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昏暗压抑,仿佛昨日那场崩溃在现实中凝固成形,滞留在空气里,令人窒息。
白泠霜缓缓睁开眼,意识逐渐回笼,身体各处的不适感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尤其是乳房和下体,隐隐作痛,像是被粗暴对待过后残留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裸露的身体,触感冰凉,似乎被人仔细清洗过。最私密的地方涂了药膏,带着淡淡的刺痛和凉意。
白泠霜咬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开始打量四周。整个房间宽敞幽深,床下是丝绸制成的床单,触感柔滑,却叫人越发不安。床头柜上摆着一台智能设备,冷光屏幕显示着日期和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幸好今日无课,否则她还得绞尽脑汁找借口。但如今,她已无心再踏入校园。经历了昨晚的噩梦,她甚至觉得退学都无所谓了。只要能从这一切中抽身,只要不再见到那对双胞胎,她还能过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一想到昨日被迫屈从于他们的欲望,那种恶心、羞耻与愤怒便如毒蛇缠绕心头,让她几欲作呕。屈辱与无力,如梦魇般重压心头。
白泠霜下定决心,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必须换一个住处。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她得先离开这个房间。而且,她身上还没穿任何衣服。
她静静思考了一会儿。现在是正午时分,按理说那对双胞胎应该还在学校。这个时间段,是她逃脱的最好时机。
意识到这一点后,白泠霜开始在房间里小心地摸索。她手指扫过冰冷的墙面,终于触到一个按钮。随着“嗒”的一声轻响,灯光骤然亮起,白炽灯毫不留情地将房间照得通明,刺痛了她的眼。
这个房间确实不小,装潢却极为简洁。除了床、床头柜,以及一两件智能电器外,几乎空无一物。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实的灰色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却更显出一种令人压抑的沉静,好像连脚步声都被吞噬了。
她走向角落的一扇门,轻轻推开,里面是一间极简的现代化卫生间。银白色的瓷砖、明亮的灯光、干净到几乎没有一点水渍的洗手台,都显得不近人情。
直到她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的模样,心中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她的身体像被野兽撕咬过一般,布满红青紫的淤痕,尤其是脖颈和锁骨的位置,像是被人故意留下的印记,赤裸裸地揭示了昨晚的疯狂与残暴。
“真是有病……”白泠霜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她死死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胸腔一阵翻涌。她必须逃,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想见那两个疯子一眼。
从浴室出来,白泠霜环视四周,开始找寻自己的衣服,可她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床底都不放过,却连一根熟悉的线头都没看到。
她咬了咬牙,转而把目光投向房间一侧那个造型低调的衣柜。打开柜门,一股冷淡的木香扑鼻而来。里面整齐挂着几套男士衣物,风格简约、色调沉稳,显然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沉默了一瞬,伸手取下一件灰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
——“算了,随便套一件吧。只要能遮住身体。”
她套上衬衫,衣料冰凉,罩在她身上像是一件宽大的外袍。袖子垂到掌心,衣摆几乎盖住大腿,看起来像一件长裙。没有内裤,她皱了皱眉,还是硬着头皮套上了那条裤子。
裤子对她来说明显太大了,腰带松垮地滑落,她只好翻遍抽屉找出一条皮质腰带,绕了两圈系在腰上,勉强固定。裤腿几乎盖过脚背,她低头卷了又卷,直到勉强能露出脚踝才作罢。
穿好衣服后,她站在房间中央,眼神迅速锁定另一扇门。她走过去,伸手握住门把——
“咔哒。”
门纹丝不动,锁住了。
她的心顿时一沉,眉头也紧紧皱起。
——果然……怎幺可能这幺顺利?
她抿唇后退两步,目光落在窗户所在的方向。
——如果门走不通,那就只能走窗。
她走过去,拉开厚重的窗帘。玻璃厚而坚,硬碰硬砸不开。她试过推,也试过扳,可窗锁设计得很巧妙,没有工具根本撬不开。
她站在那儿,咬着唇,忽然脑子里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
——好像是之前刷剧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女主被困在屋子里,就是用热水加冰水炸裂玻璃逃出去的。当时她还在心里吐槽“真能编”,可现在,值得一试。
她迅速转身冲进浴室。房间里的电吹风还挂在墙边,她拔下来,甩掉电源线,跑回窗前。
接着她又把玻璃水杯装满冷水放到一旁备用。
她半蹲在窗边,先将吹风机调到最热的档位,对准先前制造的玻璃裂缝处持续吹了整整一分钟。
“热胀冷缩……热胀冷缩……拜托你别骗我。”
她咬牙盯着玻璃,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手臂已经开始发酸,但她不敢停。
一分钟后,她伸手抓起水杯,毫不犹豫地将整杯冰水泼在那块玻璃上。
“啪——!!”
裂纹猛地扩张!那一瞬间的脆响像是某种奇迹的回应。
白泠霜瞪大了眼,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试探性地敲了一下那块玻璃——松了!真的松了!
她又从衣柜里抓起一根金属皮带扣——是那种厚重的男士款式,冷冰冰的,边角锋利,敲击已经松动的边缘。随着“咔嚓”一声,玻璃终于碎裂成了一个小小的空洞。
她用床单撕成布条,小心包住窗边的锋口,护住双手,一边喘着气一边艰难地钻了出去。
她终于——逃出那间牢笼一样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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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尘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
画面里,床铺平整,丝缎光滑如水——可那只原本窝在被子里安安静静的小猫,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眯起眼,眸光微冷,指尖在桌面轻敲出节奏:“跑了?”
他今天本不打算离开那幺久,只是公司那边临时出了状况,几个高管又处理不好,只好他亲自远程盯了一小时。
若不是那些废物耽误了时间,他现在——本该坐在床边,欣赏她缩在角落、哭着躲闪的模样。
那种眼泪里混着恐惧与倔强的光,是最能点燃他欲望的火焰。真是可惜了。
南宫墨离从小就肆意妄为从不考虑后果。他像天生站在世界中心的恶童,撕碎规则、践踏人心,不知悔改也无需忏悔——因为每一次的烂摊子,总有人替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恶意不加掩饰,甚至连藏都懒得藏。
“小可爱跑了啊?”南宫墨离低笑一声,语气像在哄宠物,可眼底的恶意却毫不掩饰,“真不乖啊……” 心里想着把她抓回来后要让白泠霜无时无刻都含着他的几把。
“是啊……她该明白,逃跑是要付出代价的。”南宫墨尘低声一笑,声音温和得近乎温柔,却叫人头皮发麻。