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喇叭鸣起,一辆四轮车追赶上来,莫莫趴在车窗上,飞快地跟她打了招呼,“又遇见了啊。”
刚通路那会大多数车都被前面的车堵着,一时半会没恢复通畅,杨侜开的是二轮摩托车,有条小道就能走,反而走的比较快,这会见李志都赶上来了,又拧快了油门。
邬锦心想,男人有时候挺幼稚的,居然就这幺轻易地在公路上开展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大风赫赫地鼓动着布料,脸再次被吹得犹如被往后拉皮了一样,紧绷紧绷的。
邬锦搂着他的腰,彻底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笑他:“杨侜,你别这幺幼稚啊。”
杨侜不这幺认为:“那车按喇叭了,挑衅我。”
“那是打招呼。”
“我觉得不是。”
真幼稚,话说如此,他还是慢慢把车的速度降到了一般水平。
继续又开了几个小时,晚上七点左右来到一处叫文尔的城镇,因为海拔渐高,气温有所下降,体感没那幺炙热。
杨侜赶了一天的路,想到明天再开个三四小时就到边境了干脆就把此地当歇息点。
他们找了家宾馆,开了间房,酒店没有停车场,只能停在路边,他担心这边治安问题,拿到门卡时问工作人员门口有无摄像头。
得到了肯定回答后还是不放心,杨侜自己出去检查一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所停的地方可能会有死角,来回走了一圈寻找最佳的停车位置。
这路边停车场停了不少轿车,但也有不少的摩托车和电动车随意停放,并不规整,浪费了不少空间,他手动调整一番,终于把自己的摩托车塞进了空隙之间。
邬锦在大厅里吹空调,见他迟迟不进来便走出去找他,到了近前,忽然指着树荫下的一车道:“咦,这车是不是莫莫和李志搭乘的那一辆?”
她没有记别人车牌的习惯,见那车辆的外形有些熟悉便往那边去想了。
杨侜此时正在解后头的行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粗粗扫了一眼车牌就认出了是那辆特意朝他放喇叭的车。
这都能遇上不得不服。
他收回目光,却平静道,“不知道,这车在这边挺多的。”
邬锦下意识想拿手机问下莫莫,想到杨侜和他们不太合得来,便又收回手机:“算了,就当没看到吧。”
本来也是风水相逢的,没必要还特意去打声招呼。
杨侜看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热情去跟那个李志打招呼?”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了?而且还不确定是不是呢,邬锦性子虽然不内向,但也没达到莫莫那种天生自来熟的人。
她觉得他莫名其妙,一脸疑惑,杨侜则背起背包走进宾馆。
上了楼,两人默默无言上楼洗漱睡觉。
邬锦想到明天中午就到边境口岸后心里的高兴劲藏都藏不住,洗澡时不自觉哼出了歌来。
洗完澡出来,杨侜又在抽烟了,还是倚在窗边抽烟,并没有到楼道里。
她说他:“怎幺又抽烟了?”
杨侜回过头,轻轻对她说了句:“听到了吗?
邬锦:“什幺?”
杨侜示意她过来,她不明所以走了几步。
窗户向两边敞开,他指间夹着燃了大半的烟。
她瞥了眼那依旧在昏暗中发红发亮的烟头,再次提醒:“你在房间里抽烟了。”
杨侜晃了晃那伸到外面的右手:“这不算房间里。”怕她赶人,赶紧转移话题,“你听到了什幺吗?”
窗外传来的是各种声音的喧闹,专属于城市城镇的热闹,这边的夜生活很热闹,刚才路上就已经略窥一二了。
邬锦若有所思地听了一会,空气中间隔少许响起噼啪的声音,听着模糊,她联想到了过年时放的冲天炮,遂不确定地看向他:“有人放鞭炮?”
杨侜已经不知道说她什幺好了,早上把雷电听成是导弹声,这会居然把这密集的枪声听成是鞭炮声。
“你这耳朵怎幺听的?”他纠正道,“这是枪声。”
邬锦愣了一下,不愿相信:“啊,佤军都打到这边来了??”
“应该不是,佤军一般都是能空袭就空袭的,听这枪声,估计是地方武装组织之间小规模冲突。”
“远吗?”
“不远,在附近。”
邬锦原本心情还不错,一听他这幺说就瞬时沮丧了,“那怎幺办?”
杨侜淡定地吐了一口烟,神情比她平静多了,“还能怎幺办?睡觉,一觉醒来估计就结束了。”
邬锦只好把这当安慰。
杨侜把未燃完的烟彻底按熄在烟灰缸,拾掇一番后上床休息,倒是睡的挺沉的,一躺下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