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夜上海,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看似热闹非凡,却是龙蛇杂混之地。
这裹亦是名流雅士的集会处,大小酒宴不断,衣光鬓影、觥筹交错,其奢华之程度,可以挥金如土来形容。
在当时,中国可谓是内忧外患交相攻击时期。所谓“内忧”,是中国人完全缺乏“居安思危”的心理建设,公子王孙无不沉溺在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中,镇日终夜炊金馔玉、酒池肉林,出门在外即是驷马高车、朱轮华毂,尤其对女人更是一掷千金!
而“外患”,便是对中国这块肥肉觊觎已久的日本鬼子。
他们渐行渐进地偷袭入内陆,先由乡下地方狂肆掠杀,一步步进行着喧宾夺主的大计!
唯独上海这地方的居民仍不知死活地过着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对日本人尤其巴结,崇日心态甚是浓厚,飞鹰走狗遍布,实乃中国之大难。
当然,这里也有着忠肝义胆的年轻义士,他们不畏日本人之压迫势力,暗自进行着护华驱日运动;特别是“风起云涌”这个帮会,它集合整个上海的精英,明裹从事商行生意,赌场、酒店、歌舞戏院、武馆、船运甚至妓院无所不包,私底下却是整个上海市内最有权威的抗日组织。
“风起云涌”的主要成员为上海滩六位青年才俊,他们各自有着辉煌的身世背景,却不趋附时势,懂得以国家安危为己任。
帮主:戈潇。
本身为戈家庄的大少爷,三代均为上海滩首富,也因此帮会的开销大多由他负担。由于他处事果决,壮志凌云,自有其威仪,帮主之职非他莫属。
他更拥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外貌,对触犯帮规的手下向来不假辞色,心情好时,也乐于与大伙笑闹成一团,是个令弟兄们又敬又畏的领导者。
他身手一流,“红庆武馆”为他所管,“风起云涌”各弟子的武术也多由他教导传授。
代号——撒旦。
副帮主:夏侯秦关。
夏侯府五少。夏侯家酒坊生意可谓上海之首,也因此由他掌管帮裹的“红庆酒楼”。其酒量之好,绝对可以用“酒圣”来形容。他曾经与北方部落族长畅饮整整十天十夜,却仍不带醉意,让以酒为生的族长跪地求饶,甘拜下风。 他个性浪荡不羁,喜流连花丛,常常向帮主抗议为何不把“红庆妓院”交给他,让他只能远观不能近亵,搞得心痒难耐!
代号——狂徒。
右护卫:方溯。
乃北方药材大户独子,熟悉医理,更曾赴美研究外科手术,帮裹弟兄若因格斗而身受重伤,多由他开刀诊治。他头脑清晰,分析事情向来有条有理,足以用“料事如神、神机妙算”来形容。但他个性刁钻吊诡、顽劣有余,只要他脑袋一兴起作弄人的计策,往往无人能挡,弄到最后大伙无不高举双手双脚投降,大喊吃不消。
也因此,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在“要宝陷害同僚”与“苦思对敌良计”时的两张脸兜成同一人;想当然耳,他亦是其余五少最头疼的一位。目前担任军师一职,“红庆船运”由他主掌。
代号——变色龙。
左护卫:赫连驭展。
他身份较特殊,生父、生母是中国人,却在他五岁时将他卖给了一位无子嗣的日本大官,此人正是目前驻守上海的权司大佐,也因此赫连驭展的加入,便成为“风起云涌”的最大后盾。
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更看不惯日本人嚣张跋扈的行径,因而立誓要为中国人尽份心力。或许是身份尴尬,他向来不苟言笑,冷静如狮,总以静默来面对众人。赌场是他负责的部分。
他与右护卫方溯另一项重任则是维护帮内弟兄安全。
代号——冷狮。
执法者:傅御。
为傅大财主第十二子,也是最富盛名、风流倜傥的傅十二少,性情潇洒随和,有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这也是他能在男女关系上吃香的原因之一。
当时反串戏子当红,他便常粉墨登场,引来不少日本官员的喜爱,更深得富家太太们的垂青,所得的赏赐简直就快堆积成山了。“红庆戏院”便是他赚进大笔钞票的金窟。
他亦是处分不法弟子的执法者,底下弟兄都尊称他一声“十二少”。
代号——风流。
执行者:浦卫云。
是上海市长流于外的私生子,个性诡谲,偏激难测,即便是“风起云涌”出生入死的兄弟亦无法定进他心中。他尤其对女人抱着避而远之的心态,甚至将她们视为毒蝎、魔女。众弟兄无不怀疑他至今是否还是……童子身哩!
或许是戈潇想改变他的性子,故意将“红庆妓院”交由他主持,希望在耳濡目染下,他多少能对女人产生点不一样的感觉。
还记得他分配到这个职务时,整整与戈潇斗气了一个月,终日与酒为伍,最后醉倒在马路边,还是由戈潇亲自出马将他架回帮内,狠狠训上一顿。
他是帮内刑罚的执行者,说得难听点也就是刽子手,更是大伙最引以为惧的“浦爷”。
代号——恶魔。
由于这些家伙行事不羁且多拥有上乘功夫,虽以“风起云涌”为总舵,却来去无踪,亦正亦邪的个性让人捉摸不定。
上海市知他们者,便冠了个名号在他们身上——上海滩邪佞六少。
果真名副其实啊!
这样一个看似乎常却又集各式英才于一堂的帮会,会造就出什么样的故事呢? 看倌们,暍杯茶,让小的慢慢道来……
咳,忘了一提,今儿个的正角儿,就是咱们那位最孤僻怪异的“浦爷”浦卫云。“恶魔”的故事可是精采万分,我劝各位先将耳朵挖干净,否则若是听不清楚,恕小的不重述了。
话说从前……
第一章
“戈潇,东北现在已岌岌可危,就快被日本鬼子攻陷了!”
夏侯秦关看完由大前方捎来的信柬,倏地将它揉成一团捏在掌心,眉间乌云密布。
方溯对夏侯秦关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说话得注意措词,至少也得找赫连驭展不在时再开炮,因为他的养父便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他们自然明白,赫连驭展加入帮会,心裹肯定是承受了非常的煎熬与挣扎,所以往往有他在的场合,大伙会收敛些。
而此刻夏侯之所以会大发雷霆,自然是气极所致。
“无妨,我会加入你们,已有了心理准备。夏侯,要骂你就骂个痛快吧!我可以当作没听见。”赫连驭展无所谓地一笑。
“我去东北看看,杀他个落花流水!”
浦卫云愤懑地站起身,却被戈潇一把扯住右臂。“你吃错药了?!你打算以卵击石吗?目前我们最大的责任便是保住上海的安全,你千万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坏了大事,帮裹少不了你。”
“是啊!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对日本人的仇恨似乎已不只国恨家仇,好象他们欠了你八百辈子的债——”十二少傅御才说了一半,便敏锐地察觉到由四面八方射来的尖锐目光。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情形已不知发生过几回了,只要任何人在浦卫云面前提及日本家恨之类的话,一定会激起他剧烈的反弹与叫嚣;然而他却不肯说原因,任大伙毫无头绪地大玩推理游戏。
“呃,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本大少知道自己长得美,犯不着你们以这种吓死人的目光来提醒我。”
自知说错话的傅御只好以傻笑来掩饰错误;但说也奇怪,今儿个浦卫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不怒不骂、冷静自若,在众人眼裹,这反倒变得不太正常了。 “喂,小浦?”夏侯秦关沉声探问。
“卫云,你要发作就发作,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你不用不好意思。”方溯说来可是一点儿也不正经。
“是啊,你千万别积压在心底,那可是会生病的。”始作俑者傅御佯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
赫连驭展只是静观其变,等着浦卫云开炮。
“够了!”戈潇冷冷一吼,捕捉到浦卫云那怪异的眼神。“你没事吧?” 浦卫云摇摇头,复杂难测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他脸上那抹特意的假笑瞒混过去。
“没事,刚才是我太莽撞了。继续吧!”他的淡漠还真是让人有点儿困惑,不知如何接续下去。
没错,他今天是有点儿奇怪,连他也说不上的怪异,那纠结在胸口许多年的埋怨彷若就快要解除,而他也就将要脱离郁恨的桎梏,重获身心自由。
对,那潜伏在心底长达五年的仇恨就要发酵变质,他不用活在好友的背叛中,难以翻身……
傅御摇摇头,扯着笑脸道:“近日日军愈来愈倡狂,英国政府似乎已打算从上海撤退。日本人势力太大,我担心地下情报组织的名单会被他们搜到,最好先解散人员,销毁证物。”
“的确有这个必要。我那不成才的老爸最近快被日皇逼疯了,或许会使出杀手间也说不定。”赫连驭展一双狂狷锐眸扫过另五人,警告之意分明彰显。 “也对。市长最近与大佐走得忒近,我每次回家总是见他与日本人应酬得酒气冲天,我想事不单纯。”
浦卫云于三年前才被市长浦详荫找回认祖归宗,浦卫云对他没啥感情,也从未喊过他爸爸。每回两人一碰面,十之八九会因为这个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好,这件事就请你们两人多注意,暗中观察;最好从中作梗,让同志们能有更充分的时间撤离。”方溯不愧是军师,立即提供意见。
“这有什么问题!如果可以,我更乐意用枪去解决,又快又彻底。”浦卫云狠狠地道。
“卫云——”戈潇脸色一凝,浦卫云立即噤了口。
也还好有帮主压得住他,否则不知他会闹出什么样的纷争!
“今天会议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去各忙各的,将自身该负责的生意做好…… 别小看它们,那可是有助咱们扩大势力。“帮主戈潇下了结语。
正当大伙松了口气,准备泡壶茶解解渴时,一位弟兄突然在门外传话,“浦爷,门外有位女子声称要找您,不知您见不见?”
浦卫云将门敞开,口气不悦地道:“什么样的女子?如果是想到”红庆妓院“谋生的,叫她去找李鸨。”
“不,属下问过,她说她叫上野荞,是上野韫的妹——”
“什么?她是上野韫的妹妹?”浦卫云一声怒喊,截断了对方的话。
“是……”
浦卫云不再多语,快步跨出了会议厅。
夏侯秦关好整以暇地呷了口香片,快意道:“这下好玩了,咱们”浦爷“今天的不对劲终于找出了原因。”
“定和那日本女人有关。”方溯接话。
“上野韫是谁?”傅御轻拍手中纸扇,压低嗓音问道。
“仇人。”赫连驭展不假思索地断言。
只要是聪明人,都能从浦卫云乍听闻“上野韫”时陡变铁青阴鸷的脸色看出个大概。
傅御大叹,“若是仇人,那个叫上野荞的不就……”
“铁定玩完了。”
戈潇一句话把大伙的兴致全提了上来。
在这多事之秋,有件惬意事忙忙有何不可?
众人无不振奋,等着看浦卫云如何玩完一个女人!
☆☆☆
浦卫云踢开门扉,大步迈进“风起云涌”的前厅,冷凝的脸上看不出心情,但狂野的姿态已将他愤懑的情绪表露无遗。
坐在椅上等待着他的上野荞倒是被他这种愤懑的表情弄得一头雾水。
这个男人是谁?为何一进门就怒意冲天?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只能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
“你就是上野韫的妹妹?”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传送过来,语调中没有半点儿温度。
“你是——”
“请你搞清楚,是我在问你话。”他的冷言冷语堵住了她的问句。
上野荞深吸口气,忍住急冲脑门的热血,抬起下巴冷傲地回视他,“没错,我是上野荞。现在是不是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浦卫云的脸上依旧波澜不兴,仅是揉入了几分嚯笑,“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今天登门寻人的是你,可不是我啊!”
不可讳言,这女孩的胆识让他刮目相看,毕竟整个上海市已少有人敢与“风起云涌”正面作对;若不是胆子大,那就可能是她对风起云涌一无所知。 “就算我有事相求,最基本的礼貌你应该懂吧!”
这个男人真独霸,他以为现在还是男人专制的时代吗?虽然她来自日本,也明白秦始皇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礼貌我当然懂,但对你就没那个必要了。”他的脸色倏变阴沉,像只不群的孤鹰。
上野荞愣在当场,背嵴一僵,定定地凝视着他,“你怎么说话总是那么难听?我要找的人是浦卫云,不是你,请你别来打扰我。”
严格说来,这个男人并不属于潇洒帅气之列,但他那刚棱有力的五官将他性格的脸庞刻划得完美无缺,乃是极粗犷与邪佞于一身的男人。
他一阵狂笑笑,“‘风起云涌’是我的地盘,你凭什么赶我走?再说你见过浦卫云吗?”
她摇摇头,眼神戒慎,“我是没见过他,但以打听出来他是你们的执行者。 既是如此,他的礼貌应该比你周到。
上野荞话才说完,却发现在他深邃的幽瞳中又增添了几许轻蔑。
他未做任何解释,只是冷冷地盯住她的水灵大眼,微扬的唇角夹带着一丝嗜血。
好个天真的小丫头!
此时,一名女仆端了茶盘进厅,上茶时随口说了句:“浦爷、上野小姐,请用茶。”
浦爷?!上野荞闻言一阵摇晃,差点撞翻了桌上的茶碗。
“你……你就是浦爷?”她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浦爷不是应该是七老八十的长者吗?至少也该像她爷爷一般大;瞧他这模样,不过才二十几岁吧!这……会不会搞错了?
“要不你以为谁是浦爷?”浦卫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
“我想你大概是浦爷的孙子或儿子吧?”如今她只好这么猜测,以安慰自己狂跳的心。
“儿子?孙子?你还真会演戏,难道上野韫没告诉过你浦爷跟他的关系,以及那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一个箭步便来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颚,声音如刀出鞘,冰锐森寒! “你这是干嘛?我已经有五年没遇见他了,所以才踏上中国这块土地,想来碰碰运气。”上野荞忍着下巴的疼痛,一口气将话说尽。
五年前大哥失踪时她才十四岁,后来被父亲送到纽约念书,直到上个月才回到东京。这段日子里父母怕她因担忧而误了学业,自始至终都蓄意隐瞒她事实,还欺骗她已找到了大哥。
只是她老是纳闷为何那么多年来不曾收到大哥的半封信或半句慰问,因此一毕业她立即赶回家,这才让她挖出这么重大的事来!
更令她不解的是,爸妈、爷爷全都不愿意告诉她大哥失踪的原因,因此她只好凭着五年前大哥曾告诉她要来上海市的一丝印象找了过来。
“难道你家人没告诉你一切经过?”浦卫云冷笑,松开箝制。
上野家全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唯一的长处便是瞒天过海、以假乱真,好保有他们上野家族在东京政坛正直无私、守正不阿的假相。
虚伪!
“他们不肯说。”上野荞瞪了他一眼,揉揉已嵌在下颚的红指印。粗鲁! “那你又怎么找上‘浦爷’的?”他姿态优闲地坐回梨花椅,看来魅力十足;流动在他身边那股不安定的气息却又像在昭告她,此刻潜藏在他笑容下的是什么样的危险力量。
“我……我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回答你每一个问题?”她发现自己从一遇上这个男人就老是处于被摆布的地位,为什么她要对他言听计从,像个傀儡娃娃随他操纵?
“你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实在让人瞧不出你和上野韫是同父母所生。他是那么狡猞、奸诈,连我都自叹弗如啊!”浦卫云凝注她的目光充满了怨怼、愤懑,他告诉自己,绝不会让可报复上野韫的机会失之交臂!
上野韫曾经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却诱拐他仅有的妹妹,让她在交付了身心后即遗弃她,让她为他投缳自尽!之后又骗了他的妻子,接二连三玩着始乱终弃的把戏,这种人渣他岂能放过?
“不许你这样说我哥哥!”上野荞双拳蜷握,气他的含血喷人。
事实上她与大哥以前就少有交集,他出事后又不曾见过面,关于他的人品她也没了准儿;不过胳臂总是往里弯,她哪能容许这个臭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口出恶言,诽谤她大哥的名誉。
“那你要我怎么说他?说他是个感情杀手?视女人的性命如敝屣?泯灭人性的王八蛋?”他淡冷地对她射出锋利一眼,其中的冷冽非一般人所能想像。 上野荞几乎被他这一大堆问号击昏,原本清澈的眼瞳蒙上一层晦色。她阴沉的质问,“你凭什么批评我大哥?难道你认得他?”
“我当然认得,否则你怎会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找我?”
他灼灼逼视,她节节后退,发觉他连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也咄咄逼人,使得她胃部频频紧抽。
“你真是浦爷?”上野荞捧着胃,依旧心存质疑。
“如假包换。”他狭长的眸半合,移动双脚,故意将雨人间的距离化为零。 “说,为什么会找上我?”
她猛抬头,水灵灵的眼正好对上他弧形优美的唇,他独特的青草气息飘进她鼻间。
上野荞红了脸,直觉唿吸困难地倒退了一步,让两人间“挤进”一点儿空间。“我无计可施,偷看了我哥的日记,最后一篇所写的正是他要前往上海,找一位叫浦卫云的人。”
“然后呢?”他不想饶过她,紧跟上一步。
“所以我只好找来这里;下了船向路人一问,几乎每个人都喊他‘浦爷’,我还以为他是个……”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脸。
既然他就是浦爷,管他多大岁数,只要有哥的消息就行了。
“以为他是个白发苍苍、齿儿晃晃的糟老头?”他这话说来虽玩笑意味十足,但隐藏在笑意背后那道炽烈目光,却教她无所遁形。
“算我失礼了。你知道我哥的下落吗?事隔多年,我并不敢奢望你和他还有联系,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试试。”她以最大的诚意道。
“如果我说没他的消息呢?”他微眯双眸,低沉而笑。
“那我只好先回去,再想其它的法子了。”上野荞闻言垮下粉嫩小脸,表情黯然。
若这条线也断了,那要找到哥的机会就更低了;想见上哥一面,不知要等多久?
浦卫云脸色一沉;回去?他怎能那么简单就放她回去!好不容易一只肥羊到手,不整得她死去活来,怎能消他这口屯积了五年的怨气!
“这么说,你有他其它的藏身之处?”浦卫云笑容一饮,瞳底燃起狂暴炽焰。 上野韫足足让他寻了五年之久,偏偏中国版图又是何其辽阔,他只消隐姓埋名,藏匿在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那就难找了。
“风起云涌”虽有遍布各地的分舵旁支,人脉又活络,要找个人也并不困难,但他从不曾仗着自己的权势,命帮里任何一个弟兄为他处理私事;这等血海深仇,他定要靠自己去报!
她摇摇头,“你干嘛那么激动?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瞧你,活像只喷火龙似的。”
浦卫云抿紧薄唇,徐化成不怀好意的笑纹,“我承认自己的脾气向来不太好;不过今天见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兴奋的事了。”
如果这丫头在他手上,再将风声放出去,他就不信上野韫不会自投罗网——除非他确实是个无情无义,连兄妹情也看不在眼里的王八羔子!
“你究竟有没有见过我大哥?拜托你别再跟我玩拖延战术了,本姑娘没心情陪你耗在这儿。”
上野荞冷冷瞪视着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确有傲视群伦的本钱。但她又不是花痴,何苦因为他的外表就忍受他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
浦卫云勾勒出一抹笑痕;不可讳言,他是欣赏她的胆识,不过也唯有智商偏低的女人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这个日本女人今天身穿一件合身短旗袍,下身又套了件翠绿滚边长裤,把中国女性之贤淑气质表露无遗,却也增添了几许帅性。
“你可知道‘风起云涌’是什么地方?”他惬意地问。
“你是指外面匾额上所写的四个大字吗?‘她天真地指着屋外。
事实上,她一下船问了路后就被人带来这里,她一心要找兄长,哪会知道这里是哪里,那四个大字又代表什么?
“你果真不明白。‘他冷笑了几声,”那容我向你解说一下,整个上海市的商机几乎都掌握在我们手上,包括今早你搭乘的’红庆号‘,也是我们的资产之一。“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表示你很有钱吗?”她一直提防着他,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好象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
“我当然也明白你爷爷上野崇夫与日皇关系匪浅,你们上野家族在日本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冷冽地轻吟,冷峭的眼带着锐利寒光,阴鸷地锁住她苍白的脸。
“你怎么知道?”她怔仲了!
“上野韫与我同窗数年,我怎有不知的道理。”
“这么说,我哥真的来找过你?”她翦翦双瞳眨呀眨的,流露出稚气的神采。 “没错,不过他并不在帮内。”他的眼神深奥难测。这不过是他要留下她的手段,接下来他将会……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好吗?”
太好了,她的长途跋涉终于没有白费,吊着老半天的心脏也顿时落回原位,她不禁重重吐了口气。
想到这儿,她不得不说说这个男人,“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早说不就得了,还让我浪费那么多口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他背转过身,嘴角漾开一抹嗜血的笑,扬声唤着助手,“叶刚!”
“浦爷有事吗?”
“将这位小姐带到”浦居“。”
“这……”叶刚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上野荞,面带不解。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办。”浦卫云沉冷一哼。
“是。”
上野荞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带到“浦居”,沿路任凭她怎么问,叶刚就像只闷葫芦始终不吐露半句。无奈地,她只好坐看着窗外,仔细欣赏这不同于东京的上海滩特殊风景。
第二章
上野荞筒直被眼前绝美的幽境吸引住了所有心绪!
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也有小桥流水、人造池塘的景观;池塘中央立了一尊赤裸的男女相拥的雕像,虽不明显,但仍能隐约辨识出各自的性象征。 在这保守的年代里,竟有人敢将这种雕像摆在大门口,可见这屋子的主人作风偏狂。还好她从小被送往更开放的美国,对于这特立独行的行为已是见怪不怪,否则此时一定会深感无地自容。
在厅门前下了车,她随即被整理有序的韩国草吸引了目光,围墙上还镌刻着銮车与仕女画像,带着清廷色彩。
可以想见,这屋子一定是在满清时构建而成。
一位年约四十的先生走到她面前,有礼地问道:“你就是上野小姐吗?” 她点点头,“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唿?”
“我是”浦居“的管家,敝姓林,小姐可喊我林管家。”那人一板一眼的回答。
“哦,我想请问我哥——”
“上野小姐请跟我来。”他不等她问完,便转身进入厅内;叶刚拎起她的大皮箱也跟着进去。
她耸耸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反正找到哥哥后她就自由了,就算浦卫云请来十六人大轿,她也不会再踏进这裹一步。
一进屋内,所带给她的震撼更大了;裹头全是古色古香的摆设及装潢,除了王羲之的笔墨、孟浩然的诗词,还有朱熹的宇画……她一向偏爱中国墨宝,见了这些当然是欣喜若狂!
只是它们是真迹或赝品,她就没法辨识出来了。
“怎么,怀疑它们是否真晶?”不知何时,浦卫云已站在她身后。
她着实吓了一跳,猛转过身,“天,你什么时候到的?”眼前的他已换掉一身长袍,穿上铁灰西装,整个人焕然一新,又增添了些斯文气息。
“我是开车过来的,自然快些。”他帅性的斜倚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喂,你小心点,这张朱元璋的太师椅可珍贵了,小心别刮伤它。”她推开他,小心抚弄着椅上的纹路,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
“你倒是挺识货的。”其实他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完全是他那市长老爸爱古物成痴,自己的居所摆不下,才暂放在他的“浦居”。
“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她解释着,突然问道:“对了,我老哥呢?他住在这里吗?‘差点忘了来此的目的。
“他不在这儿。”
“嗄?”她打量四周骨董字画的动作瞬停,扭过头盯着他,彷若他是怪物一般。“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据实以告。”他挑高眉,不痛不痒地消遣她。
“你骗我!”她提高了嗓门指控。
“是你自愿跟来的吧?小姐。况且我说过他在这里吗?他的确来找过我,而且不在帮里,这些我并没有骗你。”他冷淡的回应,准备出门;而他爱理不理的举止更是激发了上野荞的怒气。
“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把所有的错误都撇得干干净净?是你误导我来这里的。”她挡住他的去路。
“那你就乖乖在这儿做客吧!我会请李嫂好好招待你。”他推开她,懒得再和她闲扯下去。
“既然我哥不在这儿,那我就要离开。谁要当你的客人!”她立即跑到大厅角落拿起自己的皮箱,两条麻花辫随着奔跑的姿态如蝶飞舞着。
“等等,这屋子里里外外全是我的人手,你想逃没那么容易。”他站在她面前,遮住整个大门。
“天,难道你想软禁我?你究竟是谁?”上野荞急得快哭了!
“我是浦爷啊!你风尘仆仆从日本赶来上海,不就是为了找我吗?”他幽魅的眸嚯睇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蛋。“别问我为什么要故意留下你,以后遇上你大哥,你可以亲口问他。”
他攫住她的下巴,低下头舌尖调戏般舔过她优美圆滑的唇线,“你都冒出了黑眼圈了,好好睡个美容觉,晚上我会回来验收成果。”说完,他如同来时一般悄然无息的走了,临走前幽邪的眸中闪过一道红光,定住了她的心神。
当她回过神,立即追出了厅门,却被两名大汉拦下。
“小姐,很抱歉,没有浦爷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可以私押百姓?小心我去告你们!”上野荞气极大叫。 “小姐,这里是我们浦爷的别业,浦爷又是咱们市长的独子,不知你打算去哪儿告啊?”其中一位大汉嘲弄的问。
“原来……原来你们全是些仗势欺人的鼠辈,难怪就快面临灭亡的命运!我还在纳闷像你们这种泱泱大国怎会自清朝起就割地赔款,原来是其来有自!”上野蔷快气疯了,随即说出一堆恶言恶句。
蓦然,她身后一位老妇出声喝止了她,“小姐,请你三思而后言,现在你可是孤立无援。再说你们日本人又好到哪儿去?烧杀掳掠无一不为!”
上野荞无言以对。的确,皇军是做得过分了些,这也是她来到中国后一路上辗转听来的。
“你不用再说什么道歉的话了。我姓李,这里的人都喊我李嫂,我现在就带你去房裹歇息。”李嫂面无表情地转身上了三楼,上野荞只好跟上。
李嫂在楼梯口右转第三间房前停了下来,“这是我们少夫人以前的房间。我们少爷很爱她,特地为她保留房间原来的面貌,希望你也能喜欢这儿。” 李嫂说着,眼底泛过一丝冷光;但上野荞并未注意到,她整个心思全绕在“少夫人以前的房间”这句话上。难道那个坏男人已结过婚了?待她回神,李嫂却已离去;迟疑片刻,她只好转动门把进入。
甫开门,裹头随即传来阵阵刺骨寒意与阴森!
此时天色微暗,落地窗并未合拢,夜风吹着紫纱帘轻飘微荡,透过窗外的霞彩,倒有着几分诡异。
上野荞无原由地打了个哆嗦,赶紧摸索着壁上开关,光亮瞬间赶走了一室昏暗,第一个纳入眼睑的就是正对着门口的一幅巨大油画!
画中是个美女,她如瀑发丝倾泄于一边,水雾似的大眼流露着哀愁,身着一袭浅紫洋装,迷离似幻,果真是绝代美女。
她知道,这女子应该就是浦卫云的前妻。如此美丽大方的女人,和浦卫云可谓郎才女貌,他们为何会仳离呢?
她着迷地望着画中美女,突觉她似乎正对她笑,且笑得阴沉冷凝。她手劲顿松,提着的大皮箱砸上她的脚,疼得她蹦蹦跳跳地坐定在床上,手抚着脚趾肿胀的地方,不禁大声抱怨。无缘无故被人软禁在这鬼地方,现在又弄伤了脚,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角余光又瞥见床头上一帧相片。这女孩比墙上那美女年轻一些,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和那坏男人好似有些相像……
这个女人该不会又是他的谁吧?
不管了!她要去洗掉一身的汗渍、疲累、霉气,明天起,她会过得更美好,或许能顺利逃回日本也说不定。
思及此,她便开开心心地翻出换洗衣物,笑吟吟地走进宽敞舒适的浴室。 ☆☆☆
这浴室宽敞又舒适,真不愧是上海市长的别业。且贝形的浴池内保有活水的流动,待在里头久一些,水温也不会变凉,真是人间仙境啊!
上野荞便在浴池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浦卫云推门进屋,竟不见上野荞的踪影,他大吃一惊,突有股惊慌与不舍。 他惊慌于好不容易上钩的复仇猎物竟无声无息地不见了,至于不舍……为何不舍?他也说不上来。此刻他怒气翻腾的脸上流窜着狰狞狂怒,彷若承受了致命打击。
这屋子戒备森严,她不可能逃得出去;况且这裹是三楼,跳下去不死也会要了她半条命。
对,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正当他准备去屋外巡视一回,突闻浴室内传来活水流动的声音,他猛然吊提的心脏遂又回归原位。
原来那丫头窝在浴室裹头逍遥。
他几次扭转把手都没结果,遂在门外连喊了几声,那丫头仍无动于衷;她该不会淹死在裹头了吧!
浦卫云掏出钥匙,旋开浴室门,这才发现她不是“淹”死,而是“睡”死在浴缸里了。
该死的!她不着片缕,隐藏在水中的身子在水波的撩动下现出迷人的韵味,浑圆白皙的胸脯、纤细的柳腰,私处被一短巾遮掩,黑发浮动在水面上,如一条美人鱼般,窈窕动人!
面对如此美景,他竟觉下腹紧绷,裤裆里头的祸害居然蠢蠢欲动了!
妈的!他是来教训这丫头的,可不是让她来操纵自己的欲念——思及此,他潜藏的怨恨与不平竟全数爆发!
取下墙勾上的浴巾摊在地上,他咬紧牙根抱起她狠狠地扔在上头,刻意不去注意她迷人的身段,而后粗鲁的将她抱出浴室,重重地掷在床上。
就算是睡死的人,被他这么一折腾,也会立即清醒过来;上野荞睁开迷蒙双眼,直瞪着眼前那个怒气勃发的男人。
“你……啊!”她突地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以可冲破屋顶的高分贝音量尖叫出声,并顺手抓起一旁的被子掩身。
“你这个登徒子!你怎可以……可以……”她全身颤似秋风枯叶,望着他的眼,泪如雨下。
“你是在邀请我吗?”他邪肆的眼直盯着在薄毯下颤抖轻晃的胸脯,眸色倏地变浓转暗,毫不费心掩饰自己的欲火。
“你胡说八道,快给我滚出去!”她倒抽口气,挫败地低吼出声。
她作梦也没想到,踏上中国这块土地对她而言居然是场噩梦;这个男人到底与哥有何关联?既是同窗,又为何要这么对她?
“丫头,我好心把你从浴缸裹救起,你竟然拿这种态度回报我?”他索性坐在她身畔,冷目一扫,“你既是上野韫的妹妹,应该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何必装模作样呢?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该由你来偿还你老哥欠我的债呢。” 他刻意俯身在她耳畔呵气,大胆地将她揽靠身上,双眼紧盯着她姣好的身段,性感薄唇贴住她因惊骇而微启的小嘴。
“别碰……”她一双小手抵在他与她之间的狭隙中,却不经意让他灵蛇般的舌滑入口中,肆意翻搅、深探蠕动。
“你真是个甜美的小东西。”他低语,更加深了这一吻,攫住她的樱唇,任意汲取那甜蜜的滋润,大手偷偷窜进薄被中,直接覆上她柔腻如凝脂的双乳。 “呃……”
上野荞像被电击般僵住了身子,随即挥拳以示抗议,然而娇弱的她怎敌得过粗犷魁梧的浦卫云?
情急之下,她愤而咬破了他的唇!
“该死的贱女人!”他霍地放开她,冷鸷的眸紧紧锁住她,“日本女人不是向来对男人百依百顺吗?你倒是异类啊!”
“你千万别乱来!否则……否则……”上野荞竟词拙地找不到借口。
老天,她陷入了什么样的绝境呀?他们素昧平生,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待她? “否则如何呢?”她的态度引来他的不满,但他仍抑下将她撕碎的冲动,淡漠地凝睇着她。
“否则我会尖叫,引来所有人。”心慌意乱之际,她只好随便找个借口。 “可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会”叫“!”他迅速抓向她掩身的薄被,用力往下一撕!一股凉意立时泛上她胸前,她反射性地发出一阵尖嚷!
“你不能这么做,我哥哥若知道你侵犯了我,会找你算帐的!”她紧紧拉住自己身上那半截布块,在无计可施下只好出言恫暍。
她不提上野韫还好,一提起他,又揪起了浦卫云满腔怒意;他一时无法控制自己,便像恶狼般扑向她!
幸亏她够机警,翻身倒卧在地毯上,躲过他的攻势。
“你若习惯在地上做爱,我也不反对。”浦卫云坐足在床沿,掐住她的颈子,欣赏着她那饱含痛苦的小脸。“你知道你哥哥亏欠了我多少东西?”他目光一凝,指着床头那帧照片和墙上的油画,“她们都是死在他的甜言蜜语、虚情假意之下!我玩玩他妹妹又如何?与他的恶行相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他脸上那抹侵略性的笑容让上野荞心慌意乱,“我……我不相信!”她怎能因他的片面之词就断定兄长的人格?
“我也不敢冀望你会相信。反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阶下囚、禁脔、砧上肉,随我摆布。你明白吗?”他唇角荡出一抹诡笑,一使劲将她拎上床,眼神无情且严厉。
“不,不准你碰我!”
上野荞竭声嘶吼,扭动、踢打,就是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他的手臂如钢制一般,她所做的一切挣扎只能以“徒劳”来形容!
“你很顽劣!”他将她不停扭动的双手箝制于头顶,整个人压制住她,修长坚硬的长腿反抵住她不听话的脚,一手掀起她上身仅存的遮蔽物,粗暴地揉捏着那柔软浑圆。
“瞧,你这粉红的蕊心是不是代表着你是处子?”他以粗糙的拇指轻轻拨弄那坚挺的蕾办,让它变得更硬实、更胀红……
接着,他湿滑的舌沿着她的锁骨渐渐往下探索,舔过乳沟、舐过红晕,最后整个含住她坚硬的凸起。
上野荞全身痉挛,迷炫于他超高技巧的爱抚中;这样的激情对一个初尝情欲滋味的少女而言已是疯狂至极了!
无论她多恨他,但他却是第一个吻她,与她发生如此亲密关系的男人。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异于女性的灼热正抵在她耻骨间……
“不——”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紧吮着她的胸蕊不放;一股陌生的甜蜜感竟毫无理由的环绕着她,让她想抵抗都无力。
这种感觉令她羞愧得想当场死了算了!
正当她将弃守的当口,他却突然放开了她。“这不过是给你个教训。我今天与日本皇军应酬了一天也累了,就先饶过你!”
浦卫云霍地站起,拉了拉衣服的皱褶,丢给她一道鄙视轻蔑的目光,彷佛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他那自大狂妄的模样击毁了上野荞的自尊,她忍不住大吼出声,“你不用假惺惺!说不定她们的死是因为你,你又何必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在我哥身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你懂不懂你在说什么?”
浦卫云笑了,笑得狂放邪魅,凝注她的眼神看似无害,实则充满了狠戾与冷酷,宛似一头魔兽正在它的猎物身旁轻嗅、围绕,思索着该往哪儿下手较有趣。 上野荞这才发觉自己一时的心直口快将招致祸端,虽心惊胆跳,但小嘴依然不松口,言词依然放肆。
“我说的全是事实!像你这种恶棍,说不定是你自己害死她们,故意嫁祸给我哥。我哥向来温文儒雅,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说词焚去了他仅存的理智。在猝不及防下,浦卫云扯下她早已残碎不堪的薄毯,又凶狠地拉掉她紧抱着的枕头,使她的双乳瞬间裸露弹跃在他眼前! “你哥温文儒雅,我凶残暴戾?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就让你尝尝何谓真正的残暴!”
他跃上床榻,双手紧扣住她的纤腰,无论她如何顽强地踢动双腿,仍无法推拒他的侵袭!他一口含住她的乳晕,猛力地吸吮着它,另一手拉扯她另一边的蓓蕾,搓揉得它又硬又凸!
“呃……”体内氾滥的欲望背叛了她,上野荞忍不住娇喘呻吟。
“啧啧啧,”他轻侮地笑了,“原来你也是个淫荡的女人,才没两下工夫,你已臣服在我的玩弄之下了。”
“你滚!”上野荞的胸口急遽起伏,一股气梗在喉中,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不知如何才能解脱这股委屈。
“我可不是普通男人,让你唤之即来,唿之即去。况且你的身体可没有要我走的意思啊!”他一手抚上她高耸的左胸,“瞧,你心跳得多快,这不是在邀请我吗?”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我们现在便可证实。”他猿臂一伸,紧紧缩拢她的身躯贴近自己,并低头攫住她的唇,大胆描绘着她的唇线,引诱它们分开,允许他侵入,手则撩向她的双腿间,强制分开它——“不……不要……”她全身像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突地传来轻敲声。
“少爷,十二少与方少爷来访。”是李嫂的声音。
浦卫云定住了动作,因抑欲而淌下涔涔汗水;他声音喑哑浓浊地低吼:“走开!”
李嫂听命离去后,他才霍然抽离,抑郁的眸子映着她的泪眼。“少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大哥欠我的债你还有得还呢!”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满腔的愤怒也借由这触碰清楚传达给她,令她打了个冷颤。
望着他充满危险的脸庞,耳闻他残忍的字眼,上野荞已不知如何厘清这笔揪人心肠的乱帐了……
“我要见他!他究竟在哪儿?”她泪眼蒙眬地问。
“我想不用太久,他就会出现了。”他冷冷低笑,“别急,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好好待你,仅供我一人享用。若不听话……”他恶意地停顿了会儿才道:“你可知我所掌管的主要行业便是全上海最红的”红庆妓院“?”
“你是要……”她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你不听话,我可以把你送进”红庆妓院“,让千夫亵玩在股掌间。你很聪明,这点儿差别你可以自己去评估看看。”
说完,他残佞大笑,看着她充满惊慌的大眼,霍然转身离开房间。
当房门一合拢,上野荞立即坐起,簌簌发抖地抱紧自己,双眸晦暗绝望,心头唯一想到的除了逃,还是逃!
正当她打算一走了之时,房门突地又被打开,她紧张地缩回床角;在看清来人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上野小姐,少爷要我来换一下床单和被褥。”李嫂捧着新寝具进屋,眼神依然冷漠。
上野荞尴尬极了,她全身赤裸,床单被毯又被拉扯得破烂不堪,一头散发宛似刚刚才办完事的淫妓,李嫂会怎么看她?
但……她能求救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她赶紧冲进浴室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睡衣,再出来时,她一脸恳切地对李嫂说:“李嫂,你能让我离开吗?我不想再待在这裹了。”
“很对不起,这不是我能作主的。”李嫂冰冷的语调中不带一丝温情。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他既然不在,我根本没理由待在这儿。”上野荞双瞳盈满泪水,清妍姣美的脸蛋逸着脱俗灵气;她这副荏弱的外表让李嫂霍然思及了小姐浦卫莹。
她眉一皱,愠怒的冰眸射出冷戾的寒光!
“上野小姐,你哥哥是我们浦家的大仇人,在还没有得到一个了结以前,你怎能说走就走!”
上野蓄心底又是一阵狂跳!
怎么她与浦卫云说的话一模一样?难道数年不见,大哥真的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专门以戏弄女孩芳心为乐的登徒子?
“不,我不相信——”
她踉舱数步,脸上复杂的神情显露出她藏在温顺外表下的倔强。
“我说过这间房是从前少夫人所居,里头的东西我们少爷全没动过,你可以从中找寻你要的答案。”
整理好床榻后,李嫂颔首又道:“你休息吧!我下去了。”
“等等!”上野荞喊住她,“难道你们要永远把我拘禁在这儿?”
“这就得问我们少爷的意思了。还有,除了这间房外,其它地方你别乱跑,否则惹怒了少爷,后果就得自行负责。”
她递给上野荞警告性的一眼,这才退下。
上野蓄双脚发软地跪在地毯上,一股求救无门的惊慌传遍她全身。
窗外是一片灯火辉煌,而室内,却是层层捆束于心中的愁人昏暗……
第三章
“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也不瞧瞧现在几点了,还来扰人清梦!”浦卫云拾级而下,瞪着楼下的两个男人。
“我猜是扰了你的春梦!你没把人家吃了吧?”傅御笑得别具深意。
他晚上本还有场戏要表演,若不是奉帮主戈潇之命前来看看他,否则他何必牺牲可赚一大把赏银的机会,来这儿找白眼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浦卫云脸色一变,眉都快顶到额角了。
他与市长老爸和日本大官虚与委蛇了一个晚上,一回来又被那丫头气得一肚子火,这下还得应付这两个最会耍嘴皮子的男人,想想他头就疼!
“我哪敢有啥意思?”傅御干笑两声,故意不切入重点。
“你……”
“好了,不和你闹了。帮主要我们来问问你,今晚你去应酬,可曾从日本人口中听到什么消息?”方溯终于开口,解除了他二人的对峙。
或许是八字不合吧!“恶魔”和“风流”每每遇上,总会摩擦出激烈火花,周遭的人总得注意别被喷出的火星给伤了。
“消息?你是指哪方面?”浦卫云从柜中拿出烟管,点上烟草,吸了口。 “听说日本来了位大官,就连赫连的老爸也得敬他三分。另有消息传出,此人老奸巨猾、精明锐利,手中又握有大权,是个狠角色;他尤喜逞暴凌弱、调戏妇女,不知有多少人在他的淫威下痛不欲生。”方溯补充说明,狭长凌厉的黑眸中流转过一丝愤懑。
“他是?”
“完全被封锁,所以才准备由你这儿打听。”傅御潇洒地接话。
浦卫云摇摇头,“今天与会之人全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如果那人当真如你们所说那么神秘的话,我想他们不会知道这档事。”
不知怎地,他心头陡升一股郁气。
这人究竟是谁?他战斗的细胞在体内跳跃,彷若那人是他等待已久的对手,就要激起漫天风暴!
“既然你这裹没消息,我们只好寄望赫连了。不过那家伙一脸死相,怎也不肯与他那日本老爸套套交情,真他妈的倔!”傅御为自己斟了杯茶,浅啜了口,嘴上虽然在骂人,依旧挂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
他们都知晓,赫连驭展一向排斥他的日本养父,若非为了“风起云涌”帮务之便,他老早拍拍屁股离开这个家了。
“既然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多加注意的。天色已晚,我也困了,你们请回吧!”浦卫云打了个大呵欠,下了逐客令。
他当真是累了,尤其是被那个该死的上野荞惹得全身燥热,到现在还余气未消,着实没心情再与这两个没安啥好心的伙伴穷搅和。
“唉唉唉,你也太过差别待遇了吧?是不是楼上有妞在温床,我们的来访妨碍了你的好事?”
傅御那一睑调侃的笑又勾起了浦卫云想削人的欲望,“你烦不烦啊!就算是,这也是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哪像你成天泡在男男女女裹,一会儿和某将军泡茶看戏,一会儿又和某某夫人打牌吃宵夜,我才觉得你不对劲呢!”
“天啊,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听你这句话,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处男!” 砰的一声,楠木桌险些被打碎,“你才是童子鸡呢!说不定你混男混女只是想掩饰你”不行“的假相。”浦卫云开始发飙了。
“我不行?”傅御啼笑皆非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挑高眉嚯笑道:“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表示我人缘好,长袖善舞的功夫到家。怎么,你吃味了?” 他一点也不在乎在老虎嘴上拔毛,倒是纳闷像浦卫云这么冷的人,为何能喷出那么狂的口气?
“够了,帮主还在等咱们的消息呢。”方溯一句话阻绝了傅御搅局的意图。 傅御点点头,临走时还不忘对浦卫云下一帖猛药,“冤有头、债有主,人家姑娘可没得罪你,别把仇恨都算在人家身上。”
“傅御——”浦卫云一咬牙,一副恨不得将他毁尸灭迹的模样,若不是方溯挡下,一场拳脚对决又要上演了。
“你去补眠吧!这家伙我逮回去了。”方溯扣住傅御的手臂,硬是把他抓出了“浦居”;临去前傅御还不忘对浦卫云扮出软玉在抱的嗯心嘴脸。
浦卫云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丝暗影,握在手中的烟管已是身首异处!
☆☆☆
上野荞一夜无眠,第二天就多了一双熊猫眼,连她都不敢看向镜中那惨白可怜的自己。
事实上,搭了近半个月的船,也晕沉了好几日,她着实是累坏了,况且这床被温暖滑腻,怎么说她都应该跌在这被枕中睡死好几天才对:偏偏她双眼一闭就会想起那个恶男,更担心他会乘她熟睡之际又窜进房里,在提心吊胆下,她怎么也无法成眠。
她本欲听李嫂所言,翻翻这房里的东西,但偶尔抬眼,一对上画中那美丽女主人一双满载恨意的眼眸时,她却撤了手:至于床头那张甜美笑靥的女孩儿相片,也给她一股莫名的压力!
天,该不会她大哥当真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一想到这儿,她就全身发毛,仿若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每个人都对她仇眸以对,恨不得将她万箭穿心似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算大哥有错,但也不能归罪在她身上啊!
想逃的冲动愈来愈强,不走出这座牢笼,她一辈子都没办法证明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上野荞试着转转门把——竟然没锁!
她提了皮箱出了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轻悄地下了楼,空无一人的大厅令她心头大喜,美眸霎时进出耀人光彩。
难道是老天有意成全她?
可她才打算扭开大门,身后陡地扬起的冷冽嗓音便砸毁了她的美梦。
“上野小姐,你打算去哪儿?”是林管家。
原以为可化险为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绝望地在心底哀鸣了声。 “我……我只是随意走走。”她的目光东瞟西瞟,拎着皮箱的手藏在身后。 “随意走走不需要拿着皮箱吧?”林管家年老眼可不花,一眼就瞧出了玄机。 “我……”眼见再也掰不下去,她只好据理力争道:“你们没有理由囚禁我,我一定要离开!”
林管家花白的眉微微一拧,眸中闪着智慧的光影,“请小姐不要擅自作主,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我实在担待不起。”
“你不需要担待什么,我留下才会出意外呢!对不起,我真的得离开……” 上野蔷摇着头连连退步,直到背抵住门板时,她霍地转开门把冲了出去!她低着头乱闯,却撞进了一个强硬的臂弯中——她赫然抬头,随即迎上一双满是怒潮与森冷的黑眸;她登时傻了眼,若不是浦卫云单手支撑着她,她早己双腿瘫软地倒下了。
“你想逃走?”
浦卫云硬是压下揪在心口的不舒服与胸臆间的火气,端凝着她那张像因做错事而泛红的睑,咬牙切齿地探问。
上野荞绝望的心因他的怒焰而生出勇气驳斥,“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根本不需要逃。”
“是吗?”他英气逼人的脸庞盈满清冷笑意,撑住她的手赫然一紧,让她整个人贴上他,“那你走走看啊!”
想不到他才出去一会儿工夫,这女人就开始要花样,看来她果真和上野韫一般,是个刁钻滑头的角色。
“你别欺人太甚!”她喉间发出干涩的叫喊,身体却颤抖得不受控制,“你简直就是个大恶魔——”
她怒骂未歇,声音已悉数被吞入他的热吻里!
上野荞瞠大眼,只能傻傻凝定他那双阴冷的双目,沉沉黑瞳中更混入诡异魔性……
他的舌缭缠上她的,威胁性的语句吐在她唇边,“没错,我的外号就是恶魔;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恶魔的滋味!”
浦卫云打横抱起她,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跨开大步直迈向三楼房间,猛力将房门踢上,原本冷然的瞳眸慢慢变为炽热,“当上野韫在玩弄女人时,是否曾想过他妹妹有一天也会被我所狎戏?”
他夹带嘲弄的眼神欺向她,已动手扯着自己上衣的钮扣。
“你别过来!”一夜没睡,她更提不起劲儿反抗了。
“如果你学着屈服,说不定我会好好待你。”他冷笑着,黑色利眸中燃起了火焰,足以烧毁她仅存的傲气。
但她仍不愿屈服,“你作梦!就算我哥真的做出什么错事,也是你罪有应得!” “你说什么?”他用力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雄性的胸毛,一双冷鸷的仇眸静静凝睇着她那张惊悚的脸。“你的意思是我妻子、我妹妹死有余辜啰?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天生也是当人玩物的命!”
上野荞气唿唿地别开脸,自尊心被践踏也有个限度,他又何苦一再相逼? 眼见她这蓄意抗拒的动作,浦卫云薄唇抿得死紧,冷静在刹那间崩溃! 他跃上床,一手揽住她的腰,两腿箍紧她不停扭动的身躯,火辣粗暴的吻随即落下,疯狂地吸吮着她叫喊不休的小嘴。
“你这个王八——”
“再叫啊!你愈叫我可是愈兴奋!”浦卫云紧紧抓住她的圆臀按压向自己偾张的灼热,缓缓挪动下体,恶意摩挲她敏感的私处。他密密实实地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潜藏的热力几乎要将她融化,也勾起她最原始的欲望!
他要她在他的怀中求饶,要她自动缴械,对他臣服。
上野荞在他狂烈的攻击下已濒临昏厥,努力在意识浮沉之间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不,你不能……”
“你这是以退为进吗?”他喑哑地问,目光是全然的鄙视。“你老哥是不是每每在夺走别人的妻女后,就叫你去偿债?”他毫不客气地抓住她浑圆饱满的酥胸,“我今天就瞧瞧你够不够格!
忽然,一串钮扣散落地上,在她还来不及惊唿前,他已俯身攫住她袒露在空气中的粉嫩胸脯。
“说,曾有多少男人尝过你的奶味?”他分明能感受到她的青涩,却仍口出讥诮之语。
“多……多得数不清……”他不断嚼咬着她的乳尖,那舌上的温度钻进她肌肤,传遍她全身。
为不服输,她不惜诋毁自身清白;反正在他眼底她只是个猎物,无关其它。 浦卫云挑了挑眉,眼底着了火,“你果真是个浪女!”
他无情的话语彷若一把利刃狠狠切割她的心脏,狂炽的怒火瞬间掩盖了恐惧感,“你才下流、无耻!离我远一点!”
“下流对浪女不是正好?看来我们可是绝配。今天我们就来玩玩一对一的游戏,让你瞧瞧我和别的男人可有不同?”
他毫不温柔地伸手探进她的裙底,爱抚着她柔嫩的大腿内侧,以似有魔力的双手鞭笞着她每一条敏感的神经;他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微颤的唇办,嘴角轻掠过一道邪佞笑意。
“你别乱……来,否则我哥不会饶你……”她僵直身子,兀自逞强。
“那最好,他如果找上门,我就让他亲眼瞧瞧我是如何上他的妹妹。”他如一只狂兽猛然扑向她,粗暴的抚遍她全身,并高举起她双手,吻上她乳房两侧、腋下、颈窝等敏感带。
泪不知不觉爬满了双颊,上野荞拼命摇着头,以稳定自己的唿吸。
“不,不要折磨我……别再碰我了……”心慌意乱下,她直觉喉头干涩,下意识舔了舔粉唇。
她这不自觉的动作,看在浦卫云眼中更如火上加油,焚得他血脉偾张,双眼冒出腥红的欲火。“你这个玩火的小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他粗鲁地含住她湿润的唇,狠狠撬开她的嘴,攫住她的丁香小舌,不停吸吮缠绕,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给吸入体内!他一手隔着亵裤摩挲她柔软的私处,大拇指更是钻进裤缝,找寻着她那最敏感凸出的核心,肆意挑勾……
“住手……你会不得好死……”她不停扭动身子,亟欲挣脱他的桎梏。 “死?那好,我就让你尝尝欲死欲仙的滋味!”他将一条腿卡在她双腿问,以蛮力强迫她就范。
湿热的唇沿着她玲珑的曲线吻遍她身上每一寸,如灵蛇般的舌不停地探索蠕动,渐渐来到了她的耻骨处……
“呃……”她在他所激起的欲火中翻腾,发觉自己的身体己背叛了她,居然发出让她脸红心跳的呻吟!
在尚能抓住自己的意识前,她猛地抬腿一踢,但浦卫云的手脚更快,一把掳住她不听话的小脚。“你找死吗?”
她用力按住自己的裤缘,不让他卸载这最后的遮掩。
浦卫云冷冷低笑,“凭你这点力道,能够抵抗我吗?好,我不逼迫你,定让你自动献身。”
他果真撤身,但扣住她脚踝的魔掌并未松懈,反在她意料未及的当儿低头含住她的脚趾。
天——上野荞彷若被雷击中般,刹那间动弹不得。
一股不知名的热流瞬滑过股间,引来阵阵战栗,她忍不住惊唿了声。
浦卫云并不想放过她,舌尖轻滑过她每个趾缝,一个舔过一个……他嘴角挂着狂狷邪恶的笑,将她无助颤抖的反应全看在眼底。“感觉如何?小东西。” 自从妻子陆凯雯背叛他后,他便不信任任何女人,在他心中,女人只是下贱、卑微的东西。陆凯雯明明知道他妹妹浦卫莹也深爱着上野韫,居然不顾自己是有夫之妇的身份横刀夺爱,以致卫莹上吊自尽!
多亏上天有眼,让她也尝到被遗弃的滋味,投河了结性命。但他身边两个最重要的女人相继离开他,那满腔怒火与愤恨又怎能不算计在上野荞身上? 他要戏弄她、亵玩她,而后甩开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偏偏她的身体是那 诱人,令他难以抗拒……
见鬼了!他是发哪门子的癫?女人对他而言全都一样,只是他泄欲的工具,他怎么也不该对她有着遐想。
然而他愈压抑、愈伪装冷静镇定,那多年磨来的自持却愈容易被戳破,毁得一丝不剩。
他从不曾如此看重过一个女人,为何上野韫之妹能带给他这意想不到的旖旎梦境?思及此,一股不平之气又随之涌上,他只好藉蹂躏她的身子来达到平衡……
上野荞倒抽口气,他的手好似有魔力般恣意在她身上妄为,令她惊骇得瞠大眼,却发觉他向来笃定的面容抹上了失措。
那双灰沉的眼眸又承载了什么秘密?
她还不及细想,他的舌已滑熘地来到她的小腿肚,火辣的唇舌肆虐地扫过她敏感的膝盖内侧,曙咬着她的曲线,一寸更近一寸,慢慢地啃噬、爱抚、舔咬,她的底裤也一寸寸的卸褪……
在她惊喘连连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指戳进她最隐密的幽壑! “不要……”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酥麻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涌向她。
他的右手更狂猛的揉捏她的乳房,大拇指按在那粉红蓓蕾上不停转绕,使得它不断涨红变硬,像极了一颗诱惑他品尝的樱桃。
“你好美……”他的瞳眸变得深沉黝暗,一双利瞳直盯着她那两颗红桃,故意不去亲吻它,让它胀得愈加饱满。
“说,你要我。”他恶意地要求。
“不……我一点都不要……”她咬牙抵抗小腹那股热源。
“哦?那这是什么?”他抽出手指,瞧了眼指上的滑液,嘴角划开一抹邪气笑意,将长指放进口中吸吮干净。“真甜哪!”
“你……”她俏脸含羞带愤,红晕直达耳根,连胸前都无法幸免地染上片片红嫣。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出这个恶心的动作!
“你还否认?事实上你那儿已迫不及待需要我的慰藉吧!”他目光狎嚯地逼视她两腿间。
上野荞已是涕泗纵横,羞怯得想一死了之!她紧紧并拢双腿,怎么也不愿再让他越雷池一步。“你滚,滚远一点儿……”
“你到现在还嘴硬?”他狠狠地扳开她双腿,神情狰狞。
“你妻子就在你头上,你那么爱她,当真要当着她的面对我做出这种事?”她看着墙上那幅油画,瞪着他吼着。
浦卫云一愣,顿住了动作。他抬头看向画中纤秀的女子,心坎猛地被重重一撞,险些呕血!
“好……好个女人,你很聪明!”
他跳下床,傲慢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坏了我的兴致,今天暂且饶过你;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还有,别再有逃走的念头!”
撂下这句话,他霍然旋身离开,临去时反腿将大门一踢,发出震天的撞击声,以示宣泄。
上野荞瞪着紧闭的门扉,全身仍是战栗不休!
☆☆☆
“风起云涌”内的气氛带点低迷与凝滞。
帮主戈潇睇视着对面一脸黯影的浦卫云,想说什么又收住了口。反倒是夏侯秦关幸灾乐祸地道:“你最近似乎很忙,几次都找不到你,今天终于逃不过,被帮主押回帮内了吧?”
“我有私事要处理,难道这也不行?”浦卫云满脸写着下耐烦。
戈潇依旧未语,将他阴森冷峻的神情全收纳于眼底,暂时交由夏侯秦关先行应付。
“可以是可以,不过听说最近你连‘红庆妓院’都不太搭理,只顾着四处找酒喝;难不成你想放任它倒闭?”夏侯秦关嘴角挂着笑,暗地里却未遗漏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浦卫云加入“风起云涌”的这三年中,他的神秘与难懂一向是弟兄们心底的谜团;以往他们无心探究,也无线索可循,如今无端跑来一个女人,且又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他们焉有再装聋作哑的道理?
而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当然就落在多事又好奇的十二少傅御身上。经过他紧锣密鼓的追查,终于打探出上野荞的底细,但也仅知浦卫云与她哥哥曾有同窗之谊。
不过本事大的戈潇所得到的结果就不仅这些了,他还明白浦卫云与上野韫那段复杂麻烦的“渊源”。
“我本就不想管理妓院,是你们硬塞给我的;至少我没有弃它于不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副、帮、主。”
浦卫云故意加重“副帮主”这三个字的语气,以宣泄心底的那股郁气。 “我?我满意极了,只是小红和玲玲想死你了,刚刚才摇了电话过来问你的近况。”夏侯秦关不怀好意地搬出红庆妓院裹两名台柱。
他又何尝不明白浦卫云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也决计不会去玩自己店内的姑娘,这么说不过是想激出他的本性,即便开骂也比他现在郁郁寡欢要好得多。 “那你去慰藉她们啊!”浦卫云没好气地说。
“我可不敢逾越,我还是管好我的酒楼才是上策。”夏侯秦关嘻皮笑脸地说,“狂徒”的模样毕露。
“谁不知道你觊觎我的妓院已久;这么好了,我和你交换如何?”浦卫云这话倒是说进了夏侯秦关的心坎。
只见夏侯秦关看着戈潇摇头大叹,“无奈咱们帮主担心我纵欲过度有碍健康,硬是阻绝了我的美梦。”
“戈潇,你听见没?成全他吧!”浦卫云转念一想,又道:“最好从租界再弄几个洋妞过来,好让他畅意快活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的话激得夏侯秦关几乎变脸,倒是戈潇仰头大笑,“说得好!我可以考虑考虑。最好把上野荞那丫头也给弄进去,我想这应该是报复上野韫的最好方法。” 戈潇此话一出,浦卫云登时傻了眼。
他没料到戈潇会知道他与上野韫之间的纠纷与仇恨!不过他可没有把上野荞抓去妓院供人享乐的意思,即使这么说过,也是气话而已。
没错,让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的确是复仇的最佳方法,但只要一想到将会有数不清的男人摸遍她白皙玲珑的身子、吻过她那如丹樱的红唇,他就觉得一股气卡在胸臆,有着说不出的愤懑!
亏戈潇说得出这种话——
不对,他是在戏弄他!
待浦卫云发觉受骗,已从戈潇眼底看见揶揄的嘻笑,“怎么,考虑得如何?我这报复之计不错吧!”
“去你的!什么时候你也玩起戏耍别人的游戏?我看你是受夏侯的污染太深了。”浦卫云恶狠狠地瞪了夏侯秦关一眼。
“喂,我又是招谁惹谁了?”夏侯秦关大喊冤枉。
“你——”
“行了,卫云。今天找你来,是要通知你那位日本大官已经来到上海,应付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戈潇随即换上一脸正经。
事实上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因为他已查出来人的底细,也唯有让浦卫云去应付他才有意思!
“为什么是我?”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近日被上野荞弄烦了心思,他担心会误了大事。
“因为你才是最佳人选。”戈潇话中有话。
浦卫云心中疑云顿生,却也无心理会。“好吧!几时行动通知我一声便是。”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人这几天就会来‘风起云涌’拜拜码头。你得有心理准备,此人来头不小。”戈潇语气慎重,要浦卫云多加提防,绝不可掉以轻心。 “我懂。如果没事,我想回去了。”浦卫云起身。不知为何,他一心悬在那个让他又恨又怨的女人身上,不知她又会捅什么楼子?
正在饮茶的夏侯秦关放下瓷碗,应和了声,“别对人家太无礼,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
浦卫云脸一沉,“我知道你们厉害,许多事总逃不过你们的眼睛,我也懒得追问你们是怎么得知我的过往;你们明白也好,省得我多费唇舌,不过我希望你们当个哑巴,别给我劳什子建议,我不会领情的。”
他的火气来得急促,旋如飓风,可见他所受刺激不小。
夏侯秦关被他一顶,哑然无语,反而让戈潇解了困。
“别气了,我们不过是关心你罢了。内讧只会便宜了敌人,我想你也不是那幺小家子气的男人。”他坦然一笑,却笑得意味深长。
浦卫云不愿再说什么,怒瞪了他俩一眼,拍拍长褂,连句话也不留便走人。 戈潇与夏侯秦关仅是相觑不语,眼神中交流着诡异神采。
第四章
上野荞已被软禁在这整整五天了;自从那天她拿浦卫云前妻的画像逼走他后,就不曾再见过他,这让她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这种日子的确难熬,整幢屋子裹没一个人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似乎都将她看成了邪魔女子!也因为有了这种空闲,她终于有机会翻遍这房裹的每个角落,也让她瞧见藏在书柜中一迭上野韫所写的情书。
情书分为两份,一份收信人是浦卫莹,另一人则是陆凯雯。
不是她要探人隐私,但为求证据,她不得已看了其中几封信的内容;里头写来词境优美华丽、扣人心弦,感情丰富、深镌心魂。
尤其是后期的几封,露骨调情的字眼更是不少,看得她脸红心又跳。想不到她老哥是如此懂得以花言巧语诱骗女人心啊!
这些信上字字真实、句句在目,周旋在两个女人间引以为傲……天!如今她想为兄长辩驳都没立场了!
原来他们不是无的放矢,不是含血喷人,数年不见的哥哥当真是位以玩弄女人感情为乐的下流胚子。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上天又何其不公乎,要让她这个妹妹为他受过! 唉,她怎会倒楣的自动送上门,遇上浦卫云这个恨哥哥入骨的男人?
突然房门敲击数声,李嫂走了进来。她冷冷地说:“十二少来见你,请你下楼一趟。”
“十二少?”上野荞一脸不解;他又是谁?
此时此刻她只想静静地待在这里想点事,不愿再惹事上身,但那些烦人之事又偏偏找上她……
李嫂那充满怒意的眼神就好似她是个爱四处招惹男人的荡女般,这教她该做何解释?
“他是少爷的好友。”李嫂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不认识他,他见我干嘛?”
“这我又怎会知道?上野小姐快点儿吧!别让客人久等了。”李嫂将门打开,示意她出去。
上野荞无奈地耸耸肩,整了整身上那套月牙色绸袄衫裤,抱着兵来将挡的心情,缓步迈出房门。
下了楼,客厅空无一人;经管家指示,客人正在屋外草坪等她。
上野荞有些喜悦,因为她终于可以出门看看外头的阳光,如此说来,她还得感谢这个素昧平生的“十二少”呢!
越过玄关,走出铝门,她终于瞧见正安坐在草坪石椅上的傅御。
见上野荞走来,傅御连忙站起身,潇洒自若地道:“在下姓傅名御,旁人都喊我一声十二少。”
上野荞仔细端详他,表情带丝惊异,“你是男的?”
她还真是坦白!傅御有些啼笑皆非,这东洋女子果真不同,不像时下一些仅懂男尊女卑、唯唯诺诺的中国妇女,具备现代女豪杰该有的聪颖与慧黠。 “在下可以向你保证,我是百分之百的男人。”他笑说。
也难怪他的模样会引来她的质疑,实在是他那张脸长得太秀气、漂亮,唇红齿白、肤质又好;若不是鼻下有些胡影,以及那昂藏七尺身躯,她绝不会相信眼前的人是个“男人”。
“很抱歉,是我……”她顿觉羞赧。
“没关系,我早习惯了。”他转移了话题,“上野小姐,想不到你中文说得这么流利。”
今天他来这儿,主要是替戈潇来瞧瞧这个惹得浦卫云一肚子不对劲儿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模样。
看样子,她还真像个不染尘烟的仙子,与“恶魔”倒挺配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叔伯娶了中国妻子后双双搬到美国居住,而我十来岁时就在父亲的安排下到美国念书,住在他们那儿。或许是长年和婶婶相处,耳濡目染下,对中国话自然不陌生。”她回笑道。
“原来如此。我今天来这儿是来找浦卫云,既然他不在,那我也该走了。”任务已达成,他也该回帮覆命了。
“什么?你要走了?”怪了,他把她叫出来就只为了问她几句话吗?或许……她可以请他帮她逃走。这人虽然长得娘娘腔,但至少比浦卫云有些人气,应该会帮她吧!
“不,你不能走!”她突然冲到他面前挡下他。
“小姐……”傅御露出兴味的目光。
“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看得出你是好人。我被那个姓浦的囚禁在这里,简直快疯了!求求你放我走,现在是最佳时机。”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半个监控的人,可见大家对这个十二少满信任的;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傅御拉下她不停拽着他衣袖的手,正要解释,突然一个沉冷的嗓音打断了他。 远方一双冒火的眸子盯视着他俩,几乎烧成一团火焰!
“你们这是干嘛?拉拉扯扯的,把我家当成‘红庆妓院’吗?”浦卫云这些呛味十足的话如小石块般向上野荞袭来,几乎令她站不住脚。
傅御反倒是一点儿紧张的反应都没,扯开一个完美的笑容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心想你会冷落佳人,所以替你过来看看。”
浦卫云漆黑的瞳仁映出傅御那张笑脸,衬在他那张冷若坚钢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你省省吧!还不去唱你的大戏,我这里可没有养小白脸的姨太太。”他气得反激了回去。
傅御眉头一蹙,清亮的眼也笼上了薄怒,“你近来火气还真大,小心脑溢血。再说,你这里倒有个比那些姨太太更有趣的可人儿。”他目光陡然一转,往上野荞瞟了眼。
“傅御,趁我现在还可以心平气和的与你说话,你最好先离开,否则……”这话说来虽温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让人直觉毛骨悚然。
聪明的傅御立即见风转舵,“是……是我该死,出门没先看看黄历;今天还真是诸事不顺,更不该没事跑来看你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搞什么,这家伙净犯他的忌讳!
“行,随你说去。我该走了。”傅御远离他一步,随即转向上野荞,“今晚有我的戏,没事的话叫卫云带你去‘红庆戏院’瞧瞧。”
“你还不走?”瞧他俩含情脉脉、欲走还留的,真是令人作呕!
傅御身手俐落地在浦卫云一腿疾速来到门面之前回身轻闪,瞬间已跃出围墙。 上野荞目瞪口呆地欣赏着他俩对招,她一向就对中国特有的拳脚功夫十分好奇,如今总算大开眼界。
“人都走了,你还依依不舍的?”浦卫云眼眸微眯,饱含冷意。
“我哪有!”他回来了,难道她的噩梦又要上演了吗?
“还狡辩!上野
专门勾引我的女人,他妹妹也步其轨,跑来我身边勾搭男
人!既是如此,你何不先试着撩勾我?”
他句句相逼,将她逼出了草坪,背抵在冰冷的石墙上。
“你无耻!”她心一急,朝他脸上啐了口口水!
他脸一僵,抹去脸上的唾液,而后突然笑了,眼底闪着令人费解的光芒。 他的笑容令上野荞心跳失序,如万马奔腾……眼看墙边有条小径,她也不管是通往何处,拔腿就逃,往路的那头狂奔!
浦卫云嘴角一抿,紧跟在后;上野荞被小路尽头的铁栏杆挡住去路,回身惊愕地看向来势迅疾的人。
“你已知道这后面是我平日休闲的浅水沙滩,不会有人打扰,所以故意将我引来这儿?”他邪魅冷笑。
猝不及防下,他猛地将铁门一拉,顺势将她推了进去。原本全身不停打着冷颤的上野荞被裹头的景致吸引了注意力,身子不再颤抖,心也不再狂跳,一双秋水深瞳直盯着不远处的细沙海滩。
原来这屋子是靠上海滩而建,前面是大路,后面紧贴浅海,又由于是私人海域,远离码头搬运船只的叫嚣嘈杂,如同世外桃源。
“好美!”金色余晖徐徐晕染了整个水面,熠熠生辉,让她不禁惊叹。 “的确。如果能在这沙滩上做爱会更美。”浦卫云深邃的黑瞳渗入玩味。 上野荞迷人的笑突然僵住,“不,你不能……”
她快恨死自己了,没事跑到这种地方干嘛?又没他前妻的画为盾,这次她该找什么借口驱离他?
“别打什么烂主意,今天我不会让你再从我的身下逃开。”似看出她的意图,他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别……别过来,啊——”她倒退之际踩上一片凹凸软沙,一个重心不稳摔在白沙上。
“你果然熟知个中三味,懂得调情。”一抹冷冽的笑凝在他唇角,他一个箭步靠向她,邪肆的大手欺上她胸前。
“住手!”她想逃,可是刚才一摔扭伤了脚踝,让她逃脱不开。
“你的招数还真多啊!这回由以退为进改为欲迎还拒了?”他邪恶的眯起眼,一手撩起她上身短袄,“老天,你没事穿这么多干嘛?现在才秋天啊!” “你管我穿什么,我宁愿穿着棉被,也好过被你戏弄!”她紧张的揪紧领口,打掉他腧矩的手。
“原来你是为了防我。这倒不必,因为这根本没用。”
话语甫落,她身上的短袄已被撕裂,飞出片片棉絮,彷佛她此刻无依漂泊的心情,只有任由风去宰割。
她赌气地偏过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抖着声道:“你以为用强的我就会屈服吗?”
“试试就知道了。”他语调虽轻柔,但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做什么?”她仍拼命抓着身上那半截衣衫。
“教教你该怎么屈服一个男人!”他口气瞬变,变得无情严厉。
“别……别碰我……”她挥舞着四肢,激起漫天沙土与水花,衣服己全湿透地贴在身上,将她那完美的曲线表露无遗。
她胸前两团若隐若现的凝乳也因狂动的身躯而不停摇晃摆动,这景象无不刺激着浦卫云的感官,令他热血奔腾!
“今天我不仅要碰你,还要得到你!”他以钢铁般的身躯压缚住她,并将她身上残破不堪的袄衫剥除,抽开她的内衬束衣,让她的胸脯完全呈现在他眼底,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乳房上……
“滚……”上野荞虚弱地低吼,才张嘴,他狡猾的舌已窜进她口中,搔动她的灵魂深处。
他舔着她的齿龈,与她颤抖不休的贝齿缠斗,又深又狠的吻着她,几乎迷乱了她的神智……
浦卫云冷冷一笑,故意将下体的灼热压向她,让她感受他坚挺的欲望。上野荞猛地瞠大眼,以为自己就要失身,惊恐地转身扭臀,殊不知她的动作更狂野地激起他掠夺的欲望。
他放开她的唇,眼底闪过精亮,“你在引诱我?”
“我没有!”她喘息地抗议。
“是吗?你看你自己的胸脯涨得有多红,唇又翘得多迷人,分明就是期待我一亲芳泽。”他以指尖轻浮的滑过她乳尖,带给她一阵抽搐,胸口急遽起伏。 “不要……”她怕了,声音不再有力,只有脆弱的抽泣。
“为什么不?我可是第一次和女人在水里做爱,一心想试试这感觉棒不棒?” 他一只大掌扣住她的纤腰,倏地往下一拉,将她的长裤也褪了,冰凉的水立刻掩上她雪白的大腿,在她仅着亵裤的三角地带轻晃波澜。
“我恨你——”顿时她如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清凉的水在她而言却成了岩浆般灼热炽烈,焚得她全身发红!
“咱们又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你忸怩给谁看?”
他的舌换了一方玉乳,放浪轻佻地整个含住樱桃,用力吸吮、轻轻?咬、技巧地拉扯,降伏了她的顽抗。
“啊……”上野荞终于失败地呻吟了声。
他撤了唇,放开她涨红饱满的乳房,顺手抓了把细沙徐缓地洒在她挺立轻颤的乳尖上,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全身都紧缩了起来。
“别动,感觉它的美好。放心,今天我不会半途抽身的。”他又抓起一把沙,沿着乳沟、小腹、肚脐一直撒落……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后颈,藉以冲淡他在她身上所施展的魔力;然而她那如梦似醉的神情已狠狠刺激了他,他清楚的告诉自己,今天他不会再放过她,定要她也为他疯狂!
他更为剽悍地拉掉了她的底裤,让她一丝不挂地层露在他火红的双目前;见她两肩一缩,惊惶又恐惧的模样,他更加得意。
上野韫呀上野韫,你妹妹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这定是你始料未及的吧!你如何对付浦卫莹,我就加倍奉还在上野荞身上,绝不宽待!
突然一道浅浪打在他俩身上,也打湿了他的衣裤,更将她的身子洗涤得泛亮,犹如一条被困浅滩的美人鱼,正等待王子的救赎。
浦卫云起身褪除自己已湿透的上衣,上野荞见机不可失,立即爬起身打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她不要成为他兽欲下的牺牲者!
她故意忽略脚踝的疼麻感,一跛一跛地向前跳离;而浦卫云并未立即追去,反倒双手环胸欣赏她那两团柔软在他面前弹动,闪耀在夕阳下,轻溅水花的迷人镜头……
妈的,他下身的骄傲已然挺立,胀得又疼又紧!
抿着唇,他一步步靠近她,在抓到她手腕时,因上野荞推拒,两人一个重心不稳,全摔跌进了水中,两个身躯紧紧交缠在一块儿。
水珠停留在她傲挺的乳蕾上,激起他最深沉的欲望。在他愈来愈炽热的注视下,他俩的唇舌再次疯狂缠绕翻腾……
“不……”上野荞酥软地轻喊,抗议声渐渐变成了娇喘与嘤咛。
隐约中,她明白自己已然堕落!
他的唇不肯饶过她的小嘴,肆虐她口中每一个角落,双手更是狂肆地蹂躏她的胸乳,在那滑如凝脂的肌肤上印上一道道指痕,活像个残暴的掠夺者。 浦卫云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幽冷体香,唇滑向她的乳房,一寸寸舔吻她发烫馨香的身子。
他捧着她的丰润,舌尖不停绕着她粉红乳晕画圈圈,勾引她纵情放浪的喘息,而后渐渐缩小圈圈,以齿啮啃着那红挺的蕾花,再用力吸吮着它,直到它发肿、发胀、发烫……
“不——”她嘶哑地叹息,感觉浑身似就快着火,好热、好昏沉。
她酥媚入骨的呻吟,已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疯狂的占有她、爱抚她、夺得她。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劲加大,在她白皙的身上留下一个比一个还憷目惊心的红印与瘀痕。
“痛……好痛……”
上野荞望向眼前有如狂兽的男人,看着他粗鲁暴虐地对待她,而她竟享受这种感觉,真惭愧……
此刻浦卫云发丝滴着水,帅气又狂猾、鸷猛又孟浪,就像个尊贵的勇士,那么英勇、危险!
“你还逃?这不过是给你的惩罚!不过……还没完呢!”
他眯起眼,锁住她半合的星眸,一手揉着她高耸的酥胸,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覆上她两腿间那丛黑色密林。
“不要——”
她尖锐地抽了口气,想退缩,他却紧抓着她的凝乳不放,让她几乎昏厥。 “当你有了高潮后就不会喊不了。”他冷嚯地说,手指已不安分地戏狎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挑逗起她每一寸情欲。
霍地,他趴进她双腿间,轻拨弄着她那围绕在幽穴外的鬈毛,找到藏匿隐密的粉核,一口吮住了它。
天,他在做什么?
上野荞几欲疯狂地拍打着水面,尖叫声倏而扬起,已承受不住他这般的撩拨戏弄,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他压根不想放过她,舌尖还在那核上轻揉慢捻,绕着圈圈,满是欲火的眼微启,盯睇着她销魂失控的俏脸,故意忽略自己胯下的硬挺早已蓄势待发。 “是不是很舒服?”他愈吮愈起劲,彷若要将她的灵魂吸入体内……
“嗯——”似回应般,她气若游丝地呻吟着,双手已绕上他的颈后,指尖掐进他厚实的二头肌,娇喊不停。
“还要不要更多?”他稍抬头,她却不满地扭动着臀找寻他的唇。
浦卫云邪气地一笑,“别急,还有呢!”
接着,他用手指熟稔的拨开她早已湿润泛香的层层唇办,当小穴洞开,他便伸长了舌往前一挺,探进她最私密的幽径中——“呃……”她完全乱了!心乱了,身也乱了。酥麻又急躁的感觉贯穿每个细胞,明知他正在做侵犯她的事,她却沉迷其中,连反抗的气力也提不起,甚至还饥渴地想要更多……上帝,原谅她吧! 他的舌更无法无天了,不停在她隐密的穴中蠕动、舔舐,每次的挤压,都能激发出她最狂烈放浪的嘶喊。
他一手爱抚着她下停颤抖的身躯,另只手仍末退出挑逗她的行列,在水中轻巧地拨弄着她的柔软,指尖摩挲着它,搭配唇舌的动作,一步步陷她至万劫不复的境地,随着堕落的加深,她不断泌出温润的爱液……
“你不仅是个尤物,还是个甜姊儿。”他开始汲取她的蜜汁,如狂兽似的掠夺她属于女性的娇柔。
上野荞以为自己就快死去了!她双目氤氲,浑身打颤,双乳不停地抖动,水滴在她的乳尖轻晃,更撩起浦卫云几近疯狂的兽欲!
他立即褪下自己的长裤,与她赤裸地在水中拥抱翻滚……
两人不知不觉中滚进了较深的水域,海水几乎要淹过她的头,吓得她惊喊了一声,紧扣住他的肩,害怕自己沉下水底。
她双臂环住他的颈子,急切地道:“求你不要再过去了,水好深,我不会游泳啊!”
他眸光倏冷,勾起笑痕,攫住她惊疑的眸不放,面目霎时变得狂佞骇人。 上野荞将他诡谲的笑纳入眼底,心底扬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难道他想要谋杀她?
“不!我不要死……”
眼看他抱着她一直走向深海,水已到达她的下巴了,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嚷,对他拳脚相向。
“再闹,我就把你丢进水裹。”她太激狂了,他不得不出声恫喝。
浦卫云冷目一扫,冷冽黝黑的深瞳对住她惊惶失措的眸。
此刻的她泪眼迷蒙、翦瞳带雾,就像个泪娃娃。突然他目光邪亮一转,贴近她耳畔,狎肆道:“乖乖听话吗?听话我就饶你不死。”
她生怕掉进水襄,抱得他好紧,双乳的顶端下停搓揉着他的前胸,彷似在与他的意志力挑战,足以令他血脉翻涌!
上野荞秀丽的眉一拢,倨傲地企图开口拒绝,这时浦卫云霍地将手一松,她半个人陷进了水中,也暍了口水。“咳……你怎 可以……咳……”
他又将她揽进怀裹,阅沉的眼底掠过两道清冷的幽光,“下回我可不会再捞你起来了。”
“你……咳……究竟要我怎么做?”喘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原来淹死竟是件这么可怕的事,她的傲气与坚持竟然被水给征服了!
浦卫云唇角的笑痕加深,低沉的语调中揉入一抹危险的慵懒,“吻我、挑逗我、撩勾我,让我把持不住地要了你。”
“什?!”他竟然要她自动往虎口跳!
“不肯?”他故意将手放松,又引得她一阵尖叫。
他终于找到这倔强小女人的弱点,向来冷硬如魔的他不自觉地在唇畔勾起一弯浅浅的笑弧。
“好……我试试……”她苦着脸,狠狠地瞪他一眼。想不到她居然是个胆小怕死,连贞操都不要的烂女人!
“那来啊!首先吻我。”他将她抱直,双手撑在她臀下,让她与他平视。 他将她挤压在身上,阳刚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手指更带着邪念地不停搔动她的私处,让她狠狠地倒吸口气,双颊染上红晕。
深喘了气,她才缓缓递上自己的唇,学着他对她的方式舔着他的唇线,小手无依的抵在胸前,不意碰上他小巧如豆的乳尖。
浦卫云喉头发出浓浊的咕哝声,强压下想反身欺上她的冲动,然那股欲望却愈抵制愈偾张,终于——他放开了手,上野荞整个人直直滑进水面;就在她的唇碰上他灼热的骄傲时,他猛力按住她的脑袋,在水面上命令道:“含住它。” 她闭住气,怯怯地含住它,舌不知所措地绕转着它,这动作引来他狂野的一声呐喊……
就在她氧气将用罄之际,他又托高她,让她得以唿吸新鲜空气。
她张开嘴,贪婪地想吸取更多的氧气,浦卫云突然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捧住她的臀,将她的两腿环扣在他后腰上,灼热找到了源头,腰杆一挺,捣入那紧实的柔径中。
“啊——痛——”她尖声喊叫,疼得皱紧双眉,全身僵冷;而他吮着她的唇,吞下了她所有的委屈与埋怨。
浦卫云定住了身,在她口中轻喃,声音中有着他意料不到的纵容,“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明知她是青涩的,明知她极可能还是处子,但他仍不愿去相信,下意识地告诉自己上野韫的妹妹绝不可能还是无瑕之身。
但就在刚刚,他遇上那层明显的阻碍时,他心头居然产生一股狂喜与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住想要她的念头,狠狠地折下了她这株嫩花。
望着他漆黑眼中一丝陌生的温柔,上野荞两腿间麻辣的疼痛感渐渐消逸了,她噙着水意的眼眸带着悲楚,“我达成你的命令了,不要死了吧!”
他回视她,尽纳她氤色如媚的娇颜,迷离如星的眼中泛出淫邪笑意。“是,你是不用死了。”
“那你放开我吧!”
她虽未经人事,但多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完壁。他的阳刚一直在她体内盘旋,让她好难受。
“还没结束呢……”他开始蠕动着下体,由缓转速,渐渐改为冲刺、撞击——“啊——”她没料到还有接续的动作,而它竟然是如此疯狂、放荡、孟浪,体内那股从未有过的欲念,被他翻搅成片片飞花……
“舒服吗?”他诱哄着她。
“我受不了了……天……”她发出近似哀求又似呻吟的呢喃,不由自主地也挪动臀部迎合着他。
水波被激溅起无数的狂野浪潮,化成一道道涟漪,无形中圈住了他俩,共赴情欲世界的殿堂。
“别急,我不会让你死,但会让你直飞天堂。”
浦卫云猛然加快律动,深深的捣进她狭隘的紧窒中,一次又一次的狂恣抽动, 第五章
在风起云涌的内厅里,难得六人齐聚一堂。
日本的幕佐大人已到,而他刚抵上海,便指名要“风起云涌”的代表前往接风。
妈的,这简直就是下马威!而且今晚这顿饭铁定是“鸿门宴”。
“我倒想去会会这个人,他或许不知道我们的实力,一来就摆架势,找死!”夏侯秦关冷冽地道,俊脸微沉。
他外表看来杀伤力不大,但积于体内的漫天怒火却比谁都狂炽。
“别急,我们得先去弄清楚这个神秘角色的底细,绝不能急于一时。今晚去赴宴只是前奏,真正为他编写的挽歌还没开始高唱呢!”
戈潇精锐的眸凌光一闪,若非熟悉他之人,绝对会被他阴沉危险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卫云,你说呢?”他转向静默不语的浦卫云。
“我无所谓,去就去,看看那人可有三头六臂罢了。”他说来潇洒自若,对于这份差事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这小子分明就是作茧自缚,还自以为他是在复仇……众人莫不笑叹。
“帮主,由我去吧!他近日心浮气躁,去了会坏事的。”方溯开了口,毕竟心有旁骛的人就别寄望他能办成什么事。
他的话自然引来多道探询的目光,尤以浦卫云为最。
“我何时心浮气躁了?请你把话说清楚。”他阴沉地瞅着方溯。
这个方溯自以为是军师,就可以替他出主意吗?扯!
“听说你近来埋首在复仇计画中,还有心情处理帮内事务吗?况且……这次的任务只准成功不可失败,你能胜任?”
方溯怀疑的语调足以让浦卫云全身气血逆流,看来这议事厅当真已是“风起云涌”了!
“万无一失。”浦卫云冷冷的回应。
“好了,你们两个在干嘛?今天又不是来这儿举行抬杠大会的。”
傅御扬扬眉,摇了摇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纸扇,一头乌黑半长发束于脑后,活像个姑娘家。若仔细观察,在他眉宇间似乎有股与容貌不符的深沉,使他多了几分成熟世故的魅力。
“就让卫云去,这次人选非他莫属。”戈潇淡淡地笑了。
他相信今晚会是场有趣的会面,他更信任浦卫云会发挥水准以上的应变能力,反正一切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已经查出这人的名字吗?”浦卫云随口问问。
“对方守口如瓶,今晚才会正式宣布。”夏侯秦关接了口,又嗤鼻道:“我就是讨厌那个人故做派头的可恶模样。”
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便如此激愤的原因;嫉恶如仇的他向来痛恨鱼肉百姓的官家贼富,倘若被他遇上,绝不饶恕。
“还故作神秘?哼!”浦卫云不耐烦地啐了声。“赫连,难道连你权司大佐的老爸都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赫连驭展微愣,看向戈潇,最后领会道:“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说出来就……”
“怎么?说来听听嘛!”傅御一脸俏皮地问。
“今晚谜底就揭晓了。”赫连驭展执意卖关子,陡然站起,“我回去探探消息,顺便加派人手潜伏在四处,免得遇上小人。”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应付。”浦卫云睑上掠过一丝倨傲。即便对方是三头六臂,他也不是软脚虾。
戈潇驳回浦卫云的话,“不行。对方既是日本天皇派来的驻守官员,随行者众,如果一言不合,他极可能随时发动攻击;我们必要有所防范。”他转向赫连驭展,“赫连,你就去准备吧!如果人手不够,就从杭州分舵调人手来。但要快,只剩半天时间了。”
“放心,交给我吧!”贺连微微一笑,只要他揽上身的事,几乎没有失败的。 待他离开后,不甘寂寞的傅御急忙开口,“那我咧?总不能叫我在帮裹喝茶等消息吧!那会憋死人的。”
“你也去。”戈潇随即道。
“当真?”他可乐了。
“刚刚得到消息,会面地点就在‘阳春酒坊’。赫连他老爸为接风特地请咱们‘红庆戏院’前去助阵,所以今晚你得粉、墨、登、场。”方溯看着傅御那张由红转白的粉脸,一字字缓缓说道。
“什么?又要我扮女人?!”
☆☆☆
阳春酒坊。
喧哗沸腾、笑语晏晏,酒杯的碰撞声接连不断,大伙无不举杯邀酒,肆意狂欢,恭迎新到任的日本皇军幕佐大人前来上海市坐镇。
酒坊一、二楼雅座全被包下,闲杂人不得进入,在场者全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包括市长浦详荫、权司大佐赫连越以及地方上之名流富贾,当然也包括了“风起云涌”的代表浦卫云。
他一睑沉静地观看着潜藏在四面八方皇军的暗桩,心里纳闷这个正角怎还未出现?
方才听对方的解释,那位幕佐大人半路车子发生问题,所以会延些时候,要他们自行饮酒布菜,打发时间。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幽沉清亮的眸子丝毫未放过周遭状况。突地,他沉稳霸气地一笑,瞳眸熠熠地投向远处新搭舞台上的那抹“纤影”。
好个十二少,他又在耍宝骗取男男女女的心、肺、肝了!
逭时酒坊外突然出现了吆喝嘈杂的声音,众人口中直嚷着:“大人来了,幕佐大人来了……”
浦卫云弹指的动作顿停,他瞟向大门处,见先是一排喽啰小兵站在前头,随后在多人簇拥下,缓步走进一位神气活现的男子……
是他!浦卫云双目陡然瞠大,赫然站起身,双手紧握,手背进出青筋,暗红的脸彷似焚焚热浪在他脑海中侵蚀蔓延……
浦卫云瞪着那名男子徐慢地走上二楼,而当对方那双邪气的眼亦对上他黝阎危险的黑瞳,亦猛地愣住了。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回复镇定,在旁人指引下来到浦卫云的那桌,在他的对面坐定。
“好久不见了,上野大人。”浦卫云见他坐下,也入座开口道。
“原来你们认识。' 风起云涌' 果真不同凡响,连日本新上任的神秘大官都认得。”一旁有人起哄着。
浦卫云扯开微笑,眼神却是不善,“这是当然,我们已经认识近十年之久了。你说是吗?上野韫。”
“大胆!竟敢直唿咱们大人名讳?”一个留有山羊胡的小队长立即高举长枪指向浦卫云的额心。
登时群众哗然,抽气声四起,就连正在台上高唱“玉莲花”的傅御也提高了警觉。
“这位官爷,他不是别人,乃是' 风起云涌' 的代表,也是大人今儿个约见的主要对象,您千万别冲动。”市长浦详荫可紧张了,他自然了解自己儿子的暴烈个性,但今天这种场合可是特例,怎么也得沉住气啊!
浦卫云敛下眼,唇一抿,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枪管往旁一移,邪笑转炽,“我想你们' 大人' 应该不会要我的命,毕竟我曾经奉上两个宝贝给他,他该感
谢我才是。”
上野韫心头莫名狂跳,脸上一瞬惨白,“放了他。”
待持枪者退下,上野韫这才清清喉咙说道:“既然你就是风起云涌的代表,那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他故做冷静地看向浦卫云,“我希望你们能撤出上海滩,或者将命令权与经营权交给日本天皇管理。我会网开一面,对于你们以往的独断罪行既往不咎。”
“办不到。”
浦卫云冷冷的一句回绝,让对方铁青了脸,眉头打了无数个死结。
“巴格野鹿!”枪口又朝浦卫云指了过来,但还未到他眼前,即被他伸手一抓,反力一击,枪托打中那人的脸,传来一声惨叫。
“你敢动我的人?!来人哪——”突然,上野韫的背部正对心口的位置抵了一支硬物,他连忙住了口。
他眼角余光一瞟,是个同他们一样身着日军装柬的人。有内奸!
“你们退下……”上野韫整个人呆住了,他精心挑选了这些精英,居然还有他们窜进的间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野韫,我们是不可能撤出上海市的,倒是我有件礼物想回敬你。”浦卫云气定神闲地说。
“什……什么礼物?”他震惊不已。
“上——野——荞!”
“什么?!”上野韫大惊,血色刷地自他脸上褪去。
“若想得到这份礼物,明晚请你到' 红庆妓院' 走一趟,我免费招待你玩玩院里的姑娘,如何?”浦卫云嗤声道。
“她在你手上?”他抖着声问。
“来了不就明白了?”浦卫云嘴角扬起,眸中不再有戏嚯与玩笑。
胜负已分。他明白,上野韫一定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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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飕飕,越过矮墙,越过枝桠,越过窗牖,来到了上野荞的睡房中。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忽尔昏睡、忽尔转醒,寒冽的感觉刺入皮肤内,使得她将自己全蜷进了被褥中,仍无法抵御那侵入骨髓的冷意。她赫然惊坐而起,瞟向角落的那扇大窗。
奇怪的是,那扇窗的窗帘虽已拉上,但窗门却是洞开着的;她记得自己睡前明明有关上窗,怎会这样?莫非是贼?!
思及此,她下了床,仔细观察着四周,一切仍是那样平和,静谧无声的夜让她以为是自己多虑了。
上野荞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再将它拉上,对于自己的敏感直感吃不消。自从被软禁在这后,她不仅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清白,也渐渐发现自己就快失去一颗原本纯净无垢的心。见了他她会害怕,但久不见他,她的心又似无所归依,找不到立足点。
自那天他强要了她后,便将她绑回房,从此不再出现。虽然才短短三天,她却似度日如年。
是他已达报复目的,所以她对他已不具任何意义?若真如此,又为何不干脆放她走,难道他要关她一辈子,才能抚平哥哥所带给他的伤痛?
看着墙上那幅画像,她突然觉得心好痛。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报复的女人,而他已过世的妻子,才是他真心所爱。
可悲啊!不知不觉中,她又泪湿眼眶……这或许就是她这些天失眠、痛苦的原因吧。
她的目光又调到床头那张少女相片,赫然惊讶地睁大眼,难以置信看着相片中陡变的人影。
少女不见了,只剩下一张披头散发见不到脸的女鬼相片!
天,这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
突然,刚合上的窗子发出了吱呀声,上野蓄看过去,窗门居然自动移开,下一会儿,竟然窜上一个长发女鬼的脑袋搁在窗櫺上!
“啊——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不要!”
上野荞惊声尖叫,赶紧冲到桌旁转开大灯,却怎 也发生不了作用!眼看窗外黑影扩张得愈来愈大,她吓得直奔房门猛敲着门扉,“救命……放我出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裹,放我出去……”
惊恐的泪淌满双颊,她全身抖瑟不休,就连唿救的声音都显得乏力。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让我出去……”她喊得声嘶力竭,虚脱无力地滑下门板,跪倒在门前。
然而窗外的风声仍如鬼魅般传入耳中,像是不肯放过她似的,上野荞只好拼命捶打着门,但愿有人闻声能来救她。
在走廊尽头主人房内的浦卫云突被一阵呐喊声吵醒,他不带风度的咒骂了几句,才拿起睡袍往自己赤裸的身上一套,恼怒不己地步出房门。
今天他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见上野韫,更料不到他居然就是那个神秘大官!为了与他斗智斗力,他挑灯夜战,策画诱敌之计,好不容易一切就绪得以上床休息,这鬼哭神号的叫声又把他从梦乡中拉回。㊣能在三更半夜发出这种哭叫声的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定是那个女人!
才来到她房门外,李嫂已先他一步到达,并拿钥匙将门开启。一进门,他便看见上野荞整个人蜷曲在黑暗的角落,全身抖颤不休。
浦卫云连忙将灯打开,走过去蹲在她身前问道:“你怎么了?”
她抬起泪涟涟的小脸,脸色覆上了惊吓过后的苍白与惨绿,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竟然猛地揪住他的心口!
上野蓄泛白的唇仍不停打着颤,顾不得一切地扑进他怀中,“好可怕……有鬼……窗外有鬼……”
“鬼?!”他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之事,沉着脸,嘲笑道:“你又在耍什么手段?”
“不,我没有——”她极力想澄清,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少爷,我去看看。”
李嫂主动走到窗边将窗门拉拢时,浦卫云说道:“你看,你没将窗子关上,风把窗帘吹起,这是幻觉。”
“不是幻觉,不是……那个女鬼就和床头那张相片一样,长发披肩,看不见五官。”她紧揪着他衣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脑海中彷若又出现刚才那恐怖的画面。
“这相片中的人是小姐,不是什么鬼女。”李嫂拿来桌上的相片给浦卫云。 他见了相片,淡冷地向她射出锋利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说?莫非是我妹妹显灵了,来找你复仇?”
上野荞看着他手裹相片中层露青春笑靥的少女,难以置信地直摇头,哽着嗓音说:“不……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的……”
“我想是你做了太多亏心事,少夫人和小姐在天上也不肯饶过你吧!”向来静默的李嫂首次在不适宜的场合开了口。
浦卫云眉一拧,“李嫂,你下去吧!”
李嫂急忙进言,“少爷,她是骗你上钩,你不能——”
他眉宇间的皱褶更深了,“我说下去!”
李嫂住了口,无奈地应允,“是。”
门才合上,浦卫云便将其反锁,邪肆的眼隔空撩拨着她的身子。虽说她身着一件保守的纯白睡衣,但布质轻柔地服贴在她身上,毫不隐藏地呈现出迷人曲线。 “是不是寂寞难耐,春欲难解,亟须我的慰藉,所以想出这种骗人的邪恶把戏?”他何尝不怀念她的身子,这阵子只要精神一松懈下来,便会想起那天在海滩的一幕。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被她身子操控的男人,他特意疏远她,让自己忙碌于对付上野韫的计画中。
原来这女人比他更猴急,已迫不及待想引狼入室了!
“不!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上野荞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紧紧束缚着,那解脱不了的沉闷让她唿吸困难。
他坏坏地抵着她的额头,眼对着眼,锁住她的视线,弯起的唇线透出勾引的魅惑气息。“浪女就是浪女,你再怎么漂白都没有用的。别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媳妇模样,我是不会上当的。”
上野荞凝注他冰寒的眼,耳听他的冷酷嗓音,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助感。难道他非得口出秽言才得意、才开心?
久久,她潜藏在心底的怒火,熊熊沸腾地泼洒而出!
“你滚,滚出我的视线!对,我发浪,我需要男人,但怎 也不会是你,我见了你就反胃想吐,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像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被愤怒填满的眸中浮动着泪水;最后她骂累了,倚在墙头,啜泣起来。
浦卫云的俊容掩上寒芒,直等到她发泄够了,才咧出冷笑道:“你要我滚,难道不怕那女鬼又现身?”
上野荞浑身打着哆嗦,想说出的反驳卡在喉头。她想逞强、想装傲,可是一想起刚刚那个可怕的影子,她又好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
天,她怎么那么倒楣,才踏上中国这块土地就遇到这样的处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下灵!
“如果不能放我走,我能不能……要求换个房间?”她退而求其次。
浦卫云眼半眯,嘴角扯着魔魅笑意,“好,我带你去。”他拉起她,不等她回应便往外走。
“我的东西!”她喊着,被动的跟着他跑。
“别急,明天我会命人帮你搬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道。
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时,他将门打开,把她推了进去。“以后你就睡这里吧!” 上野荞一进屋,看着里头深蓝色调、阳刚味甚浓的装潢,潜意识感觉不对劲,立刻转首问道:“这是你的房间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你这个小丫头挺有意思的,这不是你所愿吗?我顺了你的意,你该感谢我才是,又何需如此矫情、做作、虚伪?”
浦为云长臂一伸箍住她的腰,又缓缓向上摸索至她若隐若现的酥胸,单掌用力揉挤着她的右乳。
“你别这样……”他轻浮的动作又勾起她体内的蠢动,但她不愿承认,只能拼命排拒。
“何必呢?你装神弄鬼的,不就为了得到这种爱抚?或者——你想要更多?”他干脆探进她衣领内,两指夹住她的乳头,轻轻拉扯,深黝的眼瞪着它为他发胀,直到俏硬的乳蕾透过薄衫,映出粉红色晕。
“呃——”她双掌抵在他胸前,防备他毫无禁忌的靠近。她害怕他的体温,害怕他的气息,害怕他无止尽的折磨。
“乖,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避讳什么?难道你忘得了那天我们在海边做爱的情景,我带给你的满足,还有高潮时的癫狂喜悦?”浦卫云柔声诱哄着,在她意乱情迷时,已将她胸前的钮扣全解开了,两团白皙又富弹性的凝乳已纳尽他眼底。
“不,不可以!”胸前的凉沁让上野荞清醒大半,赶紧收拢衣衫跳开他的怀抱。她珠泪婆娑,打着冷颤,“我已给了你,算抵偿了一切,不能再让你进犯一步……”
“哦?你舍得吗?”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退却,不小心被床脚绊住,扑跌在床。“啊——” 她狼狈地趴在床上,裙䙓上拢,露出浅黄色的底裤,看在浦卫云眼底,正是一种最刺激的挑逗。
“啧啧啧,我就说嘛!你怎舍得赶我走呢?' 装神弄鬼' 的计策之后,现在下就在进行你的第二项计画,' 以色利诱' 了?”他狂妄冷笑,瞬间粗暴地擒住
她的手腕,“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下一秒,他已将火舌驱入她唇齿间,狂野地吻着,以最甜蜜又狠毒的方法折磨着她的感官、她的身心。之后他粗嗄的命令,“回吻我!”
上野蓄在他火热的撩拨下,不知所措地学着他伸出舌,怯生生地舔着他丰厚的唇线,这生涩的动作却挑起他阵阵酥麻……
“你很聪明,玩得够猛!”他喑哑地说,小腹的火苗已是炽不可挡。
他紧紧扣住她的脑袋,趁隙将火舌窜进她菱唇中,汲取她唇问的甘纯蜜津,长舌并伸进她的喉咙深处,猛力地吸吮,企图抽走她的灵魂般,吻得狂热、火曝……
“不……”下意识里,上野荞万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她却无力推动他分毫。才出声,他的舌却滑入更深,掠夺的手段更是强烈!
浦卫云嘴边噙笑,在攫取的过程中尝到一股嗜血的快感,酷冷的脸益发深沉。 直到他满意了,这才撤离他的唇,懒洋洋地开口,“我今天一定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感觉。”
他的笑隐约透着邪意,让上野荞害怕。“请你出去,我想睡了。”
“你没搞错吧!这裹可是我的房间。”他一脸讽笑。
“那我能不能再换一间?”她双瞳中有着无所遁形的惧意,心口陡地漏跳了好几拍。
“何必麻烦?任何地方都能做不是吗?”他别有心机地一笑,一手剥开她的睡衣,顺着她的乳线画弧,微眯的双眼凝睇着她沉沦在他惩罚下的脆弱模样,欣赏她在他挑逗下无助呻吟。
上野荞的唿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不……你不能……”
“不能?”他猝然往她柔嫩的胸脯上一抓,拇指轻揉着她轻颤且引人遐思的蓓蕾,以自身壮硕的体格压缚住她乱动的身子,让她明显感受到他男性骄傲的硬挺。
他炽热的气息灼痛了她的胸、她的身,她忘了要抵抗,像着了魔似的一动也不动,像是享受着他的撩勾,最终忍不住吟哦出声——浦卫云撇唇低笑,“看,你的乳头都变硬了!”
他巨掌罩在她饱满圆润的凝乳上,低头攫住那诱人的粉红,以舌轻绕,以齿轻啮,一手伸进她两腿间,爱抚着她大腿内侧,整个过程是如此煽情、销魂在外人眼中,他向来无情无欲,除了家中老仆,他从未对外泄漏自己曾结过婚的事实,就连“风起云涌”的伙伴也不知内情。而十二少偏爱拿“处男”这词来讥笑他的“清心寡欲”,如果他知道处男早已结过婚,不知会跌破他几副眼镜!
但他本就是只沉睡的狮,当睡狮苏醒后,将变为一只掠夺剽悍的狂狮,用他的利爪抓伤所有他欲报复的仇敌!
当他的手伸进她底裤时,上野荞猛然惊醒;在无技可施下,她甩了他一耳光! “你打我?!”他俊冷的脸倏转为狂佞,怒意汹涌的从一旁椅上找来一条皮带,将她双手捆绑在铜床栏杆上。
“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她又惊又怕,只能不停挥动着尚未被束缚的双腿,一张脸又红又热,额上也沁出了汗珠。
他单脚蹲在她双腿间,阻碍了她的动作,同时剥掉她的睡衣,让仅着亵裤的她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躺在他眼前。
“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他霍然倾身,一手掌握住她一方柔软,毫不温柔地挤捏着它,直到它肿胀得印满红晕。“你慢慢等着,看我怎么玩你,不过等待的果实会更甜美才对……”他嗄笑,低沉的笑声带着欲望的节奏。
“求求你……”她不再挣扎,却羞愧得想死。
“放心,我会爱你的。”他拉下她的底裤绑住她的脚踝,伸手拨弄着她的私处,欣赏着层层花办包裹住的神秘地带。
“呃——”她深抽了一口气,喉中发出了急喘。
浦卫云双眼也笼上火红的欲望,但他蓄意折磨她,不惜也折磨自己…… 他俯在她双腿间,仔细观看着那幽境,一层层拨开那大小唇办,找寻着暗藏在其中的珍珠,手指不停狎玩,看着它变得挺立如丘。
他伸出湿濡的舌舔吮着它,上野荞顿觉下体翻腾着滚烫的火焰,焚烧的激情就快吞噬了她!
他将一指探进那紧密中,“很想是不是?”在抽动中,他听见了她蜜汁潺潺的声音。
她胡乱地点着头,两股间的燥热逼迫她扭动着臀,找寻慰藉。
浦卫云笑了,一手解开自己的睡袍,一手仍留恋在那核心上。
“想和我做爱?”他又问,眉眼问荡开一抹邪肆笑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否决,可是他却加快了手上的抽动,让她又放弃坚持,急切地点头。
“用说的。想和我做爱吗?”他口出淫亵,不驯的眼直瞅着她被情潮所覆的脸蛋,那迷乱的星眸、急促的唿吸都明白的告诉他,她已在癫狂边缘。
“想……想和你做爱……”
他尽纳她晕透的娇颜,解开那缚脚的亵裤,分开她双腿。“享受等待的果实吧!”他的强势挺进她潮湿的体内,冷悒的脸上有着欲火狂炽的红影,顿像只濒临发狂的猛兽,不停在她身上攻进冲刺!
第一波律动末歇,他一再挺进,放浪的冲击满足了她的需求;她双腿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让他撞得更深、更满,全身不由自主地攀附住他,包括她的心魂、一切一切……
当欲浪渐缓,浦卫云突然撤身,坐在她身侧,轻缓地为她解下捆手的皮带,语意仍是无情。“我没让你失望吧?我想今天你这几场戏的目的已达到了。” “你……”她心酸的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
“明儿个陪我去应酬。”他突然道。
“应酬?”她下懂。
“顺便去见识见识其它花娘的功夫,或许你以后派得上用场。”他低嗄地在她耳畔轻喃。
“哪儿?”她颤着声问,心跳狂乱。
“红庆妓院。”
第六章
浦卫云与上野韫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三点整,他已到“戈家庄”自动找戈潇商议今晚事宜。
“你贸然约他会不会太冒险了?”戈潇率先开口。他在得知浦卫云亲口约了上野韫时的确是吓了一跳,这小子的复仇心实在太重了!
浦卫云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串烟圈后才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事了,我也不隐瞒;我和他有着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昨晚我早就把他给挫骨扬灰了。” “你打算怎么做?”戈潇仿似有双透视眼,正在观察他的心思。
浦卫云平日寡言冷峻,但在遇上仇敌时是否还能保持无波无动的心情呢? “我手中有王牌。”浦卫云笃定地道。
“你是指那个日本女孩儿?”戈潇既然知道他的故事,自然也知道这女孩的身份。但今早他接获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或许连这张王牌都抵御不了! 浦卫云吸了口烟,点点头。
“上野韫并不好应付。据前线兄弟今早传来的消息,他手上已握有咱们两广分舵的弟兄名单,这次来上海或许就是拿它来要胁咱们。”戈潇紧抿薄唇,冷然的声音与淡漠的表情丝毫没泄漏出他心底的紧绷。
“这是怎么回事?”浦卫云震惊无比。
“显而易见,咱们两广分舵出了间细。虽然舵主已逮住了祸首,可惜还是迟了步,名单已被截走了。”
戈潇蹙着眉,这件事的棘手程度比他想像的还要高。
“那真是糟了,名单既然在他乎上,或许他早已送回日本政府。”浦卫云拧眉啐了声。
“这倒是不会;两广舵主王勋就是担心名单在送往上海中途会出错,所以他完全是以咱们帮中最高传递密码来书写,日本人暂时还解不出来。况且密码形状怪异雷同极易混淆,要抄录一份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我担心日子一久,他们就能找出解码窍门了。”
“那我可是押对宝了,我的王牌足以应付上野韫,要他拿出名单交换。”浦卫云胸有成竹。
“你舍得?”
“什么?”浦卫云微怔。
“我是说,你舍得放开她?”戈潇唇畔带笑,话语虽淡如轻风,却直透卫云心坎,让他心头猛打了个突。
是当局者迷吧!戈潇看出浦卫云已陷于复仇的泥沼中不得自拔,在沉坠的同时,心也随之堕落……作茧自缚啊!
浦卫云垂下脸,而后突然发出冷笑,霍然抬头,那眼神就想淬了毒的箭。“我几乎将对上野韫的恨意全都转移到她身上,这下可好,她老哥回来了我可以一箭双雕. ”
“那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拿她去换?那你的深仇大恨呢?”戈潇好整以暇地问,眸底闪烁着兴味。
他倒想知道这小子脑子裹究竟在盘算些什么。瞧他那笃定的笑脸,隐约带了股阴森冷冽,真怕他会铸错。
“私仇怎能与弟兄的生死相比拟?反正我——”他猛地住了口。
“你已经上了人家?”戈潇扬扬眉,笑得别具含意。
浦卫云脸色一凝,突然大笑,“东洋女子的滋味果然不同凡响,比我妓院裹那些姑娘的水媚功夫还到家。”
“哦?改天让我试试味道如何?”戈潇笑着问。
“呃……等我玩腻后,干脆送给你。”他找了个算是大方的推托之词。 “罢了,你都要拿她去当交换筹码,哪还轮得到我?我也别作白日梦了,省得夜夜不得安枕,搞得下半身湿透。”戈潇陪他说着不入流的笑话。男人嘛! 凑在一块儿,“正人君子”也变成了“下流胚子”。
浦卫云脑中突然晃过上野蓄与戈潇搂抱在床的画面,脸色顿变黯沉,技巧性地改了个话题,“今晚我带她过去。”
“你带她去红庆妓院?”
“与上野韫碰面,顺便……”他顿了下,目中掠过冷戾。
“推她下海,逼她接客?”戈潇着实难以想像。
“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时厅门赫然被打开,夏侯秦关站在门外加了句:“打个商量,如果你真要这么做,能不能让我成为她第一个客人?”
他冷眼睨着浦卫云,搅局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别逾矩,卫云已答应将她送给我,你排在我后头吧!”戈潇不愿让夏侯秦关专美于前,忍不住也插上一脚。
“别以为你是帮主,我这副帮主就定得退居第二。他答应你的话我没听见所以不做准,咱们比酒论输赢吧!”夏侯秦关不怀好意的瞟了下脸色已不怎好看的浦卫云。
浦卫云不待他俩争出个是非曲直,转身步出“风起云涌”。
什么比酒论输赢,她又不是赌注,能让他们这样比法的,啐!
“你这个玩笑开大了。”戈潇笑看着夏侯秦关。
“你不也演得尽兴?”
☆☆☆
浦卫云与上野韫两人依约来到了“红庆妓院”。
上野韫这次在浦卫云特别的限制下,只带了两名侍官。浦卫云之所以做此要求,是不希望大批军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他的地盘,吓走他的客人。损失一天营利,就得少做许多抗日工作,他自然没必要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野温则是仗着手上握有“风起云涌”两广分舵名单而摆出臭架势,他相信浦卫云即使恨死他,也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幕佐大人,请试试咱们红庆酒楼特地调制的蜜果酿,甘醇可口,但后劲儿可是十足。”浦卫云笑里藏刀,拿出他自夏侯秦关那儿借来的醇酿先礼后兵一番。 上野韫执起酒杯浅啜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说:“果真是好酒,改天我得亲自去趟你们的酒楼,听说那儿什么好酒都有。”
“欢迎之至。”
浦卫云又客套地为他斟上一杯,之后举手拍掌三声。这时由珠帘后走出了三位标致的姑娘,一人挨着一位坐着,将日本男子风流的天性渐渐勾引了出来。 上野韫以三分提防道:“这是……”
“是我们妓院裹精挑出来的美女,送给您解闷的。”浦卫云冷冷地说。 上野韫心知事不单纯,但不好挑开来说,倒是他身旁两位侍官已被女香迷得团团转,涎着脸上下其手了。
而他本就不是个柳下惠,见手下玩得如此恣意狂妄,再多的警戒也渐渐消逸,不一会儿他也露出好色的嘴脸,一双贼手直往身边女人的大腿、胸部抚弄。浦卫云看在眼底,表情只是更冷更僵,心底一股削人的欲望蠢蠢而动。
“早就听闻中国女子温柔婉约、柔情似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上野韫笑得都忘了对面的男人是谁了。
浦卫云恨意灼灼的眸光胶着在他那张下流、恶心的脸上,冷哼道:“幕佐大人不是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这点?”
上野韫心下一惊,舌头差点打结,“你……你想跟我翻旧帐?别忘了,我手上可有你们——”
“上野先生别激动。”浦卫云牵起唇角,拦下他的威胁,“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咱们院裹来了位新人,上野大人有意一见吗?”
“新人?美吗?”上野韫眼睛陡地一亮。
“您见过不就明白了?”他一脸阴霾,眼睛宛如魑魅,正阴森地勾慑着上野韫的灵魂。
“不过,我还是得先见一下小荞。”上野韫倒没忘记赴约的目的。
“放心,你迟早会看见她的。”浦卫云面无表情地答。
“那好,你就先将美女献上吧!”
“这名女子身价不凡,可能要劳大人跟我走一趟。”浦卫云依循着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画,一步步让上野韫不设防地往他所设的陷阱里跳。
他甚至已在脑海裹勾勒着当上野韫看见那女子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出现。是担忧、紧张,还是无所谓?
“这……”上野韫迟疑了,害怕这是浦卫云的诡计。
从一进门他就感到浑身不对劲,周遭每个人的表情都挺怪,尤其浦卫云的目光更令他胆寒。若非他握有“风起云涌”的弱点,他绝对不会前来赴约。 “你不用防我,毕竟你手上有掐住我要害的东西,我可是害怕得要命啊!”浦卫云故作畏缩状,冷眼看向一脸得意的他。
“你果真有先见之明。好,那我就去瞧瞧那女人有多美。”色宇当头,他什么也顾不了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请跟我来。”
“等等!”上野韫喊住他,心痒难耐地问:“如果我看上了,你愿意立刻把她送给我吗?”
浦卫云顿步回头,仅笑了声,“我们可以谈谈价码。”随即又迈步向前。 上野韫一行三人跟上,来到二楼的招待房前,浦卫云止步指着其中一间房,“这裹有个窗缝,请大人仔细看看。”
上野韫心儿狂跳,立即上前透过那小小的夹缝往里瞧,瞬间他的笑脸冻结,变得僵凝。
虽说他已多年未见妹妹,但小荞不时会从国外寄相片回来,这屋内的女子分明就是她!
“浦卫云,你——”他欲破口大骂。
“想不想兄妹叙叙旧?”浦卫云并末将他的怒潮放在跟中,从腰问拿出一串钥匙开启房门。
上野韫立刻冲了进去,却发现屋内还有数名彪壮大汉守着她。
“小荞……”上野韫虽行为不正、多行不义,但对仅有的小妹可是疼爱有加。她独自出国在外的这些年裹,他可是常托朋友带东西给她,甚至比爷爷、父亲还关心地。
“哥?”上野荞禁不住流下泪;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兄长!
午后,她就被叶刚强行押来这里,一个下午就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她拼命告诉自己,浦卫云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真让她来这儿当妓女,但她作梦也没想到会看见她千寻万寻的大哥。
“哎呀呀,兄妹多年未见,这相逢的感人场面,真令我掬一把感动之泪!”兄妹俩的离情与思绪被这无情的言词打断,上野韫狠狠瞪着浦卫云,“我要把她带回去!来人——”
“咦,幕佐大人喧责夺主啰!上野荞是我' 红庆妓' 的女人,怎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价钱方面还没谈拢呢。”在浦卫云的示意下,几名壮汉立即挡在上野荞面前,不让上野韫靠近。
“你要多少?”上野韫怒道。
“上野先生爽快,那我也下拐弯抹角。就要那份名单吧!”
“作梦!”上野韫立即拒绝。
上野荞傻在那儿,完全听不懂他两人在争辩什么。他要向哥索取什么名单? “是吗?好,那我今晚就陪令妹好好作场梦。”浦卫云走近上野荞,突然搂住她,在她唇上印上一个火辣辣的深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枪抵在她脑后,吩咐道:“请上野先生出去,顺便带个妞给他玩玩,算是招待。”
“浦卫云,你敢!你不怕我——”
“她在我手上,你不会。”浦卫云冷冽一笑,直盯着上野韫三人被“请”出去。
“哥……”上野荞极力想挣出浦卫云的怀抱,追上大哥。
“别紧张,他就在隔壁房裹。这裹的隔音效果差,你愈喊他会愈担心的。”浦卫云依然紧紧抓着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而后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大汉也领命退下。
“你要把我哥怎么样?”上野荞愤怒地问。她丝毫不知道上野韫现在的身份,直以为浦卫云是以她将哥哥挟持来的。
“你搞错了吧!我哪敢对他怎么样,我还祈求他能放了我们中国人一马呢。”他嘴角掀起阴冷的笑。
她对上他锋冷的眼,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瞳中的她,可她却发现她己朦眬得连自己都认不得!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放中国人一马?
看出她的心思,他伸手拂去掩上她粉颊的发丝,语气柔缓、低沉,却足以让她捏了把冷汗。“不懂吗?上野韫不知是怎么混的,现在已成为日本皇军特派驻上海幕佐司,手上还掌握着我们帮会的弟兄名单。为了弟兄们的安全,你说我敢惹他这种小人吗?”
“你说的是真的?”上野荞仓皇无措,已不知如何是好:“那你呢?你想怎么对付我哥?”
她头疼欲裂,一向只想平淡过日子的她从没想过会涉及国家纷争,也没料到哥哥会走上政治之路。
她当然曾听闻日本人正四处歼灭中国地下情报组织,手段残忍;她自然是不希望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再次发生,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我要让你哥知道他并不一定会赢。首先,我要他明白自己的妹妹被人凌辱后踹开,又是什么样的感觉!”浦卫云眯起眸子,说来兴奋。
上野荞吓了一跳,挥掉他搁在她颈侧的手,皱眉痛批,“你已经把我……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要把我安置在这里?!”
“嗯,这主意不错。不过在让别的男人玩你之前,我要让你哥亲耳听听他妹妹在我身下是如何呐喊呻吟的。”他逸出笑,狭长的眸进射出狎玩的光芒。 “你无耻,简直不是人!”她急急奔到门口,拼命扭动门把却怎么也打不开。 “别浪费力气了,这门已上锁,你还是乖乖听话吧。”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并徐缓往上移,一手一握,毫不怜惜地挤捏着她的乳房。
“让……我走……”她怒瞪着他,却无法漠视他双手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魔力,才短短三个字却说得支离破碎。
浦卫云的乱发镶住他阳刚不羁的脸,一双漆黑的瞳仁直盯着她因怒生艳的俏脸,提高了音量,“你怎老爱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对于我的爱抚,你不也次次乐在其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大哥听见这些话。
“你放手——”她迸出脆弱的泪,仍做无谓的反抗。
“别哭嘛!等会儿我就会让你满足的。”他转过她的身子,唇轻触她的,带着诡邪的笑容挑逗着她。
“不……”她不能再沉沦了,“不要……”
浦卫云攫住她颤动的粉唇,一反方才的柔情,狂肆地吸吮、粗暴地蹂躏,直到她两办红菱已肿胀发疼。
她溢出了疼痛的泪,耳闻他伤人的语句,“这只是小小的惩处,你只要配合点,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手已探向她领口,一颗一颗扭开她襟前的梅花扣。他有点不耐地说:“以后别穿这么麻烦的衣服,最好穿日本和服,一扯就松脱,多方便。”他低嗄冷笑,红焚的眼直盯着她的胸前。
上野荞紧紧环住自己,惊骇地抵着门板。
“瞧你这副样子,好象我要强暴你似的;何不想想我们过去几次的美好?我说过今天我会当个非常温柔的床伴。演过这场戏后,我就会拿你当筹码,放你离开。”浦卫云轻声呢喃,目光却瞟向右侧墙板,示意上野韫就在隔房。
上野荞的脸色瞬间刷白,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如此侮辱她,就能解开他心中的仇恨吗?她真的不懂……
“反正你已非完壁,这么好的条件还考虑什么?”
突然,他重重掰开她的双手,抽开她的束胸,粗鲁地磨蹭着她,拇指和食指夹弄着乳尖,不停地兜转搓揉,直到它涨红、挺凸而立。
“别……”她心碎地呻吟,双腿已瘫软,几乎站不住脚。
“瞧你,小小的挑逗便开始淫荡起来了。”
他抱起她,齿立即咬住了她俏挺的乳头,细细舔舐、逗弄着,之后整个含住,连那已发红的乳晕也不放过。
“你真是个甜心。”将她放上床榻,他随即翻身而上,压缚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
“不可以——”只要一想起哥哥在隔房,她就找回了理智,并告诉自己绝不能上浦卫云的当。她该恨他才是,而不是臣服于他。
“你还真拗,但我会把你的坚持化为呻吟。”
他掀起她的长裙,弓起一腿撑在她两腿中央,膝盖骨不怀好意地抵在她的私处,徐缓地摩擦着,直到他感觉到她的湿濡……
“够了……”她扭动着身要挣扎,乳峰却不停撩弄着他的胸坎,激得他血脉偾张,突然抽手!
他出其不意的停下动作,反倒引得上野荞感到丝丝空虚;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会渴望他的爱抚……
望着她胸前的斑斑吮痕与起伏不定的胸脯,他嗄声笑问:“怎么,意犹未尽?” “我没……”
“看你还怎么狡辩!”他邪嚯低笑,轻柔地褪下她的底裤,弓起指揉掐着她灼热私处前端鼓起的核心,另只手拨弄着前头的密发,以两指分开那层层嫩办,找寻着那温热的洞口……
“天……”她忘情地唿喊了声,为他的轻狂赧红了睑。
“别喊天,喊我的名字。”他喑哑地笑,“你喊得愈大声,我会玩得愈起劲儿,你也愈快乐。”
她明白他的意图了!
“不要……啊——”她才出声,他的中指已猛地插入她的紧窒中,阻隔了她拒绝的话语;他要她知道违背他的后果!
他将拇指抵在她最敏感的那点上头,轻触缓揉,激得她直想忘情疾唿,但心裹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许叫,不许喊……
上野荞兴奋得全身发抖,双手紧攀住他的肩头,为抑制呻吟嘶喊,她咬住自己的下唇,愈是抵御不住,她咬得愈紧;浦卫云隐约已看见她下唇泛出齿痕与血丝!
“放开唇,别咬了。”他放缓手上动作,柔声诱哄。
她才松口气,他便立即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将舌尖探入与她的纠缠,阻止她再继续伤害自己。
然而,他手上才稍顿的动作又加速加猛:几次欢爱抚触,他早已摸清这丫头的敏感带在何处,只消要点手段,她必然难逃他的情欲陷阱。
“呃……”她暗抽了口气,被他挑弄得浑身抽搐痉挛,私处灼热酥麻,已达高潮……
浦卫云霍然松口,她的吟哦声就这么冲出了口——“啊……”
他清冷的眸光暂态放柔,眯起眼,锁住她半合似幻的眼,“我没骗你,很舒服是吧?”
他无情狎肆的语调揉疼了上野荞的心,她恨自己还是屈服在他的玩弄下。 “你走……滚开,我要见我哥……”她忍不住哭泣,单薄的身子颤似黄叶,泪更是情不自禁地滑下面颊。
“你得了欢快就想赶我走?这怎么可以?”他撇唇一笑,一抹冷意凝上嘴角,“该轮到我了吧!”
“你想干嘛?”她大惊失色:难道刚刚不算?
“别装了,我想你知道。”浦卫云极度放纵淫笑,深黝的黑眸熨上残戾的冷光。霍然,他撩起长褂解下裤头,那灼热的男性倏然呈现在她眼前,让她羞红了双颊。
“别躲了,你早就知道它的好处不是吗?”他执起她的手,让她触碰他,恶魔般地在她唇前低语,“抚弄它,等我满意了,自然会放你走。”
她握住它的小手轻颤,那如丝绒般的触感灼痛了她的肌肤。上野荞傻住了似地,泪还残留在颊上,脸红如烧虾,不知如何是好。
“上下搓动它。”他哑着声教导。
她一心想离开,只好依他所言去做。那缓慢折磨人的动作让浦卫云灼利似箭的朗目翳上一层赤红,欲火中烧!
“该死的,你真是个妖女!”他突然将她翻转过身,由背后往她的两股间刺入,迅速不留情。
“嗯……”她重喘,俯趴的四肢已虚软无力。
“叫我的名字!”他又一阵律动。
“浦……”
“喊我云。”他加快冲刺速度。
“云……”她唿吸急促。
“再叫大声点!”他嗄声诱道。
“云……”她一声娇喘,那音律酥媚入骨,荡入心脉。
他目光已呈迷离,额上青筋浮动,瞬间猛力捣进她女性的柔软处,一次又一次;双手捧住她落在他掌心的嫩乳,不断挤揉捻弄。他低头看着它们在他掌中前后剧烈摩擦晃动,阵阵挑起他那压抑已久的狂流——“要我吗?”他粗嗄地问。 “我……”她难以启口,凝住了声。
他定住身不动,激她说实话。“说,想要吗?”
上野荞扭动着臀,想要得到更多:她也不明白自己要什么,只知道现在吊在半空的感觉好难受……
“想……想要……”
“喜欢和我做爱的感觉?”只要恩及为了名单他极可能得放她随上野韫回去,他心头就泛起炙焰怒气。
她要他忘不了他,即便从此两人不再有交集,他也要在她心底烙下他的影子,让她一辈子想念他!
“别问这种……”她羞毙了!
“不说?那就是不喜欢了?”浦卫云哑着声说,憋住气准备撤身。
“别……”上野荞紧紧抓住被单,虚弱地倒卧在床榻上,无力地恳求。 “那告诉我,喜欢吗?”她的温热紧紧包裹住他的热铁,是那么紧又刺激,他就快忍不下了。
“喜欢……”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下身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抽搐,几乎让他快要爆炸开来!
“好,那就给你——”他迅速抽出,将她转过身,高举她的双腿搁置在他肩上,再一次狠猛有力的挺进她湿滑的女性地带,完全埋进她体内。
他一手抚弄她的身子,一手玩狎着她私处的隐匿小核,让她得到两相夹攻下的欢快,直到她逸出愉悦的叹息,他便开始移动下臀,直接捣进那窄甬中,徐徐加快冲刺的速度。
最后他高捧她的臀,迎向他更深的探索,一连数次引发她狂喜的喊叫声,直到他再也撑不住,在双双嘶吼呐喊中,共登情欲高峰。
浦卫云俯在她身上紧拥她入怀,将她的颤抖与呻吟尽数收藏在记忆中。 他似乎忘了与她只是在合演一出激情戏码,竟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去做这件爱做的事……
第七章
上野菁啜泣地穿上衣物,颤抖的手却怎么也无法把那梅花扣给拢上。
她羞愧、她自责、她觉得没脸见大哥。刚才她是如此的投入,一反她原有的坚持。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你这是干嘛?像刚被凌辱过似的。”
浦卫云走近她,蹲在她面前露出魔魅的笑;伸手的同时,却被上野菁惊愕地打掉他的手。
“你怕什么?已经连续干了好几回,若还想,我也欲振乏力了。”他不怀好意地对她眨眨眼,“或是你要等,我保证不需要太久”
“你往口!”她眼含薄怒,气他仍能如此优闲。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太不公平了!
他的目光直勾勾瞟向她敞开的领口,“你是打算再勾引我吗?”
她立刻抓紧前襟,抖着唇指着门,“出……出去……”
“别怕我啊!我只是好心想帮你忙而已。”不待她反应,他已扯下她护胸的双手,为她扣上她刚刚一直处理不好的钮扣。
上野乔怔仲地看向他,难得看见他如此轻柔的动作,此时此刻,她居然想哭……
看着她鼻头泛红,他挑眉笑问:“又怎么了?”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一失足掉进了炼狱中,才会认识他这个地狱狂魔,他不仅要毁她的身子,还要毁她的心?
她害怕他的侵犯,却也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上帝,她该如何是好?
“我想问你,你要怎么处置我?”她哽着声问。
浦卫云脸上的柔意瞬又敛去,眼底闪过一道魔性冷光,“你说呢?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你?”
“放我回我哥身边。”她睁亮莹灿水眸,像是祈求。
“你就这么怕我?刚刚不是还紧紧抱着我,要我别走?”他性感诱人的勾起一朵淡淡的笑花。
“你别再说了!”她捂住耳朵,快又迷蒙了双目。她害怕听见他那冷诮挖苦的话,像是指责她是个荡妇,任他予取予求。
“你该知道,上野韫并不是个好人;姑且不论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他的心狠手辣就足以危害中国广大土地上的无数老百姓:”他恨意满满地说。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如果我拿你去交换名单,你哥哥也不会提供真名单给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什——什么忙?”上野荞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好可怕!
“窃取真名单给我。”他开门见山道。
“什么?”她像被人点了穴似地,身子僵亘,心口倏然狂跳不已。
“不愿意?”他皱着眉反问。
上野荞被他这抹恶劣的目光激怒了,大声驳斥,“你凭什么在对我做了……这些以后,还要我听命于你?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别作梦!”她激动得双肩抖动个不停,连胸部也晃动得厉害。
浦卫云将她猛地拉进怀,一手大胆地覆上她颤抖不已的胸脯,眼中带着讥诮,“小女人,你这是干嘛?哭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别碰我!”她用手肘撞开他,急忙问到门边,火冒三丈。
他举起双手,性感的唇噙着一抹暖味诡笑,悠哉地点点头“好,不碰,不过下回你可别又求我碰你。”
“住口!”她简百是羞愧到家了,想不到方才自己的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竟会引来如此大的嘲弄与侮辱。明明是……是他勾引她的!
她觉得心好痛,一股快窒息的痛楚令她脸色发青。
“你怎么了?”他察觉她神色有异,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扶她至椅上坐下。 有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他眼底掠过“丝关心的颜色,但很快便悄逸不见。 唿吸渐顺畅后,她才道:“我要见我哥哥。”
浦卫云睑色一凛,她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忧郁已经扰乱了他的情绪。“好,我会让你们见面,至于我刚才所提的事,你考虑考虑;毕竟这是救人之事,更可化解你哥的业障,你好好想想。”
上野荞抬头看他,欲语还休。
他面无表情的凝娣了她一会儿,赫然转身,以钥匙打开房门。上野荞压抑住仍有的晕眩,快步跟上,随他来到“红庆妓院”三楼的一间厢房。
门一开启,她即看见上野韫心焦地坐在椅上吞云吐雾。
“哥!”上野荞唿唤了声。
上野韫闻言转首,看见她便兴奋地疾步走来,却被捕卫云隔绝在三步之遥处。 “你让开!好小子,你竟然敢玩我妹妹?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上野韫目光阴狠,话声冻凉。
“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浦卫云冷冷一笑。
这句话听在上野荞耳中,惹得她又是一阵昏眩;她倚在墙上,动弹不得。 她明明知道在他心里,她只是个偿债的物件,明明知道他恨她,一点也不会珍惜她给了他最宝贵的贞操,可是当她亲耳听见他说出这些话,那种伤痛仍是刺骨。
上野韫动手扯着他的衣领,“你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浦卫莹不也一样是让你这么玩到死的吗?”浦卫云握住他的手腕俐落地一转。他冷冷地又说:“听说你已娶妻了,可惜你没把她带在身边- 否则我一样不会放过她。”
上野荞终于销不住泪了,她无声低泣,不停轻颤。
眼中的泪继续流,心中的痛无止尽……
提起妻子,上野锡脸色乍变,“你敢?”
浦卫云忧郁的眼中带着杀气,紧抿的唇显示他的固执与强势。“咱们可以试试”
突来的一声巨响让他住了口面对门口的上野韫首先喊道。“小荞,你怎么了?小荞……”
浦卫云立即回首,脸色骤变,抱起她二话不说便冲出厢房!
上野蓄再次清醒时已是隔天正午,她发现自己回到了浦卫云的家中,而此刻她躺着的正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原来他还记得她害怕待在原来那间房,答应让她暂时搬来他房里的事。 她本以为晚上得与这恶魔同床共枕,但过了数天,他非但未进房门,就连来看她一眼也没。她忍不住自怜自艾地想,她真的什么也不是,只是他泄欲与报仇的物件,是个不能有感情、真心的可怜偿债物品而己。
就算死,也是她自找的,绝不可能获得他一丝怜悯。
不过她也该感谢他的“仁慈”,因为他并未如原先所言,将她送进妓院接客。但当个专用妓女和普通妓女又有何不同?
她心伤的闭上眼,独自饮泣……
房门这时被打开,她倏张星眸,以为是他,但在看见李嫂进屋后,原有的喜悦又降至冰点。
“上野小姐,吃午餐了。”她手中端着晚膳,语气冷硬。
上野荞盯着她搁在桌上的食物,却一点儿食欲也没。他为何不出现?他说过会放她走的,难道是后悔了?
“李嫂,浦卫——”被她的双眼一瞪,上野善立即改了口,“浦爷呢?为何这阵子都不曾看见他?”
“上野小姐,你不过是客人,别以为住进主人房就可以管起咱们少爷的一切,你还不够资格。”李嫂头一次不顾礼节地训了她一顿。
上野荞可以从她含恨带怒的眼神中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满,更可感觉到她嘲讽如软刀的声音愈磨愈犀利。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吗?你就和你哥一样,净做些伤害咱们中国人的事情,否则少爷这几天也不用为了他伤神费力,连续几日不寝不食。”
上野荞为她话中的冷意瑟缩了下,觉得被人污篾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他……他为了什么?”她痛苦的呻吟。
“还不是——”
“李嫂,你出去。”不知何时房门再度被开启,站在门边的正是浦卫云。 李嫂登时吓得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说:“少爷……我……”
“你先下去!”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如低音鼓直敲人心坎。
“是。”李嫂临去前依然不忘狠狠地瞪上野荞一眼,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浦卫云立即将门反锁,瞬也不瞬地盯着上野荞,“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没说什么。”上野荞不想再惹是生半了。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卫莹的奶娘,也是看着我前妻长大的,所以……” “所以她就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代她们去死?”她彻底心死也心碎了,“你不也报了仇吗?唯一的差别是我没有想不开去上吊自尽,对不对?”
“你乱说什么?以后不准你再说死不死的!”不知怎地,听她提起这个字,竟令他心惊胆跳。
“我没乱说。你明明答应放我走,现在又反悔,为什么?”她泪盈于睫,抡起拳头不停捶着他的胸。
她本不爱哭的,为什么遇上他后,她有那么多泪可流?
他并未阻止!任她在他身上发泄,直到她累了,埋在他胸前大哭。
他举起手,原要抚上她后脑的动作突然顿住,故作镇定道:“哭够了没?打够了没?如果没问题的话,我现在送你回去。”
“什么?”她猛地抬起头,唇正好与他的轻碰;浦卫云一阵心猿意马,立即攫住她的唇,深深吸吮亲吻着,熨贴的四片唇炽热又胶着,直到她几乎晕厥,他才放开。
“你……”上野乔抚着自己发肿发烫的唇瓣,支吾道:“我没听错?你要放我回我哥身边?”
“没错,我已经和他谈好条件了,拿你去换回名单。”他眸光幽沉,凝视着她那双水澄大眼,口气矜冷。
上野荞垂下脸,顿觉胸口阵阵刺痛。她不是一心想走吗?怎么现在如了愿她却不如预先期望的欢喜,反倒有丝丝难舍?
这就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之人的可悲之处吗?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角色,偿债的筹码,泄欲的工具,其它的全不是。不知她离开后,他会不会有点儿思念她……算了,“红尘技院”不知有多少姑娘任他使唤,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她又算什么?
“你确定我哥会拿真名单给你吗?”她想起了他那天曾说的话。
“确定不会。”他沉冷地笑说。
“那你这次不是肯定输了?”话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说的是什么话!好象不愿意走似的。
“就如你所说,我已从你身上得到我要的报偿,留你已无用处。”
他挑高眉盯着出众的她;这小女人有股让他抗拒不了的魅惑力,以及见鬼的吸引力。吸引着他将她压上床,疯狂地要她,对她于取予求!
上野善听了,心口赫然一动,脸蛋转白,“已无用处?清白取换了你的恨意,所以留我已无用?”
“这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冷冷一笑。
这丫头在搞什么?不让她走,她哭爹喊娘的,好不容易他说服自己让她离开,她却要死不活的,女人就当真这么难搞?
不过她当真以为他会这么让她走吗?他可没那么伟大。
只因名单在上野韫手上,为免他狗急跳墙将名单送出,他才不得不暂时放她走。这段期间,他定要想尽办法把东西弄到手不可。“那你不管名单了?”她虽伤心,但也无法容许自己的大哥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你在替上野韫套我话?”灼烁的朗目阴沉了下来。
“不……不是,我只是……”
“别狡辩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眷恋我的身体所带给你的满足。我可以到楼下和你哥商量看看让你多留几天,如何?”他古怪的笑容夹杂着淡淡的嘲弄,凝注她的眼神掩敛深沉。
出其不意地,他伸出大拇指抚弄她的菱唇,手肘有意无意揉碰她圆润的酥胸,那柔软的触感又再次激起他鼠蹊处阵阵骚动。
“你……你说我哥在楼下?”她颤着声说。
“也就是因为他在,否则我早就将你压上床了,还有间工夫在这儿听你叨叨不休吗?”他索性将手探进她次摆内,松脱她的胸衣,悠意揉捏。
“别……我要去见他。”
“等等,算是我送你个道别礼。”
他随之掀高她的上衣,托高她的酥胸,两唇轻触她的蓓蕾!揉捻慢弄到它在他眼底轻颤,这才含住它,吸吮着她的香甜与馨郁。
看着它肿胀发红,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眼瞳中却已燃上火苗,声音低嘎地说:“希望这道别礼能让你永生难忘。若还嫌不够,改天我会完成它。”
“你”她无措地别过脸。
“走吧!”
他不再看她那憨柔的模样,转身就走。就在他开门之际,她却说了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的话“我会尽量想办法替你偷到真名单。”
浦卫云煞住步伐,没有多说,又迈步离开。
上野荞快步跟上,看见上野韫正在客厅中。
“大哥!”她向他飞奔而去,这回浦卫云没再阻止。
“小乔,你还好吧?他有没有虐待你?哥已好久没见着你了,真是想你呀! ”上野韫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关心地审视她身上有无被虐痕迹。
“别找了,我可没凌虐她,你顶多可以在她身上找到我的吻痕与指印罢了。”浦卫雩点了支烟,喷了几个完美无瑕的烟圈。
“浦卫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我妹妹!”上野韫气愤地冲上前揪住他衣领。
浦卫云扯开他,以冷冽无情地嗓音说道:“你别乱来,这里是我的地盘,外面全是我的人,别想以卵击石。再说我是玩了她又如何?偏偏她脸皮厚到不敢去上吊,任我怎么玩她都乐在其中。对付她这种女人大无趣,不如还给你。” “你怎么可以?我妹妹可是清清白白的,你竟毁了她!”上野亲气上心肺,冲过去打算送浦卫云一拳。
“哥,不要!不要动手——”上野荞急急拉住大哥。
浦卫云的说词让她听了也心伤,猫似电钻般不停在她心上打洞,就快成为血淋淋的碎片。但她无怨无悔,自愿替兄还债,更因为自己已深爱着他,这些伤痛,全是她自找的。
“他这么侮辱你,你还帮他?”上野韫恨恨地说。
“我……”她看向浦卫云,却来不及捕捉到他脸上瞬间掠过的痛楚。“我跟他再也不会有关系了,你自己做错了事为何不懂反省?”
“我没做错什么:他老婆不爱他,妹妹迷恋我!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浦卫莹见我与陆凯雯相爱,自己跑去上吊又能怪谁?”
“你这个王八蛋!”浦卫云一拳击向他的下颚,他喷出了一口血,倒在沙发上。
“哥——”上野荞看着这一幕,惊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名单留下,你们就滚!”浦卫云撂下话。
“你有种!”上野韫让妹妹扶起,嘴角掀起阴冷的笑,“你难道不怕我回去率大军来剿灭你们”风起云涌] ?“
“你不会,至少目前不会。”
“你那么笃定?”
“你不敢在才到任不久就毁了支撑上海市整个繁华与经济的六大红庆事业,如果你贸然去做,所产生的后果绝不是你所能承担的。毕竟日本目前靠上海的利益茁壮的大官不少,你虽身为幕佐,但也得有下面的人撑腰,这点道理你该了解才是。”浦卫云挑高眉,压低嗓音,显露出他的自信。
“好,算你狠!”上野韫从衣襟内抽出一个信封扔在他面前!“这就是名单,若非上头写着乱七八糟的字,我早就不让你们有翻身的余地:”
“这是真名单?”他看着茶几上的信封。
“当……当然。”由上野韫咕哝不清的说词,浦卫云自然明白了答案。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后会有期。”
上野韫拉住上野荞的手,啐了声后,快步离去。临去前,上野荞依依不舍的眼仍挂在浦卫云身上,良久良久……
浦卫云捡起信封,看也没看就将它揉成一团。
傅御的嘴撇成一副怪样,加上那抖动的双肩、涨红的脸蛋,不知情者定会以为他得了羊癫疯之类的病症。
“行了,风流,小心你的模样会刺激了恶魔。”夏侯秦关善意的提醒,省得他这漂亮的脸蛋挨上两拳,那可就破坏整体美观了。
傅御仍保持着他那奇怪的表情说:“是你说我不用再憋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太好笑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哈——”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在憋笑啊!
“王八蛋,”浦卫云抽出枪,连打个招唿也省了,直接对准傅御那张漂亮的俊脸扣下扳机。
“你——”傅御往右一侧身躲过了子弹,脸色也一反原本的吊儿郎当,弥漫着风暴。
他怎么也没想到,“恶魔”的脾气会这般大,连家伙也用上了;当然他也知道浦卫云略移了枪口,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收起你那碍眼的德行,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模样让人看来顺眼多了。”浦卫云从鼻腔哼出不雅的嗤声。
傅御闻言掩敛起怒意,以优雅的姿态挥了掸衣袍。
“算了,有人在”红庆妓院“开炮玩女人,结果没几天就把这女人给玩丢了,自然气闷,所以我对他这种危险行为宽宏大量的不予计较。”他还不怕死的净往恶魔的禁忌钻。
“你口下留情吧!否则个地方迟早会变成枪靶子。”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留了个凹痕,还真是难看。戈潇站起身,摸了摸“风起云涌”匾额下的弹孔,摇头叹息。再这么下去,这儿不变成蜂窝都难。
“不过他真是英勇啊!把那女人搞得唉唉叫,整个红尘技院已传为佳话了。”傅御不听劝,还在嚼舌根。
“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摇个电话过来,我好过去偷听啊!”变色龙方湖眼看浦卫云脸色大变,也兴起戏谄的念头。
“如此我终于可以证明你能力超强。”傅御狎笑了两声。
“我的能力还需要证明吗?撒旦你告诉他们。”浦卫云气得拍案起身,只差没再度拔枪。这些人简直把他给看扁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无不把目光转向帮主戈潇。
“他的房事干嘛由我说?有本事你们去叫他本人告诉你们。”戈潇有意吊大家胄口。
赫运驭展却在这时候开口,“他的能力我是不明白,但是他的过去我和帮主、副帮主是清楚的。”
“冷狮,你知道?”傅御大叫,“这么说只有我和方溯被蒙在鼓里了?你们算什么兄弟嘛!快说快说,他究竟有什么难以启口的事?”
“他早在五年前就结过婚了,你却老把他视为……”赫连驭展哼哈一笑,“你别驴了好不好?”
只见傅御和方溯瞠目结舌,张着嘴宛如吞了个生鸡蛋,模样滑稽逗人。 “真的假的?”傅御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我早在小时候就认识了一个女孩儿,一直以来我们感情融洽,自然而然,长大后我第一个想娶的女孩儿就是她。”
浦卫云的眼神变得迷惘,彷若掉进了时空的黑洞中。他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娶了她,才过了三个月甜蜜的时光,上野韫就来找我——他是我在日本念书时的同窗,却趁我为事业忙碌之际拐骗了我妻子,诱奸了我妹妹,使我妹为他上吊,我妻为他投河……”
“这个该下地狱、切掉命根子的家伙!”变色龙方溯冷冷一哼。
“赫连,那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傅御颇不服气竟会独漏这条新闻!
“是帮主命我去查的,因为恶魔他老爸是市长,和我老头多少有些交情,这事是我从我老头口中套出来的。”他微微勾起一抹淡不见影的笑。
“卫云,你这么憎恨那丫头的原因我了解,不过你这做法也不对,玩了人家就随手扔了,太缺德了吧!”夏侯秦关开始指责浦卫云。
“哈,咱们玩女人从不怕有报应的狂徒会说出这种话?天要下红雨了!告诉你,对于你遗弃女人的丰功伟业,我还难望其项背呢:”浦卫云嗤冷怪笑。 在上海滩!谁不知道狂徒夏侯秦关以玩女人、伤女人为乐;他总是以能让女人哭到心碎为最高玩弄指标。
问题是那女孩儿是卫云拿去换回名单的,又不是他自愿遗弃人家。搞不好他已对人家动了情,否则哪还会跑去红庆酒楼买醉。“心思缜密的方溯早已看出恶魔的不对劲,也唯有失恋之人才会出现他这种怪异的举止。
“他去我那儿买醉,我怎不知?”夏侯秦关扬声问。
“你泡妞泡得不知去向,真不知道红庆酒楼还能维系多久?”向来寡言的冷狮也对狂徒开了炮。
“你别管我如何经营它,反正我还没让它倒啊!问题是卫云明知是假名单-干嘛还交换啊!”
“是我指示他这么做的。上野韫的个性首忌施压,否则他会狗急跳墙。现在我们得趁他要回了妹妹心情松懈之际,上门窃取。”戈潇说出了计画。
“我也觉得这是上上策。但事不宜迟,得在他们研究出密码前把东西拿到手,更得预防他们找出密码差异的细微处,抄录成功。”方溯啜了口香片,思索着计策。
“问题是,谁当偷儿?”傅御不怀好意地看着闷不作声的浦卫云。
“我去。”浦卫云冷声说。他桶的楼子,由他去善后。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看看她,即使一眼也好……
第八章
夜深人静,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上野荞几乎夜不安枕,似乎认床、认环境,这种生疏感比在“浦居”更甚! 每天眼睛一睁开就听见日本兵靴底的银片踢踏响,要不就是必恭必敬的问候声,在这种军纪严厉的环境下生活还真是种压力。
唯一让她觉得轻松的时刻就是深夜了,所以她不舍睡也不忍睡。
另一个理由是,她在等待着可进入大哥书房,窃取名单的时机。
她观察了两天,发现每晚两点是两班巡守人员的交替时间,仅有那时候可有约五分钟的空档,这是唯一的机会。
眼看时间已经是一点五十分了,她换上轻便的裤装,偷偷走出房间。
她的房间在三楼,大哥的书房在二楼,所以她的动作得更敏捷才行上野荞蹑手蹑脚地走过长廊,才跨下一个楼梯,突然一道黑影掠过,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许叫”
上野荞闻声睁大眼,页盯着挟持她的蒙面人,虽看不见他的脸,而且他也故意压低噪音,但那深邃邪勾的眼神,她怎么也无法忘记-.“你怎么进来的?好危险!”她声如蚊蛇,害怕被人发现。
“你?”浦卫云有点诧异,没料到她竟认出了他。
“快跟我来!”不待他回神,她已快步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合上门后,她贴着门重重喘息着。“为什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唿?你知道这里的巡逻队有多勤快吗?你很有可能被人发现的。”
他扯下头罩,噙着邪肆笑意看着她,“你以为我没有万全准备?今晚他们将于三点换班,中间会有五分钟的空档。”
“不,是两点才是,你搞错了!”上野荞立即纠正他。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告诉你,他们于每星期一、二、四、五于两点交班,三、六、日在三点交班;今天正好是星期三。”浦卫云斜靠在门边讪笑,黑色的紧身衣将他身上骨骼与肌肉的协调度展现无遗,狂野的魅力无边。
“啊?”是吗?她才回来第三天,也不明白。“既是三点,那你那么早来干嘛?进官邸吗?”
她气他这副漫不经心的优闲样,他可知她有多着急?只好用愠怒来掩饰心中诡异难辨的情怀。
“来见你,顺便与你重温旧梦。”他嘴角含笑地伸出手,抚弄她的脸颊。 他大胆挑逗的言语、燥热的眼神和邪性的抚触让她满脸羞红,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他的捉弄。
“你别乱说话:现在那么危险,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别过脸,躲开他灼烈的视线。
“我这个人一向想得开,就算要死,也得尝尝软玉温香的滋味。你说呢?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他笑得别具保意,眸底闪耀着欲望的炽焰。
“我——我一点儿都不想你。”他怎么又是那副霸道的恶魔样?初见他的喜悦渐渐被他的狂傲洗去了大半。
“真的?你这么说,不怕我伤心?枉费我冒险来见你。”他双手环胸,佯装受伤。
她苦笑的摇摇头,“我想,你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如你愿上吊寻死吧!结果看到我还好好活着,你很失望,又想找机会报复我……是不是?”
她话说到最后,竟变成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一张清灵绝尘的小脸被爱情折腾得泫然欲泣、愁眉紧锁。
浦卫云幽魅的眼半眯,悠哉地观赏她那副百般委屈、羞愤交加的模样。“原来你是这么以为?你还真聪明,瞒不过你啊!”
她猛然抬头,“你”
“咦,我不过是顺你的话说,你又不高兴了?不如这样吧-.我想也唯有如此才能遏止你的胡思乱想。”
他立即含住她微翘的唇,清磊的俊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粗鲁又不失温柔地以舌挑弄她的唇齿,邪恶地摆布着她脆弱的感官。
上野荞直摇头,没想到他在这地方还有心情戏弄她。“你不——”但她才启唇,他湿懦的舌已窜进她口中,厮磨之吻立即转为侵略性的缠吻,狡黠的舌不断沿着她口中的优美线条深采低尝。
上野菁彷似一只风筝随风荡漾在夭际,飘浮虚缈中,寻不着着陆的地方,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双手摸索着他的背嵴,回应他的吻,惹得他欲火鼓胀激债! “你非常有本事煽风点火,撩拨我的欲望……”
他再度吻住她,渴望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火热进攻她甜蜜芳香的城池。她的每一寸香肌都是火种,熨烫沸腾了他的冲动。
他下腹的欲望巳渐渐形成一股紧束的折磨,一只大手熘上她的前胸,揉弄托高她的圆润丰满。
“嗯——”不,不可以在这里:她的理智在唿唤。
“别否认,我知道你喜欢。”他噙着笑,端注她那双半合的星眸所流露的仓皇,掌握她胸脯的大手更是使劲地揉捏着,“几天不见,你像是发育得愈来愈好了。”
浦卫云索性解开她保守的衣着、束胸,当她饱满挺立的酥胸乍现眼底,他的眸光也变得更晦暗幽邃……
瞬间,他低头叼住她一只敏感脆弱的乳蕾,在滑舌的兜转吸吮下,感觉它在他口中肿胀,绽放为红色嫩花。
她大口喘气,惊退了一步。
“别紧张,我今天没空给你,只不过让你回味回味,免得忘了我的好。” 他面露挑逗之色,狎笑地握住她的细肩,让她的高耸紧贴着他的胸膛,有意无意摩掌着她的乳尖;同时将自己的阳刚祗着她的小腹,微微的颤悸触动,带给她一种抗拒不了的诱惑。
他右手探至她背后,伸进亵裤内,在她两股间搓揉,“这种新的感觉不错吧!可达到兴奋?”
他低柔的嗓音揉入一丝危险的瘠痛,与她无助微醺的眸光对视。
“说,舒服吗?”温热的唇只在她雪白如丝的颈弯吹拂暖气。
“嗯”她的唿吸已失了规律。
“嗯?是什么意思?”他谵娣她失神的水眸,嘎声低笑。
“我……别问……”她几近哀求。
“我偏要!”他猛一使大,小指插进她后方紧窒。
“啊”在她失声尖嚷之际,他含住她的小嘴,大拇指则在她前方的穴口搅和润液。
“告诉我!想我吗?”他伸长灵舌,轻蜷起她那樱似的乳头。
“我没呃……”
他倏地吮住她的蓓蕾,两指掐住她紧绷的乳晕,您意摩挈玩狎着它…… 上野韫不自觉地拱起身,迎向他的另一只手。
“很好,看你还倔到几时?”
浦卫云突然扭开她一条腿,猛地提高!
“你——啊……”他的中指又占据了她的阴穴,前前后后地挑动她,使她情不自禁逸出丝丝娇吟。
“你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浦卫云哑声道。
他未收手,反倒加快两指的动作,激高她的情欲至沸点。就在她的娇喘升为拔声呐喊时,他立即覆住她的菱口,吞噬了她所有的狂癫声浪,直至她回归平淡……
见她得了满足,他终于忍欲撤了手,涨红的脸庞显现出他强抑需求的痛楚。 “我的份今天暂时欠着,下次我会索讨回来。”
下次?他们还有下次?她彷徨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我跟你一块儿去。”上野荞连忙喊住他。
“算了,你去只是累赘。”浦卫云蹲下身整理必备的用具,顺便调适一下鼠蹊处的鼓胀。
“可是我不放心——”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待发现已来不及掩饰,俏脸顿生红嫣。
“你关心我?”浦卫云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放浪的笑。
“我……我……”上野荞不敢再说,只怕欲盖弥彰。
“把衣服穿好!等我来接你。”
未等上野荞会意过来,浦卫雪已轻如风似的由阳台跃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赴险,却无能为力。
脑海中间余存他方才的交代,她该换好衣服等他来接她吗?她不明白,若他东西到了手,还需要她吗?
不管了!既已托了身、托了心在他身上,明知是虎穴,她也要去呵!
虽知她对于他不过是个谈判的筹码,但为避免杀戮,她也愿意。
但当务之急是她得去帮他才是,她多少知道这个官邸哪几处的戒备较松,定有助于他的逃脱。
主意一定,她立即穿好衣服,追随而去。
转至楼梯口,正当交班时刻。
躲在转弯处的上野荞眼看着浦卫云偷偷窜进大哥的书房,立即跟进。
“老夭,你怎么来了?”当他见到了她,不禁一震;他蹙眉又道:“我交代的话你就是不听。”
“抱歉,我不是……我只是无法若无其事地待在房里等你。”面对他的怒目,才一句话她的舌头就打了好几个结。
他双唇紧抿,眼神错综复杂。“算了!你别出声,如果出了事,我不会理你的。”
浦卫云再度低头,在上野韫的书桌下搜寻可能的暗柜。
“不用找了,我知道东西藏在哪儿。”她突然出声。
“什么?”他赫然抬头,凝眸上野荞那张布满诚意的脸孔,眼底有几分惊异异与不敢置信。
“我答应帮你窃取到手,自然得注意我哥的动作。最近我常见他一个人躲在书房内搬移墙上这幅”梵高]的画作,所以我想……未待她说完,他立即往墙面看去,找到了梵高的那幅画。怛他并未立即动手搬动,反而小心翼翼地观察画作的位置有无机关或引线。
等所有的部分都检查过后,浦卫云才轻手轻脚地搬下它,果真发现在正下方的墙面上有个秘洞。
他伸手一搜,富真找到了一个竹筒,打开倒出里头的东西,正是他要的名单。 “行了!我得向你说声谢谢,你的多事省了我许多麻烦。”他将东西塞进衣内,顺手挂上昼,迷离的眼紧瞅了她半晌。“走吧!”
“你扁何要带我走?”她疾退了一步,想弄明白他心底真正的想法。难道他当真将地视为棋干而已?
“为何?”浦卫云心一震,是啊!为何?
他随意找了个挺没道理的理由,“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若在我手上,上野韫无论做什么事总得带几分顾忌。”
“就这样?”她抚触心坎,觉得好痛,亟欲从绝望中窥得一丝曙光。
“没错,就这样。”他刻意忽略她脸上的痛楚,徐步走向她。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上野荞紧揪着受伤的心。怨是多情又如何?在他心里只是不起眼的负担。
“我还是会强制带你走。”他忍不住加大了声音。
说不出为什么,也理不清道理,但他就是认为她芈走不可。这种环境根本不适合天真无心眼的她!偏他又不肯放下身段说出真心话,只能日出伤人之语。 突然外头传来杂杳脚步声,浦卫云立即握住她的纤腰,闪至桌面下。八成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引来了巡逻队——妈的,他怎会被这丫头弄乱了向来冷静自持的情绪?
“别动,否则我们谁也走不了。”他紧贴着她的太阳穴轻吟。
“如果我大叫呢?”她心口直跳,不服气地说。
“我也许离死期不远了,但你不会这么做,否则你不会帮我。”在这生死关头,他尚有心情笑,笑中还带了几分狂野与嘲讽。
上野荞泄了气,的碓,她不会让他死。
突然书房门被撞开,灯光甫亮,上野韫第一个持枪闯进。“给我出来:否则我抢下不留人。”当他看见那关键性的画仍安好地持在原位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来人,把屋子搜一搜!”上野韫又出声喝令。
浦卫云立即在上野善耳边叮咛,“抢子没长眼,无论发生什么事,待在这儿别出去。] 他继而翻身滚出书桌下,拔枪直对身旁一列日兵急扣扳机。 “原来是你,浦卫云!”他怒吼一声。“把他抓起来!”
“不,哥——”上野荞猛地站起,随从的一把枪反射性的对上发音处-.浦卫云大惊失色,立即冲过去将她扑倒,肩窝却被流弹划伤。
“浦——”她的上次全染上了他的血。
“没时间了,快走,”浦卫云压根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乘大伙惊愕之际拉住她便往阳台冲,并以自身护着她越过栏杆百坠地面,尽可能不让她受到撞击。 安全落地后,上野荞迅速说道:“往右边的侧门走,那里的守备是最松懈的。” 浦卫云点点头,虽血流不止仍卖力奔跑。身后不断有追兵凌乱的脚步声,他一点儿也不敢稍顿。
终于来到他拴马处,他立即带她跃上马,直奔“风起云涌。
“你还好吧?”她急得快哭了。
“死不了。”他咬着牙说。他的伤口因驾驭马儿,出血的状况更严重。 上野荞眼见他肩胛处已被鲜红的血染遍,她不再犹豫地撕下自己的裤管转过身为他捆绑伤处,“忍着点,你不能再失血了。”
“你这是干嘛?”没料到她有此一举,他紧急拉紧缰绳,由于力量过猛,马儿前腿一提,两人纷纷摔下马。“该死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还好这里已是”风起云涌“的势力范围,四周已有手下替我挡下,否则这一耽搁准会被逮回去。”
上野荞不愿和他争辩,立即继续包扎的工作,“你得快点止血,要骂等我帮你包扎好伤口再骂好吗?”啜泣声终于忍不住逸出了上野荞的唇,她真的好担心他,甚至不敢想像加果他就此失血过多,倒地不起,她将会变成如何?
“你……”浦卫云心摔了,甚至发觉血液翻涌上她所触碰的肩胛处。她细细的抚摸、为他担心的神情足以令他心猿意马。
“是我不——不好,我不该冲动喊出声,才让你受……受伤。你根本不用……不用救我……”她痛苦不已,自责的话说来七零八落。
浦卫云抬起她的下颚,拇指漫不经心摩弄着她的唇,邪气的唇扬起一抹戏之意。“你这是干嘛?拿眼泪来让我感到歉疚吗?是我不该带你出来,你合该留在上野韫身边当个小公主,跟了我就只能像现在”蓬头垢面“的狼狈。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别拿我当英雄,我救你只因为你对我而言问有用途,懂吗?” 月光照耀在他高耸的*骨及挺直的鼻梁上,柔和了他的严厉,形成一股属于黑夜的神秘;然而他无情的话语又如同寒箭般,刺得她千疮百孔……
“我懂,是我自愿跟着你。”她低声细语,四肢陡生一股无力感。
冷不防地,浦卫云锁在她下领的手腕一拉,额头与她相抵,两人只剩下唿吸的距离。“提醒你,跟着我就该学会无怨无悔,你办得到吗?”他将唇只住她的,轻言啁语般亲昵。
“我……我可以。”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直到坠入爱上他的深渊,她早已学会了不校不求——不,应该说她求他的怜爱。但他有多余的爱给她吗?在他仍深爱着亡妻的同时……
“那很好,至少你不是负担。走吧,”
他再次跃上马,这次不再拉她,让她辛苦地爬上马背。上野荞尚未坐定,他便策马奔腾,差点将她震下马;若不是他及时扣住她的纤腰,她肯定又摔个倒栽意。
他顺势弯腰由鞍下抽出一件斗篷系上她身,以避免她已撕破裤管的玉腿展现在外人眼前。随之他更肆无忌惮地在斗篷的掩饰下采进裤管内,轻触她的大腿内侧。
“你怎么可——”
他立即覆住她的唇,压回她的震惊,摸索着大腿内滑肌的手掌不停往上移,钻进她的底裤内拨动她最私处的毛发,找到藏在深处的撼动处轻轻揉捻…… “嗯……”她忍不住低吟。
“随我回帮吧!”眼见风起云涌就在眼前,他不得已撤了手。
见她因不得解欲而双颊量红,他荡肆一笑,“你真是个辣丫头,哈……” 上野荞心口一震,垂首不敢多语。跟了他不就该无怨无悔?她是认了。 但意接近风起云涌,她愈是心惊;不知他的伙伴可会接受她?他们是否怀着和他一样的眼光,取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茫然了,却无悔……
“卫云,你还真不简单,不仅将东西弄到手,还骗了个女孩子回来。”向东嘴皮子不饶人的傅御又在卖弄了,“上野小姐,你别老低着头,别忘了咱见过面也聊过天,你甭怕我啊!”
“我……”唉,该怎么说呢?她不是怕他,而是一下子面对那么多同样器宇轩昂、外表魔魅的男人,实在有点无所适从。
“是不是卫云限制你说话?那你放弃他好了,尽管投奔我的怀抱,我会对你爱护倍至的。”狂徒夏侯泰关也露出他的浪荡本色。
“行了,你们”个直流“、一个”狂徒“!想吓坏人家吗?”方溯正为浦卫云包扎伤口,见恶魔不吭声,着实看不过去,便开了口。
“人家皇帝不急,倒急死你这个太监啊:”傅御嗤笑了声,却拓东浦卫云一记又狠又毒的大白眼。
“你们别闹了,谈正事吧:东西我已看过了,的确是真的名单。上野小姐,你这么做不怕受到令兄的责难?以目前的情况,你我算是敌对,你确定要跟着咱们恶魔?”戈潇拿出帮主的威严审视着眼前的上野菁。果然她有种不凡的气质,难怪浦卫云会表现得如此患得患失。
“恶魔?”她一脸懵懂。
“哦,我是指浦卫云。”戈潇解释。
“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没错,她是一心一意跟着浦卫云,不愿看着哥哥为非作歹,但他们似乎不屑她这样的付出,甚至还怀疑她。难道他们歧视她是日本人?
赫运驭展看出她的踌躇,遂以流利的日语说道:“你别紧张,他们绝对没有排外心态,只希望了解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因为我也是日本人。”
“啊?”又是一个意外袭向她。
“喂,赫运,你仗着会说日语,和她讲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有失公平哟!”傅御在一旁大唿小叫。
“这位先生没对我说什么,他只是告诉我有话直说,不用顾虑大多。”上野荞不明白他们这种互咬嘴皮是增进友谊的方式,急着在一旁解释。
“对,是不用顾虑,你说。”戈潇强调。
“我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因为我爱好和平,不喜欢战争与血腥。”她鼓起勇气,义正词严的说。
“既是这样,那这两天你可曾听上野组提及日本督统将于近日东上海向他索取名单的消息?”戈潇轻抚下巴问道。
上野菁摇摇头。
“你说日本督统要来咱们这里?”包扎好伤口,浦卫云拉下衣袖蹙眉问。 “不错。此人比上野韫还难缠,军旅出身的他杀人如麻,如果他来了,必定又是场浩劫。卫云,我这回同样把查探他来华之日的工作交给你,必得在他下船那一刻杀了他,否则让他一进官邸,要再除掉他就麻烦了。”
“我知道。”浦卫云沉静地允诺。
“对了,上野小姐,我想知道你对咱们”恶魔]的感觉如何?“戈潇笑着又问。
这问题一出口,其它人无不瞠大眼,满脸兴味地等待着结论。
“我——”
“够了!你们别拿我当傻子要,我又不是戏子,老演戏逗乐你们!我累了,想回去睡一觉,别再问了。”浦卫云终于按捺不住抓起上野荞便往外跑。 临去前,傅御还不忘在他身后大喊,“小蔷,咱们浦爷睡觉老爱踢被,你得帮他看着,免得他着凉罗,”
好家伙,竟敢拿“戏子”二字来向他寻,他傅御可不是被人耍大的;不过浦卫云临去前回首的那一瞥,也够他受的了。
“你怎么说走就走?真没礼貌。”上野荞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疼,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到了他的座车,他打开车门便用力将她掷进驾驶座旁。
“你喜欢在男人堆里打滚是不?好,你回去啊:”他突然又打开车门,指着外头逼她离开。
面对他的反复无常,她心底深感委屈,所有的心痛顿时引爆成潺潺不绝的泪水。
浦卫云霎时如被雷轰般地一愣,猛然察觉自己怪异的反应。不知怎地,他就是看不惯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一股被背叛的仇恨又被撩起。 “你……你不讲道理!”
她顺势冲下车,脚尖尚未点地,却又被他拉进车内,锁上车门。
“才要你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尤其厌恶这种阳奉阴违的女人!
“对,我讨厌你的霸道、你的无理,你的那些同伴个个都比你有趣多了!” 天,她竟在老虎嘴上持须!
浦卫云会怒夹仇地回视她,突然又化柔了表情,嘶语道:“刚才在马上那个羞怯天真的小女人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气我撩逗了她却没给她满足,所以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吧?”
他的语气虽柔缓,却字字如尖刀,刺得她痛不欲生。
紧接着,他连给她喊疼的机会都没,立即霸住她的身子,一手放下遮阳布,让昏暗的车内形成一个隐密的空间。“别急,我这就抚慰你那缺乏滋润的心。” “不”她身上所穿的正是他放在帮中的套衫,宽敞如布袋,正好他下手。 “小女人,你就只会在我面前喊不?”他伸手至她松垮的罩衫中,使劲抓住她圆润丰腴的乳房,放浪地揉捏挤压。见她错愕的模样,他不禁邪笑出声。 “其实你想的不就是这些?”
“住口!啊——”
他突然将上衣掀至她颈下,让两团凝乳乍然暴露在他眼前;一阵清凉拂上她的胸,令她全身不住颤抖。
浦卫云眯起双目,眸光变得暗沉探幽,俯身攫住她一只娇艳的蓓蕾,猛力吸吮让它在他口中变挺……
“卫云……”她沉睡的欲念再度被唤醒,对他她就是抗拒不了。
“别!”他狎戏着她的双乳,在上面留下簇簇红痕,顺手移动照后镜对住她的身子,一手箝制她下颚逼她看着镜中那全身散发欲火的妖媚模样,另一手沿着她凹凸的线条游走,笑得愈发邪魅。“瞧,你的身体正因为我而起变化,你的乳房在我的抚弄下似乎胀大不少。”
上野荞倒袖口气,别开了脸,双颊倏而殷红,瘫软的身子却怎么也无法由椅上翻起身,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你总是能成功的伪装处子般的青涩来诱惑我。”车内空间狭隘,身材高姚壮硕的他只能压缚住她,让她赤裸的胴体紧贴着自己,修长的指隔布大胆地揉搓她的幽穴。
“不……”这是在车上啊,她甚至可以听见外边马车宾士的声音,他怎么可以这么大胆狂妄!
“别放不开,你这样怎么去挑逗其它男人?”他倜傥的俊脸蒙上冷意。 他的话宛似一桶冰水淋在她头顶上,使她猛然清醒;睁大眼,她所看见的是他剔亮的黑眸中一层沉滞的寒霜。
其中不含柔情暖意,有的只是嘲嚯和鄙夷……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要让他这么欺陵自己?思及此,她立即弓起腿,往他的腹胸踹了过去。
她胡乱拉好衣服,狼狈地冲出车外,只知向前奔逃浦卫云咒骂了声,随即发动车子追了过去。他将她逼至街角,而后沉重的下了车,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逼进她耳膜。“你的心甘情愿呢?你的无怨无悔呢?原来全是谎言!跟了我,你不过是想要得到”风起云涌“的秘密!那名单不过是你放的诱饵,你和你哥真正的目的不只于此对不对?好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计谋!”
“不,不是——我是真心想跟在你身边……”她百口莫辩,未语泪先流。 “好,那我就让你永远跟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浦卫云猛力将她拉上车,不再多语,也没有未完的撩戏,只是满面怒容地驾车往浦居前进。
第九章
在上野韫的办公室里来了位远从日本东的少妇,她风姿绰约、打扮时髦,一顶淡黄蕾丝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身穿同色系的束腰大蓬裙,将欧美最风行的穿着全挂在身上,令人双眼为之亮。
“亲,你千里迢迢发电报叫我尽速赶来上海干嘛?你难道不明白这里是我的禁地呀!”少妇娇叹了几句,惹得上野韫心痒难耐。
他紧紧搂着爱妻,“雯儿,你是我的爱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原来这少妇就是浦卫云的前妻陆凯雯,她并没有死,而是为避免浦卫云寻仇而佯装投河,实则与上野韫双宿双飞。
“干嘛说死不死的,什么事这么严重?”
她这才正视上野韫的神色,发觉他已失去过去的光彩,带点儿颓废与憔悴。 “浦卫云卯上我了。”他抓了抓头发,显然无奈至极。
“凭你现在的势力,他敢?”陆凯雯脸带一丝错愕。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只知在武馆内练武闹事;他突然认了市长浦详荫为亲爹,而且还升格为”风起云涌“的执行者,也就是大家口耳相传的”浦爷“。”
“什么?”陆凯雯拢紧了眉,久久不散。
浦卫云的外公凌鹤曾是上海市有名的大地主,所以自幼为私生子的他并不是个穷小子。但他个性百率又喜欢逞强斗狠,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对当时不稳的中国情势有意插上一脚,毅然决然地投入了地下情报组织,还参加游击队的行列,对她渐渐疏于慰问;她甚至害怕哪天他因为这种毛躁个性死在外面,那她这辈子的倚靠就没了!
也就在那时候,浦卫云的好友上野韫来找他,就在“凌园”——现在的浦居——她第一次见到了上野组。
上野韫口才一流、风趣幽默,常在浦卫云忙于救国工作分身乏术时带着她和浦卫莹去戏院看戏,到租界买东西。
渐渐地,她一颗无所寄托的芳心转移到他身上,两人并暗中发生了数次苟合之事;原本一切相安无事,谁知有一口他俩在床上的亲热模样竟被浦卫莹撞见! 原来这丫头早已献身于上野韫!受此刺激下竟上吊自尽!浦卫云得讯后怒意勃发,上野韫担心浦卫云会找他复仇,有意迅速返日,但又割舍不下貌美的她,因而想出一计,让她诈死,如此一来浦卫云便不会追踪她的下落。
想不到一切计画进行得比想像中还要顺利,近日后的上野韫在因缘际会下认识了皇军督统,再加上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皮,经过数年的努力,总算爬升到这个地位。原以为这次再度踏进上海市,将给浦卫云一个下马威,哪知他已成了上海滩翘楚帮派的六大头头之一,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差点让他无以应对。 “那你的意思是?”陆凯雯嘴角不禁绽开一朵媚笑,经上野韫这么一提,她倒有兴趣瞧瞧现在的浦卫云是什么模样。其实若非他冷淡她,她还真舍不得离开他,至少他的床上功夫可比上野韫好得太多了。
“督统已知道我手上有那份名单,三天后将亲自前来拿这份重要证物,我现在平白无故弄丢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到时候被他骂一顿也就算了,说不定连现在这个位置也坐不住。所以,我要你三天内将名单骗回来。”
上野韫忍不住叹息,谁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去勾搭别的男人?若丰攸关性命,他也不会这么做。
“你想浦卫云还会要我吗?”她冷冷一笑。
“会的,他一直爱着你,否则不会把他对我的怨恨全都发泄在小荞身上。”他极力说服。
“当真?”她偷笑在心底。
“你一定得帮我啊!”上野韫急得快崩溃了。
“好,那我就试试。”
陆凯雯体内兴奋的因数不断升扬,怀念起浦卫云昂藏鸶猛的体魄与冲劲。 事隔五年,不知他是否变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其责她早已后悔,当初真是活见鬼才会放弃那么好的男人!,这回她一定要将他重新抓进手心,再一次成为她的男人。
浦卫云手指夹烟步出了风起云涌,指间的袅袅白雾恍如他此刻的心情,混沌不明、僵凝低迷,彷似有什么事将发生似的,搞得他火气上扬,几乎帮内每个人都躲他。
如今,他不得不承认那小女人已缠住他所有的心思;这两天无论他合上眼或睁开眼,脑海里所浮现的全是她时笑时怒时怨的多变脸蛋,害他做起事总是心不在焉,险些弄砸了许多要务。
当初他把她带在身边,完全是没有理由的坚持,但当他发现她带给他一股无法言喻的影响力时,他便惊觉到自己的大意。为忽略这种怪异的感觉,他故意出言伤她、气她,刻意要赶她走,但她丰但赶不走,还用他最忌讳的浓情深爱来诱惑他!
偏偏他又该死地着了她的道!似被下了降头、中了蛊毒,怎么也挥不去她纤细赢弱的情影,神经紧绷,浮躁不堪。
或许他不该再那么自傲,放下身段跟她摊牌说个清楚会好些。
但是……说些什么呢?难道要他亲口向她承认,他爱……
妈的!是谁发明这个嗯心又拗口的字眼?
“云……”
走过街角,突然一个他几乎已遗忘的声音由耳后飘起,他猛地愣住,久久无法动弹!
“你不回头看看我吗?”浦卫云这种反应让陆凯雯笑在心底!这表示他果真在乎她。
浦卫云徐慢地转过身,当她那如同五年前亮眼、娇媚的身影映入他眼底时,他居然不感兴奋,反而对她那一脸调色盘般的浓妆深觉厌恶。
五年了,他对她所有的思念竟在这一瞥中悄逸于无形!
“你没死,看样子过得还不错。”她那一身昂贵的欧式装束,若丰环境优渥,是绝对穿不起的。
陆凯雯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她却精明地以笑化解尴尬。“我现在是幕佐夫人,当然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看她那一脸春风笑容,突有顿悟。原东她当初是和上野韫联合演了出诈死戏,欺骗了他五年之久。
很意外地,当他乍闻这实情,竟然没有激烈的反应,反倒有松了口气的释然。 他冷冷一笑,展露慑人的不凡气度,“那我恭喜你了,幕佐夫人。”
“云……我知道你恨我,但何必对我这么生疏?我知道你一直还爱着我的,对不对?”她急急跨前数步。紧抱住他的腰背,主动投怀送抱。
上野韫掰开她交握在他腰后的手,推离她。“请你说话先三思,这话若让上野韫听见,可就不好玩了。”
与她一块儿成长,甚至与她做了半年的夫妻,浦卫云这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原来自己的一片真情意竟浪费在这种女人身上那么久。
不值啊!
“我才不担心,事实上跟了他我就后悔了。如果我重新投进你的怀抱,你可开心?”她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疏离,反而更进一步地挨近他,以她自傲的身材磨蹭着他阳刚的躯体。
浦卫云幽瞳闪过一丝厉光,冷眸着她娆娇勾媚的眼神,有意套出她的目的。 “当然开心了,就如你所说,我一页都很想你。”他一反冷漠,不正经地揽住她的腰住自己的身上挤压。
“云……这是大街上……”他突如其束的改变,让她心底陡生欣喜。
“既然你害羞,那就回家吧!咱们重温旧梦。”他合褐的眸锁住她细致粉妆过的大眼,笑容里揉入她不知的邪嚯算计。
“真的?我可以回家?”
“当然。”他双眼迸射出玩味,抓着她便往他的座车走去。
上了车后,陆凯雯媚眼如丝地搂住他的手臂,唉声爹气地说:“事后,我能不能向你讨个请求?”
如果浦卫云愿意不计前嫌收留她,她才不想回去;可是儿子还在日本,她不能不为他着想。
“你的要求我何时拒绝过了?”浦卫云双眉蹙敛,端视着她侧面的黑瞳泛过一道冷光。
“云,你真好!”她大喜过望,热情如火地在他颊上印上一个深红唇印,兴奋不已地期待回到那久违的“家”
到了“浦居”,他为她开启车门,这时正在围内修剪花草的林伯见了她立即呈现出张口结舌的呆样,随即冲进了屋里。
“他以为遇见了鬼。”浦卫云的眉宇间增添了三分邪气。
陆凯雯闻言立即变了脸,娇叹道:“你还在翻旧帐吗?”
他无情一笑,亲昵地搂着她进了客厅,却不见他急着想见到的情影,倒是李嫂端着与林伯无异的表情,直瞅着陆凯雯,久久才唤道:“少夫人……” “喔,原来是李嫂!我真想你。”陆凯雯做作地扑进她怀里。
“太好了!少夫人是被人救了吧?怎么现在才回来?”李嫂为她的投河未死找了理由。
“呃……是啊!不过这事说东话长,这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她语焉不详,而后转身向浦卫云撒娇道:“我想去我们房里看看,你带我去好吗?”她已迫不及待地想在浦卫云身上找回那份失去已久情欲狂癫的快感:五年不见,他应是更具雄风了。思及此,她的下腹己撩起阵阵挡不住的欲望之火,若不赶紧寻求解脱,可会自焚而死!
“可以,我们这就走吧!”他脸部线条抹上了股邪气,抱起她亲密地直奔三楼。
而站在楼下眼观这一切的李嫂双眼一亮,暗忖道:既然少夫人回来了,还有留下那个野丫头的道理吗?
上野桥待在房里,直觉心情郁闷不已。她明白跟浦卫云回来并没有错,但为何她总是忐忑难安呢?一颗心像极了钟摆,直晃动个不停。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老要将她比喻为人尽可夫的女人,难道非得在她面前退口舌之快,才能暂时缓和他对大哥的怨愆?
但她的心呢?他又可曾体会过一丝一毫?他送给她的除了冷嘲热讽就仅剩下累累伤痕,他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挥挥衣袖走人,什么也不留下。
不知怎地,今天午后风似乎变强了,吹进窗缝中形成骇人的声响,哈厦不禁让她想起那一夜的鬼魂!
但现在是大白夭,绝不可能出现鬼魂的,而且她已换了房间不是吗?
上野荞拼命地说服自己,但窗帘却愈飘愈高……
她明明有关窗的,难道……是“她”又来了?上野乔躲到角落,双手捂住脸,只敢从指缝偷瞄。
黄昏薄霞斜照窗头,明显倒映出一个长发女子的身影。
邪魅的冷笑声自那身影处发出,吓得上野菁几乎无法唿吸:“不……不要过来!救命”她全身颤抖,喊出的声音已是飘浮走调。
蓦然又是一阵凄厉的哭喊声自窗外传来,吓得她泪花乱转、花容失色! 惊惶不已的她摸索至门边扭开门把,想也不想便往浦卫云的书房直奔,但书房里空无一人。她正打算冲下楼时,突然听见她以前住的那间房里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且房门未锁,留了一条缝隙“云,我是不是老了,不如以前那样吸引你?”
全裸的陆凯雯偎在半裸的浦卫云身上,双手有意无意地抚弄他壮硕的胸膛。 “你和以前一样美,一样诱惑我,少胡思乱想了。”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上狂野的一吻。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说,我重回你怀抱好不好?”她娇笑道。 “我求之不得。我也等了你五年,想了你五年。”他一手揉上她的乳丘,富有魔力的指尖在她身上洒下情欲的符咒,惹得她嘤咛不休。
“你……你不恨我吗?”她已被他撩戏得神魂颠倒。
“当然恨;但没有爱,又怎会有恨?”他伸出长舌轻拨弄她的丘峰。
“你……你好坏!难怪上野韫的妹妹会在你的迷惑之下背叛自己的亲哥哥……”她哌起红嘴,喽声道:“你说,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才是我的妻子啊!”他勾起笑痕,诱导着她,“你不是说要向我讨个请求,是什么请求?”
“你还没告诉我上野善在你心里的地位。”陆凯雯伸出食指在他小巧的乳头上绕圈圈,刻意激发他的热情。
“你别胡闹,她根本不是什么,只不过是我利用的筹码——”
上野荞闻言暗抽了口气,强抑住的呜咽声还是被床上卿卿我我的两人听见了。 “啊——有人!”陆凯雯惊叫一声,连忙抽被蔽身。
浦卫云脸色一僵,声硬如铁,“你来这儿干嘛?难道不知道敲门?”
他压根没料到会被她撞见这一幕!但为求逼真,他不得不恶言相向。
“你门……没关……”上野乔明知该拔腿就逃,然而双腿却像被栓住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怔怔地面对他残酷的言语与灼利的视线。
“门没关你就可以任意偷窥别人做爱?还是你也想参一脚,来个三人行?” 看着怀中的女人因他的怒斥而得意的笑开,他知道若再加把劲必能挖出他要的答案。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伤上野荞的心了。
满腹的歉意积压成团,但在这国危时期,他不得不漠视她眼中的痛苦。 “你”上野菁心碎了,那刹那间裂开的感觉彷若针刺,疼得她五脏六腑就要停止运作,仅剩下血淋淋的碎片。
旧泪尚未干涸,犹添新浪……
他的前妻回来了,终究到了她离去的时候……迭退数步,她转身就逃。 浦卫云抑下追过去的冲动,硬着声对陆凯雯说:“别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要求呢!我只想取悦你。”他拨开覆在她颊上的发丝,轻吐温柔爱语。 陆凯雯已被他迷得心神荡漾,装出一副极委屈的模样“你如果还爱我,能不能把名单给我?上野韫曾答应我,如果我把东西交出去,他就放过我。” “是这样啊!”他点点头,“当然没问题了。”
“真的?噢,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她重重地在他唇上一吻,已开始动手拉他的腰带。
“等等,别急啊!我很好奇上野韫干嘛那么迫切要得到名单?”浦卫云压住她不规矩的手,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完全没有亢奋的感觉,更不解自己怎会为这样无耻卑贱的女人浪费了五年的感情:思及上野荞的离去,更是扯乱了他的心。 “还不是日本督统这个礼拜天就要到上海拿这份东西,他才会紧张成这副模样。为了自救,他卖老婆都愿意。”她未予防范便脱口而出。
浦卫云唇角挂着冷笑,“那我明白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他倏然起身,远离她的纠缠。
“什么?你”她立刻花容失色。
“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凌卫云,而你也变了。”他迈向门外,对守在角落的叶刚说:“看好里面的女人。”
“是。”
“她呢?”浦卫云未指名,但叶刚已了然于胸。
“前面有人看守着她熘不出去,已转身跑到后面去了。”
浦卫云不再多言,快步直奔向后院,果真在浅滩旁找到了她。
“你好雅兴,是在这儿欣赏黄昏美景,抑或是怀念着咱俩的第一次?”他沉冷磁性的声音让陷入沉思的上野荞狠狠打了个冷颤:“你不去安慰你的前妻,跑来这里干嘛?”她泪眼蒙胧,十足像个被人离弃的可怜小女人。
“怎么,吃醋了?”他蹲在她面前,笑容可掬地说。
“你走:放心,我不会寻死,你少不了我这个筹码。”她咬紧下唇,哽着声说,虽忍住眼中的泪,但心中的痛却无止尽。
“果然吃醋了。”他举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连当筹码的资格都丧失了,你怎么办?”
他好狠啊!
上野荞哽咽地说:“让我离开,从此咱们形同陌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总成了吧?”
“这怎么成?你这丫头走路常摔跤,我怎放心让你走劳什子的独木桥?你不怕摔个粉身碎骨?”
突然一阵大浪袭来,她来不及走避,已是衣衫尽湿。
“粉身碎骨也好过被你戏要嘲弄!你一定在笑我的自作多情,笑我的不自量力,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连自己的哥哥都不顾!”
海风吹来,冷得她直发抖,但身上的冷怎敌得过心口的寒栗?她好恨自己,好后悔自愿跟着他,还说什么无怨无悔。
这挖心剖肺的一句话在他心底不过是句笑话!
“凭你我的关系,你还说不熟悉?”他脸沉了下来,对她否认一切的说法痛恨极了。
“你不要再拿那种事来嘲笑我——啊!”她起身要走,却被他矫健一扑,双双倒卧在地,弄得两人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你就只会惹恼我!”难道她不明白他也可以不让她跟,既然让她跟了,就有留她一辈子的打算。这几天,他心底一团乱,终于在今天遇上陆凯雯时混沌的心霍然清朗;他要的女人只有她上野荞一个。
至于他对陆凯雯的那份情早在五年前化为乌有,只是被背叛的恨意让他以为她仍占据他的心。
“你去找你的前妻,她没死,回来了,你欲望的发泄也有了物件,何需再来找我?”心慌意乱下,她已口不择言。
“是吗?偏我就想要你。”他俊眉微拧,直勾勾注视着她全身浸湿而毕露的身段。“你故意躲来这儿,就是想和我在这里做爱?”
他的话像颗炸弹,将上野荞的思绪炸得一片狼藉!
“放开我——”他突然扛起她,走至不远处的草皮,并将她置于其上。 “基于前车之鉴,在这儿我才不至于吃了满口沙。”他狂浪不群地俯视她,一手制住她的身子,一边伸舌轻舔她颊上的泪。
这嚯语狎句几乎让她羞愧而死,她胸口怒火剧烈狂烧,“你不是才和她——” “闭嘴:我没和她做任何事。”他的吻如羽毛般轻柔,缓缓吹拂到她颈侧。 “我不相信……”她拼命压下胸口的喘息;他的调情技巧一流,爱抚的手法更是高超,怎是青涩的她所能抵抗的?
“随你怎么想,我说的是实话。”他不过是在床上演出套话的戏码,怎知会不凑巧被她撞见。
他所说的一切让她恍惚了,“你那么爱她,她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你怎忍——”
“对,就因我忍不住,所以现在来找你了。”他以牙齿叼开她胸前的扣子,直到她的衣衫敞开,白哲诱人的乳房弹跳至他眼前,焚红了他的眼。
她怎能忘掉他刚刚对陆凯雯所说的话?“你爱的人是她,我什么都不是,何必要我——唔……”
他突然低下头攫住她颤动的粉唇,狂乱粗鲁地碾遍她的柔软,悉数吞尽她欲出口的怨言;双手则托高她的酥胸,蹂躏那两蕊粉蕾。
他深深吮住她的舌,不留一丝让她喘息的空隙,双手己是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娇躯,在她胸前与各处敏感部位留下一个个憷目惊心的红印,几乎要揉碎她……
这代表着惩罚,惩罚她的不信任!
“你……你弄疼我了……”她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
“你就会记怅吗?我真搞不懂自已为什么会对你这种爱吃醋又爱记恨的小丫头动情!”他恨恨地说,说完又立即衔住她胸前绽放的樱丹,轻啮的刺激,让它挺立……
上野荞瞠大眼,脑中轰然巨响,“你——你说什么?”她使出全力推开了他的侵犯,“那她呢?和你躺在一块儿的女人呢?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会遗弃她而反要我这个让你恨入骨髓的女人?在你眼底,我只是个又傻又笨的女人,一个可以用来牵制我大哥的人质罢了!”
“该死的女人:你要我说几次?你诱惑了我的心,让我只想守着你不放”他凌人的盛气“敛,眼中出现不曾有过的仓皇,”刚才你就这么跑了,知道我有多急吗?“
她的心荡得老高,声音梗在喉间,想相信却又质疑这:“你……你只是怕我去寻死,让你少了一张王牌在手上……”
“去他的王牌!就算我没有你,上野韫也自身难保了!当我知道陆凯雯五年前并非自尽,而是跟着上野韫走时,我一点儿也不难过,反而很庆幸她的离去,让我还有资格认识你。我也明白过去我对你的仇恨来得有点盲目,但我后来才明白,那只是我想把你绑在身边的籍口。”
他轻吻她的唇角,这些日子来他想不透也不愿承认的事,终于在刚刚她离去前那怨慰的那一瞥中完全明朗了!
上野荞愣住了,这个自大狂妄的“恶魔”竟向她忏情?!
她随即摇摇头,找回了理性。她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可是她回来了,你还跟她上床……”说到这儿,她一双灵璨大眼又抹上雾气。
“她来找我不过是想骗回名单,而我和她虚与委蛇则是想套出日本督统来上海的正确时间。你可知当她在床上尽其所能的撩拨我,但我却不为所动,心里想的全是你……你仓皇逃开,我急得想追去,但又非得压下这股冲动,因我不能让任务前功尽弃……”
在她傻住的当口,他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又如风般消逸无踪。
深情的吻沿着她的粉颈、细肩,一直来到她的乳构,他不愿再动心忍性,这次要以迥异的温柔态度来好好爱她。
“那她……”上野荞想要完全弄清楚,可是他不规矩的手却让她的话卡在胸臆,全化成一团气。
“我会等任务达成后,遣她回你哥身边,与她不再有任何牵连。”他意会她的想法,迳自做着解释,一双手更是忙碌不已地褪着她的亵裤,抚触她如丝绒般的大腿内侧,徐徐上探至她最敏感的部位。
“别……”她惊喘,倒吸了口气。
“真糟,每回一碰你我就忍不住。”他抚上她的小腹,拨动着她的毛发,轻轻触压着她的女性柔蜜。
一阵酥麻的滋味顿时窜遍全身,她所有的细胞为之紧绷,就连她的脚趾都因兴奋而蜷起。
“叫我云。”他攫住她双唇,狂野地保吻着,长舌横扫千军般洗掠她甜美、柔软的空间,贪婪地眷恋她身上的味道。
“叫我云”他在她唇齿间重复一遍,更加速手指捻拢的动作。
“云,我爱你……”她全身火热,肌肤印上潮红的颜色,他施与取的技巧激发起她一波波难以抑制的暖流贯穿四肢百骸。
“你也想我是吗?”他嗤笑,手上的湿濡已泄漏了她的渴望。
“嗯……”她拱身向他,在迷醉中寻求满足与高潮。
“别急,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他露出别具保意的笑,陡地抱起她;当上野荞意会他的企图时,已然来不及了。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小声点,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你太过兴奋,正在叫床呢-.”
他抱着她迈开稳健的步伐往前走数步,将她放在一块平滑的大头上,他自己则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上野荞羞窘极了,现在的她就这么光熘熘的坐在他眼前,她怎么也不习惯,只能将自己缩成小猫似的,能遮尽量遮了。
“别紧张,放轻松,你全身上下哪一寸我没碰过、瞧过、吻过?”他瘠症地说,目光却在她身上熘熘地转。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提,她更是羞窘得无地自容了!
“来,放开自己,别绷得那么紧呀:”他温热湿滑的舌带着让她无法抗拒的魔力,由她的粉颊、颈线,一直膜拜到她丰满的乳房,带给她一阵阵无法言喻的战栗与欢愉……
“云——”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娇喘。
“慢慢来,用心去感觉……”他的舌流连在她坚硬的乳蕾上,一反以往的粗暴,以慢捻挑逗的手段勾引她的欲望。
“好麻——”她逸出嘤咛,不由自主地拱起上身的浑圆,贴近他的脸,让他整个脑袋都埋在她的乳沟内,品尝她的乳香。
浦卫云以指头轻轻画过她柔嫩的臀,最后停驻在她两股间,突然插入——“不,那儿不行。”上野菁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刹那间一道电流撼住了她,在迷醉中渐渐承受了他另类的侵占。
“舒服吧?把腿张开,让我仔细看看你。”他箝住她后方的手未撤,两手肘往横隔开她紧拢的大腿。
“不要……”羞死了:她散发出的红潮已由脸颊扩散到全身,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害什么躁!”事实上,他也是红潮满脸,那是欲望翻腾的结果,但他必须忍,一定要给她最难忘的交欢经验。
他将她双腿举上大石,让她的私处完全映放在眼底,以手指轻拔那已湿透的花瓣,倏然低头长舌一伸,进占那满是甜汁的幽穴。
“啊……”一股电击般的快感贯穿她全身,她忍不住尖锐地呐喊。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的舌不断地攻入,长指更配合其律动抽送着。 “喜……喜欢……”上野荞疯狂地点头,悄睑生晕。
“那现在让你感觉更棒的。
他由蹲为跪,将自己紧绷的热铁对准她,猛然刺入,深深埋进她的体内,让她的温热柔软整个包裹住他。
“卫云”她轻启唇喊着他的名字,体内浓浓的情潮急切地想得到污解。 他缓缓挪动身子,幽邃沉合的深瞳定定地锁住她已是意乱情迷的水眸,勾着她无措的芳心,笑容抹上调侃。“你要我,就和我想要你一样,是不?” “嗯……我要你……”上野荞体内已被他缓慢的节奏撩得火热,只想要得更多。
“再说一次”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脸色已涨红如血!
“我要你……”她呓语。
浦卫云随之加快速度,捣进她花心中,随着狂野的动作,他愈刺愈深,终于将两人双双带领到情欲的颠峰,无止尽的乐园……
第十章
昨晚经过一连串的激情后,上野荞最后窝在浦卫云的怀里睡着了。他将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地送进房里。
这一幕完全被隐身在黑夜中的一抹黑影尽收于眼中。
“你是真心爱我吗?”睡梦中,她呓语着。
浦卫云定了定神,看着她脱俗的容颜,久久未语。
他已许久不说“爱”了,因这个字太虚浮、缥缈、善变,容易令人落入愁城中,愈陷愈保,他怕了。
“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是吗?”她仍困在他过去所给她的黑色梦魇中,无法挣脱。
“小荞——”他轻轻抚平她纠结的秀眉,在她耳畔轻吐,“我没骗你……” 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后,他终于说道:“我爱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他向自己的心投降了,说出后不禁全身舒畅。这个“爱”字对他来说曾是禁忌,但也是良药。
彷似得到了绝对的保证,她终于展开紧锁的眉,安稳的睡在他怀里。
浦卫云将她抱到床上,“安心睡吧!我马上回来。”既已解开心结,他便会全心全意去爱她。不过他得先去找戈潇,将他所挖到的消息告诉他。
他脸上溢出笑意,伸出舌在她唇上轻点撩戏了一番,只见她咕哝了声便转过脸,这可爱的模样又再次逗笑了他。
“等你眼睛睁开,我就在你身边了。得梦见我。”站起身,他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旋身离去。
他走后不久,门把突然徐慢转动,不一会儿门便开启,一个黑衣人缓缓近上野荞,最后以一块浸有迷香的布帕掩上她的口鼻,待她完全昏迷后,将她偷偷扛了出去……
“呵……”夏侯秦关一进门就极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呵欠,嘴里还叨念着:“恶魔,你有病啊:天还没亮就把我们找来,是赶着去投胎吗?] 浦卫云看了看他,并未出言反击,只是带着抹浅浅的笑容,云淡风清地说了句:”她回来了。“
“谁?”其它人互觎了眼,最后是由最沉不住气的傅御开口。
在他们看来,浦卫云这小子今天十分可疑,别的不提,就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就有十足十的问题:曾几何时,恶魔也会“笑脸迎人”了?
“我的前妻陆凯雯。”他依然以事不关己的平静口吻说道。
“啥?”这事怎么明?一团乱哪:“她五年前并没有投河自尽,而是害怕我不会成全她和上野韫,故意制造出的骗局……”浦卫云将这则故事娓娓道来,并将上野韫的目的也一并说出。
“哟,有鬼哟:看你这样子,一点也没发现被编后的愤怒嘛!这太不合常理了。”夏侯秦关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罩门。
这个浦卫云大会装了,他得捉弄捉弄他才成。于是他又道:“旧爱回来了,新欢不是该放她回去了?反正同样是人质嘛!”
“夏侯秦关,你说话用点大脑,小心吃我的拳头:”浦卫云的笑容隐去,突然站起抓住夏侯秦关的衣领。
“喂,我可是副帮主,你这么做可是大不敬哪。”夏侯秦关依然嘻皮笑脸的。 “你——”浦卫云甩开手,“我之所以赶在现在东这儿,主要是告诉你们三天后日本督统将会来上海滩,你们可调派人手在码头围堵狙击。这是仅有的机会,别错过了。”
“那你呢?”终于有了帮主戈潇开口的机会。
“我要带着我的”新欢“去广西祭拜我母亲的坟。”浦卫云说到“新欢”时故意顿了下,眼神还不时往夏侯秦关身上瞟。
“你打算娶她?”戈潇趣味地扬高眉。
“我想……冤家变亲家也不错啊!”恶魔难得脸红了。
“恭喜你总算破茧而出了。但三天后的大事你不管了?”方溯问道。
“你是军师,由你去伤脑筋,要不叫赫连去也成。”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上野荞,他迫不及待地想让地下的母亲知道。
“你叫赫连去?”傅御摇摇头,“你是要他老子在上海混不下去。”
赫连驭展倒是看得开“无所谓,反正迟早要碰头的。”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难做人,我去吧!”夏侯秦关担下了这差事,在浦卫云的肩上敲了下,“这下我去舍命,你乐了吧-.”
浦卫云睨了他一眼,“我可没这么说啊!”
突然,有人传话,说叶刚求见。
“请他进来。”
叶刚一进厅,便立即走到浦卫云耳边这:“浦爷,上野小姐不见了!” “什么?] 浦卫云猛然拍桌站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怎会不见了?“ “叶刚,你说详细些。”傅御又好奇了。
“刚才阿玉进屋请上野小姐用早点,她就不在房里了;待我进屋一看,发觉屋里留有迷香的气味。经我四处寻找,才发觉就连向来不出门的李嫂也不见了!我还在她房里发现一件白袍和一束长发。”
听叶刚从头说来,浦卫云的脸色立刻变得黯沉灰败。因为他突然想起那夜上野荞喊着闹鬼……原东这全是李嫂搞的“鬼”!
他长袍一挥,话也不留,心急如焚地快步离开“风起云涌”
“等等,你要去哪儿找?可有谱?”方溯尾随跟上。
“一个月前李嫂曾向我辞掉工作,说她已在汕消角附近买了幢小屋,打算安养余生。但后东她突然又以舍不得走为由继续留下,而那正是小荞被我带进”浦居“前后。我想去那里看看,或许她会在那儿。”浦卫云这话虽说来平静,但熟悉他的人均可由他双拳紧握的小动作中看出他的着急。
“需要我调派人手查询下落吗?”
“我……谢谢。”浦卫云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艰涩地说出那句话,即带着忧焚的心迅速离去。
方溯双手抱胸凝望他的背影,心底不禁窃笑。好家伙!懂得了爱,连人也可爱多了。
上野荞猛地睁开眼,脑中还是阵阵昏眩。她是怎么了?脑子怎么那么晕? 床榻怎么那么硬、那么冰,睡得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当焦距慢慢集中,片块影像也拼凑完整,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原来的房间,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被扔在一张木板床上,或许是卧睡大久,她觉得全身酸疼不已。
忽地,木门开启,她惊慌地瞥向门口。
“你总算醒了。”冷邑湛寒的嗓音由门外传入,一个背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她看不清来者,但这声音好熟——“你一定很意外,怎会栽在我手里吧:”当声音慢慢接近,她终于看清楚对方。
“李嫂!”她十分意外,“是你把我带来这儿的?”
“不错,是我用迷香把你迷昏后再绑来这儿。今天将是你的忌日,你纳命来吧!”李嫂手拿锐刃直往上野荞身上刺了过去,上野菁仓皇往旁侧一闪,躲过一击。
她不禁心惊胆跳、手冒冷汗,抖着声问:“你……为什么要我死?我并……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是你哥哥上野韫害了我们小姐!她年纪轻轻就因为他的薄情离弃走上绝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她虽不是我亲生的,却是吃我的奶水长大,我的女儿不幸夭折后,我更将她当成自己女儿般照顾疼爱,她的死……几乎让我也活不下去:我恨死了上野韫,虽然我动不了他,但我可以动手杀你:”
眼看她刀子又要落下,上野蓄连忙举手只住李嫂持刀的手,“错不在我,你不能盲目杀人——”
怎奈体内尚余药性的她虚弱无力,双手一软,刀锋斜出划伤了她的右手臂。 上野荞抚着伤处,拿出仅有的体力跌跌撞撞地想冲出这个可怕的地方,才到门边,却被速度更快的李嫂迅速合上大门。
“你别妄想逃跑!没人知道你在这里,而且汕消角这地方人烟罕至,也不有人听见你的唿救声。”
上野荞绝望的直摇头,她没想到才与浦卫云澄清一切,也获得了他的谅解与温柔,此刻却要承受死于非命的结果。
她泪涟涟地看着李嫂,“我哥的错,我不知该如何替他弥补赎罪;难道你真要我死,才能化解这1切恩怨吗?”
“对!你死了,少夫人就会重回少爷怀抱,不用再偷偷摸摸。”
“你说什么?我……不懂。”她胸口不禁一阵窒塞!
“不懂?那我干脆告诉你,别让你死得煳里煳涂的。”李嫂又往前逼近一步,语意和眼神都含着深深的怨气。“少爷深爱着少夫人,一直如此;就因为上野韫因一时私欲强带走了少夫人,让他俩足足分开了五年之久。现在少夫人好不容易逃回来了,却发现你在浦居,她伤心之极,但善良的她却不忍去伤害另一名女子,所以禁锢了心中那份深情,宁可委屈自己,与少爷暗通款由。”
她恨上野韫,连带的也恨上野荞!少夫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一相情愿的希望少爷能与她再续前缘。
上野荞直摇头,为什么李嫂说的和浦卫云说的不同?是他骗了她吗?
“不信?你何不想想,少爷是不是半夜就离开你了?大半夜的他会去哪儿?你该不会单纯得连这也不懂吧!”
李嫂发出犀利冷笑,说话一字比一字慢,极尽挑拨与恐吓之能事。
迷雾散去,四周的景物都变得尖利,不断朝上野荞刺射过东。她顿感无法言喻的痛,让她难以承受。
他昨夜难得的温柔是假的,抚慰之语也是假的?为何他要这么做?是因为他前妻的“不忍”,所以不得已与她虚与委蛇……
哈……好傻啊:上野菁,你不过是人家不忍留下的累赘,但足自以为是的像小丑般兴奋不已!
“你真的要我死?”她凄楚地看向李嫂。
“对,只有你死,小姐的鬼魂才得以安息。”李嫂发出一阵冷笑。
鬼魂?上野荞霍然想起她所遇见的鬼魅,“有几次在我房外出现的女鬼也是你伪装的?”
“对,是我。现在你可以做个明白鬼了吧!把眼睛闭上,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她面露狰狞之色,龇牙咧嘴地倡狂大笑。
眼见那亮晃晃的刀锋反射出刺眼光芒,又再度往她身上急划,上野荞立即闭上眼,感觉死亡已离她不远。但伤心至极的她已不觉得死亡的可怕,甚至有些期待……
此时她脑中浮现的竟是那无情的浦卫云,尽管他对她说谎,她却无法否认他仍是她的最爱。
再见了,她的最爱——砰:一个响亮的枪声震住了她的心灵,又一声仆倒在地的声响后,上野荞才睁开紧闭的眼。当她望见那期待已久的人儿时,已是凝噎无语,眼眶里已蓄满了泪。
“小荞,你没事吧?”浦卫云急急地冲向她,紧扣住她的身子,她的抽泣和抖瑟几乎熨伤了他的心。
“天!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抱得她好紧,确定自己再少不了她。如果他迟来一步,这辈子他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方溯默不作声的跟进,命人将因手部中弹而疼得在地上打颤的李嫂带出去后,也随之退出。
现在,造屋子仅剩下他俩。当地发现上野荞的手臂也淌着血时,不禁皱紧了眉。“怎么不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别碰我:”她突然推开他,如碰到毒蝎似地避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浦卫云被她突发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我不会阻碍你,你走,别再理我……”她掩面痛哭,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你到底怎么了?”她这种反应让他心慌意乱!
“你爱的仍是你的前妻,是她要你来安抚我的对不?因她不忍……不忍我受伤害。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受的伤更深……”她抽噎道,已是语不成句。
他僵着一张脸,冷声道:“很好,接下来呢?”
“我不知道,或许你会留下我,当我不存在,也许过一阵子后,你就会忘了我。更可能过些时日你会将我送回日本,就算对我的一个交代……”她眼神茫然,暂时忘记这剖心撕肺的痛楚,抬起红肿的眼看着他。
他突然举手鼓掌,又重又响,仿似他的心一块块破碎、瓦解的声音。
“这是多么精采又冗长的指控啊!你果真厉害,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竟将该怎么甩开你的手段都帮我想好了。”以往他那充满光彩的深邃黑瞳此时覆上一层阴沉黯影。
“这么说,李嫂说的是真的?”她一颗心像绑了锚似的直往下坠。
“李嫂说的?你宁可信她,那我呢?你摆在哪儿?”他一反刚才的冷静,狠狠攫住她的双肩,疯狂地摇晃着她,却弄痛她的伤口,鲜血又大量流出。 “好疼……”她痛得掉泪。
“该死的,”她不肯就医,他只好扯开自己的挂角,为她包扎。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她拍拍噎噎的,因为他的温柔又再次触动了她的心,只是他的温柔会永远属于她吗?
“我郑重的告诉你:你的良心被狗啃了!我怎么对你的,难道你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说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紧搂住她,疯狂地含住她微启的唇,将湿濡的舌探进她口中,猛力吸吮她甘甜的蜜津……
“云……”她欲出口的话化为一阵呻吟。
浦卫云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更用力地将她搂住。“相信我,小荞,我……”诉爱的话被他吞回腹中。
“可是你……你总是心事重重、捉摸不定,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进你心里,或许得和你一块儿长大的她才能突破你的心防。”她有些吃味地道。
“你说,我要如何打开心扉让你进柬?] 他说着,情不自禁地剥开她的上衣,热情地吻着她发服的胸脯,以唇舌与牙会爱抚着她的粉晕,激渴地嚼吮着她那硬挺的乳蕾,湿热的唇吻遍她高耸酥胸的每一寸,大手不断爱抚着她……
“你心里已……已塞了别人,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吗?”她忍不住呻吟,却仍钻着牛角尖。
“以后不准提别的女人!”
在她急促的喘息中,浦卫云双眼紧盯着她隐在黑色发丝下晃动的胸脯,火热的情欲燃烧着他的下腹,令他疯狂!
“我……你爱我吗?”她迷醉的眼挑逗着他早已按捺不住的火热欲望。 “你说呢?”要命的女人,看他怎么回攻她!浦卫云突然压住她的下半身,“如果我告诉你,除了你之外,其它女人全都不存在了,你相信吗?”
“可是……”
“还可是!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我今天一定要听见你的投降不可:”浦卫云低下头舔舐着她小腹、双腋下的敏感处,诱哄搔痒……
“你的失踪让我吓坏了!我现在就要你,你要补偿我心脏耗弱的损失!”他伸手欲祖她的长裤。
“别——别在这里……”她按住他的手,嫣红了小脸,抬起头看向他那因激情而涨红的脸庞!伸手抚触着他揪紧的眉间。“云,我真的相信你,是我蠢,是我笨,是我看不懂你的心;可就因为爱你,我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有你这几句话,我也该满足了。走,马车在外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他借了床板上一条薄被,覆住她娇小诱人的身子,抱起她步向门外的马车。 上野荞突然瞧见叶刚坐在马车的驾驶座,嘴边带着兴味,不禁烧红了脸。 天,原来还有外人在,那她刚才的——噢——浦卫云看出她的窘涩,故意取笑道:“不用脸红了,你刚才的叫声这条街早就传遍了。”
“你故意馍我!”进了车厢内,上野荞正要回嘴,却看见里头有着不少皮箱和行李,因而改了口,“你要带我去哪儿?”依这种阵仗看来,他要带她出远门吗?
“以后你就明白了。先别管这些,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他邪荡一笑,松了手,让她蔽体的薄被掉落。
“啊你……”她尖嚷,想拍开他的魔手。
“如果你要让叶刚听见,可以再喊大声点。”他恶意地威胁,俊逸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邪气。
“你怎么可以?”她压低声音咒骂他,“简直像个淫魔!”
“太小声了,你说什么?”他附上耳,忽而浅笑,淡淡的男性气息紧紧束缚着她。
“我说你是个淫魔:”她稍稍提高音量。
“什么?”他蓄意装聋。
“我说你是个淫魔!”这回她震夭价响的一吼,只见前面叶刚持缰的手重重一颠,险些翻了马车!
“瞧,你的话吓坏了叶刚。”浦卫云抱住受颠箕所惊的她。
“什么?我……”她又上当了!
“所以现在你也别装了,我这个”淫魔] 来了,“他双手出其不意地托起她高耸的酥胸,以自己的重量把她压向椅面,灼热的视线烧灼着她的乳房、小腹;她的长裤已然褪落,几乎全稞地呈现在他眼前。
“云——”她已完全迷乱了神智,迷蒙的眼凝看着自己恶魔般的爱人。 “今天,我将用全部的爱来爱你……”他褪下自己的长裤,和她的亵裤同时丢在一旁,心醉神迷地看着她,双手激烈的爱抚着,直到她娇喘连连,在他怀中抽搐扭动……
“我要……”她颤抖地说。
他倏然将她抬高,迫使她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腰间。
“我爱你……”一场激情的游戏正要开始,一段浓情却无止尽地上演着。 仇恨犹似双面刃,不仅伤了对方,也害了自己;何不将它收入鞘中,改以爱来感化,这样的收场不是更完美且隽永?
终曲
一个月后,浦卫云和上野荞由广西回到上海,才进“风起云涌”,就听见傅御抓着他俩猛开炮。
“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那次的围堵,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人家出生入死,你们却去卿卿我我,可公平?”
自浦卫云由马车拿着行李揽着上野荞走进大厅的路上,傅御就跟在后头穷追不舍,却没人理会。
“嗨,帮主、赫运、方溯,你们都在啊!”或是心情愉悦,向来“口臭”的浦卫云说起话来也变香了。
“你除了去祭拜你母亲外,还顺便带着佳人去旅游了是不?”戈潇畅意低笑,对傅御眨眨眼,要他别吠了。
浦卫云与上野菁互视了眼,才说:“没错。趁这片山川还是咱们的时候带她四处看看。”
“这也对,局势愈来愈混乱,及时行乐吧!”戈潇倏然站起,走到他俩面前,“那次的行动很成功,夏侯精准无比的一枪正好击中那贼子的额头。”他帅性一笑,露出一口明亮的白牙,“咱们帮里还暗中办了场庆功宴。”
“可惜我错过了。”浦卫云放下皮箱,坐进沙发喘口气。
一直处于忐忑状态的上野荞终于按捺不住地追问戈潇,“我想知道……”话到口边,她却吐不出来。
“想知道你哥的状况吗?”精明的方溯替她开了口。
上野荞看了浦卫云一眼,为难地点点头。她担心他与大哥之间的疙瘩仍在呢。 “日本督统被暗杀后,你哥的确不好过,说不定还得切腹谢罪。”赫连驭展的话吓坏了她。
“那他已经——”话语尚未问出,她已流下了泪。
“别紧张,他没事。”赫运驭展安抚道。
“接下来的由我来说吧!”闭嘴太久的傅御终于欲不住了,“是帮主救了他,先给他一大笔钱,又将陆凯雯还给他,两人搭了红庆的船暂时躲到海南岛去了。” “真的?”她终于松了口气。
“卫云,你不会因为我这么做而生我气吧?”戈潇突然转向,问着一直不答腔的浦卫云。
“怎么会,他再怎么错,也是我的大舅子。我早已忘了过去那一切恩怨情仇。”浦卫云走向上野荞,“如果当时我在,我也会要戈潇这么做的。”
“云……”她感激又动容的扑进他怀中。
这亲密的动作引来傅御一阵嗤鼻,“真是的,说亲热就亲热!去去去,你们回到浦居再抱行吗?”
害羞的上野荞连忙抽身,倒是浦卫云颇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四周,“咦,怎么没看见咱们的大功臣?”
闻言,大伙相觎大笑。
“他啊!又在玩戏弄小女人的把戏了。”方溯摇头大叹。
“这次他又要惹谁哭了?”浦卫云哼笑。
“一个一见了他就发抖、打颤、摔跤、昏倒的可怜女子。”傅御扬眉又道:“夏侯说,以往他所接触的女人一见了他就跟蜂儿沾了蜜一样,他从没遇过哈厦样的女人,怕他怕得像耗子碰上了猫。”
“所以狂徒打算逗逗人家?”浦卫云撇撇唇,笑得极邪。
全部的人都噙着怪笑点点头,“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