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章说到河西节度使张敬德为了解娇妻险些被掳的详情,询问姜家兄弟,并打算按照夫人的吩咐给他们安排职位。

本是好意,可由于内心厌恶这两人所以态度有些生硬,这引起了姜老二的记恨,他感觉自己受辱,所以发誓要给一方霸主河西节度使大将军:张敬德 戴顶大绿帽子。

张敬德询问完这兄弟二人,让他们退下后便询问一旁张管家的意见,张管家道:“这二人绝非善类,尤其是哪个老二,目光里就带着一股淫邪之气,这种人还让他们远离将军府为好,越快打发他们越好。”

“嗯,我的看法与你相同,可是不管他们岚儿哪里不好交待啊,你说把他们安排在哪里比较妥当?”张敬德问道。

“以小的看来:不如把他们打发到赤水军中当个杂役,当个火头军、马夫之类,好好磨磨他们的性子,改改他们身上的毛病。”

“好,此主意甚好。明日一早你便去安排。他们这种人就是要在军中被整治一番才会老实。另外今晚一定要派人盯紧他俩,他们既然敢和吐蕃人勾结就不得不小心了。谁知道是不是吐蕃人使得连环计?想往将军府钉两颗钉子?”

“是,老爷。我今晚就派 田成 跟紧他俩,明早一早就打发他们去军营当杂役,远离咱们将军府。”

晚饭时间张管家通知了姜家兄弟:将军已经帮他们安排好明早去赤水军服役的消息。姜老三倒是欣然接受,可姜老二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饭后张管家特别把田成叫过来仔细交待了一番,叮嘱他今夜就是不睡觉也要务必盯住这姜家两兄弟,他们是人是鬼还不清楚,不得不防。

(书中代言:这田成祖籍河西瓜州,参军前是崆峒派掌门的亲传弟子,崆峒武功,威峙西陲!田成从小被父母送进崆峒山,拜掌门 飞虹子为师,练得一身好功夫。一套“崆峒先天罗汉十八手”被他练得出神入化,深得飞虹子喜爱,复又传授他一套崆峒上乘轻功绝学:“崆峒飞龙门轻身术”,不过由于这套功法过于深奥,田成还没有修炼精髓,不过飞梁越脊倒是轻轻松松。掌门精心培养田成,本意是想让他有成后为崆峒派去外地开派,开枝散叶的。可不曾想田成老家瓜州屡屡被吐蕃侵扰,田成的几位亲戚也纷纷死于战乱,田成愤而辞别了师父从军报国,要保卫家园,同时也想凭着自己的一身好功夫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果然他在瓜州参军后不久就因为武功出众屡立战功,很快就被爱才的河西节度使张敬德发掘,调到了凉州赤水军晋升为了统管千余人的校尉。因为他性格耿直、直爽 所以颇得张敬德喜爱,遂又调他给自己当了贴身的护卫。将军平时不出外时他就兼作了将军府的护院,岚夫人、大小姐、小少爷 出外时他更是要守护左右。不过因为大小姐是大夫人的遗孤,没有了亲母的庇佑天生有些孤僻,天天躲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他护佑大小姐出门的机会不多罢了。平时主要是跟在岚夫人、小少爷 身后护其左右。)

这姜家二兄弟被单独安排在了一独门小院里休息,这小院本是为方便远程来探望下人的亲属所准备的客房。

远离家丁们的寓所,倒是更靠近内宅深院一些。

这姜家兄弟本就是闲不住的人,第一次住进将军府当然甚是好奇,晚饭后便在将军府内四处溜达游荡,逛到戌时便将这将军府里外的前三道院子看了个通透。

这二人越逛越兴奋竟直奔内宅深院而去。

老远就看到内宅院的垂花门口坐着两位家丁,他俩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姜老二好奇地问道:“咦?两位兄弟,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不去休息?坐在这里作甚?”

这两位守门的家丁见是救了岚夫人领了巨额赏银的两位义士,别客气地解释道:“这内宅院落外人不得进入,所以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的,现在轮到我们而已。”

“什么?内宅院落不让进?哎呀,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将军府,明早就要离开,连内院里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以后有人问起可怎么说啊?”

姜老二不满道。

“对不住啊,两位义士,实在是没办法,要不然我们轻则挨板子,重则被撵出将军府。”看门的家丁道。

姜家兄弟看他们实在为难便不再执着,只是又不死心的试探道:“两位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们,这样好不好?我们只在这垂花门口看一看内院里到底是什么样,绝不进半步,可否?”

“这……只是看看的话……”那看门的家丁许是没有碰到过这种事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在哪里左右犹豫起来。

姜老二见状马上凑近他俩,然后从袖子里各拿出二两银子塞在两人手中,笑道:“一点儿小意思,也不会让两位为难的,只是在垂花门口看看是不坏规矩的。”

那两人收了银子马上爽快道:“是啊,只要不进去,应该可以。那你们就上前几步站在这垂花门口看吧。”

姜老二倒是脸皮厚,竟走过去倚在后宅院门框上,边望内院里贼眉鼠眼的四下顾沔,边跟这看门的两人闲聊,问东问西,打听个不停。

什么:“这院子里住着什么人啊?”

“平时都是几更天熄灯啊?”

“老爷是不是经常外出去各地巡视不回家啊?”

等等等等,一堆的问题。

这两名看门的家丁本就无所事事,现在来了两个陪他们聊天的,又拿了人家的银子所以便有问必答,如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他们知道的将军府的事情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这姜家兄弟靠在内院门框上跟这两名家丁足足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把将军府的一应事情也探了个七七八八,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内宅院门口不久,在墙角的阴暗处现出一条高大人影来,他全身穿黑色夜行衣,黑巾罩面只露了两只鹰隼般明亮的眼睛。

望着兄弟二人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果然可疑,跑到内宅院来问东问西,难道他们……”

自言自语两句后这黑衣人便又潜入月夜暗影之中极速跟上了姜家兄弟。

由于这姜家兄弟所借宿的独门小院正好靠近内宅院落的西墙,所以没走多久这兄弟二人便回到了那所小院。

而黑衣人则寻了处隐蔽的墙角靠墙坐了下来。

他要在此打坐休息了。

因为估计今晚这姜姓兄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

这黑衣人刚刚打坐入定不久耳边就听到了异响,他倏地睁开如电双眼扫视了过去,却发现那姜家兄弟所借宿的独门小院的大门正慢慢地打开,刚才的异响正是那门轴转动所发出的。

不一会儿从哪门里探头探脑的伸出两个黑黑的脑袋来,四下左右顾沔了一阵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来。

这黑衣人以为是姜家兄弟,可借着亮朦朦的月光定睛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二人穿着根本不同于那两兄弟的装束,而是也同他一样穿了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

其实这黑衣人正是被管家派来监视姜家兄弟的田成。

他看到正好有两人从兄弟俩借宿的那个独门小院出来,又鬼鬼祟祟地穿了夜行衣,便断定这两人正是姜家兄弟。

由于他对这兄弟俩的来路不甚了解,岚夫人被接回家时也并未告诉他们详情,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两人是专门干偷花掠香然后贩卖给青楼勾当的人。

以至于他认定他们是刚才在院子里外踩好了盘子后要去行窃的贼人。

“咦?不是刚刚给了他两千两赏银吗?还嫌不够?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今天就成全了你们。”田成暗暗心想。

“拿人拿脏”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现在他们还没有动手,仅仅是穿了夜行衣也不好拿下他们。

田成倒是不急,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等着抓个人赃俱获。

这两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内宅院落的高墙下,然后从后腰搭袋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好像是还带着绳子的,然后轮了几下后一扔那东西就扒住了墙头。

田成虽然一直在崆峒派山门中修炼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不过经常听师叔长辈们聊起江湖上的趣闻,所以他到也有些见识,一看那东西就知道是窃贼们经常用来翻墙上房的“飞虎爪”。

这更让他坚信这兄弟二人是去偷窃了。

“这两个贼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去内宅院落偷将军家眷的财物?不过现在才 戌时, 天色还不是太晚,这两个贼人竟然就要动手?未免也太猖狂了吧?我且跟上去等一旦他们动手偷到赃物我便可把他们拿下了。”

田成默想着不动声色,就在暗影里看着他二人攀着“飞虎爪”上墙。

这二人翻墙倒是利落,可见平时没少干类似的坏事儿。

田成怕跟得太紧被他们发现,于是并没有急着跳上墙头,而是在心中默默算计着时间,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他飞奔向那内院高墙,暗念崆峒上乘轻功绝学:“崆峒飞龙门轻身术”心法,刚到高墙近前就“嗖”的一声拔地而起一丈多高的墙头轻松越过轻飘飘落在了内院的草地上。

虽然田成是河西节度使大将军张敬德的贴身护卫,可这内宅院落他也没有进来过,这内院男人除了张敬德本人和小少爷别人是明令禁止、绝对不允许进来的。

田成落地后才想起这禁令来。

不过他心头暗自帮自己解释道:事出有因,即便是违背了将军的禁令只要捉拿住了哪两个贼人估计将军是不会责怪的。

田成举目四望:在皎洁月光下只见这内院里怪石嶙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大院中央居然还有一潭映射着银白月影的春水,那池潭里微波荡漾给这月夜平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咦?哪两个贼人呢?”

田成扫视了一圈也不见姜家两兄弟,他不敢四处大肆搜索,生怕造出响动来,惊动了那两个人。

又四下寻了片刻不见二人踪影。

他心中有些急躁,自己埋怨自己跟上来得太迟了。

总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让着两个贼人跑了吧?

要是内院真被偷了什么东西那可就太窝囊了。

田成开动脑筋想着对策,忽然他想到:“他们来偷东西必然要找有人住的屋子才行,我与其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寻找他们,还不如来个守株待兔,先到主公和夫人住所等他们现身。”

田成沿着游廊的阴影用功提气,缓缓向远处亮着灯光的那一排豪华琉璃瓦房屋走去。

他沿着西边的游廊小径迫近了这排类似于宫殿的豪华建筑。

这排房屋最中央便是通透的高敞大堂,这大堂雕梁画栋建筑精美,高出东西对称的两侧耳房数尺。

此时大堂里灯火通明,在烛火的映照下人影婆娑。

两侧的耳房也有数间,正房两边分列两排东西厢房,也各有数间。

田成贴近了西厢房,蹲身贴着墙角正四下寻找姜家兄弟的人影,忽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白色窈窕身影,田成在暗处定睛一看原来是碧玉年华的美少女大小姐:张幽兰,她出门后就倚在了走廊上的栏杆上,白洁月光的照射下只见她扭头幽幽地看向了灯火通明的中央厅堂,神情落寞,那神情不应该是她这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该有的。

田成顺着幽兰大小姐的目光看去,原来灯火通明的大堂里小少爷祥儿正偎依在父亲张敬德的怀了听他讲着什么,不时传出稚嫩、清脆的笑声,而岚夫人也坐在父子二人旁边一脸幸福地在边上听着他们的话语,还不时抚弄一下祥儿那可爱的小虎头。

虽然田成跟大小姐幽兰接触不多,但她的遭遇将军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大夫人撒手人寰后就剩下这么一个骨肉,听说以前幽兰小姐很是活泼开朗,可自从大夫人难产离去后她就沉默了许多,等大将军又续娶了岚夫人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整日里把自己躲在闺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成看到幽兰小姐看向大堂时的那复杂的目光心里也很是同情,他当然理解幽兰小姐此时看到自己的父亲那么疼爱岚夫人母子的心情。

可凭良心讲听说岚夫人对她很是照顾的,可毕竟不是亲生,正像很多的继母跟继女之间的关系一样,这种关系是天下最难相处的。

正此时从东面跑来一道娇小人影,田成定睛一看原来是幽兰小姐的丫鬟蓉儿。

只见蓉儿气喘吁吁地跑到幽兰小姐面前等缓了缓后急道:“小姐,我看到艳儿已经烧好水了,你赶紧过去抢先占了浴盆洗吧。不然夫人就要抢先了。”

“哼,我才懒得跟她抢呢,天天晚上洗那么久也不怕把身上洗掉一层皮?”幽兰小姐愤愤地说道。

“可是小姐,不是你让我去盯着的吗?说是只要艳儿一烧好水就让我过来叫你,每天都是这样啊。”蓉儿不解道。

幽兰小姐又幽怨地看了一眼大堂里抱着祥儿一脸慈禧关爱之情的父亲后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洗澡了。天天洗又有什么用呢?父亲他……呜呜呜……”说着竟呜咽着流下了眼泪来。

“小姐,别伤心了。老爷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每天不管多忙都会过来看你的啊。吃饭的时候我看也是给你夹菜最多嘛。”蓉儿劝解道。

“我不想说这个了,蓉儿你跟我说说你今晚都从艳儿哪里打听到了什么?听说今日午间哪个女人被两个野男人扣留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期间会不会?……” 幽兰小姐瞪着期盼的目光问道。

“嗯,小姐我今天按您的吩咐跑去帮着艳儿又是提水,又是烧火的,再加上平时就很要好,所以没多久就把全部实情都套了出来。”

蓉儿自得道。

“快说说看,到底是怎样?” 幽兰小姐催促道。

“听艳儿说夫人被扣留索要赏银后,她就去找了田成,田成你知道吧?就是哪个挺高高大大的哪个护院。”

“当然知道他,你快点继续往下说啊。”幽兰小姐催促道。

“听艳儿说:等她跟田成回到夫人被扣的哪里时,夫人跟哪两个人早就已经不见了。他跟田成把整个后巷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夫人的人影儿。”

说到这里蓉儿又停了下来。

“蓉儿?你是不是找打啊?学会拿捏我了?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幽兰小姐气愤道。

“哪里哪里,小姐我跑来跑去的也得喘口气不是?” 蓉儿道。

“别那么多废话,快点儿说。后来呢?后来怎样?”幽兰小姐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

“可是等半个多时辰后她们再回到哪里时,夫人竟然又跟哪两个人活生生地变出来了。这让艳儿好生奇怪:她曾经跟田成又喊又叫的找遍整条后巷,夫人都没有回应过她一句,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可后来怎么又大变活人般出现在了哪里呢?”

“哦?你是说哪个女人曾经跟那两个野男人整整消失了将近一个时辰么?”幽兰小姐边皱眉思索边说道。

“嗯嗯,艳儿是这么说的。要不要再去问问田成?”

“你这丫头,天天田成、田成的,是不是思春了?别打扰我思考问题好不好?”

幽兰小姐调笑道。

田成在黑暗角落里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的黑线,这个蓉儿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几面,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呢?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再去问问田成比较妥当,万一艳儿故意骗我呢?作为夫人贴身丫鬟的她可是知道你看不惯夫人的。”蓉儿解释道。

“我觉得问田成还不如去查一查哪两个人的底细,如果只是贪财之人为了多要几个赏银而把那女人扣留还好说,如果是淫邪之人那可就有趣咯!……呵呵,两个野男人跟一个狐媚的女人,人间蒸发独处一处半个多时辰可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哦!哼哼!”

幽兰小姐道,虽然有幽怨的成分在,可是在角落里的田成也觉得小姐说得很有道理。

自己当初的确也觉得奇怪过,可是碍于情面又不好开口问夫人,所以其实一直都有个疑团在自己心头。

“可是小姐,怎么去查他俩的底细啊?我平时很少出这内宅院落的。再说他们万一……”蓉儿为难道。

“呵呵,那正好可以去找你的 田成 帮忙啊?就说是我交待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出面跟他谈。”幽兰小姐道。

“好啊,我这就去找他。让他帮您好好查查那两个人。”蓉儿一脸兴奋状。

“傻丫头,看把你高兴的,看来是真的思春了。不过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去吧。”幽兰小姐道。

“嗯,嗯。小姐我们进屋吧。”蓉儿喜冲冲地道。

田成把这一切都看着眼里,他知道小姐叫自己去查哪两个贼人并不是为了夫人着想,而是想抓把柄在手,好挑拨主公跟夫人的关系。

不过这并不打紧,因为现在自己不也是在调查这两个人吗?

“咦?对了,那两个人呢?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田成这才想起来此行目的,被大小姐这么一闹,都忘了正事。

他分析了一下这两人可能的去向,如果是窃财,那么现在有人活动的这几间屋子他们是决计不会动手的。

那除去这西厢房几间,还有厅堂,就只剩下东厢房的几间屋子没有动静了,田成决定绕道后面去东厢房几间搜一搜。

不再迟疑,他扭身绕到了房后。

刚到房后田成便吃了一惊:原来这正房后面还有两间罩房,这罩房比正房低矮一些,是直接用来隔绝墙外和正房的,而且其中最东边的一间还亮着烛光。

田成暗暗盘算:这内院统共才住了七个主仆却有这么多的房间,也不知是前几任哪个节度使大人家眷多才盖了这么多的房子?

“咦?这亮着烛光的罩房难道还住了人不成?”田成看到东边那间亮着光的罩房疑惑道。

他刚想去探个究竟,就听“吱呀”一声开门声,原来正房的大堂有个小后门通向这后面的罩房,只见艳儿提着灯笼从后门走了出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高挑曼妙的身影拾阶而下,正是岚夫人。

此时的岚夫人已经不是白日里那般穿着正装,只见她长发盘卷云鬓,着一袭随性的包胸长裙,披一飘逸的雪白长披在裸露的滑腻双肩上, 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 。

纤步微移如同云行,可谓是:风神绰约,意志翩跹!

真真是巫山神女下凡间。

田成看得有些痴了,竟傻愣愣站在了原地没有躲藏,不过幸亏他穿着只露眼的夜行衣并没有被这主仆二人发现,这二人很快便进入了那间亮着烛光的罩房,并从里面插死了房门。

田成这才想起了躲避,一侧身便躲藏在了月影下的昏暗墙角。

他心如鹿跳,夫人真是太美了,他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异性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仰或说这凉州城中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了岚夫人的诱惑?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倾慕岚夫人由来已久。

一年多前当张将军把他从赤水军营调到将军府并让他主要负责府内家眷的安全时,他还颇有些微词:他参军是为了守卫故土,誓死也要与侵扰的吐蕃蛮夷血洒战场的。

可不是为了来保护什么官太太、官小姐、少爷的。

那还跟私人护院有何区别?

那还哪里是在保家卫国?

可是哪天当他第一次护卫岚夫人外出到大云寺祭拜时,他就被美若天仙的岚夫人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所折服了。

他在崆峒派习武多年都是跟一群同性的师兄弟们在一起,哪里见过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圣洁女子?

也是自那一日起他不再暗自抱怨这一差事,反而是每天都期盼着外出保护夫人任务的机会。

但是田成还算清醒,他知道夫人是主公的女人,自己绝对是不能有非分之想的。

或许他对岚夫人的那种感觉更准确的说是欣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发自内心的欣赏。

“哎,我都瞎想些什么啊?我不是在追踪哪两个贼人吗?”田成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收回心神盘算起了正事来。

“还是去东厢房看看,哪里没有人,他们两个要是下手也应该去哪里偷财物才是。”

想到这里田成不再犹疑,又提气,运起那轻功心法,悄无声息的猫步走过这两间罩房。

刚刚穿过这罩房,忽的,他的眼角余光似乎发现在最东边的一间还亮着烛光的那间罩房的东墙棱窗上似乎有黑影晃动。

他倏然猫腰俯身隐藏好身形向那窗口看去:果然在那高高的东墙棱窗上有两个黑色脑袋在微动,由于那间屋子里的烛光把这两人的脑袋的黑影投射到了地上,拉出了长长的晃动的暗影。

“什么人?这么大胆?在偷看屋里的夫人吗?”田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

再仔细定眼观瞧,原来正是哪两个穿着夜行衣的贼子,他们不知何时在墙角用砖石踮起了个很高的小垫脚台,两人站在那石台上正扒着脑袋往屋里窥视,而且两人似乎神情极为专注的样子,连他在不远的小径上看他们都没有发觉。

“这两贼子在看什么?这么专注?只是偷窥就绑了救过夫人的他们,好像说不过去啊。”

田成有些犹豫是不是现在就把他们抓起来绑了。

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开始作案,也没有被他人赃俱获。

正在犹豫间忽见有异,原来他们中有一个人似乎伸手在裆下掏弄,为看清楚这贼人的异状,田成运功于双目,默念“崆峒无相神功”之心法《玄天目注》,很快目力提升数倍。

眼若夜莺、目光如炬瞬间便看清了那黑影的动作:原来这贼子竟掏出了一根少见的粗长阳具来,揉搓套弄,其动作甚是淫秽。

“这……他这是在?难道屋内的夫人……?”田成有些心乱如麻,也有些好奇,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这厮做出了这等猥琐的举动?

他好像记得那大小姐的丫鬟说过好像夫人要洗澡,莫不是……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虽说田成生性正直,可是对于心中早已心仪的女神的曼妙玉体还是无限向往、好奇的。

他看了看四下黑漆漆的四周,在头脑里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倒要看看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过之后再行决定怎么处置这两个贼子。”

他自我找理由帮自己解脱道。

事不宜迟,他火速提气运功后退到罩房正前,他当然不会站在正窗前去窥视,而是飞身到了大梁上,来了个倒挂金钩,倒悬着身体用手指沾了口水然后悄无声息的把窗户上的窗纸捅了个小窟窿。

用眼睛紧贴那小洞口看将了进去。

他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心驰荡漾地从梁上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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