们要怎么和老师掰呀?’
“就说你程式写不出来。”
‘你不把曲子输进去电脑,我也没法子哇!’
“总比孤男寡女在晚上共处一室的来得好!不服气就自己输乐谱、自己配管弦。”她甩了甩一头长发,迳自回去。凉飕飕的,有够恰!
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心爱的Lesbi要打电话到我宿舍了,便放着一堆待结的工作,跑回宿舍等电话去。不想让她知道我正在和她女友一起忙专案,所以没给她实验室的分机号码。想接她电话,只能很认命的往宿舍跑。
听着她口沫横飞的说着游学趣闻,以及她女友和大草包的事情,一下子就到了十点多。挂了电话,又忙着赶回琴房约会去。但奇怪的是,陪我弹琴的丫头没有来。整个系馆空荡荡的,没瞧见半个人影。
‘大概她是不会来了吧!’我枯坐在琴房想着,反复地弹着李斯特的《钟》(Paganini Etude No.3-La Companella),打算她来的时候要糗她。
“学妹,你兴致那么好呀!连灯都没开……”琴房的门被一把推开,把我吓了一跳。
‘我是公的!’顺口回了一句。
来的是个女生,脸圆圆的,也被我吓了一跳:“唉哟……真是不好意思,以为是我学妹呢!咱们所里只有她才弹的出来这条曲子的说。”
‘对吼,我不是你们所里的。’
“那你怎会跑过来这里?”
‘我来帮张老师写专案的啦。’
“噢,原来是这样子的。你多弹两首来借我听听。”
‘那你乖乖的别吵,不要吓我唷。’
“安啦安啦……”她拼命点着头,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的一声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胡乱的弹了几首曲子,隔壁琴房传来熟悉的佩特拉卡,“学妹学妹,我见到能和你拼的人了耶……”她跳起来一面嚷着,一面跑到隔壁房间去,像风一样的消失。
于是她们两人,在另一个房间小小声的闹着。
人终于来了,说句实在话,还有点想念那个陪我弹琴的丫头。不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我和她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的闲聊着。也许她旁边坐着学姐,琴音有点乱。 我正重弹《钟》,想去糗她。
“不要嘛……”一个女生说着。
“去看看嘛……”另一个女生说着。
“羞羞脸耶。”
“不会啦,不然我抓你痒痒唷!”
“哇∼∼”
拔山倒树般的,我的房间门被推开,圆脸学姐扛着她宝贝学妹破门而入。 ‘怎是你?’我向李斯特买来的钟,秒针突然断掉。
“怎又是你?”
“咦……你们两人不是没见过面?骗我的吼∼∼羞羞脸……”圆脸学姐一脸无辜,眨着少女漫画中的迷蒙双眼看着我们。
“嘻嘻嘻……那我不吵你们相亲相爱啰∼∼”圆脸学姐又像风一样熘掉。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啦!啦!啦!”走廊上,圆脸学姐的歌声,不时传来阵阵回音,渐行渐远。
‘唉,竟然是你,真是大失所望唷……啧啧啧……’
“嘿,原来是个大草包,也让人大失所望呐……”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认识Ivory那么久,第一次见着她笑。
‘你弹琴弹的很好嘛,让人刮目相看。’
“你也不差,不是学电脑的吗?怎弹那么好?”
‘唉∼∼’学着八点档连续剧的情节,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要怪都怪我认错妈妈投错胎,生到音乐老师的家里……’咕噜噜的,本少爷的幼年血泪史又说了一遍。
第二天开会时,我也没在和Ivory呕气了。干脆光棍一点,和两位老师说我程式有些毛毛虫,所以延误到进度。Ivory对我的敌意也少了许多,至少两人一起在实验室里,还会不时说说话儿。不像以前,整天都不理人,把我闷的要死。
得知了Ivory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圆脸学姐三不五时就往实验室跑来,一面磨牙一面监视我和Ivory之间有何更大的八卦。
一天一下子就过了,到了晚上的聊天时间,我再度按时过去。Ivory也准时前来,两人各坐各的琴房,当做没事一样的弹着琴。
‘我们还需要分坐两间吗?’我敲敲墙壁,对Ivory说着。
她不答话儿。于是我走出去,推开她房门,坐到她左手边。
“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会专程弹琴给我听的人。”
‘你也是唯一一个会和我用钢琴聊天的人唷。’我笑着看着她。
“要不要一起弹一曲?”
‘好哇……哪一首曲子好呢……’想到韦伯的《歌剧艾薇塔》。
‘I’m surprisingly good for you怎样?’ “嗯,我也好喜欢那条曲子……”
那条曲子是男女对唱的,这样子才好玩,我可以弹男生,她可以弹女生。在歌剧里面,这是艾薇塔夫人初遇男主角时,两人合唱的对白。
拉丁式的曲风,充满着浪漫与幻想。原曲中很巧妙的使用了定音鼓,像极了那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我很小声的,用钢琴的低音部来模拟这种情愫。
听着那幻想与憧憬的音符,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水味儿,让人有种生在梦里的感觉。每个触键、每个声音,都在心底里激起阵阵的涟漪。人与人是互相的,当我觉得堕入梦中,想必她亦是如此。
弹完最后一个句子,她竟捂着脸,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只剩我笨拙的呆在椅子上。
〈17〉
第二天见着Ivory懒洋洋的,不大说话儿,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我昨天惹你生气了呀?’我怯生生的说着。她摇摇头,牙齿咬着嘴唇,几乎都快出血似的:“为什么你要生做男的……”
‘没法子哇,我老妈的肚皮厉害嘛,他要把我生成个带把子的,我也没法子哇!’忙着想逗她开心一下。真奇怪,难道她家老爸不是男的吗?
她还是闷不吭声。
‘难道有男生欺负你呐?我帮你扁他。’忙着卷起袖子,做了个要扁人的样子。
“你不会懂的。”
‘也许吧……’我走去数位钢琴旁边,打开电源,‘那,我弹琴给你听,你慢慢说给我听好了。’我由萧邦《叙事曲第二号》拉开序幕。
“和你说,我爸很有钱……”
原来Ivory她妈妈,以前在工厂当女工,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被工厂大老板拐去当情妇,还生了两个小孩。Ivory的爸爸,却是入赘才继承到那工厂产业的,所以坚决不肯离婚。听说她爸爸家有钱的不得了,台中市某处,一整条街的地都是他家产业。
最早的时候,她爸爸还会按时寄钱过来,后来又养了别的情妇,竟然连钱都不寄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妈妈都是靠打零工维生,家境变的十分清寒。
她有一个哥哥,原本指望他大一点时,能够赚钱回来贴补家用。但是哥哥却迷上赌博,有时赌输了回家要钱,要不到还会殴打妈妈。有时她跑去劝架,都会被打伤。最后她妈妈病倒,没法子赚什么钱了,她哥却欠下地下钱庄的赌债,竟然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想把她卖去赚皮肉钱。
‘可恶!怎么有这种人?!后来呢?’我有点担心的问着。
“别问了好吗?”她眼泪漱漱而下,我拿了盒面纸给她:‘对不起,不该问你这些的。’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走到外面抽根烟,想了一下,熘去福利社买了一盒金莎回来,‘吃个两粒金莎吧……’我笑吟吟的拿着巧克力给她。
“谢谢……”她已经没再哭了,拿起一粒金莎,像只小猫。于是我又忙着开始写程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中午买了两盒便当回来,两人一起在实验室吃饭。
“对啦,你觉得我学姐怎样?”她扒了一口饭。
‘不错呀,很开朗呢!长的也不差,应该蛮多人追的吧!’圆脸学姐虽然脸圆圆的,但长得不错,五官很细致。
“对了,今天起我要去Piano Bar兼差当琴师,赚点生活费。要不要和学姐一起来捧个场呢?以后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弹琴了……”
‘呃?!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学姐大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呀?’
“没有啦,我发誓,绝对没有。”
‘这样,我也约我室友一起去好了……’
“也可以啦……”
二话不说,我先打电话回宿舍,叫谦准备一下,晚上要去逛Piano Bar。终于回去有的交差,这次一定要让谦能拐到Ivory,我心里暗想着。 Ivory接着也打电话,约好了人。大家决定晚上九点半在校门口见面,圆脸学姐要开车载大家过去。
傍晚一回到宿舍,谦就堆满了笑容,出门迎接。
谦:“你真厉害,约得着美眉。”
‘帮个忙儿,谁像你天天打电动,哪拐得到美眉呀。’
谦:“快说一下,那两个美眉正不正?”
‘一个超正点的,头发长长,美的会冒泡泡唷!’
谦:“身材怎样?呛不呛?”
‘放心放心,绝对够呛,不是和你说那是和我一起做专案的那个咩!’
谦:“呃?人家忘了嘛,有多大?这么大?还是这么大?”他用手在胸部上比划着。
‘足足有这么大咧?’我用手画了个西瓜。
谦:“恶∼∼”
两人没头没脑的,开始商量着反清复明大业。谦还一直在问要穿什么衣服出去,看起来会比较帅。
约是约九点半,但谦一脸猴急的拉我早点出门。两人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圆脸学姐开着车,载着Ivory过来。我和谦坐在后座,没法子看到前座的人长什么样子。我大致的介绍四个人互相认识,谦就死命的东张西望,想看清楚前座两个美眉长怎样。
圆脸学姐则不改咶噪本色,一路上都是她的声音。谦也不弱,一直搭话儿。我和Ivory倒是十分安静。
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仔细看一下招牌,竟是“钢琴Club”!
‘天呐,酒店我坐不起耶。’算算我身上才带三千块大洋,而且那些‘商业俱乐部’,简直是‘贵’的代名词。
谦:“别怕别怕,我有多带一些。”
学姐:“唉哟,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里面会不会……”她瞄了我和谦一眼:“会不会被人怎样哇……”
谦:“我发誓我没带奇怪的药物在身上!”
Ivory:“走吧,我还得换衣服。”她拎着一袋衣服,匆匆入店。
不要以为有钢琴的地方就会比较高级,走入店里,一样的烟雾迷漫,一样的廉价芳香剂的味道,连钢琴声都变得廉价。
少爷带着咱们入坐,Ivory走去更衣室。妈妈桑笑脸迎人的跑来,问我们有没指定什么心爱的小姐。以前在酒店当少爷的情景,又一幕幕的浮上眼前。 笑脸迎人的妈妈桑,这回遇着了小气的土包子。一样的寒暄,一样的帮客人点上烟,连笑容与掩嘴的姿势,都一个样子。少爷们也一样的依序入场,端上小菜,毛巾,还不忘瞄着看咱们谁手上有钞票。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大刺刺的坐在旁边,老板长老板短的叫着。与学姐和Ivory比起来,这两个实在是有够难看。搞不清楚以前怎会觉得,酒家小姐会比良家妇女来的美。
“谦哥∼∼来嘛,喝一杯嘛……”一位小姐勾着谦的脖子。
“Sam哥哥∼∼”另一个也在叫我……天呐!鸡母皮落满地。
熟悉的琴声响起,Ivory上场了。斜眼望去,一袭黑衣,一样的冷艳美女,只是不一样的酒店。
“各位嘉宾,现在开始一个小时,由我夜影为大家服务……”播音器传来了Ivory甜美的声音。
〈18〉
一旁的小姐忙着清理碎掉的杯子,我脑筋一片混乱。竟然相处那么久,没猜到Ivory是夜影。
谦:“Sam呀,才两杯你就醉了呀?”
学姐:“不会吧,你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哪可能喝醉?”
‘没事儿,我手滑了一下。’
酒小姐:“Sam哥哥∼∼被美女吓到吼?那么害羞呀……”
我清理着混乱的思绪,怎会认不出她来呢?也许是酒店灯光向来都很昏暗,让我记不清楚夜影的长像;也许是她太讨厌,当时根本懒的理她。再想一想,其实那些与我私交甚笃的少爷们,也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但真正让我开始感到不安的,是Ivory上午说的话。她哥想把她卖掉,后来发生什么事情,她不愿说。跑去做酒家女,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Ivory依旧弹着没什么营养的流行曲,三不五时有客人上前去点歌。钢琴上放小费用的大酒杯,一下子就塞满了花花绿绿的大钞。
胡思乱想着,对身边两个小姐爱理不理。自讨没趣之后,她们转移目标到谦的身上。
也许只是一份悲悯之情吧,觉得Ivory蛮可怜的。猜着她是否当时真的被卖去火坑,幻想着她那美丽的躯体,被臃肿肥胖的男人压在床上……莫名的心痛,如锥子般刺入心头。
乱我心者,昨日之日多烦忧。
实在坐不下去,Ivory原本应是优雅无瑕的琴音,听起来竟如此刺耳。我丢了三千块给谦,推说头痛,先行离去。
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由市区独自一人走回学校去,希望那凉凉夜风,能让头脑清醒一点。
“少年ㄝ,来坐,来泡茶唷!”理容院前的皮条客嚷嚷着。
我掏出两边空空的口袋,苦笑着走过去。
一路上想着Ivory的种种事情,愈来愈能理解她对男人的敌意。男人呀男人,为了钱与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或许是想的出了神,也或许是走的太累,竟然在某个槟榔西施的摊子前扭到脚。里面两个小姐瞧见我的笨样,笑得脸上的粉都掉了满地。两口黄牙,原来也吃槟榔。
我捂着脚,坐在地上,还好伤的不重,休息一下应该还走的回去。槟榔摊的霓虹灯,亮的刺眼。我对着光,看一下手表,半夜十二点,想必大家都回到宿舍了吧。拖着脚步,往学校方向走去。
“嘶∼”的一声,听到紧急煞车的声音。回头看一下,槟榔摊里的小姐,花枝招展的跑出来,挥着手想多卖些槟榔。
掉过头来,学校只剩不到一公里,感觉竟是如此遥远。
一阵脚步声,由后面匆匆赶来,“Sam,你不要紧吧?”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我。往左边看一下,原来是Ivory。
‘无妨。’
“坐车一起回去吧……嗯?”
‘不了,还走得动,我想静一下。’
她挥挥走,示意学姐先载谦回去。车子往前开走,依稀听的到圆脸学姐与谦打情骂俏的声音。
“你怎先走了?”
‘不习惯,所以先走了。’我抖了一下扭到的左脚,似乎不很痛了。轻轻的把她扶着我的手,由肩上拿下,交到我的左手牵着。
一路无言,两人手牵着手,静静的走回学校去。人工湖上映着路灯的倒影,幽幽然的水波,像思绪的涟漪。
‘真美。’我在湖畔停下。
“是呀。”她凝眸望去。
两人在草皮上席地而坐,她还穿着那件黑色洋装。路灯洒在她身上,好美。 ‘你是夜影?’
“是呀,Music of the night,你可记得?”
‘记得。’
“怎啦?”
我吸了口气,整理一下思绪:‘你在酒店工作过吧?’
“你怎么知道?”手被她握的紧紧的。
于是我简单的把在酒店工作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
“你会不会嫌弃我?”她哭了,泪水恰似玫瑰上的露珠。
我猛力的摇着头:‘我……心疼你。’崩溃的情绪,任由决堤的泪水,倾泄而出。
她抱住了我。
‘你……真的被……’我说不出口。
“傻孩子……”她摸摸我的头发:“真是傻孩子……”
不自禁的吻上了她。
啊,心爱的Lesbi,我对不起你。心海飘来那唿唤的声音……
〈19〉
是怜,是爱,还是情,早已分不清。
紧紧的抱着她。这是第一次,情感的悸动,想要让我完全拥有一个女人。想要拥有她,想要拥有她的心,她的情,以及她的过去。
“Sam……不要哭……我不值得你哭的。”
‘你值得……你值得!’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她说。说不出口,亦不知从何说起。
湖里的鱼,跃出水面,激起片片水花。
夏夜如水,微风吹起,捎来阵阵凉意。
‘天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摇摇头:“我不想回去……多陪我一下好吗?”
‘嗯,那,我弹琴给你听,好不?’
我站起来,两手拉着她起身。两人依偎着走向系馆,像极了爱恋中的情侣。 系馆有个小小的演奏厅,放着一架平台琴。演奏用的座椅只坐得下一个人。我没有开灯,任凭月光恣意撒落地上。我拉着她走到钢琴旁边,把她抱上琴台,让她脱掉鞋子,坐在上面。我要看着她弹琴,只为她一个人听。
她曲着双脚,两手圈着膝盖。月光穿过窗棂,照映在她身上,美的像音符里的仙子。我弹着她的曲子,我的曲子。由两人第一次在琴房的邂逅,弹到了对她身世的悲哀,对她的疼惜,以及那无限的爱怜。
《You Must Love Me》(来自韦伯歌剧艾薇塔),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我想对她说这句话。原剧中是艾薇塔将死之前,对培隆唱的曲子,充满着无限的哀伤,与款款的爱意。
‘Where do we go from here?’我轻轻的唱着。 ‘This is n’t where we intended to be.’
‘We had it all, you believed in me, I believed in you.’
‘Certainties disappear.’
‘What do we do for our dream to survive, how do we keep all our passions aliveas we used to do?’
‘Deep in my heart I’m concealing things that I’m longing to say,’
‘scared to confess what I’m feeling fright ened you’ll slip away,’
‘you must love me……’
‘you must love me……’
“you must love me……”(你一定要爱我。)她竟然与我一起唱出了最后一句。
琴声邈邈,久久未曾散去。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对我唱出这一句。
‘你……喜欢我吗?’山盟犹在耳,我的心,却背叛了Lesbi。
“I……”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过来,弹下了琴键上‘Do’的音。
‘I……’想了一下,她是说“我……”,我怎样呢?
“I do”那不正是“我愿意”的意思?
‘Me……’我弹下了琴键上第二(Two)个音……
她愣了一下,拉着我弹下琴键的手,抚摸着她炽热的脸颊。两个人的脸,愈来愈靠近,直到四片深情的嘴唇,缠绵在一起。
“砰”的一声,琴盖被我阖上,传来阵阵的回音。两人身体的距离也愈来愈近,不知不觉,竟双双拥吻于钢琴之上。
不论她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的身体在我眼中依旧那么洁净无瑕,如同她的琴音一般的纯净透明。我只敢抱着她、吻着她,却不敢有任何的遐想,怕亵渎到她纯真的情感。
“你觉得我很烂吗?”
我摇摇头。
“你觉得我很下贱吗?”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每个男人都想上我,为何你碰都不碰?”
‘你怎么不懂……’我无力的拍打着琴盖:‘因为我喜欢你……’
“对不起……”
‘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嗯。”她眨着水亮的眼睛,点了点头。一只手却悄悄的掠过我的发梢、耳朵、脖子,食指尖尖的勾住了我衬衫的领口,经过之处,像羽绒滑过似的,撩人情欲。
那弹琴的手指像精灵般在我身上跳着夏夜的舞蹈,姆指在食指上划个圈圈,“噗”的一声,第一颗扣子,竟不争气的离开了工作的岗位;“噗”的一声,第二颗扣子,又被她手指蛊惑,弃职潜逃。
她的手指轻柔而有弹性,像是抚摸着我,却又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舞蹈中的精灵,倏然埋入衬衫,换了舞台,游憩在我胸膛之上。好热好热,酥麻的电流,随着精灵的舞步,在胸前流窜。
‘噢……’我愿坐上情欲的电椅,口中混沌的发出电击后的悲鸣。
我手轻轻的想放在她胸前,人却像窒息似的不敢放上去。徒然轻握着拳,放在胸前山谷之间。她柔柔的把我推开,坐起了身,甩了一下头发。牵着我的手,放到她背后,放到那拉链之上,再滑下。我坐起身,双手被她牵引着,褪下她的洋装。 暗黑的夜,暗黑的琴,月光映着雪般白的肌肤,却明亮到让我睁不开眼睛。黑色的洋装,黑色的内衣,散落在地。我,看的呆了。
“我喜欢你……”
‘嗯……’
“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是……’
“所以……”她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想要……”
我也想要。那种感觉,不是单纯的想发泄欲望,而是一种渴望,渴望两人心灵与肉体,能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放肆的埋首她的胸前,亲吻着她。乳房上红晕绽开之处,在舌尖下一点一点的变硬。
她双手未曾乍歇。看一下地上,我穿在身上的衣服,正躺在她洋装之上。一件、两件、三件、四件……
不经意的,两人最亲蜜的地方,碰到了一下,好滑、好热。
‘我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我反复地问着自己。想进去,但又不敢进去;那得来不易的感情,是否会被过度的亲蜜打散?我不知道。
每当不经意的接触,她放在我背上的手指就会抓紧一下。胯下传来灼热的感觉,不经意的接处,竟让爱欲的棒子停在桃源前的小洼里。稍稍往前推进一下,灼热更增几分,她的手指抓的更紧。
再往前推,感到她那紧紧夹住的皱折,被我一点一点的撑开,‘好紧……’虽是流水潺潺,却不易进去。情欲之巢,努力的扺抗着外来的入侵。
‘会不会痛?’看着她皱着的眉头,不忍的说着。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
终于,完全没入了她的身体。我停下来,吻着她,一种两人交融在一起的爱意,缠绕在心头。桃源里那私密的甬道,不时颤抖着。夹着入侵者,又放掉;夹住,又放掉。
“噢……”她小小声的唿了一口气,张开了眼睛,款款的看着。那种感觉,幸福而甜蜜。
‘我要拥有她,我要拥有她。’我一次一次的对自己说着。往来抽送,由轻柔到狂暴。压在她背下的琴台“砰砰”作响,钢琴里的琴弦,传来“嗡嗡”的共鸣声。
蜷起她的膝盖,压在胸前。我轻轻的抽,却重重的送,直送到那最深之处,“啊……”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桃源深处涌来一阵热流,我却顶着她孕育生命的殿堂之口,一阵一阵的喷出爱欲的溶焰,无止无尽。
两人抱在一起喘息着,我轻抚她的秀发看着她,好幸福!
我爱你,Ivory。
〈20〉
激情,浓得化不开,散不去。
她雪白的双腿夹在我的腰上,久久不肯放开。轻轻的爱抚着她的大腿,修长而匀称,找不到一丝瑕疵。我贪婪的视线,久久无法离开。
漂亮的大腿一直往上,与她水蛇似的腰身,形成完美的弧线。贪婪的往上看去,月光撒在她饱满的胸前,小小两抹红晕,衬得一室娇艳。那是多少男人,梦魅牵引的地方!
细长的脖子,连接着男人的梦魅,与她天仙似的容颜。小巧的下巴,微润的双唇,是我热情驻留的地方。小巧鼻子上几滴汗珠,闪耀着月光。深燧的双眸,大而明亮,仿佛会说话似的,藏着浓浓的情意。
长长的头发,衬着月光,瀑布似的飘落琴台的边缘。两手伸展着,顺着瀑布的方向,弯弯的离开琴身。
好美的一幅景像,像极了乘那月色而来的仙子,舞动着那银白色的翅膀。 “Sam……”她娇羞的说着:“请听我的佩特拉卡!”
仙子离开琴身,我趴在琴台,两手枕着下巴,看着动人的身影,坐在演奏椅上。梦幻般的十四行诗,在那黑白分明的琴键里飘散出来。一条条琴弦,在我躯壳下的钢琴里颤动着,诉说着暗夜里的诗句。
她爱我,她的诗句一句句传到心底。不禁把我拉下琴台,走到她身后。我那爱怜的双手顺着她垂在胸前的柔柔长发,滑过她脸庞、她的双峰,直泻而下…… 琴声由清彻透明,随着我手的移动,变得奔放,变得情欲,变得饥渴。她的唿吸急促,脸颊滚热潮红。暗夜里的天使,幻化成暗夜里的妖姬。我那潮水般的情欲,又被燃起……
我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天亮了。谦睡得十分难看,两根腿歪歪的伸在毯子外面,打唿声震耳欲聋,偶尔传来几声梦言梦语。
躺到床上,Ivory残留在我身上的体香依稀尚可闻到。那是一种让人思念的味道,让人怜爱的味道,飘在脑海里,散也散不掉。
想到Lesbi,和她在一起,像是沐浴在暖暖冬阳中,幸福中带着安定;又想到Ivory,像是透明的水晶,让人怜爱无法忘怀。
与Lesbi在一起,可以无话不谈,欢喜与悲伤,都能躲在她怀里;与Ivory在一起,光是与她弹琴,就能触动心弦,大快生平。
两个女人在我心里,谁轻谁重,分也分不清。
沈沈睡去,她们两人仿佛手牵着手,与我在梦中嬉戏。
起床之后,谦又一脸八卦,想探探我昨天是不是有什么艳遇。
谦:“你快老实招来,昨天到哪儿去了哇?”
‘没有啦,后来送她回宿舍,我就去实验室写程式啰。’
谦:“真的吗?嗯?你鼻子的长度好像有增加咧!”
‘真的啦……啧……昨天那两个你有兴趣吗?’
谦:“说老实话,Ivory真的超正的,不晓得有没有机会。”
其实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去找圆脸学姐比较快啦,目标没那么醒目。学校里女人那么少,和Ivory走在一起,小心被别的男人乱刀砍死。’
谦:“和Lesbi走在一起,死的速度也不会慢到哪儿去咧!”
‘对了,记得我和你提过,千万别泄露我有女朋友,OK?’
谦:“放心放心,我连梦话都不会说出来的啦!”
谦:“好啦,也得她肯给约才成。”
交待完之后,才放心的跑去实验室,急着想见到Ivory。
实验室里,除了Ivory之外,还有圆脸学姐与一个学长,八卦地讨论着昨天在Piano Bar里发生的事情。与预期中不一样,她冷冰冰的,仿佛昨夜的激情都不存在似的。
学姐:“你不晓得,那些男人盯着她,口水都快把Piano Bar淹掉。”
余光瞄着Ivory,看起来一脸只有他才配的上她的样子。
“谢谢,我没那么好。”
我闷不吭声,埋头写着程式,有点气气的,Ivory竟然不大理我。
学长:“学妹,要不要我帮你配和弦呀,我理论作曲学的不错唷!”
“谢谢,有需要时会和你说。”
学姐:“对嘛,咱们Ivory才不会看上肤浅的男人吼……”伸手勾了Ivory脸颊一下,眼尾斜斜的瞄了学长,又瞪了我一眼,吐了根小舌头。
学长:“中午一起吃吧,我请大家。”说是要请大家,看的人却是Ivory。
学姐:“好耶∼∼耶∼∼耶∼∼”
“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学长:“这个……要不要我帮你带便当呀?”他钉子碰得还真快。
“不了,谢谢。”
学姐:“一起来嘛……”她抓着Ivory。
“真的不饿嘛。”
学姐:“Sam,要不要一起来吃哇?”
我回过头,指着鼓鼓的背包:‘里面有面包了耶。’
学姐:“那我们先走啰∼∼”拉着长长的尾音,趁人不备,又吐了我一根舌头。
学长学姐一起出去,咶咶咶的嬉闹声愈来愈远。
‘你在生我气气吗?’我回头看了Ivory一下。
只见她蹑走蹑脚的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吻了我一下“傻孩子,人多不方便嘛……”
人前人后,Ivory的变化真大。
她坐在我大腿上,两手勾着我的脖子“Sam……我有想你唷……”
‘我也有哇……’忙着亲回去,被她小小的刮了一下脸颊。
“和你说一件事,别生气气唷……”
‘什么事?说吧……’我搂着她的腰。
“在学校我不想被人知道有交男朋友唷……”
‘噢?为什么?’
“就是不想嘛!”
‘啧……有别的男朋友吼?’
“不啦,”她很严肃的看着我:“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我歪着脑袋想想,也对,她只有女朋友。又想一想,自己竟然是她第一个男友,不禁有点得意。再想一想,那她之前失身……难得真的是被迫的?愈想心愈乱。 “你在想什么?”
‘没事,在想你漂漂说……’
“骗人!”脑袋被敲了一下。
‘嘻……’换我吐了根舌头。
“那……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找别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突然想到Lesbi,不知她在英国过的可好?抽了一口凉气‘放心,放心……你那么漂亮,哪个女人比的上你呐……’我说的有点心虚。
“知道就好!”
‘那日后我若在学校遇见你和别人走在一起,我就大老远的躲掉好啰。’ 两人拉拉杂杂的说了半天话,在她脸上亲了一整片口水之后,听到脚步声,两人才匆匆的又装做没事,自各坐回位子上去。
学长学姐买了便当回来,四个人在实验室里吃着。有学姐在的地方,是不会有冷场的。
我开始在思考与心爱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未来。原本实在想放弃Lesbi,只守着Ivory一个人,但又割舍不下Lesbi。现在竟然Ivory又说在学校不能公开恋情,显然她也担心被Lesbi知道。
说句实话,脚踏两条船有违良心;但换个角度想想,她们两个还不是各自踏着另一条船,我可没亏待到她们呐。既然她们又要隐藏对我的恋情,好像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抓包的样子。
就算被抓包,她们两人应该也很好商量的。
我愈想愈得意,似乎成功在望,嘴角浮起了满意的笑容。
〈21〉
“原来大家躲在这里呀。”门外响起宏亮的声音。
学姐:“小强强∼∼你也来参一脚呗,吃了没呀∼∼”圆脸学姐的尾音有够吓人的。
一个黝黑健壮的男生走进来,手上拿着网球拍,脸上滴着汗珠。
强:“嗨∼∼”他笑着向学姐打了个招唿,“雯雯你也在呀∼∼”他向Ivory挥了挥手。
Ivory的名字里有个“雯”字,但我平常叫她都没叫的那么亲密。听到有人这样叫,马上醋桶子就满了出来。
“嗨∼∼”Ivory,不不不,该说是雯雯(要是叫的没别人亲热,我就吃亏大了),竟然对他挥了挥手。天呐!冰山美人的冰块掉了一角下来。
趁人不注意时,我偷偷的向雯雯比个鬼脸,嘴巴比了个“雯雯”的嘴形。方才在自夸理论作曲的学长,见到他时竟也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学长:“瞧你把汗臭味都带了进来。”
学姐假装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很好闻∼∼很好闻∼∼”少女漫画中的迷蒙双眼,再度浮现。
强:“真不好意思,我去换个衣服好了。”
连换衣服也要对着雯雯说,天呐!
雯:“算了吧,没差。”
学长眼中泛出忌妒的光芒,学姐的眼神更加迷蒙。
别说学长,我也恨得牙痒痒。最讨厌这种靠脸吃饭的,虚有其表,骗死美眉不偿命。
于是五个人在实验室里混了一个下午。圆脸学姐看到那运动形小帅哥,哈得要死。咱们三个男人之间,则比着谁家酿出来的醋比较酸。到了傍晚,大家又起哄要一起吃晚餐。只剩我在赌气,一个人留在实验室里啃面包。
四个人才出门,雯雯就熘回来,然后悄悄的叫我要乖,别喝太多醋,对胃肠不好,顺便亲了我一下才离开实验室。
也许是自己觉得她太漂亮,总是会不放心。但也庆幸她对男生都蛮冷淡的,或许就是这样,我才能好死不死的追到她。
过了半小时,雯雯独自回来,还帮我带了一根鸡腿,真是蛮窝心的。
“你在喝醋醋啊?”她坐在我腿上。
‘呃……是有一点耶。’把头埋在她身上,有点不好意思。
“和你说唷,不论其它男人怎样,你就是特别。是那种刚看到很平凡,相处久了却会闪闪发光的人。”
‘我有吗?看不出来耶。’
“真是这样子的,所以你就不要太没自信心啰。我喜欢的是那自信的Sam,是那陪我一起弹琴的Sam……”
被她说得那么好,害我脸都红了,幸亏躲在她胸前,谁都没看到。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唷!不只是长相,而是那种……那种让人怜爱的感觉,那种一起弹琴时,心贴着心的感觉。’
‘喜欢看你弹琴的样子,喜欢……’她用唇封住了我多话的嘴。
俏皮的被她亲亲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打算暑假剩下的时间,每天晚上陪她去打工。一方面是可以当她的备援,以免有些客人点到她没听过的曲子时,我可以代她上阵一下;另一方面,则是会担心她的安全,自愿天天陪她。
帮她代弹几次琴之后,酒店老板索性要咱们两人,合起来轮两个小时的班,于是我也开始有了额外的收入。可惜在那种男客居多的场合,我的小费永远拿的比雯雯少一截。
由于咱们晚上要打工,所以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琴房弹琴玩亲亲。倒是她常常一面弹琴,一面款款的看着我,像是特别弹给我听的一样。在那昏黄的灯光下,穿着美美的小礼服,听着她为我弹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也一样,没有客人点歌时,就会想一些特别的曲目,很幸福弹给雯雯听,告诉她我那一天的心情。无意间的四目交投,都仿佛会放出爱情的火花。
白天的时候,两人就待在实验室里忙专案,偶尔和一些同学们串串门子,日子倒也逍遥而快乐。
Lesbi依旧不时打电话到实验室给雯雯,我则会利用晚上回宿舍洗澡的时间,顺便接一下Lesbi的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雯雯和Lesbi说话的语气还会有点心虚。隔了几天之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照样在我面前和她撒娇,十分亲密。所以我无法猜测,她倒底在想些什么。不晓得她是打算维持三角关系,还是想在我和Lesbi当中选择一人。
很快的过了半个月,口袋塞饱饱的,赚了小小的一笔银子。见到一堆苍蝇黏着雯雯时,已经没有那么爱吃醋,两人之间感情愈来愈好。趁着Lesbi快回国时,俩人研究了一下,打算找个时间,一起去渡假。
原本我算算经费,两个人应该有钱去东南亚玩一趟,但雯雯不大愿意,一直吵着要去花莲。她说那儿的海景比较漂亮,她爱死那边了,而且有个地方一定要带我去瞧瞧。
两人租了一台车,一面玩一面开过去。由于我没驾照,多半时间都是她在开车……我只负责蹲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她,陪她说说话儿,或是看看风景。
花东海景,真的是漂亮。尤其与心爱的人一起出去,滋味更是不同。两人一路嘻笑着玩到了花莲,投宿中信饭店。在出发之前,雯雯就已经先预约过。她说中信有些房间,能够看到太平洋,风景十分秀丽。她特别预约顶楼的一个边间,听说是饭店里景观最好的房间。
他们客房服务项目里面,宵夜可以点餐,其中一定要尝尝猪排面,保证吃了还想再吃。听她口沫横飞的吹牛了半天,人还没到,心思却早就飞去饭店房间里了。花莲市区道路又小又弯。没料着雯雯却一下子就找着了饭店。我扛着行李,牵着雯雯,步入饭店。在场的其它的房客,与应门的服务生,不论男女,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让我十分得意,走起路来飘然有风。
步入房间,给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雅致,并不会很豪华,但颇为干净。
我到门口塞了一百块小费,给带房的服务生。关上房门,回到属于两个人的宁静世界。
此时雯雯已站在窗前。我走上前去,站在她旁边。看出窗外,是一大片深蓝色的海洋,三三两两的货轮,静静的躺着上面,像极了一幅画。微风袭来,寸寸青丝,拂过面前。
“Sam……”她勾着我肩膀,傻傻的看着我,不知想些什么。
‘嗯?’
“你爱我吗?”
‘我爱你。’
“愿不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
‘当然可以啰,油锅我也陪你去。’
收好行李之后,雯雯开着车载我出去,在市区买了些水果零食。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很好,路过花店时,一直嚷着花朵好美。我买了一大束给她。
她似乎对花莲的路途很熟,弯来弯去的开到了海边的小山坡上。沿路景色极美,可惜路边许多新坟旧冢,有煞风景。
台湾就是这个样子,风景好的地方,不是盖了难看的观光乐园,就是住满了好兄弟,看了心里不爽也不能乱说话。万一好兄弟半夜找我玩亲亲,似乎有点吓人。 在一个依山傍海的地方,雯雯把车停下,牵着我一起走出去。山边小路多,我还不时提醒她,不要踩到草边可爱的小动物。看起来虽然很可爱,但有的被它们亲一口,就得住院吊点滴。
不一会儿,走到一个面海的小空地,两人一起静静的站着,看着大海。
“Sam……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傻丫头,我也好爱好爱你呢!’
她沈思了一段时间。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哥欠下赌债之后,有没把我卖掉吧?”
我点点头:‘若是提它会难过,就把它当成是你的秘密吧……我不知道没关系。’
“嗯,我哥欠下赌债之后,还不出钱来,被地下钱庄追讨。钱庄催债的人,就要我哥,把我拿去当扺押来还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哭着跑去找妈妈想办法。没想到……妈妈听到这件事之后,原本癌症复发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住进了医院。”
“我对不起妈妈,不该让她知道这件事的。”她眼睛又红了。
‘没关系的……’我拍拍她的背,然后轻轻搂着她。
“结果……妈妈……还是撑不过去……就……”眼泪若雨般下:“可恶的哥哥,妈往生了也没孝心,把妈妈死后的寿险金,全都拿去还赌债。所以……我就逃过一劫……”
啊……原来是这样子。
“但是,钱都拿走了,妈妈的愿望也没法子达成了……她喜欢海,住院时曾听她提过,死后希望葬在像这样的海边……所以……我才会去酒店打工……” ‘我了解了,我会好好爱你,直到永远永远……’
她慢慢转身,把手上的鲜花与水果,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她很严肃的看着我,森森然。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22〉
“不会搞外遇?不会脚踏两条船?不会花钱找妓女?”她嘟着嘴说着。
‘放心放心……当然不会……’我点点头,一个不留神,却想到了Lesbi。
回到饭店已是傍晚,肚子咕咕的叫着。
‘要不要先吃一点再上去?’
“也好。”
我牵着她的手,抱着一大束花,走进了一楼的餐厅,路过之处,旁人无不侧目。
两人分坐已定,各自点了餐,我还多要了一份红酒。她言笑晏晏,显得极为开心。雯雯长得极美,笑起来十分让人心动,几杯红酒下肚之后,脸上泛起了红晕,更添些许娇艳。
想起以前在酒店的情景,那时高不可攀又遥不可及的女人,现在竟坐在我面前……世界上的事情,真是难以预料。
用餐完毕之后,拿着喝剩的红酒,两个人手牵着手回到房间。也许是开车累了,她进门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
平常谦都在宿舍打电动,雯雯不方便过来;她住女生宿舍,我也进不去。学校里的平台琴,变成两人唯一有机会,能躺在一起的地方。一个多月下来,琴盖已被震松掉,琴弦也沾到一些奇怪的液体,恐怕是需要大修了。最后一次弹那台琴的时候,琴音听来倒有点像女子的呻吟。
幻想一下,哪天某大钢琴家来演奏的情景。天呐!佩特拉卡的情诗,莫名奇妙的变成了淫诗。
好邪恶。
我把红酒和那一大束鲜花放好,躺在她的旁边。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有机会,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我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你累了啊?’我看她很疲惫的样子。
“有一点……”她揉着眼睛:“开了一天车子说……”
‘那我帮你放个水,洗个澎澎好不?’
“嗯嗯。”她点点头。
我拿了条毛巾到浴室,先用热水泡了一下,拿去让她擦个脸。回到浴室,用肥皂清洗了一下浴缸,才放水下去。
忙了半天,头上冒着汗,热得半死。走出浴室时,差点与她撞个满怀,把我吓了一大跳。不过真正让我吓到的,不是差点撞到人,而是她已一丝不挂。
以前虽有与她裸裎相见,但都是在那阴暗的演奏厅,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一窥她的身体。这是第一次,在灯光下看到她那完美的身躯,依旧让人摒息。 “瞧你吓成这样,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啦?”她笑着帮我擦掉头上汗珠。 ‘帮个忙儿,都嘛被你吓得说。’
“唷,那我穿衣服回去好了。”她嘟着嘴说着,假装生气,模样十分可爱。 ‘不必不必,脱都脱了,怎能让你轻易穿上!’对她扮了个鬼脸,搂着腰走进浴室,才转身回到卧房,准备更衣。
传来阵阵水声,雯雯打开了莲蓬头,在浴缸外面冲着澡,打算洗干净了才要泡到浴缸去。
脱下衣服时,某个不争气的地方,早已立正站好,害我羞得要死。两手摀着它,头低低的,很可怜的,像做贼一样的熘进浴室。
她回过头来,看到我的笨样,笑得弯下腰来,拿着莲蓬头,往我身上拼命冲水……
“笨Sam,色得要死……”
‘我也不是故意的说,它自己不乖的嘛!’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下?”
‘什么时候还?’我笑着问她。
“待会儿还啰!”她慢慢蹲下身来,看着我那立正站好的地方,“好可爱唷……怎么男生的会长这样子?”她伸手捏了它一下,一阵麻痒传来,立正得更直了一些。
‘男生都长这样子的哇,你没看过呐?’
“呃……没看过真的嘛……”
她看得很专心的样子,拿起手来量一下,“哗,八度音!”吐了根舌头。 ‘呃,八度音我也不晓得算长算短说,没和人家比过。’被她拿手指比划了半天,那儿愈来愈不听话,胀得鼓鼓的。
“羞羞脸……”她拿起沐浴乳,涂了上去,用整个手掌握着,轻轻的前后搓洗着……
‘啊……’阵阵酥滑袭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情欲被她熊熊挑起,几乎超过了忍耐极限。
眼见再让她耗下去,到时万一太早就撑不住,怕会被她耻笑,连忙把她拉起来,‘光你在洗,不大公平吧!’我笑吟吟地拿起沐浴乳来,沾在手上,眼睛往她相对应的地方瞄过去。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哇∼∼”
我把手往下一伸,她整个人酥软在我身上,“好坏唷……”她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却往那育孕着神秘情欲的小豆子摸过去,“噢……”只剩下喘息的声音。 雯雯整个人酥软在我身上,站也站不住,被我扶到浴缸里去。
她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美艳中透着娇羞,躺在水里,弯弯的伸着手臂出来,“抱抱……”她撒娇的说着。眼神像是会说话似的,泛着浓浓爱意。 我踏进水里,跪在她修长的双腿之间,缓缓的俯身下去,扰起阵阵水流。长发飘过,忽隐忽现的停在酥胸之上;暖暖的热水,粉红了她雪白的身体。
那是我的女人,美丽动人,又有着水晶般透明情感的女人。看着她会让人整颗心都热烘烘的,沈浸在幸福里。
我用手支撑着重量,怕压在她身上,会让她感到疲累。她用两手勾着我的脖子,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我亲了她嫩红的嘴唇一下。
‘喜欢你……’四片热唇交织着:“我也喜欢你……”
热吻,由轻柔到狂烈,由嘴唇到身体。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身上,留下了对方深情的印记。
情欲悄悄的在体内堆积着,她的嘴唇红嫩而潮湿,气息沉重而短促,有力的手指,像钳子般的紧紧抓在我的身上。
她张开了眼睛,那神采,是柔、是媚、是娇羞,炽热中荡漾着意乱情迷。蓦然觉得背后传来阵阵温柔的推力,她紧抱着我,想要释放那无尽的情欲。
我轻舞着爱欲的彩笔,放在她嫩滑的画布上,柔柔地写下爱情的诗句。
彩笔拂过画布上那情欲的裂缝时,她颤抖着身体,不时发出阵阵低吟。神秘的裂缝,一缕一缕地涌出属于她的私密水彩,引诱着笔尖,一点一点地没入缝隙里。 “啊……”她发出了沉重的气音。私密的甬道,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吞噬着情欲的彩笔。
她的双腿,紧紧的勾着我的大腿,八度音的长度,进入她身体的最深处。那种感觉,好像可以直通到她心底一般,一层层的裹住了我。
甬道里紧密的皱折,温润而有弹性,在每次的摩擦之间,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浓浓的情欲,却蕴含着深奥的情意,是那种与心爱的人结合时,才能感受到的情意。
我喜欢与她做爱,享受那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私密情意。虽然对一个男人来说,与美丽大方的女生,几乎都能做爱;但唯有与心爱的人做,才不会在高潮过后,只留下无尽的空虚。
“Sam……”一阵高亢的呻吟,打乱了我的思绪,她很紧张似的轻拍着我的背,无言的催促着我加快速度。
终于,她弓起身体,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一阵抽搐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看着她,火般红的脸颊,竟是如此让人着迷。两人轻轻抱着,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那潮水般的悸动,渐渐消退之后,才离开浴缸,擦干身体。雯雯走去行李包旁边,想要拿出新的衣服换上。
‘先别穿了……’我由后面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小声的说着。
“为什么?”她转过身来。
‘我……只是想多看一下嘛!’
“色Sam,不会又想趁机偷吃豆腐吧!”脑袋被她轻轻的敲了一下。
‘拜托嘛……’抓着她的手臂摇了半天,她才嘟着嘴走回床上。
我把枕头扶起来,靠在上面,由后面抱着她坐着,让自己的脖子,靠在她细长的颈子上,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感受着那份温暖。雯雯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张开了眼睛看着我,眼神像是会看穿人似的。
“Sam……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她摸摸我的脸颊,小小声的问着。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头脑一片茫然。
“你说嘛……”她撒娇的摇着我的肩膀:“和几个人做过嘛?”
“你说嘛……你说嘛……你说嘛……”她厥着嘴儿。
‘我……’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说,不断的想该怎么办才好。
“Sam……我只是想知道……”她轻轻说着:“Sam……我好忌妒她们……Sam……告诉我嘛……Sam……不要怪我煞风景,我真的好爱你……Sam……”
我胡思乱想着,从来没料到,她竟然会问这么尖锐的问题。我只知道,不论怎样,绝对不可以招出Lesbi,否则问题一定会变的很严重。
‘我只和两个人做过……’说得有一点点心虚。
“哪两个?”她有点不置可否的问着。
‘一个是小红,以前酒店工作时,你也认识的。’
“她呀……有一点印象说……”
‘另一个就是你了。’
“真的?”
我点点头。
“那,你爱不爱小红?”
我摇摇头。
“那,为什么要和她做?”
‘我也不是故意的要做的嘛,你知道那时当少爷,多少都要陪客人喝个一两杯的嘛!’
“然后呢?”
‘你也晓得万一小姐们喝醉,都嘛是要咱们当少爷的,顺路载回去的呀。’ “嗯?”
‘有一次载她回去时,她喝太多爬不上楼梯,我就扶着她上楼,不小心就进到她房间去啰。那一次我酒也喝了不少,所以……一个不小心就……’
“就和她上了床?”她的眼神变的得锐利。
‘是哇,对不起嘛……’
“那后来呢?还有没有第二第三次呀?”她有点气鼓鼓的问着。
‘后来……还是有过几次啦……’
“啍!”她脸臭臭的,好像有点喝醋。
‘别生气嘛,那时候我也没有女友哇!然后又年纪小,难免会有些生理需求嘛!’
“唷∼∼生理需求嘛……啧啧……”她拿起手指刮了刮我的脸颊。
我一脸诚恳老实的样子看着她。至于Lesbi的事,那当然打死也不能说,做梦也不能说,被人下了迷药也不能说!
“那,你会全心全意待我吗?”她的眼神又变得柔和,像是在撒娇似的。 ‘我会的……’其实我并不怪她,所有的女人,都想独占她心爱的男人。也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问她心爱的男人,和几个女人做过。
她笑得好开心,像春天花海般灿烂。
不晓得她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阵红晕。
“Sam……”她勾着我的脖子,把头靠在我耳朵旁边。
‘嗯?’
“你和我说唷,和谁爱爱比较舒服?”
‘当然是你啰!’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就这么简单?”她一脸不大相信的样子。
‘其实男人是种很简单的动物,一个洞洞钻进去,动一动,射精就是个几秒钟的快感罢了。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喜不喜欢那个女生啰……心理上的感觉,远超过生理上的差异。’
“嗯……”她若有所悟的样子:“Sam……和你在一起时,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她温柔的抚摸着我,很专注的看着我。那眼神,好深情:“Sam……我很怕失去你……我很怕,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会玩弄我的感情。”
‘可怜的丫头,’我摸摸她的头发:‘我不会抛弃你的……真的!’
“万一我变丑了呢?”
‘你不会变丑的啦!’
“但总有一天会老的嘛,到时候就丑啰!”她很哀怨的看着我。
‘到时候我也老啰,也丑啰,大家就扯平啰!’我笑嘻嘻的哄着她。
“Sam……我会为你穿上美美的衣服,为你擦上香香的香水……我要你永远爱我。”
‘雯……’我亲了她一下。那一瞬间,仿佛拥有全世界。
渡假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胡思乱想着。或许是太久没见着Lesbi,也或许是被雯雯所感动,有点想和Lesbi提分手,只专心在雯雯一个人身上。但又怕那样做会太冒险,万一雯雯日后爱上别的女生或男生,我到时就一条鱼都没有了。换个角度想想,若是和雯雯提拆伙,她可能一辈子都会记恨所有的男生。而且我很怕看到女生哭,不论选择谁,必定会有一边受伤。这两个心爱的女生,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要我提分手,好困难。
想了半天,反正大家研二都很忙,维持现状也许能拖过毕业,那就有机会一直脚踏两条船下去。若是被抓包,两条船里要保住一条不翻掉,似乎还办的到。 更何况,万一她们两人,也想维持一个男友一个女友的关系,说不定我正好可以从中获利。换个角度想想,她们那么漂亮,很容易被其它人追走,到时我至少还能留一个下来。
幸好是读理工科出身,用机率论推导了半天,觉得脚踏两条船,应该是期望值最高的选择,就算王见王,也是以后的事儿。而且她们之间交情那么好,要是肯两女共事一夫……天呐!真是美满而幸福的人生!想到此处,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不禁有些得意。花东海岸看在眼中,又多美丽了几分。唉!谁要我命那么好呢!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友在旁边,就算在学校会被男人追杀,我也愿意。
回到宿舍,推门进去,谦依旧在电脑桌前打着电动,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嗒嗒”响着,吹来阵阵热风。
‘好久不见,近况可好哇?’
谦:“你回来啦!日子还不是差不多、差不多,倒是你家的女友常打电话来咧!”
‘她有没说什么?’
谦:“没耶,只有问你回来没有啦!”
‘噢噢……酱子呐,有了有了。那你怎说的咧?’原本出门前忘了和Lesbi说要失踪几天,有点失策。
谦:“说你回台北家里了哇!”他转过身来,汗衫拉到了上腹,露出一截肚皮。成天坐在电脑桌前,使得他肚子微凸,皮肤比学里校大多数的女生还要白。 谦:“你不是和我说要回台北家里吗?怎么你家人还要打电话来问你的下落呀?”
‘唉哟!原本我要回家的嘛,后来朋友找我,就去他家鬼混打麻将了啦!’ 幸亏反应机灵,万一说熘嘴可不大妙。
谦:“原来是这样子。”
我唿了口大气,应该是平安无事,没穿帮也没被抓包。
‘咦,有和圆脸学姐出去玩耍子吗?’我笑嘻嘻的问着,一脸八卦。
谦:“她都不打电话来,哪有可能出去玩。”
‘你不会打过去呀?笨得要死说。’
谦:“呃……电动我会打,电话就不会了啦。”他装着一脸凄苦的表情。 电话铃声响起,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接。
‘喂,请找哪一位?’
“Sam∼∼有没有想我呀∼∼”电话一端传来Lesbi撒娇的声音。 ‘呜呜∼∼想死你了说∼∼’我一面假哭,一面把长长的电话线拉到床上,躺着和她说话儿。
谦回过头来扮个鬼脸:“噢!我爱你∼∼噢!噢!噢!”
“谁在旁边乱叫呀?”
‘就是那个死老谦啦!’我用手比了个“凸”字。
“唉哟,竟然有灯塔在……”
‘大老谦,你不是要去所里写报告的咩?’我摀着电话对谦说着,挤眉弄眼的想要他暂且回避一下。
谦:“好啦好啦,不偷听你们聊限制级的啦……”他站起身,拉好衣服,把白嫩嫩的肚皮藏到衣服里去。
‘呃……老谦要出去了啦。’我对电话说着。
谦:“我。去。洗。澡。啰∼∼”他远远的对着电话筒喊着,一面对我比了个“凸”字。
“呵,老谦被你赶走了吼?真坏呐。”她在电话另一端笑的好开心,像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
谦抱着衣服脸盆离开房间,只剩下老旧风扇嘈杂的声音,在房间里“喀喀”作响。
“我跟你说,房东太太的那只小胖狗,坐在我旁边唷……它一定是爱上我了耶,每天都跟我跑进跑去的耶……来……叫哥哥……”
‘呵……你得和它说英文啦,不然它怎么听的懂哇!’Lesbi就是有着莫名的魔力,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让人心情开朗起来。
“偷偷告诉你唷,那只小公狗很色耶,每天都找我挤一张床,看到它就想到你那张色脸……”
‘哇咧,我倒变成狗啦!’
“嗯咩,你才知道呀……而且我后来都叫它Sam耶,它还会乖乖跑过来唷!”
天呐!我拿起笔记本抄一抄,以后家里不能养狗……尤其是公的。
‘可恶的丫头……’
“ㄌㄩㄝ∼∼”想必她又吐了根舌头,那个模样儿,一定又俏皮又可爱。 两个人拉拉杂杂的,鬼扯了一堆不营养的话题,我却在她的魔力之下,愈来愈想念她。聊到后来实在想上厕所想疯了,才勉强挂掉电话。
好久没见着她,不知道她胖了?瘦了?有没有注意饮食?突然发现,我好想她。
憋了好大的一泡尿,终于得到解放,真令人身心舒畅。上完厕所之后,在旁边阳台抽了一根烟,才回到房间。赫然发现桌上多了瓶万金油,下面压了一张小纸条:“Sam,把你脖子上的草莓园整理一下吧!谦。”
可恶!真是气死人了!
第二天一早,才到雯雯的实验室门外,就听到圆脸学姐与学长的声音。
学姐:“吓死人了嘛∼∼天呐∼∼杀了我吧……”
学长:“别说你啦,我也被吓到呢!”
我推门进去,‘什么事?什么事?’四面张望了一下。
学姐:“Sam……”她眨着眼睛,指着雯雯,我仔细的看了一下。
‘天呐!别吓我……’我上下打量着雯雯,她竟然穿了一件橘色无肩的小可爱,与一件橘色的窄短裙,修长的两腿交叉着,斜斜的坐在椅子上。长发放了下来,半掩着胸部,漂亮的乳沟若隐若现,性感极了。想像着她走在校园路上的样子,铁定会有男生为了看她而跌到水沟里去。
“Sam,好看吗?”雯雯很开心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学姐:“你要害那些臭男生做春梦呐?唉∼∼借我摸一把来∼∼”她站在雯雯旁边,往她胸前虚晃着要捏下去。
学长:“哇!!限制级!”
两个女人拉拉扯扯了半天,圆脸学姐好像发现了宝物一样,突然跑到我前面来。
学姐:“你说∼∼你说∼∼你这死没良心的,那两粒草莓哪儿来的哇∼∼”她的笑容,充满着八卦。
真糟糕,忘了擦万金油,又忘了贴胶布,竟然带着两粒草莓到实验室,真是失策。
学长:“哇哈哈,你长这个模样,还有谁会去种草莓呀……笑死人了。”学长大人笑得花枝乱颤的。
雯:“我种的!”她似笑非笑的说着。
“哇哈哈∼∼”学姐笑得弯下腰来,差点没在地上打滚。学长大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眼泪都掉了出来,“天呐,Ivory竟然会说笑话……”拉着学姐两人,笑倒在地上……
我凉了半截,她原本不是打算要保密的?我看着她,笑容却僵在脸上。
很奇怪的事一样。
学姐:“Sam这小子,和你站在一起,像话吗?”她忙着把我推到雯雯旁边去,然后和学长两人站的远远的,歪着脑袋,研究我和雯雯看起来搭不搭调。 学长:“看起来实在不大合耶……”
真奇怪,难道他站在她旁边又会很合吗,我实在看不出来。
雯:“真的嘛!”她拉着我的手:“Sam是我男朋友唷!”
学长和学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又看看雯雯,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
雯雯转过头来对着我:“Sam,你不是最喜欢看女生穿短裙的?今天人家穿得漂不漂亮?”
‘很漂亮说……’我还在惊魂未定的状态。
学姐:“唉唷唉唷……我还是别当灯泡啦!”
学长点着头:“嗯嗯……我也别当灯塔了……”扶着学姐走出实验室。走廊上不时传来“天呐∼∼”、“怎么可能∼∼”的唿喊声。
雯雯走到门边,轻轻的把门关上,转身回来。
“Sam,”她笑得好开心,“我们公开恋情好不好?”把手圈在我脖子上。 ‘好……好哇……’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你怎么了嘛?不开心呐?”
‘被你吓的哇。’惨了,真的代志大条,我也不晓得该怎么收摊才好。
“嘻……人家穿的好不好看?”
‘真的很性感耶,你要害学校男生走路撞电线杆呀?’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真的耶,早上真的有男生一直看我,然后骑脚踏车撞到电线杆子说。”
‘好笨的男生,谁要他乱看,遭天谴唷……’我刮了刮她脸颊。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就天天穿给你看。”
‘嗯嗯……我要买保险啰∼∼’
“干嘛?”
‘万一我被那些臭男生追杀怎么办哇?’
“追杀你干嘛?”
‘我把杀掉,才有机会追你呀!’
被她敲了一下。
“Sam……过两天我到你家去好不好?”
‘我家?’
“对呀,去看看你爸妈呀!”
“好不好嘛……”她拉着我的手,一面摇一面撒娇的说着。
‘好哇……当然好啰……’
她很开心的对我又抱又吻,我却开始担心Lesbi这边,不知该如何善后。偷偷的拉开她的小可爱,往里面瞧了一下:‘哇!红色的!’
“老是穿黑色的怕你会看腻嘛……偷偷和你说,小裤裤也是红色的唷!” 噢!我的鼻血。
过完缠绵悱恻的一天,回到宿舍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原本做着想要脚踏两条船的清秋大梦,见着雯雯这个样子之后,势必得和Lesbi拆伙。一个不留神,美梦铁定会变成一场恶梦。
谦依旧闷不吭声的打着电动,晾着白嫩嫩的肚皮,一句话都不说。
‘咦,怎都没话儿?’
谦:“老Sam,你太不够朋友了吧!”
‘啊?怎啦?’
谦:“你脖子上的草莓印,是小雯种的吧?”
‘你怎么知道?’
谦:“小雯她学姐打电话来和我说的呀。”
‘这……’学校的八卦,传的速度简直比光速还要快。
谦:“你原本不是要把她介绍给我的?怎自己先把上了?”
‘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哇!’
谦:“自己都有女友了,也不安份一点……”他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老谦,对不起嘛!’
谦:“算了算了……”他挥了挥手。
谦:“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哇?”他按下电脑的暂停键,回过头来。
‘小雯想要公开恋情,我怕Lesbi知道之后,会很糟糕。’
谦:“那就不要公开哇,还不简单!”他的头脑还真不是普通简单。
‘我哪有办法呀,她不但想公开,还打算到我家做客咧,藏也藏不住。’ 谦:“那你就要和Lesbi拆伙啰?”
‘我……看来也只能这样子了哇!’
谦:“你实在很花耶,就是有你这种人,才害我没女朋友的。”他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大哥,求求您,分我一个吧∼∼您用剩的也好∼∼求求您了∼∼” ‘哇咧,别那么没志气好不好……我恐怕是凶多吉少啰。万一让Lesbi知道,她又跑去找小雯说,那我不是正好完蛋。’
谦:“所以就要小雯别公开嘛。”
‘哪有办法……’我两手一摊,连我都想不出办法,他这没经验的,只怕想出来的花样更不牢靠。
谦:“就说怕闲言闲语呀,怕同学耻笑呀,怕被她学长追杀呀。真的要找理由,哪怕找不着!”
‘呃……’想一想,似乎还真有点道理。
谦:“反正你就赖帐说你不喜欢被人看八卦嘛。”
‘嗯嗯……也对也对。’反正去试一下,这理由虽然牵强,但试一下也好。就算失败,毕竟也试过了。突然想到她以前说过不想公开恋情,这回换我不想公开,正好大家扯平。
愉快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暑假已接近了尾声。接着就要准备缴交毕业论文的写作大纲,以及研究计划。
与雯雯进行的专案,也接近完工,双方教授对于本次密切的合作,感到非常满意。话说回来,都合作到床上去了,怎能说不密切?
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中,Lesbi即将回国。眼见雯雯又想公开恋情,不晓得给Lesbi知道这件事会怎样?心里十分担忧,又想不出办法,只好照着谦的建议,硬着头皮去找雯雯,看能不能暂缓公开恋情一事。
我走到她实验室,推门进去,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回头见到我,脸上绽放着甜美的笑容。
“Sam……你怎来啦?”她侧身坐着,伸着两手要我抱她。
‘想你呀。’我走上前去,抱了她一下。
“我也想你。”
我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对了,我和你说,我想……先别公开咱们在交往的事情好不?’
“噢?为什么呢?”
‘你呐,太漂亮了,万一传了出去,可能我们所里会大闹八卦,这样子我难做人说。’
“你怕人家说闲话吗?”
我点点头:‘是呀,都快毕业了,不想成天被八卦烦恼。而且到时候与陈老师或张老师见面时,会很尴尬说。’
“啊!差点忘了,你们陈老师八卦的要命。”
‘对呀对呀。’我点点头:‘被他八卦到还得了,我还想活着毕业呐!’ “嗯,好嘛,都依你嘛。那么,哪一天去你家呢?”
‘OK,就选一天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到我家亮个相啰。’我松了一口气,很高兴的亲了她脸颊一下,热热的、软软的,好舒服。
与她商议已定,公开恋情的事情,算是暂时缓了下来。打算等Lesbi一回国,马上找时间说一下,我和雯雯已经变成一对,希望她能够原谅。但又暗自希望,Lesbi最好舍不得雯雯,也舍不得我。她若同意的话,说不定可找她合作,那真是个幸福而美丽的情景呀!
想要去机场接Lesbi,但回国的航班是清晨两点,而且她爸会找司机载她回学校,所以叫我不必过去。我直到当天晚上才见到她。踏进她宿舍,又闻到熟悉的烟味。两个月没见到人,消瘦了一点,头发长了一些,更添几许妩媚。
“有没有想念我哇?”她跑上来抱着我,眼神充满着久别之后的喜悦。
‘我真的很想念你呢!’
“你好坏,想死人家了说。”突然觉得脖子湿湿的,她竟然哭了。
‘笨丫头,哭什么哇?’我用手背帮她擦了擦眼泪。
她嘟着嘴:“人家想你嘛……两个月好久唷……”又哭又笑的,像极了小孩子:“和你说唷,人家一出国就生病病了呢……”
‘呃?怎没听你在说?’
“人家生了种叫相思病的怪病唷,无药可医耶,好可怜好可怜唷!”
‘唉∼∼想你家女友想出病来了吼,真可怜呐……’我往她脸上刮了刮。 “哇呜∼∼才不啦!分明都是被你害的说……欺负人家啦……”脑袋被她拍了一下。
‘好嘛好嘛,不闹你……’我笑嘻嘻的说着。
被她撒娇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先吃个颗糖糖来。”她拿起桌上一包糖果,牵着我坐到床上去。
我拿起一颗糖,剥下它精美的包装纸,享受着那甜丝丝的美味。
“对啦,我有带礼物给你耶……”她蹦蹦跳跳的跑去打开包包,拿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出来。
拆开一看,里面装了一只古董造型打火机,其中一面刻着小小的两行字: “给最爱”
“瑶”
“铿”的一声,我打开了盖子,点着一根烟。这打火机,显然要值不少钱,有着湛蓝色的漆底,与精细的雕工,应该是手工制品。
‘谢谢……真的好喜欢它唷!’我抱着瑶瑶,亲了一下。她毕竟是爱我的,才会想到要帮我带那么贵重的礼物回国。
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听她兴高采烈的说着游学的事情。久别后的重逢,让我再度享受到与她相处的快乐时光。那遥远却又温暖而熟悉的快乐时光,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艳,想到和她烤肉钓鱼偷看人做爱;想到汽车旅馆的那一夜,想到我是那么卑劣的拐她上床;想到她说不要再相见的情景,想到那段为她茶思饭想的日子。美丽的回忆,点点滴滴。
我为她哭过,笑过,甜过,苦过,也酸过。分离了两个月,让我误以为忘了她,忘了对她那份爱;甚至忘了,她也爱我。
时间的河,缓缓流着。我在上游,目送她离开;却在下游,迎接她回来。 对她许下承诺,好沉重;对另一个女人,也许下承诺。两份情感,纠结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也许是自作孽吧,我暗想着。
“Sam……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
‘我在想你。’
“呵,我在你旁边耶。”她躺在我胸前,笑容依旧艳丽。
‘嗯……想以前的你,想现在的我。’
“有什么不一样吗?”
人都一样,心却变了。
‘你说说看,我和你女朋友,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你们俩是不同的……我无法割舍任何一个人……我虽然爱她,但也爱你。”
‘来罐啤酒吧!’我走去冰箱旁边,拿了两瓶出来。
“我和她认识很久了呢!你要不要看一下照片?”
‘嗯……’
她拿出相本,在床上摊开,胡乱的翻了一下。我看到雯雯和瑶瑶,在一台白色宝时捷前合照。
‘宝时捷?天呐!’
“对呀,我前一台车。怎啦?”
〈23〉
‘你家那么有钱?’差点说熘嘴。
瑶瑶竟是雯雯在酒店时,开宝时捷接她下班的那位神秘“男子”。当时她头发更短,打扮更男性化。
“不好意思咩……”她亲了我脸颊一下。
没想到她们两人交往那么久,感情基础一定十分稳固。我若想要混水摸鱼,万一真的王见王的话,到时死的人一定是我。
‘不要紧啦……谁要我是穷苦人家呢∼∼唉∼∼’我扮个鬼脸,以掩饰心中不安。
那么多张亲昵的相片,让人愈看愈心乱,我把相本阖了起来。
“怎啦?乖……不喝醋唷……乖……”她摸摸我的背。
‘呜呜呜∼∼我发誓我没喝醋∼∼’
“Sam……不论对她,还是对你,那是不同的感情世界。何况……和她那么多年了,总不会说忘就忘……你能体谅吗?”她柔柔的说着。
‘嗯……’我点点头。是呀,不同的感情世界。
“在国外这两个月,我想了很多。”她换个姿势,躺在我大腿上:“我一直觉得她不是真的只爱女人,只是在逃避那些男人罢了。逃避那些只看上她漂亮,庸俗不堪却又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遇到愿意真心疼她,爱她的男人……Sam……我也希望能找个心爱的人嫁……”
我亲了她一下,心情错综复杂。
“你真的对我好好,我一直庆幸我女朋友不认识你,否则万一她也看上你,我就不晓得该怎么办了。”她愣愣的看着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恼人的电话声传来,瑶瑶一熘烟的跑过去。
“雯∼∼想你想你想你∼∼”
“怎么啦?不开心呐?谁欺负你啦?”
“嗯?”她默默的听着。
“嗯……”
“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怪……觉得你怪怪的……还以为太久没见造成的说……”
“是谁?谁家的美女?”
“你说嘛……我保证不生气……”她有点着急的样子。
“是你学长?不会吧?你们做过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紧的……”她点起一根烟。
“不必过来了,没关系。”
“今天先别提了,心情有点乱。”
“让我想一下再回答你好不好?”
“我爱你……嗯……掰……”她沉重的放下电话,愣愣的回过头来,眼神呆滞而空洞。手上点着的烟,掉到了地上。
‘你家女友怎啦?’我担心的问着,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没……没事……”她泪水滚滚而下,跑上前来,抱着我不放。
‘怎啦?’我抱着她,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
“她不要我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乖……不哭,不哭……’我慌乱地找了张面纸,帮她擦着眼泪。
“怎会这样子?怎会这样子?”她喃喃的念着。
‘发生什么事啦?’
“她爱上她学长了……”
听到这件事情,让我大吃一惊,头脑嗡嗡作响。没料到雯雯这丫头,竟然打电话来找瑶瑶提分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怎会这样子?’
“我不该出国的……我不该出国的……”
‘唉……’看到她这么难过,我的心都碎了。
“Sam……怎么办?怎么办?她竟然爱上男人了……”
‘先别哭,明天再去找她问问吧!’
“我只剩你一个人了,不要离开我……Sam……”
‘我……’我真希望我不会。
瑶瑶像只受了伤的小猫,蹲在床角啜泣:“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为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任凭她缩在角落哭泣。见到心爱的人伤心难过,却帮不上忙。心,像细线抽过似的,传来阵阵抽搐;线,抽过心头,却又纠结在一起。
我好恨,一时贪心,让她哭泣。我恨我自己,我恨……做爱,为了那几秒钟射精时的快感,却换来永止尽的伤心。我情愿只欣赏她们漂亮的身影,我好恨!泪水不自禁的流下。
‘不要想她了好不好?瑶瑶……不要想了,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真的?”她哀伤的看着我,仿佛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
‘真的,我发誓。’优柔寡断的心,又背叛了雯雯。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爱你,Sam……”她抱着我,紧紧的抱着……
‘我也爱你……’吻上了她,不知是向她忏悔,还是表达无尽的歉意。
“Sam……今天起,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嗯,我答应你……’缓缓的点了点头。但,未来的事,却不知如何是好。 “谢谢……”她笑了。像哭泣中的小孩,拿到爸妈手中的糖果一般,笑的开心而灿烂。
‘不哭了唷……’我皱了一下鼻子,刮一刮她的脸颊:‘羞羞脸……’
“嗯!我会乖!”她像极了个小孩子,“乖小孩有什么奖励呢?”她眨着眼睛。
‘嗯!爱的亲亲!’我吻了她可爱的小嘴唇,却久久无法分离。
不自禁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恣意的抚摸那久违的娇躯。热吻的唇,再度袭去胸前。
方才的悲痛,逐渐交织成情欲。
“我爱你,Sam……好爱好爱你……”她的吻,像雨滴似的洒在我身上。洒在脸上、耳朵上、脖子上;洒在唇上、胸前,一直往下。
爱情的巨网,不断的收缩,把我和她,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身上的衣物,变得多余而累赘。
我的衣服,她的衣服,一件件的躺在地上。两人的身体,不舍片刻分离。 “啊……Sam……”她颤抖着,让我进入她身体……小小声的唿唤,又再度传到心底。
那是久违的声音,那是我不忍割舍的一份情意……
‘我爱你……’我忘情的喊着。
门被推开,传来轰然巨响。
“可是我也爱你!”回首望去,只见雯雯跪坐在地。
瑶瑶看看她,又看看我。眼睛,由热情,变成惊惧,变成悲哀,变得冷酷而绝情。她跳下床,跑去雯雯的身边。
瑶:“对不起,都我的错,对不起。”
雯雯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地上掩面哭泣。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慌了手脚,呆坐在床上。
瑶:“小雯雯……”她伸手想去抱雯雯一下,却被雯雯用力拨开。
雯雯抬起头,看看瑶瑶,又看看我。泪珠一粒一粒滚了下来,滴到地板上。时间、空间,像是静止似的停在那里。
‘雯雯,瑶瑶……原谅我吧!’
瑶瑶肩头一震,凝望着我:“她说的‘学长’,是你?”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瑶瑶眼眶也红了,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床前闹钟滴答响着,伴着她们低声啜泣的声音。
瑶:“Sam,请你离开。”
‘瑶……’
瑶:“你走!”
瑶瑶紧闭着嘴唇,雯雯也不理我,两人坐在地上,沉默不语。我穿上衣服,走过她们身边,回头看了一眼,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整颗心,像是被掏空似的,已不在身上。面庞上滚热的泪水,赎不回对她们的伤害。
拖着沉重脚步离开时,不住回首,却没有人留我。
秋夜的风,好冷。
时间在此停格吧!
〈24〉
后记:
我打开BBS的信箱,满心期待的想收到信,却又得到另一次的失望。
录音机传来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我拿起湛蓝色的古董打火机,点起了烟,在书房里沈思。
瑶瑶回国的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早已埋葬在记忆深处。遥远模煳,却又鲜明。
雯雯跪坐在地上哭泣,一句话也不说。瑶瑶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后,沉默不语。我爱她们吗?我想是的。然而轻率的答应两个人的感情,却换来永的悲痛。 那夜离开房间时,回头张望,她们两人正抱在一起哭泣。我试着想挽回些什么,却再也挽不回。
隔了几天,瑶瑶寄来一封信。她说她爱我,也爱雯雯,所以她选择离去。她希望我,能专心一意,给雯雯一个幸福的未来。
我急着去宿舍找她,已经空无一人。楼友说她已办了休学,想到国外完成学业。
想要找雯雯,她总是哭着,不想听我解释。终于搬离了学校,也不去系馆,再也找不着她。只留下一卷录音带,录着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与萧邦的《别离曲》。
就这样,离开了研究所,进入了社会。我、雯雯、瑶瑶,都埋没在茫茫人海里。
我一直留着当年BBS上的帐号,希望有一天能够收到Lesby或是Lesbi的讯息。
贪婪地想拥有两个女人,竟是如此沉重的错误。
“雯雯,玲玲,Sam,瑶瑶,吃饭啰……”老妈在厨房里叫着。
我关掉BBS上空荡荡的信箱,关掉嘶嘶作响的录音机。走到客厅,妻子与我那双胞胎的女儿,正在地上嘻戏。
“没收到信吗?”妻子走上前来,很心疼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